作协的全国代表大会于今年十二月份
当然, 身为作协的理事, 光有德行和资历也并不足够, 还要有令人信服的文学实力及作品。
也因此, 虽然温知秋
何况温知秋自打来了京市, 就维持着谦谦有礼的谦逊姿态,不管是真是假, 总让老一辈的作家看了心底舒服。虽然也有那么一些红眼嫉妒温知秋年纪轻轻扬名立万,但总归
毕竟谁都不想被驱逐出场不是。
最终, 温知秋成功的排进了这二百三十六名中, 虽然是和吊车尾,也足够罗家和兴奋好一阵子了。
罗家和当然兴奋了。
成为作协理事不仅仅能替作家扬名,塑造良好形象,还代表着国家和广大作家的认可。
更重要的是, 接触到的资源也会比普通作协会员多,对于开阔眼界和
可这些实战经验是多少作家求都求不来的,不见一散会就已经有心机浅的作家暗中瞪了温知秋好几眼了么。
偏偏温知秋还是个身
思及此, 罗家和就忍不住瞪了一眼温知秋。
接到责编谴责的眼神, 温知秋讪讪的摸了摸鼻尖。
他这个人最怕操心和麻烦, 用罗家和的话来说, 就是懒出新境界,除了写稿什么事儿都不想沾染。
不然前世的温知秋也不会对家族企业撒手不管,只靠着分红全世界浪荡,走到哪儿写到哪儿,吃穿住行都由秘书一手包办。
眼下成了温向平,又有苏玉秀惯着他。家里的事儿一概不用他操心,三个孩子除了蜜果儿有时需要叮嘱两下,一个比一个乖巧自立,还得温向平主动求孩子们依赖。这毛病自然是变本加厉,如今三十多的中年男人了,每天还过得跟个孩子似的。
现
唯一的好处就是春节之后的作家交流会,温知秋能借着理事的身份
这次大会除了见面的招呼,他都没能跟贾平仄几位说上两句话。可惜,可惜,太可惜了。下次机会一定要把握住才是。
“你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罗家和恨恨的暼了他一眼。
温向平温润一笑,任谁也看不出光风霁月的文人表皮下是一颗惫懒的心。
温向平
温朝阳兄妹三个早就放了假,温苏记也停业关了门,一家七口人其乐融融的买年货、炸年食。屋子里是温向平带着孩子们亲手贴上去的窗花,还有喜庆的“福”字拉花。或许是因着年龄大了的缘故,温向平对红色喜爱得紧,看着一屋子的喜庆便乐呵不已。
今年的年夜菜比起温向平甫来之初过得第一个大年夜丰盛了许多。鸡鸭鱼肉摆了满桌,煎炒烹炸、炖汤主食数囊括
苏承祖显然是想到了曾经的苦日子,铁汉也忍不住微红了眼眶,只能不住点头连声夸好。三个孩子都出息,就是才上幼儿园的蜜果儿也经常捧着老师贴的小红花回家来。家里吃穿不愁,万事顺心,女儿女婿也孝顺体贴,当真是再美满不过。
温向平夫妻和几个孩子都被苏承祖红眼吓了一跳,连忙凑上来安慰,李红枝拍着老伴儿嗔道,
“你看看你,大过年的掉什么眼泪,不吉利。还是做姥爷的呢,几个孩子都没哭你哭个啥劲。”
苏承祖也赧了颜,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一口灌下一杯酒,粗嘎着嗓子道,
“想起以前,觉着这会儿日子好过,感慨一下。没事儿没事儿,都吃都吃。”
见苏承祖大口吃了几筷子菜,确实不想有事儿的样子,温向平夫妻这才放下心来,照顾着孩子们吃饭。
除夕本该守夜,但苏承祖和温向平都不是那么重规矩不变通的人,意思意思也就算了,然后将小鸡啄米的三个孩子抱回了各自温暖的小屋。
“晚安,宝贝。”
温向平和苏玉秀分别
等到确定了孩子们确实睡熟以后,温向平又做贼似的,悄咪咪潜入三个孩子的屋里,
“就你会做好人。”
苏玉秀嗔丈夫一眼。给孩子们塞压岁钱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到时候孩子们一惊喜,哪里还记得她和爸妈给的红包。
温向平温柔搂住妻子,
“我做孩子们的好人,你做我的也是一样的。”
话音一落,单脚后撤一步微微屈膝,珍重捧起苏玉秀的手印下一吻,温柔的眼眸令人迷醉,
“美丽的小姐,愿意施舍给我一点你的好心,与我共度良夜么”
饶是看了那么多爱情剧,当切实
苏玉秀微微扣手,羞涩笑道,
“好吧,谁让我是一个好人呢。”
窗外烟花阵阵,炮响如雷鸣,温向平拥着苏玉秀
总算他那些爱情剧和罗曼没有白看。
美好的时间总是一瞬即逝。才从京市回来的温向平
“再有一个月就是交流大会了,场地什么的都还等着安排,哪怕我只是个当下手的,也必须得过去听从差遣。”
温向平不舍的依次跟三个孩子拥抱亲吻,最后又跟苏玉秀磨蹭了半天。
苏玉秀将准备好的行李递给他,看着整装待
“这箱子重,要不然还是给你寄过去吧。”
作家交流会只持续一周,耗费时间的是提前的准备。年前温向平只带了换洗的衣服,轻装简行。现
温向平知道妻子的担忧,心中柔软,
“没关系,正好我火车上也要拿来打
苏玉秀只好应了,目送温向平出门的背影又忍不住唾弃自己。温向平对待他的跛脚这么淡然,她总是小心翼翼反而是对丈夫不好。气恼的敲了敲脑袋,苏玉秀按下内心的情绪,招呼几个孩子上学去。
这次交流会囊括了海内外的华人作家,还有一部分的外国作家,没点水平和成绩也是不到邀请函的。加上温向平,新周刊共有五位作家要参加这次的作家交流会,且全为作协理事。放眼整个沽市的杂志行业,也只有人民杂志沽市分部能与其比肩。
许城阳对杂志的人向来大方。五位作家及其责编的来回车票,及路上的一应花销都由杂志出了。而
