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在房间里被陆家和吃了半天火热豆腐的程宜, 在理智逐渐燃烧殆尽之时,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直接来了一套组合拳将“臭流.氓”打到在地。

    “赶紧把衣服穿好去吃饭, 不知道一会要去看考场吗!脑子里天天装的都是什么废料!”程宜用被子将自己已经失了上衣的身体裹住。

    若刚刚不是她也在享受陆家和带给她的欢愉, 那对方的下场可就不止是被踹下床这么简单了。

    陆家和里衣领口大开,她挪动着屁.股坐在脚踏上拄着手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娘子, 我就是想亲亲你,想多与你亲近亲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一刻不与你腻在一起,就感觉自己的心被挖空了一样。”

    程宜闻言没好气地白了陆嘉禾一眼。她看着对方装作无辜的样子就来气, 可是话语里却全是对自己的爱意, 又不好意思再多说一些别的。

    “赶紧起来。”

    她蹬着被子将散落一半的衣服穿好,随后将坐在地上耍无赖的那人给拉了起来, 红着脸将对方的衣带系好。

    陆嘉禾坐在床上享受着对方给予自己的一切,她半眯着眼睛看向低头给自己系扣子的女人, 从未想过曾经那么暴躁的她,竟然会将所有的温柔独留给自己。

    一时间, 情窦初开的小鸡,对于程宜的爱和依恋变得越来越深。

    在院子里焦急等待不敢靠近门口半分的两个人正想着该找什么借口闯进屋内, 可下一秒,屋子的房门就打开了。

    “你们俩站在院子里干嘛?没去吃早饭吗?”程宜出来后便见着果儿眼神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 心想这姑娘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我们俩刚把东西端过来, 等着您和少爷一起吃呢。”自打来到京城经历了许多事情后,果儿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变得越来越好了。

    程宜闻言挑眉仔细地打量着二人的表情, 见他们并没有说谎的意思后,这才点了点头拉着陆嘉禾一起去凉亭用饭。

    四人吃完饭后便拿着东西一起去了贡院提前熟悉考场。

    连考三天, 陆嘉禾需要在公园里住两个晚上。

    心疼自己相公是个女儿身的程宜,早就花了大价钱在裁缝那里定做了几床上好的棉被。

    “这些东西先给你铺上,明天你休息的时候直接将上面的床单掀开就好,你上去试试舒不舒服。”程宜将床铺好后便示意陆嘉禾上去躺着。

    陆嘉禾照做,她脱掉鞋子在上面左右翻滚了一圈,随后起身看着程宜摇了摇头,“没有咱们的床舒服,还没有可以抱的人。”

    程宜听见对方说的话后连忙探出脑袋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来看考场的人没有听到陆嘉禾的话后,连忙上前羞恼地用小粉拳锤了对方两下。

    “就三天,你忍一忍。”马上就要考试了,程宜不好对陆嘉禾实施“暴.力”,只得用温柔的话语安抚对方。

    陆嘉禾闻言立马呲牙看着程宜笑了起来“娘子说的话还做数吗?”

    “什么话?”程宜闻言疑惑地看着对方,她这几天为对方的事都要忙飞了,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又对陆嘉禾做出了什么承诺。

    “就是那个呀!”陆嘉禾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站在一旁给自家主子收拾东西的两个人,一听到自家少爷语气变了味,脚底抹油搬拎着东西跑到外面给自家少爷整理考试用的东西。

    看着陆嘉禾“猥.琐”的表情再加上响亮的关门声,程宜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她红着脸紧咬下唇瞪了对方一眼,随后没好气道:“你要好好考试才可以!”

    陆嘉禾闻言乐出了声,“你放心吧娘子,我肯定会的。”

    程宜现在可懒得搭理这个色字充脑的人,拎着东西便出了房间。

    陆嘉禾见状知道自己这是惹恼了对方,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几人将房间锁好之后便回了家安心等待明天到来。

    这一夜,二人什么都没做,连每晚的睡前亲亲都被程宜给强制取消了。

    翌日一早,二人早早地起了床。

    “要好好考试听到没有?”程宜撑起身子主动地亲了亲陆嘉禾的嘴角。

    陆嘉禾感受得到对方对自己的期盼,遂肯定地点头道:“你放心吧娘子,我肯定会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改变我们的生活,不会让你受到和我一样的委屈的。”

    “切!”程宜听着小鸡给自己的深情告白心一阵感动,“谁说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受委屈的,谁敢欺负我啊。”

    “对,我都得被娘子保护。”陆嘉禾躺倒程宜腿上,抱着人开始撒娇。

    程宜见陆嘉禾的这副模样生怕对方只顾沉浸在温柔乡而忘了自己的理想,随即伸手将人推开,下了床将衣服穿好。

    今日的京城特别热闹,各家小姐们全都由丫鬟陪同出门,一同看着街上赶考的书生,想从里面挑出可靠的夫婿。

    程宜将人送到书院门口嘱咐了对方两句,等人进去后便立即带着果儿陆安回家处理冰窖里的冰块。

    进到考场的陆嘉禾不复往日与程宜在一起时那般只爱色色的模样,她心中一直都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考试,她不想再依附于陆家,她想靠着自己和程宜拥有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小家。

    考试一连进行了三日,程宜每日都亲自提着放着冰块的保温木盒送到贡院交给里面的人,甚至还拉低态度赔上笑脸偷偷塞钱给门口接替的衙役,为得就是能让陆嘉禾能吃上新鲜还未发馊的食物。

    这三天下来,程宜感觉自己比进京赶考的考生还累。

    熬了一日又一日,终于熬到了陆嘉禾从贡院出来的那天。

    “娘子!”陆嘉禾从里面出来就看见了自家娘子站在一旁焦急地往贡院里望着,随即快步上前走到了对方的身边,“热不热?”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帕子替程宜擦掉了额角的汗珠。

    程宜紧张的根本说不出话,她不敢问对方考的怎么样,就像当年自己高考时那样,很反感家里人询问考试时发挥的好不好,成绩没有出来之前,她不想给陆嘉禾增加心理负担。

    “没事,饿不饿?我在家给你做了好吃的,要不要回去吃?”程宜伸手接过陆嘉禾提着的书包。

    “好。”陆嘉禾身子一侧,“娘子,我自己拿着就行,我不舍得你做这些重活。”

    程宜闻言又羞又恼地瞪了对方一眼,随后便挎上陆嘉禾的胳膊一起往陆宅走。

    二人回到家后安安静静地吃了晚饭,一直到晚上洗漱完回到床上,陆嘉禾心中都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自家娘子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

    “娘子?”

    心中憋着事的人睡不着,随即睁开眼睛垂头看着自己怀中的人。

    “嗯?”程宜其实也没有睡着,她心中其实特别想知道陆嘉禾考试的事情,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对方。

    “你怎么不问问我考的怎么样呢?”

    程宜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说出这件事情,遂开口将自己心中一直憋闷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我不想给你增加压力。”

    “不会的。”陆嘉禾见到自家娘子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有了松开的迹象,连忙解释,“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嘛?不能互相瞒着对方任何事情。”

    程宜闻言将自己的头又往对方怀中靠了靠,“没忘。”

    “放心吧娘子,就算中不了状元也能是个贡士,好一点中个进士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自信?”程宜闻言仰头看着“口出狂言”的那人。

    陆嘉禾闻言呵呵笑了两声,“放心吧,就算什么都没中我也可以去书院教书授课,以后养你肯定没问题。”

    程宜听出对方话中逗弄自己的语气,伸手轻轻在其腰间掐了一下。

    “疼,娘子。”

    陆嘉禾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随后一个起身将人压到了身下。

    “娘子,我这几天脑袋里都是你。”说着说着,陆嘉禾便慢慢低下身子,将自己的唇靠近对方。

    灼热的呼吸吹拂在程宜的脸上,她知道对方这是向自己来讨要奖励了。

    “那么重要的考试,你每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程宜伸手敲了敲对方的额头。

    陆嘉禾笑嘻嘻地将自己的头放到程宜脑袋的另一侧,慢慢在其耳边厮磨,“想你。”

    说着,小鸡便用自己灵活的两个唇瓣叼开了小奶猫套在身上的衣服。

    程宜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并不反感和自己的女朋友发生点小情侣只见会发生的事,甚至还有些期待。

    不过毕竟她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害羞和恐惧。

    慢慢的,小奶猫的被窝中慢慢浮现强忍之下的呢喃之声,这让作乱的小鸡更是难耐。

    小鸡一寸一寸地将小奶猫因为紧张而竖起的毛发抚平,小奶猫在这样的动作下,忍不住用自己的爪子紧紧抓着作乱的小鸡,僵直着任由臭鸡采摘。

    第62章

    烈日下, 小鸡手中攥着一颗又软又有弹性的粉色金豆行走在荒芜的沙漠。

    她焦急地四处寻找水源,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将这贫瘠的黑色沙漠变成盈盈流水的绿洲。

    她走啊走,走啊走, 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处裂谷。

    眼看自己快要得救的小鸡, 急忙攥着粉色金豆豆往那边跑去,企图在哪里寻找能让自己继续存活下去的水源。

    她竭尽全力跑到裂谷旁向下观望, 只见裂谷下正有点点不断地水源往外冒着。

    知道得久了的小鸡趴在地上憋不住地亲吻裂谷,好似在感激它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一样。

    动作中, 小鸡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自己手中的粉色金豆豆, 她发现,只要自己一用力握紧它, 裂谷中就会出现更多的水源。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 它跪坐在裂谷旁轻轻捏了捏粉色的金豆豆。

    一瞬间地动山摇,周围微风挂起阵阵黑纱吹拂在小鸡的脸上。

    原本裂谷中往外冒的细小水柱, 在金豆豆的作用下犹如喷泉一般填满了一半的裂谷。

    见到如此场景的小鸡直接愣住了。她看了一眼荒无人烟的四周,又望了一眼身下充满滋养生命的水源, 鼓足勇气握着金豆豆跳了进去。

    存在二十多年无人问津的地方,突然被外物刺穿水面, 往日平静的裂谷好似受到莫大的冲击,四周的岩壁不断聚拢收缩, 好似要将这个闯入水里的异物挤压出去一样。

    已经口渴好久的小鸡终于尝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水源,她终于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只不过现在的她好似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只得向着深处慢慢沉去。

    漂浮在水中的小鸡不断地随着水浪起伏,一会上一会下, 她伴随着裂谷的节奏不断地观察着,待看到水源深处泛着亮光的地方后, 头一扎便快速地向着那个地方游了过去。

    藏在裂谷中的宝藏无意中被小鸡发现,她将自己的爪子覆在上面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度。

    裂谷感受到自己守了二十多年的宝藏被发现后好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样,在那只鸡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迸发出强有力的水柱,将企图偷走宝藏的臭鸡赶出裂谷

    “这都日上三竿了,咱们俩午饭都吃完了,怎么少爷和少奶奶还没起啊。”果儿看着在锅中温着的饭菜,心中担心起二人是不是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情。

