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 [IF线]北城有……
培英国际中学是北城最好的贵族学校, 每年，有上百名从培英中学考入世界QS排名前一百的高校。
进入培英中学读书，除了家里有足够的经济实力, 还需要通过严格的入学考试。
培英国际中学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 初中部在东边的教学楼，高中部在西边的教学楼，两边教学楼中间隔着行政大楼，跑道篮球场等设施都是共用的。
每周三的下午是社团活动课，学生们可以自由去参加社团活动。
舒然作为班长，被评为了优秀学生干部, 这周五她要在年级大会上发表演讲, 她计划社团活动课不去了, 用来写演讲稿。
同桌叶文清从外面回来，风风火火来到舒然旁边，“舒然, 高中部网球比赛今天决赛，我听说有个很帅很帅的师兄进了决赛，好多初中部的人都去看呢！要不我们也去吧！”
舒然对高中部的事并不关心，“也没认识的人，看了也没意思。”
“不会啊, 看帅哥养眼啊！”叶文清摇着她的手臂，“舒然, 你就当陪我去吧。”
舒然说：“我周五有个演讲，我还想写演讲稿呢。”
“哎呀, 晚点再写好了，你总是上台发言，演讲稿这种事难不倒你啦。”叶文清继续摇着她的手臂, “走嘛走嘛，听说那个师兄真的超级帅。”
舒然爱古风服饰，平时想要穿古装参加活动，叶文清都会陪她，叶文清让她陪她去看网球比赛，她不想扫叶文清的兴，合上本子，“行，那我们去看吧。”
两人挽着手跑着去了网球场，培英作为贵族学校，配套设施十分完善，整个学校总共有八个网球场，有六个露天的，还有两个是在室内的。
高中部的决赛在室内的网球馆举行，她们赶到的时候，观众席已经坐满了，连走道都站满了人。
叶文清带着舒然找到了一个位子站着，比赛即将开始，场上有两名穿着网球服的男生，其中一个皮肤偏黑，一看就是运动健将，另外一个皮肤很白，气质矜贵，细碎的刘海罩在额头上，刚好在墨色的剑眉之上，跟他的对手比起来，他显然多了几分优雅。
叶文清激动地抓着舒然的手臂，“怎么样，那个师兄帅吧？”
舒然点头，“是蛮帅的。”
“看吧，还好你来了，否则就看不到这么帅的帅哥了。”
舒然笑了笑，又问：“他高几的？”
“高二，而且，他姓顾哦。”
舒然不明白，“姓顾怎么了？”
叶文清道：“你不知道吗？北城有一个延续了好几百年的经商世家，就是顾家啊。”
顾家她倒是听说过的，不过也只是偶尔从父亲嘴里提起，并没有了解太多。
比赛开始之后，观众席就一群女生异口同声的喊：“顾廷森加油！顾廷森加油！”
舒然看着这个场面，想起了最近看的一些偶像剧，大概也是这样的。
球场上，比赛已经正式开始，舒然对网球还算感兴趣，比赛开始之后，她就专心地看比赛。
皮肤偏黑的男生看着很强，但也只是体力占了优势，一些高难度的球他还是没办法接住，所以顾廷森几乎是很轻松地就拿捏了他，赢了第一局。
紧接着，顾廷森的对手似乎察觉出了他的战术，于是也开始发力，赢了第二局。
比赛到了第三局，气氛很紧张，最终，顾廷森赢了，现场一片欢呼雀跃，叶文清扯着嗓子吼，在旁边的舒然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刺穿了。
看完了比赛，还没到放学时间，叶文清去了音乐社参加活动，而舒然则回到了教室继续写演讲稿。
教室里没有人，她回到座位，刚要从抽屉里拿出本子，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也被带了出来，舒然看清之后，竟然是一只老鼠，她下意识喊了一声，连忙站起来。
她惊魂未定，看了一眼被甩到地上的老鼠，才发现并不是真的，而是一只仿真的。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算是倒霉的，和臭名远扬的校霸崔伟豪分在了一个班，崔伟豪的叔叔是培英中学的校董，他是靠着关系进来的，并且，还因为他汇添集团太子的身份，大家都不敢得罪他。
崔伟豪在学校称老大，横行霸道，无视校规，碍于他的身份，就连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舒然初二当上班长之后，管理班级纪律难免会和他有冲突，于是崔伟豪就开始针对她。
舒然也不是好惹的，她忍着恶心，用纸巾包着将那一只仿真老鼠放进了崔伟豪的抽屉。
也算是物归原主。
隔天，舒然一早回到教室，就组织大家早读。
而崔伟豪早读完了才施施然回到了教室，舒然也懒得理他，自从知道他的德性之后，她就再也没管过他，就当班上没这号人。
第一节上课，老师刚走进教室，第三组后排就传来了慌乱的叫声。
全班同学都朝着崔伟豪看了过去，只见崔伟豪旁边躺着一只四脚朝天的仿真老鼠，而他的椅子前腿和他的腿都悬了空，靠着后面的墙撑着，他才没摔倒。
班上的人有些想笑，但又不敢笑，只好忍着。
舒然没回头也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她唇角勾起，有一种报仇雪恨的舒畅。
老师在讲台上说：“大家安静点，我们开始上课。”
下了课，舒然的桌子被踢了一脚，她瞪了一眼踢她桌子的人，“干嘛？”
崔伟豪咬牙切齿地放狠话，“等着瞧！”
舒然咬紧了牙关，没回他的话，但她在心里回怼了一句：谁怕谁？
——
周四下午放学后，舒然把自己写好的演讲稿给班主任过目，班主任帮她修改了一两句话。
等舒然回到教室，教室里面已经空了，她背上了书包，离开了教室并锁好了门。
下楼梯时，她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她回头，看到了崔伟豪和他的两个跟班。
她心里一惊，加快了脚步下楼。
她的母亲每天都会来接她，学校的正门是一条繁华的马路，放学时间停满了车难免会堵塞交通，后来学校在后门设置了一个大的停车场，专门给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临时停车。
从教学楼去后门，还要走五六百米。
舒然下了楼后，就快步朝着后门走。
身后传来崔伟豪的声音，“啧，有种别跑那么快！”
舒然头也不回，心道，不跑才怪！
距离放学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通往后门的林荫小道尤其冷清。
舒然双手抓着双肩包的背带，跑了起来，后面崔伟豪他们三个人也追着跑了上来。
舒然拐了个弯，看到前方有一个高挑的背影，他手里提着一个赞蓝色的手提书包，身上穿的是高中部的校服，舒然看他的背影，认出了他就是顾廷森。
舒然灵机一动，上前挽住了顾廷森的手臂，“顾廷森！你怎么不等我？”
顾廷森看了一眼眼前莫名其妙的女孩，下意识地想要抽出手甩开她，舒然把他的手臂抱得死死的，她小声道：“求你，别甩开我，有人想要打我，他们在追我。”
顾廷森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崔伟豪，舒然低声说：“我妈她在后门等我，我到那里就安全了。”
崔伟豪他们一行人跑到了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崔伟豪吊儿郎当地抖脚，“啧，敢招惹本少爷，你以为你随便找个救兵就能逃得了吗？”
舒然以为她只要装出和顾廷森很熟的样子，崔伟豪就会放弃，没想到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不想牵扯顾廷森，于是松开了他。
舒然对顾廷森说：“抱歉，你先走吧。”
顾廷森并没有走，舒然看着崔伟豪，“你想怎样？”
“敢招惹我的人，要么被我打一顿，要么给我磕头认罪。”
“你做梦吧！”舒然不卑不亢道：“崔伟豪，你往一个女孩子的抽屉里放老鼠，你觉得是天经地义，我把老鼠还给你，你就觉得我在挑衅你，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治得了你了吗！我告诉你，这个社会人人平等，你今天要是敢打我，我就敢报警，我一定会追究到底！我身为一个女孩势单力薄，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警察可以，法律可以！只要你没把我打死，那我就算有一口气，我也要为自己伸冤！”
“啧！随便你怎么吼，我他妈打的就是你！”
崔伟豪上前，舒然捏紧拳头咬着牙，忽然，视线被遮挡住，顾廷森挡在了她面前。
舒然看着眼前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孩背影，心里微微一愣。
崔伟豪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怎么，你跟她一伙的？”
顾廷森道：“你最好现在可以离开，否则我会叫学校的教官过来。”
“啧，学校是你们家的吗？你谁啊！”
顾廷森旁边的跟班认出了顾廷森，在崔伟豪耳边说：“豪哥，他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儿子。”
顾氏集团，就连汇添集团也要给几分面子，毕竟他们是繁荣了三百多年的家族，无论是财力还是势力，都让人闻风丧胆。
崔伟豪道：“你跟她很熟吗？护着她做什么？”
顾廷森道：“熟不熟都好，但如果你敢打她，我就不会坐视不理。”
“你该不会觉得你能对付我们三个吧？”
顾廷森挑眉，“我说过，我会通知教官。”
此时，两个穿着保安服的教官朝着这边走来，“放学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崔伟豪看了一眼教官，他还不至于混到连教官都不放在眼里，他耸了耸肩膀，“没什么，走了。”
说完，崔伟豪转身和几个跟班离开。
舒然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顾廷森会帮她，她有些感动，“顾廷森，谢谢你。”
