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再续·赛季初
耶塔撒谎了, 他其实对于郁辰这赛季的自由滑说不上喜欢。
当然，那肯定也不是讨厌，他只是每一次看到郁辰合乐, 演出《末代皇帝》的时候，心情都会非常复杂。
作为曾经的男单世锦赛两连霸，耶塔·叶格洛夫对于冰上感情的演绎其细腻感，有着独特的捕捉能力。
师弟这赛季选择这首曲子本身编曲很强大, 负责编舞的老师也很厉害。而他的小师弟努力的演绎，虽然还没有到熟练的程度, 也能够让他每次看着这个节目的时候, 都有种非常难过的感受。
三个多月前，郁辰从中国将舞步偏好做好的曲子带回来的时候, 有跟他这个助理教练以及莫洛佐夫总教练，相信的说过这两首曲子的背景, 以及编舞下想要表述的故事。
《末代皇帝》, 他记得当时说的，就是最后一位皇帝的故事。皇帝从生于富贵到最后被迫离家，本该悲伤, 但同时国家在他离开后迈向进步应该喜悦, 这种复杂的情绪。
——生不逢时的无奈，所有人喜悦的同时又独自悲伤，可内心底下有有一点点对于怀抱希望的喜悦，这样的情感。
给到30岁已经退役的耶塔，他就会演出这样的感情。因为他可以勉强的说, ‘经历’过这样的变动。
两届冬奥会之前, 处于黄金期的耶塔曾经也是花滑男单的‘皇帝’，然后又过几年, 随着硬件软件的升级，花滑竞技进入全面四周跳的时代，耶塔已经过了黄金期，即便是刃跳点冰跳双全的全能型选手，他身体不再能够让他支撑更多种类的四周跳。
——这就是生不逢时的无奈与悲哀。
之后，全面的四周跳带来的竞技比赛激烈的竞争，让这项运动被更多的人关注到，环境在上升，过了黄金期之后的他水平开始下降。
以及之后，俄罗斯在他退役后的青黄不接……
这种复杂的心情能够让他与郁辰这赛季选的自由滑曲子产生共鸣。
所以对于他来说，演绎这种曲子的感情不会有太大难度。
但是给到今年18岁的郁辰来演绎，耶塔不敢确定会不会太难。
目前来说，这小孩完全记住这个节目的细节都够呛的。
風張浩呆在耶塔所在的角落这边，说了两句都没有得到这位助理教练好听一点的回应之后，就无奈的耸了下肩，滑走了。
并且趁着郁辰刚滑完一轮节目，冰面上稍微空一点的时候，挤出自己练习节目的空间。
郁辰就这样为让出位置，‘被迫’的回到了挡板边，耶塔师兄所在的位置。
发现师弟回来之后，耶塔慢慢回过神，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走吧，练习得差不多了，而且这强度，也到了你的体力尽头。”
选手过于疲惫的时候，还在冰面上练习的会话只会起到反效果——肌肉因为头脑的疲惫而条件反射形成节省体力的模式，而一旦那样形成肌肉记忆，那动作将会是不合格的。
“嗯。”
郁辰点了点头，抬脚从耶塔旁边的挡板开口处走出来，套上冰刀套去收拾东西-
东京时间傍晚六点，师兄弟二人慢悠悠的吃了个晚餐，耶塔甚至就在郁辰的面前，点起了海鲜刺身。
让在晚餐时间和助理教练讨论自由滑最终编排确认的郁辰，在好几次说着说着，目光就不自觉的转移到隔壁餐盘那里。
“回神回神！”
作为始作俑者的耶塔，毫不自觉的拿着叉子在郁辰面前晃了晃，把郁辰双眼的视线拉回来，“我们在讨论接下来的编排呢，我说按照基础版本的三个四周跳版本，给你提交上去怎么样？还是再降低一级难度，给你排两个四周跳算了。”
“啊……”
郁辰慢吞吞的收回看向海鲜刺身的视线，转回去到耶塔的身上，“……什么？”
他刚刚光顾着想象海鲜沾上芥末酱油的口感，忘记听耶塔说什么了。
“你这个……！”耶塔气结，深吸了一口气，将刚才问编排的话，又再说了一遍。
这次郁辰有好好去听了，他思考了一会，给出了回答，“三个吧，我想试试在正式比赛当中，用一次4F看看。”
郁辰的自由滑《末代皇帝》从编舞老师那里做完了之后，得到的是四个四周跳的版本。当然，目前的他还没有能力做到在自由滑里面上四个四周跳的能力，三个月前的他更是没有。
所以在他把节目带回来莫斯科之后，编排的最后一跳，就被莫洛佐夫教练和佐切卡，以及他一起商量着，把4T改成了3Lo。
因为起跳用刃是一样，只是点冰跳的重心会和用刃跳稍微有一些变化，佐切卡就着那感觉，给到郁辰改成3Lo的时候，多加了一个手部动作，气到让重心更前倾一点的效果。
而这两个版本，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再做进一步的改动。
那就是节目里面的第二个跳跃，单跳飞利浦四周跳。
并不需要做过多的改动，只需要将里面的四周跳改成三周跳，那么这套节目难度就会再降低一级，成为两个四周跳的编排。
不过郁辰并不打算这么做，昨天他已经在短节目上面，将原始版本的4F降低成为3F了，那只因为短节目的规定时间有限，节目紧凑度那个高的情况下连上两个之前没用过的四周跳安排，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失误率。
目前自由滑的编排的话还好，他今天想要借着大赛的机会，把自己的飞利浦四周跳给展示出来。
耶塔听罢，点了点头，同意了郁辰的想法。
“行吧，那等下吃完饭就去赛场，我把三个四周跳的计划编排提交上去。”
然后低头注意力放到餐盘，拿起叉子叉起一块鱼肉。
马上的，吃着日式蟹棒沙拉陪三明治的郁辰，注意力马上移到耶塔的食物上面，就连正在吃着东西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都是看向耶塔的叉子的。
“啊——”
金发助理教练顶着隔壁明显得不行的视线，张嘴咬了一口，嚼了嚼发出满意的哼声，然后咽下。
然后毫无自觉的，又低头看起了餐牌，“啊，说不定这个配炭烤鱿鱼味道也很不错，我看看有没有炭烤鱿鱼卖——”
“……”
当然有！我刚才进餐厅区的时候就看到，门口那有宣传照片了！
郁辰一言不发，拿起自己盘子里面的三明治，听着身边耶塔叫服务员要炭烤鱿鱼的声音，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的沙拉和三明治也很好吃，比海鲜刺身和炭烤鱿鱼要好吃，肯定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
因为晚餐被退役的师兄‘炫耀’了一番，郁辰到赛场后脸上都是没有表情的。
面无表情的拉着行李箱去选手准备室，甚至把耶塔师兄都丢在了签到处以及难度编排表的现场。
而毫无感觉的耶塔·叶格洛夫先生，则是站在签到处，一脸懵的感慨了一声。
“哇，这么早就开始进入演绎状态了？”
……
花样滑冰大奖赛日本大阪分站赛，男子单人自由滑的比赛在晚上九点钟准时开始。比赛总共12位选手，会以短节目的成绩以第到高的顺序，上场进行自由滑的比赛。
也就是说，郁辰的短节目第二名，将会在倒数第二位上场比赛。
占据到选手准备室的一个位置后，郁辰打开行李箱，将里面瑜伽垫铺上，再把自己的考斯腾拿了出来。
如果说他的短节目考斯腾，红和黑的配合加上龙纹，有一种武皇帝应有的样子的话，他的自由滑考斯腾就是以明黄为主黑纹为配，来展现出晚晴时候的那种繁华精美到极致的衰败感。
上衣明黄色的底料，依旧是选择了有暗绣的料子来制作，还有黑色龙纹。
这赛季他的两间服装，都放弃了轻飘飘的纱制布料装饰与渐变染色带来的轻柔，来增加想要展现的历史厚重感。
他将考斯腾拿出来后，就放置在身边，等着耶塔递交完难度编排表回来，自己再出去更衣室换衣服。
……先按摩一下脚掌好了，现在热身还稍微有一些早。
郁辰这样想着，手撑着瑜伽垫，将坐的位置往里缩了缩，然后脱下右脚的鞋子，开始回忆起莫洛佐夫教练之前指导他的方式，按摩前脚掌。
这时候，选手准备室门被打开，比郁辰早到并且去更换考斯腾的風張浩回来了。日籍选手看到郁辰之后，抬手准备打招呼，又在发现郁辰身边的考斯腾眼睛一亮。
青年两三步走到郁辰的面前，蹲下看着那套衣服。
“原来真的是龙的图形啊！昨天看到短节目就想问了，”風張浩指着衣服，语气有些激动，“辰你两个节目都和‘龙’有关，那我猜测一下你的赛季主题——”
青年手指点着下巴，从他在役几年遇到的中国选手记忆里面，猜测郁辰的表演内容。
门口处又传来开门的声音，这次是负责交表格的耶塔完成任务，过来选手准备室和师弟汇合了。
“唔……龙的传人？”
对于中华文化了解有一点但有限的風張浩猜测道，看向郁辰等待答案。
只见郁辰在耶塔走进来之后，收回按摩脚掌的手，拿起那一套黄色黑龙黑纹装饰的考斯腾站起来。
到他要去换衣服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回答了一下風張浩的问题。
将代表皇帝颜色的服装比在自己身前，郁辰看向对方轻轻摇头。
“不，龙的传人指的是所有的中国人。而我……”
青年突然想到了昨晚，佐切卡发给他的短信，轻笑了一声，
“……是皇帝。”
第82章 再续·赛季初
郁辰说完这话之后, 拿起衣服就跑了。
快步走的身影显得有些狼狈，而且还能从背影看到，他就被自己话, 羞红了的耳垂。
他觉得他应该是被佐切卡影响了，不然按照他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称呼为‘皇帝’的。
……都是佐切卡的问题。
郁辰在更衣室里面一边给自己套上衣服，一边在心里抱怨目前在新加坡的某位芭蕾舞演员。
“——阿嚏！”
新加坡维多利亚剧院, 演出中场十五分钟休息当中的佐切卡，走去后台喝水的路上突然站定, 然后弯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动静稍微有些大, 让佐切卡自己都懵了起来。
“哇哦，你这个俄罗斯人终于要感冒了吗？”佐切卡旁边的同事惊呼一声, 一脸惊奇的表情，“在寒冷的西伯利亚地区穿着短袖都没事的男人, 在赤道地区的新加坡10月份就感冒了？”
那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但是也不怪他。
他这位从国外签约进去莫斯科芭蕾舞团的演员，每次练习完毕，慢吞吞的给自己擦汗并且套上羽绒服时, 看到本地舞者冬天排练完穿着短袖练功服就离开的样子都感到无语。
“唔……”佐切卡打完喷嚏后站直起来, 揉了揉鼻子之后，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不是，这不是感冒。估计有人在说我。”
银发青年一副十分肯定的样子, 一锤定音自己打喷嚏和感冒无关之后, 抬脚继续走向取水处。
“俄罗斯也兴这种说法？”同事几步走上前，跟上佐切卡的脚步一同走着, 语气略微有些戏谑的开起玩笑，“不会是做了什么错事，被恋人在背后抱怨吧？难道是她在底下看你的演出，结果发现你在和司诺娃互动，所以生气的骂你？”
司诺娃是莫斯科芭蕾舞团的女首席，在这次的《茶花女》里面饰演女主角玛格丽特，而佐切卡则是饰演男伴的阿芒。
其实作为首席，司诺娃的年龄差不多可以当佐切卡的妈妈了，而且这位首席确实有一个儿子，今年18岁。
佐切卡非常尊重那位女士，可以说在他从国立大学毕业，正式进入这个行业之后，这位女士指导他进步了许多，让他一步一步接近男首席的目标。
可是佐切卡对于那位舞者的感情只有尊敬，和那样敬重的人谈恋爱，是不可能的。
而且……
“啊？我没有女朋友呢，也没有固定的不固定的睡觉对象。”银发青年用非常直白的话，来向同事表示自己是新世纪难得的清心寡欲男人。