    “少爷刚刚考完试,估计昨晚和少奶奶聊天聊的太晚了,所以这个时辰还没有起来。”陆安站在厨房门口,嘴中虽然说着安慰果儿的话,不过眼神却一直望向自家少爷少奶奶房间所处的方向。

    果儿闻言瘪着嘴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后起身走到凉亭,打算将自家少奶奶给她留的字帖拿出来学习写字。

    房间内,刚从沙漠绿洲中回到现实世界的两个旅人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程宜半睁着眼睛看了对面人一眼,随后忍着身上的疼痛犯了个人背对着对方打算再睡一会。

    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的小鸡丝毫不在乎对方对自己冷淡的态度,甚至还贼兮兮地上前紧贴住对方的背部将人保住。

    “热,松开。”程宜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试图想要将同一被窝中的那人给踹出去。

    陆嘉禾闻言看了一下被窝里的光秃秃,“那我去冰窖拿一些冰块来吧。”

    “嗯。”程宜才不管现在陆嘉禾要干什么,在她眼里,现在把人赶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好。”

    陆嘉禾蹭着身子贴过去在程宜脸上落下重重一吻,紧接着便起身穿好衣服鞋子急匆匆地跑出房间往冰窖去。

    在凉亭中练字的果儿和陆安见自家少爷出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跟了过去。

    “少爷,您可算起了,现在要吃饭吗?要我去伺候少奶奶起床吗?”果儿急促地迈着脚跟在自家少爷身后,不知道对方急匆匆地这是要去哪。

    陆嘉禾听见果儿说要进到房间里伺候程宜立马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跟在她身后的果儿和陆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纷纷装到了自家少爷的身上。

    “少爷,您没事吧?”

    二人见自家少爷后撤了两步,连忙上前将人扶助,急切地询问对方有没有受伤。

    “没事。”

    陆嘉禾上下打量着二人,生怕他们昨晚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不用。今天给你们方家,你们也忙了很久没休息过了,趁着今天天气不错,你们一起出去转转吧,晚饭我和宜儿出去吃,不用你们操心。”说罢,陆嘉禾还从衣服里将自己藏得两张银票给了果儿。

    “啊?”果儿看着被塞到手中的两张一百两银票,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少爷。

    “啊什么啊,给你们放假出去玩不好吗?赶紧去去去。”

    心心念念自己还在房间中等着冰块的娘子的陆嘉禾,亲手将二人赶出门外后,随即去冰窖捧着两块冰回到了房间里。

    “娘子,凉快一点没有?”陆嘉禾蹬掉鞋子躺在床上和自己心爱的娘子贴贴。

    程宜闭着眼睛拉紧被口“嗯”了一声。

    “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厨房将饭食拿过来?”

    程宜躲在被窝下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她确实有些饿了,而且身上粘.腻的感觉实在难受。

    “嗯,顺便再烧写热水,我想沐浴。”

    “好。”

    得了自家娘子命令的陆嘉禾急忙起身跑到厨房,等她将饭食全都拿到屋里后,程宜也穿好了衣服。

    本来还想着亲手替自家娘子更衣吃吃豆腐的陆嘉禾,见到对方已经穿上里衣后,脸上不禁闪过失望的神情。

    虽说经过一晚折腾的程宜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和精神,不过她还是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陆嘉禾脸上的表情。

    臭鸡!脑子里怎么都是那些黄色的东西!

    她一见到陆嘉禾的脸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哭喊着说不要对方还硬来的时候,她就恨不得伸出手拔光眼前臭鸡的毛,给她掐到嘎过去。

    “来娘子,你昨晚消耗了那么多元气,多吃点补一补。”陆嘉禾给程宜盛好粥后便不停地给对方夹菜。

    程宜听到陆嘉禾的话后冷着脸瞪了对方一眼,心想自己必须要想一些办法在“汴京大裂谷”的事情上拿捏住对方。

    “咚咚咚!”

    “有人吗?大早上怎么还锁门呀?家中没人吗?”

    急促的敲门声和熟悉的说话生从屋外传了进来。

    陆嘉禾听出外面来的人是谁之后,不满地放下了自己的筷子。

    程宜本以为对方是想要出去开门,可瞪了半天对方却没有要从椅子上起来的意思,遂侧眸看着对方,疑惑道:“怎么了?不去开门吗?”

    陆嘉禾紧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踌躇了半天才开口道:“不想去,不想让她进来,我们装作不在家好不好?”

    程宜闻言突然就好奇起来为什么陆嘉禾对薛婉宁的态度变成这样了,遂开口问道:“怎么了吗?为什么不想让她进来?”

    “她她对你图谋不轨,我不想让她离你太近。”陆嘉禾说着说着便委屈了起来。

    程宜闻言知道小鸡这是吃醋了,遂安慰道:“她对我有情我就必须对她有意吗?要真是这样,昨晚我还能让你在床上这么放肆吗?”

    陆嘉禾抬眸咬着下唇看向自己的娘子,她不是不信任对方,她只是不相信薛婉宁罢了,毕竟对方上面有人,还是皇家贵人,若对方真的用什么强硬的手段将程宜从自己身边抢走,那她真的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放心吧,去开门,我把衣服穿了。”程宜倚靠在陆嘉禾的肩膀上凑到对方嘴边轻轻吻住。

    从自家娘子身上得到信心的陆嘉禾终于起身去外面将大门打开。

    薛婉宁提着礼物站在门外瞧见陆嘉禾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心想自己身后难不成是跟上了什么东西?

    她左右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除了来往的行人外便再无他人,随即开口问道:“你眼睛怎么了?我身后是有什么东西吗?”

    陆嘉禾本想臭着脸将对方挤兑走,没想到薛婉宁却以为自己看到了她看不见的东西。

    她向着最近痴迷学习占星算命的陆嘉正,随后一脸愁容道:“嗯,我那大哥是学占星算命的,我多少也听说过一点,刚一开门我就感觉到你背后有一团黑气。”说着她延伸略有深意地看向了对方。

    薛婉宁闻言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体,她领着皇家安慰这么多年,手上多少沾点正义之血,虽然她自认为自己的正气可以震慑住那些邪祟,但陆嘉禾刚说的哪些话,还是让她心里止不住地发毛。

    “没事,等有时间我去庙里拜拜就好了。”

    薛婉宁不想让陆嘉禾看出自己心中的惧怕,遂拎着东西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同意一个人便进到了陆宅中。

    程宜换完衣服后等了一会见人还没有进来,遂起身除了房间慢慢地往院子外走。

    薛婉宁穿过长廊大眼就看见了自家公主,她笑着加快步速,待离对方越来越近直到能看到对方脖子上那一片红痕后

    我焯!我滴主子啊!

    第63章

    薛婉宁向下咧着一张大嘴, 一脸哭丧的样跑到了自家主子面前。

    “呜呜呜,程小姐,你这脖子是怎么了?”薛婉宁紧紧抱着给二人带来的吃食礼物, 心中一点都不想听见那个她预想中的答案。

    程宜闻言红着脸看向对方身后缓缓走来的人没有作声。

    其实她是故意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露出来给薛婉宁看的, 毕竟小鸡崽外面吃了醋到头来在床上“受罪”的是自己。

    薛婉宁看着自家主子的表情就知道了答案,她啊, 她的一颗心眼下都已经碎成了八瓣。

    “嗯哼!”

    陆嘉禾看着自己娘子害羞的表情和脖子上故意露出的吻痕,清了清嗓子, 得意洋洋地走到二人身边, 一把将程宜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腰不酸了?”

    程宜闻言抬眸白了对方一眼, 紧接着伸手偷偷在其腰间掐了一下, “说什么呢,有客人来我自当要出来迎接。”

    陆嘉禾垂头在对方额头落下一吻, 随即开口温柔道:“还是娘子想的周到,不愧为陆宅的女主人。”

    站在一旁听着二人打情骂俏的薛婉宁, 恨不得当场坐在地上大哭大闹作上一场,不过为了自家主子的面子, 她咬着唇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强忍了下来。

    “程小姐,这是我给你们二人带来的一些京城特色吃食, 权当庆贺陆公子安稳地考完了试。”说着,薛婉宁便将自己怀中抱着的礼盒双手奉上。

    陆嘉禾见状接过对方递来的东西, 她现在可一点都不想让程宜与对方有任何一点肢体上的接触。

    程宜看着自家小鸡的模样忍不住抿嘴偷笑了两声, “多谢薛姑娘,你吃午饭了吗?若是还没有, 不如进去和我们一同用饭吧?”

    薛婉宁闻言摇了摇脑袋,“不必了。”她现在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禀报, “多谢二位好意,我还有事,将东西交到你们手上就要走了。”

    “哦哦,多谢多谢,既然薛姑娘还有事情要办那我们也不多留您了,等有空我让陆安给您送回礼到府上。”陆嘉禾笑意盈盈地看着薛婉宁,一听见对方要离开便也不想再多留。

    薛婉宁闻言扯着最盯着陆嘉禾,藏在眼底的怒气似乎再也积压不住。

    程宜听见陆嘉禾说的话伸手轻轻打了对方胳膊一下,虽说她知道对方为什么不想让薛婉宁在府里多留,但是最起码面子上的尊重也是要给对方留一些的。

    “实在不好意思薛姑娘,今日我身体不适也不好多招待你,等下次你来我们再一起吃饭吧。”程宜一脸歉意地看向对面的女人,话中的意思好似在替陆嘉禾向对方道歉。

    “那就多谢薛姑娘了。”说罢,薛婉宁向程宜行了一礼,紧接着便转身往陆宅门口走去,期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欺负了自家主子的陆嘉禾。

    眼下的她已经不在乎陆嘉禾对待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了,她要进宫,要去告状,要在老皇帝和皇后面前狠狠地告陆嘉禾一状!

    平平淡淡的日子过了许久,终于到了放榜的那一天。

    这日,程宜早早地起床带着陆嘉禾几人一起到了皇城榜下寻找自家相公的名字。

    犹如在现代高考查分一样,其实程宜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四人从榜单末尾开始查找陆嘉禾的名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皇榜都已经找了一大半了他们还是没有看见对方的名字。

    程宜的心中越来越慌,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果陆嘉禾落榜了自己要怎么安慰她,要不要在晚上的时候任由对方采摘。

    “少奶奶,要不我们从前面找找吧,万一少爷考试发挥的好呢?”果儿抿着唇观察着两位主子的脸色,生怕自己说错点什么惹得两位主子不开心。

    程宜闻言看了眼陆嘉禾,见其脸上没有半点失落的样子,遂点头同意了对方的想法。

    他们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走了好一会才走到皇榜的另一侧。

    “呀!”