顾廷森原本不想蹚这趟浑水，但听到舒然那句豪言壮志之后，他莫名地被触动了，鬼使神差地挡在了她面前。
“没什么，以后最好叫你家长进来接你。”
“嗯。”舒然看着说：“我叫舒然，初中部初二二班的，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我会还给你。”
顾廷森睨了她一眼，又恢复了冷漠，“不用还。”
chapter62 “他这个人是不是……
隔天, 舒然跟叶文清说起了昨天放学发生的事，叶文清表示非常震惊，“天啦, 你竟然胆子这么大, 直接搂住了顾廷森的手臂。”
“我当时是情急之下嘛，刚好路上就只有他，所以我就想抱大腿。”
叶文清又问：“然后呢？他什么反应？”
“他应该很反感，想要甩开我，我就跟他说有人跟踪我之类的，他就没把我甩开。”舒然继续说：“之后呢, 崔伟豪还是想打我, 我不想连累他, 就让他先走，没想到他竟然挡在我面前，对崔伟豪说如果他敢动手, 他就喊学校教官过来。”
“哇，好帅。”叶文清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你当时什么心情，激动吗？心动吗？”
那种情况，舒然可没心思心动, “我当时还挺感动的。”
舒然不激动，叶文清却很激动, “那你们这算是认识了吗？”
舒然道：“至多算是我单方面强行和他认识。”
“噗嗤。”叶文清说：“那也很好啊，我跟你说他在高中部好受欢迎的, 很多学姐都想着法子靠近他，不过呢，他几乎不怎么搭理。”
舒然也认为顾廷森很高冷, “他那个人是挺高冷，所以我才说我是单方面强行和他认识。”
叶文清又问：“那崔伟豪那边怎么办？他会不会再次欺负你？”
“在教室他不敢拿我怎么样，我跟我妈说了，让她放学来教学楼楼下等我，躲过这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嗯嗯。”
培英中学的学生来自北城各个区，中午大部分学生都是在学校饭堂吃饭的。
学校初中部和高中部加起来有将近三千人，只有一个饭堂，建在学校东南角，距离初中部比较近。
舒然和叶文清两人都是在学校吃午饭的，中午来到饭堂，两人打了饭找位子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顾廷森。
叶文清示意舒然，“舒然，顾廷森在那边耶。”
舒然朝着叶文清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顾廷森，他和一个男生坐在一起，桌子是四人桌，他们只占了两个位子。
叶文清问：“我们要不要过去？”
舒然虽然并不觉得她和顾廷森已经算互相认识，不过她有些话想问他，“他们估计不一定让我们坐，先去试试看。”
“好。”
两人端着托盘，来到了顾廷森坐的餐桌旁，叶文清开了口，“两位师兄，旁边的位子有人吗？”
回答的是顾廷森对面的韩飞答：“没人。”
叶文清心里一喜，“那我们可以坐吗？”
韩飞看了一眼顾廷森，一般女生想要坐旁边，顾廷森都会拒绝，他说：“你问他吧。”
叶文清看向顾廷森，“顾师兄，可以吗？”
顾廷森抬头，刚好想说他不习惯不熟悉的人坐在旁边，抬头看到了舒然，他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说了一句，“可以。”
叶文清和舒然都松了一口气，叶文清坐到了韩飞旁边的位子，而舒然则在顾廷森旁边的位子坐下。
舒然偏头看了一眼顾廷森，他吃相很优雅，让人有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顾廷森，你还记得我吗？”
顾廷森偏头看她一眼，“怎么？”
“没事，我就是想问，崔伟豪后来有没有找你麻烦。”
“没有。”
“嗯，那就好。”
韩飞有些好奇，“崔伟豪不就是汇添集团那个二世祖吗？廷森，你跟他有什么过节吗？”
顾廷森不想解释太多，“没有。”
他确实很高冷，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舒然没再和他搭话，跟叶文清聊起了周日路演的事。
她和叶文清从小学传统乐器，舒然学了古筝和笛子，而叶文清学了琵琶，她们两常去一家古城区的老字号乐器行，这是一家传承了两百年的传统乐器行，现在新任的店长是以前老板的女儿，由于她们两常去，和她混熟了。店长说想在周六做一个路演活动，邀请了她们两参加。
舒然和叶文清很爽快地答应了，这周日她们两要去给店铺做宣传路演。
——
顾廷森自六岁开始学古琴，十岁时，专门让一家老字号乐器行老板为他量身打造了一把古琴。这一家老字号乐器行在永安街设了店铺，已经开了两百年了。
乐器行老板一直都坚持手工制作，不少知名的传统乐器演奏家，都喜欢找他定制。
顾廷森那一把古琴需要更换琴弦，刚好顾雨橙的琵琶也要更换弦，于是便和顾廷森一起去了乐器行。
陈叔把车开到了乐器行附近，顾廷森和顾雨橙下了车直接朝着乐器行走。
今天的乐器行门口有些热闹，围了一圈的人，人群里还有乐声传出来。
顾雨橙说：“还挺热闹的，看看。”
顾廷森和顾雨橙性格相反，并不喜欢凑热闹，他刚想说自己要先进去，却被顾雨橙拉住。
他无奈，只好跟着她一起围观。
人群的中央，是两个穿着汉服的女孩，一个穿着青色交领襦裙，一个穿着齐胸襦裙。青色交领襦裙的女孩弹奏的是古筝，齐胸襦裙的女孩弹奏的是琵琶。
此时两人合奏的曲子叫做《青花瓷》，优美的旋律自古筝和琵琶的琴弦传出，动听悦耳。
弹奏古筝的女孩抬起头，刚好和顾廷森的视线对上。
两人都愣了片刻。
舒然走了一下神，弹错了音，但很快又进入了状态，等她进入状态后，她再抬头朝着顾廷森的方向看过去，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
顾廷森被她看得耳朵发烫，心猿意马。
顾雨橙看着两个女孩，觉得真有趣，她对旁边的顾廷森说：“她们两要是穿上我设计的汉服，一定很漂亮。”
顾廷森回过神，像是掩饰什么，“我先进去。”
顾雨橙无奈，看着他进了乐器行的大门，而她继续观看这一场表演。
顾廷森一进来，女店主立马迎了上来，“顾少爷，欢迎光临。”
顾廷森示意手上的古琴盒子，“我来更换琴弦。”
“好的。”女店长不是第一次给他更换琴弦，十分娴熟地接过琴盒，“您稍等片刻，到二楼休息处坐着喝杯茶，我很快帮你处理。”
“好，麻烦了。”
“应该的。”
乐器行二楼有专门给客人坐着休息的茶室，顾廷森上了茶室，他走到了窗边，自上而下往下看，在这个视角，能刚好看到舒然的侧脸。
刚刚那一首《青花瓷》已经结束，两人又开始演奏《东风破》
顾廷森坐在靠窗的桌子，店里的店员给他端来了茶，他刚好可以一边品茶一边听楼下的演奏。
《东风破》结束，紧接着是一首《神话》
《神话》之后，这一场路演就结束了，顾雨橙上了楼，在他对面坐下，忍不住夸赞，“刚刚那两个女孩演奏真棒。”
“嗯。”顾廷森随口应了一声。
顾雨橙弯起眼睛笑着，“要不待会琴换好了弦，我们两姑侄也来个即兴合奏？”
顾廷森抿了一口茶，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拒绝，“不要。”
此时，从楼下上来了两个人，是舒然和叶文清。
舒然来到了顾廷森面前，“顾廷森，这么巧。”
顾雨橙有些惊讶，“你们认识吗？”
顾廷森没说话，舒然笑着回顾雨橙，“算是认识吧。”
顾雨橙好笑地看了一眼顾廷森，“什么叫算是认识？”
舒然想了想，“就是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但还不熟。”
顾雨橙噗嗤笑了，觉得这个女孩真有趣，她说：“那你怎么跟他认识的？”
“我也是培英中学的，顾廷森是我们的师兄。”
“哦？”顾雨橙再瞥了一眼顾廷森，话是跟舒然说的，“他这个人是不是很难相处，高冷得要死。”
舒然唇角压着笑意，“高冷是高冷了点，但是他很乐于助人的。”
“真的假的？”
“嗯，应该是真的。”
顾雨橙真的太喜欢眼前的女孩了，感觉性格跟她很像，她说：“既然都认识，那坐下来一起聊天吧。”
“好。”舒然和叶文清都坐了下来。
顾雨橙问：“你多大了？”
“刚满十五。”
“那才初中吧。”
“嗯，初二，还有几个月就初三了。”
顾雨橙说：“你们刚刚的演奏真棒。”
“谢谢夸奖。”
顾雨橙提议说：“我也学了琵琶，在换弦，待会我们一起合奏一曲好不好？”
舒然也很喜欢顾雨橙，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当然，我们的荣幸。”
顾雨橙示意顾廷森，“廷森学的是古琴。”
舒然看向顾廷森，“哇，看不出。”
顾廷森会问：“为什么？”
“就是觉得你应该会弹钢琴或者拉小提琴，而不是古琴。”
顾雨橙道：“你说的也没错，他除了古琴，还学了钢琴。”
舒然问：“那待会要不我们四个人一起合奏吧。”
“不了。”顾廷森婉拒。
“高山流水觅知音，名山秀水喜相逢。我们学习乐器，不就是希望有个可以欣赏的人吗？”舒然说：“所以，我们今天有缘在这里遇见，一起合奏一曲吧。”
顾雨橙道：“对啊，好不容易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合奏一曲也不会少块肉。”
顾廷森一个人说不过她们两人，只好妥协了。
聊完了合奏的事，顾雨橙又说：“你们两这身汉服哪里买的？”
叶文清说：“我们加入了北城的一个汉服群，这一身衣服是群里的一位开汉服店的姐姐那里买的。”
“还挺好看的。”顾雨橙说：“我也是做服装设计的，我的店里也不少古风的衣服，感觉有些很适合你们，欢迎你们来玩。”
叶文清很感兴趣，“真的吗？在哪里？”
“距离这也不算远，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我把地址发给你们。”
“好。”
三个女孩互相加了好友，顾雨橙发了一些衣服的照片给她们看，她们都很喜欢。
等顾雨橙的琵琶和顾廷森的古琴换好了弦，四个人挑了一首都会的曲子，刚好琴行也有谱子，几个人一起合奏了一曲。