成功的让对方带着一脸敬佩的表情，快步离开。
而被留在取水处独自一人的佐切卡，则举起水杯到唇边，再次露出思考的表情。
——所以，刚才到底是谁再说他呢？是他那位在圣彼得堡老家的，嘴硬心软，其实非常想念他的伊万卡父亲吗？
视角回到日本大阪，郁辰已经换好自由滑的考斯腾，回到选手准备室正式开始热身。
这个时候比赛已经正式开始，第一组的六位选手已经上场进行六分钟练习，留下给郁辰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但是足够。
自由滑演出的时间是四分钟，加上裁判打分时间，以及选手上场前的准备时间，每位选手用时大概8分钟，等轮到郁辰，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换句话来说，郁辰还有一个半小时去准备。
热身过后，郁辰就耳朵戴上耳机，又开始播放自由滑的《末代皇帝》。
而与此同时的，他直接站在了瑜伽垫上面，开始随着音乐来摆出舞蹈的动作，脚下也模拟滑冰的内外刃做出变换，可谓是用上所有的时间与办法，让自己去更熟悉这赛季的新编排了。
准备室第二组上场的其他五位选手，也被郁辰这样带着，各自开始自己的自主陆地练习。
时间将近十点的时候，第一组的比赛结束，第二组选手已经在入口通道处排队，准备进行六分钟练习。
前六位选手的分数排得非常神奇，目前排在第一的是名叫戴维尔的瑞士选手，他借着双4T以及双3A的编排，几乎没有失误的拿到了162分的高分，一下子领先了后面第二名20多分，排到了前面。
估计这个成绩，能够冲破前六的排名，让自由滑后的成绩行程新的界面。
第二组的上场顺序从前到后分别为，
第一位，来自加拿大的琼，短节目之后拍到第六名，所以最先上场。然后第二位是来自哈萨克斯坦的男单二把手讷里。
第三位是日本目前男单的二把手，今年在花滑黄金年龄段20岁的杉木裕基。第四位是短节目第三名，来自韩国的范熙。
第五名是郁辰，然后最后一名就是短节目领先了第二有7分，目前世界上排第一的風張浩。
六练的时候，郁辰热身两圈过后开始练习持续步伐，之后又把自由滑编排的几个高难度跳跃练了一遍，三种不同种类四周跳，后外点冰四周连跳，沙霍夫四周，飞利浦四周，以及阿克塞单跳，还有它的连跳。
之后，时间就到了，郁辰首先第一个滑向出口，和耶塔汇合。
“看起来状态还行。”金发青年评价道，将手里的冰刀套递过去给师弟，“你刚才一个旋转都没有练，没问题吗？”
“……啊。”
弯着腰套冰刀套当中的郁辰抬头，表情有着懵，“我刚才……忘了。”
主要是跳跃跳爽了，就一个接着一个来，结果到了最后时间不够了。
“……算了。”耶塔无奈扶额，“你去年针对旋转练了这么久，要是你这次旋转出大差错，我就，我就……揍你。”
虽然喷毒，但是从来没有上过手的耶塔开始放狠话。
“哦。”
郁辰冷淡的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这反应让做出握拳手势的耶塔一下懵逼，双眼瞪大，显得姿势有些搞笑。
但不管怎么样，郁辰已经下了冰，再次上冰就等到他比赛的时候，现在他只能够做最后的准备。
第二组的六位选手开始的几位，可以说是出现了千奇百怪的失误，让来现场观看比赛的观众都震惊的那一种。
首先第一个上场的琼，他的一个4T和一个4S都成功站住了，但是在后面的三周跳上面，突然摔了两跤。第一摔是在三连跳上面摔的，他在接第三跳沙霍夫三周跳的时候完成之后没站住，足周了，基础分能够拿全但是GOE扣满。
比较肉疼的是，连续跳的GOE加权是按照第一跳的比重来加的，他的第一跳用的阿克塞三周跳，所以这个3S一摔，他被扣的3A的一半。
第二摔是在三周鲁普单跳上面。这一跳他是不足周摔的，缺了不到半圈所以基础分数打八折，但是摔倒了的关系，他拿到的分只有这打了八折的一半。
四周跳成了三周跳摔了挺不常见的，而这两摔，让他自由滑分数最后只定格在142.51分。自由滑的成绩在前面还有五位选手没上场的基础上，排到了第三名，就算加上了短节目的成绩，也落后于瑞士的戴维尔，排在第二。
也许是因为先开头的选手出现了两摔并且周数不足的大失误，排在他后面上场，国际赛经验不是非常足的选手们，也跟着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
哈萨克斯坦的讷里原本计划的后外点冰四周跳单跳，空成了两周，后面一个阿克塞三周跳单跳也摔了。
日本的二把手杉木裕基虽然没有摔，但是空了一个四周跳，是他这赛季新展示的，专门为了冬奥会的勾手四周跳。这个赛季第一场国际赛所展示的4Lz，直接空成了一周。
这个失误出现的时候，日本滑联的官员甚至气得直接转身，离开了赛场。
这一上一个崩的场面，到范熙上场之后才变好。好歹是有好几次世锦赛经验的选手，范熙成功破开了赛场上这尴尬的局面。
最后，他以三个四周跳，最后一个4S因为周数稍微有一些不足在GOE上面扣了点分，拿到了172.85分，成为第二组成绩超过戴维尔的第一位选手。
下一个上场的，就是中国队的郁辰。
前面几位选手的失误他都有看在眼里。
连续跳摔了的琼，让他想到，他是这赛季才慢慢进步，让自己的半周鲁普之后，有足够的力量接上三周。
而杉木裕基那重大失误空了的勾手四周跳，则让郁辰想到，这场比赛他也有自己的秘密武器，他的飞利浦四周跳。这场比赛是他第一次在国际赛事上面，展示他的飞利浦四周跳。
他并不能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自由滑，这两个全新展示的跳跃，到底是会成功，还是出现大失误，但他现在能够做的事情，就只有深呼吸，保持冷静，让自己以平静的状态完成今天的节目。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郁辰闭上眼睛，缓慢的把气体呼出。然后在重新睁开眼的时候，甩了甩双手，‘呼’的轻哼了一声，解开国家队队服的外套交给耶塔。
他这赛季因为签下了代言品牌，这件运动服的外套是赞助商那边新制作的，保留有原本设计的同时，在领口处加上了赞助商LOGO。
青年弯下腰把冰刀套脱下，踩上了冰面转过身，将它们递给挡板那带着的耶塔师兄。
然后，在广播播报着范熙自由滑分数，以及排名的时候，蹬脚滑到了冰场的中心，面对着裁判席的位置，抬起右手摆出准备姿势。
第83章 再续·赛季初
郁辰他提交上去的《末代皇帝》曲子版本, 是管弦乐与中国古典乐器一同合奏的版本，整体的曲风非常的宏大。
维持右手抬起，手指确实自然垂落的姿势, 等待了几秒，音乐响起。
冰上青年的视线先是聚焦到自己的手指上面，然后逐渐放远到远方，也就是裁判们所在的地方。
身穿龙纹黄袍的帝王双眼无悲无喜, 接着闭眼头垂下，脚下向后压步进行第一个技术动作的准备。
后外点冰四周跳接后外点冰两周。
4T是青年组赛季就有使用的跳跃储备了, 而这次用到连跳之后还是第一次。这次其进入方式也和上赛季相同, 后向前转三，接前向后转三再点冰。
起跳过后的一瞬间, 郁辰就感觉到这个连跳的节奏不够稳，他应该在转三过后再稳一秒起跳, 起跳之后的轴心效果会更好一点的。
不过现在也勉强还行, 不会摔。
四周落冰之后，郁辰往后点冰，在剩下不多的落冰速度下, 硬接了一个两周, 再滑出。
呼——
后外点冰跳接连跳的方式，郁辰感觉比沙霍夫跳要简单一点。
自由滑第一个四周跳之后，马上就进入一个单个的燕式步伐展示，是windmill触冰难度进入后标准前置位燕式，提刀转侧置位, 最后再以windwill触冰滑出的旋转, 理论上面定级为四级难度。
完成得还行。
音乐到这里，弦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琵琶的声音加入进来。
郁辰也进入了下一个跳跃的准备，本赛季又或者说是他18年来在竞技生涯上面，第一次向世界展示的一个跳跃——飞利浦四周跳。
旋转滑出之后，郁辰向后压步了一次提速，然后后转三向前，再沿弧线踏出另一脚内刃捻转步，在步伐之前切换的时候，他有去注意蹬冰给自己提速。
捻转出来之后他速度下降得比他想象得多，所以不得已的，郁辰自主加了一个压步，重新提速之后才进入最后一步的莫霍克。
莫霍克接的飞利浦跳，是他出飞利浦四周的方式。
前向后换足换滑行方向，但是内刃用刃保持不变，青年右脚向后点冰，左脚借中间距离太高收起起跳——
起跳和落下几乎都是一瞬间完成的事情，而选手需要在中间那一点点的时间里面，身体收紧完成那空中的四圈。
这一跳作为郁辰第一次在正式的国际赛场上面展示的飞利浦四周跳，完成得非常不错。进入方式虽然因为最后的那一下压步变得与繁杂的编排给分割开了，但是只讲跳跃的话，它的进入用刃标准，起跳高度所带来的观赏度也非常的好。
稍微有一点点遗憾的是，这起跳的力度有点大，在落冰的那一刻它都还带着力量，让郁辰最后不太稳的，右手触了一下冰才滑出。
很轻的一点，他膝盖都已经大部分撑住自己来滑出了，但不得已还是碰了一下。
这一点点的失误，在整个跳跃来说不算什么，根据跳跃完成度后加权的GOE，甚至都有机会不为负。
郁辰看着自己最担心的4F并没有空也没有摔之后，悄悄松了口气身体开始转向以后外刃莫霍克滑出，再进入下一个跳跃的准备。
“好——！”
挡板边上的耶塔带头喊了一声冰开始鼓掌，带动了赛场的其他观众，在郁辰的4F落成之后鼓起掌声。
掌声持续几秒，轻下来之后，就是郁辰下一个跳跃3A准备完毕的时候。
跨越大半个冰场的大一字，然后右脚收起侧身外刃进入起跳。
郁辰他的点冰跳完成度要比刃跳要好，不过刃跳的三种他里面，他的阿克塞跳确实当中最擅长的。
三周半转完，青年右脚外刃落冰，保持两秒确认身体平衡之后，左脚跟着落下，在冰场的另一边完成大一字滑出。
和上赛季后半段改成的衔接一样的模式，只不过郁辰做得比之前更熟练一点。
观众席那边，大家刚放下的双手再次举起，场内再次响起了掌声。
之后是4S，那部分用了新的衔接编排，就衔接和最后进入跳跃的步伐之间，有稍微明显的降速了。
这是自由滑上面的第三个四周跳，随着这一跳跃的完成，节目的前半段完成。
节目的上半场四个跳跃，总共完成了三个四周跳，一个三周跳，都是高难度的跳跃。
这让后半场轻松一点的同时，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后半场的三个加分跳跃，一个四周跳能够带上的加分都没有了。
不过好在，后半场还是有两个连跳的，其中一个是连续跳。
随着鲍步跨越的半长，步伐结束于是这节目的后半段开始。后半第一跳，也是节目的第五跳，是以阿克塞为开始的夹心跳。
这节目里面第二个阿克塞就难度进入了，为的就是让这一跳的落冰相对更稳一点。
阿克塞三周跳，右脚外刃落冰的同时下压用力起跳，身体翻转同时左脚冰刀前方靠近冰齿先触碰冰面，然后内刃落下——
糟了，稍微有一点过刃……
是落冰的时候身体重心过于偏右边了，导致内刃压的过深，并且会随着滑行继续内偏。
在这时候，郁辰以内刃非常深的状态下，直接点冰硬跳。
这样的用刃，即便上的是他最擅长的飞利浦跳，其完成度也不会好的。
他毫不意外的发现，起跳和落冰时候的视角不在同一条线上，而且右脚撑住的时候身体前倾得很厉害，差点贴地的那一种。
好在膝盖还能够撑住，他没有扶冰的起来了。
之后小跳进入的蹲转缓冲过后，又是一个下一个连跳。
飞利浦三周跳接点冰三周跳。