    果儿仰头看着榜单,随后惊喜地发出一声尖叫。

    “少奶奶!少爷是第三名”果儿激动地抓着自家少奶奶的袖子,恨不得当场舞上一段来庆祝自家少爷喜得大考探花。

    程宜看着皇榜上排在第三位得名字,她认真且仔细地看了好几遍,才确定上面写着的确实是陆嘉禾得名字。

    “没有和你同名同姓得吧?”程宜侧头看着陆嘉禾,此时的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养的词汇来形容自己得心情了。

    陆嘉禾闻言呆傻地看着几人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考取第三名得好成绩,她觉得世上有许许多多都要比她勤奋努力的人来考试,压根就没想着自己会出现在榜单前一百名里。

    “找到自己名字的考生及其家人,请赶紧回家等着宫内的人,若错过,即视为主动放弃考试成绩。”

    眼看着皇榜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倒在地上抽搐的考生。不得已,贡院内便派出考官催促已经知道成绩的考生赶紧回家。

    “哎呀!”程宜闻言一下子便着急了起来,她左手拉着陆嘉禾又手拉着果儿,嘴中还不忘叫着陆安的名字,催促几人赶紧挤出人堆回家等待.

    陆嘉禾第一次见到自家娘子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开口逗弄对方两句。

    “娘子这是怎么了?是高兴过头了吗?”陆嘉禾站在程宜身边,脸上忍不住流露出戏弄的表情。

    程宜听着对方轻佻的语气立马皱起了眉头。她站定身体,目光严肃地看着陆嘉禾,本想说教对方几句,可以想到对方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绩又不好再说那些会让对方难受的话。

    陆嘉禾看着自己娘子冷下来的连瞬间慌了,她抿着唇一脸惊恐地看向对方,完全没有了刚刚猖狂的样子。

    “鉴于你考了第三名,这次我就不揍你,要是你下次还敢说这么轻浮的话,那以后就去书房睡觉吧。”说罢,程宜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领着果儿和陆安便往前走。

    “哎呀公子。”

    正当陆嘉禾想迈步去追自家娘子的时候,一个穿着华丽地女人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公子,您就是那探花郎嘛?”

    女人拿着蒲扇掩着自己的半张脸,脚下的步伐慢慢向陆嘉禾身边靠去。

    “相公!”

    还未等陆嘉禾做出反应,程宜的声音便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相公,你还在这作甚?我们去买菜回家吃饭。”程宜走到陆嘉禾身边挤走想要靠近陆嘉禾的女人,转头瞪了一眼对方后,便急匆匆地拉着陆嘉禾远离那个随时随地都能抢走自己小鸡的地方。

    陆嘉禾看着程宜吃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反手紧紧牵住自家娘子的手,用仅仅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开口道:“娘子刚刚是吃醋了吗?”

    程宜闻言侧头看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明知故问!”

    听到对方回答的陆嘉禾,心中的沉闷一扫而光,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自家娘子是如此地在意自己。

    第二日一早,宫内便派人来到了陆宅给探花郎送上厚礼,并嘱咐对方明日一早要到宫门前集合,觐见吾皇。

    程宜见到宫中来人到陆宅给陆嘉禾送东西,这才将不上不下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去。

    这一日中,二人为了明天一早进宫见皇帝的事情折腾了许久,从衣服到说话的礼仪,俩人将每一个步骤都练习了好多遍,生怕一个不注意说错话,惹来掉头之祸。

    “进宫少说话听到没有?祸从口出,少说总是没错的。”

    清晨,程宜站在陆宅门口替陆嘉禾整理衣领,她特别不放心对方的小孩心性,总是担心对方会因为别人古音说的针对她的话,当着皇帝的面耍脾气。

    “我知道了娘子,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给你惹事的。”陆嘉禾抬手牵住程宜的手放在自己身前,她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所以早就打算好了,就算在皇帝面前挨了打,她都不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程宜闻言微微蹙起眉头,满脸都是不放心的样子。

    “对了陆安,这钱袋你拿着。”程宜将自己准备好的钱袋交到陆安手中,“你就在宫门口找一家饭馆或者茶楼,甭管多贵,一定要在宫门口等少爷出来,记住没有?”

    陆安接过钱袋冲着自家少奶奶点点头,“知道了小夫人,我一定会等少爷出来的。”

    “嗯。”

    程宜今日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她望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返回到宅子里。

    “宣学子入朝!”

    宫殿内,数十名考生一同进到了装饰豪华的宫殿内,他们跪在龙椅下方垂着头,等待那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开口说话。

    宫殿上屏风后,薛婉宁俯身在皇后耳旁,抬手指着陆嘉禾所在的方向,向其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听完薛婉宁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召来一旁的小太监,让其将陆嘉禾指给老皇帝看。

    第64章

    坐在皇位上俯视下方跪拜着自己的老皇帝, 随着小太监手指的方向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那个抢走自己闺女的人的身上。

    “就是他?”老皇帝抬手指向陆嘉禾,紧接着便回身看着屏风后的妻子询问。

    皇后见状伸手抬起身前用纱帘做的屏风,肯定地看向对方点了点头。

    老皇帝见人已经确定下来了, 遂转身别有深意地看着对方。

    “平身。”

    “谢万岁。”

    跪在地上的众学子们, 听见皇帝的话后纷纷答谢起身。

    老皇帝倚靠在龙椅上,目光一直未从陆嘉禾的身上挪开, “探花郎可在?”

    他本来是想让这个欺负了自己女儿的人继续跪着以示惩罚对方,可一想, 若是自己闺女看到对方膝盖乌青的样子心里难受了可怎么办?算了算了。

    “回皇上, 在。”一旁的小太监听见皇帝发话后,立马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探花郎。

    陆嘉禾听见老皇帝叫了自己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听见对方的声音就觉得腿软害怕。

    老皇帝闻言点了点头。他先按照流程嘉奖了状元郎几人后, 这才将探花陆嘉禾叫出了列队。

    “听说探花郎是这届科考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不知你家是哪里, 可有娶亲?”

    来了来了。

    陆嘉禾早在之前就知道皇帝喜欢将探花安排成为自己女儿的驸马,有许多人为了追求更好的前程, 宁愿抛弃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也要爬上公主的绣床。

    “回皇上, 小的乃是汴京城人,家中已有贤妻一位。”陆嘉禾拱手向前, 恭恭敬敬地回答着对方的问题。

    老皇帝闻言微微叹气,“已经成亲了呀, 朕原本还打算招你为东床快婿, 既然这样,那你觉得状元郎是否适合当朕长公主的驸马呢?”

    说罢, 老皇帝便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陆嘉禾脸上的神色,他不清楚对方是否知道自己女儿的真实身份, 所以想借由此事探一探对方的底。

    陆嘉禾闻言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状元郎,“如此甚好!”

    “哼。”老皇帝闻言冷哼一声,但心中却看出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女儿的身份,“怎么?难道你就这么不想当朕的女婿吗?”

    陆嘉禾听闻皇帝语气中的怒意,急忙跪下身子解释道:“小的与娘子情投意合,自不会做出那等抛弃妻女之事。”

    妻女?

    老皇帝和坐在屏风后的皇后闻言心内一惊,心想自己女儿离家出走这么久连崽子都有了?

    “哼!朕乃万人之主,难不成连你一人的亲事还决定不了吗?”

    不等陆嘉禾回答,老皇帝便当场宣读口谕,将长公主下嫁给探花郎陆嘉禾。

    听到老皇帝说的话,任凭陆嘉禾再怎么好脾气都不会将这事答应下来。

    一老一少,一大一小,就这么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日落西山时,宫门缓缓打开,一大批进宫觐见皇帝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安与其他家仆跟班一样站在宫门两侧向内张望,等了好半天,人都走空了也没见自家少爷出来。

    他皱着眉头心中不断考量着要不要花些钱求门口的士兵帮自己打听打听消息,就当想好要迈出脚的时候,却听见了一阵吱呀吱呀声从宫门口传了过来。

    “探花郎的跟班可在?”抬着木竹制成的担架的士兵,站在宫门口四处打量。

    陆安看到自家少爷垂着脑袋趴在担架上,急忙跑上前询问。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陆嘉禾闻言瞥了一眼陆安,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遂将自己的头转到另一边。

    抬着担架的士兵看着二人的动作,知道这便是探花郎的跟班,随即开口道:“你就是探花郎的跟班吧?快领路,探花郎挨了板子,眼下需要回家休养。”

    “啥?!挨了板子?”陆安闻言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穿着铠甲的官兵。

    他看了一眼自家少爷,不敢多耽误一秒钟的时间,带领几个士兵抬着自家少爷回了陆宅。

    “少奶奶!少奶奶!”

    一直在宅子内等候的程宜听见陆安的声音后,急忙起身带着果儿往外屋走去。

    她本以为陆嘉禾这次进宫只是去领个一官半职,可没想到人竟然是被几个大内禁军给抬回来的。

    “这是怎么了?”程宜见陆嘉禾情绪低沉地趴在担架上,遂急忙跑上前查看对方的情况。

    禁军头领知道陆嘉禾的身份不一般,可当他看见长公主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吃了一惊。

    怪不得和皇上在朝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吵了一天只挨了五个板子。

    禁军头领看着二人互相依偎的动作心中腹诽了几句,随后便张口让人带着他们回到房间里将探花郎放到床上。

    “夫人,这是皇上御赐给探花郎的药,对屁.股上的伤有用,您记得按时给他涂抹。”说着,禁军便将装在小盒子里的要全都递到了公主手上。

    程宜接过盒子蹙眉看了半天,随后从拿出钱袋掏出几张银票交给对方,“多谢您们将我相公送回来,这些您收下。”

    “不可不可,您太客气了。”禁军头领向后撤一步,与程宜拉开距离。

    “收下吧,别客气,权当这是我给你们的感谢费和劳务费。”程宜将银票塞到说话的士兵手里,“对了,您知道我相公为何挨了板子吗?”