虽说舒然和叶文清才十五岁，但是顾雨橙觉得跟她们很合的来，志趣相投，且这两个女孩都很开朗，她太喜欢跟她们交流了。
隔天周日，舒然和叶文清一起去了顾雨橙的店里玩，两人都很喜欢顾雨橙设计的衣服，最后决定一人买一套，顾雨橙念在她们是学生，没收她们的钱，直接送了。
——
因为顾雨橙的关系，舒然和顾廷森也算是正式认识。
顾廷森对她虽然还是不冷不热，但好歹没有疏离她。
好几次吃午饭，舒然看到了他，直接过去跟他们同桌，他也没意见。
一块吃饭时，韩飞话多，一回生二回熟，舒然跟韩飞也熟悉了起来。
舒然还发现他们初二二班和高二一班的体育课有一节是重合的，体育课是分项目上课的，舒然报了网球，他们的上课场所就是网球馆。
网球馆有两个网球场，当他们在这边上网球课的时候，顾廷森和韩飞刚好在隔壁的球场打球，上课时候不少女生都分神去看他们打球。
课一般只上半节，后面半节是各自练习时间。
舒然拿着自己的网球拍，绕到了隔壁的网球场，“两位师兄，我可以加入吗？”
韩飞看向舒然，“我刚还看你们在隔壁学基础呢，你能接到球吗？”
“韩师兄，你这就太小看人了，我小学五年级开始就会打网球了。”
“真的假的？”
“我们来打一场啊。”
韩飞指了指脚，“不巧，脚刚刚崴了一下，你跟你顾师兄打吧。”
舒然看向顾廷森，“顾廷森，我们打吧。”
顾廷森对那些蓄意靠近自己的女孩或多或少会有些排斥，但是舒然是个例外，或许是因为她这个人坦荡又阔达，又或者是因为她每次靠近他并没有用那种暧昧不清的眼神看着他，总之，他并不反感，反而觉得挺有趣。
顾廷森让给她发球，舒然抛起球，做了个标准的发球动作。
顾廷森轻松打了过去，舒然也很快打了回去，这一来一往，还算利落。
对阵舒然，顾廷森一定是放了水的，但在正常对打的情况下，她能连续接球，就已经说明她有点功底。
韩飞在一旁观战，对舒然的网球水平表示惊讶，“舒然，不错啊，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哈。”
舒然唇角勾起，“嘿嘿，那是当然。”
说完，一颗网球落地后反弹，直冲着她的脑门飞来，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一球。
韩飞大笑了起来，“我靠，你不经夸啊。”
舒然揉了揉脑门，顾廷森走了过来，“没事吧。”
舒然抬起头，露出一个笑，“没事啊，那个球也没什么力，就像棉花一样。”
“我看看。”
舒然僵直了身体，顾廷森走近看了看她的额头，有一小片淡淡的红印子。
舒然被他看得有点别扭，“顾廷森，我没事，继续打吧。”
“你确定？”
“确定啊。”舒然仰起头说：“你快过去发球吧，还有十几分钟下课了呢。”
舒然的球技在同班同学来说算是顶尖的，连男生都打不过她，上一次看到顾廷森比赛，她就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跟他打一场，看看自己的水平去到哪里。
顾廷森归位，他发了球，球拍轻轻地拍过去，放水放得明显，舒然接了几个小学生都能接的球之后，开始不满，“顾廷森，你倒是放水别放得这么明显啊。”
顾廷森：“……”
韩飞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
下课铃响，顾廷森和舒然还在打，舒然出了一身汗，而顾廷森则一滴汗都没出。
眼看还有几分钟上下一节课，舒然喊了停，她不能迟到，毕竟上课的时候，作为班长要喊起立的，她喘着气来到顾廷森面前，“今天打球还打得挺爽的，下次再打，快要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
舒然捧着球拍，一溜烟跑了。
顾廷森看着她疯狂奔跑的模样，唇角不经意间笑了笑。
韩飞在一旁说：“我以为她是过来故意跟你搭讪的，没想到她是真想跟你比赛，球打得也还行吧。”
顾廷森看他一眼，“他打得比你好。”
韩飞炸了，“靠，我没问你我跟她谁好！”
顾廷森往教室的方向走，“快上课了。”
chapter63 我跟你认识这么多……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
早上考数学，叶文清和舒然两人在不同教室考试，两人约好了在教学楼下等, 然后一起去饭堂吃午饭。
从考场出来后, 叶文清十分懊恼，“我感觉我这一次的数学可能不合格。”
“不会吧。”舒然想说这次期末考试的数学不算难，但一想到叶文清的数学比较薄弱，没说出口。
叶文清问：“选择题第三道你选什么？”
“我选C。”
“我就说，我选了A。”叶文清又继续问：“那最后那道大题呢，是不是36？”
舒然支吾了一下, “我算出来是42.”
“嘤嘤, 绝对不合格了我这次！”
舒然安慰道：“淡定, 我做的也不一定对。”
“可是你数学平时都很高分，比我好多了。”
“你别多想，影响了假期的心情。”
两人对着答案就来到了饭堂, 饭堂是半自助式的，每个人可以拿一个托盘，排着队在各个窗口取餐，每一道菜都已经放在了小碟子里，想吃什么就拿什么。
舒然在排队的时候, 远远看到了今天有她喜欢吃的红烧羊肉，只是轮到她的时候, 前面的人刚好端走了最后一碟，她无奈, 只好选了隔壁的红烧牛腩。
选好了餐，两人找了地方坐下，叶文清还在为自己的数学考试而难过, 饭也没什么胃口吃，“本来我妈说要是我这次期末考试考得好，她要带我去马尔代夫旅行的，我看要泡汤了。”
舒然刚好想说什么，旁边有人来了，“旁边有人吗？”
声音有些熟悉，舒然抬头，看到了来到旁边的韩飞和顾廷森，平时向来是舒然和叶文清主动去跟他们拼桌，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主动来拼桌。
舒然笑着，“没人，你们坐吧。”
韩飞刚坐下，就忍不住八卦，“刚刚听你们说要去马尔代夫？”
叶文清蔫蔫地，“没得去了，这次考试考砸了。”
韩飞说：“我想起来你们初中部这几天考试，这么快就知道考砸了？”
“嗯，早上的数学，我和舒然的答案好几题都不一样。”
“淡定，不是还有几科么？还有希望。”
舒然瞥到了旁边顾廷森托盘里的那一碟红烧羊肉，刚好就是她想吃的，她小声问：“顾廷森，我刚刚排队的时候红烧羊肉都没了，你怎么会有？”
顾廷森说：“阿姨后来补了。”
“好吧，是我太倒霉了，刚好最后一碟被我前面的人拿走了，我还以为后面没有了呢，心塞。”
顾廷森把那一碟红烧羊肉端了出来，放在她旁边。
他也没说话，舒然一脸懵，“给我吗？”
“不是想吃？”
舒然看了一眼他的餐盘，一碗米饭，一碟蚝油生菜，一碟白切鸡，外加这一碟红烧羊肉，如果少了这一碟羊肉，那他一定不够。
“不了，你待会不够吃了。”
顾廷森道：“可以给我留一半。”
舒然也没客气了，夹了两块，然后把剩下的还给他，“好了。”
想了想，她把自己的那一碟红烧牛腩放在他面前，“我刚夹过一块，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分走一半。”
顾廷森想说不用了，但最终还是夹了一块，“够了。”
他夹走一块，舒然才心安理得地吃从他那里夹过来的红烧羊肉。
韩飞问：“舒然，你暑假打算去哪？”
“我打算跟我妈以及外祖父外祖母去新西兰。”
“哇，这么爽，那边很多不错的景点。”
“主要是去看望我小姨，她在那边定居。”
“那也不错。”
舒然又问：“韩飞师兄，你打算去哪？”
“我？我哪也不能去，托福上次考了58，我妈给我报了班，我整个暑假都得在培训班度过了。”
叶文清道：“真惨。”
舒然看向顾廷森，“顾廷森，你呢？”
“八月份参加SAT考试。”
对于培英国际中学的学生来说，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出国留学，所以参加SAT考试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的目标是世界前十的学校吧？”
“嗯。”
“厉害。”舒然又问好韩飞，“韩飞师兄，你计划去什么大学？”
韩飞一副牙疼的模样，“我还是先把托福考到八十分再说。”
——
暑假开始后，舒然跟着母亲和外祖父外祖母去新西兰待了半个月，回来后已经进入了八月份。
叶文清如愿以偿地去了马尔代夫旅行，两人回国后交换了一些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
顾雨橙的店又出了新款，两人结伴去了顾雨橙的店玩。
顾雨橙大多数设计的是成年女性的服装，但也有些适合十几岁少女的，刚好都符合舒然和叶文清的审美。
她们每次买衣服，顾雨橙都说免费送，舒然和叶文清都不好意思，顾雨橙就说让她们来做个宣传模特，就当做是抵消买衣服的钱。
顾雨橙的服装品牌才刚起步不久，到现在还是亏损的，不过她身为顾家最受宠的小姐，不愁钱花，做服装主要是兴趣爱好。
舒然和叶文清答应了给顾雨橙做宣传模特，顾雨橙亲自做摄影师，邀请她们去她家里拍摄。
——
顾廷森前不久跟着顾臻去了一趟美国出差，顾臻过去有公事要办，而他则是去美国熟悉环境。
他计划报考麻省理工学院，在美国那段时间，顾臻忙工作，他就带着一名司机兼保镖在这座城市穿梭。
回国后，他开始专心准备八月份的SAT，如果一切顺利，他可以在明年春季入学。
他正在书房里专心学习，手机收到了顾雨橙的消息：廷森，来北园一下，有点事找你帮忙。
家里有佣人也有管家，什么事非要他去？
顾廷森刚打了一行字：什么事？
顾雨橙：舒然和文清她们都在我这。
顾廷森删除了那一行字，改为了一个字：嗯。
他起身出了书房，去了北园。
顾宅的整体风格偏苏州园林风，内部装潢则是新中式的，但顾雨橙的北园有点不一样，她毕业后对北园来了一场大改造，把那些假山和鱼池都挪走了，改为种了一院子的花，有蔷薇花，绣球花，山茶花等，所以她的园子更像是一个花园。
舒然和叶文清今天拍摄的是带有欧式宫廷风的裙子，两人在院子里摆着姿势，顾雨橙则负责拍照。
舒然看到了顾廷森，她朝着他招了招手，“顾廷森，好久不见！”
确实挺久不见，自从放暑假，就没见过，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
