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万人迷1
林昭言又不是傻子,突然就通知他抽签抽人去东州办案,然后直接一切都安排好了,另外几个人要是没有勾结,都准备把他这个冤大头送到东州去,那就出鬼了。
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本来林昭言当场就想翻脸的,可对方人多势众,他又想到了其他方法。
办案是没什么的,有什么的是多日见不了谢晚烛,那直接把谢晚烛带去东州不就好了!
反正谢晚烛在宫殿里也不需要处理什么国家大事,直接将人掳走没有任何影响。
想出此计的林昭言由衷的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
那边林昭言和谢晚烛的马车已经在去东州的路上了,这边得到消息的薛珩肺都要气炸了,将林昭言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什么家国大义、为百姓办事,林昭言说的冠冕堂皇,结果来了招釜底抽薪。
薛珩当即收拾好行囊就往东州赶。
颜遇、温子衿和柳鹤衍三人就不像薛珩那么自在了,他们三个一个是摄政王、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国师,手中事务繁忙,要处理好才能追去,结果柳鹤衍直接摆了另外两人一道,他借着先前京中疯传他与温子衿亲密关系的事,大大方方承认了,然后告了病假,向朝中众人宣布,所有应该是他处理的事务,全部去找温子衿处理。
做完这件事,转头就往东州赶。
那边看到案桌上堆积如小山的奏折的温子衿:“……”
身后柳鹤衍的手下没忍住笑了下,下一秒就被一道极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手下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道,“国师大人,我家主子说您与他素来交好,所以他的奏折就麻烦您了。主子说了,等他回来一定会好好感谢大人的。”
温子衿素来冰冷的面容第一次有了大的裂痕,他转身,死亡目光深深的 凝视着手下。
手下有苦难言,他抹了把头上的薄汗,赔笑道,“大人,都是我家主子叫做的,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去找他,别来找我。”
说完,手下行了个礼撒腿就往外边狂奔。
温子衿反应很快,叫来人就想将这些奏折往颜遇府上送,结果奏折刚装好,外边就有摄政王府的人来说摄政王吩咐送东西来了。
顿时温子衿的右眼皮剧烈的狂跳,果不其然下一瞬下人们搬进来的是成堆的奏折。
扶着桌子身形晃动了下,颜遇的手下送了封书信过来。
封面上写着:亲爱的子衿亲启。
温子衿打开信封,上面写着:致最最最善良的子衿,朝中事务繁多,但小人林昭言挟持陛下去东州,为了陛下的安危和江山的社稷,吾会带着子衿的关心和信任前往东州,护陛下周全的,还请子衿放心的处理朝中事务,不必过多挂怀。
(注释:若是你不把朝中事务处理完了,回来我就联合朝臣参你一本。)
温子衿:“……”
温子衿扶着额头,冷声道,“快马加鞭不惜一切代价速去拦截颜遇和柳鹤衍,务必拦下来。”
*
为了能够拖一人留下来陪着自己,温子衿也是下了血本了,高价悬赏,真让侍从们把颜遇给拦下来了。
被几个侍卫死死拖住的等温子衿来的颜遇:“……”
温子衿到达后,朝颜遇森冷一笑,一字一顿道,“摄政王殿下,我们好、好、的在京、中、批、改、奏、折吧。”
到最后尽管颜遇再不愿意,还是被温子衿强制的拖回了京城,周围时时刻刻有士兵严加看管,防止颜遇跑东州去。
然后……连上个厕所都有七八个士兵扒在墙外面站着。
颜遇:“……”
自从颜遇被抓回来后,他就被强制住在国师府了,气冲冲跑去温子衿面前,颜遇脸色极其难看,“温子衿你变态吧?!我上……如厕你都叫七八个人守着?!”
温子衿慢条斯理的放下毛笔,神情淡淡,“殿下先前不是一口一个子衿的叫吗,现在怎么叫全名了?”
颜遇眼睛瞪的溜圆儿,跟炸毛了的猫似的,他叉腰道,“还子衿,你恶不恶心啊?!再说了柳鹤衍也摆了你一道,你为什么不去抓他,反而死死逮着我?!是不是因为我好欺负,你这个懦夫,不敢去找柳鹤衍算账……”
任颜遇骂了半天,温子衿丝毫不动如山,仿佛骂的不是他一样,反正颜遇被他拖下水,留在京城陪着他了,他见不到谢晚烛,颜遇也见不到。
骂了一会儿还是颜遇自己骂累了,他才停下来。
这两日两人拼命的批奏折,安排朝中事宜,就为了能够早点处理完国事,早点赶去东州。
*
林昭言带着谢晚烛到东州后,被东州县丞热情的欢迎了。
好久没踏出皇宫的谢晚烛见到太阳还有些不适应,他抬手挡了下,周围瞬间传出吸气声。
县丞身后的两个小侍卫小声议论,“林将军身边的那位是谁啊,这也太美了吧。”
“美妾吧,怪不得能勾得将军倾心,确实美,我看着都心动了。”
林昭言眉头轻皱了下,他瞪了说话的两人一眼,旋即回马车里拿了帷帽给谢晚烛戴上。
两个侍卫被含着煞气的目光扫过,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再多瞧谢晚烛了。
因为暴露皇帝的身份会引起很多麻烦,所以林昭言才不直说谢晚烛的身份的。
林昭言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县丞招待了两人用膳,期间请了几个小倌在席间跳舞,其中有一个跳着跳着就往林昭言的怀里倒。
林昭言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他一掌拍碎了木盘,抬眸冷冷的看向县丞,“祁大人这是何意?!”
这是祁县丞惯用的手段了,投其所好将上面来的人伺候好了,再送回去就能掩盖他们底下做的腌臜事了,只是没想到林昭言会生这么大的气。
祁县丞能屈能伸,当即跪在地上求饶,“林将军,小的也不知为何会安排这些青楼小倌来献唱,都是手下人安排的啊。”
说着,祁县丞就要抓个替死鬼上前,却被林昭言冷冷的制止了,“滚吧,都滚。”
连滚带爬出了屋子的祁县丞瞬间变了脸色,他目光阴冷的扫了下身后的屋子,旋即将几个幕僚叫到了屋内。
真能装,看林昭言那眼神就知道他喜欢男人,他好心帮对方找男人,不识好人心就罢了,竟然还敢这样羞辱他,等着瞧吧。
回到房间后,幕僚偷偷道,“那位大人有心上人在旁边,自然要装的矜持,主子你直接送人当然会被拒。”
说着,幕僚咂了下嘴,“不得不说那位大人身侧的可真是位娇人啊,就连我这样不喜欢男人的都心动了呢。”
祁县丞冷哼道,“那位你还是不要肖想了,那是主子的心上人,动了他,几条命能够你赔的?!”
幕僚当即变了脸色,祁县丞口中的主子很神秘,他只是知道那人很厉害,平日里连提都不给多提两句。
祁县丞叹了口气,“主子说要把林昭言拖住,将他身侧的那人送到主子那去。”
幕僚思索了一会儿道,“主子有说能不能动林昭言吗?”
祁县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很是嫌弃道,“你怎么当我幕僚的?你是蠢货吗?主子喜欢林昭言身侧那人,林昭言也喜欢他,那主子和林昭言就是情敌,你说主子不动林昭言,难道还把林昭言给供起来吗?”
幕僚被训的摸摸鼻子,他尬笑着解释道,“我想到了,只是问问主子你确认一下,防止好心做错了事。”
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个东西递给了祁县丞,“烈性春.药。”
秒懂的祁县丞挑了下眉,“你是说给林昭言下.药,然后让他和青楼小倌苟合,我们再抓住他的把柄威胁他?”
幕僚点点头。
祁县丞满意的勾唇阴冷的笑了笑,他低头一看瓶上的字“雪肤霜”。
祁县丞:“……”
顺着对方的目光注意到瓶上的字,幕僚尬笑了下,下一秒那瓶雪肤霜就砸到了他的头上,祁县丞破口大骂,“真是蠢货,要是因为你的失职耽误了主子的好事,你怎么赔?!”
幕僚被骂的不敢吱声,等祁县丞骂过瘾了,才再将另一只袖口中的烈性春.药递了过去。
幕僚跪在地上认错,没一会儿他左眉头抬了下,右眉毛也抬了下,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
祁县丞无语的翻白眼,“有话就说。”
幕僚摸摸鼻子,“我们要不要给林昭言身侧的那位也下.药再给主子送去。”
回答他的又是一顿臭骂,“你懂不懂什么是心上人啊?!主子说了,那位少一根头发我们就少一根手指!!!你还给他下.药?!我都想给你下.药!!”
幕僚吓的如鹌鹑似的缩在地上,也不敢回嘴。
*
舟车劳顿了一整天,用完膳谢晚烛就回了房间,准备沐浴后入睡。
那边祁县丞的人将烈性春.药混在了林昭言房间的熏香中。
林昭言刚一进屋就察觉了味道不对。
062 万人迷2
林昭言是常年练武之人,五感比常人要灵敏许多,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屋内香的味道不对劲,里面混了些其他东西。
捂住鼻子出去叫了随行医师来,医师闻完熏香脸色大变,“将军吸入了多少?”
林昭言眯了下眼,“就吸了一口。”
医师摸摸胡子,松了口气,“这香里面混了烈性春.药,幸好将军吸入的不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林昭言眸光暗了一瞬,眼神变幻莫测,“吸入多少会在我身上产生效果,而我又能控制。”
听到林昭言这话,医师吓的猛的抬头,脸色慌张起来,“将军,这……”
基本阖宫上下都知道林昭言柳鹤衍几人对谢晚烛的心思了,那又要林昭言中了春.药,又要他自己能控制得住,接下来要干什么意思很明显了。
谢晚烛又美又娇,医师心底还是十分心疼的,有些不想帮林昭言欺负人。
可……医师抬眼看到林昭言目光中暗藏的威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少、少吸一点,大概两口茶的功夫。”
*
谢晚烛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准备读会儿诗集,刚点了蜡,门就被推开了。
林昭言脸色潮红,浑身带着热气,脚步凌乱,一看就不对劲。
谢晚烛右眼皮狠狠跳了下,下一瞬就被人扑到了怀里。
…………
谢晚烛指尖蜷缩了下,想将身上的人推开,犹豫了片刻,却没有动。
…………
谢晚烛刚想叫人进来准备凉水,手就被捉住了。
那人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小烛帮帮我好不好……”林昭言晕乎乎的在谢晚烛怀里抬眸,……他蹭着人,潮湿的眼尾魅惑十足,“小烛,我好难受啊……”
……
谢晚烛眼角轻动了下,他低低哄道,“我……,阿昭……”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那么的让人满意,林昭言眼角含泪可怜巴巴的从喉咙里呼噜了一声,“我、想要……”
要是往常知道接下来要与谢晚烛……,林昭言估计早激动的晕了过去,心底还有点怯意,有点不敢的,但是现在借着药劲儿胆子就大了起来。
……
……
*
……后,林昭言还跟没够似的在谢晚烛怀里蹭来蹭去,“小烛,我……”
要字刚说出口就被谢晚烛一巴掌拍开了。
…………
明明做过分事情的是自己,林昭言却跟喝醉了酒似的,醉呼呼的亲着谢晚烛打他的手,黏黏糊糊的撒娇道,“想要当陛下一辈子的小狗……”
得偿所愿的小将军身后无形的狗尾巴欢快的摇着,整个人像是大狗狗一样,双眼放光的抱着人。
……
……
*
第二日谢晚烛没能起来,等他醒时,林昭言已经出去查案了。
可能是昨夜折腾的太晚了,即便睡了一上午,谢晚烛还是觉得很累,他刚想再小憩一会,屋外的人急匆匆的敲门,“陛下,不好了,薛公子和右相来了!!”
这话让原本昏昏欲睡的谢晚烛突然激灵了下,他低头顺着低垂的领口,看到了满身痕.迹,慌张的想去找件领口高的衣服遮一遮,可门外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陛下在里面吗?”是薛珩的声音。
侍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慌张的摇了摇头。
本来可能没什么的,侍从一副有鬼的模样叫薛珩立刻挑了眉头,推门走了进去。
薛珩的动作太快,又或者说太突然了,屋里的谢晚烛还来不及去找领口稍微高点的外衣,就被匆忙间看到了裸露在外的红.痕。
薛珩的目光瞬间就变得凶狠了起来,连带着后面跟着的柳鹤衍也看到了谢晚烛身上的痕迹。
眼疾手快的将侍从关在门外,薛珩狐狸似的眼眸都气的竖了起来,“陛下好兴致啊,我还以为陛下跟着林将军来东州干什么了呢,原来是背着我们做这种事情来了。”
原本他们已经撕破脸了,谢晚烛本不想给薛珩两人好脸色,可他又怕惹他们生气,最后受不了的还是他……
谢晚烛低着头不说话,湿润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是可怜的小猫,看得人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下,怜惜的不行。
柳鹤衍很轻的笑了一下,紧接着温温沉沉的嗓音响起了,“好了,你不要再吓陛下了。”
明明是笑着的,可柳鹤衍眼中并没有笑意,他走到床榻旁坐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的拢了下谢晚烛耳侧的碎发,动作又轻又柔。
这副温柔的姿态并没有叫谢晚烛放心,他反而更害怕了,小兽似的往后缩了下身子。
看见谢晚烛怕自己,柳鹤衍唇角的笑意敛了下,薄白的眼皮有些漫不经心的抬起,显得有几分凉薄,他一把将人拽到怀里,语气轻缓,“好好对待陛下,陛下不满意,难道非要我这样对待陛下,陛下才愿意亲近我吗?”
浑身痕迹的被一个对自己有欲.望的男人抱在怀里,怎么样都感觉很危险。
谢晚烛怯生生的眨了下眼,莹白细腻的脖颈上红梅点点,唇瓣处咬痕遍布,有一种饱受蹂躏的美。
柳鹤衍眸色深处晦暗不明,他抬手捏了捏怀中人颈上的软肉,低低道,“想不到林将军表面上纯情的很,实际玩的这么花。”
此时的谢晚烛已经乖乖缩在柳鹤衍怀里装鹌鹑了,连眼皮都舍不得抬一下。
可柳鹤衍却不让谢晚烛如愿,他抬起怀中人的下巴,目光有些凉飕飕的,“怎么,我贬低陛下如此喜欢的林将军,陛下也不反驳么,我还以为陛下至少会为他辩驳两句呢……”
柳鹤衍唇角的弧度带了几分讽意,他的面容风光霁月,像是春初的温暖和煦的春风,可神情却不像那么回事,“看来陛下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下巴上的手劲有些大,谢晚烛痛苦的呜咽了两声,想抬手拍开对方的手,却有气无力的。
见状,柳鹤衍眸中黑雾郁积,温润的嗓音带上了冷意,“怎么,昨夜**的太过,陛下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柳鹤衍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薛珩拉了过去。
将人拉开后,薛珩抱着谢晚烛的腰,将脸贴到他的怀里,撒娇道,“陛下,你看右相好过分哪,不像我,只会心疼陛下……”
看到薛珩的举动,柳鹤衍眉心跳了跳,搭在身侧的手抬了下,想打人,最终还是忍住了。
……
*
另一边,正在赶来路上的颜遇和温子衿脸色极其难看。
柳鹤衍自己能够脱身前往东州的同时,也不忘给另外两人使绊子,他派了手下过来拦截两人,也不下手,只是拦拦路,不让颜遇他们顺利的赶路,拖时间。
本来连天继夜批奏折就批的脑瓜子嗡嗡的,现在路上还被柳鹤衍派人拦截,颜遇气的破口大骂,“柳鹤衍这个贱人!!!”
