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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易朝怔住了。

    阮云荔的态度比较模糊,有点像认真,又有点像随口一问,在问完后,又很快被别的事情给吸引了注意力。

    店里,隔着一层门帘,周青笠正朝着他挥手。

    阮云荔同样挥过去。

    然而就在他准备进去时,易朝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沉声道:“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阮云荔想了想。

    他想起来的是那支被粘在奖杯后座的钢笔,还有同一个牌子的巧克力,以及易朝频频朝着他护过来的手。

    但要真说出来的话,又好像没什么?

    钢笔有可能是不想看见才被粘在底座上的,世界上同一个牌子的巧克力也有很多,当身边人有危险时,只要不是人渣,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出手帮忙。

    阮云荔一顿,“我就是问问,毕竟我们做不成朋友了,不是吗?”

    易朝掩盖住眼中的情绪。

    他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明明控制表情这件事,对他来说应该轻而易举才对,但他现在,有种骤然落空的感觉。

    半晌后,他才扯唇,有点嘲讽道:“你说得对。”

    阮云荔又轻轻道:“我的手有点疼。”

    易朝猛然回神,发现阮云荔的手腕还在他的掌心中,微微被他给攥出来点红痕,他立刻松了手。

    阮云荔摸了摸自己的手。

    他还是今天早上的那身衣服,浅淡的颜色穿在大部分人的身上都会有点显黑,然而到他的身上后,不仅不显黑,甚至显得他气色还不错。

    易朝松开手后,他的手腕淡淡红了一圈。

    这其实和易朝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阮云荔的皮肉太嫩,任何带了点硬度的东西在他身上轻轻一划,都能立刻起来个红印子。

    假如易朝真的十分用力,他的手腕就不止是红,估计得青。

    易朝的心却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屋内,周青笠和纪月秋已经准备过来看看他们两个了。

    两人连忙进去。

    这天,他们给纪月秋挑了个颜色不错的笛子,也没有多待,就回了家。

    阮云荔发现,周青笠和纪月秋对他和易朝的撮合,似乎到此为止了。

    其实从小到大,周青笠对他会有引导性的教育,但很少特别强硬的要他必须干某件事。

    周青笠会告诉他这些事情里的道理,比如捡到钱之后,不会强逼着他去还钱,而是引导,告诉他失主可能会很难过,让他自己做选择。

    假如阮云荔选择还回去,她会表扬,甚至给奖励。

    但如果阮云荔选择自己花掉,她也不会训斥,而是克扣掉他的零食,然后告诉他,这就是那个掉钱的失主的感觉。

    这是原则性问题上。

    要是换成非原则性问题,那阮云荔的决定哪怕和周青笠完全相反也没关系,当场劝过后,他实在不愿意,那就作罢。

    就比如这次。

    阮云荔知道,他妈和易朝的妈妈试图让他和易朝和好,然而两人要是实在和好不起来,那她们也不会强求。

    至于之前他和易朝的绯闻,他估摸着,她们其实没怎么信。

    毕竟他和易朝这些年的相处,都在两家的长辈眼皮底下,网上莫须有的事情又那么多,长辈只是年纪大,又不是傻子。

    易朝从乐器行里出来后,没直接回家,而是回了公司。

    现在公司处于不怎么忙的阶段,用到他的地方少,进公司后,大家都各忙各的,看见他后打个招呼,接着又投身到工作

    中去。

    白澎眼睁睁看着易朝进了公司,然后又进了办公室。

    同事们原本有人在摸鱼,看见易朝过来后,都瞬间装的人模狗样,等易朝过去后,才原形毕露。

    旁边的同事问他,“什么情况,你不是说易朝早晨请假了吗?”

    白澎道:“我哪知道,他今天早晨的这个假还是今天早晨请的。”

    也就是说,这是易朝第二次变卦了。

    易朝很少因为私事耽误工作,一般来说,能耽误他工作的,只有他另一份演员的工作。

    但他今天早晨,不仅先因为私事请假,请假完后竟然又回来了。

    同事们都觉得很稀奇。

    “是不是约会去了?然后发展不太顺利?”

    “你怎么知道的?”

    “瞧易总的那身打扮啊,虽然不怎么正式,但也明显是用了心思的,但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来公司工作,啧……”

    “是不是被放鸽子了?”

    “我记得咱们易总最近不是和一个小明星传绯闻吗?该不会是……”

    白澎推了他们一把,“去你们的,要是让易总听到,小心你们的奖金。”

    娱乐公司里工作的人,八卦简直是一种天性。

    不过他们也就是说说,并不敢真的去编排易朝什么。

    听见白澎这么说,他们打打闹闹,也就闭上了嘴。

    白澎正拿着一个小明星的资料,想了想后,干脆拿着资料敲了敲易朝的办公室。

    里面很快传来道声音:“进。”

    进去后,易朝正拿着根钢笔,对着电脑出神。

    白澎道:“易总,前段时间公司里想签一个艺人,但拿不准主意,你要不要稍微过下眼。”

    易朝一顿,把资料拿了过来。

    他看了看,给了几个意见,又把资料还给了白澎。

    然而在白澎快走时,易朝忽然道:“等等。”

    白澎顿住,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你知道,有什么牌子的跌打损伤膏比较好用吗?”易朝一顿,又想了想,“最好立马就能见效的那种。”

    白澎:???