顾廷森走了过去，“好久不见。”
顾雨橙说：“我店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下，另外还有两套衣服忘了拿回来，你在这陪舒然她们，我半个小时后回来。”
顾廷森：“……”
顾雨橙笑着对舒然和叶文清说：“舒然，文清，你们两随意就好。”
“好的，雨橙姐。”
等顾雨橙离开，舒然说：“顾廷森，你们家好大啊，听雨橙姐说，这里有四个这么大的园子。”
“嗯，要不要逛逛？”
“可以吗？会不会打搅到其他人？”
“不会。”
舒然说：“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池子里有荷花，可以去那里看看吗？”
“可以。”
顾廷森带着他们去了前院，这里是祖父和祖母住的地方，平时的家宴和招待客人，也在这，所以主院的面积非常大。
步入八月份后，前院的荷花也到了尾期，绿叶之间只有零星几朵的花还在绽放。
舒然很喜欢这一片荷花池，“顾廷森，你们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吧。”
顾廷森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顾宅里的风景他已经看得有点腻了，“还好。”
叶文清探着头往荷花池里看了看，“舒然，你看，里面还有金鱼。”
舒然也跟着探头看了看，“哇，好多条金鱼。”
“廷森，原来你在这，我刚还去南园找你呢。”
一个女声传来，舒然和叶文清都看向了声源处，一个穿着吊带裙，栗色卷发披散在肩上的女孩出现在面前。
舒然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长得好漂亮，好有气质。
顾廷森和她站在一起，莫名地让人想到了金童玉女。
“找我什么事？”
“我也报了八月份的SAT考试，考场也定在香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顾廷森应了一声，“好。”
“那晚点我们讨论具体行程。”她注意到了顾廷森身后的两个穿着欧式裙的女孩，她好奇，“她们是谁？”
顾廷森道：“朋友。”
女孩双手环抱，“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你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女性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顾廷森轻描淡写道：“初中部的师妹。”
“是吗，原来是初中部的。”她主动跟她们打招呼，“师妹好，我叫陈婉茹，是你们的师姐。”
舒然和叶文清也回了句，“师姐好。”
“你们两这一身裙子好好看啊，是不是雨橙姑姑设计的？”
叶文清说：“对啊，雨橙姐姐设计的。”
“很适合你们两个。”陈婉茹长得美，人也很和善，“婶婶刚刚让厨房准备了很多茶点，要不你们一起去吃吧？”
舒然和叶文清对视了一眼，她这次主要是被顾雨橙邀请过来的，其他人她不认识，也不好去凑热闹，“谢谢，不过我们不饿，就不去吃了。”
“你们太客气了，要学我，我来顾家可从来不客气。”
顾廷森道：“她们不愿意就算了，我先带她们去南园。”
陈婉茹说：“那好吧，晚点我去找你，我们聊聊去考试的事。”
“嗯。”
舒然看着顾廷森和陈婉茹，心想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吧，看上去很亲近的样子。
顾廷森带着舒然他们往南园走，舒然按捺不住问：“顾廷森，刚刚的那个师姐，是你亲戚吗？”
“算是，她是我姑父的侄女。”
姑父的侄女，那就没有血缘关系，以后就算两个人结婚，也算是亲上加亲。
舒然觉得自己有点魔怔，怎么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她摒除掉心里的哪些莫名其妙的杂念，重新投入到欣赏顾宅美景的情景中。
——
初三开学后，舒然和叶文清仍旧是同桌，十月十六号是校庆，届时会有很多校友以及南城企业家来参加校庆。
每一年的校庆，学校会安排一场晚会，初中和高中部都可以报名晚会节目，最终会在九月底选出十二个节目在校庆晚会上表演。
舒然和叶文清连同舞蹈社的三个女孩计划一起表演古典舞蹈，舒然作为组织者，将担任领舞。
五个女孩放了学之后，约在舞蹈室，一起练习。
在她们隔壁还有个舞蹈室，每天放学后也有人练习，她们是高中部的，跳的是芭蕾舞。
舒然去看过，发现这里面就有陈婉茹，她身材比例很好，长得也很温婉，跳起芭蕾的时候，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
自从直到有陈婉茹这么一号人之后，舒然好像经常看到她。
她端着托盘在饭堂找位子的时候，看到了顾廷森，她正要过去，结果发现他对面坐着陈婉茹。
韩飞不在，只有他们两人。
叶文清说：“舒然，我们还过去跟顾廷森一起坐吗？”
“不了吧，我们坐其他地方。”
叶文清说：“我听他们说顾廷森对很多女孩子都很冷漠的，但是除了那个师姐，顾廷森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舒然勉强挤出一个笑，“我也不知道。”
她和叶文清找到了一张空桌子坐下，目光却忍不住往顾廷森那边看，猝不及防地，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舒然心虚地收回视线，看着托盘里的饭菜。
chapter64 顾廷森说：“我安……
放学后, 舒然和叶文清照常去舞蹈室练舞，她们每天都要排练一个小时，周六日也要抽出一天。
舒然作为领舞, 每一次排练都很投入。
放学排练的时候, 她的余光瞥到了窗外，发现有几个女生在外面看着，正是隔壁练习芭蕾的那一群师姐。
一曲舞蹈结束，舒然停了下来，看向门口，陈婉茹走了进来, 毫不吝啬地夸奖, “你们跳的好好啊。”
舒然还算有礼貌, 她笑着，“我们那天也看了你们的，也跳得很棒。”
“都很棒, 希望我们都可以入选。”陈婉茹问：“你们还不走吗？”
舒然说：“快了，待会就走。”
“那我们先走了。”
陈婉茹跟她们挥手，而后出了舞蹈室，舒然他们一行人背起书包，也离开了舞蹈室。
来到了楼下, 舒然听到了一声，“廷森！”
她下意识地朝着声源看过去, 刚刚那一声是陈婉茹叫的，她下了楼后看到了校道上的顾廷森, 小跑着朝着他而去。
舒然愣愣地看着陈婉茹跑到了顾廷森身边，和他并肩而走，像是看了不该看的, 她快速移开了视线。
和她们一起跳舞的女孩也看到了顾廷森和陈婉茹，有个女孩说：“我听说陈婉茹师姐和顾廷森有婚约哦。”
“真的吗？”
“只是听说，陈婉茹师姐是学校里唯一可以和顾廷森亲近的女孩，这个不是很明显吗？”
听着她们八卦，舒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在觊觎一个有婚约的人。
那她之前靠近顾廷森的举动，不就是插足他人感情吗？
从陈婉茹的视角，她一定是个很可恨的人。
因为心里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舒然晚上没睡好，隔天精神蔫蔫地。
中午吃饭的时候，叶文清也发现了舒然的精神状态不对，“舒然，你不舒服吗？”
“没有，还好。”
“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舒然想起昨晚凌晨两点还没睡着，“估计是没睡好，待会我回教室趴一会儿。”
旁边有人坐下，舒然下意识偏头，看到了顾廷森，还有韩飞。
舒然心漏跳了一拍，但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跟平时一样。
顾廷森看了一眼她的托盘，把自己托盘里的那一碟红烧羊肉放在她面前，“要不要吃？”
舒然瞥了一眼放在面前的红烧羊肉，要是以前，她高低要夹走一块，但得知他有婚约了，她从他碟子里夹菜的行为显得没有边界感，于是作罢，“不了，你吃吧。”
顾廷森只好收了回来。
韩飞说：“舒然，你们下午也有一节体育课跟我们一起上吧。”
“嗯，对。”
“待会来打球啊，我跟你切磋切磋。”
“好。”
叶文清也想加入，可惜她报的是健美操，跟他们上课的地方根本不一样。
下午的体育课，体育老师上了半节课，之后宣布自由练习，舒然就跑到了隔壁，这一次不止顾廷森和韩飞在，还有两个男生。
舒然一来，就被韩飞叫过去和他对打。
打了一会儿，舒然就觉得头晕目眩，手臂也有些无力，她只好喊了停，韩飞道：“舒然，今天怎么了？”
舒然说：“我有点头晕，你们打吧。”
“不舒服吗？”
“可能昨晚没睡好导致的。”
顾廷森走了过来，看她脸色潮红，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他的手有些冰凉，舒然贪恋着这一份冰凉的感觉，并没躲开。
脑袋瓜子嗡嗡地响，她听到顾廷森说：“你应该有点发烧，去校医室看看吧。”
舒然抬手摸了摸脑门，是有点热，“还有两节课就放学了，我等放学再去。”
顾廷森道：“先去测一□□温也好，别拖着。”
顾廷森说话很温柔，舒然乖顺地点头，“嗯。”
顾廷森对韩飞说：“你跟他们打，我带她去校医室。”
韩飞笑了笑，“行。”
舒然没想到顾廷森会主动提出送她去校医室，她的内心一边是窃喜，一边是自己对自己道德上的谴责。
路上，她终于忍不住问：“顾廷森，你送我去校医室，你女朋友会不会误会？”
顾廷森看她一眼，“我没有女朋友。”
舒然又问:“那是未婚妻？”
顾廷森无奈，“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
“不是吗？他们都说你和陈婉茹师姐有婚约。”
顾廷森道：“我和她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她也是我姑父的侄女，我们没有婚约。”
