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前情绪最激动的,还要属那位勇敢表白的学妹。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坚持竟然真的换来了学长的动摇。

    那这是不是说明,只要她再努力一点,她们两个人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一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少女激动得语无伦次。“请好好看看吧,我真的很喜欢学长!”

    说完,她冲司徒砚深深鞠了一躬,飞一般地跑走了,脚步声在楼道里逐渐渐弱,直到最后彻底消失。

    一场极其青春的校园式表白也暂告一段落。

    “我们赶紧走吧。”闻可晴拉了拉徐知慧的衣袖,带头转身离开,徐知慧慢了半拍,她正准备转身,一声叹息传入她的耳中,转瞬即逝,徐知慧不由得停下来,思索着刚才那声若有若无的动静究竟是她耳力过人,还是幻听。

    闻可晴走了好几步见徐知慧没有跟上来,又叫了她一声:“徐知慧,快来!”

    徐知慧反应过来,迈着步子追赶上了闻可晴,刚刚上来的电梯因为长时间没人乘坐又自动回到了一楼,因此两人只能又重新再等一次。

    虽然热闹是看完了,可闻可晴明显还沉浸其中,两人进了电梯,她仍兴致勃勃地拉着徐知慧讨论着刚刚的事。

    “你说会长看了那封信之后会不会有改变想法呀?”

    徐知慧本想说可能性不大,在她看来司徒砚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且他对自己有着十分清楚的规划,既然他都说了目前不会考虑恋爱,那收下告白信的行为更像是为了顾全学妹的感受,甚至她觉得司徒砚有可能不会打开那封信。

    不过也不是不存在其他可能性,比如存在着徐知慧没看过的短篇,或许有作者以司徒砚为主角写过文,毕竟他的人设也很符合当年言情小说的流行风向。

    闻可晴现在正需要倾诉互动,徐知慧要是不搭腔,她一个人自说自话有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闻可晴话还没说完,只见电梯停在了三楼,在电梯门打开后,司徒砚赫然就出现在二人面前。

    闻可晴被吓得立刻闭上了嘴,满眼都是说小话被正主抓住的不安。徐知慧在暗暗摇了摇头,这心理素质实在是有待加强,吃瓜第一要素就是不能尴尬。

    她镇静自若,恍若没事人一样跟司徒砚打招呼:“会长好。”

    司徒砚露出微笑回应着,在他身上看不到丝毫被刚刚那件事情影响的迹象,哪怕一丝情绪波动都未曾有。

    他走进电梯,就像平时在路上遇到干事们寒暄一样,和二人闲聊起来。

    “今天忙到这么晚才结束?”

    徐知慧回道:“部长说要重新制定版规,所以我想多收集一些资料参考看看,闻可晴她是在忙社团招新的事情。”

    她也知道现在闻可晴慌张怕出错,所以顺便也帮她回答了。

    “辛苦了,版规这个事情不是一两天能处理好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知道了会长,因为我觉得如果改版规,说不定别的东西也要跟着改,以防万一还是多做点准备比较好。”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都可以说出来,回头大家一起讨论讨论,论坛成立时间不长,的确需要优化,就是需要大家源源不断提出改进意见才对。”

    和徐知慧沟通完,司徒砚将话头转向了闻可晴,“社团招新这边倒是比较紧急,闻可晴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此时闻可晴也恢复了镇静,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朝着徐知慧的方向靠了靠,对方沉稳地表现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她中规中矩地回答了问题,司徒砚也对她进行了一番打气鼓励,电梯里充斥着学长与学妹的友爱氛围。

    转眼到了一楼,一出了电梯,徐知慧和闻可晴都意识地放慢了速度,想跟司徒砚拉开距离。

    对方似乎也觉察到了两人的意图,他什么也没说,默默提速走开了。

    直到目送对方远去,徐知慧才再度开口打趣闻可晴说:“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会长一在你就不敢说话了?”