    要是普通人这么问,禁军头领定会大声呵斥对方,不过眼前的人是他们出宫多月的公主,他自然会将知道的实情全都讲与她听。

    “知道的我全都已经告诉您了,这是皇上赐予探花郎的圣旨,还请您收下。”说着,禁军头领便拿起橙黄的圣旨双手递到自家公主面前。

    本来还在安静趴着的陆嘉禾一听到圣旨俩字立马撑起身子,她看了一眼对方手中拿着的东西,随后伸手将圣旨抢了过来,大力扔到了门口。

    “陆嘉禾!你干嘛啊!”程宜见状吓得心都直抽抽,她看了一眼站在屋内的几个禁军,随后快步跑到门口将圣旨捡了起来。

    “不许要!我不要!”陆嘉禾双手支撑着身子,用以经气红了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程宜看。

    程宜发现对方的不对劲,遂开口将几位禁军送走,然后关上门走到床边仔细地向陆嘉禾询问了今天在宫内发生的事

    “我们回汴京吧,这官我不做了。”陆嘉禾趴在床上,一脸委屈地看向自家娘子。

    她今天敢在朝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老皇帝,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心早已经被眼前的女人占满。

    她知道小时候娘亲受过的苦,所以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想让程宜因为自己的背叛而伤心一辈子。

    程宜这段时间跟着陆嘉禾学了不少字,所以当她打开圣旨看完里面写的东西后,也知道了为什么对方敢当着禁军的面把圣旨扔了。

    “不害怕那老皇帝生气把我们的头都砍了吗?”程宜坐在床边,像哄小孩子一样抚摸着陆嘉禾的脑袋。

    陆嘉禾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那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小屁孩。”程宜闻言笑了笑,“没关系,我们是合法妻妻,就算她强迫你娶那什么长公主也不怕,过分了我们就去京兆尹那告他一状。”说罢,程宜便将手中的圣旨扔到了桌子上。

    陆嘉禾听闻程宜的话后情绪缓和了许多,“皇帝也能告吗?会不会连累你和奶奶。”

    “你放心吧,“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注1),况且他要是真的想把我们怎么样,就不会只打你五个板子那么简单了。”程宜将对方将被子盖上,随后换上了在汴京时做的短袖,“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虽然程宜心中也纳闷老皇帝为什么只打了陆嘉禾五大板,但是在一切都还没有确切的结论之前,她也不好多和对方说写什么,以防那一天她又出去与人吵架说漏了嘴。

    因为今天的事情陆嘉禾并没有什么胃口,不过她看着自家娘子的样子又不想让其伤心,索性说了一两个做起来比较简单的菜式给对方。

    临出屋前,程宜怕陆嘉禾自己一人待在屋子里太闷,随手拿了本话本递给对方,紧接着便出了屋子去给那人做饭。

    在房顶偷听的暗卫见时候不早,跳下房檐快步地往宫门口跑去。

    “这个不孝女!还想去京兆尹告我。”老皇帝听完禁军和暗卫送回来的消息后,气的直拍桌子,“我打他还不都是为了给她出气!”

    一旁的皇后见老皇帝气的马上就要撅过去的模样,立马伸手替对方抚了抚胸口顺气,“行了,我看他们小两口也够恩爱的,你说你没事打人家干嘛,万一吓到宜儿肚子里的崽子怎么办。”

    老皇帝闻言气鼓鼓地瞪了一眼皇后,随后坐在椅子上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不管了!明天你赶紧让人把宜儿带回宫,都怀了崽子了还不把人带回来,总在外面这样像什么样子!”老皇帝越想越生气,自己的女儿乃是天之骄女,没想到如今却为了一个外人要去京兆尹告自己的状。

    第65章

    潜伏在皇城内的细作把老皇帝要将长公主接回宫内的消息传递到了八王爷耳中。

    “王爷, 不如我们今晚就行动起来吧?”

    坐在主坐上的八王爷,一边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看着身旁的人小太监。

    “好, 这次多亏了你把这么重要的人消息带出来。”八王爷抬手招呼门外的跟班进来, “来人啊,赏!”

    站在门口当门神的跟班, 听见自家王爷的喊声后立马进了屋从钱袋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小太监。

    小太监见此情景嘴角笑的都合不上了。

    他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银票,随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八王府。

    八王爷看着那小太监离去的身影向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神, 随后就见着对方出门带着几个身穿夜行服的人出了门。

    “小太监, 连皇帝都能出卖,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把我供出去。”

    他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睛筹谋今晚的计划, 随后便招来自己的管家, 让人将自己私养在外的府兵全都召集进城。

    夜里,京城内下起了连绵细雨。此时的陆宅内, 陆嘉禾正趴在床上和自家娘子一齐看话本。

    “屁.股还疼吗?”程宜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陆嘉禾。

    陆嘉禾闻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话本慢慢将自己的身子侧了过去,“还行, 打的不是很用力,眼下好多了。”

    “那就好, 等在休养几天说不定就能完全好了。”程宜起身将自己与陆嘉禾的话本拿走放到了桌子上,“时间不早了, 早点睡觉。”

    “好。”

    陆嘉禾躺在床里侧拉起杯子等待的自家娘子与自己共赴鱼水之欢。

    “你做什么,下去!怎么受伤了人还这么不老实。”

    睡梦中的程宜隐约感觉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在自己身上, 等她睁开双眼后, 变见到陆嘉禾那个小混蛋正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的点火。

    “娘子,我想亲亲你。”陆嘉禾将头埋在程宜脸侧不停地撒娇。

    到这, 不得不说一句老皇帝还是疼爱自己的女儿。就算他再怎么生欺负了自家女儿的人的气,他都没想过真正伤害对方。

    “那你手乱动什么。”程宜红着双颊盯着陆嘉禾, 伸手捉住了那只在被窝里乱动的“咸猪蹄”。

    陆嘉禾见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直接学着蜗牛的样子贴在对方上面蛄蛹蛄蛹,还留下了和蜗牛一样的口水在对方的脸上。

    “难受,你别弄了。”程宜受不住自己脸上和脖颈湿热的感觉,遂用力将自己身上那只化身成蜗牛的流.氓鸡推到了一边。

    “唉哟!”陆嘉禾疼的紧皱眉头捂着自己的屁.股。

    程宜听见对方的哭嚎声侧头看了一眼,“让你不乖,这回知道疼了吧!”说罢,她便拿起放在床边的止痛消炎药膏,起身替对方擦拭。

    “嘶!疼,轻点娘子。”陆嘉禾趴伏在床上,侧头看着认真给自己上药的女人。

    程宜闻言看了对方一眼,随后故意用力地在对方淤青处旁边按了一下,“让你不听话,这次长记性了没有?”

    “不敢了。”陆嘉禾哭丧着一张脸,心中哭诉自家娘子如此“狠厉”地对待自己。

    就当二人在房间内打情骂俏之时,陆宅外响起一阵窸悉簌簌的声音,最后竟有百十来人举着火把将宅子给围了起来。

    寂静的黑夜中,陆宅书房内也响起了一阵敲打声。

    各自在屋内休息的几人听到声音后急急忙忙穿上外衣跑到了书房查看。

    “少奶奶,是密道里传出来的声音。”陆安竖着耳朵在房内听了半天,最后发现声音是从书架后侧的密道里传出来的。

    程宜闻言皱紧了眉头。她实在是想不出为何那帮与他们无冤无仇的人要趁夜偷袭他们。

    她抿唇思考半分,随后让果儿和陆安将屋内的现金锭银票全都拿上,她打算带着陆嘉禾几人从后门溜走。

    “娘子,我们与他们又不认识,为何要躲着他们?将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陆嘉禾忍着屁.股上传来的疼痛,快步地跟在自家娘子身边往后门跑。

    程宜闻声侧头看了一眼对方,随后开口解释道:还记得我们那天在密道里听到的话吗?

    陆嘉禾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自己并没有忘记。

    “既然那两个人能说出那样的话就代表他们知道我们是谁,而且是故意要将这座带密道的宅子卖给我们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思的陷害我们啊?”陆嘉禾闻言一脸不解地看向对方。

    程宜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这样做,座椅在陆嘉禾询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并不能明确地给出对方答案。

    几人匆匆忙忙跑到后门,还没来得及将门栓拿下来,就听见屋外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

    “等等,别开门。”程宜伸手拦住陆安,随即靠在站在门前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叛党逆贼,哪里跑!”

    程宜听着门外的声音着实感觉有些耳熟,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她并没有因此将门打开。

    “陆安,你去看看密道那边,要是有什么情况赶紧过来。”

    程宜咬着牙强装镇定,其实她也很害怕,不过在场属她最年长,在这个家里最有话语权,要是连她都慌张起来,那几人今晚肯定会遭大罪。

    陆安得了自家少奶奶的命令后立即去书房查看,见密道里没再传出早凿墙的声音后,立马跑回后门将事情告诉两位主子。

    程宜听完陆安的答复心中松了口气,“应该是有人知道了这些人今晚密谋的事情,所以派人来救我们了。”

    “谁?”陆嘉禾想不到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会有谁消息这样的灵通,而且还会舍出生命来救他们……

    想到了。

    当那个人的名字和脸出现在陆嘉禾的脑海里后,她就犹如吃了新鲜摘下的苦瓜一样,整个人的五官全都因为苦涩而皱在了一起。

    她心中思绪万千,最后甩下三人,忍着痛独自走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

    “娘子,有我在,我定不会让人伤害到你半分!”说罢,陆嘉禾便举着菜刀伸手想要将门栓拿下来。

    程宜见对方小孩子心性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扶额,她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菜刀,随后举向对方道:“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别跟着添乱。”

    虽然程宜知道陆嘉禾这样做是想保护自己,不过对方身上究竟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如果她让对方出去了,那简直就是给对面的人送人头,她才不会拿陆嘉禾的生命去开玩笑。

    陆嘉禾听闻程宜的话后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她咬着下唇眼神死死地盯着对方,好似这一瞬间,二人只见的所有信任全都烟消云散。

    程宜看道对方眼神变了,立马知道了陆嘉禾心中的想法,急忙开口向对方解释道:“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对我好,但是现在外面这么危险,我不会让你出去的。陆嘉禾,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以后你让我怎么活?”

    本来还因为对方所说的话而升起的小陆同志,在听到对方的解释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我知道了,是我太冲动了,没有顾虑到那么多。”陆嘉禾抿唇乖巧地看着对方。

    程宜闻言伸手轻抚对方的脑袋,“不要因为我就把自己推入危险的境地,陆嘉禾,你要是出事了,我也没办法一个人再继续生活下去了,以后不要在这样了,知道了吗?”

    陆嘉禾闻言点头,“知道了。”她牵住程宜的手,将菜刀拿回自己的手里,“你站在我的身后,若是有人进来,我会第一时间保护你。”说罢,她便一瘸一拐地走到程宜身前,将对方整个人挡在自己身后。

    小小的年纪,满心满眼却都是她。

    程宜站在陆嘉禾身后,抿唇盯着对方的背影。她这次没有拒绝对方,她能感觉的到,这一次,眼前的这只小鸡并不是因为听到薛婉宁的声音吃醋而站出来保护自己,她是真心的想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去对抗一起要伤害自己的东西。

    “好。”

    程宜伸手抱住面前的人,随后缓缓开口道:“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多令人感动的画面啊,可是旁边却还有两盏闪亮的灯泡。

    果儿和陆安站在一帮恨不得跑回房间躲起来,自打这两位主子来了京城后,就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爱意,无论何时何地谁在旁边,她们从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叩叩叩!”

    “家里有人吗?开门。”

    敲门声想起,陆嘉禾双手握住菜刀长喘了口气。

    “陆安,开门。”

    简单的四个字,里面却充满了陆嘉禾这一刻坚毅的心。

    陆安听着外面刀剑的声音散去,随后便伸出手将落在后门上的门栓拿了下去。

    门被打开,并没有出现想象中残酷的画面,反而是一老一少全都张大了嘴巴惊恐地看向对方。

    “你这驴孩子!反了你了!”

    第66章

    陆嘉禾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老皇帝, 握着菜刀的手都不禁开始抖动了起来。

    一旁站着的金兵侍卫本应该一股脑上去将这个试图刺杀圣上的人按在地上拿下,不过最近宫中传闻探花郎早已与长公主在外成亲交好,前几日和圣上在朝堂大吵也只挨了五个板子。

    一时间, 站在老皇帝身后的一群人, 全都面面相视不敢轻易动手。

    “爸?”