舒然感觉自己的唇角压不住了，她努力忍着笑意，应了一声，“哦，这样。”
顾廷森余光里瞥见她那强忍的笑意，唇角也不自觉浮起一丝淡淡的笑。
来到了校医室，校医给舒然量了体温，38.7度，校医开了感冒药，并建议让家长过来接回去休息。
舒然在校医室吃了一颗感冒药，对顾廷森说：“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我还是上了这一节课再回去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很难专心上课，还是先回去。”
舒然有些为难地说：“我爸出差，我妈今天要去外婆家，我估计她要五六点才会回到北城。”
顾廷森说：“我安排送你回去。”
说完，顾廷森打了自家司机的电话，让他尽快来学校。
打完了电话，顾廷森说：“他大概十五分钟后到，我陪你回去收拾你的书包。”
舒然还有点懵，“这，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
顾廷森陪着舒然回了一趟教室，刚好体育课下课，大家陆陆续续回到教室，看到了教室外面的顾廷森，女生们都在议论纷纷。
舒然很快收拾好了书包，并跟叶文清说今天放学后的排练她不参加。
校医已经给了她病假条，并通知了班主任，她也不需要再去跟班主任请假了。
顾廷森接过她的书包，和她一起下了楼。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猜测舒然和顾廷森的关系。
学校后门的停车场，顾廷森家的司机已经在等着了，穿着西装的司机下了车开了后车门，顾廷森带着舒然坐上了后座。
车子一路开到了舒然家别墅的门口，舒然家的保姆，听说她发烧了，立马找来了退热贴和体温计。
舒然回过头对顾廷森说：“顾廷森，今天麻烦你了。”
“没什么。”顾廷森道：“你刚吃了药，最好可以睡一觉。”
“嗯。”舒然看了一眼家里的时钟，第三节都快下课了，“你最后一节课没回去上，是不是也没请假？”
“韩飞会帮我请假。”
舒然看着他，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顾廷森，还是因为发烧，“总之，今天谢谢你。”
顾廷森对上她红扑扑的脸，唇角不自觉弯起一抹笑，“去休息吧。”
“嗯。”
顾廷森把舒然送回来之后，就离开了。
舒然吃了药后有些嗜睡，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姚玉萱也回来了。
她正给她更换退热贴。
舒然看着姚玉萱，喊了一声妈。
姚玉萱道：“发烧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还是你们班主任通知我的。”
“小感冒而已。”
“我听陈姨说今天送你回来的是个长得很高很帅的男生，那是谁？”
舒然脸一下子涨红了，她才初三，刚满十五岁，自然是不能把心里那点少女的萌动告诉母亲的，“他，他是一个师兄，今天是上体育课，我不舒服，他人比较热心，送我回来了。”
“原来如此，那得好好感谢人家。”
“嗯，我知道。”
舒然吃了晚饭，拿出了作业来写，她打算明天还是要去学校。
放在桌角的手机响了，舒然拿出来看了看，竟然是顾廷森给她发来了消息，她迫不及待地点开。
顾廷森：退烧了吗？
舒然找出了体温枪，对自己的额头扫了一下，把体温数据拍了下来，发了过去。
舒然：三十八度，好点了。
顾廷森：你父母回来了吗？
舒然：回来了。
顾廷森：嗯，好好休息。
舒然：好。[可爱]
结束了聊天，舒然看着对话框看了许久，最终她决定截屏保存下来，和自己最重要的照片放在一起，这样就算她以后换了新手机，她还是能找到这段消息。
——
舒然参与的舞蹈进入了校庆表演的节目单，自确定入选，舒然以及队友就购买了五套款式一样的汉服作为演出服，舒然作为领舞，买的是纯白色，而其他人买的是淡青色。
校庆那天，上午校友回校参观并召开校友大会，演出安排在下午，地点在大礼堂。
早上，舒然和叶文清作为志愿者，在学校门口帮忙接待和指引校友。
中午吃了饭，舒然等人提着衣服去了大礼堂，他们邀请了两名化妆师替她们化妆做造型。
舒然化好妆后就去了更衣室换衣服，她从袋子里拿出了衣服，脸色发白，她那一套白色的汉服，竟然染了黑褐色的液体，摸上去还是湿的，看样子是可乐。
她开了更衣室的门出来，“麻烦了，我的衣服被人做了手脚。”
叶文清问：“怎么回事？”
舒然给她看，“上面全是可乐。”
队友们都围了过来，看到了那一件白色的衣裙变成了像奶牛一样的颜色，“舒然，你把可乐放衣服袋子里了吗？”
“没有，不是我，是有人故意整我。”
“不会又是崔伟豪吧？”叶文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除了她，舒然也想不到还有谁，她今天早上一个早上都在做志愿者，她的衣服就挂在课桌旁边的挂钩上，有人要是趁她不在做手脚，太容易了。
“文清，你和舒然同桌，你看看你的有没有事。”
叶文清拿出了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很干净，完全没被动过，“我的没有。”
“那怎么办啊，现在去哪里找衣服？”
“能不能洗一洗，然后赶紧吹干啊。”
“现在来不及了吧，而且这个色素应该不好洗。”
舒然的思绪也很乱，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家里还有汉服，我可以让我妈送过来，但是跟你们的款式不一样，可能很突兀。”
叶文清说：“这件衣服没办法穿了，只能是这样了。”
此时，顾廷森和韩飞走了过来，他们两是今天演出的志愿者，负责后台道具和演出安排。
韩飞看到她们一脸愁色地聚在一起，走过来问：“怎么了你们？”
叶文清说：“韩飞师兄，舒然的演出服被人做了手脚，倒了可乐，现在没办法穿。”
韩飞道：“我看看。”
舒然把衣服给他看了看，韩飞看到上面那一片一片的可乐渍，明显就是有人搞了鬼，“我靠，谁这么缺德。”
舒然说：“我现在让我妈送一套过来，但是款式可能有点不一样。”
顾廷森此时说：“找一下我小姑，问她有没有接近的。”
舒然猛然想起还有顾雨橙，她说：“那行，我先让我妈送，如果雨橙姐有更接近的，那就用雨橙姐的。”
顾廷森说：“你联系你母亲，我帮你联系小姑。”
“嗯，麻烦了。”
表演三点开始，舒然这一队是第三个上场，两点半的时候，顾雨橙带着两名员工，三个人一人一个大号行李箱，来到了培英大礼堂的后台。
三个大号行李箱一字打开，里面装着的是汉服，各式各样的都有。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顾雨橙豪气道：“我店里的汉服都在这了，舒然，你看哪一件合适，随便挑。”
舒然感动得热泪盈眶，最终她挑选了一件鹅黄色的雪纺交领汉服，这一件最为飘逸，跟其他人的淡青色也很搭。
舒然快速换好了衣服，演出即将开始，她们作为第三个上场的，在第一个节目表演时，就要去候场区等候。
前面两个节目结束，舞台暗了下去，随着一段古典的音乐响起，舞台上的灯光亮了一盏，落在了领舞的舒然身上，她双手交叉挡在眼前，宛如在风中飘扬的缎带一般，随着音乐起舞。
而后，后面的灯也亮了起来，她身边的伴舞跟随者她一起起舞。
她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旋转，下腰，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很唯美。
顾廷森作为现场工作人员，站在了舞台的侧边，从她的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舞台。
他看着舞台上起舞的女孩，她的每一个剪影都映在他的眸子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拨动着他的心弦。
舞蹈结束，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顾雨橙留了下来看完了演出，舒然下来之后，她夸奖道：“舒然，跳得太棒了。”
顺利完成了演出，舒然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多亏了雨橙姐的裙子。”
“这点事小意思。”
舒然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顾廷森，她朝着他看了一眼，对方也刚好看过来，两人隔空对视，唇角都带着笑。
chapter65 可你要是欺负她，……
舒然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顾廷森刚好在后台搬刚刚下台的道具，她走过去搭了一把手。
“我自己来就可以。”顾廷森道。
舒然松了手，跟着他进了摆放道具的房间, “今天谢谢你。”
顾廷森摆好了道具, 回头问她，“对于破坏你的演出服的人，你有怀疑对象吗？”
“有。”
“是谁？”
“你记不记得崔伟豪？”
顾廷森当然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舒然的时候，她正在被崔伟豪和两个跟班追，“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他同班, 他这个人霸道惯了, 我去年当上班长后, 管纪律的时候说了他几句，他就开始报复我，而我也不是软柿子, 他霸凌我，我就反击，所以一来二去就结下了仇。”
“有没有告诉过学校领导？”
“有，但是他亲叔叔是校董之一，学校领导也拿他没办法。我跟我爸妈说, 我爸也不敢得罪汇添集团，还想过让我转学。”
顾廷森没有经历过校园霸凌, 但听了舒然的这番话，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舒然的无力感, 他也为她感到心疼，他庆幸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并没有抛下她不管。