    几分钟后,白澎一脸梦幻地出去了。

    他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好几次都回头往易朝办公室的方向看。

    他倒是不至于像那些同事一样乱想,但易朝要跌打损伤膏干什么?早晨请假和别人打架去了?

    面前闪过阮云荔那张白白嫩嫩的脸。

    和这位打架的话……估计他们易总没动手,对方已经哭了出来,打都不用打,直接哄就行了。

    白澎甩了下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

    而易朝看着面前一排的药名,再次陷入了沉思。

    阮云荔问过的那个问题,还在他脑海中徘徊。

    他还想和他做朋友吗?

    其实这个问题,能发生在两个成年人之间,无疑是有些幼稚的。

    这些问题,小朋友可以问,少年人可以问,但成年人之间,向来都是和则聚不合则散,不合心意时就默默远离,懂的人自然不会追上来问。

    但这一切,放在阮云荔身上,就很合适。

    易朝想起来他们才吵架那阵。

    估计主动靠近他,和他成为朋友,是阮云荔这只喜欢缩在壳子里的蜗牛做过最主动事情。

    两人相处时,也是阮云荔主动居多。

    但吵架的时候,他可一点也不主动。

    易朝也不是一个主动的人,生气的时候更是喜欢不理人,可在面对一个更不喜欢理人的,他只好想办法把阮云荔给哄回来——毕竟阮云荔比他小。

    但后来吵架的那

    次,他没去哄。

    阮云荔就真的没再回来。

    晚上,阮云荔和爸妈正在看电视,就收到了易朝的短信。

    易朝说:[出来一下。]

    阮云荔还颇有些做贼心虚地看了看父母,发现没人注意他后,他才打字道:[你干嘛。]

    易朝道:[你出来。]

    阮云荔十分有耐心:[你干嘛。]

    易朝:[……你到底出不出来?]

    阮云荔觉得易朝也不可能把他给吃了,两人之间的恩怨也没到能动手的地步。

    而且……

    电视上放着的,是他出演的电视剧。

    尽管只是饰演了里面的一个配角,但雷剧的魅力不容小觑,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成功令他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于是他装作不经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爸疑惑道:“荔荔,这剧情都到最精彩的地方了,你干什么去?”

    阮云荔淡定道:“我上个厕所。”

    ——显然不是。

    出门后,他接着就看见了等在他家门口的易朝。

    黑暗中,只有阮家窗户里透出来的光,他家是两层的别墅,前边带院子,还有种植的花草。

    大夏天的站在他们家门口,基本上等于来喂蚊子。

    阮云荔小声道:“你干嘛来了?”

    这句话他已经在手机上问过,但手机上的文字太过生硬,远不如现在听着软绵。

    易朝一顿,道:“手拿出来。”

    阮云荔愣了下,不等他反应过来,易朝已经伸出手,托着他的手背,把他的手给抬了起来。

    他的动作极轻,轻到令人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黑暗中,阮云荔感觉自己的手腕一凉。

    他吓了一跳,想把自己的手给挣开,易朝立刻道:“不要动。”

    阮云荔老实了下来。

    他很快闻到了股药香,冰冰凉凉的,似乎掺了点薄荷,似乎又不是,随后终于明白过来是什么,居然是药膏。

    阮云荔欲言又止。

    由于能借到的光只有一点,易朝低着头,需要很认真才能不把药给涂出去,等涂完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阮云荔道:“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易朝道:“那就别说。”

    “嗯……”阮云荔停顿了下,还是选择了说,“你来得太晚了。”

    易朝一愣:“什么?”

    阮云荔叹了口气,“伤口已经愈合了。”

    易朝:“……”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在阮云荔想溜之大吉时,又被易朝给逮了回来,易朝咬牙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人。”

    阮云荔不甘示弱,也慢吞吞道:“那你现在见到了。”

    易朝道:“我还得谢谢你给我长见识?”

    阮云荔道:“不客气。”

    易朝没忍住,握住他的手又紧了一些。

    阮云荔道:“疼。”

    易朝下意识松开,就见阮云荔立刻把手收回去,哪有一丁点疼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阮云荔没忍住,清咳了声,眼中全是笑意。

    望着他的笑,易朝心里的火,不知怎么,又渐渐消了下去。

    阮云荔的性子温吞,从小就不怎么活泼,但笑起来时,任谁都舍不得跟他发脾气。

    脾气都在他的笑容中化为了乌有。

    “阮云荔。”易朝的垂眸,神色忽然正经起来。

    阮云荔一愣,眨了眨眼。

    “你白天问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