    躲在陆嘉禾身后的程宜探出脑袋,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父亲。

    她双手紧紧抓着陆嘉禾肩膀, 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在自己那个时空中, 她的父母已因为一场意外离她而去了。

    老皇帝闻声惊喜地瞪大了双眼, “你是你吗?”

    程宜看着面前的人有着与自己父亲一模一样的面孔,忍不住在心里猜想对方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 是个现代来客。

    “我应该是?”诚意内心摇摆不定, 毕竟她并不确定眼前人是否真的是自己的父亲,而且也不知道对方的真是身份到底是什么。

    “小宜, 是你吗?”老皇帝一脸祥和地看着探花郎身后的人,完全没有了刚刚对待陆嘉禾那副凶狠想要把人剁了的模样。

    听着他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小名, 程宜原本还摇摆不定的心一下子便安稳了下来,“爸。”

    “唉!”老皇帝一把将面前举着菜刀耽误他们父女相认的人推开, 随后便抱住面前的女孩,“是我, 是我!”

    早已阴阳相隔的至亲,却因为机缘巧合同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朝代, 也许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怜悯, 也可能是他们的缘分未尽,早年的因种下了现在的果。

    “太好了了!爸想你。”老皇帝抱着程宜, 激动的眼角不停地往外冒着泪珠。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眶,扶着对反的肩膀仔仔细细地将人打量个遍, 这才确定了对方真的就是自己生前的女儿。

    “走,跟爸回家,去看看你妈妈,她也很想你。”老皇帝拉住程宜的手腕便想将人往外领。

    程宜一听到自己母亲也还完好地在这里之后,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快点见上对方一面,遂抬脚想要跟着人走。

    一旁傻站着的陆嘉禾完全听不明白二人嘴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看着老皇帝和自家娘子相亲相爱的样子,除了疑惑还有些吃味。

    “娘子。”陆嘉禾伸手拦住程宜的去路,她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解。

    程宜闻声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并没有给二人做介绍,她小看着对方将自己的父亲拉到陆嘉禾身前,刚想开口给二人相互做个介绍,便听到自己父亲的话。

    “我们认识。”老皇帝看着面前拱了自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白菜的诸,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一半。

    “你们认识?”程宜转头一脸费解地看着自己父亲。

    “嗯,先回家,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说着,老皇帝便急急忙忙地将程宜拉出了陆宅往皇宫赶去。

    傻了眼的陆嘉禾丝毫没反应过来眼下是什么情况,她看着逐渐走远的马车又低头看了眼掉在地上的菜刀。

    “娘子!”陆嘉禾趁着众人不注意,捡起菜刀便向马车离开的方向飞奔,颇有种要和绑走自家娘子的老皇帝决斗一场的样子。

    站在陆宅后门口的薛婉宁,见状连忙追上将人拦住,随后开口道:“你难道还不知道程小姐的身份吗?”

    “身份?什么身份?”陆嘉禾满脸不解地看着对方。她自己的娘子与老皇帝看着很熟的样子,难不成

    “也不知道你是假傻还是就是个榆木脑袋,圣上的女儿自然是公主殿下。”薛婉宁不屑地瞥了一眼面前的探花郎,随后便招手带人离开了陆宅。

    “公主殿下?长公主?”

    得知真相的探花郎完全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手拿菜刀在街上想了半天,随后便急匆匆地跑回家拿着被扔到床底下的圣旨急匆匆往皇宫跑去。

    “爸,你这是穿越了吗?”程宜坐在马车上看着身旁身穿明黄龙袍的父亲有些惊讶。

    程父闻言点了点头,“我和你妈一睁眼便是这里。”

    程宜闻言点了点头,“那你们来了多久了?”

    “哎呀!得有好几年了吧。”老皇帝蹙眉认真思索了一下。

    “好几年?可是,出车祸的事情明明只是半年前才发生的啊。”程宜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往日聪明主意多的她也有些想不明白。

    “哎!可能是这里的时间和我们那里不一样吧。不过我们来的时候这个身份的人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了,就因为这事,你妈还和我生了好几天的气。”

    一想到这里,程父便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程宜闻言对此表示自己十分理解自己的父亲,毕竟她知道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人在马车上将他们来到这的情况和原因全都说了一遍,进了皇宫后遍一同去找了她早已进入睡梦中的母亲。

    另一头,急匆匆跑回家拿圣旨的陆嘉禾,此时正站在宫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大喊圣上与自家娘子的名字。

    门两侧守门的士兵,见到这个熟悉的面孔后也没有阻拦对方,薛姑姑早在皇上出宫前遍与他们说明了后面会遇到的情况。

    “探花郎,要不然您明早再来吧?现在夜深了,圣上与长公主殿下说不定早就已经休息了。”一旁的士兵见着长公主未来驸马如此痴情的样子,忍不住开始劝说起对方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早已口干舌燥的陆嘉禾闻言看着宫门口休息了一会,随后遍又举起圣旨不断地敲门喊着自家娘子的名字。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久,已经喝完果儿带来的两大袋水后的陆嘉禾,正酝酿着要继续喊的时候,宫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娘子!”

    门开一瞬间,陆嘉禾遍看见自家娘子站在门内一脸信息地看着自己。

    “你进来。”程宜伸手招呼陆嘉禾。

    陆嘉禾见状左右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士兵,见二人颇有眼力见地将身子背了过去之后,这才抬腿跨到了宫门内。

    “娘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陆嘉禾拧着眉头看向对方,她总有一股要与对方分别的感觉。

    程宜闻言抬手摸了摸小鸡的脑袋,随后开口道:“这事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清楚,明天你安心在家等着,会有宫内的人招你入宫的。”

    “真的吗?那你今天不和我回家了吗?”陆嘉禾一听自家娘子今晚要离开自己,脸上啥时间遍充满了沮丧的神情。

    “我刚和我爹娘相见,晚上我想同我母亲说说这段时间的事情,你乖乖回家睡觉等着,好吗?”

    程宜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不过毕竟皇宫内住着的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双亲,她实在是想念他们,相同他们重温一下亲情。

    陆嘉禾虽然不舍与对方分开,不过她记得从前程宜与自己说的话,现在住在星星中的人出现在了她的身旁,她也愿意将与程宜相处的时间分给他们。

    “好吧,不过明天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要早一点,我怕时间太久,我会越来越想你。”陆嘉禾瘪着嘴看向自家娘子。眼前的人给予了她太多的时间和照顾,眼下她多估计一下对方的感受也是应该的。

    “难道现在就不那么想我吗?”程宜笑着敲了敲陆嘉禾的脑袋,一副教训小学鸡的样子。

    “想,见不到你会心难受的想。”

    “油嘴滑舌,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程宜听着对方说着这么肉麻的话多少有些不适应,她心想以后一定要让陆嘉禾少看一些霸道总裁类型的话本。

    “快和他们一起回去吧,要好好休息,不然我会不开心的。”程宜将自己的头放在陆嘉禾的肩膀上。她也不舍与自己喜欢的人分开,不过她也要照顾自己父母的感受,不能只顾自己谈恋爱。

    “好。”陆嘉禾伸手抱住自家娘子,随后偷偷撅起嘴在对方发顶亲了亲。

    站在宫门内外的士兵还有果儿、陆安,见此情景都红着脸默默地转过身。

    二人温存片刻后陆嘉禾遍拿着圣旨回了家。她躺在床上将自己第一次见到程宜时锁发生的事回想了一便。

    这才反应过来薛婉宁原来早就知道自家娘子就是长公主,她的出现不过是默默地守护在自己主子的身边,而处处针对自己也是因为自家娘子。

    她将所有事情脉络联系起来,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原来自家娘子之前并不知道自己是长公主殿下。

    刚刚在陆宅门口,她听着程宜的话,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家娘子得了失忆的病症。

    “哎!”

    陆嘉禾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家娘子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失忆,如果是平白无故就将以前的人或事忘记,那是不是表示自己也随时有可能也被对方忘记在脑后。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没办法在衣柜中找到自家娘子的里衣抱在怀里,试图想用这个方法与自家娘子在梦中相遇。

    第67章

    翌日一早, 陆嘉禾早早起床洗漱好在家等待。等到果儿来屋内叫自家少爷出去吃早饭的时候,她还将人叫来给自己梳洗一下,打算以最好的面孔去接媳妇儿回家。

    “少爷, 您看一眼怎么样?”果儿将自家少爷的头发束好后, 连忙拿来铜镜给对方照看。

    陆嘉禾伸长脖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自己一番,“行, 就这样吧。”

    果儿一边收拾着散乱在台面上的东西,一边和自家少爷说:“少爷, 今早京中掌柜来信, 说老祖宗和老爷已经启程进京了。”

    正抱着圣旨查看自己仪容的陆嘉禾,听闻果儿的话后侧头不解地看向了对方, “进京?他们来京城做甚?”

    “奴婢在外面打听了一下, 说是昨晚皇上将小夫人接走后,宫内连夜派人到陆家银号通知的老爷。”

    “什么意思?”陆嘉禾有些听不明白对方的话:“京城与汴京像个几百里远, 怎可能昨夜通知的人,今日他们就启程了?而且金榜题名也应是我回汴京, 何故要宫内派人去通知。”

    果儿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蹙眉将自己心中所想讲了出来, “奴婢猜测,会不会是皇上早就知道了程小姐的身份, 所以在您中了探花之后就让人快马加鞭赶去汴京通知了老爷和老祖宗。”

    陆嘉禾点头觉得果儿说的话也有些道理,而且时间上也能与今日的消息说得通。

    “既然这样, 那你说为什么她不将这件事告诉有我呢?而且昨晚你也在场, 你觉得她像是以前就见过皇上的样子吗?”

    果儿摇头,“奴婢也觉得奇怪, 昨晚少奶奶看见老皇帝后脸上露出的惊喜神色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我与少奶奶每日相处的这段时间, 也从未觉得少奶奶身上有骄纵的性子。”

    “而且少爷您上次在朝堂之上顶撞皇上只挨了五个板子,这要是放在寻常人身上,早就被推出去给咔嚓了。”

    陆嘉禾听闻果尔的话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抿唇思索了半天,遂开口将自己心中对于程宜身份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记得以前在外时读过一本书,书上记录外邦有一种病症叫做失忆症,其特点就是忘记从前的所有人和事,你说”

    陆嘉禾一脸愁容地看向果儿,“你说,她不会就是得了这病症吧?”