“以后他欺负你, 你就来找我。”顾廷森说。
舒然愣愣的看着他，然后笑了笑，“找你的话，你会怎样？”
顾廷森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说：“汇添集团虽然大，但是他们也不敢惹顾氏集团。”
而他，是顾氏集团现任掌权人的儿子。
舒然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她点了点头，“听起来好像不错。”
而后，舒然又说：“不过呢，在教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平时他不惹我的时候，我当他透明。”
“嗯。”顾廷森说：“你实在不想和他同班，可以申请转班。”
“好。”
——
对于演出服被毁的事，舒然没有证据证明是催伟豪搞的鬼，但是她也不想吃哑巴亏，把这件事告诉了班主任。
班主任其实心里也猜到了是谁，只是没有证据，她也不好单独拎人教育。只是在班会课上提起了这件事，她没说是谁，只是以同班同学要团结友爱为主题，做了半节课的思想教育。
班会后第二节课是数学课，舒然集中精神认真听课，忽然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她头上，她抬手一摸，摸到了卡在了头发上的碎橡皮，花生大小，打人不疼，但足以让人分心，她把碎橡皮扔在了桌面上，继续听课，而后，又一块落在了她后颈，她摸了下来放在一起，紧接着第三块，第四块。
舒然忍无可忍，她举了手，数学课老师问：“舒然，怎么了？”
舒然站了起来，“老师，后面有人用橡皮扔我，严重影响我听课。”
说着她拿起手心的橡皮，给老师看。
数学老师看了一眼崔伟豪，他严肃道：“有些同学不听课别影响其他同学。”
说完，他又继续讲课。
舒然也很快调整好心情，进入上课状态。
她不是没想过转班，只是这个班级有她的好朋友，她还是班长，如果转去别的班，还要适应新的环境，所以她之前一直没转班。
但如果崔伟豪还是阴魂不散，她确实得狠下心来转去别的班，最起码上课不会有人骚扰她。
——
学校给校庆晚会演出的每个节目都奖励了八千元，舒然把钱都平均分给了大家。
校庆结束之后的周六，舒然和一起跳舞的队友约在一起逛街吃下午茶，庆祝他们的演出圆满成功。
逛了街后，叶文清带着大家去了一家她心仪已久的咖啡店，咖啡店在一间书店里面，一进门就能闻到浓浓的咖啡香，在喝咖啡的同时，还能够阅读。
他们所在的位子是二楼，舒然点好了餐后，便去了书架找书来看。
在书架前翻书的时候，她听到了楼下传来了动静，她好奇地走到了窗边，看到了三个男生正围着两个女生，而为首的正是崔伟豪。
崔伟豪抬手推搡着两个女生，两个女生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舒然很是气愤，拿出了手机打电话报了警。
回到家之后，舒然打开了电脑，在北城的论坛上，帖子的标题就叫做【汇添集团董事长儿子长期霸凌他人】
帖子内容：我是一名校园霸凌受害者，过去一年里，我受到了汇添集团董事长儿子崔伟豪的多次霸凌……
舒然愤怒之下，写了上千字，把自己过去这一年受到的委屈都写了下来。
这个帖子很快就成为了热门，帖子下方一片骂声。
A：太过分了，一个男生欺负女孩子。
B：像这种人就应该送去少管所。
C：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能不能治这些人的罪。
D：天生的坏种，有娘生没娘养！
E：从这个二世祖的行为来看，汇添集团简直烂透了。
……
舒然在电脑前，看着不断增加的回复，心跳得很快，一方面看到所有评论都在骂崔伟豪，她很解气，另一方面，她也担心汇添集团会发现。
帖子被回复了一个小时之后，就被莫名其妙删除了。
舒然想应该是被汇添集团发现了，以汇添集团的财力，花钱删一篇帖子轻而易举。
她立马退出了论坛，然后关了电脑，心扑通扑通地，虽然她并没有干坏事，可她仍旧有些担心会被汇添集团或者崔伟豪变本加厉地报复。
这件事，她不敢跟父母说，她想起了顾廷森，于是给顾廷森发了消息。
舒然：顾廷森，我刚才干了一件大事。
顾廷森：你做了什么？
舒然：我今天下午在书店看到崔伟豪在欺负别人，我心里很气愤，就在北城的论坛发布了一个帖子，讲述崔伟豪的恶行，帖子很快火了，但是刚刚被莫名其妙删除了，我怀疑是汇添集团的人干的。
顾廷森：你发帖子的时候，提到自己的名字了吗？
舒然：没有，不过我提了崔伟豪的真名。
顾廷森：你用的什么网络发布的帖子？
舒然：我家的，怎么了？
顾廷森：没什么，如果你担心他会找你麻烦，你这几天可以跟我一起放学。
舒然：好。
——
每天放学，顾廷森都来初中部楼下等舒然，他是女生们议论度最高的男生，自然也是大家关注的对象。
他来了几天后，同班同学或者其他年级的人都想要打听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舒然，你一定是跟顾廷森谈了吧？”
舒然耳朵泛红，“没有，我们还只是朋友。”
“他每天都来楼下等你耶，你别说是他追你，你还没答应。”
舒然干咳一声，“也不是，就只是朋友。”
放学后，舒然收拾好书包出了教室，她在走廊上往下看，看到了顾廷森刚好从高中部那边往这边走来。
他手里提着手提书包，穿着培英中学深蓝色的西装校服，矜贵优雅，在人群里是最夺目的存在，路过他身边的人连男生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舒然快速下了楼，顾廷森已经在初中部楼下的雕塑旁站着了，她走了过去，冲他一笑，“顾廷森。”
顾廷森回了个淡淡的笑，“走吧。”
舒然示意手上的文件，“我要去体育馆一趟，送点东西过去，你要不要先走？”
“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嗯。”
体育馆距离教学楼还有一段距离，很快就要运动会了，舒然手上的是运动会的报名名单，本来这件事应该由体育委员来办，但是体育委员下午没来，这件事就交到了作为班长的舒然手上。
舒然和顾廷森一起去了体育馆，舒然进去交名单，顾廷森就在外面等她。
两人从另外一条小道去学校的后门。
就是在这条小道上，催伟豪像是幽灵一般，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看到催伟豪和他两个跟班的时候，舒然心里一跳。
她拉起顾廷森往回走，不料催伟豪的一个跟班跑上前来，展开双手拦住了去路。
催伟豪冷笑一声，“啧，看见我就跑，心虚了是吧。”
舒然握着顾廷森手腕的手心出了一层汗，她不想连累顾廷森，“顾廷森，你先走，帮我通知教官好不好？”
顾廷森说：“应该反过来，我在这，你去通知教官。”
催伟豪自从知道顾廷森的身份后，并不想惹他，“冤有头债有主，顾廷森，我劝你赶紧走，别多管闲事。”
顾廷森看着他，语气还算平和，“你要是欺负别人，我确实不会管，可你要是欺负她，那我就不算多管闲事。”
“啧，传言该不会是真的吧？你喜欢她？”
顾廷森挑眉，“这个问题你没必要知道，你最好带着你的人离开，并且以后都不要找她麻烦，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她发了帖子在网上，让人来骂我，这笔账我今天一定要算！”崔伟豪发下狠话，“如果你今天要护着他，我连你一起打！”
顾廷森对舒然道：“去找教官。”
舒然想既然顾廷森不愿意丢下她，推来推去只会坏事，她也只好先去找教官，她刚要离开，催伟豪的跟班拦住了她，而后，催伟豪上前，想要对舒然下手，顾廷森出手更快，推了催伟豪一把。
而后，他顺手拉起舒然，将她护在了身后。
催伟豪踉跄了一下，站稳后，他心里一股气宛如火山爆发，目光狠厉地盯着顾廷森，“你要找死，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们三个人一起一拥而上。
顾家子孙，从小除了要学习琴棋书画，还要学一些防身术，顾廷森学的是格斗术，这些年演练的时候，他的表现力不错。
他一个人对付他们三个，虽然吃力，但好歹没让身后的舒然受伤。
舒然也没闲着，在顾廷森对付他们的时候，她从路边的花圃里捡碎石子朝着他们扔，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然后，她还一边大喊救命！
她的叫声很快吸引了学校巡逻的教官，教官急匆匆跑来，将打架的人拉开。
舒然上前，打量着顾廷森，“顾廷森，你怎么样？”
顾廷森喘着气，摇头说：“没事。”
他右脸颧骨处有一处青红，是刚刚被催伟豪一拳打的，他的皮肤细腻白皙，那个红色印子十分显眼。
而催伟豪也没占便宜，他的鼻子流血，脚也受了点伤。
打架的结果是，他们都被叫去了教务处，而教务处的领导也立即通知了他们五个人的家长。
教务处主任对他们几个都还算熟悉，舒然是班长，经常来教务处，顾廷森是出了名的优秀学生，学校的领导都很关注，而崔伟豪不用说，是教务处主任头疼的对象。
教务处主任先把舒然和顾廷森叫去了办公室，“顾廷森，舒然，你们一向都是最听话的学生，今天却参与打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舒然解释道：“主任，今天我和顾廷森一起放学，路上崔伟豪拦住了我们，我说要去找教官，他拦着我不给我去，还想对我动手，顾廷森完全是出于保护我才动手的。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们不还手，那就只能让他们打。”
主任揉了揉眉心，其实如果是普通学生，这件事很好解决，舒然和顾廷森是占理的一方，按照校规惩罚一下崔伟豪，再在周一校会上通报批评，也就解决了。
可偏偏这是私立学校，崔伟豪是校董的侄子，也是汇添集团的董事长儿子，汇添集团这些年校庆给培英中学捐赠了不少钱，他再怎么样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恐怕这件事把校长找来，也难办。