温子衿倒是没那么气愤,神情依旧淡淡的。
见只他一个人不爽,颜遇更气了,他扬声道,“你不生气吗?!”
温子衿抬眸轻飘飘看他一眼,“所以呢,气有什么用。”
颜遇坐在马鞍上顺了半天的气才将心中的郁气给顺下去,他死死抓着马鞭,一字一顿道,“啊啊啊,等到了东州,我要扒了那个贱人的皮!!!”
这话惹得温子衿侧了下眸,有些惊奇的看着他,“到那你要是不扒了他的皮,我瞧不起你。”
颜遇:“……???”
神经吗,夸张手法不懂吗?!
*
一处偏远贫瘠的地方,成王谢诚誉正被逼着耕地。
在那日谢诚誉很有骨气的喊出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之后,颜遇的眼神陡然变得怪异了些,那时的谢诚誉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今日他终于意识到了。
年过三旬的成王到底是屈服的弯了腰,两眼泪汪汪,他怎么也想不到颜遇几人对他的惩罚是流放到荒芜之地种地。
谢诚誉:“……”
颜遇当初的原话是,“成王殿下明明可以好好的在封地享受天伦之乐,却非要来掺和我们和小烛的事情,一定是太闲了,既然如此,我们便找点事情给成王殿下做做。”
说着,颜遇恶劣一笑,“非城土地荒芜,就辛苦成王殿下过去拯救那里的穷苦百姓了。”
然后谢诚誉就被连夜送到了非城耕地。
看着自己那双原本拿着兵器打仗的手,现在握着锄头,谢诚誉:“……”
啊啊啊啊死!!!!
谢诚誉刚无能狂怒了一会儿,身侧的庄稼汉就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操着一口本地口音,“兄弟,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儿,你的活俺帮你干。”
庄稼汉皮肤黝黑,但是面容淳朴。
谢诚誉眸光动了动,从庄稼汉的肩头望过去,他的身后一大堆庄稼汉在辛苦的劳作,再往后是一大片一大片荒芜的土地。
若是种不上庄稼,百姓吃不到粮,到时还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呢。
谢诚誉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又有干劲儿了。
就算他倒霉加心善吧,不把这片荒芜的土地变成丰收的庄稼地,他就不姓谢!
063 万人迷3
薛珩两人来得急,屋内还没来得及点灯,光线晦暗不明,气氛又诡谲又诡异的安静。
谢晚烛很讨厌现在这种境况,前面是薛珩,身后是笑里藏刀的柳鹤衍。
他垂下眼帘,指尖蜷缩在了一起,看上去是有些怕了。
现在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他今日可能下不了这张床榻了。
谢晚烛细长的眼睫轻抖,脆弱的如展翅欲飞的蝶,他轻吸口气,抬手握住薛珩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语气轻柔,听上去像是在无声的撒娇,“昀之,你先起来,好不好,你这样我不舒服。”
对着薛珩撒娇,身后的柳鹤衍自然不高兴了,察觉到腿侧的手越来越用力,谢晚烛回身,额头轻轻的抵着柳鹤衍的肩膀,困倦似的开口道,“我好困啊,阿衍待会儿哄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光线淡薄,打在谢晚烛苍白的侧脸上,勾了几分病态的美,像是雨中将湿未湿的海棠花,可能是结束情.事不久,眼尾还带着胭脂般的红,洇润的,十分惹人怜惜。
柳鹤衍心脏像是被什么很轻柔的东西撩了一下,他想态度强硬的罚罚人,可对方一撒娇一哭一闹,先前的那些怨气便一股脑全部散了去,心里只想着好好的哄一哄人,不再叫他不高兴了。
压下心底躁动的心软,柳鹤衍刚偏了下头,想避开谢晚烛小猫般湿濡的眼眸,可下一秒脸侧倏地落下了一吻。
一直以来都波澜不惊的柳鹤衍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他的脖子就被搂住,谢晚烛睫毛微颤,轻飘飘的刮过柳鹤衍的脖侧,落下凉凉的痒意,这感觉从肌肤顺着血管径直涌到了心脏,有什么东西似乎是再也收不住了。
谢晚烛低低的求饶,“阿衍好久没有哄我入睡了,今日阿衍便当是怜怜我……”
说着,他抬手覆到了柳鹤衍的手背上,肌肤相贴的炙热顺着相触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传过去,紧接着谢晚烛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兽,睁大了乌润的黑眸,可怜巴巴的将自己的脸贴到了柳鹤衍的手上,抬头一脸濡慕的盯着他看,“阿衍~”
柳鹤衍感觉心脏口被什么击中了,酥酥麻麻的,让人承受不住。
指尖不受控制的蜷缩了下,柳鹤衍低低哑哑的嗓音在安静的屋内格外好听,“好,我哄小烛入睡。”
一旁的薛珩睁大眼眸,不乐意的去拽谢晚烛的手腕,“小烛,那我呢?!我也要哄你入睡。”
可薛珩的手还没碰到谢晚烛,就被柳鹤衍无情的挥了下去。
柳鹤衍无声的笑了下,含笑的眉眼压着阴郁的戾气,“薛公子听到陛下叫的是我么?”
被暗戳戳的威胁,薛珩眯了下眼,还想说什么,忽然见柳鹤衍抬起一根手指竖在了唇边。
薛珩瞳孔缩了下,不情不愿的退出了房间。
在来的路上,柳鹤衍追上了薛珩,本来两人都说好来了要好好的罚一下跟着林昭言跑的谢晚烛,结果临进府之前,柳鹤衍突然没头没脑的提了一句,“我听闻少卿从摄政王殿下那里拿了欲.蛊,叫我好生羡慕啊。”
嘴上说着羡慕,其实是威胁,这事若是告诉了谢晚烛知道,怕是后果不会是薛珩想要的。
怕被柳鹤衍告状,于是薛珩不甘心的出去了,到了门外,薛珩恶狠狠的踹了一脚树:明明事先说好的惩罚谢晚烛,结果他一撒娇,柳鹤衍就跟狗似的巴巴的贴上去!!!
*
虽然谢晚烛知道和柳鹤衍单独待在一起不是一件好事,可相比于屋内再多个薛珩,这种情况也就好不少了。
脱去外衣,柳鹤衍躺在了床榻的里侧,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他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散了大半,漂亮的腹肌若隐若现。
谢晚烛乖巧的主动躺到了柳鹤衍的身侧,他刚躺下就被人抱到了怀里,压住下意识的反抗,谢晚烛让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放松。
似乎刚刚的心神荡漾只是一瞬,柳鹤衍现在的神情恢复如常,他温柔一笑,似水的眸光在谢晚烛那张芙蓉脸上停顿了会儿,语气又低又轻,“陛下乖乖睡觉,臣哄一会儿,陛下若是睡不着,臣便要罚陛下了。”
罚那个字柳鹤衍咬的极重,可能原本没有其他意思的,被他这么一咬,生生说出了些暧昧旖旎的感觉。
抬手轻轻的拍在谢晚烛的背上,像是在哄小孩,柳鹤衍的嗓音缓慢而柔和,像是含着无边的情意,“臣今日给陛下讲雪人春鸟的故事……”
雪人春鸟讲的是很感人的故事,可谢晚烛根本没花心思去认真听,而是想尽快入睡,可有时越是想集中精神去做一件事,越是做不成。
等柳鹤衍故事都讲完了,谢晚烛还没睡着。
谢晚烛下意识想装睡,一偏头就对上了柳鹤衍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似乎是无奈惋惜,可似乎又是庆幸愉悦,柳鹤衍弯着唇道,“陛下方才认真听臣讲故事了么?”
谢晚烛殷红的上下唇一碰,“认真”二字还未说出口,雪白的手腕就被扣住了。
谢晚烛的身形也算是高挑,但是在宽腰窄肩的柳鹤衍面前,就显得矮了几分。
纤瘦的手腕,被风光霁月的男人轻易的握在手中,凝腕皓月般仿佛一捏就碎。
让人忍不住想呵护。
柳鹤衍的手指微凉,润玉般的指尖紧贴着谢晚烛嫩如三月枝芽般的肌肤,带着些说不出的缠绵意味来。
谢晚烛被这一下搞的愣了几秒钟,秾艳的眼尾微微一压,语气听上去有些委屈,“我、听了……”
柳鹤衍那双清风明月的眼里,琉璃般的眸色暗了暗,他要笑没笑的,“那陛下说说春鸟最后变成了什么?”
幸好谢晚烛记性还算好,春鸟变成了什么,是收尾说的,他碰巧记住了,“光,春鸟最后变成光消失了。”
话落额上就挨了一下,谢晚烛捂住额头,眸光几分幽怨的掠过去。
“错了,故事刚开始臣就说了,一切都是反的,叫陛下要认真听,春鸟最后没有变成光,而是死在了过不去的冬天。”柳鹤衍声音低了低,语带沙哑,“陛下该罚。”
听到这话,谢晚烛突然一个激灵,还没待他细想,只见一阵斗转星移,他就从原本半趴在柳鹤衍的怀里变换到了趴在床上的姿势。
纤细白嫩的手腕还被紧紧的钳制住,半压在金丝薄被上。
白与金的颜色对比鲜明。
柳鹤衍看着谢晚烛有些生气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嗓音无奈,“臣跟陛下说好了的呀,臣哄陛下睡觉,要是陛下没有乖乖睡觉,就要接受惩罚,陛下没认真听就罢了,还说话不算话……”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绕起袖口中早就准备好的黑布,绑上了小皇帝的手腕,“看来早些时候微臣之于陛下的教诲,怕是早就喂了狗去,今日微臣就让陛下记起记起。”
先前柳鹤衍是在国子监当过老师的,也教过谢晚烛很多,所以柳鹤衍这话说的并不为过。
……
……
所谓的教诲断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谢晚烛畏缩的咽了咽口水,主动讨好的去吻对方的唇。
不同于往日如饿狼似的早就将人扑在床上,今日的柳鹤衍格外的矜持,他只垂着眸,目光温柔的盯着谢晚烛看,也不回应也不抗拒,只眼眸轻弯了些许不明显的弧度,好似很享受这种主动。
等谢晚烛吻累了,气喘吁吁的侧躺在榻上,柳鹤衍的神情才有了波动。
温热柔软的指腹抚过唇角,带了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谢晚烛没敢动,只顺从的接受着对方的动作。
见谢晚烛这么听话,柳鹤衍敛着眼眸笑了下,“陛下倒是难得这般。”
低头吻了吻湿润的唇,柳鹤衍自嘲似的叹了口气,“陛下太听话了,臣心乱如麻,又舍不得罚了。”
低缓又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陛下说一句爱我,臣便不罚了。”
谢晚烛抿了抿唇,顿了几息才缓缓道,“我爱阿衍。”
一声轻笑压着绵绵的情意响起,柳鹤衍弯着温柔似水的眼眸,他低头颤抖的吻了吻谢晚烛的乌发,低低道,“嗯,我也爱小烛,很爱很爱。”
……
*
另一边。
薛珩出了府邸,闲来无事,便去找林昭言帮对方办案,结果东州的官员推三阻四的,借口不断的阻挠他细查,这要是再看不出里面有鬼的话,那薛珩的脑子就是进水了。
本来被柳鹤衍赶了出来,他自己在里面和谢晚烛亲热,薛珩就一肚子气没处撒,这下好了,这些官员正好撞他枪口上来了。
薛珩也不装柔弱了,随手抓过旁边那个叽叽喳喳、试图转移话题、不让他查下去的官员,逮过来就是一顿胖揍。
……
东州的官员官官相护,都想将事情瞒下去,什么也不说,林昭言查了大半天却什么也没查到,然后他去了驿站,就看到薛珩正脸色不虞的坐在堂前,他的身前是罪状纸,不远处跪倒了一片鼻青脸肿的官员。
拿过罪状纸,林昭言满脸问号:“???”
他查了半天都没查到什么,这里怎么薛珩来一个时辰,罪状全部被承认了呢?
064 万人迷4
其实也不怪这些官员,就没见过这样查案的,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上来逮过去就是死打一顿,无论怎么求饶都不管用,只一个劲儿的打。
当上官员后,连大大小小的累活都没干过几件,突然被打的这么狠,怎么受得住,叮咣五四的就什么都招了。
揍完人薛珩又觉得没意思,将罪状纸往林昭言手里一塞,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林将军,来龙去脉都在里面了,该抓的抓,该罚的罚。”
说着,他唔了下,眉梢轻挑,“还要问什么的,他们若是不说,打打就听话了。”
旁边的官员们听到这话,怕的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不让两人瞧见。
被他们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逗笑,薛珩抬脚轻踹了下脚边的一位,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现在知道怕了,胆子这么小还去干坏事?下辈子投胎当个好人吧。”
……
没想到命案的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林昭言将东州上下的官员都处理了一遍,事情便了结了。
在命案这件事上,祁县丞本来也是要被处置的,可他身后有靠山相助,又没干什么实质性的坏事,最后只是被降了俸禄。
而给下春.药这件事,林昭言把人抓牢里死打了一顿,最后祁县丞的理由是,这些春.药原本是他自己用的,结果下人弄混了,混到林昭言的房内。
为了证明真的是给自己用的,祁县丞当众亲吻了昨日与他密谋最多的那个幕僚,并发出了滋滋的水声。
幕僚:“……”
忍住一巴掌挥过去冲动的幕僚想要碰一下唇就分开,却被对方按住了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也不怪祁县丞,毕竟他被打怕了,怕不蒙混过去再被拖进去打。
等吻完了,林昭言是信了,但幕僚一脸的生无可恋,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回了房间的两人又是疯狂漱口又是疯狂呕吐的,其中还夹杂着疯狂的对骂。
幕僚漱口漱的唇线都白了一圈,“你他妈的不会找别人吗,这种事也找我,恶心死了,我要好几日睡不着觉了。”
虽然确实是自己拉对方垫背,但祁县丞回嘴起来毫不心虚,“我还能找谁?再说了吃亏的明明是我,你就偷着乐吧。”
话落,屋内又是铺天盖地的呕吐声,祁县丞瞧着幕僚那副姿态,怕是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他横眉竖目的哼了声,“至于吗。”
*
柳鹤衍哄人睡着后,自己也睡了过去,不分日夜的赶路到底是有些累了。
等柳鹤衍醒来时,谢晚烛还未醒,看着怀中人的睡颜,柳鹤衍唇角弧度很小的勾了下,他轻手轻脚的支起身子,抬眸就对上了四双怨气深深的目光。
柳鹤衍:“……”
真的是有病吧?!很闲吗?!
向来处变不惊的柳鹤衍都变了神色,他看神经似的望向四人,然后动作迅速的将谢晚烛搂住,重新躺好。
颜遇怨念十足的对柳鹤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出去说,不要将谢晚烛吵醒。
柳鹤衍装死,假装没看见,连动都没动一下。
开玩笑,谁知道出去会发生什么。
见柳鹤衍这样,四人很默契的分别去扒柳鹤衍的四肢,强行将人拖了出去。
*
隔壁屋内。
柳鹤衍被四人团团围住,颜遇眼神中的凌厉跟刀子似的刮在他的身上,“右相好本事啊,自己跑到东州来,还不忘耍手段给我和国师使绊子。”
被柳鹤衍的手下各种拦截,气的颜遇脸都绿了,而始作俑者竟然还能和谢晚烛一起入睡?!天理何在?!
柳鹤衍无辜的抿了下唇,“我是在锻炼两位的应变能力,不然以后万一有个突发情况,两位保护不了陛下怎么办?”