    “这怎么大得起来嘛,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在偷看那多尴尬啊。”闻可晴嘟囔着,心里想着的其实是另一件事,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她却有些在意。

    “我们也不叫偷看吧。”徐知慧一本正经道:“这个事情提醒我们,表白的时候不要选在过道,你根本不知道楼上楼下会路过多少人。”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闻可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她这人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如果觉得什么事情不对劲,那就一定要才弄清楚才行,不然她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到会长拿着那封信?”

    “你是说那封表白信?”徐知慧试着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她只能确定司徒砚是空手进电梯的,当时她的心思都在给论坛提意见上,别的东西就实在是注意不到了。

    但闻可晴可是特意观察过的,所以她用肯定的语气告诉徐知慧:“我刚才特地看了,信封的尺寸是没有办法直接放进校服口袋的,如果折起来的话,没道理一点印迹都没有,但是会长的口袋明显什么都没装。”

    “也许外套有内袋?”

    “校服没有内袋呀。”

    徐知慧想了想,感觉没什么头绪索性就放弃了,说来说去这都是别人的热闹,看看可以,上心那就真没必要了。

    但她看到闻可晴还是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便拍了拍她肩膀,宽慰道:“别想了,这件事情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说不定会长特意藏在了我们看不到的角度,又有可能他放在了三楼的某个地方打算回头慢慢看。他有一百种方法去处理这件事,如果你只是去猜想的话,我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去问他好了。”

    本来闻可晴一开始还听得很认真,因为她觉得徐知慧分析得非常好,甚至都开始信服了,结果下一秒对方来了个急刹车,这都是什么主意!

    “……你怎么不去问呢?”

    对方笑眯眯地回答她:“因为我不好奇呀。”

    好生气,但是完全没办法反驳她怎么办?

    “别想了,赶紧回家吃饭吧。”

    正巧两人走到了一个岔路口,一边是通向校门,另一边通向教学楼,闻可晴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立马表示:“我想起来有东西忘带得回教室一趟,你先走吧。”

    徐知慧听了问:“你确定不要我陪你?”

    闻可晴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可能还得找一找,太浪费你时间了,你先走吧。”

    看对方态度这么坚决,徐知慧也就没有继续坚持,便和闻可晴分开走了。

    但她并不知道的是,闻可晴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之后便原路折返了。

    徐知慧上车之后,闲来无事也在思索刚刚的事情。如果以宿命论来解释这个世界观的话,男女主角一定会在一起,而她是注定要当路人,那么换个思路倒推一下,会被她目睹的剧情就一定会是主要剧情,所以司徒砚真的很有可能是某篇短文的男主了。

    这么刁钻的推导都被她推出来了,她简直就是个天才!

    徐知慧自我陶醉地在车里又换了个姿势倚靠在真皮座椅上,要真是这么说的话,那她觉得这生活应该会比自己原先设想得要有趣一些,起码她能看到一些新剧情了。

    她回到别墅,美美的享用了一顿晚餐,帮佣阿姨又端来了鲜切的水果给她充当饭后水果。

    要说穿越过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可能就是家里人太多,有时候她会放不开。

    比如现在她就应该瘫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对于上班族徐知慧来说,这就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日子,是她努力工作一天的福报,但现在她只能端坐着,用水果叉插着水果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递。

    其实一开始徐知慧也想过要不要找借口换一批员工,这样就不用首先受限太多担心露馅,但她转念一想,自己这才刚穿越过来,怎么就开始当无良东家了,人家工作干得好好,忽然就被辞了,那多倒霉啊!

    而且她确实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辞掉人家,阿姨给她端的葡萄都是一分为二特意去过籽的,更不要提员工都是她母亲的老朋友越家夫妇安排的,她要是一下子都给辞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两家人的关系。

    这时管家拿着移动电话走了过来,恭敬地递给徐知慧:“小姐,是越太太的电话。”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