到准备这一跳的时候，郁辰恍然听到了音乐的播放进度，好像不太对，以往他合乐练习的时候，播放到这一段的时候，已经是他跳完这一跳的时候了。
估计是前边衔接时候降速太多，以及一些跳跃落冰之后不太稳，他多用了几秒钟来稳定的缘故。
来不及细想，郁辰只能够抓紧一点。
感受身体向后的时刻，郁辰双眼一直注视着面前，挡板上面不停缩小的一个图标，然后感受着速度右脚向后拉后，左脚微向外瞥点冰起跳……下来再接三周。
在完成倒数第二个技术动作，发现自己表演速度错拍落后至少一个八拍，想要补救都来不及补救了。
最后，《末代皇帝》的音乐是在郁辰换足联合旋转，正转足换反转的时候结束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在五秒内将技术动作做完，并且摆出结束动作的话，那么就不会扣分。
心里默念了五下，郁辰在最后的最后，摆出结束动作并且保持三秒，然后放下动作弯腰喘气，正好当做是鞠躬致谢。
为了追上音乐，他最后两个动作的节奏完全打乱，现在他有点累岔气了。
右手叉着腰部支撑，青年维持这动作缓了一会，才直起身面相另一边继续鞠躬。赛场的掌声依旧是耶塔师兄带起来的，在掌声当中呆了会，就蹬脚滑向边缘，出口处所在的K&C区。
这次他没有力气再去翻喜欢的玩偶了。
甚至在到出口处离开的时候，他需要扶着挡板才能够踩着冰刀走出去。
“怎么累成这个样子。”耶塔皱起眉，扶住郁辰的肩，再给他递冰刀套，“三个四周跳就累成了这个样子，回去在冬奥会之前，我是不是要跟莫洛佐夫教练说，给你提上一个体力训练？”
虽然说的话有点毒，但还是能够听出来一点关心的。
“不是……”郁辰手里拿着冰刀套，随意的摆了摆手。
只不过他刚否认完，需要喘两口气才能继续说，“节奏错了……是节目，不够熟练……”
断断续续的将自己这么累的原因解释完，郁辰就套上冰刀，一脚深一脚前的走向等分的长椅。
这会，冰面上的冰童已经把观众送给他的玩偶全都给收起来，最后一位上场的选手風張浩也已经上场。
在等着裁判给郁辰打分的最后热身阶段，这位日籍选手上了一个4S，掀起了场面的一阵尖叫。
看了这场面的耶塔，强忍住自己的表情，没有露出一张鬼脸——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和郁辰一同呆在等分区，是在打量的摄像头底下，他其实并不想自己的丑照被拍下并且流传在大家的聊天表情包里头。
但是砍風張浩在冰面上热身，是绝对在挑战退了役的耶塔。为了让自己的精神不再遭受刺激，青年选择转移视线，关心一下师弟。
“你还好么，”金发青年看着坐下后双手手肘撑着膝盖，腰弯着，还在小幅度喘气的师弟，“要不……我接你依靠一会？”
耶塔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这套西装好像还算是平缓，能够被师弟靠着。就是——辰现在身上有汗，靠着估计西装就湿了。
“不要。”
郁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依旧在小幅度的喘着气，但是双眼却一直盯着显示分数的屏幕。
裁判打分的时限即将过，他的自由滑得分差不多就要出来了。
他的节目失误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好的是全都是小失误，坏的是几个小失误叠加起来，丢的分就可能堪比大节目了，而且小失误过多也会影响演绎分数。
还有就是……他最后的时间把控失误。
随着赛场广播念到郁辰的名字，赛场再次响起来一阵掌声，郁辰的自由滑分数出来了。
技术构成分95.18，演绎构成分80.50，扣分1分，自由滑得分——174.68。
自由滑在最后选手風張浩还没比的情况下，暂时位列第一。
加上短节目的分数87.27，总分261.95，总分暂时排在第一。
第84章 再续·赛季初
那超时的一分, 最后还是被扣了。
郁辰看着分数播报出来的那一分扣分，陷入了沉默。
节目最后总分被扣一分就几种可能：节目演出时间超时；服装不符合规定；服装上的装饰掉落冰面；摔倒；节目中途中断；以及晚于规定时间开始。
他身上穿了考斯腾，服装是符合要求的, 而这一赛季自由滑用的衣服没有用水钻或者亮片，也并不会掉到冰面上，节目没有摔倒或者中断，是完整顺利的完成了演出, 并且也是准时开始的。
怎么想他这一份就只符合演出超时的扣分。
还想着自己数了五下应该就在五秒内不会被扣，结果还是不行。
就在郁辰一边沉默一边无奈着的时候, 在他隔壁的耶塔助理教练, 极其明显的‘啧’了一声，并且吐槽。
“哈——？辰你在演出时间出错扣分啦？升到高级组都还不能够把控节目, 这么低级的失误啊？”
这语气一听就非常欠揍，配合着师兄喷毒时候的表情, 让郁辰原本无奈的表情马上收回, 变成面无表情的自闭模式。
而就算是这样，身旁的人依旧没有停下的嘴毒叭叭。
“还把自己给累岔气了啊，回去得好好熟悉节目才行, 我看今天12位选手比完, 都不会有第二个因为超时而扣分的。”
确实，现今顶尖的国际赛事上面，出现超时失误的已经很少很少了，更多的都是因为摔倒而扣分。
“……”
果然，耶塔师兄就算是个好人, 但也很讨厌。
在最后一位选手風張浩开始演出之前, 郁辰猛的起身，转身就走下K&C台子, 丢下耶塔。
场内音乐响起，風張浩的节目开始了。
而郁辰甚至被耶塔气得不想待在赛场上，走进了赛场通道就不愿意出来了。
最后他只知道風張浩的自由滑上了三个四周跳，并且全程没失误，得分是185.54分，加上自由滑他就排在第一名，于是直接双第一获得这一场的大奖赛金牌。
剩下登上颁奖台的两人，分别是来自中国队的郁辰——银牌，以及来自韩国的范熙——铜牌。
奖项的成绩在最后一位选手比完赛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之后就是大概工作人员的十五分钟准备，在冰面上铺好红毯和颁奖台，准备让选手上去领奖。
升组第二年，并且在赛季第一场的国际A级比赛上面就拿到银牌，这是非常不错的成绩，而底下学员获得了银牌的棕熊俱乐部助理教练，耶塔现在则是在满场子找郁辰。因为刚才郁辰被气跑回到了准备室，找不到人了。
还有不到十五分钟要重新上场领奖，志愿者都已经跑到耶塔面前，去问选手去哪里了。
郁辰肯定是想要拿到奖牌的，所以在耶塔找不到人时候大喊着‘辰，去领奖——’的时候，主动出现了。
他刚才其实就跑到了礼物收发室，去翻自己昨天合今天收集到的玩偶而已。
不过他是空手回来的，也就是除了昨天拿的两只鹅之外，他没有看到其他心水的玩偶。
“去哪了，算了先准备准备去颁奖，去选手通道那边去排队。”耶塔摆了摆手示意郁辰先赶过去，然后拿起师弟放在瑜伽垫那边的冰鞋包，熟练的从一个格子位置翻出国旗。
等颁奖完绕场的时候，他就可以从挡板边缘给师弟递过去。
“哦。”
郁辰点头应声，转身踩着冰刀套，又回到赛场通道。
银牌的位置上场在中间，所以郁辰到了之后，就插队排到了風張浩前面站定。在他前面，是韩国选手范熙的后脑勺。
“哈啊……”
刚站好，他的身后就传来一阵打哈欠的声音。是風張浩，因为现在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在日本本国训练营训练的日籍选手，已经困得不行。
郁辰侧头看了身后获得金牌的选手一眼，然后又转回来继续看前面人后脑勺。
突然，在他身后的風張浩双手举起，‘啪’的拍在郁辰的肩膀上，给他吓了一跳。
然后，在他身后的風張浩就凑过来，跟他聊天。
“恭喜呀辰，拿到了一面银牌。”
“……”
拿金牌的人向拿银牌的说恭喜，让郁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日籍选手的这项举动，也惹到了在选手旁边站着的耶塔助理教练，金发的青年额角崩出十字，张口就想‘嘎嘎嘎’的骂人时，旁边的日本教练松川大伸手拦下。
“算了算了，我之后会说浩君的，他是想跟郁君玩而已……”
日籍教练露出了歉意的笑容，但是阻挡在耶塔面前的手倒是没有放下来过。这位教练很清楚，在日本的赛场上，是绝对不能够传出一点关于国际欺凌之类的矛盾的。
而耶塔的性格早在十几年前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就传遍了全世界，挡住他绝对可以挡住绝大部分的麻烦。
这时，选手通道到场外的帘子被掀开，有志愿者邀请三位选手经常，在入口挡板前做最后的等待，被读到名字之后上场登台子。
银色的奖牌被挂在了脖子上面，接着伸手接过被递过来的捧花，郁辰极力的压住唇角，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不过在合照的时候，他被隔壁站位比他高他一个台阶的風張浩提醒了。
“笑一下嘛，不然明天新闻媒体就会说，你对获得银牌不满了。不可能有不满的吧？我可是比辰你高了18分呢。”
“……”
今晚第二气人的话。
郁辰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勉强往上勾了勾，在照片定格的前一刻露出一点点笑容。
国内的背景时间比日本慢一个小时，所以晚上十点四十多分出来的大阪站最终成绩出来的时候，国内的时间才晚上九点多，正式大家网络活跃的时间。
于是这个消息，当晚就直接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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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啊啊啊啊啊啊大阪GP分站赛男单，中国国际赛上面近五年里面最好的成绩！！！
1L 某北六岁
花滑老粉去看了现场，看着郁辰从颁奖台下来，并且从耶塔那里拿过国旗披上的时候，真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好多年男单都没有中国选手，拿铜以上的奖牌了。
卓幻最好的成绩也才是分站赛铜牌。再前一点周彦哲在役的时候，拿银都是五年前，他黄金时间段23岁的时候。
而郁辰，这次拿银，才18岁。
潜力无限啊……
要好好练下去，保护自己不要受伤，然后拿到更高的成就啊……
（散场了我原地蹲下哭一会）
2L 叽里咕噜咕噜叽哩
啊楼主还好吗？
我这种新入坑的粉丝，理解你的感情太难啦，不过可以想象肯定很复杂很感慨。
我也在现场，要不我去找你？
现在时间都快到11点了，太晚呆在场馆最好还是有个伴。
3L STOP
估计楼主蹲下就自闭去了，2L去找一个蹲下的蘑菇（？）吧。
别说楼主哭了，我今天从体育频道看直播伴随讲解的那种，解说的周哲彦听到成绩之后也哭了。那个大男人还想隐瞒，结果哭腔根本忍不住。
4L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周哲彦那个年过三十都还超级可爱的男人。
大家都别哭嘛，开心笑一下嘛，我国选手拿到了五年来（听楼主说的）最好成绩呢。
话说風張浩是不是疯狂了亿点？
他超了第二名的郁辰十几将近二十分啊。
这样郁辰再未来可期追起来也很难吧？
难道要熬到对方退役？
5L 袁
風張浩比郁辰大了多少？6岁还是7岁？
