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浦舞的嘴唇柔软,伴随着花香。
烦恼像冰雪一样融化,脑海中的涓涓细流,夹杂着甜美地回味。
晦暗的河床流淌着永恒的渴求,
伴随着疲倦,以及无垠的痛楚。
我突然有一种想和清浦舞一起逃离,远离这痛苦的尘世的冲动。
“舞,”我说,“去旅游吧。”
清浦舞可爱洁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迷糊,“可是诚君你们学校最近没有假期吧。”
“请个假就行了,要到10月1日了,国庆嘛,总要庆祝一下。”
“国庆?”清浦舞可爱的酒红色眼眸中带着迷糊。
我说,“就算不是泥轰的国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对于我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值得珍视、庆祝。”
“好的。”清浦舞温顺地垂着头,小小的嘴唇从没有违逆过我。
清浦舞还是这样。她最柔软的柔情,永远包裹着我的心。
第2天,我和清浦舞坐上了前往金泽的列车。
清浦舞今天没有化妆,没有穿女式西装,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年轻几岁。深绿色的长发披散。
她就这样坐在我对面。
我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不禁多看了几眼。
清浦舞低下头,柔声说道:“这样显得更年轻,在诚君身边不会太……”
“不会太什么?”
清浦舞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又问了一句。
清浦舞才说道:“成年女人和男高中生外出旅游,很奇怪吧。”
她小小的嘴唇呈现出反咬合。
原来她在意这个,确实,清浦舞本身就显得极为年轻,不化妆更是像个还没踏进社会的女孩。
我觉得清浦舞这幅娇羞的小女儿姿态颇为可爱。
特别是小小的粉嫩嘴唇上下交界的美妙曲线,更是令人心醉。
便用右手托着下巴,一直盯着她看。
以此打发路上无聊的时间。
“铃铃铃——!”
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世界,我抿了抿嘴。
挂断。
“诚君,怎么了吗?”清浦舞用柔和缓慢的语调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催稿的编辑。很烦。”
在抵达金泽之前,世界又打了一次电话。
我没有接。
……
临近傍晚,我和清浦舞站在一座占地甚广的和式旅馆前。
这是一家早在昭和早期便已营业的温泉旅馆,也是我和清浦舞接下来几天下榻的地方。喜翠庄。
给我们带路的,是一个个子娇小的黄色卷发女孩。
我总怀疑这家旅馆雇佣了小学生。
清浦舞贴近我,小声说道:“诚君,你知道吗,这家旅馆有个很厉害的厨师。”
我点头,“在列车上看过旅游册子。”
老实说,我并没有抱多大期望。
我上辈子就知道日本媒体的浮夸。
动不动就是“四千年一遇的美少女”“煮饭仙人”,其实嘛……呵呵。
我劝清浦舞还是不要太过期待,免得到时候影响旅游的心情。
清浦舞微微一笑:“我之所以关注他,是因为那位厨师先生,很像诚君。”
我回想了宣传册上的照片,摇头,“我不觉得有哪里像。”
走进房间,我第一眼就看到远方薄暮下的山景。
金黄的光煊染了天地,山笼罩在模糊的雾气中。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嘎嘎嘎的声音。
清浦舞一下贴到我身上,“怪吓人的。”
我搂住她消瘦的肩,“是鹭鸟的叫声。”
“是啊……”清浦舞的声音很低。
风也很温柔,我听到风中传来小溪流动的声音,伴随着树叶的哗啦声。
很甜美。
我低下头,在清浦舞右边嘴角落下一吻。
……
阳台上,清冷的月光流淌在清浦舞洁白的小腿上。
我抱着她,回味那股余韵。
“铃铃铃——!”
尖锐的铃声炸醒了我。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准备挂断。
一只柔嫩洁白的手伸了过来,清浦舞温柔的声音说道:“诚君,是编辑吗,接吧。”
我沉默两秒,起身,走到房间另一边,接通电话。
我听到另一边传来模糊又细小密切的嘈杂喧嚣声。其中夹杂着世界的声音:“阿诚,你今天没来上学,我有些担心你,想来看看你,结果发现你不在家……”
“我在外面旅游。”我说。
“阿诚……”我听到世界憔悴沙哑的声音,她叫了我一声,便短暂的没了声音。一片细小的嘈杂声中,又传来她的声音,“榊野……下雨了。”
我沉默许久。
“别犯傻了。世界。”我说:“十月下雨很正常。”
我挂断电话,走到清浦舞身边。
清浦舞两只洁白的胳膊像温柔的软体动物一样缠了上来,“诚君,在为新书而烦恼吗?”
