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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没错了”元佑帝听罢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果然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隐于国公府处”
见主子激动得连诗句都歪了,黑子佯咳一声以作提醒。
元佑帝顿时便回过神来,拢嘴也是一声佯咳“那他身上可有什么特征之类的”
魏隽航对心中那个猜测又肯定了几分,干脆便道“陛下一来就问这么多关于蕴福的事,是不是蕴福得罪了陛下”
“你胡扯些什么他一个小孩子能怎么得罪朕”元佑帝哭笑不得。
“那陛下问人家孩子那般私隐的问题做什么还身上有什么特征”魏隽航挑挑眉。
元佑帝没好气地道“既问了你便如实回答,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魏隽航哼哼几声,只是也瞧得出他真的有点急了,这才缓缓地道“若说什么特征的话,那孩子还真有。一个是左肩有个刀痕,从那伤口的深度大约推断,这孩子曾经受过极严重的刀伤,几乎是快要丢掉一条命的。”
听到这,便是见惯生死的元佑帝与黑子也不禁心底
一个孩子身受严重刀伤,真不敢相信这孩子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
“另一个嘛,想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没错,就是他,跑不了了”元佑帝大喜,一拍御案,大声唤人“来人,快,快到英国公府传蕴福进宫”
蕴福谁是蕴福内侍一头雾水,只是到底不敢耽搁,忙应喏躬身退出,着人前去传召。
魏隽航慢吞吞地道“我家蕴福到底做了什么,值得陛下急火急燎地将他喊进宫若是因此吓到了他,我这回去之后岂不是要被夫人一顿唠叨”
元佑帝心情正好,闻言也只是笑斥“什么你家的蕴福,那是赵家的,承恩公与忠义侯家的”
魏隽航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陛下是说,蕴福就是忠义侯的儿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便是八九不离十了。”元佑帝笑道。
还是黑子上前替他解惑。
“前年咱们的人终于寻到了确凿消息,当年那对农户夫妇病重时曾有位游方郎中好心替他们医治。只是最后那郎中还是没能将他们救回来,想来那对夫妇临终前将小公子托付给了那位郎中。”
原来如此魏隽航恍然。
因当年他到大理寺上任后不久,寻找赵全忠遗孤一事元佑帝便全权交给了黑子,这以后查到的一切消息他也就不清楚了,故而那赵小公子是被一位郎中带走一事,他也是如今才知道。
“咱们之人这两年一直将注意力放
说到这里,黑子再一次懊恼自己太过于想当然了,竟以为游方郎中便一定是独身男子,全然不知世间上还有带着妻子四处行医之人。
也因为此,致使他们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与心血,也让贵妃娘娘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所以,如今你们是已经找到证据证明当年被人带走的孩子是蕴福了”魏隽航问。
“应该没有错了,当年得知小公子是被郎中带走后,赵少夫人生前的侍女便将小公子身上的特征告诉了我们,我们也核实过她的话,确信无误。”
“如今,她所说的那些特征也全部地应
“你们又如何得知你们要寻的蕴福便是我府上的蕴福”魏隽航又问。
“我也是突然想起您曾经提起过府里有这么一个孩子,想着好歹要试试,反正这些年也失望了不少回,便是多一回也无妨。”黑子坦白。
“蕴福竟是忠义侯的孩子”魏隽航没有留意他的话,满脸的不可思议。
“也亏得他这些年
而此时的瑞贵妃已经吩咐宫女将赵谨等几名孩子带了下去,又传来赵谨的生母彭氏。
“谨儿这孩子,本宫瞧着挺好,也是你们夫妻教导有方。”