姚玉萱在后门的停车场等舒然，接到老师的电话五分钟就到了教务处，她火急火燎地进来，看到舒然后，拉着她的手臂左看右看，“你怎么样，没受伤吗？他们打你了吗？”
舒然摇头，“妈，我没受伤，顾廷森护住了我。”
姚玉萱看向旁边的顾廷森，她看到了他颧骨的伤，“你伤的严重吗？要不要先处理伤口？”
顾廷森说：“伯母，我没事。”
“谢谢你保护我女儿。”
“应该的。”
崔伟豪的母亲何芳和顾廷森的母亲岳美琳几乎是同时抵达。
他们抵达之后，教务处主任就把他们叫去了隔壁的会议室。
教务处主任好声好气地跟崔伟豪的母亲何芳说：“何女士，我刚了解了情况，这件事是崔伟豪先挑起的，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舒然以及顾廷森这边道个歉的，并且保证以后类似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何芳还没开口，崔伟豪吊儿郎当地用下巴示意舒然，“主任，你怎么不看看她做了什么？她在网上发帖子骂我，骂我们汇添集团！她怎么不跟我道歉？”
何芳喝道：“你够了，还嫌自己闹得不够大吗？”
崔伟豪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她做这种事，我会找她麻烦吗？”
舒然道：“崔伟豪，我承认，是我把帖子发到了网上，但你扪心自问，我帖子里描述的事情有假的吗？如果不是你霸凌，我会用这种方式吗？”
何芳听了这句话，对舒然道：“这个女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我儿子也不是善恶不分的，你这样随随便便发帖子让人网暴他，本来就是不对的，你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还怪别人了。你看，就是因为你不懂事，搞得他们两个人打成这样子。”
姚玉萱眼眶通红，她忍无可忍道：“你闭嘴！”
会议室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姚玉萱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如果一个人总是作恶，但是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的时候，把他曝光，那是天经地义。过去这一年多，你儿子霸凌我女儿，学校这边顾及你们的势力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我们这些小家小户，为了不闹大，也只能忍气吞声。你儿子上课的时候朝我女儿扔橡皮，往她抽屉里放老鼠，在她凳子上撒粉笔灰，还把她演出的演出服倒了可乐，这些事你怎么都不提？我女儿也是人，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是我的心肝宝贝，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她长这么大，我没骂过她一句，没打过她，你儿子，凭什么就要欺负她，我告诉你，我们舒家虽然比不上你们崔家有钱，但是如果有人欺负我女儿，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帮她讨个公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铿锵有力，舒然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这么有力量的一个人，为母则刚，她在这一刻，深刻地体会到了。
她紧紧地握住了姚玉萱的手。
此时，岳美琳开口讲了一句公道话，“何女士，就如舒然妈妈所说，崔伟豪欺负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应该由家长干预，这一次是舒然公开了他的霸凌行为，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一定还会有人曝光，你应该也知道现在舆论对于一个企业影响有多大，你儿子的行为必定会影响整个汇添集团，所以你们应该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我这么说，希望你也别嫌我多事。”
岳美琳是顾氏集团掌权人的妻子，何芳多少是要给点面子，她赔着笑道：“顾夫人说的是，我是得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
教务处主任道：“我看今天参与打架的两边都受了点轻伤，也还没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以后崔伟豪不能再找舒然任何麻烦，大家和和气气地做同学，如果能达成这个共识，就到此为止吧。”
岳美琳道：“我这边没什么意见。”
姚玉萱说：“只要崔伟豪刚保证不再欺负我女儿，我也不会追究。”
事情发展到这里，何芳也理亏，她说：“你放心吧，我这次一定回去好好教育，以后他要是再敢欺负舒然，你就直接来找我，我断了他的零花钱。”
教务处主任也松了一口气，“既然都达成一致，那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了，时候不早，你们也都回去吧。”
舒然道：“主任，我想转班。”
主任听后，看了一眼崔伟豪，而后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尽快给你安排。”
“谢谢主任。”
chapter66 我一直在……
这件事摆平之后, 姚玉萱牵着舒然离开了教务处，顾廷森也跟着离开。
何芳追了上来，叫住了岳美琳, “顾夫人！”
岳美琳停下了脚步, 看着何芳，“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何芳刻意地套近乎道：“我看你儿子也受了点伤，我刚好也要带儿子去医院处理，顺便检查检查，要不让你儿子也一起吧，费用我来出。”
何芳的这一系列讨好, 全是因为她忌惮顾氏集团的影响力, 这个圈子就是如此, 汇添集团在其他人面前可以耀武扬威，但在根基深厚，势力庞大的顾氏集团面前, 也要做小伏低。
何芳有意讨好，岳美琳这头也不想跟汇添集团有什么不愉快，于是问了顾廷森的意见，“廷森，要不去处理一下伤口？”
顾廷森冷着脸, “不必，没什么大碍。”
岳美琳笑着回复何芳, “他不愿意去，那还是算了, 谢谢你的好意。”
何芳道：“那也没关系，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行。”
顾廷森不喜欢跟崔家的人多说半句话, 他转身就走，前面舒然和姚玉萱已经走得很远。
在停车场，舒然回了回头，刚好对上了顾廷森的视线，他们对视了片刻，舒然朝他挥了挥手道别，然后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顾家的车在另外一边停着，顾廷森和岳美琳都上了后座，岳美琳偏头看着他，“最近谈恋爱了？”
顾廷森没想到岳美琳问得这么直接，“没有。”
他没承认，说明他们还没确定男女朋友关系，顾廷森是她生的，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不怎么跟人亲近，天生淡漠的性子，今天愿意为了一个女孩跟人家打架，那说明这个女孩对他来说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
岳美琳也放心下来，“没有就好，那个女孩才初三，十五岁，你也才十八，现在谈男女之事还太早了，况且你一月份就要出国，别让一些私人的事影响你的学业。”
顾廷森沉默了片刻，“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舒然刚发过来的。
舒然：顾廷森，对不起，今天连累你了。
顾廷森：不是你的错，没必要道歉。
舒然：你妈妈没说你的吧。
顾廷森：没有。
舒然：你身上的伤一定要及时处理。
顾廷森：嗯。
舒然跟教务处主任提过转班的事情之后，级长周一早上就找舒然聊了这个问题，问她想要去哪个班级。
舒然说了离得最远的五班，级长说他会跟五班班主任沟通，到时候很快就能搬过去。
周一那天，催伟豪没来学校，舒然身心舒畅。
中午吃饭的时候，舒然看到了顾廷森和韩飞，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隔了个周末，顾廷森脸上的伤还没消退，舒然问：“受伤的地方抹了药没有？”
“嗯。”顾廷森又问她：“催伟豪今天有没有为难你？”
“他根本没来，挺好的，我今天感觉班里的空气都清新了。”
“转班的事呢？”
“级长已经去沟通协商，我觉得最快明天我就能搬。”
韩飞听他们两个对话，好奇死了，偏偏他当时不在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一个人说？”
舒然偏头看了一眼顾廷森，顾廷森朝她做了个摇头的动作，舒然说：“你就别八卦了，没什么好说的。”
“啧，你们两还沆瀣一气了。”
顾廷森抬眸看他一眼，“你的语文怎么学的，沆瀣一气不是这么用的。”
韩飞纠正道：“那就是狼狈为奸！”
顾廷森：“……”
舒然想到了一件事，“顾廷森，你八月不是考了SAT吗？考得怎样？多少分”
顾廷森道：“1504分。”
满分一千六，考这个分数非常高了。
舒然十分羡慕，“好厉害啊，我感觉我一千四都悬。”
韩飞道：“还有更厉害的呢，他被麻省里录取了。”
“哇。”舒然眼里满是崇拜，随后她想到，既然顾廷森被录取了，那应该也离入学不远了，“你是春季入学吗？”