    果儿也记得在外游学时听过别人说起过这样的病,“若真是这样,那可怎么办啊少爷?倘若以后少奶奶再再犯了病这病症。”果儿急切地看向自家少爷,不敢继续说下去。

    陆嘉禾抿唇,她的心中也没什么好法子,“就算是这样我也回陪在娘子身边,这官不做也罢,就算巡便在世名医也无妨。”

    眼下她说出这样的话不止是为了让身边的人安心,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陆嘉禾摒去烦心事,一心等待着宫内派人来召她。可这都三四个时辰过去了,宅在外除了来回过往的行人和叫卖的商户外,并未有一兵一足路过陆宅门口。

    “哎!”陆嘉禾坐在大门口,怀中抱着明黄圣旨看着过往的人。

    在一旁陪着的果儿和陆安见快到晌午食午饭的时间了,遂上前打算和自家少爷打声招呼,出去买菜做饭。

    正当二人从宅子内拿着买菜兜子出来打算去前面巷口的菜市时,不远处一大队穿着铠甲的士兵缓缓向陆宅跑了过来。

    果儿和陆安俩人站在宅子台阶下看这场面,要不是知道自家少奶奶是长公主,他们还以为陆家是不是犯了什么重罪,士兵来捉拿他们砍头呢!

    坐在门口椅子上的陆嘉禾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后连忙起身循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看着一脸凶相想自己跑过来的士兵,吓得咽了口唾沫,抬手摸了摸自己还尚连在一起的脖子。

    “探花郎陆嘉禾可在?”

    陆宅门口,领头士兵站在对五千看向三人询问。

    士兵声音中气十足,直接给未经历过这样事情的三个人吓破了胆。

    “在。”陆嘉禾直着身子,手中死死握着当日老皇帝强塞给她的圣旨。

    “探花郎请随我们进宫吧。”士兵头领看向面前的少年,随即恭敬上前冲着对方拱手。

    陆嘉禾紧张的手心中全是冷汗,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已经吓傻了的果儿和陆安,随后抬脚迈步走到士兵队伍前。

    “果儿与陆安可在?”士兵见状再次开口。

    “在在。”

    一旁的果儿与陆安听见声音吓得浑身颤抖。

    “长公主殿下有请二位进宫一同用午膳。”

    “啊,啊?”

    二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对反,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们这些下人,怎得还能同长公主殿下一同在宫内用饭。

    士兵头领看出二人心中想法,遂开口道:“这事长公主殿下特意吩咐的。”

    “哦哦,好。”果儿见状也不敢拒绝,急忙开口将这事应了下来。

    一大批人马跟随前方得陆嘉禾与士兵头领一同往皇宫宫门得方向走着。

    道路两侧爱看热闹的人,纷纷伸长脖子看着他们小声一轮。

    陆嘉禾是是个十分不喜欢受到众人如此关注的人,她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珠,为了自家娘子,受什么样的苦她都愿意!

    陆宅地处繁华地段,与宫门口的距离并不算远,一行人走了不一会便进到了皇宫里。

    一踏入宫门,早已等候在旁的小太监们就将三人拦了下来。

    “探花郎,皇上请您到殿内”穿着暗红色的太监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打量着面前拱了自家长公主殿下的少年。

    陆嘉禾闻言侧头看了看一旁的果儿与陆安,随后对着二人开口道:“我先去见皇上,你们在这等着。”

    “知道了,少爷。”

    果儿与陆安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宫中的事情深不可测,他们可不敢向往日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万一一个不对,那可是要丢脑袋的!

    另一头长公主殿内的小太监看了二人一眼,随后恭敬地看着二人道:“二位乃是我们长公主殿下请来的贵客,请随小的一同去长公主殿内吧。”

    “啊?”

    果儿和陆安转头看向自家少爷。

    我的妈啊!这咋回事啊?这夹在中间可不好做人啊!

    陆嘉禾听完一旁小太监的话知道这时老皇帝在挤兑自己。

    她昂首冲着果儿二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跟随在太监身后去见老皇帝了。

    偌大的宫殿内,陆嘉禾垂头跪在书案前等待老皇帝发话。

    此次老皇帝将陆嘉禾叫进宫内,为得就是给自己出气,顺便再教训一下对方上次在朝堂冲撞自己的事情。

    他手中拿着书本假意观看,实则是一直观察着陆嘉禾的一举一动。

    陆嘉禾低头看着从自己发鬓间滴落到地上的汗珠,心想好在自己以前跪祠堂一跪就是一天,要不然还真受不住这样。

    “探花郎今日可把圣旨带来了?”老皇帝早就看见了陆嘉禾手边的圣旨,他这么问不过就是想把接下来的话给引出来。

    “回皇上,带来了。”

    “哦,既然带来了就还给朕吧。”老皇帝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陆嘉禾,丝毫没有想要让人站起来的意思。

    “不成。”

    这事要是在前几日,陆嘉禾巴不得赶紧将圣旨给还回去,可现在她知道了自家娘子的身份就是长公主,她万不能将这做媒的圣旨还给老皇帝。

    “哼!”老皇帝闻言冷哼一声,“怎么?探花郎不是死活都不想娶朕的长公主殿下吗?”

    该问的还是问了,陆嘉禾早猜到老皇帝将自己找来准没什么好事。

    “回皇上的话,草民自昨晚之前并不知道娘子就是长公主殿下,所以才会拒绝皇上下嫁长公主的事。”

    陆嘉禾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老皇帝:“草民与长公主殿下两情相悦,而且而且也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倘如陛下将圣旨收了回去,那长公主的清白可怎么办。”

    老皇帝闻言气的呼呼大喘,他望着书案前跪着的人,没想到对方还真敢提这件事情,不知道他最生气的就是这点吗!?

    陆嘉禾看着老皇帝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不过她说的全是事实,且先不提她与程宜之间的感情,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对方并非完璧之身,那不止程宜会遭到别人非议,就连皇家也会落得口舌。

    “你在威胁朕?”老皇帝眯起眼睛打量陆嘉禾,他是真不知道自家女儿看上了这个榆木脑袋哪一点。

    “草民不敢。”听出老皇帝语气不对后,陆嘉禾连忙向皇帝叩首,“草民与长公主殿下是真心相爱,并且在汴京府以交了彼此的照身帖,皇上若是想拆散我与娘子,那草民豁出命也要游街告皇上一状。”

    无赖!实在是太无赖了!

    老皇帝心知这事自己女儿教对反该说的话,他很高兴陆嘉禾能这么听程宜的话,不过这话听进了他的耳朵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放肆!”老皇帝拿起一旁的书就往陆嘉禾身上扔。

    第68章

    老皇帝气急起身, 眼睛在书案钱不停左右移动,似乎是想要找一个顺手的工具将跪在面前的倔驴给砸嗝屁。

    “好你这头倔驴,这套说辞是宜儿教你的吧?这是你的真心话吗?”老皇帝起身背着手, 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人。

    陆嘉禾听闻老皇帝的怒吼身子忍不住地颤了颤。这要是放在以前她连搭理都不带搭理老皇帝的, 不过现在不同了,眼前这气人的老头子是她亲亲娘子的爹爹, 她老丈人啊!她根本不敢像原来似的,顶撞他老人家。

    “回皇上, 草民说的句句属实。”陆嘉禾将额头紧紧地贴于大理石地面。

    她心中都要毁发财了, 恼怒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自家娘子的身份,还当着那么多权贵的面和老丈人呛嘴。

    “哼!”

    就算此时老皇帝相信陆嘉禾所说的话是真的, 但是他也难消心中的怒火。

    “启禀皇上, 长公主殿下求见。”

    门外老太监急匆匆地跑进屋内向着老皇帝禀报。

    程父一听自家闺女来了,心下也没有再继续和陆嘉禾吵下去的心思了, 随即摆手让老太监将人带进来。

    程宜在自己的寝宫等了陆嘉禾多半时都不见这人来,心下便猜测到对方一定是在自己父亲这里“被上课”。

    “你快起来。”程宜一进到屋子内便看见陆嘉禾跪在书案前给自己父亲磕头, 她心疼对方,遂也不顾什么宫中礼仪, 在众人面前直接将陆嘉禾从地上拉起来。

    陆嘉禾见状支起上半身,膝盖却迟迟不肯喝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分离, “娘子,你去一旁, 我没事。”她抓住对方在自己胳膊上用力的手, 眼神还总若有似无地往老皇帝的身上瞟。

    聪慧的程宜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父亲的模样,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为何现在这么惧怕对方。

    “爸, 你快让她起来吧,跪坏了怎么办?要是落下病根以后伺候她的不还得是我吗?”程宜走到自己父亲身边, 一脸祈求地砍向对方。

    傻女儿!我这不都是为你好!

    老皇帝痛心疾首啊!自己精心照顾长大的女儿,如今竟会为了个相识不久的外人和自己求情。

    成意见着自己父亲脸色稍有动容,急忙又道:“爸,她受伤了我会难过的。”

    程父闻言冷眼看着陆嘉禾叹了口气,随后坐到椅子上,冷声道:“还跪着干什么?赶紧起来。”

    陆嘉禾闻言抿唇叩首,“谢皇上。”

    程宜见状松开挎着自己父亲胳膊的手,急忙跑到陆嘉禾身边搀扶对方起来,“没事吧?膝盖疼不疼?”

    陆嘉禾抬眸唯唯诺诺地看了老皇帝一眼,随后看着自家娘子摇头,小声道:“没事,不疼。”

    程宜垂头看着陆嘉禾微微打颤的腿就知道对方再说谎话,她松开手不顾在场有多少太监宫女,走到一头拎了把椅子到陆嘉禾身旁,随后将对方拉到椅子上坐下。

    陆嘉禾坐到椅子上的一瞬间就觉得屁.股好似被千万朵仙人掌给扎了一样,急忙抬起屁.股想要站起来。

    “别介,我没事不用坐着。”陆嘉禾抓着程宜的手腕想要借力站起来。

    “没事的,你放心吧。”程宜双手放在陆嘉禾的肩膀上按住,誓不让对方起身。

    程父看见自家原本嚣张的女儿如今却为了拱了她的褚变成了这副模样,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她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将头转向另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爸,我中午准备了火锅,妈一会也过去吃,您要不要也一起来?”程宜见着自己父亲憋屈的模样心中也不好受,遂开口主动请人来自己的寝殿吃午饭。

    “哼!我去接你母亲一起。”

    老皇帝实在没眼看自己女儿与另一只猪亲密的模样,遂起身出了宫殿。

    程宜看着自己父亲傲娇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嘉禾见此场景瞪大了双眼,她从未想过当今圣上九五至尊真龙天子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行了,腿还疼吗?不疼跟我回去,我给你上药揉一揉。”程宜松开按在对方肩膀上的双手,走到其身前盯着对方打量。

    一夜未见,陆嘉禾眼下的黑眼圈特别明显。程宜伸手轻轻抚摸对方眼下的黑眼圈,满是心疼。

    与自家娘子分别一夜的陆嘉禾十分想念对方,她拉着程宜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刚伸长脖子想要亲下去的时才记起自己现在正在老丈人的宫殿里。

    她左右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太监宫女们

    这分明就是留在这里监视自己的啊!