其实应该不用等到退役，風張浩今年24快25了吧？明后年他估计就出花滑男单的黄金年龄段了吧？
到时候……应该能够好超一点？
6L 四季
额……其实现在花滑男生公认的黄金年龄段是19-23岁。
严格来说的话，風張浩其实已经过了。
但是嘛……
（看了眼他这上赛季和这赛季超过第二名选手的分数）
就很难说，有些媒体猜测他去年就应该是从顶峰缓慢下来的状态了，结果现在被啪啪打脸。
这场也是，他的总编排难度就比郁辰在短节目上多了一个四周跳，结果总分你们也看到了，加上自由滑超过了郁辰18分。
郁辰还是拿银牌的选手，在郁辰之下还有10位其他选手的。
总的来说，風張浩强得有些过于变.态。
7L 君撷
确实强得有些变.态。
不过他在节目难度高的同时带来的可看性，看的人真的很爽就是了_(:з」∠)_
国内的社交媒体好像都爆热搜了，感觉郁辰这位运动员的身价一下子涨高，估计马上有新的代言可以签。
希望不要因为新的代言拍摄而耽误训练才好，毕竟冬奥赛季了。
8L STOP
新签代言好啊，郁辰好像是自费签的棕熊俱乐部，那个俱乐部的费用和条件出了名世界顶尖的，多给他一点代言费好让他每年都续约。
不是说国内条件不好，只是频繁换俱乐部会影响选手的成绩，郁辰人都在棕熊里面了，最好别让他换来换去（微笑.jpg）
9L 某北六岁
回来了，我现在背后站了个女生盯着我看……
代言拍摄这点可以放心，棕熊俱乐部有专门的经纪人安排代言签约的事情，而且据说俱乐部本身里面就有拍摄间，就是一个房间上面有绿幕白幕背景那种。
这么重要的赛季莫洛佐夫老爷子肯定不会同意，郁辰在赛季途中离开训练场去拍广告这么荒唐的事情的。
好了天也晚了，我收拾收拾回酒店了，明天再来看双人和冰舞的自由滑和自由舞……
10L 叽哩咕噜咕噜叽哩
（盯——）
嘿嘿。
第85章 再续·赛季初
大阪站分站赛结束之后, 郁辰和耶塔坐了隔天回去莫斯科的航班。这次耶塔怎么着都不愿意坐18个小时中转迪拜的航班了，他选择了从大阪回到首都北京机场，在从首都北京回去莫斯科的10小时完成航班。
相对的, 金发青年临出发之前，将小师弟的全脸都给裹上了。
并且放出狠话威胁，
“要是我们在北京因为你的原因被堵，那我就把你扔在这！我自己一个人回莫斯科。”
“哦。”
被裹在围巾以及口罩后面的郁辰, 淡淡的应了一声。
至于耶塔师兄的威胁，他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相信, 因为他知道要是对方把他扔下在北京首都机场的话, 回到莫斯科的师兄就会面对未知的莫洛佐夫教练。
但亚裔青年还是乖巧的把自己的整个脸都藏好，只有在过海关的时候才稍微露一下, 当国内社交平台开始传播‘郁辰出现在北京的机场’这个消息开始传播的时候，他们师兄弟两人乘坐的回莫斯科航班早已起飞。
国内很多人预估郁辰这次大奖赛过后会接到很多新的运动品牌代言。
确实是这样的没有错, 在他刚回到莫斯科的第二天, 日常去冰场上冰的时候，经纪人就在莫洛佐夫教练单独指导的时间，找到了他们。
“中国那边好几个品牌发邀请过来请求代言, 并且言明愿意按赛季付代言费用。”经纪人趁着冰场上师徒两人中途休息的时间段, 抓紧时间说道。
正常来说花滑选手的代言收入是按照赛季计算的，每更新一个赛季如果品牌想要继续续约，就需要再付下一个赛季的费用，和俱乐部形式差不多。
正常的赛季计算时间在7月1号，ISU往的信息最后确认期限, 棕熊俱乐部规定的代言也是这样计算, 然后到明年的6月底。
如果现在签新的代言，就是郁辰白赚7月到10月钱的意思。
不过, 因为郁辰隶属棕熊俱乐部的同时，还有一个中国国家队成年组成员的身份在，当时签下郁辰的时候国家队还专门发来文件来双重确认过。
郁辰眨了眨眼，对于新的代言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了莫洛佐夫教练。
“中国国家队那边怎么说？”
老爷子则是淡定的打开了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问道。
“嗯……只是表示不要选和国家队全队赞助冲突的品牌就好了，我看了一下全队赞助是一个汽车品牌，目前我是不建议签汽车品牌代言的。”
汽车品牌给的钱确实很多，只不过那样广告拍起来也麻烦，郁辰三个星期之后还有下一场大奖赛呢。
“行，”莫洛佐夫点了点头，转回去看郁辰，“那选你喜欢的东西代言就好，没什么限制的。”
“……”
郁辰懵了一下，还是不知道怎么选。
经纪人见选手这幅表情，推了下眼镜，拿出一页摆着夹在写字板上面，
“或者你说一下你吃喝用度有什么讲究，我来帮你过滤。”
签下代言之后，难免就会需要用代言品牌的商品，万一签下的东西是郁辰不能使用的东西，那就会有些麻烦。
“吃……我就是吃普通的运动员餐，自己做饭的。牛奶要喝去乳糖版本……”
“停，好，去乳糖版本牛奶，很好的定位点。”
“……”
郁辰被一下叫停，忘记自己说到哪里了。
“用的，用的东西。”
莫洛佐夫在一旁提醒。
“用的东西……普通的沐浴露和无硅含量洗发水？”
郁辰吞吞吐吐的说道，因为买那两样的东西时，他是趁着商场打折拉上佐切卡去一起布置家具用品时候买的。那个时候他就听佐切卡推荐哪个品牌比较好用，然后就直接拿了，所以都没有斟酌具体是什么品牌。
“行，无硅……”
经纪人又把这关键词给记下，然后抬头，“赛季开始之前你已经签下一个运动服饰品牌的代言了，所以穿上面我不打算给你加新的，要明年才能跟他们要求涨代言费。”
“哦，好的。”
郁辰随意的点了点头。
他其实对于涨代言费没有太多的概念，只要代言足够他的俱乐部会费，教练费，以及大学的学费过后还有剩下来给他吃饭的，他就很高兴了。
当然，这话他没有跟面前的教练以及经纪人说出来，不然他敢肯定，会被两人说要求太低了的。
经纪人收起板子，当郁辰以为新代言的话题就此结束的时候，对方露出笑容，说出今天到场来的最重要一个代言。
“对了辰，最后一个代言我鼓励你签下的。这不是你们中国那边发来的代言，是你现在用着的那个冰刀品牌系列的代言。”
原本打算转身回到冰场继续练习的郁辰猛的回头，看向经纪人。原本一直平淡的表情，都能够看到些许的惊讶。
冰鞋和冰刀到顶尖选手水平的选择范围其实很小，而其代言普遍是来找当个系列里面最出色的选手。
能够被自己使用的这个系列选中成为代言，本身就是对于选手实力的一种肯定。
“是真的，”经纪人点了点头，也露出了微笑，“品牌方还表示，如果下赛季想要更换系列可以随时练习，他们会提供免费的刀，确定更换的话可以更改系列，继续代言。”
把最后这个最重要的代言说完之后，经纪人朝着两人点了点头，将冰场交还给莫洛佐夫，“那就先这样了，我会去筛选辰可以新签下来的代言，确认下来之后会和品牌方交涉，将拍摄压缩在冰场内。”
拍摄场合和时间压缩在选手更方便的时机，是他这位棕熊俱乐部的经纪人最擅长交涉的事情。
一个星期后，新的广告已经陆续投放到了各个平台，国内的花滑粉丝们发现那位18岁的小伙子，出现在大家视线的机会变多了。
郁辰甚至在被经纪人通知广告已经放出去的那一天，没忍住给不知道哪个角落巡演当中的舞蹈老师发了一条‘炫耀’的信息。
「佐切卡，我现在身上吃穿用有4个代言了，变成稍微有钱一点的人了，好像可以买下一套单人的小公寓。」
他还记得当初在选租房的公寓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有着舞蹈演员与模特兼职，两份工作的佐切卡并没有想象当中富裕的事情。
他发信息的时候亚洲那边还没有到入睡的时间，所以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恭喜签下新的代言！我前两天看到了你的广告了，真好看！
不过辰，我其实澄清过的）：，我的存款够买公寓的，我只是想着我每年大半时间在演出，自己没有那么多精力维护和整理房子而已……」
郁辰收到短信之后眨了眨眼，回想起来当时对方确实有这么说过，只不过他没有相信而已。
于是他回复过去。
「嗯，好。」
很敷衍的回应，看起来这次也还是没有相信。
郁辰的花滑迷都为他新代言的广告出现而兴奋，甚至因为大部分代言是国内的产品，一些国外的粉丝还找人去中国买下带过去给他们。
只不过，关于郁辰深度的采访依旧没有出来。
也不是没有人来找过棕熊俱乐部表示想要采访郁辰，只不过莫洛佐夫教练按着郁辰的状态给推了而已。
老爷子打算等郁辰再熟悉节目一点，时间更接近冬奥会一点的时候再说。
又过了一周之后，这赛季的第五场大奖赛中国站结束，与之出来的，包括大部分选手的排名。
目前排名第一的是来自日本的風張浩，他以第三站日本大阪站金牌，第五站中国北京站金牌的两金成绩，积分30分，率先锁定了大奖赛总决赛的名额。
排在后面的第二名是来自美国的安布尔，他在第一站美国站拿了一面金牌，第四站加拿大站拿了一面银牌，积分28分，进决赛也是稳的了。
第三名是加拿大的爱德华，第一站美国站拿铜，第四站加拿大站拿金，积分26，决赛也稳。
剩余的选手则是需要以及最后一场分站赛，俄罗斯圣彼得堡站的比赛结果才能够确定了。
棕熊俱乐部那一边，这一年男单女单的成绩都挺不错的。
女单那边，莫洛佐夫教练指导的伊娜和伊斯特诺亚分别包揽了大奖赛第二场法国站的金银两枚奖牌，她们将会同样一起参加接下来举办的第六场圣彼得堡站，来确认第二场的成绩。
男单那边，约克同样拿到了第二场法国站的金牌，不过是男单那边。而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在今年冬奥赛季转俱乐部签进来的诺曼，则在法国站男单登上了台子，拿到了铜牌。
这在俄罗斯男单上面成绩并不算凸出，但是诺曼在那一场里面，获得了他个人历史上面的最高分，也算是一件好事。
棕熊俱乐部的所有成年组旗下的选手，都将会参加圣彼得堡站的大奖赛第六场分站赛。可以说那一场里面算是棕熊的内部斗争了。
中国队那边，拥有两场大奖赛资格的就只有郁沉也卓幻两人，其中卓幻的两场比赛均已经比完，他在第二场的法国站上面获得第五名，在第五场中国站登上了台子获得了铜牌，总积分18名，目前恰恰好好的排在第六，想要进决赛有难度，除非圣彼得堡那一站同时满足，约克掉出第七名，郁辰掉出前六，诺曼掉出前五，不然没有可能。
又过了一周，时间进入到了11月份的中后阶段，莫斯科这个城市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而这一天，棕熊俱乐部的大门停了一辆大巴，老爷子莫洛佐夫站在门前，一个一个的点着学生并且仔细对他们所带的行李。
他们要出发去圣彼得堡，参加那场被粉丝戏称为‘棕熊之间的内斗’的，第六场大奖赛分站赛了。
第86章 再续·赛季初
十一月底的花样滑冰大奖赛第六场, 圣彼得堡的分站赛，关注度比以往的都要高。原因有好几个，先是处在冬奥会赛季里面, 本身冬季运动在这一年里面关注度就比较高。
再加上是十二月决赛前的最后一场分站赛，可以参加六位总决赛就会在这之后公布，所以现在名次排在第四第五名的花滑选手粉丝们，就会格外去关注这一场。这一场参赛的有一场分站赛的金牌约克, 一场分站赛的银牌郁辰，以及一场分站赛的铜牌诺曼。
最后的最后, 这场比赛本身的可看点就很高——无论是男单还是女单那边, 都有着国际上面著名的花滑俱乐部，棕熊俱乐部所有成年组的选手参赛, 可以说是俱乐部里面的内斗。
