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 > 其他小说 > 我死遁后仙君他恋爱脑炸了 > 6、秘境诡谲,暗藏危机
    这边,一间庭院内。

    朱红门户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统一门派服饰的弟子探头看向屋内。

    “周师弟。”

    那声音像是在询问,疑惑屋内怎么没人。

    还未等彻底踏入房间,身后响起一道少年惊呼的声音。

    “师兄!”

    那人被身后声音吓得一惊,连忙回头。

    看到肤如凝脂,脆弱如雪山峰顶的天山雪莲似的少年。

    心中虽疑惑师弟怎得如此晚了会在外面回来,但对上少年澄澈的眼睛又咽下了疑惑。

    师弟是整个剑宗最脆弱的修士,虽然被鹤一长老收归门下,但一直以来修炼缓慢,身子骨也不大好,往日里更是鲜少有机会下山。

    兴许是看着这般大的雪,心中雀跃,忍不住想出去看看。

    于是修士沉声道:“周师弟,你修为还不稳固,往日里鹤一长老最担忧你。可莫要乱跑,这秘境属实有些奇怪。”

    “虽说我们现下已经掌握秘境部分情况,但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他是被鹤一长老托付陪同师弟进入秘境的,首要任务还是保护师弟。语气不由得有些语重心长。

    少年被说得明显一愣,神色恹恹,但还是乖巧答:“知道啦,师兄。”

    见少年乖乖点头应下,修士满意点头。

    离开时,还不忘嘱咐道:“你好生休息,师兄明天再来看你。”

    像是在照看一只宠物,看看是否活着。

    修士不欲久留,少年也只是撩开一双水灵灵的眼目送修士离开。直到修士的身影在飘雪中融入雪色,才扯出一丝笑意:“师兄慢走。”

    声音依旧清甜,抬起的素白小脸在雪色中越发莹白。

    只瞧见如花色般艳红的唇色昙花一现。

    少年伸出葱白指尖,上面还沾着干涸血迹。

    夜色中,飘雪结了一层霜,空气中凝滞着五感。

    但只需细细一嗅,修士定然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但偏偏,月色潺潺,修士急着赶回去修炼,并未注意到空气中那丝血腥味。

    ……

    夏长赢魂魄虚无,在寒凉月色下更显单薄。

    刚刚立完誓,灵力流逝极快。若不是陈时着急喊了几声前辈,夏长赢都要以为沈卿池会眼睁睁看他魂魄长眠。

    他现下不适合一人呆着,秘境在百年前似乎就开始有异动,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布下一个古老阵法。秘境一经开启,阵法跟随启动,开始若有若无地吸收秘境内的魂魄与灵力。

    如若一人呆在秘境,这个情况指不定魂魄在不知不觉中便被古老阵法吸收了。

    “阵法?”

    陈时闻言看向夏长赢,眉头紧皱。

    夏长赢道:“是。秘境还藏有一个古老的阵法。”

    “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阵法在暗自吸收秘境的灵力以及魂魄。”

    “然后开始异变了。”

    “这就是为何,我一开始说,秘境异变的缘故。”

    真是世事无常。

    陈时面上浮现几分疑虑,但又压下。只是轻声说:“没想到,这秘境竟然还会异变。”

    夏长赢也道:“是啊。”

    “我也没想到。”

    几人沉默下来。

    陈时反而有些不安起来,秘境从一开始就是在他手里,那位遗留秘境的大能也并未提及阵法。

    只说将沧珠藏于此,十分安全。

    沧珠认主,与他血脉相连。

    除了他,无人可寻得沧珠。

    因此,秘境的一草一木也都是沧珠的能力蕴养,不曾出现差池。

    他意外离开时,当时藏有秘境的鲛珠被他师弟所抢走。

    而云水境也分明是近来才开启的。

    为何,不到十年,秘境变化便如此之大?

    难不成,是在鲛人前辈步下秘境时,曾有人进入过秘境,神不知鬼不觉地布下阵法?

    但又是谁,可在鲛人前辈鼎盛时期布下阵法呢?

    还是说,这个秘境从一开始,就是有阵法相辅相成?故而阵法启动,秘境便出现了异变?

    “怎么了?你了解相关阵法?”

    发现陈时的异样,夏长赢扬声询问。

    沈卿池也看他,隔着半尺距离,目光犹如实质。

    陈时却只是淡笑:“我一介散修,修为低微,哪里知道这般高深的阵法。”

    夏长赢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同时看了眼坐他对面意味不明的沈卿池。

    刚刚立完誓,几人便进到了屋内。

    现下屋内抵挡风寒,几人坐在屋内也不算拥挤。

    这应当是弈星阁上好的客房,安置的桌椅床榻都是上好的,灵木雕饰的房屋以及上好的绸被。

    雕花木工无不独特,哪怕是放在天微宗,这样的配置也只有真传弟子才能享受的待遇。

    陈时自然没享受过,但好歹在他师弟那看到过。

    简直和他那简陋木屋云泥之别。

    可惜他那师父也不过是个偏心至极之人,眼中除了那位师弟便再无他人。

    这般想着,陈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怨恨的。

    毕竟世上并没有道理,他可以理所应当地接受最好的资源,亦或是什么都不做便得到全部人的仰慕与爱戴。

    但陈时却又想到了沈卿池。

    青年如雪中仙鹤。

    飘雪晶莹洁净,青年气质若寒冰,遗世独立之。

    雪色染上的分明是青年的周身,偏生触到的却是暖玉般的潺潺溪流。

    好似这样的人,理所应当被众人钦佩,理所应当被众人仰慕与爱戴。

    目光不由自主瞥向沈卿池,却惊讶发现那人的目光像是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惊觉之余,却觉得奇怪。

