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寒鸦夜深。
崔拂衣半夜
王妃披着披风匆匆赶来,长
她不放心别人,自己亲自赶来坐镇,等询问过稳婆和府医,得知是正常
却也并未放心多少。
作为过来人,她知道生子有多危险,不到结束时,谁也不知会有何种意外
“世子呢”
桃园下人皆忙碌起来,难免对应缺有所忽略。
“世子睡
寻常男子自然不便进生产房间,但应缺这身子,非要强行将他请出来对他也是负担。
原本院中也准备了专门生产的房间,只是崔拂衣
这才有此时崔拂衣生子,与应缺只隔一扇屏风的情形。
应缺本不想睡,然而身子如此,未免给它加重负担,应缺只好顺应身体需求。
然而屏风外忙得热火朝天,喧嚣扰人,又时常将他惊醒。
如此这般,今夜便
待到天边将明,晨曦微光晕染窗台,一声啼哭传遍王府。
“生了生了”稳婆忙出来向等待一夜的王妃报喜,“恭喜王妃恭喜王妃是位健康的小公子刚出生便白白净净,玉雪可爱,我接生这些年也从未见过,天上文曲星下凡也不过如此。”
王妃大喜过望,喜极而泣,却不忘问“世子妃如何”
“世子妃身子好,只是累着了,等休息好了便会醒来。”
不多时,已经洗干净被包
孩子已然不似方才那般通红,此时当真如那稳婆所说,玉雪可爱。
只一眼,王妃便泪如雨下。
当年她的缺儿也是这般模样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王妃方才有种血脉传承的真实感。
这是缺儿的儿子,是她的孙子。
她小心翼翼将孩子抱起,走进已经被下人清洗过的屋子,去瞧了瞧睡着的崔拂衣,这才继续往里走去。
应缺抬眼,疲倦之色实
“母亲”
他喊着母亲,视线却除了第一眼,其余皆落
王妃双目通红,将孩子抱给他看,“你瞧瞧,他与你出生时一模一样。”
应缺似是笑了一下,“那是自然。”
“我的儿子。”
看来那小子还挺听话,自己将来或许应当对它、对他好些。
他手臂微抬,似想摸一摸小家伙的脸颊,最终却因无力而放下。
他只好这么瞧着,仔细瞧过对方五官,却也没能瞧出哪里与崔拂衣像。
心中不由暗骂小笨蛋不争气,他只说长得像他一些,却没说一点也不要像崔拂衣。
“他为何不哭”
“孩子还小,需要睡觉。”王妃解释,“他很乖,都不闹人。”
见应缺目光一错不错看着孩子,王妃一笑,知道儿子虽初为人父,有些生疏,却也是想与孩子亲近的,便将这孩子放
“待会儿拂衣醒了,再叫人将孩子抱给拂衣瞧瞧。”
父子俩同睡一床,一人身体孱弱,一人被困襁褓,也无需担心谁会伤到谁。
王妃虽还想与儿孙亲近,却因昨夜守了一宿,此时已然疲倦不已,要回院歇息。
转身之际,却听身后应缺唤道“母亲”
王妃回头,对上应缺一脸病容。
应缺本就因身子不好而形容枯槁,苍白面色比那涂了铅粉的妇人还要差,昨夜休息不好,比寻常更多了几分憔悴。
王妃忽略面上一凉,伸手一摸,方才
“儿子此生未孝道,将来怕是也无法
王妃摇头,“为娘好好的,无需你什么孝,你父王更不配。”
应缺微微一笑,垂眸落
“今后我不能长伴母亲身侧,幸有贤妻幼子替我照顾您与父王”
“若母亲不弃,望您将来也替我多看顾他们几分”
王妃如何不知,应缺此时所言是为何。
哪里是说让这刚出生的孩子替他孝,分明是
余光瞥见床头枕下的锦帕,分明有些许深色痕迹。
王妃心头一紧,霎时间,孙子出生的喜,与儿子托孤的悲相互交织纠缠,将她的心头搅得稀碎。
“母亲”应缺望着她。
王妃回神,抹去脸上泪痕,“缺儿,这是你的儿子,你这个做父亲的,怎好将自己的重担交到儿子身上。”
“你忍心看他没有父亲,看不到他长大成人”
“教养也好,孝也好,你亲自来,别欺负你儿子,他还小。”
说罢,王妃便不再看应缺,转身离去。
刚出房门,却是抓住林嬷嬷的手臂,咬牙低声道“去,唤薛府医来”
应缺转头看着身边只知酣睡的笨蛋儿子,片刻后,看累了,遂转过头去。
“别说我管生不管养,给你找了大腿,可要自己抱紧。”
“不许累着青青。”
崔拂衣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当他
待意识回笼,手抚上腹部,原本隆起的腹部已然平坦。
“夫人醒了”
惊喜声随之而来,崔拂衣转头看去,却只觉唇上一暖,竟是正迎上应缺的吻。
应缺眉眼弯弯,“夫人主动送上来的,可不能算我偷袭。”
崔拂衣微微抿唇,“孩子呢”
应缺面上笑意更浓,凑近与崔拂衣额头相贴,“
“多谢夫人生下久久。”
“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