11月21日，棕熊俱乐部的参赛五名选手, 以及随队的主教练莫洛佐夫, 还有助理教练耶塔都坐进大巴车，被俱乐部的车送到了莫斯科火车站。
然后一行七人将乘坐高速列车前往圣彼得堡。
其实两座城市之间是有航班的，飞行时间只要一个半小时。只不过莫洛佐夫教练觉得, 坐飞机需要花费安检的时间太长了, 而他们花滑选手以及教练什么的，一个两个都带着大箱子。
来来回回的，总花费的时间估计和坐高速列车差不多，于是就给订了三个多小时车程的列车票。
毕竟坐那个还能够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可以在列车上面休息。
老爷子一上车, 看着几个弟子把行李箱放好后, 就掏出与老年人完全不符合的，时尚降噪声耳机, 往头上一戴，眼睛一闭，睡过去了。
“……”
“……”
底下几个弟子，看着戴降噪耳机的教练，深刻的为他的时尚吃惊。
郁辰还是第一次来圣彼得堡，他在列车开进城市区域，能够看到建筑物的时候，他举起手机透过车窗拍了一张外面的街照，然后发给了佐切卡。
「到了圣彼得堡。图片」
他还记得佐切卡说过，对方小的时候在圣彼得堡生活，芭蕾舞的启蒙也是在这个城市，然后慢慢的在开始参加国际性的大比赛，青年组时期就搬过去了莫斯科，之后大学也在那边上，直到现在。
城市群的样貌越来越明显，估计差不多到了。
硬撑着全程都没有睡的耶塔起身，一个又一个的拍醒睡着了的选手，以及莫洛佐夫教练。
拍到郁辰这里，大白鹅师兄发现郁辰并没有睡之后，略有些吃惊的挑了挑眉。
“？你别告诉我，你坐这个兴奋得睡不着啊？”
“不是，”郁辰摇了摇头，“之前睡了一会了，到了圣彼得堡的时候醒来而已。”
“还以为你是坐车就兴奋的类型。行了收拾收拾准备下车了，估计十多分钟就到站，记得下车前穿上外套！”
一等座他们前面这两排的七个人，其中五个是刚被叫醒的，所以动作当中都透露着一种慢吞吞懒洋洋的氛围，郁辰也被这气氛带着，快到下车的时候才把自己的长羽绒服外套拿出来。
结果，刚拿出来的时候，列车就进站停好，门也打开了。
在开着暖气的温暖列车里面呆了近四个小时的郁辰，仅仅是被门口透进来的一丝冷风，都被冻得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
“啊？这里这么冷的吗？不是海边吗？”
郁辰看了地图知道圣彼得堡是一个海湾边的城市，想着有水在周围的话，应该会比完全内陆的莫斯科要暖和一点。
结果……这感觉和莫斯科没差多少，一样的冷啊。
“快穿上衣服，我们走吧，外面好像下雪了。”
莫洛佐夫教练看了一眼窗外，对着郁辰催促道，在小弟子笨重的套上羽绒的最后，还帮忙整理了一下。
之后，他又转头去动作更慢一点的女单作为那一排，“伊娜，伊斯特诺亚，你们两个好了没有？”
对于郁辰的这个疑问，今年新进来的诺曼开口解答了。
“圣彼得堡虽然在海边，但是它比莫斯科要北很多，所以两个地方冬天的气温是差不多的。”
青年回答完郁辰的问题之后，转过去看向教练，表情有些忐忑，“莫洛佐夫教练，我……比完赛可以在这里多呆一天吗？我想回家一天看一看爸爸妈妈。”
看来诺曼也是出生在这一个城市里面的人。
只不过这会莫洛佐夫发现伊娜的箱子轮子好像被锁死了，正忙着弯腰给她整好，而诺曼的声音又太小，老人家并没有听见。
“咳哼……”
男单这边唯一能够被称作‘教练’的耶塔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梗直了脖子，“要回家一天也没问题，看你大奖赛的表现吧。”
丝毫不觉得，他就算梗完脖子，也没有一米八的诺曼高。
诺曼本身就有些害怕耶塔，在对方说话之后就不再吱声了，转身下车。约克在旁边非常大声的偷笑，跟在后面。而郁辰终于把身上的长羽绒给整理好，拉上了拉链将自己完全裹住，于是伸手拉上箱子，做跟在约克师兄后面的人。
剩下耶塔一个人，依旧呆在座位区域，梗长着脖子-
刚从列车下来，郁辰就被那寒风扑了一脸，让他不由得把脸往羽绒里面又缩了缩。
而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放在羽绒里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透过衣服内侧口袋传递到了腰腹上面。他觉得那应该是佐切卡给他回复的信息，但是因为太冷又下雪的，郁辰也就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来看。
还是等到一行七人，被俄罗斯的冰协拍过来的转车面包车接上，郁辰才缩在车子最里面的位置，掏出手机点亮屏幕查看。
冬天的俄罗斯天黑得很快，今天又下雪的本来就是阴天，所以等郁辰点手机的时候，屏幕的亮光在车里格外的明显。
屏幕上面只有唯一的一条未读短信，果然是佐切卡发过来的。
「哭.jpg，错过了辰第一次去圣彼得堡的陪伴，我还想着有机会能够一起去，然后介绍我小时候呆过的地方呢。」
郁辰点了下回复键，手指快速点着屏幕，趁着在亚洲那边佐切卡还没有睡觉，给他回消息聊天。
“……怎么一上车就玩手机了。”耶塔一进车就看到角落那边郁辰手机屏幕灯光照出来的脸，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声，然后走上前坐在了对方身边，“你最近是不是玩手机玩得过多了？冬奥赛季可不能放松，而且我是不建议你们这些选手看太多社交软件的。”
……这语气，和梁教练好像。
郁辰把回复的短信编辑完发送，然后放下手机，转头看向三十岁的耶塔师兄。
耶塔·叶格洛夫的外貌还是很出色的，在役和退役之后对身材以及脸都保养得不错，金色的头发也很好，没有掉得严重的样子。
只不过，这不妨碍郁辰在听到刚才对方这话之后，开始想象其代入了梁兴文教练的脸的样子。
“……怎么？”
耶塔被师弟那没什么感情传达的黑色眼珠子看得有点怵，缩了下脖子。
“没有，”郁辰转回去，继续看着又有短信发过来的手机，又点了点开始回复，期间并不忘回答耶塔师兄的问题，“只是想象你四十多岁时候的样子。”
“？？！？”
耶塔一脸懵，完全不明白师弟在说什么，并且感觉师门里头最好懂的师弟，现在也变得难懂了。
而忙碌着点手机的郁辰，其实是一直在安慰给他发哭泣难过表情的佐切卡。看信息内容，这位一米八七的舞蹈演员是真的非常难过，因为没有卡到郁辰第一次去圣彼得堡的时候陪在身边。
到最后，郁辰为了安慰，都已经开始乱说。
「我这次过来，比完赛就马上回去了，其实勉强也能够说没有来过。」
既然自己都说了‘没有来过’，那么就是对方之后还有机会，带郁辰来‘初次拜访’圣彼得堡。
而这次的乱说，好像就成功安慰到那位舞蹈老师。
「那说好，之后我去找机会带你去圣彼得堡，给你看一下我长大的地方。对了还有我老家！」
从短信里面，郁辰都能够感觉到佐切卡的兴奋。
郁辰看着时间快要到下午，计算时差亚洲那边应该也晚上了，就匆匆和那边的佐切卡道了一声晚安，之后收起收起。
因为棕熊俱乐部的大家都已经上车，就只有他在亮着手机点着，让郁辰有些不好意思了。
亚欧大陆的另一边，当地晚上十一点的北京某个酒店里面，银发青年给朋友回复了一句「马上就去休息」之后，并没有马上睡下。
因为在他刚躺下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就响起了，是他来自父母那边的国际网络通话。
“佐尤切卡，你从网络上买的东西刚刚邮寄到了，是个什么东西啊？好大一个。”
“噢，妈妈！晚上好，我现在在中国的北京！”佐切卡接通电话后，跟母亲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回答问题，“是一个企鹅玩偶，注意不要让它被土豆抓到了。”
在佐切卡回答的时候，隐约的背景音传来费德罗夫家另外一位男士，伊万·费德罗夫的惊呼，‘我的天这大得离谱，哪有地方放’之类的。
佐切卡也提高音量，尝试将话通过与母亲通话的手机，传递过去父亲那边。
“那是过两天让你们帮我去看比赛的时候，送给其中一个选手的。爸爸——你把它包好，真的不要让土豆抓到了——”
第87章 再续·赛季初
11月24号, 郁辰跟着棕熊俱乐部的整一个团队，前往了圣彼得堡的霍克尼体育馆——那是今年大奖赛第六站的举办场馆。
这一场的比赛，男单的两场都安排在了下午。郁辰拿到时间表的时候, 都不由的感慨这个赛季的大奖赛，时间安排上面都很对他的作息。
在日本比，有时差的时候比赛安排在了晚上，现在没有时差之后, 又安排在精力最充沛的下午。
这场的男单参赛选手总共有11人，除了棕熊俱乐部男单三人之外, 还有两位额外的俄罗斯选手, 剩余的六位均来自于欧洲各国。
今天主要带郁辰的教练，又是耶塔助理教练。
没办法, 棕熊的三位选手在短节目都排在了第二组上场，这次随行的教练也就只有莫洛佐夫教练和耶塔, 而约克碰到耶塔就吵架, 诺曼又惧怕耶塔，所以只能够让师门里面，脾气最好的郁辰发过去给耶塔。
莫洛佐夫教练其实也会在一旁看着, 只不过等分以及给选手递物品的时候, 就交给耶塔。
而现在，郁辰就在跟莫洛佐夫教练确认他短节目的编排。
“这次短节目上两个四周跳吧，总要慢慢试着加难度的。”郁辰反手叉腰，低着头和教练一起看着对方手中的计划编排表，点着下巴说道, “上飞利浦四周跳, 在短节目。”
“确定啊？”莫洛佐夫回头看了一眼小弟子，见郁辰点头之后, 转回去在第一个格子上面，写下了4F。
棕熊俱乐部的男单三人，是本次站台夺牌的热门选手，而莫洛佐夫教练是当着大家的面讨论的，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彼此的编排。
郁辰选择在短节目上两个四周跳的编排，一个飞利浦四级跳的高级四周，一个后外点冰四周。约克想了想也跟教练提了上难度的请求，和郁辰的编排相似，只不过四接三连跳和飞利浦四周两个的顺序调转。诺曼也提出了上两个四周，但是他暂时并没有高级四周跳的储备，所以选择的四周跳是沙霍夫四接三，以及后外点冰四周跳单跳。
大师兄耶塔则在一旁双手抱胸，一脸好整以暇的表情，专门指导着郁辰——因为其他两个都不听他的话，所以他决定偏帮师门里面最小的师弟。
可以看出来，师门里面的三位选手，并没有太过鼓励彼此的‘师兄弟情’，而是选择拼尽全力。
到场不到10分钟，师兄弟三人的技术动作计划表就已经填好，由莫洛佐夫教练提交上去了。
而在老人家转过身走开的背影下，三人动作统一的，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平，然后打开，从里面掏出瑜伽垫就地摊开，然后坐上去开始做热身。
这动作的节拍基调几乎一样，除了今年新入门的诺曼稍微慢了一两秒，但是这现象让在旁边同在热身的其他选手叹为观止。
俄罗斯本身就是花滑强国，这场大奖赛在参赛选手名单出来的时候，一下就被买光了门票。在男单两个赛季之前，俄罗斯本国的最强的选手耶塔宣布退役，剩下的选手实力都不太强的情况下，俄罗斯的花滑迷慢慢的将喜欢的对象，分到棕熊俱乐部的剩余两位别国选手身上。
没错，就是哈萨克斯坦的约克和中国的郁辰。
约克因为两个赛季前休赛期高调结婚，所以相对的女性粉丝少了一点，郁辰凭借着上赛季的进步，以及很符合大家申美胃口的亚裔纤细身形，获得的粉丝越来越多。
就先今年转进来的诺曼，其俄罗斯国内的粉丝都没有郁辰多了。