颜遇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信了这种冠冕堂皇的鬼话。
这时薛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有这次就会有下次,右相要是这么对我,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右相的。”
颜遇刚想说什么,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大人们,陛下醒了。”
他眉头轻挑,再一眨眼,屋内的四人早跑到隔壁去了。
颜遇:“……”
满肚子不满现下只能不了了之了。
*
谢晚烛晕乎乎的醒来,肩上就搭了一只手,薛珩骨形修长的手轻贴,他柔柔媚媚的道,“陛下,昀之帮你穿衣吧。”
那只手很快就被另一只手按了下去,柳鹤衍似笑非笑的道,“少卿没做过服侍人的事,万一下手没个轻重,弄疼了陛下该怎么办。”
薛珩鸦黑色的眼中氤氲着委屈,他我见犹怜的吸了下鼻子,可怜巴巴的开口,“右相,可以不要借机摸我的手吗?”
柳鹤衍脸色一黑,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边薛珩就哭唧唧的扑到了谢晚烛怀里,低低哭诉道,“在外面等陛下醒来时,右相就摸我屁股,可他权大势大,昀之不敢多言,方才在陛下面前,他竟还不知收敛,当众对昀之图谋不轨,呜呜呜呜呜昀之的清白啊……陛下、陛下可要为昀之做主啊……”
看着薛珩表演的柳鹤衍木着一张脸,另外三人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感觉有戏看的林昭言颜遇温子衿三人纷纷搬了板凳,坐到床边静静的看两人巅峰对决。
自谢晚烛被抓回来后,除了经常被强制**,其他的似乎与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几个人争宠的方式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谢晚烛不知所措了瞬,两边都不想得罪,只能虚拍了拍薛珩的背,出言安慰他,“阿昀,别哭。”
柳鹤衍眼尾抽搐了下,随后眸光半垂,落在眉骨和鼻梁的阴影里,他的唇色很淡,一副被冤枉了的神情,“我并没有对少卿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少卿怕是舟车劳顿,感觉疲惫产生幻觉了。”
“幻觉?”薛珩呜呜咽咽的抬眸,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好不可怜,“难道是我屁股自动碰到的你的手么?”
柳鹤衍眸光幽幽淡淡,神情清澈单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说着,他微微侧眸,乌发落了些下来,那张风光霁月的面容显出几分真挚,“我对陛下的真心天地可鉴,在我的心中,陛下是天上的明月,而少卿是地上的尘土,我又怎会放着明月不要,而去要如垃圾一般的尘土呢。”
柳鹤衍朝薛珩望去,唇角带着淡笑,可眼底却并无笑意,“少卿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被骂垃圾的薛珩瞪大了眼睛,连哭都停止了,然后他更加委屈的往谢晚烛怀中钻,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头一下子吻在了谢晚烛的唇上。
柳鹤衍:“!!!”
看见这一变故而炸毛的温子衿三人:“!!!”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林昭言和颜遇立马站起来,将薛珩从谢晚烛的怀里拖了出来。
见薛珩被拖了过来,颜遇乌溜溜的眼珠轻转,飞身过去就要强吻谢晚烛,却和与他有同样想法的林昭言撞在了一起。
借机被松开的薛珩往外侧一滚,单手撑着床榻,想翻身上榻去吻谢晚烛,却被缠斗在一起的颜遇林昭言两人一人拽住了一条腿。
三人瞬间打作一团。
怕被波及,谢晚烛往床榻里侧退了几步,几乎要贴着墙面。
三人虽然打作一团,但都分神注意着别伤到谢晚烛。
谢晚烛抱着双膝,乖乖的看三人闹。
薛珩被不知道谁扯了头发,他偏头去咬那只手。
吸气声响起,紧接着是暴怒,“别咬我屁股啊!!!”
薛珩脸都绿了,“这**是你屁股啊?!这**不是你手吗?!你也太恶心了吧?!”
说着,薛珩抬脚就去踹颜遇的屁股,“这才是你屁股!!”
林昭言不想跟这两人纠缠,想撑着身体跑,却被另外两人眼疾手快的擒住手臂,又拽了回去。
……
三人越缠斗越气,越气越缠斗。
等结束后,个个乌发凌乱,衣襟被扯的乱七八糟。
眼疾手快的薛珩还不放弃,任是另外两人怎么拽他,还是顶着压力扑到了谢晚烛腿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我委屈成这样,陛下都不来哄的吗。”
这下林昭言颜遇两人也开始和薛珩哥仨好了,两人也扑过去,一人拽过谢晚烛的一只手,眼底涌着泪花,一个比一个委屈。
林昭言小狗似的用额头蹭了蹭谢晚烛的手,眼睛都哭成波浪形状了,“小烛,我委屈QAQ,他们对我下了死手了,我身上绝对都肿了……”
颜遇哭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原本漂亮的凤眸全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才委屈,他们都往我屁股上踹,疼死了……”
三个人脑袋挨着脑袋,都露出莹润的瞳眸眼巴巴的盯着谢晚烛主持公道。
谢晚烛:“……”
不管谢晚烛怎么处理,事后他们三个都会不高兴,并以此为借口这样那样他。
不想处理的谢晚烛抬眸,求助的看向温子衿和柳鹤衍两人。
见谢晚烛看他们,薛珩哭的更大声了,“陛下为什么看他们?!”
065 万人迷5
这哭跟有感染力似的,薛珩哭的大声了,旁边两个也哭的忘乎所以。
林昭言一边哭还不忘占便宜,将湿润的唇贴到了谢晚烛的手背上。
原本看三人哭而有些触动的谢晚烛:“……”
见林昭言如此的不要脸,颜遇和薛珩也想占便宜,却被早有所感的谢晚烛躲过去了。
林昭言亲到了,而颜遇和薛珩都没亲到,两人顿时委屈的直接将人扑倒了。
这下谢晚烛没有反应过来,同时被两人扑到了身上,顺势倒了下去。
乌发散在薄被上,谢晚烛面容昳丽,五官精致如墨笔勾勒,琼鼻秀挺似娇花照水,勾魂慑魄间,像是旖艳的红玫瑰。
有种雌雄莫辩的美。
他轻偏了下头,为这张昳丽浓艳的脸增添了几分旖旎的美感,“别、别这样……”
被谢晚烛这滔天美貌暴击的三人眸光立刻就变了,连林昭言也不管不顾的从侧边搂住了人,“小烛好美呀……”
被三人压着的谢晚烛险些喘不过气,他轻吸了口,断断续续的嗓音破碎,“我、我喘不过气了……”
就在谢晚烛快要受不住时,身上忽然一轻。
温子衿一手拎着颜遇的后领口,柳鹤衍一手拎着林昭言的后领口,而中间的薛珩被两人同时拎着领口猛的往后拽。
将三人毫不留情的扔到一边后,温子衿脸色极冷的瞪了三人一眼,“还闹?!看不出陛下不舒服吗?”
见谢晚烛脸色不太好看,三人才后知后觉的知错。
然后……
谢晚烛的腰上和肩上分别搭上了一只手。
温子衿将下巴抵在谢晚烛的肩膀上,温热的唇摩挲着怀中人的耳垂,嗓音低低沉沉,“陛下当真人间绝色。”
柳鹤衍搂着谢晚烛的腰,他的指尖过分的往谢晚烛衣服里探,声音清濛濛的,像是清晨枝头莹莹的露水,轻柔动听,“好喜欢陛下啊。”
原本心底有几分感动的谢晚烛:“……”
其实五个人蛇鼠一窝,柳鹤衍和温子衿将三人拽开,根本不是为谢晚烛考虑,只是想自己过来占便宜罢了。
看见温子衿和柳鹤衍令人作呕的惺惺作态,林昭言三人立马就炸毛了,脸上的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去拽柳鹤衍两人。
五人霎时乱作一团。
温子衿和柳鹤衍两人不想如此失态的和这些蠢货缠斗,可刚想脱身就又被拽了回去。
……
*
缠斗的结果就是每人都看其他人不爽,结束时冷着脸。
东州的案件结案了,现在倒也没什么事了,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多玩几天。
晚上又到了熟悉的房间分配时间。
林昭言目光瞥向另外四人,心中愈发坚定,他要保护小烛,谁都不能欺负小烛!
然后商议房间分配的时候,林昭言就被另外四人捆起来扔到了一边。
林昭言:“……”???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林昭言弱智的目光,颜遇好心的替他解惑,“鉴于上次去温泉山庄,你和陛下换房间耍我们玩的事件,和陛下住一起的人选,这次你第一个排除且没有发言权。”
不同于先前在温泉山庄时几人睡在谢晚烛的隔壁,因为谢晚烛逃跑的缘故,这次他们要安排一人和谢晚烛睡在一起,时时刻刻盯着谢晚烛。
林昭言还想说什么,却被薛珩直接拿手帕捂住了嘴。
这次谁和谢晚烛睡在一起还是抽签,颜遇运气非常好的抽到了。
明明说好了晚上颜遇和谢晚烛睡在一起,可当颜遇去房间的时候发现,薛珩穿着薄纱躺在了榻上。
颜遇:???
颜遇眯了眯眼,有些不悦,“你怎么在这?”
薛珩眨眨眼,娇娇弱弱的装傻道,“诶?我不应该在这里吗?”
颜遇抱着胸,眉头冷挑,“滚。”
闻言,薛珩直接又躺回了榻上,直接耍起了赖皮,“我不管我不管,今晚我就要和陛下一起睡,谁来都不行。”
这时,谢晚烛正巧沐浴完回来了。
一见到谢晚烛,薛珩鞋子都没穿,就赤脚跑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哭哭啼啼的,“陛下,摄政王殿下好凶啊,嘤嘤嘤……”
没想到薛珩如此没脸没皮,抽签前都说好了,抽到谁就谁,其他人不许赖皮,结果这人还是不要脸的跑来了。
颜遇黑着脸想将薛珩从谢晚烛怀里拽出来,结果那人跟鱼似的,滑溜溜的从谢晚烛怀里蹿到了谢晚烛身后,他拽着谢晚烛的衣角,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模样,“陛下,你看他,你看他。”
谢晚烛有些头疼的看向颜遇,“不然我今晚一人睡吧。”
颜遇和薛珩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不行!”
如此有默契的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嫌弃的移开了目光。
颜遇和薛珩僵持不下,最后两人都松了口,薛珩娇柔的提议道,“不然今晚我们三个……一起睡吧。”
谢晚烛想反对,可另外两人根本不听他的意见,直接敲定了。
感觉事情不太妙的谢晚烛连砸了两个花瓶,原本唇角带笑的薛珩见状歪了下脑袋,眼底流转着阴翳的光,“今晚我们什么都不做,不过要是陛下再闹的话就不一定了。”
被威胁的谢晚烛脸色白了一分。
在成王和林昭言他们打仗之前,即使几人有占有欲但也会考虑谢晚烛的意愿,而如今薛珩他们根本不会顾及谢晚烛的想法,若是他不听话便直接明晃晃的威胁了。
威胁完,薛珩立马收起了阴沉沉的模样,又变成了那副楚楚可怜、单纯小白花的模样。
他从后面抱住了谢晚烛,半强迫的将人带到了床榻前。
*
床榻很大,足够三人睡下。
没有什么分歧的,谢晚烛睡在中间,两边被人抱着,谢晚烛很不舒服,想要挣扎下一瞬却被抱的更紧。
颜遇睡着谢晚烛左边,他搂着谢晚烛的腰,脑袋埋在谢晚烛的颈窝处,炙热的呼吸若有似无的喷洒在怀中人的肌肤上。
薛珩睡在另外一侧,他的手搭在谢晚烛的胸侧下面一点点,脑袋紧紧的贴着谢晚烛的面颊,两人距离近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此时是夏日,即使屋内放了冰块,还是很热,更何况被两个火炉抱在怀里了。
谢晚烛根本睡不着,且两人的手都在往他的衣服里探。
考虑到今晚的情况或许会不太妙,谢晚烛并没有脱掉外衣,里面还有一层里衣,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有心之人的占便宜。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谢晚烛的两层衣服便被黏掉了大半,敞开的衣领下春光若隐若现。
颜遇和薛珩还想动手动脚,谢晚烛实在受不了的猛的起身,他白着唇解释道,“太热了。”
听到这话,薛珩的眸光倏地一亮,见此谢晚烛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薛珩下一秒开口道,“那陛下我们去沐浴吧,凉快凉快。”
穿着衣服都动手动脚成这样,那不穿衣服那还得了?!
谢晚烛当即摇头拒绝,“太困了,想睡觉。”
闻言,颜遇修长的指节绕着谢晚烛的乌发,玩了起来,他漫不经心道,“没事的,陛下,你睡你的,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帮你洗。”
谢晚烛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做,他抿了抿微微颤抖的唇,将薄被拉了回来盖在身上,“不用了,我、我们睡觉吧。”
可颜遇和薛珩才不会让谢晚烛如愿,颜遇笑眯眯的盯着谢晚烛看,似笑非笑道,“陛下怕什么,我们难道还会吃了陛下不成?”
也不知颜遇说的是哪个吃,又是什么样的吃法。
谢晚烛苍白着小脸抬头,就看到两人眼底隐藏的不明显的欲望,他摇着头往后退,“我不洗,要是想洗便你们去洗吧。”
可谢晚烛刚往后退了一步,就被两人一人拽了一只脚踝给拽了回来。
颜遇脸色冷了下来,“陛下,乖一点,听话。”
说着,便强硬的将人抱到怀里。
*
被公主抱着往外走,谢晚烛奋力的挣扎。
刚刚两人眼里都有明显的欲望,要是去了浴池,脱光了衣服,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可谢晚烛身子弱又力气小,他的挣扎毫无用处,直到被抱到浴池边,谢晚烛都没有挣脱开。
到了地方,薛珩想去脱谢晚烛的衣服,却被奋力挣扎的谢晚烛打了一巴掌。
薛珩总是娇娇柔柔的,基本上没有冷过脸,现在被打的偏过头去的薛珩,舔了舔唇,回过头来,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谢晚烛看了会儿,随后阴恻恻的笑道,“宝宝不听话,是需要我们用点其他手段让宝宝听话吗?”
看见薛珩脸上的神色,谢晚烛瑟缩了下身子,脸色惨白,“是、是你们逼我的,我、我都说了我不愿意……”
“哈。”薛珩恶劣的勾了下唇,他的神情阴沉,嗓音却温柔到可怖,“那我们叫陛下不要跑,陛下听话了吗?”
说着,薛珩慢条斯理的将身体不住颤抖的谢晚烛拉回了怀里,一字一顿道,“好了,宝宝不愿意洗澡,那我们便干点其他事情吧。”
066 万人迷6
浴池内水汽朦胧,四散的雾气轻轻拢拢。
薛珩的神情不似作假,谢晚烛现在知道怕了,眼角湿润,苍白羸弱的唇瓣像是被暴雨打湿的粉红玫瑰,他颤抖着指尖去脱自己的衣服,“我脱、我脱……”
这时颜遇倒是做起了好人,他从后面贴了上来,嗓音轻轻低低,“少卿温柔一点,你都吓到宝宝了。”
美人落泪本会惹人怜惜,可眼前的两个男人都全然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他们冷眼看着谢晚烛将衣服褪去。
夏日夜晚并不冷,可池水边裹挟着湿气的晚风吹过,落下一片湿冷。
赤身裸体的谢晚烛被冷的一哆嗦,他狼狈的抬手想去遮身体,却被捉住了手。
薛珩歪头轻笑,“宝宝那么美,遮什么?”