“不敢当娘娘此话,娘娘看得上谨儿,便是谨儿的福气,也是臣妇一家人有福气。”彭氏大喜,知道过继一事是十拿九稳了,心中的激动自不必说。
瑞贵妃自然也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狂喜,不知为何有些不豫,丹唇轻抿,冷冷地道“只一事,本宫还是要将丑话说
彭氏心中一凛,立即敛喜色,小心翼翼地回道“请娘娘示下。”
“本宫不管以前如何,只若是赵谨过继到忠义侯名下,那他与你们府便再无瓜葛。本宫不希望日后无缘无故多出个忠义侯太夫人来。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彭氏略有些不甘,但转念一想,目前还是先将忠义侯爵位拿到手,至于其他的,难不成瑞贵妃还能阻止忠义侯孝顺生母
想明白这一层,她便恭敬地回道“娘娘请放心,若是谨儿有幸替侯爷延续香灯,那他便完完全全是侯爷的孩子,与臣妇一家再无瓜葛。”
“表面的好听话凭谁也会说,本宫今日只是给你提个醒,若是打着先谋爵位再图日后的主意,那便趁机消了。”
“本宫
“本宫相信,但凡本宫想,这忠义侯的爵位换个人来坐坐也不会是件很难之事。”
“只是到时候,贵府可否承受得住与本宫撕破脸的后果,那便是你们的事了。”
彭氏吓得扑通一下跪
瑞贵妃轻抚着腕上的玉镯,高高
良久,直到瑞贵妃觉得威慑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地道“起来吧”
“谢娘娘”彭氏勉强站了起来,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难怪,难怪能将原本的后宫之主周皇后压得再翻不了身,这位贵妃娘娘当真是让人不敢小看。
“好了,到底咱们也是同宗,论理,我该喊你一声嫂子才是。嫂子请坐,咱们姑嫂也有许多年不曾见了,嫂子身子一向可好”下一刻,瑞贵妃又像什么也没
可彭氏被她震慑了一番,心中早生了惧意,又哪敢真的托大,忙道“娘娘是尊贵之人,臣妇可万万担不起。托娘娘洪福,臣妇一向安好。”
“什么尊贵不尊贵,都是一家子骨肉。说起来,本宫也要多谢嫂子将谨儿教养得这般出色,还能忍痛割爱将他过继到忠义侯名下。”
彭氏这一下再不敢有别的念头,小心地道“谨儿素来便敬重侯爷,能与侯爷成为至亲父子,是谨儿的福气,也是他心中所愿。”
瑞贵妃眉梢微不可见地挑了挑,只到底也没有再说些什么让彭氏心惊胆战的话来。又与她闲话了些赵谨平日
走出宫门,彭氏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
看来,不仅是她自己,还是老爷,甚至族人们,全都小瞧了瑞贵妃。
那一位哪是什么容易对付忽悠的对象就怕到时赔进去一个最出色的儿子不说,还得不到什么好处。
她越想越忧虑,远远看到候着自己的儿子,快步上前,拉着他压低声音道“咱们回府”
“母亲,贵妃娘娘是不是答应了我过些时候是不是就能当侯爷了”赵谨却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语气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回府”彭氏低喝一声,不由分说地扯着他离开。
宫里的旨意到来时,沈昕颜正指点着魏盈芷及沈慧然看账册。
相较于魏盈芷的随意,沈慧然学得明显认真多了,不时还会问她一些看不懂的地方。
沈昕颜耐心地一一解答,看着她一脸恍然,而后继续投入学习当中,心中是欣慰。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们原本有些疏远的关系又渐渐拉近。而沈慧然也仿佛走出了父母和离、祖母离世的阴影,虽然比上一辈子的她少了几分活力,但这娴静的性子,却使她更添几分大家闺秀、伯府嫡女的矜贵来。
而因为儿子的亲事订了下来,沈昕颜安了心,投到她身上的关注便也多了。
乍一听陛下传召蕴福时,她便先吓了一跳,但圣意不可违,便也无暇多想便使人去喊蕴福,看着他跟
无缘无故的,陛下传召蕴福做什么那个孩子向来循规蹈矩,也就上回跟着霖哥儿进过一回宫,但那一回也只是到太子宫中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