    陈时心中莫名别扭,不解为何有人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如暖阳覆盖,又如潮汐袭来。

    宛若世间红尘客,唯他入君目。

    这目光分明灼热。

    但沈卿池却依旧面色如常,神色淡然若常态。

    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夏长赢早早困顿,见陈时不愿说也不再问,只是道:“我抱着这孩子在旁边,有事传音。”

    朱红木门被推开,又再次被关上。

    屋内只剩下两人。

    但屋内只有一间床榻。

    陈时犹豫看向青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修仙者鲜少入睡,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修炼。

    陈时如今附身傀儡体,倒也不用时时刻刻修炼。毕竟傀儡体能容纳的灵力甚少,就算修炼也无法将灵力凝聚到本体。

    但沈卿池怎么说也算是前辈,按尊卑分,也轮不到他去睡床榻。

    虽西洲民风开放,但陈时到底是开不了这个口。

    还是沈卿池先注意到了陈时欲言又止的模样,先一步开口。

    “你睡,我守在你旁边。”

    陈时闻言抬眼看他,目光疑虑,疑虑颇多。

    为何是守他?

    像是察觉到他的疑惑,青年又道:“你魂魄似乎不算稳定。”

    “我一日不打坐修炼倒也无碍。”

    “秘境诡谲,还有个不知是好坏的古老阵法。”

    “我守着,以免出现什么差池。”

    字字在理,陈时本身只是疑虑,沈卿池这般说辞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扯出笑来:

    “沈师兄,虽然我现下确实灵力稀薄。”

    “但诡道总有自己的一套保命手段。”

    “如若情非得已,也不必时时顾我。”

    屋内并未点灯,纸窗映下皎白月色。

    只看到暗影侵袭少年轮廓,银铃却似有灵性般在月色下发出几声响动。

    素剑从未离手。

    哪怕睡着,少年的姿态也是一副防守的姿势。

    并未睡熟。

    沈卿池并未应下那句不必时时照顾的话。

    只是点头,示意少年该睡了。

    夜深霜重。

    少年压在一侧锦被,霜色面庞此刻显得有些娇憨。

    但眉宇总是皱着。

    似乎不安。

    其实沈卿池注意到,少年应当是冷的。

    那手脚都藏进暖意的被窝里,连脸蛋也不愿意全部漏出来。

    只不过此刻睡得还算是安稳。

    沈卿池像是站在床榻边许久,骨节分明的手伸出。

    仅差分毫,便可碰到银质护腕。

    护腕像是一样法器,紧紧扣在少年细瘦手腕上。

    但对于现在的沈卿池来说,算不上什么。

    只要他想,那银质护腕便可轻松挑下,看清少年手腕。

    但到底收回了手。

    只是坐在床榻旁,又将灵力放的充盈些。

    半响,床榻上,陈时翻了个身。

    一张莹白脸上慢慢回了血气,浮现出热腾腾的霞色。

    沈卿池总算扬起嘴角。

    那笑意稍瞬即逝,他又变回雪色遗世独立的仙君。

    只是目光却未曾在少年脸上挪开过。

    ……

    这时,秘境之中,一处海域。

    潮汐澎湃,静寂无垠的海面上冲洗着皎白月光。

    月光泠泠,海面上忽然浮现一个通体雪白的生灵。

    其样貌似妖非人,面如月白,墨发缱绻,上身裸露凝脂肌肤,体态雄壮。

    一双深瞳幽幽,透着湛蓝光华,如同蓝色宝石。

    然却生了一张如人无异的妖艳迤逦的脸庞,脸侧长了一对耳鳍,那耳鳍十分狭长,如同鱼鳍般在月光下透明。

    肌肤像是薄如蝉翼,只看到挺立鼻梁下殷红唇色。

    绝艳脸庞下,睫如蝶翅扑闪。

    海面上,悠悠响起悲悯歌声。

    凝滞秘境忽地昏暗,月色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不久,那艳丽脸庞上漏出一丝得逞笑意。

    而这时的海面上,一个雪衣青年出现。

    青年眉间一滴朱砂痣,俊逸脸庞略显妖艳。

    但瞳孔涣散,像是梦魇。

    歌声幕地一顿,只听一道如珠玉剔透声音响起:

    “过来。”

    像是蛊惑,又像引诱。

    青年昏沉,一步一步走近。

    寒凉月色照在青年失神的眉目,像是月光无尽,一个荒谬梦境。

    青年伸出骨肉匀称的手。

    而他的对面,却是一个蹼爪。

    那声音像是溢出笑意:“梅初……”

    “抓到你了。”

    蹼爪伸向青年,月色在此刻被潮汐打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