这露骨且暗示性极强的话语叫谢晚烛脸色更白,他想跳进水里,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身体悬空抱了起来。
薛珩身上还穿着薄纱,紧贴着什么也没穿的谢晚烛,肌肤相贴,炙热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过去。
被抱着跳入池水,水花哗啦一声被溅的四起。
薛珩将人压在了石壁上,手指顺着曲线弧度滑到腿.根,他抬眸看向一侧目光幽暗的颜遇,笑眯眯道,“摄政王殿下,陛下他不听话,不如今夜让我来调教调.教如何?”
颜遇不虞的眯了下凤眸,一时间面沉如水。
薛珩那张娇柔的面容艳丽,眸光流转着绵绵水色,他勾唇轻笑,“等结束后,陛下听话了,昀之将人给殿下送去。”
这话让谢晚烛不可置信的抬头,他抖着身体嗓音颤抖,“阿昀你……”
薛珩无辜的扁了扁嘴,乌亮的黑眸清澈脆弱,他眨了下眼,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动,那样子似乎被欺负的是他似的,“谁叫宝宝老是不听我们的话,还总想着跑,不然我们怎么会这样对你呀。”
明明是薛珩他们在做很过分的事情,却被他说的是谢晚烛做的不好,他们喜欢谢晚烛,即使谢晚烛不喜欢他们,也应该乖乖听话的留在他们身边,而不是逃跑。
这歪理让谢晚烛眼尾哭的殷红,宛如冬雪初上的一枝红梅,不经意间媚态纵生。
……
……
*
温子衿和柳鹤衍都是很聪明的,林昭言被谢晚烛策反的事情即便林昭言没有直说,但他们还是看出来了。
柳鹤衍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修长的指尖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中的茶盏,“林昭言真的是太好骗了,陛下若是真在乎他,早与他表明心意,然后他们二人大婚昭告天下,后面便不会有我们的事情了。”
温子衿乌发翩然,清冷孤绝,他淡淡的瞥了柳鹤衍一眼,嗓音泠泠如皎月,“林将军心性太过于天真,就算今日他再生陛下的气,明日只要陛下放下身段哄哄他,便又轻易相信陛下的花言巧语了。”
“唔。”柳鹤衍收起了往日温润无害的面孔,面无表情的看向温子衿,“这就比较麻烦了,要是林昭言被陛下使计骗了过去,心软了,帮陛下逃跑或者和陛下私奔了怎么办。”
“那可不行。” 说着,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柳鹤衍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无限的痴迷与病态,“没了陛下,我真的会死的。”
温子衿冷漠的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
想要杜绝柳鹤衍刚刚说的那几种可能,必然要采取行动了。
柳鹤衍有些失落的垂了下眸,可语气全无悲伤难过的意思,“陛下最喜欢林将军了,要是林将军出了什么事,陛下怕是会恨死我们了,那怎么办呀……”
似乎是真的想不到办法了,柳鹤衍露出一副苦恼至极的模样,“既然动不了林将军,那让陛下不记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只记得喜欢我们不就好了……”
这话让温子衿的眸光闪了闪,旁人或许不清楚,但他清楚的知道柳鹤衍那伪善的皮囊之下,有着多么狠毒的一颗心,但其实也有例外,那就是谢晚烛,要是其他人利用完柳鹤衍就扔,怕是坟上草都三尺高了。
不过温子衿对此还是抱有怀疑,他神情冷淡的抛出疑问,“我听人说你午时怒气冲冲的去找陛下,结果最后不仅什么也没做,反而像个男妈妈似的哄陛下入睡。”
说到这里,温子衿煞有其事的挑了下眉头,“怎么,心软了?”
被嘲讽是男妈妈,柳鹤衍眉骨微沉,反唇相讥,“比不得国师清心寡欲。”
柳鹤衍这话简直是在往温子衿心口上戳刀子,如今他们几个之中就温子衿没有与谢晚烛那个过了。
果不其然,温子衿听了这话,面色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他目光极其阴冷的朝柳鹤瞥过去,“在回京城之前我会得手的。”
……
*
温泉池内。
因为薛珩先前的话,原本乖顺的谢晚烛又剧烈挣扎起来,没办法薛珩只好将怀中人的双手绑了起来。
……
……
谢晚烛咬着下唇,呜呜咽咽着、缓慢的低了下头。
……
……
*
听到谢晚烛答应了,薛珩立马收起了那副阴沉的模样,又变回了先前小绿茶般娇柔的样子,他娇娇弱弱的将手搭在了谢晚烛的腰间。
……
……
薛珩亲了一小会儿,委屈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林将军真过分,……”
……
……
眼前的人到像是个勾人摄魂的艳鬼,危险至极。
薛珩委屈巴巴的用指尖去勾谢晚烛的发尾,“宝宝要补偿我。”
根本就没有谢晚烛拒绝的余地,薛珩话音刚落,谢晚烛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薛珩眼角染上湿薄的红意,眸中闪着病态的光,“宝宝,……。”
……
……
*
乌和与谢晚烛的几个心腹自从被日日监管起来后,就想尽各种办法逃跑,在他们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了办法。
全部逃走肯定是不现实的,最多只能让一个人逃出去。
乌和与几个心腹愁云密布,若是一个人跑了,其他人最多只能隐瞒一时,而被发现有人逃跑后,剩下的几人自然就危险了。
几个心腹当即就要把这唯一的机会让给乌和,其实谢晚烛还有底牌没有露出来,那就是各个官员府上的有些幕僚,那些都是谢晚烛的人。众人让乌和逃跑的其中一个原因是,那些幕僚是认识乌和的,要是想要联合将谢晚烛救出来,只能让乌和出去。
可是乌和很是担心,他跑了之后,其他人的下场……
见乌和如此,其中一位无语的翻了白眼,“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因为怕死而畏畏缩缩,能为了陛下而死是我们的荣幸。”
说着,他拍了拍乌和的肩膀,半是开玩笑半是威胁的道,“乌小和,我们把逃跑的机会让给你,你出去联合其他人要是还没把陛下救出来的话,你就等着吧,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明明是被威胁,乌和却眼眶都红了,“我一定会将陛下给救出来的。”
将所有事情都商议好后,乌和最后回头看了众位好兄弟最后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他一边走一边哭。
这一别怕是以后再无相见之日了,可有些路不得不走。
*
另一边,被众人遗忘在角落,依旧被绑着双手双脚、捂住嘴巴的林昭言:“……”
QAQ是不是都忘记我了……
好过分啊,怎么能这样。
林昭言尝试用头撞身前的桌椅,试图发出点声音将人吸引过来,可撞了半天,撞的自己都眼冒金星了,还是没有人过来。
林昭言委屈的想哭:“……”
真的好过分啊QAQ,人品差死了。
*
谢诚誉自从到了非城劳作之后,皮肤直接黑了一个八度,要是叫往日认识熟悉他的人来看,怕是不仔细看都认不出了。
谢诚誉常年练武,又打过仗,耕起地来毫不费力,且他又有为百姓造福的动力,竟是比从小耕到大的庄稼汉还要厉害。
一旁的百姓们纷纷竖起了大拇指,且夸赞不止。
谢诚誉被众人夸的飘飘欲仙,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手上干的更卖力了。
而京城被派过来查看谢诚誉现状的几个手下:“……”
因为谢诚誉到底是谢晚烛的皇叔,颜遇几人根本就没打算动谢诚誉,所以叫谢诚誉之前的手下来看看谢诚誉的情况。
颜遇他们也不怕这些人会背叛,他们的妻儿在哪儿他们一清二楚。
手下们本来被要挟背叛谢诚誉,心里很不是意思,但谢诚誉也能理解他们。
怀着不安的心思找到往日的主子,结果他们就看到谢诚誉被夸了几句,像头牛一样吭哧吭哧的在地里干活。
手下们:“……”
犹豫了片刻,手下们还是上前跟谢诚誉打了招呼,结果“成王殿下”还没说出口,就被谢诚誉使眼色打断了。
谢诚誉压低声音道,“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吓到他们了怎么办。”
手下们:“……”
谢诚誉的目光在几人壮实的身体上巡视了一圈,然后眸光一亮,紧接着几人皆是浑身一抖。
一盏茶的功夫,田地里多了几个被逼迫耕地的身影。
手下们:“……”
谢诚誉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们,“你们很快就知道耕地的乐趣了。”
手下们:“……”
无语凝噎。
067 万人迷7
原来是柳鹤衍几人商议房间分配的时候,不想让其他人听到,多生变故,将下人全部调走了,而除了林昭言的另外四人商议完,脑子里全想着谢晚烛,全然忘了还绑着一个人在角落。
到最后还是颜遇,他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心里不是滋味,突然下人买了些好玩的玩具送过来,看到绑着绳子的小兔子,他才想起来林昭言还被绑着的事情。
颜遇:“!!!”
顾不上外衣都没穿,颜遇飞奔跑去了偏房,将里面脸色灰暗的林昭言解绑,给救了出来。
长时间的捆绑加上他一个人,林昭言此时看上去已经有点傻傻的了,颜遇猛地晃动他的身体,大喊道,“坚持住啊,你死了,我们就少一个情敌啦!”
听不出颜遇的语气是开心还是难过,林昭言被晃的头晕眼花,且直犯恶心。
见林昭言一副想说话,又没说话的模样,颜遇猛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你到底怎么了?”
此时,林昭言的一句“别、别晃,想、想吐……”淹没在颜遇的声音里。
见林昭言开口说话了,颜遇凑近去听,“你说什么……”
颜遇刚一靠近,就见林昭言猛的吐了出来。
……
两秒钟后,尖锐的爆鸣声响起。
……
一炷香的功夫后,颜遇擦干身上的湿气,冷着眉眼朝林昭言瞥去,“下次我绝对不会再管你了。”
尽管只是被吐脏了外衣,可颜遇还是洗了三、四遍澡才罢休,他嫌弃的将毛巾扔到地上,语气很不好,“你死了才最好呢。”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林昭言委屈的将毛巾盖在头上,擦拭未干的发尾,闻言,他顿了顿,再抬眸,眼睛变成波浪形状QAQ,“所以你们把我绑起来,却忘了我这事该怎么算。”
这下换成颜遇没话说了,确实是他们做的不对,他摸摸鼻子,眼神乱瞟,“这……不还是救了你吗……”
……
*
薛珩这露骨又色.情的话让谢晚烛脸色白了白,他的眼尾湿润,殷红的唇瓣像是娇艳的海棠花,“阿昀,你别、别这样……”
明明是薛珩自己很过分,谢晚烛不过说了他一句,他便委屈了起来,眼眸低垂,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嗓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宝宝好过分,不是说好了要听我的话的吗,现在怎么反悔了?!”
谢晚烛颤抖着呼吸去躲薛珩越来越往下的手,他深吸一口气,主动勾上了对方的脖子,语气又轻又缓,“阿昀,你……喜欢我吗?”
薛珩的指尖一顿,他猛地抬起眼眸,似笑非笑的盯着谢晚烛看,“怎么说?”
这一眼谢晚烛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他心跳如雷,强装镇定的道,“阿昀,我、我其实心里对你也是有喜欢的……”
察觉到薛珩越来越有侵略性的目光,谢晚烛抖了下眼睫,继续道,“只、只是可能没那么深罢了。”
“可是……”谢晚烛突然仰头,目光深情的望向薛珩,他的眼尾泛起薄红,白皙的小脸娇艳勾人,“我会试着更喜欢阿昀的。”
浴池内的雾气更大了,湿气濛濛,如雨后的山水。
薛珩垂着眼眸,语调带着微不可见的怪异,“那陛下想让我做什么。”
可能是现在的情形对自己太不利了,谢晚烛没有注意到薛珩语气中的怪异,指尖死死拽着对方的衣角,嫣红的下唇被他咬出细小的牙印,“阿昀,我想只跟你在一起。”
怕薛珩听不出自己的意思,谢晚烛软着语调又强调了一遍,“只要我和阿昀在一起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其他人……”
言外之意是谢晚烛不想再被柳鹤衍他们四个觊觎了。
薛珩闻言唇角意味不明的勾了下,他的手搭在谢晚烛的腰上,语气低磁,“真是……”
“让人没想到啊。”薛珩歪了下头,昳丽的面容被水汽熏得更加漂亮,“从前是我求陛下不要其他人,陛下没有答应我,现在竟然换陛下求我不要其他人了……所以……”
手上突然使了力气将人推倒在冰冷的石壁上,薛珩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晚烛,他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要不要答应陛下,就看陛下待会儿的表现了。”
温泉边上的石壁很冷,倏然被推了上去,谢晚烛浑身发冷,他抖了下身子。
“很冷么?”薛珩看到谢晚烛瑟缩了下,自顾自的笑道,“没事的,很快陛下就会热起来了。”
……
……
晚风轻拂,细碎的浮花被吹的四处飘零。
没一会儿池内传出了低哭声,时有时无,似泫若泣。
……
*
薛珩欺负了人,自己却委屈的不行,他一边哭一边*****,“呜呜呜,陛下好冷漠,都不会主动(理睬)昀之,昀之感觉好难过啊。”
先前已经***了,谢晚烛累的浑身乏力,酸痛感直往骨头缝里钻,他咬着满是齿印的下唇,却发现自己连咬着下唇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谈张嘴说话的力气了。
谢晚烛的沉默让薛珩更委屈,他呜呜咽咽的哭了会儿,然后停下来**了会儿,抬起头接着继续哭。
薛珩舔了舔唇,将谢晚烛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他微一歪头,性.张力十足,“想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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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珩看上去娇娇柔柔的,**起来是一点不手软,这一次的温泉play让谢晚烛两天没能下得来床,导致颜遇温子衿柳鹤衍三人的不满,几乎要化成实质性的刀子捅向薛珩了。
林昭言有些愧疚,又觉得自己无能,想护却护不住人。
在林昭言一人在角落里失落发呆的时候,颜遇三人已经将薛珩给围住了。
此时薛珩眸光澄澈的看向三人,装傻道,“几位这是做什么?”
颜遇上去就掐薛珩的脖子,“将陛下给我送过来?!”
薛珩一边拍打着颜遇的手,一边无辜的说道,“我原话说的是‘等结束后,陛下听话了,昀之将人给殿下送去。’,给你送过去的前提条件是陛下听话,陛下没听话,我才没给你送过去的。”
在这玩文字游戏呢?!
颜遇臭着脸掐薛珩脖子上的肉,薛珩疼的直吸气,往后仰了一下头,猛的就往前撞去。
见两人又搞了起来,温子衿都无语了,他冷声道,“在这一点上,少卿和摄政王殿下还是很般配的。”
这一句话叫两人都停了手,薛珩和颜遇嫌恶的互看一眼,坐到了离对方最远的地方。
柳鹤衍刚想说什么,外面传了通报声,“主子,京城有消息传来。”
侍从急匆匆的跑来,还喘着粗气,看来是有要紧事。
柳鹤衍眸光微动,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说。”
侍从抿了抿唇,“乌和……跑了。”
这话一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连在角落里变蘑菇的林昭言都抬起了头,“什么?!”
乌和是谢晚烛的左膀右臂,他跑了,意味着谢晚烛兴许还有底牌。
温子衿眯了下眼,问道,“只他一个人跑了?”