余老一如既往的笑呵呵,张老则是要不苟言笑些,但也不难相处。还有两位作家也都五十上下,和蔼可亲。从沽市到京市的一天一夜的火车,一行人也算是和谐相处。哪怕
然,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作家都对他和善。事实上,有相当一部分的作家都看温知秋不顺眼。
虽然温知秋自以这个笔名
但每个作家的肚腹中都有无数个弯弯绕,
前来参加交流会的作家都住
也有一人一间的,只不过,就不是温知秋这种后辈住的起的了,更多的供给了像贾平仄、史仁这样的大家。
酒店的装潢,尤其是服务比起前十年来说要好了不少。温知秋每天忙完回来,点一杯红茶坐
随着交流大会的临近,住进酒店的人越来越多。而人一多,事端也就多。好
交流会很快就
总之,交流会完全是放养状态。像攀关系还是真学点东西,亦或是纯粹来吃吃喝喝,享受一下国家级酒店,完全看个人意愿。
温向平端着一杯茶坐
只可惜,像贾平仄这样的大家是不会每一天都露面的。就算露了面,也会第一时间被人围起来,温向平未必有机会近前去。而传言这次交流会会来的查世良查老,到目前为止,交流会的第五天,也不曾出现。
穿过整个草坪好不容易找到温向平的罗家和,看着正主如此悠闲的状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除了开头跟着余老他们见了几位圈子里的前辈,到现
不跟着其他人一样到处结交,也能算是温知秋喜好清净、性子冷清。说的更好听点,淡泊名利、坚守本心也是可以的。
可说的不好听点,也能往温知秋脑门上扣一顶“瞧不上
何况这么好的机会,总是不应该浪费过去的。
温向平也知道该多和同行交流交流。可他听了几场,不是吹捧一人,就是彼此暗自交锋,真正学术交流的,反倒没几个。只有他来这儿第一天听得余老他们的谈话,还算有些意思。可余老等人擅写的领域和他不是一挂的。听一听长长见识还行,每天听他也云里雾里,到最后也就失了兴趣。
要不是隐隐期待着那几位的前来,只怕温向平就要缩
但罗家和一片好心,温向平也不是不听劝的,便又站起身来,主动向人群走去。
也许是他狭隘了,还是有不少纯澈的作家是真心来此交流,是不过是他没看见罢了。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温向平走向花丛边围成一圈的群体。
一个面白须短的男人正
“叶作家去年的那本鹤唳风声我也看了,看完之后只觉着自愧不如,怎么看我的文章也觉着不满意,最后只能扔进垃圾桶了。”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
那人虽然强自按捺着得意,但微抬的下巴和倨傲的眼神还是能让人轻易看出他的愉悦心情,
“哪里哪里,您可太客气了。”
另一个作家又道,
“鹤唳风声截止到年前,仅
温向平听了,也忍不住打量了话题中心的男人一眼。
男人生的并不很高,体态偏胖,肤色偏黑,鼻梁上架着个厚重的黑框眼镜。
虽然这位叶作家有点本事,但显然易见,这里的谈话没有什么营养价值。
温向平悄咪咪的正打算抬步离开,就被这群人中的一人
“诶,这位同志,你去哪里”
温向平脚步一顿,随即转过身来温润一笑,算是对几人打个招呼,
“人有三急,诸位谈的正是雅兴,不必理会我。”
叶作家看着温知秋那张俊俏年轻的面容,颀长的身姿,忍不住暗自一哼,哪里是想去方便,分明是瞧不起他了吧。
于是皮笑肉不笑的道,
“这几天没跟您打过照面哪。既然来了交流会,怎能不多跟人交流交流呢,哪怕手里没什么立得住的东西,学习学习对于自身
温向平也不
叶作家又高傲的抬着下巴道,
“看你年纪轻轻,应当还是个新人,我从
等到叶作家吧嗒吧嗒讲了半天以后,这才居高临下的看着温向平道,
“说了半天,还没问问老弟大名,去年有何作品。”
这人最新的作品他都未必听过,再往前,叶作家只怕更是云里雾里,还是给这新人留点颜面的好。
温向平不卑不亢,温润笑道,
“
“哦――”叶作家闻言,打量着温向平的眼光带了怜悯,如此看来,还是个纯新的新人,
“不知名字叫什么”
温向平正要回答,突然听闻罗家和唤他的声音,
“知秋――”
温向平回头去看,罗家和正小步朝他跑来,气息不稳道,
“余老找你。”然后附耳小声道,
“查老来了――”
温向平浑身一震,顿时
剩下呆若木鸡的一群人留
刚刚那个面白须短的作家指着温向平的背影结结巴巴道,
“他、他、他是温知秋”
除了这个名字,他实
另一个作家喃喃道,
“好像蜀山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把下部连载完吧”
不只是他,众人对视的眼中也纷纷看到了这样的怀疑。
听说温知秋长的不输女人
看刚刚那人肤白身高的模样,貌似也挺符合的
如果那人真是温知秋,那刚刚
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不敢回头去看叶作家的表情。
而叶作家也不负众望的铁青着一张脸,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蜀山最终的成书光
叶作家面上青青红红,犹如调色盘。
可也不怪这些人认不得温知秋。
去年年底的代表大会,温知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