圣彼得堡当地时间下午一点，国内时间六点的时候，本赛季的第六场花样滑冰大奖赛圣彼得堡站男单短节目正式开始，第一组选手上场进行六分钟练习。
来自俄罗斯的三位选手里面，不属于棕熊俱乐部的另外的两位，沃尔尼和穆尔林都是在第一组上场。
郁辰的次序是在第二组的第五位，也就是最后一位上场。按照时间的排序的话，他具体的上场时间，会在下午的两点二十，国内时间傍晚七点二十前后。
国内花样滑冰协会那边，因为郁辰上个月在日本站的那枚银牌，他们在这场给予的关注度也变得很高，早在比赛开始报道的那一天，他们就已经在微博平台为郁辰鼓励，且这次周哲彦也随行过来，作为国内体育频道的现场解说嘉宾。
在郁辰上场之前，他兼职其他选手的动作同时，也时不时的和另外一位主持人唠一下嗑，说一些近期大家的近况。
周哲彦：“……穆尔林的短节目结束，怎么说呢，和上赛季差不多的编排。说好听一点的是，状态保持，但是说难听一点的，就是该改的失误一个没改。他后外点冰四周跳的时候点冰位置太靠右导致轴心偏离，这点他自己在推特上面都承认过的错误，结果一个赛季后还是这个样子。”
主持人听着这有点带毒的点评，只能够干笑，“啊哈哈……”
并且在下一位选手上场的之后，连忙接过演出后的最后评价。
主持人：“……芬兰选手伊莱，升组之后的短节目首秀，让我们来期待他的得分。18岁，和我们国家队的小将郁辰同龄呢，哈哈，还拿了个玩具熊。”
周哲彦：“18岁还小嘛，郁辰好像也喜欢拿玩偶，而且好像还格外的喜欢拿鹅？哈哈，他青年组的师弟单振博私底下和我说过，说想不到郁辰喜欢那种玩具。”
主持人“单振博同学今年青年组成绩也不错，进入大奖赛决赛了呢。”
上个月过完生日，16岁的单振博，在9月份的青年组大奖赛结束之后，其积分排名排在了第六，成功进入12月的大奖赛总决赛。
周哲彦听到之后，评论的语气变得有些感慨。
“是啊，振博的成绩也很不错，成绩确定的时候那孩子在国家队那里，尖叫狂奔了一整天呢……然后被梁教练教训了。”
主持人：“哈哈哈哈，振博也是很可爱的。啊出来了，71.84分，看伊莱的表情，好像对这个分数不是太过满意。”
周哲彦：“第一组比赛结束，接下来的是第二组选手的六分钟练习。我们国家的选手郁辰，将会在第二组第五位，最后一位上场。”-
第二组上场的时候，莫洛佐夫教练底下的三位男单弟子，分别在第二，第三，和第五位上场。第二位上的是诺曼，第三位上的是约克，第五位是郁辰。
圣彼得堡的下午两点，国内背景时间的傍晚七点，第二组的第一位选手比完。而七点刚好又是新闻结束的时间，在这时间一结束，电视台里面的体育频道，收视率瞬间提高了好几个百分点。
看来就算在国内，对于这场分站赛关注的花滑粉，也不少。
电视里，伴随着主持人和周哲彦的讲解，诺曼的短节目开始了。
“这赛季转进来棕熊俱乐部的诺曼，这赛季在赛季初，第二场国际赛就上了双四周跳的标准难度编排，短节目《第二钢琴协奏曲》。”
周哲彦：“在这赛季更换俱乐部，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可谓是在冬奥会赛季放手一搏了。目前来看诺曼他暂时还没有出更高难度的技术动作储备，但是从节目上来说，感觉他这赛季大胆了许多。”
主持人：“第一跳阿克塞三周跳……成功站住了，然后换足燕式。说道大胆，难到这是棕熊俱乐部的风格吗？好像说郁辰转过去那边之后，风格也变得大胆起来？”
周哲彦：“也说不到大胆，大概就是滑行技巧的进步，所带来的自信所展现出来的风格吧。棕熊俱乐部更出名的其实是飞利浦跳，在诺曼加进去之前，他们原本师兄弟三人，耶塔，约克，以及郁辰都是飞利浦格外擅长的类型。约克也是目前在役选手里面，飞利浦四周跳完成质量最好的选手之一。”
主持人：“诺曼第二跳，沙霍夫四周跳接三周，呼……有点勉强但是成了，那只剩最后一跳……后外点冰四周，也成了。郁辰这赛季也开始上飞利浦四周跳，再过二十来分钟他的节目编排也打算用到。”
周哲彦：“诺曼的短节目，《第二钢琴协奏曲》完成，这是他这几年里面，赛场上失误最少的比赛之一了。啊，看起来还哭了。”
而随着诺曼的节目完成，作为本土俄罗斯赛场的选手，诺曼获得了非常热烈的掌声，大概是庆祝这位选手的再次‘重生’。这位青年在弯腰致谢过后，在掌声当中，没忍住抬手捂住脸，哭了出来。
而且，就算到了K&C区，面对给他递冰刀套的耶塔，他没没精力反馈恐惧的情绪。
因为莫洛佐夫教练要抓紧时间指导，下一个就要上场的约克，所以来接诺曼的是大白鹅师兄。这位三十岁的金发青年，将诺曼的冰刀套递过去之后，双手收回来抱胸，表情有些无奈的看着选手哭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本身两份四十秒里面上了好几个难度动作，诺曼就已经出汗了，现在又满脸泪水鼻涕的，看起来脏得要死。
但是看这家伙开心成这样子，耶塔又不好意思去喷毒，指出对方的短节目不足。
算了，还是等小师弟滑完的时候，再去挑他的刺好了。
助理教练转过头，隔了一点位置坐到了长凳上面，一边等待诺曼的分数，一边想着等下要怎么吐槽还没有比赛的郁辰。
第88章 再续·赛季初
诺曼的短节目得分是89.14分, 刷新了他个人的历史最佳成绩，对得起他下节目时候，哭得通红的脸了。
借着的下一个上场的, 依旧是棕熊俱乐部，莫洛佐夫师门的另一个弟子，来自哈塞克斯坦的约克。
约克是这一场分站赛金牌呼声最高的选手，在去年的世锦赛上面, 他就获得了铜牌，今天这场分站赛他又是国际排名最高的。
诺曼从等分区下场的时候, 就只约克滑向冰面上场的时候, 从K&C区的摄像头，正正好好的将两人一近一远, 一大一小，两个人擦身而过的身影记录下来。近的是更靠近摄像头的诺曼, 他在镜头前走动的时候, 远处冰面上的约克，也从诺曼前进方向想法的方向滑过，然后停下, 摆出准备姿势。
约克的短节目, 高难度的双四周编排，从前到后分别是后外点冰四周跳，接点冰三周跳，第二跳阿克塞三周跳，以及第三跳拥有百分之十加分的, 飞利浦四周跳。
开场还好, 当时在第一跳的时候，约克就出现了一个失误。他的连跳的第二跳, 起跳高度不够高，并没有接上三周。
这是一个四接二的连跳，难度分数降级了。
跳空这种失误，只是差了一圈的话，其实现场很多业余的观众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不妨碍教练和裁判一下就发现。
发现是第一跳的起跳状态松了一点，导致落冰的位置不够好的莫洛佐夫教练，手掌拍了拍挡板，让其发出‘碰碰’的声响，来提醒约克。
听到声响的约克状态果然好了很多，在只下来的动作里面都没有失误。
但是那空了的三周跳，总归对约克的短节目造成影响，最后这位俄罗斯站大奖赛男单金牌的最热门选手，拿到的是88.05分的成绩，排在了Clear了的诺曼后面，位于第二。
这次K&C区等分的只有约克自己，因为他明言拒绝了让助理教练耶塔陪着他一起的建议，坚持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做到。
而拿到这个分数之后，这位亚裔白人混血感很重的青年，耸了耸肩瘫了下手，摆出无奈的表情就下场了。
留下冰面给到倒数第二位上场的瑞士选手。
等到时间到圣彼得堡的下午两点二十，北京时间傍晚七点二十，这场大奖赛男单短节目的最后一位选手上场。
亚裔选手由自己的教练陪伴着上场，从赛场通道出来，然后在挡板的门前站定。
“你最近的训练状态都很好，熟练度慢慢在增加，这次的短节目是第一次上飞利浦四周跳。”
“嗯。”
郁辰点了点头，弯下腰去摘下冰鞋上的冰刀套，递给莫洛佐夫教练之后，又弯腰去摘下另外一边的那个，同样递了过去。
老爷子将东西接过来之后，顺手把另一个手拿着的小狗抽纸盒递过去，“记得你之前练习短节目时候上飞利浦四周的感觉，不用着急，准备好再起跳。”
“好。”
郁辰再次点了点头，从志愿者推开的挡板走进了冰场，然后转过身双手撑在挡板上，冰鞋的刀刃触碰在挡板底下的位置，身体向后压，简单的拉了一下腿。
在青年重新站直起来之后，老教练拍了拍郁辰的肩，“那我没有什么需要说的了，出发吧。”
去展示自己的短节目——
第三次点了点头之后，郁辰转过身，蹬脚来到冰场中央站定。
霍克尼体育馆的观众席，一楼到二楼的分阶级观众席中央，一对中年夫妇坐在那，非常的显眼。
这对中年夫妻是白人，在圣彼得堡这个地方，这样的肤色这样的组合来观看花样滑冰比赛挺常见的，只不过那两人‘出众’是因为别的原因。
这两人占了三个作为，一人坐一边，中间的位置，却放了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宽的巨大企鹅。
而这一排位置又正好是前排不再有位置的，所以格外的显眼。
观众席当中的显眼包之一，费德罗夫家的一家之主，伊万·费德罗夫，身体向前倾了一下，眯起眼睛看向冰面，“是这个吗？最后上场的？”
这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即便前两天在跟儿子的通话里面，将对方要求他专门过来看比赛，又要帮忙带巨型玩偶的行为抱怨了一通，但最后还是过来了，并且带着儿子新买的玩偶。
“我看看啊……”
这个家庭的女主人，莉娜举起经常前拿到的选手安排表，举起来对应了一下赛场中央高处显示屏展示的信息，“是的，就是那孩子。”
“是他啊，佐尤切卡的追星对象？”伊万明显把儿子的这次要求的送玩偶行为，定义为追花样滑冰体育明星。他看清了底下选手的外貌和代表国籍之后，撇了下嘴，“什么啊，那小子怎么追一个不是本国的明星？我看之前那个俄罗斯选手就更好！”
俄罗斯中年男人，在心里都更倾向高一点健壮一点的选手。
那个亚裔的少年人选手，太瘦太纤细了！
“我倒是挺喜欢那个样子的。”莉娜评价道，“就是这个位置，看得不是很清啊……”
他们距离冰面有整一个一层的距离，正中央的视野是挺好的能够轻易的看到整面冰面，但是相对的，选手就显得很小了。
“佐尤切卡也是的，怎么给我们买到了这种位置？”说道这里，伊万也双手抱胸开始抱怨，“他就不能为我来多花一点钱，买前面一点的位置吗？”
“这个我也想抱怨呢……”莉娜抱怨道，叹了口气翻出眼镜，然后仔细的看向冰场，“不说了，那开始了。”-
冰面上，在音乐响起来之后，郁辰完成这赛季出名的‘抬头一瞪’，然后脚下滑开向后压步，准备进入第一个跳跃。
这个跳跃的衔接和之前日本站是一样的，只不过后面接了四周跳而不是三周跳，一下子就将难度拉高了许多。
后向前的转三，然后换足接外刃捻转步，再换足接内刃的莫霍克。
在捻转接莫霍克的那一步上面，他还是不免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单借着这最后的起跳步伐，来把握滑行速度。
左脚的内刃确保稳住之后，郁辰向后点冰然后顺势起跳。
四周跳的起跳方式不能够用力过猛，那样反而会造成跳空的问题。
但也不能够太轻，因为那高度不够，就转不够四圈了。
这一跳的脚感在郁辰练习时候出的飞利浦四周，都算是好的，所以这一跳没有失误的落下滑出了。
紧接着换足蹲转，以及越来越熟练的大一字进入滑出的阿克塞三周跳。
之后定级步伐……
在连着好几个技术动作都非常顺畅的完成之后，郁辰发现自己今天的状态，可以说非常的不错。
但是这个时候，是千万不可以放松自满的时候。
提着那口气，将跳进的燕式旋转也完成之后，郁辰转而进入节目的最后一个跳跃的准备。