侍从点点头,“其他人全部被控制了起来,管事已经在用刑拷打了。”
柳鹤衍一下子抓到了其中的重点,“是他们全部想跑没跑得了,还是从一开始跑的就是乌和一人。”
侍从老实回答,“一开始跑的就是乌和一人,其他人全部在替他打掩护。”
闻言温子衿和柳鹤衍互看一眼,神情变得冷厉了几分。
若是全部想跑,那说明他们只是不想温子衿几人拿他们的性命要挟谢晚烛,而从一开始只是为了让乌和一人跑的话就意味着,乌和出来要干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比如联合谢晚烛的底牌将人再次救出去。
温子衿几人并不知道谢晚烛还有没有其他底牌,所以警惕心很强。
挥手让侍从下去后,几人皆是脸色凝重,除了林昭言,他很是纠结,他一方面想让谢晚烛离开,因为谢晚烛在这过的很不快乐,可一方面他又怕谢晚烛跑了之后,就再也不要他了。
看出林昭言的动摇,薛珩桃花眼轻敛,语气淡淡,“林将军,不管陛下跟你说他有多喜欢你,其实都是假的,他也那么跟我说,他只是想借着我们的手逃跑罢了,若是你帮了陛下逃跑,便是再也抓不住他了。”
林昭言抿唇,没有说话。
……
几人聊了几句,后面林昭言便听不下去,先行离开了。
待林昭言走后,柳鹤衍抬眸看向颜遇,“摄政王殿下,可有让人忘记前尘或是让人爱上别人的蛊虫。”
颜遇瞳孔轻睁,“你要用在陛下身上?!”
柳鹤衍闻言面无表情的垂了下眼帘,“陛下手里还有其他底牌没用,若是此次他逃跑成功了,再抓回来,我就要用在陛下身上了。”
见颜遇有些不愿意,怕蛊虫有副作用,柳鹤衍微微一笑,“可以先让陛下爱上我们,之后再将蛊虫拔除。”
*
那边逃出去的乌和马不停蹄的去联系潜伏在各个官员府上的幕僚,商议计划。
068 万人迷8
谢晚烛昏睡了两日,醒来时浑身酸痛不止,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迹,简直要用触目惊心来形容,帮他擦拭身体的温子衿见状,周身的气息很冷。
等谢晚烛醒来时,温子衿就在床榻的一侧坐着。
谢晚烛艰难的撑起身子想坐起来,却在半途中失了力气,又躺了回去。
温子衿从善如流的将人搂在怀里,低低叹息道,“陛下向来喜欢逞强。”
动作轻柔的替谢晚烛穿好衣物,温子衿直接将人公主抱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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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进食的少,谢晚烛更瘦了,显得精致的锁骨更加漂亮了,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
温子衿将人抱到了餐桌旁,叫下人上了些清淡的吃食。
谢晚烛不想坐在温子衿怀里吃,挣扎着要下去,却被掐住了腰,那人湿濡的舌尖滑过谢晚烛的耳垂,嗓音沙哑,“陛下不想吃饭,也可以吃点其他东西。”
闻言谢晚烛脸色白了两分,他卸了力气不再挣扎,乖乖的等着温子衿投喂。
知道谢晚烛醒来了在用膳,颜遇几人也纷纷赶了过来。
结果柳鹤衍一落座,薛珩的嘴就跟长他身上了似的,他做作的捂唇,阴阳怪气道,“不对啊,方才我问了后厨,右相不是吃过饭了吗,怎么又来吃啊?”
柳鹤衍拿筷子的手一顿,他掀眸朝对方看去,皮笑肉不笑的道,“少卿何故如此关心我,连我吃没吃饭都要专门去问后厨,莫不是对我有龌龊心思?”
薛珩美目流转,他很是受伤的捂住心口,语气柔柔,“右相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的话,不像昀之,连个脏字都说不出口。”
薛珩最喜欢情景剧和陷害别人了,先前薛珩的这些举动还能引来其他几人的情绪波动,现在众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昭言一边扒虾一边露出无语的表情。
颜遇的视线在柳鹤衍和薛珩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有些庆幸这次被死绿茶纠缠上的不是自己。
谢晚烛本就病弱,再加上上次薛珩zuo的太狠了,现在他还昏昏欲睡的,在温子衿怀中似乎随时要睡过去。
温子衿动作轻柔的喂了会儿,唇就贴上了谢晚烛的唇。
原因是谢晚烛的唇边沾上了汁水。
原本柳鹤衍与薛珩正在互相阴阳怪气,结果突然看到温子衿的动作,两人都停止了纷争,目光全部直勾勾的扫了过去。
另一边的林昭言和颜遇两人也是,林昭言手中的虾都从手中掉到了碗里。
颜遇凤眸瞪的溜圆儿,像是生气的大猫,他直接站了起来,目光在刚刚谢晚烛吃的那道菜上转了一圈,拿起汤勺挖了一勺子就往温子衿嘴里送过去,“爱吃是吧,让你吃个够。”
温子衿怀里抱着人,不是很好躲,再者不知何时薛珩已经蹿到了他身后,扳着他的下巴,让颜遇把那一勺菜喂了进去。
薛珩的死亡目光一直凝视着温子衿的侧脸,他低头伏在他耳边道,“脸皮厚是吧,眼神不好是吧,没有手是吧,那么一大盘菜在那不吃,就非要吃陛下嘴边的是吧,叫你吃,叫你吃……”
往日最不对付的两人,现在在对付温子衿的事情上出奇的默契,一人掐着温子衿的下巴,一人疯狂往他嘴里喂菜。
怕谢晚烛被不小心波及到,林昭言在薛珩刚过去的时候,就将人抱了过来。
看到魔怔的两人,林昭言一阵后怕,心道:还好这样做的不是他,不然就完了。
柳鹤衍看到温子衿被两人强行喂了半天,才假惺惺的开口,“好啦好啦,你们别为难国师了,他应该也知道错了。”
颜遇和薛珩这才放开人。
被放开的温子衿脸色很是难看,因为刚刚温子衿一直闭着嘴的缘故,两人没将饭成功喂进嘴里去,倒是全部喂到了衣领里。
温子衿冷着脸低头去拽自己的衣领,又感觉肌肤上黏黏腻腻的,脸色更难看了,几乎阴沉的快要拧出水来。
受不了衣服里黏腻的饭菜,温子衿冷着脸进屋里去换衣服。
*
餐桌上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温子衿走后,颜遇和薛珩同时齐刷刷的朝林昭言看去,他们异口同声道,“林将军应该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吧。”
林昭言:“……”
想到刚刚两人残暴的举动,林昭言唇角抽搐了下,紧张的第一个字都结巴了,“不、不会的。”
颜遇和薛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林昭言乖乖的喂谢晚烛吃饭,一点过分的举动都不敢做,只是他要喂食,扒虾的工作就落到了柳鹤衍身上。
柳鹤衍扒虾,颜遇将还很烫的汤水吹冷,然后喂给谢晚烛吃,几人悉心呵护着人,像是在对待心爱的珍宝。
其实几人在除了**的其他事情上还是很宠谢晚烛的,只是一碰到**就跟疯了似的,什么理智都没有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见颜遇往汤水表面吹气,薛珩嫌弃的捂住鼻子,眼神鄙夷,“你恶不恶心啊,将口水都吹进汤里了,还叫陛下怎么吃啊。”
这话叫颜遇眉头动了下,他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下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挖了一勺子绿豆汤喂到了薛珩嘴里,薛珩瞳孔睁得很大,他一边尖叫着捂着唇,一边去掐颜遇的脖子,“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我***,啊啊啊啊死死死!!!”
颜遇猛然被掐着脖子按到了地上,当即就剧烈的反抗起来,两人霎时缠打在了一起。
颜遇方才是坐在林昭言身侧的,两人打起来的地方离他很近,怕被波及,林昭言抱着谢晚烛往屋里走,和他很有默契的柳鹤衍直接端起了饭桌,跟在了身后。
两人搬到了不远处的凉亭下,看着颜遇和薛珩打。
将扒好的虾喂到谢晚烛唇边,柳鹤衍意味深长的道,“少卿与摄政王殿下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亲密的都叫人羡慕。”
谢晚烛转眸看向柳鹤衍,语气里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右相与国师的关系不也是很要好吗?”
被噎了一嘴的柳鹤衍并没有生气,而是深情款款的举起了谢晚烛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臣也不愿意与国师交好,可倘若不与他交好,陛下早就跑了。”
说着,他的眸色暗了暗,里面风暴肆虐,“陛下若是能听话一点就好了。”
谢晚烛想收回自己的手,却根本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鹤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吻过。
“不过……”柳鹤衍唇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那张风光霁月的面容俊美的让人心惊,“臣始终觉得所念隔山海,山海皆可平[1]。只要臣不放手,就算是用尽手段、就算是丧尽天良,也要将陛下捆在身边。”
说着柳鹤衍的神情突然又温情起来,他低头将脸贴在了谢晚烛的手上,第一次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只要陛下不离开臣,其他事事臣都可以依着陛下,也……求陛下别离开臣……”
谢晚烛眼底毫无波动,他敛了敛眸色,犹豫了下,即使当着林昭言的面,还是问出了口,“那你会为了我除掉其他人吗?”
柳鹤衍收起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陛下,臣先前就与你说过的啊,试问这天下有哪个男人愿意********的心爱之人,臣也不愿意,可是臣一个人抓不住陛下啊……”
“陛下太狡猾了,要用点恶劣的手段才行。”柳鹤衍的指尖轻轻滑过谢晚烛的脸颊,落到嫣红的唇边,他的语气很轻很低,似乎下一刻就要散在风中,“想到陛下会与其他****,臣每一刻都嫉妒到发疯,嫉妒到想杀了每一个碰了陛下的人,可臣没有办法,若是臣妥协的话,怕是连见陛下一面都是难事。”
在一旁的林昭言:“……”
这些话是能当着他的面说的吗?
*
那边颜遇和薛珩两人新仇加上旧恨,都下了死手。
不过薛珩更毒一点,直接去扯颜遇的衣服,扯了外衣还要扯里衣,要不是颜遇跑得快,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乳了。
回到房间重新穿好衣服的颜遇气的连凤眸都竖了起来,他在屋内踱步了半天都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他找来心腹聊了半天,想到个捉弄薛珩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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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不知从哪传来一个谣言,说有一家的五旬老妇洗澡时被偷看了,据知情人爆料,偷看她洗澡的是大理寺少卿薛珩。
假扮成五旬老妇的心腹也是豁出去了,不仅化了妆胸前还塞了馒头,连走路都是驼着背的。
这位心腹不仅会易容,还会变声,光从外观来看还真的跟五旬老妇一模一样。
心腹哭晕在了谢晚烛他们住的那间宅邸的门口,叫嚣着让薛珩出来给个说法,不然她的清白怎么办。
经过颜遇的人的有心宣传,不出半日整个东州的人都知道薛珩偷看五旬老妇洗澡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薛珩也是青年才俊,样貌才华吊打一众京城青年,他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怎么会去做这种事,可就是这种离谱的传闻也有不少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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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这种离谱的传言有人相信,他们还编排出了各种版本,比如《俏权臣调戏五旬老妇》、《某少卿之不爱少女只爱老婆婆》……
知道这些传言的薛珩气的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大概能猜到是哪个情敌干的,但到底是哪个他就不知道了,首先排除林昭言,他太蠢了,想不到这种办法,剩下的三人都很坏,都有可能。
这边薛珩的气还没撒完,外面的五旬老妇已经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柳鹤衍的人抬进屋了。
柳鹤衍还非常贴心的将人直接抬进了薛珩的屋子,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大帮人。
老妇先前哭的晕了过去,柳鹤衍刚想请大夫替她看看,那颜遇心腹假扮的老妇就很会看时机的醒来了。
睁开眼看到薛珩的第一眼,老妇就动作很大的往后猛的退了几步,他惊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哭的不能自已,“少卿不要啊,少卿不要啊……”
为了保证能够彻底的气死薛珩,这次心腹脸上的妆用的是防水的胭脂,怎么哭都不会花。
她一边凄惨的哀嚎着,一边往柳鹤衍的身前跪,还不住的磕头,“大人,大人,您要为民妇做主啊,大人大人……”
柳鹤衍压着唇角的笑,轻咳了声,才清了清嗓子,“夫人请起,若是夫人的诉求为真,本官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这时颜遇请的水军大队来了,他们在门外喊道,“怎么回事啊,听说薛少卿欺负了位可怜的民妇……”
“没想到少卿真是饿了,看五旬婆婆也是风韵犹存啊。”
“你懂什么啊,这就是他们某些贵族子弟的乐趣吧,看不出薛大人仪表堂堂,实际上是个变态啊……”
……
本来这些人是进不了谢晚烛住的这个府邸的,但颜遇为了报复薛珩,特意将他们都放了进来。
屋内的薛珩脸色已经黑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冷着眉眼,目光狠厉的瞥向老妇,声音阴沉,“你有什么值得本官偷看的?!”
见薛珩这么凶,柳鹤衍责怪的瞥了他一眼,“少卿,你怎么能这么凶呢,不管如何,夫人是百姓,我们以百姓为天,怎可如此?再说了有什么冤屈解决了就好,少卿如此着急生气,莫不是被戳中了心事,按耐不住了?”
说到这里,柳鹤衍露出说错话的表情,很是做作的捂唇闭上了嘴。
本来众人觉得没什么的,经柳鹤衍这么一表演,旁边不知所以的百姓都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仿佛都认定了薛珩偷看五旬老妇洗澡一事。
柳鹤衍极其的小心眼,不过是薛珩之前在餐桌上阴阳怪气了他,现在就故意引导百姓误会薛珩。
薛珩气的直捂胸口,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变了副神情,他痛心疾首的望向柳鹤衍,呜呜道,“阿衍,就算你得不到我,也不必使此手段啊。”
……
*
在薛珩柳鹤衍皇城pk的时候,林昭言和温子衿带谢晚烛去东州的园林玩了一圈。
因为谢晚烛不喜喧闹,两人直接包了场。
假山怪石错落雅致,翠竹落英树影婆娑,偶有轻风拂过,渲染了极美的意境氛围。
又休息了一日,谢晚烛身体恢复了不少,能够自己走路了,可温子衿还要扶着他走。
谢晚烛想拒绝,可温子衿说的冠冕堂皇,“陛下身娇体弱,万一等不舒服的时候就迟了,不若一开始就由臣扶着走。”
本来温子衿是想单独带谢晚烛出来的,可被谢晚烛很机灵的拉上了林昭言,这才变成了三人行。
园林的风景很美,可谢晚烛到底才刚刚恢复,逛了半圈不到就感觉累了,坐在亭廊边休息。
温子衿手指轻抚上谢晚烛的脸,温柔的笑道,“陛下还有其他想去玩的地方吗?”
谢晚烛唇瓣甫一分开,肩上就落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林昭言将头抵在谢晚烛的肩上,抓住了他的手不住的把玩,他低低道,“小烛想去哪儿玩都行,我都陪着小烛。”
谢晚烛发乌而润泽,清瘦的面容娇艳,像是冬天雪地里的一抹梅花,他抿了下唇,声线平静,“我想回京城了。”
这话叫温子衿眸光动了动,他唇角弧度很小的压了下,却没有表现出来,“陛下想的话,明日我们便回。”
说着,他低头在谢晚烛手边轻啄了下,语气意味不明,“陛下兴许还不知道,乌和跑了,我们的人正在到处追捕他呢。”
谢晚烛闻言,掩在衣袖里的指尖轻蜷了下,他脆弱的眼睫轻颤,突然猛地抓住了温子衿的手腕,“那剩下的人……怎么样了?”
垂眸看着谢晚烛抓着自己的手,温子衿眸光深邃,他唔了声,嗓音清冽,“陛下,臣也不知如何了,毕竟那是右相在管的事啊……”
骗人,温子衿肯定是知道的,若是他不知道的话必然不会提起这个话题。
谢晚烛唇瓣颤抖,他偏头向林昭言看去,“阿昭,你、你知道吗?”