    陆嘉禾紧握住自家娘子的手,起身与对方一同出了老皇帝的宫殿。

    “你们刚刚都说什么了?”程宜挽着陆嘉禾的胳膊,慢慢往自己的寝殿走。

    “就是那日你同我说的哪些话。”陆嘉禾将刚刚在殿内发生的事全都和自家娘子说了,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程宜了,所以在对方面前一副乖乖的模样,就连主动亲亲这样的事都不敢轻易的做了。

    程宜听完陆嘉禾的话后点点头,心想怪不得自己父亲那么生气。

    “放心吧,我父亲只是想考验考验你罢了,不会有其他的事情阻碍我们的感情。”程宜弯身轻轻在陆嘉禾嘴角落下一吻。

    异常警惕敏感的陆嘉禾,感受到嘴角的温度后立马转头看向四方。

    程宜看着小鸡这样子忍不住偷笑,“放心吧,没事。”

    陆嘉禾闻言抿唇看着对方点了点头,随后老老实实地跟着对方往寝殿走。

    待二人进到寝殿后,被留在这的果儿和陆安早已经将要吃火锅涮的肉和菜品准备好了。

    四人坐在椅子上等了不一会便有小太监跑进来禀报皇帝皇后来了。

    待二人进来后,四人起身除程宜外的三人全都行跪拜之礼。

    程母昨夜与自己女儿同睡一床,听了陆嘉禾的身世和往日那些遭遇后,忍不住第心疼对方。

    未等老皇帝开口让几人起身,程母便先一步走到陆嘉禾身旁将人给搀扶了起来。

    “孩子啊,这些年你受苦了。”

    程母一脸慈蔼地看着陆嘉禾,老皇帝见状一脸不屑地瞥了二人一眼,随后自顾自地进到了宫殿里面。

    “你们两个也坐下来一起吃吧。”老皇帝将屋中伺候着的太监宫女屏退后,便叫着一旁站着的果儿和陆安与他们一起用饭。

    果儿和陆安听到老皇帝的话后吓得纷纷轨道了地上。

    皇帝是什么身份,他们之时平头百姓家的下人,怎敢与当今圣上和凤主一起用饭呢!

    “皇上折煞草民了,草民之时陆家的家仆,实不敢与圣上一同用饭。”果儿跪在地上,垂头颤颤巍巍地将话说了出来。

    老皇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二人,“没事起来吧,朕叫你们来吃,你们就来。”

    跪在地上的果儿和陆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当作没有听见皇帝的话,继续跪在地上。

    老皇帝闻言长叹了口气,“宜儿在外的这段时间多亏有你们照拂才没有出事,那日夜袭你们也衷心护主,不像某些人还拿着菜刀想要砍朕,这顿饭就当是朕对你们的答谢。”

    陆嘉禾闻言双手捏着膝盖慢慢站起身子低头认错,心想这个老皇帝真是随时随地都在挤兑自己。

    果儿和陆安听见这话更不敢起身了,那拿着菜刀要砍老皇帝的人可是自家少爷啊!

    程宜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下吧。”她拉着陆嘉禾的袖子将人拽到椅子坐下,随后又看着果儿和陆安道:“你们就当和在家时一样,过来吃饭吧。”

    自家少奶奶发了话,老皇帝也一直盯着他们不说话。最后没办法,果儿和陆安二人硬着头皮坐到了椅子上。

    宫门落锁前,老皇帝将陆嘉禾赶出了宫,生怕她将自己女儿带走或留宿在自家女儿的寝殿内让别人口舌。

    翌日一早,满京城都在传老皇帝强行将探花郎抓到宫内,逼着他与长公主定亲。

    那日与陆嘉禾一同进宫面圣的同仁们,早先因为老皇帝的怒火并不敢与其交好,可当得知对方进宫与老皇帝及长公主一同吃了饭后,又主动上门与其攀谈关系。

    另一头正往京城赶的陆正梁,得知自己的儿媳是当今长公主殿下后,急急忙忙让远在京城的陆家银号准备厚礼,待其到京城后一刻未歇,便带着陆嘉禾拿着大礼入宫求见。

    陆家无人做官,什么权势都没有,穷的就只剩下了钱。眼下陆嘉禾意外高攀上了长公主殿下,这等光耀门楣的事情,陆正梁自然不会放过。

    “你快点!你老丈人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你看你这磨磨唧唧的样子,让别人看见了,不得说我们陆家怠慢当今圣上吗?”陆正梁坐在马车内看着自己儿子慢悠悠整理自己着装的模样就生气。

    “整理好了就赶紧下车,你还想让你老丈人等你不成?”

    陆嘉禾闻言蹙眉抚平自己外衣上的褶皱,随即起身下了马车。

    陆正梁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随后下了马车急忙领着推着装载厚礼马车的下人走到宫门口。

    “大人,我乃当今探花郎的父亲,今日特来求见皇上。”陆正梁拿出两腚金元宝,分别交给站在门口的士兵。

    第69章

    镇守宫门的士兵一大早就收到了探花郎与其父亲要进宫的小消息, 所以也没为难二人,手下金锭后便将人放了进去。

    “嚯!这探花郎家竟如此有钱,就连进宫的过路钱都给这么大一块金元宝。”站在宫门左侧的士兵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金元宝, 不禁感叹汴京首付出售阔绰。

    站在宫门右侧的士兵闻言点了点头, “我们长公主嫁与这样的人,想必未来也不会吃亏。”

    陆正梁父子二人顺着宫门一路往里走, 皇宫这么大,他们根本找不到通往老皇帝宫殿的路。

    就在几人抓耳挠腮的时候, 老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陆老爷, 探花郎,这边请。”老太监跑到二人身前, 连气都没喘匀便附身带着二人往自家主子所在的宫殿走去。

    陆正梁看齐穿着和袍子上的绣花与路过时看到的太监不同, 心中大致猜测到了对方的身份,待对方将他们二人引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后, 陆正良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大金元宝塞到了老太监的手里。

    “哎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老太监多精的一个人啊,眼下自家主子对这探花郎不是那么待见, 这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了自己收了陆家钱财的事情,那免不了会挨一顿骂。

    “使得了使得了。”陆正梁想要拉拢老太监, 让其在皇帝面前多给自家小儿子说几句好话,所以硬生生地掰过老太监的手, 将金元宝放到了对方衣袍的内衬里。

    “你这。”老太监左右瞥了一眼,见无人注意他们这边之后, 这才将被陆正梁拽的大开的领口合上。

    “大人, 这是应该的,以后我家小儿还需要您多提点提点呢。”

    陆正梁一脸谄媚地看着老太监, 其实他本不需要这样做,他与皇帝是那未来的亲家, 眼前区区一个小太监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过段时间他处理好陆嘉禾的婚事便要回到汴京,他也知道长公主下嫁陆家自然会在京城内生活,陆家在这边少有的几个亲戚也常年不怎么走动,他怕自己小儿子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没人帮忙。

    老太监看着明白陆正梁的意思,他看着对方长叹了口气,随后开口道:“你放心吧,这探花郎以后做了驸马爷,自然没人敢在欺负他了。”

    “是是是,您说的是。”

    “行了,快进去吧,别让皇上等着急了。”说罢,老太监便推开御书房的门,将二人领了进去。

    宏伟大气的御书房内,站在书案前的男人一脸严肃地盯着进来的二人大量。

    “草民陆正梁拜见陛下。”

    “草民陆嘉禾拜见陛下。”

    程父双手被在身后仔细地打量着陆正梁,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让二人起身。

    “起来吧。”他侧头伸手将一旁的老太监招呼了过来,“给他们赐座。”

    老太监闻言退下让两个小太监搬了椅子到陆家父子身旁,随后便带着屋内的人离开了御书房。

    “陛下,这是草民特意从汴京给您和皇后娘娘还有长公主殿下带来的礼物,还请您笑纳。”陆嘉禾大开宫人搬进来的箱子。

    前几个箱子里大多数都是汴京特有的野山珍还有名家字画,可当他打开后几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可是闪瞎了程父的眼。

    满满当当的三大箱罗列好的金元宝摆放在箱子中,程父虽是一国之主,可他穿过来这么久,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咳咳!”程父抬手假意咳嗽了两声,随后开口询问道:“你这是何意?”

    陆正梁笑着看向老皇帝解释道:“皇上,我自知愧对小儿子,长公主殿下下嫁到我陆家着实是委屈事,不过您放心,我陆家别的不称,但是钱一定管够。”

    “草民知道边疆告急,此时正式需要银钱粮草之时,我儿与长公主殿下成了亲,我陆家定会全力以赴替皇上分忧解难。”

    程父闻言眉梢微挑,虽说他现在需要银钱以充盈国库,但陆正梁的话让他听起来并不是那么舒服。

    “你以为朕是拿女儿换你家银子吗?”程父蹙眉看着二人,“我告诉你,朕的女儿若是一辈子不想成亲,朕也会养她一辈子,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用自己亲生骨肉换取未来荣华的事情!”

    陆正梁听着圣上的与其不对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随即从椅子上起来跪到在地上,“皇上此言差异,是草民说错了话。”

    “哼!”程父瞪了一眼陆正梁,旋即坐回到椅子上等着对方解释。

    “草民的意思是我儿与公主殿下成亲后,不管朝廷需要多少银钱粮草,我陆家都会鼎力相助,就算倾尽所有也无大碍。”

    “长公主殿下与我儿的感情我都看在了眼里,是我是我愧对嘉禾与他已经过世的亲娘,草民已经错了半辈子了,不想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陆嘉禾听着自己爹爹的话怔愣了一下,意外她爹是最爱面子的人,从不肯在外人面前说她娘的事情,而且也从没有表现出过对于过去的事有任何的悔过。

    “在汴京时,草民看着长公主殿下颇有经商的本事,草民愿意将今后的家产交由公主殿下打理。”

    陆家的事程父早已打听过,也知道陆嘉禾与其父亲和继母之间的隔阂。

    “你这么做,就不怕你那娘子和两个儿子闹得你家犬不宁吗?又可曾想过如果这件事真的被他们知道了,公主与探花郎可还会遇刺?”

    陆正梁听闻老皇帝语气不再似之前那样严厉,则又道:“您放心,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注1),我会将此事和他们说清楚。”

    “朕不贪图你们陆家的家产,朕在乎的只是我儿是否幸福快乐,若她在你们陆家受了半点委屈,我定然不会绕过你们。”程父不想再与陆正梁纠结太多事情,毕竟他尊重自由恋爱,陆嘉禾时他女儿选择的人,只要对方对她好便足以。

    “谢皇上。”陆正梁对着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叩首,知道对方这是答应长公主与自己儿子的婚事了,急忙答谢,生怕对方后悔。

    “去叫人将家里长辈叫到宫中一起吃顿便饭吧,两家人也好互相认识一下。”

    按照程父心中所想,两个孩子结婚之前,会亲家的这件事是不能略过的。

    “顺便将两只小狗也带进宫来,我儿定然是想念它们了。”

    陆正梁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心中惊讶老皇帝竟然知道他们家这么多消息,“是。”

    两家人订好了吃饭的时间后,陆正梁便率先出宫准备,而陆嘉禾则是被等在御书房外长公主殿内的宫女带到了程宜的寝殿。

    “娘子,我好想你。”陆嘉禾一进到屋里便扑向了自家娘子。

    还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分别了一晚上就犹如十年未见一样,叫走了屋内的所有人,大白天偷偷地腻在床上。

    “一会就吃饭了,你老实一会不行吗?”程宜伸手抓住那双揪着自己衣领作乱的鸡爪子,心想万一一会自己妈来了看见这一幕,拿她得多尴尬啊!

