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规规矩矩地坐着，眼神都不敢乱瞟。
叶神知道自己是他的粉丝了，会怎么看自己？会觉得他烦人吗？
他偷看的时候，正好叶黎川也透过屏幕看他一眼，吓得他赶紧缩回去。
呜呜呜都怪亦哥这个大嘴巴，现在搞得他心里好虚……
程宁惴惴不安地平复心情，江亦凌又凑过来，“弟弟，你很紧张吗，怎么出汗了？”
“还、还好。”
“喏，”他递了一包纸巾给他，“擦擦。”
“谢谢亦神。”
程宁擦汗的间隙偷看了看叶神，发现他又看了自己一眼，冷淡的眸子不太高兴，戴上耳机，一副与世隔绝的冷漠样。
天呐，叶神在看他。
程宁紧张到无法呼吸。
和叶黎川的冷淡相比，左右的江亦凌则热情得像个变态，他托着下巴，桃花眼里全是带笑的星星，“弟弟很紧张吗？”
程宁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还，还好。”
救命！亦神为什么说话骚里骚气？
江亦凌正在持续不断地“骚扰”程宁，身后的主教练敲了敲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不进房间等谁呢？等我给你开单人间？”
江亦凌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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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们都忍不住笑了，程宁也没忍住笑出声，耳机里传来江亦凌似笑非笑的冷哼，赶紧憋住。
他怎么能笑话前辈呢……
完了，会被讨厌的。
两边人马全部集齐，主教练在身后走来走去，给他们交代注意事项。
今天和他们打训练赛的正是宋深今天去试训的fo战队，刚才吃饭的时候和队长聊过几句，所以程宁对他们还算了解。
fo最大的短板便是中单，太过稳妥，又跟不上新版本，再加上手速跟不上，自然而然就成了fo最大的短板。
程宁选择皇子作为自己的首秀英雄，在进入游戏之前他就有清晰的思路：这把要针对中路。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他速度升三级，正准备去中路抓，上路打起来了。江亦凌逮着对面往死里锤，一边锤一边叫他：“弟弟，来上路保我。”
程宁打完河蟹，不得不放弃中路，去上路保一手打法激进的江亦凌。
等升到六级的时候，程宁看准时机正要去中路抓，江亦凌又开始了：“弟弟，来上路，跟我一起越塔。”
程宁只能又去上路，越完塔他快速收了波野怪，看准时机正要去中路抓，他还没赶到，叶神已经把对方给单杀了。
他杀完人，瞥了眼程宁。
看得程宁一阵紧张。
叶神刚刚是不是想骂他这个小废物？
救命！这不是他的本意啊……
程宁特别在意叶神对自己的看法，小心翼翼蹲在中路想补偿他，刚蹲过去，上路又打起来了，“弟弟，来啊，这波我能秀他。”
作为一个新人打野，程宁没办法拒绝江亦凌的要求，就是这一走，让对方打野抓到机会，直接闪现过来开叶黎川。
程宁发现的时候心都凉了，“叶神小心！”
他奋力往中路赶，看到叶黎川不慌不忙地将操作拉满，秀得对面头皮发麻，不仅打残了中单，还把打野的人头也拿下来了。
赶到中路的程宁来晚了。
什么忙也没帮上。
耳机里传来叶黎川的冷笑，程宁心虚到原地爆炸，呜呜呜完了，叶神肯定在心里骂自己小废物qaq。
也就是这一波，直接让叶黎川起飞。
上路的江亦凌已经推上高地。
下路也慢慢打通关。
程宁努力把自己混在大佬堆里，企图蒙混过关，顺便回想了一下自己整局的表现。
救命，好像并没有什么表现。
混着混着就赢了。
游戏结束，程宁更紧张了。
他偷偷看向叶神，欲言又止。
叶黎川是那种情绪不外露的人，只能看出他眼底有些微的不高兴，敛在薄薄的单眼皮之下。
他瞅了程宁一眼，“干嘛？”
程宁误以为他在凶自己，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好好打！”
气氛一下子就凝住了。
主教练警告叶黎川：“小叶，不要凶新人。他刚才打得很不错了，你不要太过分。”
叶黎川：？
江亦凌“哈哈”大笑了起来。
程宁彻底心如死灰。
完了完了，叶神肯定更讨厌自己了。
离第二局开始还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江亦凌趁着空挡，跟叶黎川一起出去抽烟，两人靠在楼梯口吞云吐雾，各怀鬼心思。
从叶黎川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出来打电话的程宁，忍不住一直瞟他。
江亦凌被他逗笑了，他指尖夹着烟，倚在门上，露骨地盯着他，“小叶，你今天很不正常。”
叶黎川收回视线，懒得鸟他。
他抽光最后一口，丢进垃圾桶离开。
门外传来程宁打电话的声音：“……对，还要打一场，队长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钱包放在前台就好了……队长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你今天欲言又止的……那、那好吧，我结束再给你打电话……”
叶黎川忽然顿住脚步。
身后的江亦凌咬着烟头，嘀咕道：“等这么久都不走，有什么重要的话不能电话里说？”
这话让本来就低沉的叶黎川，心情更沉了。
两人抽完烟，回到训练室。
看到汪萌正在和对方沟通，“还要加两场吗？好，我和我的队友沟通一下……”
她还没问。
叶黎川：“加。”
江亦凌：“加。”
汪萌被他两搞得云里雾里的，有这么热爱训练赛吗？“小西和阿易呢？”
高易表示服从安排。
西临还在手机上玩着他的节奏大师。
说实话，西临不太想加。
他还没开口江亦凌就预判了他的预判，直接捂嘴：“小西最近手速变慢了，应该多练练是吧？”
西临：？
你丫的手速才变慢了。
打完电话的程宁知道要加训练赛，人都傻了，只能给队长发消息让他先回去。
他坐回原位，还不知道两边都是罪魁祸首，一脸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有点菜，前辈多多担待……”
叶黎川厚颜无耻地“嗯”了一声。
江亦凌更过分，他死不要脸地笑着，“没关系，哥哥带你赢。”
程宁居然还被他安慰到了，感动得点头，“亦神你真是个好人！”
旁边的叶黎川：……
你这也太容易上当了吧？
第二场训练赛很快开始，程宁为了报答江亦凌的“好心”，可劲往上路抓。
他是那种偏团队型的打野，每次抓完人头还给到江亦凌，简直不要太爽，他把把拿刀妹，狂c了剩下的所有的训练赛。
比赛结束，主教练都忍不住夸他，江亦凌得意地勾着程宁的椅子，“哪有，明明是弟弟抓得好。”
他□□裸的眼神看得程宁脸红，亦、亦神为什么老是看着自己笑？他平时都是这样和队友相处的吗？感觉好奇怪啊……
就在程宁脸红的时候，叶黎川忽然把耳机取下来丢桌子上，“哐当”一声，冷着脸起身就走了。
程宁小声问：“叶神是不是生气了？”
江亦凌一脸无所谓，“害，没事，不用管他。来，弟弟，加个好友，以后有事找我……”
程宁还挺在意叶神对自己的看法，心不在焉地加完好友，小脸不安：“是我惹他生气了吗？”
江亦凌脸上闪过失落，“这么在意他啊？”他说完又收起情绪，笑着回他：“不用管，他平时也这德行……”
……
离开训练室的叶黎川正好撞到工作人员来给程宁送钱包，一看到他，就塞到他手里，“小叶，太好了，程宁还在训练室是吧？你帮我把钱包给他。”
叶黎川看着贴着小猪贴纸的钱包。
狠狠陷入了沉默。
刚刚才帅气离开，现在又要让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