林昭言无力的摇了摇头。
温子衿说不知道那是想让谢晚烛拿出诚意,林昭言不知道那是真的不知道,自从几人知道林昭言被谢晚烛几句话哄好后,什么事便瞒着他了。
谢晚烛漂亮的瞳孔缩了下,他握住林昭言的手,轻轻的撒娇道,“阿昭,我想吃桂花糕了,你帮我买些回来,好不好?”
原谅谢晚烛的林昭言根本抵抗不过对方撒娇,直接站起身跨步走了出去。
林昭言走后,谢晚烛眸光闪了闪,他的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去握温子衿的手,“子衿,你想办法帮帮我,好不好,你最好了……”
温子衿唇边漾着淡笑,眼底情绪幽暗,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故作为难道,“不是臣不想帮陛下,只是陛下也知道臣与右相不和……”
谢晚烛抿了下唇,他勾住温子衿的脖子,费力的用湿软的双唇去讨好男人。
温子衿这时候倒是装起君子来了,他眸光冷淡的看着谢晚烛动作,也不拒绝也不帮谢晚烛。
亲了会儿,谢晚烛顺势将人推倒,坐到了温子衿的身上,他咬了下唇,俯身压了上去。
如瀑的乌发垂落,谢晚烛睁着黑润润的眼眸,肤色白皙的过分,像只可爱的小兽,让人忍不住心怀怜惜,他单手撑在温子衿的头侧,细碎的吻从唇边一直往下……
等吻落到了脖颈处时,谢晚烛伸.出.舌.头,很轻的舔了下.凸.起的地方。
身.下的人发出一声闷哼。
……
再眨眼的功夫,两人换了位置。
看着压在身上的人,谢晚烛眨了下眼,眸光颤颤,“子衿……”
温子衿冰冷的眼眸里情绪翻滚,他唇边勾起个漂亮病态的笑,眸光很有侵略性,“宝宝真会哄人……”
他想应该没有男人能经得起心上人这般的挑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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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珩最擅长的就是情景剧表演了,他痛苦的捂着胸口,当着众人的面踉跄了两步,然后狼狈的跌坐在地,嗓音戚戚,“阿衍,我知道你爱慕于我,前天找我表明心意,被我拒绝后心生怨怼,可你不能为了报复我,就找个无辜的良家妇女来污蔑我,毁了旁人的清誉啊!!!”
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站在角落里的颜遇都快笑的直不起腰了,太好了,一下子恶心两个情敌!
结果下一秒,颜遇就从薛珩的嘴里听到了他的名字,“你和摄政王殿下都钦慕于我,皆向我表明心意,可无一不被我拒绝,然后你们就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们怎么、怎么能这样……”
说完,薛珩捂住脸痛哭,一副替两人不齿的模样。
这番作态仿佛他说的跟真的一样。
虽然门外围了一大堆的人,其中很多是颜遇请的水军,但也不乏好事的百姓,一听有八卦,他们纷纷竖起耳朵,更有甚者扬声喊道,“少卿若是有委屈便说出来,就算他们是摄政王和丞相也不行,我们就算是状告圣上,也会替你做主的!”
五旬老妇刚来府邸闹事的时候,薛珩的手下就出去找人来了。
此时薛珩请的水军在人群中喊道,“不对啊,先前在京城我就听说摄政王殿下和丞相对少卿图谋不轨,还想霸王硬上弓……”
说到这里,他点到为止,留给围观群众无限的遐想空间。
场上局势立马就变了。
柳鹤衍收起了那副看热闹的神情,眼底没什么笑意的笑了下,“少卿空口无凭,随意冤枉我和摄政王殿下该当何罪啊?”
闻言,薛珩哭的更大声了,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他抬眸,我见犹怜的反问道,“那这位夫人空口白牙的冤枉我,她又该当何罪呢?”
不得不说小绿茶的段位还是很高的,那些原本不明真相的百姓已经隐隐站在他这边了。
见状,颜遇抱着胸,反唇相讥,“她为何不去冤枉旁人,就独独来冤枉你?”
薛珩唔了声,低低道,“摄政王殿下说的在理,我为何不冤枉旁人,就独独冤枉你和右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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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为心爱之人挑选糕点的林昭言怎么也想不到,谢晚烛支开他是为了讨好温子衿。
温子衿压着人亲了会儿,那张矜贵慵懒的面容上浮起云霞般的艳丽红晕,他低头将额头抵在谢晚烛的脖颈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不安的缩着身体。
温子衿向来处变不惊的,他像这般姿态,倒是平生第一次。
他的语气很低,像是被攥紧了心脏,压抑得几乎喘不上气时发出的声音,下一瞬又似乎是没有什么,轻描淡写的开口,“臣真的很嫉妒,嫉妒他们都与陛下有了夫.妻.之实,陛下……”
似乎是哽咽了瞬,又似乎只是顿了下,温子衿哑着嗓音道,“陛下为何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呢,陛下的眼中只有利用和背叛……”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温子衿眼眸低垂,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满肩都是檐下细碎垂落的光影,俊美的面庞清冷如山巅白雪,神姿高彻。
他突然暴戾起来,猛地掐住谢晚烛的脖子,眼神狠厉阴毒,“每次只有拿了什么威胁陛下或是陛下有事所求,陛下才会勉强亲近臣,才会主动献媚……”
温子衿嗫嚅着唇,眸光很冷,“每次都是?!”
谢晚烛被掐的轻咳了几声,见谢晚烛不舒服,温子衿下意识的松开了些力道,然后察觉到自己动作的温子衿脆弱的闭了下眼,放开人,颤抖着将自己的身体缩到了谢晚烛的怀里。
温子衿高大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单薄,他脆弱的抱着人,眼睛埋在凌乱的乌发里,眼眶红了瞬,又很快恢复如常,“小烛,我也不想逼你的,是你的心太狠了,从未将我放在心上过,一抓到机会就想置我于死地……”
说着,温子衿将头埋的更低,他睁大了眼睛,飞地眨了好几下,将泪水逼退了回去,“小烛,别再想着跑了,先前我每次都恐吓你再跑、再不听话就把你关起来,可每次小烛你一哭我又舍不得了,舍不得你在除了床上的其他地方哭……”
原本被温子衿说的心里有一点点触动的谢晚烛:“……”
真是死性不改……
温子衿往日的高冷矜贵不复存在,他如此卑微的低头,不住的哀求,只为了求得心上人的一丝垂怜。
谢晚烛轻敛了下眼睫,压下眼中的毫无波澜,再抬眼,他眸光颤颤的低头,唇瓣轻轻的贴到了温子衿的额头,语气很柔,“子衿,我对你是有感情的……”
温子衿瞳孔轻缩,他缓缓的抬头。
谢晚烛抿了下唇,粲然一笑,眸光清澈深情,像是在看心爱之人那般,“子衿,在相国寺的那几日,我是对你动过心的。”
谢晚烛说的相国寺是两年前,温子衿将人带到身边单独教导,两人相处的那几日。
虽然心里毫无波澜,可谢晚烛越说眼底的深情越浓,好似真的爱上了温子衿一般,“可后来子衿步步紧逼,才消磨了我心底的那些爱意。”
说着,谢晚烛主动亲了亲对方的唇瓣,眸光潋滟,“子衿,我总觉得喜欢上一个人不是一件难事,只要子衿反水,帮我除掉他们,我就跟子衿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谢晚烛不遗余力的在为温子衿画大饼,“等到除掉他们,要是子衿还不放心的话,我就把权力全部放到子衿手里,子衿当皇帝,我当皇后好不好?”
明明先前温子衿几人知道林昭言被谢晚烛几句话迷惑住时,都纷纷嗤之以鼻,可现在温子衿显然的动摇了。
他的目光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可眼底情绪翻滚不断。
即使温子衿知道谢晚烛极大概率是在骗他,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相信,想去赌一赌,万一这次谢晚烛说的是真的呢。
见温子衿神色动摇,谢晚烛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一个漂亮又魅惑感十足的笑,娇艳的小脸宛若芙蓉,让人忍不住的怜惜,想要呵护在怀里,他轻轻道,“子衿,我会试着爱上你的。”
“就我们两个,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不好吗?”
……
良久,温子衿眸光低垂,轻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他听到自己沙哑至极的声音,“好。”
闻言,谢晚烛莞尔一笑,他贴着温子衿的额头,黏黏糊糊的道,“我以后会越来越喜欢子衿的,最爱子衿了……”
温子衿被谢晚烛的甜言蜜语迷的心口颤了颤,像是被喂了迷.魂.药,呼吸都跟着颤抖了几分,倏然微风拂过耳侧,让温子衿的大脑清醒了些,他嗓音低哑的开口,“小烛,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信你了,若是你再骗我,我真的会将你关到金丝笼里,日日夜夜的与你**,连吃饭都在床上**……”
被温子衿的威胁气的,谢晚烛呼吸快了一瞬,随后他扬起个笑脸,轻柔道,“不会的,子衿,我发誓。”
只是后来两人都没想到温子衿一语成谶,谢晚烛真的被关到了金丝笼里日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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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回来时,一眼就看到了谢晚烛红肿的唇瓣,他别过头去,假装没看到,骗自己就当是没发生过了。
他假装不知道谢晚烛支开他,是为了和温子衿亲近。
……
眼眶红了瞬,很快又恢复如常,林昭言强颜欢笑的抬脚跑了过去,“小烛,桂花糕买回来了,你趁热吃,不然就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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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话怼回来,颜遇抱着胳膊斜倚着乌木桌,眯了眯眼道,“谁知道你为何独独要污蔑我和右相?”
见颜遇被薛珩绕了进去,柳鹤衍抬手挡在了颜遇面前,示意他不要说了,让他来。
柳鹤衍倒是没有着急反驳,而是先将五旬老妇扶了起来,神情温润可亲,“夫人,事情的经过不若你说与大家听?”
柳鹤衍很清楚扒着互相污蔑的事情肯定说不过薛珩,薛珩这个人极会演戏,又会扮可怜博同情,怕是就算他们占了上风,也很快会被薛珩哭一哭闹一闹的,让百姓们又站在他那边,不如一直抓着老妇的这件事,死咬薛珩做的坏事。
得到柳鹤衍的示意,假扮为老妇的心腹很是上道的哭了出来。
可心腹化的妆是五旬老妇,再加上易容的时候为了逼真没有管妆容好看不好看,只要像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就行,现在心腹一哭,鼻涕眼泪混在了一起,再加之她满脸的皱纹,整张脸几乎不能看了。
原本用心倾听的众百姓,都默默的移开了目光,只竖起一双耳朵。
心腹还以为是自己的演技太过逼真了,百姓们感同身受,心疼他,不忍心看他讲述故事,才移开的目光。
酝酿完情绪,心腹哽咽着开口,“我叫张淑芬,是个寡妇,那夜我一人在河中洗澡,可能是夜色太黑,情.色太浓,在夜深人静之时,薛公子奸笑着朝我走来……”
颜遇:“……”
这个故事讲的好烂啊,人物事件地点没一个是能看的。
原本捂住脸假装哭泣的薛珩:“……”
太差劲了,连编故事的基本点都不知道。编故事一定要刺激,一定要伦理,这样就算讲的不真实,但劲爆的话观众还是愿意相信的。
跟他根本没法比!
站在心腹身旁温声安慰人的柳鹤衍:“……”
颜遇真是个蠢货,又找了个蠢货来陷害人,能陷害成功才出鬼了!!
可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就算柳鹤衍想去换个人来污蔑薛珩也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僵着笑容的继续陷害下去,“夫人不必害怕,有什么委屈直说便是。”
心腹还觉得自己陷害的很好,想要做出个我见犹怜的捂唇表情,结果做出来后,险些将一旁围观的人给看吐了。
简直是太恶心了,原本有些相信心腹伪装的老妇被薛珩偷看的人,立马转换了阵营,相信薛珩是无辜的了。
见状,颜遇咬着牙站到了心腹身后,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的拧了下心腹背后的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tm的戏能不能不要那么多,不要做那么多多余的动作,陷害人就行了!!!”
心腹闻言委屈的瘪了下嘴,易容上去的整张脸像是皱在了一起,加上鼻涕泪水什么的,恶心的颜遇下意识的退了几步。
看到颜遇的动作,薛珩眸光亮了下,他娇弱的开口,“夫人这……是不是在骚.扰摄政王殿下?”
颜遇下意识的就想反驳,颜遇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若不是夫人在骚扰摄政王殿下,你们二位离得那么近,那就是摄政王殿下在骚扰夫人了?不然为何殿下突然站得离夫人那么近?你们能说什么悄悄话呢?”
场上情势越来越偏向薛珩。
柳鹤衍被这两个猪队友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现在他一点也不想掺和了,让薛珩和颜遇斗去吧。
想到此,柳鹤衍假装不适的扶了下额头,他身后的随从很有眼力见的道,“大人,您昨夜批了一夜的奏折,是不是太累了!”
话落,人群中传来哗然声,百姓们对柳鹤衍赞不绝口,然后柳鹤衍无情的离开了颜遇阵营,留颜遇和心腹两人面对不利的情势。
071 逃跑
薛珩落寞的抹着眼泪,眸光哀怨的看向颜遇,“当年说什么我是殿下的小心肝小宝贝,我是殿下的一生挚爱,哄我的时候说,便是我所求,上天入地也会为我取来,现在不过是我拒绝了殿下两次,殿下便下此狠手污蔑我的清白么……呜呜呜呜殿下好坏啊,我再也不是殿下的小宝贝了……”
颜遇被恶心的好悬没背过气去,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薛珩的衣领,就要揍人,却被旁边薛珩的手下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殿下这是急了!急了!”
……
事情的最后以颜遇想揍薛珩,却被薛珩的手下拦住,两方人马扭打在一起收尾。
*
谢晚烛三人回去的时候,柳鹤衍笑眯眯的坐在中间,似乎是心情不错,而薛珩和颜遇两人分别坐在了距离最远的两个角,都冷着脸,看上去心情极差无比。
本来先前说的就是他们五人先合作,将谢晚烛绑在身边,剩下的争宠能争得几分,就看他们各自的本事了,今日一事让三人完全的撕破了脸。
见谢晚烛回来了,薛珩瞬间扬起个笑脸,黏黏糊糊的就想抱上去,却被站在谢晚烛身后的林昭言抬手一拉,谢晚烛被拉到了一侧,薛珩直直的投入了林昭言的怀抱。
林昭言眉头轻挑,语带戏谑,“少卿这是做什么?喜欢我?”
薛珩翻了个白眼,转身想像只花蝴蝶似的又要往谢晚烛怀里扑,这次他被身后的柳鹤衍拽住了后衣领,强行拉了回去。
几次三番被阻挠的薛珩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柳鹤衍,阴阳怪气的道,“说来我们几人玩到一起还真是不容易,毕竟右相和国师年长陛下十几岁,再长几岁都能当陛下的爹了。”
薛珩不高兴的后果就是开始无差别的攻击,且胡言乱语。
柳鹤衍:“……”
温子衿:“……”
柳鹤衍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他轻敛了下眸,声音温柔又无害,“少卿是记性不好还是脑子不好,我不过长陛下六岁,怎么到少卿口中就成了十几岁了?”