    陆嘉禾骑在对方身上,嘟着嘴一脸委屈地看向对方,“娘子,我想你了。”

    程宜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随后将在自己身上乱扑腾翅膀的色色鸡踹倒了一旁,“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身子,怎么现在一见面就想扒衣服呢。”她用手拽紧自己的衣领,故作生气的样子看着那只急色的鸡。

    “都想,既想娘子人,也想娘子的身。”陆嘉禾磨磨蹭蹭地贴到程宜身边,伸出双臂将人抱在了怀里。

    “瞧你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发泄的工具呢。”程宜挣将陆嘉禾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拿了下去,“你别压着我肚子,我最近总感觉肚子不舒服,你一压着我就想吐。”

    陆嘉禾闻言不禁担心起对方,“娘子怎得了?有叫人来瞧过吗?”

    程宜闻言长叹了口气,“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偶尔不舒服罢了。”

    “不成。”陆嘉禾撑起身子将头靠在自家娘子的肩膀上,“小病都是拖久了变成的大病,娘子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要及时找郎中来看。”

    “我知道了。”

    程宜将一旁的辈子拉倒了自己的身上,她觉得自己身体的症状应该是换季着凉引起的,就算找郎中来看也是喝些很苦的中药,倒不如挺挺病就好了。

    躲在门头偷听屋内对话的程母可将这事记了下来,心道陆嘉禾这孩子说的不错,小病都是拖久了才变成的大病。

    “婉儿,去太医院找赵太医来给公主殿下瞧病。”皇后娘娘小声地对身后的薛婉宁说着。

    “是,皇后娘娘。”薛婉宁闻言不多留半分,像风一样便跑出了自家公主的寝殿。

    饭前,程宜在程母和陆嘉禾的劝说下总算是答应了让已经等候在外的赵太医给自己诊病。

    赵太医乃是当朝圣手,她一进到宫殿内便拿出工具给长公主殿下诊脉。

    “这”赵太医看着长公主殿下欲言又止,脸上一会白一会青的不敢将脉象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第70章

    程宜看着赵太医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心中也慌乱了起来, 她害怕自己身体是不是除了什么问题,不能久留于人世陪伴自己的父母还有陆嘉禾。

    一旁候着的陆嘉禾简装也皱起了眉头,不过有皇后娘娘在场, 她也不好出声去询问。

    “赵太医, 你这是什么表情?公主到底怎么了?”程母坐在床边,一脸急切地看着一旁替自己女儿诊脉的太医。

    赵太医闻言看了一眼皇后娘娘, 随后又侧眸眼神晦涩地看了一眼及将要成为长公主殿下驸马的探花郎。

    “娘娘,公主公主殿下”

    赵太医并不知道程宜和陆嘉禾之间的关系, 也不好在未来驸马爷面前说出公主有孕的事情, 遂起身一脸悲切地跪在地上,请求皇后娘娘将陆嘉禾赶出寝殿外。

    皇后娘娘见状心中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自家女儿与陆嘉禾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可若是这个时间点自家女儿身体上在出了些别的问题,那她之前的打算便全都白想了。

    程母找了个由头将陆嘉禾以及寝殿内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都赶了出去, 旋即便催出赵太医赶紧将自己女儿的病症说出来。

    “皇后娘娘,公主公主有喜了。”

    赵太医仿佛遇到了自己职业发展种最大的波折, 他怕长公主殿下未婚先孕的事情会波及到自己的身上,便跪在地上提前做好受责备的准备。

    垂头跪在地上的赵太医好一会都没有听到皇后娘娘的声音, 他偷偷抬眸打量了对方一眼,属实没想到会在对方脸上看见高兴的神色。

    程母听见赵太医的话后直接乐开了花, 虽然未婚先孕的这件事说出去不好听,但是陆嘉禾与自己女儿的感情她只能感觉出来的, 她本还想着二人结婚后要等上个三年五载才能抱上孙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还没成亲呢, 崽子就先来了。

    “这是好事儿啊!赵太医,你这一脸吃屎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本来还是满脸高兴神色的程母, 在低眸看见赵太医五官扭曲在一起的神色后,语气立马严肃了起来。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还未嫁人,这时候有孕的事情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那皇家的脸面还往哪里放呀!”赵太医蹙眉,一脸悲痛。

    “切!”程母没好气地白了跪在地上的老顽固一眼,“你可知公主殿下有孕多久了吗?”

    虽然程母高兴自己马上就能抱上孙子了,但是为了自己女儿和陆嘉禾的婚后生活,她还是要确定一下崽子是不是对方的。

    “回娘娘,一月有余。”赵太医摸不准皇后娘娘话中的意思,只得将自己的诊断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

    “一月有余。”程母闭上双眸计算了一下时间,随后侧头看向自家已经被吓傻了的女儿道:“确定是他的吗?”

    “谁?”已经被吓蒙了的程宜完全理解不了自己母亲说的话。

    “还能有谁啊,门口等着的那个人呀。”

    程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母亲的话,她与陆嘉禾仅有几次这样那样的生活,怎么还能怀崽子呢!而且她们都是女生

    一想到这,程宜瞬间张大了嘴巴。

    “陆嘉禾!”程宜没有回答自己母亲的问题,而是抓着床单一脸怒气地冲着门口大喊。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陆嘉禾,听见自家娘子的叫喊声之后,立马不顾旁人阻拦踹开门便跑了进去。

    “怎么了娘子?怎么了?”陆嘉禾急匆匆地跑到自家娘子床边,一脸担心地看向对方。

    程宜盯着那张让自己开心又生气的脸,旋即抓起身旁的枕头往对方身上砸了过去“都怪你!”

    陆嘉禾接住对方扔过来的枕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屋内发生了什么时,只得小心翼翼地观察屋内人的脸色,希望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一些门道。

    程母见状立马反映了过来,她坐在床边伸手拦住了要下床揍人的程宜,随即开口劝道:“是他对吧,你们自己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搞出人命了也不能只怪他一个人啊。”

    程宜闻言一脸心急如焚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母亲,她该怎么解释?能怎么解释?她也不能将陆嘉禾时女子的身份告诉对方呀!

    “娘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陆嘉禾完全听不懂皇后娘娘的话,也不知道程宜为什么突然这么暴躁地对待自己,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程母身上,希望对方能够将答案告诉自己。

    程母见陆嘉禾呆头呆脑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傻孩子,你当爹爹了。”

    “啥?”陆嘉禾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母。

    程母见对方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随即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便,“我说,宜儿有喜了,你要当爹爹了,她要当你们孩子的娘亲了。”

    陆嘉禾瞪大双眼看着程母,随后又看了一眼程宜和她的肚子。

    “当爹爹了?”

    陆嘉禾站直身子颤颤巍巍地走到茶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刚喝下一口遍听“咣当”一声,她整个人晕倒在了地上。

    屋内几人见状连忙跑到陆嘉禾身边将人抬到了床上。

    程宜咬着下唇看着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人,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怎么能怀孕了?不是得泡药才可以吗?

    泡药

    程宜想起那日夜里,她与陆嘉禾分别被人带去沐浴泡澡。

    “天啊。”程宜扶额,心中十分唾弃自己当时对陆家人那么快就放下了戒心。

    马上要抱上孙子的程母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喜悦,随即叫薛婉宁速去御书房将这好消息告诉老皇帝还有陆正梁。

    待陆嘉禾醒来之后,便看见床边围拢了数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奶奶,爹,岳父岳母,娘子。”陆嘉禾抬手伸向几人。

    陆正梁听见自己好大儿的声音后,连忙开口道:“你这混球,公主殿下有喜了你怎么还瞒着我们呢!”

    “什么?”陆嘉禾颤抖着收回了伸向几人的手。

    坐在一旁的陆老太太闻言也附和道:“是啊禾儿,这事你瞒着你父亲也不应该瞒着我啊,这胎要是没坐稳,公主殿下要遭多大的罪呀!”

    陆嘉禾张着嘴巴目光呆滞地看向几人,还未等开口说话,便又再次闭上双眼昏死了过去。

    对与陆嘉禾的这副样子,围坐在床边的几人全都无语了,尤其是程宜。

    “这孩子,怎么又晕了过去,这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啊,以后能保护好我们的女儿吗?”老皇帝蹙眉看着躺在床上的陆嘉禾。

    陆正梁耳朵尖,老皇帝这话分明就是在说自己儿子没担当。

    他左右瞥了几人一眼,随后起身撸起袖子就要将自己的巴掌往陆嘉禾的脸上呼,希望能用外力打醒自己昏死过去的孩子。

    “等等。”

    程宜见状连忙开口制止住了陆正梁的动作,虽然她生陆嘉禾的气,但是还轮不到别人动手去碰自己的女朋友。

    陆正梁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便见着程宜倒了一杯茶水走到床边,全都泼到了自家小儿子的脸上。

    经过茶水的洗礼后,陆嘉禾犹如从濒死中被救回一样,撑起身子等大双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怎么了?”陆嘉禾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后,一头雾水地看着床边坐着的人。

    陆正梁看着自家小儿子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

    “记起来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事吗?”程母不敢再直接将程宜怀孕的事情说出来,生怕这呆头呆脑的人儿受不了又晕过去。

    在一双双探寻的目光注视下,陆嘉禾终于想起来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娘子,你躺着多休息。”陆嘉禾看着站在窗边怒视自己的程宜后,随即下床将对方搀扶着放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程宜才不会理会对方这样的示好,“我现在听见你的声音就觉得头疼,麻烦你在我面前少说话。”

    陆嘉禾闻言哭丧着一张脸,完全搞不懂自家娘子这事怎么了。

    “哦。”在这特殊的时刻,她不敢反驳对方也不敢在现在询问对方对自己态度这么冷淡的原因,只等将对方的要求答应了下来。

    “啧!”程宜听见陆嘉禾的声音之后闭紧双眸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陆嘉禾见状立马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声音。

    一旁的程母见状觉得自己女儿再这段感情中实在是太霸道了,随即靠口训斥了程宜几句。

    “你做什么呢!人家对你那么好,你还这烦那烦的了。”

    言罢,程母又转头看向了站在床边的陆嘉禾,柔声道:“没事,你不用怕她,她以后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来教训她。”

    “妈!你说什么呢啊。”程宜闻言立马皱起眉头看向自己的母亲。都说女儿和妈亲,怎么自己的而母亲胳膊肘就往外拐呢。

    程母闻言一脸严肃地看着程宜,“你别总是这样欺负他,小陆对你挺好的,你这样做多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