短节目后半段，最后一跳能够拥有基础分百分之10的加分，所以郁辰的最后一跳，后外点冰四周跳，接点冰三周跳，它的技术分能够到达15.07，非常高分的一个跳跃，也是完全不想要失误的跳跃。
这一跳的进入没有上赛季短节目跳点冰四周他时候那么多的花样，而是用的现在绝大部分在役选手用的，莫霍克步换足点冰起跳方式。
不过在前面加了一个后向前的转三作为衔接就是了。
左脚点冰之后，郁辰起跳在空中就感觉这很对，然后落冰的之后也顺利的在后面接上下一个三周跳。
这次落冰之后，时间把控的熟练度还是有一些小问题，郁辰也没时间准备太多，只能够快速的两三下，进入换足旋转，并且在最后的几秒钟，卡着结束前几秒在直立转起来的时候提速，最后停下。
赛季首次，出动满级难度的《破阵曲》完成，虽然衔接上面还不能说完全的熟练，但是失误的点没有多少，应该可以拿到一个不错的分数。
青年收起结束姿势，站直回来打算致谢。
而一楼二楼中间，费德罗夫家长组两人看着场上观众已经陆续鼓掌，并且有零碎的小玩偶被扔向冰面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站起来。
“是要扔下去了吧？”
“是吧？扔下去了？”
伊万举起中间位置的巨大企鹅，然后发现从他这个位置，想要把玩偶扔向冰面困难挺大，于是动作卡在举起来瞬间。
“这怎么扔？”
眼看着冰面上的选手已经致谢结束，开始往前玩偶堆查看的时候，莉娜觉得不能再拖了，于是一下从丈夫手里抢过玩偶，快步的从边缘楼梯跑下来。
“这个这个——”
女士的声音被掌声掩盖，但好在手里的企鹅实在是太大了，郁辰抬头的瞬间就捕捉到。
显然，青年也对那玩偶感兴趣，于是直接笑着蹬脚，来到挡板边缘，在第一排的观众尖叫声当中，伸手接过那位白人女士的企鹅。
企鹅玩偶非常的大只，郁辰把它从两个手的位置抱住之后，几乎是脸埋在了企鹅的肚子里，然后只能就着这样的姿势，跌跌撞撞的看着底下冰面，蹭到K&C区。
莫洛佐夫教练在那等着接他，老爷子看到这巨大的企鹅，也发出惊呼，让后帮忙一起扶着它，去到等分的长凳。
师徒两人把玩偶放在中间，一左一右的坐在两边把玩偶夹着让它坐起的时候，裁判计算完最后上场的郁辰分数了。
技术构成分53.13，演绎构成分40.79，总分93.92，刷新了赛季成绩的同时，也刷新了个人历史最佳成绩。
目前排名……第一。
第89章 再续·赛季初
等分的时候, 郁辰最开始是将企鹅玩偶放在自己腿上的，结果那玩偶太大，这样一来, 完后完完全全的遮住了他的脸，从摄像头来看，完全就是一个企鹅长了两条稍微长了一点的腿的画面，让拍摄的工作人员不得已出声提醒。
“你遮住脸了, 辰。”莫洛佐夫教练也侧头过来，帮忙将企鹅扯下。
“……可是, 它放地上可能会脏。”
郁辰两个手依旧抓着玩偶的毛绒布料, 不是很想顺着教练的力度放开企鹅。这企鹅的肚子那一块是白的，要是等下等分的时候玩偶不小心倒了, 那肚子那一块就很容易脏。
“嗯……”莫洛佐夫低头看了两眼玩偶，一把年纪还非常有童心的老人家, 得到了郁辰一样的想法。
“那将它放中间吧。”他提议道, 然后自己坐过一点，空出中间的位置放下玩偶。
这就导致，摄像头记录下来的K&C长凳区域, 明明是郁辰选手的等分时间, 可是看起来更像是企鹅比赛完毕等分。
93.92的分数，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出来的。
在分报出来之后，郁辰稍微低头凑上去，看清楚了上面的数字，然后眨了眨眼, 慢慢的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他这次的短节目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失误, 飞利浦四周跳也成功站住了，但是熟练度依旧不算是高的, 居然能够拿到这么高分吗？
而长凳另一边的莫洛佐夫教练，已经开心得鼓掌欢呼了。
“辰——”
然后老人家转过身，张开双手，想要跟小弟子来一个拥抱。
结果，他一伸手就抱到了满怀的毛绒绒。
“嗯？”
郁辰转过头去看教练，结果看到了教练抱住他的企鹅的身影。于是不明所以的郁辰，带着些许的迷茫表情，伸手抱住了企鹅的另一边。
——看起来更像企鹅参加的比赛，给企鹅报的分了呢。
郁辰是短节目上场的最后一个选手，他的分数出来，也就标志着今年的男单短节目结束。棕熊俱乐部，莫洛佐夫旗下三位男单参赛弟子，包揽了短节目前三的位置。
国内七点半，在些许延迟转播的比赛节目，转播到了体育频道过后，关于这场短节目的热搜就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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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让我们热烈祝贺企鹅同学（不是）夺得短节目第一！！
1L 霄霄
来一个等分区场面截图[笑哭]
[郁辰和莫洛佐夫一左一右抱企鹅.jpg]
他们两人怎么回事啊！笑死了这阵仗看起来像是企鹅拿到第一，而不是郁辰。
不过还是要恭喜哦我们郁辰选手，在圣彼得堡分站赛男单短节目上面拿到第一！明天自由滑给我继续冲继续加油啊！
2L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对师徒怎么能够这么可爱！谁送的企鹅呀那么大只。
一开始的时候郁辰一直举着它，都看不到脸了。
顺便，楼主我要拿你的那张截图去做我的电脑新屏幕了！
3L 袁
不知道，这个估计得在现场看比赛的人才能够看到，体育频道在郁辰比完赛的时候，切了三十秒钟的广告！！！
啊气死我了广告！！
我没看到郁辰的致谢！！也没看到企鹅出现的过程！
但是还是恭喜郁辰获得了男单短节目的第一[安详.jpg]
4L 烨烨烨
棕熊俱乐部包揽了前三，是真的恐怖……
虽然之前就有一些猜测最大的看点会是他们仨，但是将一场A级国际比赛，演化成俱乐部内比赛的感觉，这三个人也忒恐怖了点了吧……？
感觉当地时间晚上的女单短节目，也会是差不多的场景，伊娜和利斯特诺娅争第一。
5L 3108
之前耶塔退役的时候，国际上还唱过棕熊俱乐部走下坡路之类的话。
现在感觉那些媒体，都在被啪啪打脸呢。
莫洛佐夫教练开心到要自己上冰跳四周跳了吧现在。
话说说真的，这一场我们有国内的粉丝去吗？上一次日本站的时候我记得有好几个的？
我好想知道那个企鹅是怎么来的。
6L 看不够呢但快去学习
……我（弱弱举手）
我参加学校的交流会来欧洲了，然后顺便过来看一场比赛。
但，就是，我不是专业的花滑粉，只是喜欢看……
不要期待我能够回答大家什么专业问题！（理直气壮）
7L 3108
我只需要知道郁辰的那个企鹅是谁送的？！是不是去年给他送棕熊和大白鹅的那个？！
毕竟三个的共同点都是超大型号的玩偶！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次也是那个人送的。
去年的莫斯科站电视台转播有成功拍到棕熊被扔下来时候的画面，是一个很高的银发帅哥。
所以楼上你看到人了吗在现场？
8L 薄暮
楼上，你说起那个银发帅哥，其实国际粉丝论坛上面，有人扒过那个人，说觉得很像莫斯科芭蕾舞团这几年的男主演。
那位演员名字叫做佐切卡·费德罗夫，这两年几乎都在担演舞团赛季演出的男主演位置。
但是后面有说只是猜测，没有石锤，当时录像拍到的时候距离的稍微有些远，人影有些模糊看不清。
9L 烨烨烨
……莫斯科……芭蕾舞团？
（来回抬头低头确认信息中）
10L 霄霄
楼上，咋啦？难道你有信息？
11L 烨烨烨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
[门票照片.jpg]
这是我准备入场看的演出。
莫斯科芭蕾舞团！不就是现在正在北京演出芭蕾舞剧《茶花女》的舞团吗？！
我刚刚还去对了宣传海报！而且还去翻译软件折腾了一下。
佐切卡·费德罗夫，翻译软件出来的名字是（Зочека·Фёдров）
[海报照片.jpg]
这……不就是男主演的名字吗？
12L 薄暮
啊……
（冷漠脸）
所以这次企鹅不是他送的吗，又或者去年那个银发帅哥就不是佐切卡·费德罗夫。
我在那个国外的分析猜测论坛出来之后就深信不疑的，还想着两个不同国籍的帅哥会成为朋友呢。
没错，我超喜欢看帅哥们在一起交朋友。
13L 看不够呢但快去学习
……那个，……今天这个企鹅。
不是银发男生送的呢。
是一个浅色头发的白人中年女士，又或者是一对中年夫妇送的？
我进场的时候路过走廊看到那个大企鹅了，它被放在二层的第一排作为，坐在它两边的是一对白人中年夫妻。
当时觉得很神奇，很难想象中年夫妻会给选手送这样的东西，而且只送给郁辰一个（当然，我是最后才知道那玩偶是送给郁辰的）。
这……大概就是国外中年夫妻的样子？
14L 每天只想咕咕不想码字
国外的中年人这么时髦的吗？夫妻两人一起送，是把郁辰当做自己家孩子那样宠吗哈哈哈哈。
确实亚裔选手，特别是男选手，都很显小，而且郁辰的身高也不高。
要是把郁辰拎出来，指着他说这16岁，估计大家都会信。
15L 霄霄
嗯……（思考.jpg）
但我感觉，帮不能到场的孩子送玩偶，也是可能的呢。
那对中年夫妻。
所以这原本是为了庆祝郁辰圣彼得堡站短节目第一的论坛，到现在已经完全歪楼了吗？
16L 每天只想咕咕不想码字
没关系啦楼主（拍肩）
你不想知道吗！超大只企鹅的来源，之类的！
话说我搜了一下佐切卡……
我天，B站出来的欧美帅哥剪辑里面就有他，然后还有就是一些国际芭蕾舞比赛的男独舞剪辑。
真帅啊……（撑腮）
开始有些嫉妒4L去看演出了，我距离北京超级远的国外，今年莫斯科芭蕾舞团不来意大利巡演，我去年的时候不知道这个事情错过了。
17L 烨烨烨
等我一下……
18L 薄暮？
19L 霄霄？？
20L 每天只想咕咕不想码字？？？
21L 烨烨烨
我给你们问到了……
我刚刚进场之后因为一直低头看手机，然后走错路了（没错！就是因为在低头看论坛）。
然后遇到了佐切卡·费德罗夫。
他指路告诉我怎么出去，然后不小心聊到了郁辰，于是就知道了……去年那个帅哥就是他，今年那个企鹅也是他（爸妈）。
[ISU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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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北京国家剧院，演员准备室内。
换号了阿芒演出服装的佐切卡，从私服外套翻出自己的手机，趁着演出还没有正式开始，低头解锁就开始刷。
然而，场馆内因为前来的人很多，根本没有信号。银发青年刷了两三分钟都是白屏之后，受不了的那般跟同事们说一声，推门走出了准备室。
“这完全没有信号，我出去刷新一个网站就回来——”
而刚走出去走廊没两步，他迎面就遇到了一个表情迷茫，看起来像是迷路了的女生。对方见到妆面服装收拾完全的佐切卡，更是直接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Hello lady，that way is stuff only（你好女士，前面的路是只有工作人员能够进的）.”