薛珩讶然做作的捂了下唇,惊慌失措的眨了眨眼,“啊,那应该是我记错了吧,也不怪我,毕竟右相的气质实在不与年龄相符,不知道的还以为已过三旬呢。”
柳鹤衍脸上的笑快要维持不住了,他皮笑肉不笑道,“比不得少卿天生丽质,明明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喜欢装嫩,也不知少卿何故如此作态,看得人忍不住作呕。”
闻言薛珩眼泪汪汪的转身,朝谢晚烛怀里扑去,他像只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盯着他看,“呜呜呜呜,陛下,右相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谢晚烛漂亮的眼眸垂了下,眼睫轻轻颤动,“阿昀,你先起开。”
薛珩眼尾一压,刚想做些更过分的事,就被林昭言直接拖出了谢晚烛的怀抱。
林昭言、柳鹤衍和颜遇三人抓着薛珩,都是一副不虞的模样。
柳鹤衍唇角的弧度很小,他淡淡道,“好了,少卿,不要再做些让人不齿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急报声,“大人!不好了,京城出事了!”
来人是柳鹤衍的手下,他先是有些古怪的看了谢晚烛一眼,然后欲言又止了起来。
柳鹤衍眸光轻动,眼底情绪有些怪异,这时是林昭言等不及了,他道,“有话直说。”
被林昭言周身的气息吓了一下,下人这才结结巴巴的道,“乌统领逃走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让朝臣们纷纷上谏说、说佞臣当道,该除之……”
这话叫在场的几人脸上皆是一变,全部齐刷刷的朝谢晚烛望去。
被这些侵略性的目光看的,谢晚烛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缩到了一旁林昭言的怀里。
林昭言抱着人,轻拍他的后背,他抬眸扫向温子衿几人,“陛下在东州,乌和在京城,陛下怎么可能联系得到人,再说了,他不是说是乌和干的吗,陛下久不跟他接触,怎么可能是陛下指使的。”
温子衿看到谢晚烛下意识的躲到了林昭言怀里,眸光冷了冷,但是没说什么。
柳鹤衍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他偏头笑眯眯道,“我们也没怪陛下,只是想知道陛下参没参与罢了。”
说着,他敛住笑意,目光冷淡的扫向下人,“继续。”
察觉到自家主子心情不虞,下人抖了抖身子,才继续道,“京城已经在通缉诸位大人了,乌统领下令说,只要诸位大人回京,就、就要缉拿。”
此话一落,除了林昭言以外的四人无不冷哼了声,眸光阴沉的盯着谢晚烛看。
下人见情况不对,很识趣的退下去了。
颜遇昳丽的眉眼轻压,眸中含着暴戾,他捏着谢晚烛的下巴,嗓音很冷,“陛下不会还想着跑吧?!”
谢晚烛被捏的浑身一颤,他咬着下唇,反问道,“我哪一日不是在你们的监管下,有时间去联络乌和吗?!”
是没时间联络乌和,但这是谢晚烛先前就与乌和讲好的,他知道柳鹤衍几人有多疯狂,于是在成王与柳鹤衍他们打仗之前便与其商讨了,倘若他被抓,乌和去联系他手中的底牌,各个官员府上的幕僚,那些幕僚掌握了各个官员的所有丑事,威胁他们不联合起来对付柳鹤衍他们,就将丑事曝光,幕僚掌握的不仅仅是那些官员的丑事,还知道他们的命脉,例如财产暗卫等。
颜遇还想说什么,就被林昭言挥开了手。
林昭言将人护在身后,不悦的瞪向颜遇,“你吓到陛下了。”
颜遇眯了眯眼,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是陛下的人吓到我们了。”
“行了。”薛珩翻了个白眼,“陛下这段时间时时刻刻有我们陪着,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陛下不可能联系乌和,这次的事情必然是乌和一人做的。”
*
柳鹤衍几人商量了一晚上的对策,准备带着谢晚烛回京。
因为事情很急,但谢晚烛身体不好,只能坐马车,所以柳鹤衍颜遇薛珩林昭言四人快马加鞭,先往京城赶,而温子衿带着谢晚烛慢慢的赶路。
天色将黑时,谢晚烛在马车上咬了下温子衿的喉结,那张娇艳的面容像是西府海棠,殷红的眼尾上挑,不经意间流转出了无尽的诱惑。
他低低道,“子衿,我们在客栈休息一晚……好不好?”
温子衿只犹豫了一瞬,便同意了。
*
客栈内,谢晚烛沐浴完穿上了细薄的纱衣,赤着脚朝温子衿跑去。
未湿的水珠顺着漂亮的曲线落到地上,地板上蜿蜒了一路的湿痕。
谢晚烛勾着温子衿的脖子,轻踮脚尖一点点吻了上去,“子衿,我今晚是完全属于你的。”
温子衿抱着谢晚烛的腰,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上,喉结无意识的滚动了一下,下一瞬,谢晚烛被拦腰抱了起来,床帘被落下,欢.愉低怜的声音断断续续响了一整夜。
*
翌日,谢晚烛咬牙强撑着身体起来,他看着身侧还在沉睡的人,眼底眸光很冷。
昨晚在**之后,借着意乱情迷,谢晚烛给温子衿下了蒙汗药。
穿好衣服后,谢晚烛忍着腿根的不适和酸软,蒙上面往外走。
……
*
要是谢晚烛也跟着他们到京城的话,到时就算乌和占上风,柳鹤衍他们多半会拿他威胁乌和,那乌和这一次铤而走险又有何意义?
现在谢晚烛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观察两方的情势,若是乌和胜了,他再偷偷跑回去,反正柳鹤衍他们手中没有把柄,也不能威胁乌和,倘若乌和败了,那便再说……
*
怕温子衿找来,谢晚烛找了个偏远的小镇躲着,可不成想这日小镇涌进来一帮流匪,百姓们被吓的四散而逃。
谢晚烛知道自己的相貌很招人,所以一直带着面纱,可在逃跑中还是不慎被谁抓落了,届时几个土匪立刻围住了他。
为首的彪形大汉看见谢晚烛,匪里匪气的舔舔唇,“这小美人长得可真俊啊,带回去。”
身后的其他土匪也色眯眯的盯着谢晚烛,吐出恶心的话语,“啧,这小美人经不经得起我们这么多人玩啊……”
“兄弟几个今晚可以过过瘾了……”
开黄腔的那个土匪,最后一个字刚吐出来,霎时血光四溅,他的头颅被利剑割了下来,落在地上咕溜溜转了一圈,眼睛睁得很大。
在众土匪惊慌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另一帮人给围住了,为首的那位十分俊俏,上挑的凤眸沉郁狭长,单手压在腰侧的剑柄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日色正好,漂亮的光晕打在他的侧脸,黑发随风上扬,青年五官轮廓深邃,他冷冷的瞥了那些土匪一眼,溢开冷戾杀气,“全部带走。”
土匪们哭爹喊娘的求饶,然后被青年带来的人猛踹了几脚,才安安分分的被拖走。
不知何时,街上的百姓都被隔离了开。
青年抬手轻捻谢晚烛的下巴,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哟,这是谁家的小猫咪啊。”
072 被抓
被陌生人捻着下巴,谢晚烛不适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低垂着长睫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萧灼闻言狭长的凤眸一挑,轻啧道,“小殿下不记得我了?还真是令人伤心哪……”
故意将尾音拉长,萧灼伤心的捂着胸口,俊美的面容都因为这个神情更加漂亮了,“七殿下好生无情哪……”
谢晚烛讶然的抬眸,就见萧灼左眼红色的异眸嗜血。
黑红异眸……
谢晚烛眼眸轻动,“你是……萧灼?”
萧灼唇角轻掀,抬手将人揽到了怀里,“怎么叫的这么生分啊,叫阿灼吧。”
谢晚烛与萧灼先前不过是萍水相逢,只见过几面,并不熟识,他怎么可能叫的出口,于是也只道,“萧公子。”
见谢晚烛不愿意叫,萧灼也不强求,他的手搭在谢晚烛的肩上,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怀中人细腻白皙的脖颈,眸光一瞬间变得极有侵略性。
而在谢晚烛偏头看过来时,萧灼又瞬间恢复了那副单纯无害的模样。
被萧灼的手搭在肩上,谢晚烛身体有些僵硬,他想快走两步挣脱开对方无形的束缚,可很快又被萧灼追上。
萧灼假装看不出谢晚烛的不适,笑眯眯的贴着人,“外面太危险了,殿下不如到府上小住几日?”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萧灼手上的动作强硬,根本就不容谢晚烛拒绝。
周围都是萧灼的人,谢晚烛跑无可跑,没办法只好先假意服从。
*
将谢晚烛安顿好后,萧灼冷着脸去了关押土匪的房间。
在他来之前,土匪们就已经被打了一顿了,全部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萧灼那张俊美的脸庞被清冷的月光熏染,像是阴毒的玫瑰花。
一条通体漆黑的墨蛇缠在他的身上,时不时的发出嘶嘶声。
萧灼愉悦一笑,眼角的泪痣泛着微漾的莹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墨蛇的蛇头,动作轻柔而漫不经心,他唇角的笑意阴翳沉郁,“小殿下那么美好,怎么能用那么粗鄙的话对着我的小殿下呢,把他们……全部扒了皮喂狗。”
随着他的话落,极其凄切的惨叫声响起。
萧灼喉结性感的滚动着,他冷冷一笑,“吵到殿下休息怎么办,把他们的牙齿和舌头全拔了。”
……
出了刑房的萧灼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朝浴房走去,他准备洗完澡再去找谢晚烛。
细白的指尖搭上腰封,萧灼弯眼一笑,心道:一定要洗干净,不然血腥味熏着了他的小殿下可怎么办~
*
京城。
乌和虽然有本事有胆识,但柳鹤衍几人联合,他很快就落了下风,原本乌和还能坚持住,撑一撑,可温子衿带回了谢晚烛逃跑的消息后,柳鹤衍几人就跟疯了似的打压乌和,乌和很快就败了。
没有心思怎么处理乌和,柳鹤衍几人就疯狂派人出去寻找谢晚烛的踪迹。
国师府。
柳鹤衍几人聚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脸色是好看的,其中尤其是温子衿,脸色冷的几乎要吓死人。
薛珩也没了往日的做作姿态,他的眸光阴翳,语气森冷,“我们还是对陛下太好了,以至于他还想跑,以至于他都不考虑再次被抓回来的后果是什么?!”
说到最后,薛珩气的连胸膛都在剧烈的起伏。
温子衿神情霜冷,眼神里划过一抹狠厉,“等这次将陛下抓回来,我不会再让他踏出寝居半步了。”
“将陛下的腿打断,囚在一方床榻之上,日日夜夜地饱受.情.欲的折.磨……”
……
*
萧灼洗香香后,开开心心的去敲了谢晚烛房间的门,可敲了半天也无人回应,就在他想要推门进去时,几个手下将人带了过来。
可能是顾及萧灼对谢晚烛的喜欢,手下们并没有碰到谢晚烛,只是将人强制带到了萧灼的面前。
一看到这副情景,萧灼还有什么不懂,是谢晚烛想跑然后被抓回来了。
“哈。”萧灼眼尾恶劣的挑了下,他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见朝自己走来的萧灼,谢晚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却被动作更快的萧灼一把抓到了怀里,然后强硬的将怀中人拖进了屋里。
既然谢晚烛都要跑了,萧灼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抱着人,沉醉的在谢晚烛的脖侧吸了口气,“陛下身上……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香……”
听到陛下两个字,谢晚烛震惊的瞳孔骤缩,“你、你叫我什么?”
见谢晚烛发现了,萧灼无辜的发出一个单音,柔顺的乌发轻轻蹭着谢晚烛的脸颊,他舔舔唇,很好心的解释道,“这个啊,因为我仰慕陛下,所以自然打听了陛下的事迹……”
说着,他的唇瓣似有似无的蹭过谢晚烛的耳垂,眼底的侵占欲浓烈的像是要喷薄而出,“我还知道陛下与当朝几位权臣的风流韵事呢……”
余光瞥到谢晚烛的脸色变得难看,萧灼唔了下,委屈的撇了下唇,他的指尖轻绕谢晚烛的发尾,低低道,“我只是想帮陛下,陛下被柳鹤衍他们要挟过得一定很不快乐吧,我能让陛下快乐的……”
谢晚烛脸色更冷,他想推开人,下一秒却被扣住手腕压到了门上。
萧灼凤眸轻轻眯起,他单手抱着人,将自己的身体贴了过去,似乎是很享受这种身体接触的美好感觉。
挣扎不过,谢晚烛美目怒睁,“你这样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被和柳鹤衍他们几个比较,萧灼不满意的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谢晚烛,“我跟他们才不一样,我至少不会强迫陛下上.床,我最多就是抱抱陛下,亲近亲近。”
耳侧和脸颊落下炙热的呼吸,谢晚烛侧过脸去躲避,他抿了抿唇,“亲近?你为何要同我亲近?”
萧灼眨眨眼,轻轻道,“自然是喜欢陛下。”
这话叫谢晚烛唇角浮起嘲讽的弧度,“我们不过见过几面,你就喜欢我?!你喜欢的是什么?”
很明显,见过几面就喜欢,喜欢的只是那副精致的皮囊。
萧灼弯下眼眸,异色的瞳孔折射出琉璃般的光,他笑道,“陛下好生不讲道理,难道只允许日久生情的喜欢,就不允许一见钟情的喜欢?”
谢晚烛唇瓣嗫嚅了下,想反驳却没找到反驳的话。
见状,萧灼笑眯眯的捏了捏谢晚烛的后脖颈,半是诱哄半是威胁道,“我和柳鹤衍他们可不一样,我现在只是想要陛下陪陪我,不会做其他多余的事,但陛下要是逃跑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他顿了下,唇角勾起恶劣的笑,“或者陛下再跑,我就直接将陛下给柳鹤衍他们送去,我可是听说那几位现在找陛下都找疯了……”
闻言谢晚烛脸色白了一瞬。
若是这次被温子衿他们给抓到,他真的会死的,被zuo死在床.上。
*
回到自己房间的萧灼难过的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他吸了吸鼻子,叹气道,“小烛竟然不记得我了,他竟然觉得我是因为见色起意才将他抓过来的……”
见自家主子又演起来的心腹:“……”
果不其然,下一秒,萧灼的眸光变得阴沉黏腻,像是阴森可怖的毒蛇,“我要罚小烛被**的三天下不来床。”
心腹叹了口气,心道:被他家主子喜欢,谢晚烛还真是倒霉。
萧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瓶瓶罐罐,他偏头问道,“情蛊求来了吗?”
心腹低头行礼道,“在路上了,不出三日便能到。”
听到这话,萧灼的眼眸亮了亮,“太好了,那小烛马上就会爱上我了。”
颜遇手里也有情蛊,可他一直奢求谢晚烛真心爱他,而不是被情蛊控制,所以虽然有几次被谢晚烛的背叛逃离气的想用,到最后还是没用。
对此,萧灼嗤之以鼻,又或者说很是庆幸,既然颜遇不用,那陛下就是他的喽~
*
萧灼说了只要谢晚烛不跑,就不会对他做太过分的事,倒也真的说话算话,翌日开始又正经了起来,对谢晚烛行君子之礼了。
谢晚烛眼中的警惕少了些,心里却愈发警觉了,他知道这是对方麻痹他的手段,怕是趁他信任之际就要对他一击毙命了。
被谢晚烛猜的不错,越接近情蛊到达的时日,萧灼的心情越好,整个府邸上下都是晴空万里,就连下人做错了事,萧灼也会微笑面对,完全不似谢晚烛来之前的狠辣,先前有个花匠不小心剪坏了一朵萧灼最喜欢的花,就被萧灼直接砍了手。
直到拿到情蛊的那日,萧灼开心坏了,立马就要给谢晚烛下蛊,却被告知谢晚烛被温子衿的人劫走了。
因为萧灼要迷惑谢晚烛自己其实是个君子,所以谢晚烛想上街游玩就上街游玩,只是会有人跟着,没想到今日却被温子衿的人抓走了。
这边萧灼气的脸色铁青。
那边温子衿神情温柔的宽慰怀中不住颤抖的谢晚烛,“宝宝,别怕,我为宝宝打造的囚笼很安全的,不会像外面这么兵荒马乱的,多危险啊。”
其实最危险的兴许就是说出这话的人。
073 失忆1
萧灼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拿起花瓶砸向先前跟着谢晚烛的几人,愤怒的吼道,“你们都是废物吗?!我每年花那么钱养着你们,你们却连一个人也看不住?!”