“对。”
舒然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她还以为他们至少能够在同一个学校待将近十个月，一直到他高中毕业。
如果他春季入学，这说明他这个学期没结束可能就要走了。
他们差了三年，注定了她上初中，他就上高中，她上高中的时候，他上大学。
他是要去世界上顶级的学府上学，她该为他高兴，她露出一个笑容，后知后觉地对他说：“恭喜。”
——
隔天，催伟豪依旧没来。
舒然原本打算今天搬去五班，她早上回来就收好了东西，却迟迟不愿意搬走。这个班级有催伟豪这种让人厌恶的混世魔王，但是也有她玩得好的朋友。
她心里有些舍不得。
如果催伟豪今天都不来，那她是不是可以下午放学后再搬？
第二节上班主任的英语课的时候，班主任在上课前宣布了一个消息，“在这里宣布一个消息，我们班的催伟豪同学，他的家里人决定送他出国留学，所以他不会再来学校上课了。”
听了这个消息，舒然心里一喜，旁边的叶文清也很激动，她摇着舒然的手臂，凑过来说：“舒然，那是不是说明你不用转班了？太好了。”
舒然心情很舒畅，是的，如果催伟豪走了，那她确实不用转班，她朝着四周扫了一眼，发现不少人都暗地里高兴，毕竟除了她之外，班上还有不少人被催伟豪欺凌过，平时在催伟豪面前，也是不大敢跟他说话。
如今这个瘟神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下课后，班主任找了舒然，问她是否还想转班，舒然摇头说不转了。
她回到了教室，平时玩得好的几个人都迎了上来，“舒然，崔伟豪走了，你还转班吗？”
舒然摇头，“不转了。”
“嗷嗷！太好了！”
舒然和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崔伟豪走后，整个班级明显比之前更加活跃，更加团结起来，舒然这个班长也做得很舒心。
后来才知道，崔伟豪被家里人送出国，除了因为跟顾廷森打架之外，还因为有另外一名家长控诉他霸凌，在网络上晒出了自己儿子的伤，要求还他一个公道。
崔伟豪的父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决定送他出国。
——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
顾雨橙的店里推出了圣诞节元素的冬裙，舒然和叶文清各买了一套，打算圣诞节去游乐场玩，并且计划拍一些氛围照。
除了他们两，还有顾廷森和韩飞。
四个人约在了游乐场的门口汇合。
舒然穿着墨绿色的裙子搭配红色短装斗篷，而叶文清穿的是红色裙子墨绿色斗篷，顾廷森穿了灰色毛衣搭配黑色长装风衣，韩飞为了应景，穿了一件红白相间的毛衣。
舒然和叶文清手挽着手走在前面，顾廷森和韩飞走在后面。
圣诞节的游乐场人很多，各种游乐设施都需要排队。
游乐场中心有一棵二十几米高的圣诞树，周边还有一些圣诞节的场景装饰，工作人员假扮的圣诞老人乘坐着‘雪橇’在游乐场里穿梭，偶尔停下来给小朋友派发小礼物。
他们去玩了旋转木马，海盗船，还有过山车，渐渐地天暗了下来，一行人在游乐场里面的主题餐厅吃了一顿西餐，然后前往摩天轮排队。
排队时，叶文清和舒然依旧在前面，她小声问舒然，“你的礼物送了没有？”
舒然摇头，“还没。”
叶文清道：“要不待会你跟顾廷森一起，我和韩飞。”
“嗯。”
排了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了他们，舒然转身朝着身后的人动说：“顾廷森，我跟你一起吧。”
顾廷森看着她，耳垂微微泛红，“嗯。”
韩飞脸上的笑变得暧昧，“到你们两了，上去吧。”
顾廷森走上前去，和舒然一起上了摩天轮的轿厢，轿厢里比外面暖和，两人一人坐一边。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游乐场的灯亮了起来，五颜六色又闪耀的灯光成了夜色里最美的装饰。
不远处的广播传来了圣诞节的歌曲。
舒然今天背了一个小的单肩包，她看了一眼顾廷森，鼓起勇气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礼物盒，她双手递了过去，心扑通扑通地跳着，“顾廷森，圣诞节快乐。”
顾廷森看着她手里的礼物，抬手接过，“谢谢，圣诞节快乐。”
舒然看着他把礼物盒塞进了自己风衣的口袋，“你出国的日子订了吗？”
“下个月五号。”
“嗯。”舒然又问：“在那之前，你还会来学校吗？”
“元旦假之前会去。”
“嗯。”舒然的双手紧紧抓着手里的包包，她努力做出一副自然的模样，“等你出国了，那我们估计就很难再见面了。”
顾廷森看着她说：“有假期的话，会回来。”
舒然笑着问：“那到时候可以约你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像有些暧昧，舒然特意补充了一句，“就像今天一样，约出来一起玩。”
“可以。”
舒然也应了一声，“嗯。”
之后，轿厢安静了下来。舒然偏头看着外面的景色，摩天轮升到了最高处，她可以将整个游乐场收入眼底，不远处的圣诞树闪着七彩的灯光，过山车上传来了笑声和尖叫声，穿梭在游乐场里的圣诞老人，大笑着给围着他的小朋友分发礼物。
这是个很美好的圣诞节，舒然的唇角噙着笑意，她把视线收回来去看顾廷森，却无意撞上了他的目光。
刚刚他一直在看她。
顾廷森怔了片刻，舒然也愣了一会儿，她低眸轻笑了笑。
顾廷森耳朵红透，他唇角压着笑，偏头看着窗外，窗外的夜景却没能进入他的心底。
“顾廷森。”舒然叫他。
“嗯？”
“我有话想跟你说。”
顾廷森看着她，“什么？”
舒然从上了轿厢后就一直很紧张，她看着顾廷森通红的耳朵，才发现，其实对方应该也很紧张，只是他太过善于掩饰了。
舒然说：“我喜欢你。”
顾廷森瞳孔微微放大，身体僵在了那里，他以为，他们会就这样保持着朋友的关系，永远也不会说破。
他依旧会去国外，她留在国内上高中，这些年，他们或许会联系，但见面的时间会很少很少。
舒然说完后，脸颊泛红，“你不用回应我，我不想听到你现在的任何回应。”
“为什么？”顾廷森问。
“你很快就要去国外念书了，我也还在读初中。我们注定在未来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聚少离多，生活里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你去到国外之后，一定会遇到很多比我优秀的人，你可能被她们吸引，又或者想要去谈一场恋爱，这是我和你都无法预料的，我不希望我的告白会成为限制你的那一根绳索。”
顾廷森看着她，“既然你不要我的回应，为什么还要跟我说？”
“因为我在为七年后的自己做预告。”舒然看着他，“顾廷森，等我完成了学业，回到北城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已经有底气为自己的爱情埋单，如果你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我就主动追你。”
顾廷森好看的眉眼携着笑，“好。”
舒然脸上也带着笑意，“在那之前，我们是朋友，作为朋友，我祝愿你留学一切顺利。”
——
顾廷森在留学期间，一年回国两到三次，每一次舒然都知道，他们依旧四个人约出来，去爬山，去海边，又或者去游乐场。
他们依旧是朋友。
后来，舒然去了英国上大学，顾廷森升了大四，并进入了一家五百强公司实习，圣诞节假期也没回国。
舒然过了元旦就回到了英国，原本以为下一次见顾廷森会是半年后的暑假，没想到在中国春节那一天，他来到了她的学校。
他说，过来出差，顺便和她一起过春节。
那是舒然第一次没有和家里人过春节，但因为顾廷森的出现，她一点也不觉得孤独。
再后来，顾廷森毕业，舒然飞了过去麻省理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毕业后的顾廷森并没有立即回北城，而是在实习的五百强公司待了一年。
顾廷森回到北城后，进了顾氏集团，舒然每一次回国，都能见到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舒然也要毕业。
她的毕业典礼，父母都飞来了英国，她满心欢喜地和同学以及父母拍了毕业照，心里想的是她终于可以有底气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了。
和同学拍了照，她转身去找爸妈，然后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男人手上拿着一束红色的玫瑰。
舒然睁圆了眼睛，而后，她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来到了他面前，“你怎么来了？”
顾廷森把手里的花递过去，“毕业快乐。”
舒然接过，捧在怀里，然后点了一下花朵数量，“二十一朵，顾廷森，你知道二十一朵玫瑰花代表着什么意思吗？”
“以前不知道，今天才知道。”
舒然低眸轻笑了笑。
二十一朵玫瑰代表着真挚的爱，寓意对爱情执着且坚定。
舒然仰着脸看着他，“顾廷森，你做我男朋友吧。”
顾廷森唇角压着笑，“不是说要追求我，你就是这么追求的？”
舒然弯起眼睛笑，“对呀，你不答应，我就去问别人了。”
顾廷森道：“不行。”
舒然敛了敛笑，“啊？你不答应是吗？”
顾廷森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我是说不可以去问别人。”
“那你答不答应？”
“七年前就有人预订了我，而我一直在等她过来兑现承诺。”顾廷森道：“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舒然笑了笑，顾廷森抬手，把她揽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