“Oh sorry sorry。”女生慌忙道歉，并且说明自己是因为看手机入迷不小心迷路了，“Because I saw Yu Chen got the highest score in short program， I am too excited（因为看到了郁辰拿到了短节目第一，太过激动……）”
佐切卡直接惊呼，打断了女生没说完的话。
“Wow really! Chen gets rank 1 ”佐切卡得到了刚才手机一直搜都搜不出来的答案之后，当着陌生女生的面跳起来欢呼了一下，然后才恢复正常，给人指正常回去观众席的路。
他的这个反应，引起了女孩的注意。在走廊上面，她好几次都侧头，看向心情明显不错的高个青年。
直到再推一个门就出去的时候，她终于没有忍住她的好奇心，将论坛里很多人的疑问，提了出来。
“那个……你认识郁辰选手吗？花样滑冰那个，我们中国现在最优秀的男单选手。”女生紧张的咽了口水，将最想问的问题抛了出来，“你有给郁辰送玩偶吗？超级大个的那种。”
“你是说棕熊，鹅还有企鹅吗？”佐切卡准确的定位三款郁辰比赛时候拿到的最大玩偶，最后一个甚至才刚刚拿到。
于是，答案很明显了。
只见银发高个青年竖起食指在唇前，摆出噤声的动作，压下女生快要尖叫出声的冲动。然后，他在把人送出员工通道的门口后，眨了一下有眼。
“你可以试着查一下我名字的英文拼法，然后再去看一下辰去年节目的信息，特别是自由滑。”
第90章 再续·赛季初
短节目结束之后, 暂时排名前三的选手将会需要在比赛的宣传板前拍照，并且还会有小颁奖礼。
这次的前三名都是莫洛佐夫的弟子，郁辰对他们也很熟悉, 所以在拍照的时候，表情比以往自然了许多。
拍照是站位是拿到第一的郁辰站在中间，第二和第三的约克和诺曼站在两边的，只是郁辰是三人当中身高最矮的, 只有172，所以拍照的时候, 非常明显的中间凹了下去。
而且莫洛佐夫教练和耶塔还不允许他把企鹅带着拍, 因为玩偶太大只了，举起来拍可能会一下把三个人的脸都遮住, 而放下来拍郁辰又不愿意把它弄脏。
所以，最后的合照就是师兄弟三人拍, 莫洛佐夫教练在广告牌旁边站着, 耶塔助理教练则帮忙抱着那只大半人高的企鹅玩偶。
于是，这幅可以说是从今年这个奥运赛季，一路流行到下一个奥运赛季的名场面, 就这样被定格下来——
凹字形排列的莫洛佐夫师门三人组, 一旁骄傲得不行的老教练，以及一只被耶塔抱着，仿佛长了长腿的企鹅。
当天往上还有女单的短节目比赛，棕熊俱乐部的伊娜以及利斯特诺娅都会去参加比赛，所以教练以及助理教练都没空管他们男单三人组。
教练两人连晚饭都没有陪他们吃, 都去陪女单那边去了, 被留下来的三人组就在酒店一楼的餐厅处，看着餐牌点运动员可食用菜品。
“我有点想吃皮罗什基啊……”诺曼看着餐牌上面, 作为照片宣传而放出来的图片，馋的咽了下口水。
“那个油炸的吧，你明天要是因为那多吃了的油摔了自由滑可别怪我。”约克毫不客气的吐槽道，“要是你实在想点，我不会向教练告密的。辰你想吃什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餐牌往郁辰那边靠，询问年龄最小师弟的想法。
“……我有点想吃酸菜汤。”
郁辰的视线，定格在汤品的宣传图上面。他小的时候寄住在姑姑那边锻炼的时候，时不时会喝到姑姑煮的汤，他也有点馋了。
而且汤品的热量不算太高，里面的内容也都是可以吃的。
约克听了小师弟报出的菜是赛前合理可摄入的之后，自己也低头开始看餐牌，并且对前来的服务员吩咐，“那我就来一个红菜汤好了，再加一个沙拉。辰只要汤可能也不够，也加一个沙拉好了。诺曼你真要吃皮罗斯基？”
“算了算了，我不吃皮罗斯基，等比完赛回家吃算了，反正我应该进不了决赛，下一场比赛是欧锦赛，隔一个多月，吃一个皮罗斯基还是可以的，”诺曼摆了摆手，跟服务员道，“我要三明治，外加一杯格瓦斯就好。”
“好的。”服务人员记号菜品，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
等菜的时候，诺曼主动开口，和剩下两人聊起了天。
“晚上的女单比赛我们是可以进去看的吧，你们要去吗？”
二十来岁的诺曼虽然不至于像是青年组男孩子那样对于女孩的事情那么感兴趣，但是作为一个大学生年龄，他还是想要去看漂亮女孩的。
所以他微微向前靠，向着比他早转过来俱乐部的两位师兄问道。
约克想都没想就摇头，“不去，我今晚要和我妻子打电话。而且——要是她看电视看比赛的时候，看到我去看其他女性的比赛，她会伤心的——”
说着，他还皱着眉摇了摇头，对于出来比赛而和妻子分开两地很不满。
“……我以为她也跟过来圣彼得堡，来看你的比赛了。”
郁辰语气有些吃惊，并且丝毫不觉得那位出生在战斗民族的女强人大姐姐会‘伤心’。
约克的妻子他在上赛季结束和这赛季开始的交替时候见过，她是一位护士，目前就在棕熊俱乐部合作的医院工作，郁辰上次体检的数据，就是那位大姐姐帮忙抽血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郁辰还不知道她就是约克的妻子，是后来拿血检结果，再次去医院的时候遇到约克，才知道的。
据说他们认识也是因为体检。他的脾气火爆，和耶塔说两句话就会暴起的约克师兄，是一个怕打针的。从自己老家哈萨克斯坦转过来棕熊俱乐部之后，每年的体检，疫苗，看病时候，他都会哭丧着脸，请求护士轻一点。
那表情和在赛场上叱咤风云的力量选手约克完全不同，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认识了。
“她想过来，但是我让她最近留在家多休息。”约克说道，表示是他自己不让妻子过来看比赛的，“还有过一阵子我打算去医院帮她申请，这几个月让她只上早班，半年后开始休假。”
“哦……”
郁辰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正好这个时候他点的酸菜汤上来了，于是就不再追究话题，开始吃饭。
倒是诺曼，他和棕熊俱乐部师门认识的的最长时间也就半年，期间很多时候跟教练相处的。为了让选手教练的时间能够更全面的安排，他和其他弟子练习的时间是错开的，见面还真的没有多少。
所以他不知道约克和他妻子之间的事情，只是听说过约克秀恩爱秀得让耶塔想打人。
然而，他们餐桌的话题最开始并不是约克的婚后生活，是今晚的女单比赛！
“约克不去，那辰呢？”青年转头看向低头喝汤的亚裔青年，“辰你想去看女单比赛吗？这场好多漂亮的女孩子会参赛呢。”
被叫了郁辰抬起头，眨了眨眼，表情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叫他去看。
和诺曼这种标准的活泼青少年成长到现在成年的男人不同，与陈岑青少年的时期除了训练就是训练，直到现在也是，训练更加占大头。
所以，对于漂亮的女性他能够欣赏，可是不会专门花时间去观察。
郁辰黑色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摇头，“不去，我今晚应该在酒店复盘我的短节目，然后再看一遍明天的自由滑衔接安排。”
这是他以往比赛时候晚上都会做的事情，除非比赛得太晚，比完需要直接睡觉。
“哇哦——”诺曼被震惊得整个人靠在了餐椅的椅背上，语气震惊，“你都拿到了第一了，还去复盘？”
俄罗斯青年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摇了摇头，又不死心的劝道，“复盘回去再复吧，明天就自由滑比赛了，今晚过得轻松点，而且临时抱佛脚也没用，比赛都是肌肉记忆，去看女单比赛吧？”
“……”郁辰沉默了一会，再次摇头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不去，外面太冷了。”
进入十一月底，高纬度的地方比如他们所在的圣彼得堡，日落的时间越来越早。他们回到酒店也就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开始黑。
而日落之后，这地方的气温就降得非常快，郁辰想了一会，觉得还是不想冒着风雪出去。
“好吧……”
这一点成功劝到了诺曼，甚至让诺曼本人也重新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看比赛。
诺曼最后有没有去郁辰就不清楚了，反正他五点半吃完午饭之后，就散步一样慢悠悠的，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
先是将身上最外面那层国家队的运动服外套脱下，然后把室内气温调低两度，郁辰发现屋里的暖气有点太高了，让饭后的他觉得有点闷。
就这样穿着里面贴身的练功服，郁辰瘫在房间带有的单人沙发躺椅上面，拿起手机开始像以往那样，看看有没有刷到网络上，对他今天短节目做针对分析的博主。
他知道有一个博主，一般都会在他比赛后的六个小时左右发的，除非国内时间晚上比赛。
青年手机切过去闹钟软件，看了一眼发现现在国内的时间十点多快十一点，大家陆续睡觉的时间。然后，他记起来他的好朋友佐切卡，前几天好像跟他发过消息，说他要去北京演出。
唔，希望他没睡……
郁辰不怎么抱希望的，给舞蹈老师发了条信息。
「佐切卡，我这次圣彼得堡短节目拿到第一了！」
发完后，他把手机放下，起身去房间自带的小冰箱拿瓶水和。
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不停震动的手机。
佐切卡不仅还没有睡，甚至还给他回电话了。
郁辰拿起来，接通。
“喂？”
“辰！我看到了，短节目93.92分拿到第一！太棒了！”
毫不吝啬的夸赞，反倒让郁辰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果是一般的亚裔家长的话，应该不会夸奖，而是应该说不应该骄傲自满，应该找一下自己哪里做不够完美的。”最后，青年只能够没话找话那样，找借口反驳过去。
“可是辰真的做得很好呀，那么高难度的节目安排，在赛季初就做出来了。”佐切卡显然不觉得自己应该去打压郁辰的这次成绩，“可以继续找优化的地方，可是现在获得第一的开心也要尽情享受的。”
“……嗯。”
郁辰轻声应道，然后举着手机，在亚欧大陆另一边的白人青年看不到的房间里，轻轻点了点头，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上勾。
到这会，他短节目的成绩所带来的愉悦，才完全散发出来，还有就是……
青年看了一眼这个双人另一个没动过的床铺，那么放着的大玩偶。
“我今天拿到了一个企鹅，很大只，很可爱。”
“嗯，我看到了。”而且是我送的。
银发青年同样在酒店房间里面点了点头，只不过他在北京那边的酒店。
但是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打算以后带郁辰去他家玩的时候，再将这个当做惊喜一样告诉他。
郁辰一手举着手机，从单人沙发躺椅下来，走向企鹅玩偶那边，伸出空闲的手，抓了一下企鹅的手。
“佐切卡，你说企鹅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