“不,我……嗯,和编辑在情节方面有争吵。”
我随手将手机一扔,却不想刚好砸到清浦舞右脚脚背上。
“呀!”清浦舞痛呼一声,弯腰为我捡起手机,递给我时,有些奇怪地指着屏幕上的联系人,问我:“这个‘老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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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你猜一猜。”
清浦舞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
我抓住她洁白柔软的纤细手指,放在拨号键上,拨通了“老婆”的电话。
几秒过后。
“叮铃铃~”
清浦舞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在生出和清浦舞一起逃离这个世界的想法那晚上,便把她的备注改成了“老婆”。
我盯着她,预备欣赏她娇羞的姿态。
却不料,清浦舞纤细娇小的身躯一颤,抬头直看着我,脸上挂着不敢置信的神色,“呀,你真是个绝情的人啊。”
我满头雾水,正疑惑间,便见她泪水扑簌簌地滚落。
我吓了一跳,连忙抚慰她。“这又是怎么了?”
舞推开我,捂着脸:“对于诚君来说,我已经变成老太太了……”
我哭笑不得,连忙向她解释,“老婆”在中文里是妻子的意思。
“净骗人。”清浦舞一直扭过头,不肯看我。
还好我的手机是市面上最新款,有翻译功能。
我调出中日语翻译,输入“老婆”。
我用胳膊环住她,将她搂在怀里,把手机屏幕放在清浦舞面前。“你看。”
清浦舞一直盯着这两个字:“真奇怪,‘老婆’明明是老太太的意思,为什么在中国话里会是妻子?”
“不止呢,在中国话里,丈夫是‘老公’,意思是老男人。”我说。
“真奇怪。”她那奇特的嗓音又重复了一句,小小的嘴抿在一起,呈现出反咬合,看上去略显滑稽。
我看着她酒红色的眼睛,笑着说道:“这是中国人表达爱情的方式,因为中国人是含蓄的。古代中国社会文化不允许直白的表达自己内心的爱。夫妻之间称呼对方为‘老太太’‘老男人’,意思是‘我想和你一起变老’。”
“舞,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直到我们都变成老头子老太太。”
清浦舞捂住嘴,呆愣愣地看着我,酒红的大眼睛中水雾萌动。
……
她捂住脸,我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月光从窗外慢慢流淌到雪白的她身上。
我抱着她,总感觉抱着一个比我年龄小得多的女孩。
平静下来后,清浦舞脸上又出现了忧愁。
“诚君,你才十七,我都已经快四十岁了……”
我伸手,一拧。
清浦舞没说完的话突然变成了“呜咦”这样像是年幼女孩一样尖锐的娇声轻叫。
我笑了:“这不是很有少女味吗?”
清浦舞扭过身子,“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从背后抱住她,连忙求饶:“我是虫豸,好不好?”
清浦舞没有说话,鼓起的脸颊红扑扑的。
很可爱。
我不知怎的,突然说道:
“舞,你现在觉得,睡在你身边的是我还是我父亲?”
“雅达哟(不要嘛)~”舞闭着眼睛,像是小孩撒娇一样轻轻哼了一声。
她原本背对着我,睡着后却不自觉地翻过了身。
我觉得很有趣,便支起一只手,凝视她熟睡的轮廓。
一想到她醒后,见我一直盯着她,可能会露出怎样娇羞的表情,我心中便涌起一种温暖潮湿的感动,一直没有睡。
我向来对熬夜深痛恶绝。
这是我第一次从熬夜中,获得能打动身体最深处的官能。
舞娇嫩可爱的脸、美妙动人的身体,化作了我的时光,填满了我每一个孤独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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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晦暗的河床流淌着永恒的渴求,
伴随着疲倦,以及无垠的痛楚。”
两句引自聂鲁达的《女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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