被花瓶砸中的倒霉蛋闷哼了声,白着唇解释,“偷、偷袭我们的人,他们太聪明了,我、我们太、太单纯了,被他们耍了,这、这谢……”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倒霉蛋抿了抿唇,“夫人这才被他们掳走了。”
听到手下对谢晚烛的称呼,萧灼心中的怒气消了一点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
……
*
谢晚烛没想到那个萧灼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结果那么没用,温子衿的人都没怎么使计,就把他给抢过来了。
温子衿抓回人后,就将谢晚烛关在了相国寺的地下宫殿里。
虽然是地下宫殿,但也繁华至极,不仅什么都有甚至还有很多难以言喻的qingqu用品。
谢晚烛看到那些东西,脸色白了白,他被按在床榻上,身后贴了具温热的身体。
温子衿抱着人,长睫低垂,原本清冷矜贵的面容变得有几分疯狂,他掐着谢晚烛的下巴逼迫他转身,“小烛,也是难为你了,为了逃跑要忍着恶心向我献身……”
倘若谢晚烛一开始就没有给过温子衿希望,给过温子衿对方对自己有感情的错觉,温子衿都不会痛苦成这样。
明明是狠厉的语气,说着说着温子衿眼眶就红了,他眼神阴沉可怖,“小烛的心真狠,在我做着你会爱上我的美梦时,转头就打了我一巴掌,让我知道现实。”
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温子衿最后无力道,“小烛,我舍不得让你疼的,可你不疼,疼的就是我了。”
谢晚烛抿了抿唇,闭上眼睛沉默不语,却被抓着手按到了那人温热、跳动的心口。
温子衿眼底血丝遍布,嘴唇抿得死紧,“小烛,你知道吗,在第一日我满心欢喜的以为你终于有一点点喜欢我、但在第二日醒来时发现你已经跑掉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疼啊,好疼好疼……”
钻心的疼,他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寸血肉都像是陷在了永远也无法缓解的剧痛中,一点点麻木、一点点沉沦。
温子衿的情绪隐隐有些崩溃,他哑着嗓子开口,语气又低又轻,“小烛,我要把你关在这里。”
嘴里说着狠话,到最后自己却哭的泪流满面。
看见温子衿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谢晚烛忽然说不出话来,他偏过头去复又阖上眸沉默良久,才沙哑的开口,“我喜欢过你的,只是你不记得了。”
这话叫温子衿愣住了,他不相信的抬眸,“这又是小烛为了躲避惩罚,哄骗我的什么谎话?”
闻言,谢晚烛轻歪了下头,唇角勾起嘲讽的淡笑,“我说对了,你不记得了……”
谢晚烛长睫脆弱的煽动,像是美的惊心动魄的蝶。
见谢晚烛一副沉浸在回忆里的伤心模样,叫温子衿心中的怀疑褪了几分、信任多了一分,难道真的有这一回事……?
当然没有,这只是谢晚烛情急之下编的谎话。
温子衿掐着谢晚烛下巴的力道松了松,“小烛何时喜欢过我?”
回答他的是谢晚烛眼角含媚的一瞪,瞪完谢晚烛落寞的叹了口气,眼眶微微发红,“既然你不记得了,那便当没有罢了,我从未喜欢过你。”
越是隐瞒什么越是让人怀疑,再者谢晚烛本就长得极美,温子衿被心上人这么一看一瞪,心脏砰砰直跳,连思维都乱了起来,又更信了几分谢晚烛的话,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难道真的是他忘记了什么?
见到温子衿开始自我怀疑了,谢晚烛眸光闪了闪,似真非假的自嘲道,“也不怪你忘记了,那时的我在你眼中怕是废物一个,你怎么可能记得呢?”
说着,谢晚烛漂亮的眸中泛着晶莹的泪光,他低低道,“晚烛不过是个废物罢了,百无一用。”
……
见谢晚烛哭了,温子衿眼底划过心疼,他下意识的想去哄人,却很快反应过来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了。
谢晚烛哭了一声便抬眸擦去眼角的泪水,语气微带哽咽,“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却连我喜欢过你都不知道,你是真的爱我吗?你爱的只是我的相貌罢了。”
美人落泪最为致命,特别还不是在床上。
谢晚烛眉眼含着浅媚的红意,像是无形的暗钩,勾人心魂,“倘若你偏要说我这是哄骗你的谎话,那我无话可说。”
“子衿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了吧。”
最后一句的子衿叫的情深意切,仿佛真的是在对待心爱之人一般。
这几套连招下来,温子衿根本招架不住,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忘记了什么,又或者是不是他早几年和谢晚烛情投意合,但是颜遇嫉妒他们,给他下了什么忘记心爱之人的蛊。
与此同时那边无辜躺枪的颜遇打了个喷嚏。
他怒气冲冲的跑得隔壁对着趴在床榻上小憩的薛珩就是一脚,“是不是你在背后偷偷骂我?!”
被惊醒的薛珩睡眼惺忪的揉了下眼睛,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眼睛瞪的溜圆儿,他怒骂道,“你**的神经吧?!我睡觉怎么骂你?!”
自知理亏的颜遇还是嘴硬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梦中偷偷骂我。”
说完,他就想跑,却被眼疾手快的薛珩拽了回来,“打完人就想跑,想得美,回来吧你。”
不想承认自己就是想打薛珩几下的颜遇冷哼了声,傲娇道,“我向来不会随便冤枉人的,既然说了你自然就是你哪个地方没做好,你应该先自我反省反省,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好好睡个觉,然后被平白无故踢了一脚的薛珩:“……”
薛珩咬牙切齿的捏了捏拳头,阴恻恻的笑道,“我也向来不会随便打人的,既然打了你自然就是哪个地方没做好,你应该自我反省反省……”
旋即,屋里传出了缠斗声,久久不散,时不时还掺杂着几句怒骂。
“你**的变态吧?!打架就打架扒我裤子做什么?!”
“颜遇!!你恶不恶心,谁扒你裤子了,是裤子蹭我手上的……”
……
在门外偷听的侍从将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柳鹤衍听。
柳鹤衍原本在画着谢晚烛的画像,听到侍从说的话,顿了下,直接放下了笔,旋即他笑道,“去阖宫里传,说少卿与摄政王青天白日的,在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连裤子都脱了……”
剩下的柳鹤衍没有多说,但侍从一副“我都懂,主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事情办妥,不会给薛少卿和摄政王殿下留下一点清誉”的表情。
果不其然,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皇宫都知道薛珩和颜遇不轨的关系,在大白天厮混的事情了。
*
温子衿被谢晚烛哄骗的心生怀疑和愧疚,但他觉得没有忘记什么事,只觉得是不是颜遇对他动了手脚,立刻出了相国寺。
偌大的地下宫殿只余谢晚烛一人。
见人走了,谢晚烛的指尖还在颤抖,方才那些全是他胡编乱扯的,若是被发现了怕是下场更加恐怖。
从逃离温子衿身边的那一刻开始,谢晚烛无时无刻不在害怕被重新抓回来,所以一路都在思考对策。
所幸温子衿虽然有点怀疑但还是相信了他的鬼话。
谢晚烛缓了缓,起身在宫殿内到处摸索着,想在温子衿回来之前找到些 有用的东西。
可没想到有用的东西没发现,倒是翻出了一大堆难以入目的东西,谢晚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没忍住砸了一片,骂道: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
翻到最后谢晚烛才翻出一些瓶瓶罐罐的丹药,上面都写着字,谢晚烛借着微弱的烛火认了半天,最后挑了一瓶,犹豫了片刻吞了下去。
*
温子衿没有直接去找颜遇对峙,做坏事的人绝对不会承认的,再者他们又是情敌,颜遇更不可能承认了,于是他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问题。
而颜遇正被宫中闹的流言蜚语缠的烦死了,而温子衿又跟脑子不好似的,问他一大堆云里雾里的问题,他想也没想就点头,想早点应付完人将人送走,可没想到最后温子衿的眼神极其古怪,仿佛要吃了自己似的。
颜遇眸光瞬间警惕起来,他抱住自己的双肩,做出防备的姿势,“别对我痴心妄想。”
温子衿:“……”
是想打死你。
*
等到温子衿回到宫殿的时候,就看见躺在地上的谢晚烛,他的身侧滚落了很多瓶瓶罐罐。
温子衿瞳孔地震,疯了一样的抱着人去找了太医。
见谢晚烛服药晕倒后,林昭言上去就揍了温子衿一拳,眼眶发红,“你是怎么照顾人的?!”
一旁的薛珩假意拉架,实则拽着林昭言的手臂又对着温子衿的脸打了一拳,嘴里还不断喊着,“林将军别打了,林将军别打了。”
074 失忆2
这边颜遇看似在拉架,保护着温子衿,实际上每次林昭言打过来时,他都很迅速的将温子衿往林昭言手上送。
连着被打了好几下的温子衿:“……”
不过他来不及说什么,屋内替谢晚烛诊治的太医出来了。
许太医瞬间就被五个人围住,五道担忧的视线瞬间盯住他。
许太医摸了摸胡子,安抚道,“陛下并无大碍,只是服用了会让人失忆的药,怕是会忘记许多往事,至于忘掉多少,还需要看陛下当时服用了多少,陛下心境如何……”
他话音刚落,温子衿身后的侍从端着个盘子走了上来,盘子上就是谢晚烛服用的那瓶药。
许太医拿起药瓶仔细端详了许久,才道,“陛下怕是会忘记近一年多发生的事……甚至是更久……而且陛下还误食了其他几种药,不过还好对陛下的身体没什么影响,只是可能会让陛下表现出乖顺、依赖……”
此话叫柳鹤衍与温子衿不由对视一眼。
剩下的颜遇三人也是眸光微闪,现在的情势谢晚烛要是失忆的话,对他们兴许更有利。
若是谢晚烛记得那些事情,想跑,他们若是囚禁了人,那对方只会更恨他们。
倘若失忆了……
*
谢晚烛再次醒来时,果然如许太医说的那样,记忆停留在一年多以前,他不记得怎么夺的权,怎么当上的皇帝。
柳鹤衍爱怜的抱着人哄道,“陛下不记得便不记得了。”
谢晚烛懵懂的抬眸,漂亮的面容若芙蓉出水,“阿衍,我怎么失忆的?”
柳鹤衍指尖微顿,随后他温柔的笑道,“三皇子殿下被分封出去不甘心,派人本想下穿肠毒药的,可下毒的人不小心弄混了毒药,下成了让人失忆的药。”
谢晚烛不信,“会有这么笨的杀手吗?”
可他问遍了阖宫上下都是这个回答。
柳鹤衍嗓音清润,尾音带着温柔的气音,分外好听,传进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他轻点了下谢晚烛的额头,笑眯眯道,“都有林将军那么笨的将军,为何没有很笨的杀手呢?”
额间被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谢晚烛鸦羽长睫轻轻一抖,他委屈的捂住头,腾腾腾的起身,跑去找坐在不远处的温子衿告状,“子衿,你看他,你看他,欺负我~”
谢晚烛拉着温子衿的衣角,猫似的眼眸瞪的溜圆儿,彷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温子衿宠溺一笑,“那我帮陛下教训他好不好?”
谢晚烛澄澈的眼眸转了转,竖起手指扳了几下,算来算去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才道,“子衿你帮我教训了阿衍,到最后他不找你算账,还是来找我算账怎么办?”
温子衿被谢晚烛可爱的心口一紧,他抿了抿唇,嗓音哑了三分,“那陛下再来找我告状,这次我不会放过他的,一定跟他死磕到底。”
眼见着温子衿打了柳鹤衍一下肩,谢晚烛才消了气,朝两人走去。
他刚走到温子衿面前,身后就扑过来一人,紧接着吵吵闹闹的嬉笑声就传过来了,“陛下,我带了新奇玩意过来给你玩!”
这声落下,一声怒骂响起了,“滚吧你,好不要脸,那明明是我找来的。”
先前邀功的是颜遇,后面说话的是薛珩。
被林昭言扑的差点没站住,谢晚烛漂亮的眉头当即就皱起来了,他不满的瞪他,“下次不许这样了!”
林昭言小狗似的认错,“弄疼小烛了是不是……”
说着,他抓起谢晚烛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
谢晚烛被握着手扇了林昭言一下,他不知所措的挣扎,“倒也不、不用这样……”
可林昭言被扇了巴掌不但没有不开心,反而身后无形的狗尾巴都欢快的晃起来了,他眸光痴迷的直勾勾盯着谢晚烛,撒娇道,“小烛,你再扇一巴掌嘛~”
给他扇爽了。
有些无语的谢晚烛:“……”
其他人:“……”
这时一路打闹过来的颜遇和薛珩也到了,他们一人拽着林昭言的一边,将人强行拉开了,然后面带羞意的往谢晚烛怀里钻。
谢晚烛被两人撞到怀里,有些不适应的挣扎了下,不过好在他身后的温子衿反应很快,将人护到了身后。
颜遇乌润的瞳孔睁大,他不满的看向温子衿,“我刚刚大老远就看到你抱着陛下了,现在我想抱一下有什么不对?”
温子衿面色丝毫未变,他神情淡漠的道,“你们没看见陛下不舒服吗?是眼睛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被骂了,颜遇唇角弧度下压,随即阴阳怪气道,“国师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是不是说以后只要陛下不舒服,国师就不能跟陛下身体接触了?”
见两人要吵起来,薛珩掀起眼帘,轻声细语的拉架,“哎呀,殿下你少说两句吧,你要体谅一下老年人呀,国师毕竟年长我们十岁,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温子衿脸色立马就变得极其难看了,年龄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坎儿,但是也只是比谢晚烛大六岁,但到薛珩嘴里就是十岁了。
温子衿咬牙切齿的道,“你是弱智吗,是六岁。”
薛珩无辜的眨眨眼,楚楚可怜的道,“诶?六岁不就是差不多十岁吗?”
说着,他跟个泥鳅似的一下子从温子衿身侧蹿了过去,非常灵活的蹿到了谢晚烛的怀里,委委屈屈的告状,“陛下,你看国师他好凶啊……”
薛珩双手抱住谢晚烛的腰,将脑袋贴到了谢晚烛的胸前,可怜巴巴的道,“昀之不过就是实话实说了,又有什么错呢呜呜呜呜……昀之好可怜,陛下快亲亲昀之……”
其他人被薛珩的反应速度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薛珩一系列的动作会那么的流畅自然。
埋在谢晚烛怀里的薛珩唇角轻勾了下,谁也不会想到这套动作他练习了无数遍,就为了能占得先机,率先滑到谢晚烛的怀里。
谢晚烛拍了拍薛珩的后背,轻哄道,“好了,阿昀,别哭了,把胭脂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可能是受了药物的影响,谢晚烛失忆之后说话直了很多。
薛珩听到这话哭声哽了一下,似乎是被噎住了。每次在见谢晚烛之前,薛珩都要化个淡妆,立志于永远让谢晚烛见到最美的他。但没想到这时谢晚烛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薛珩哭的更大声了。
本来其他几个因为被薛珩抢占了先机有些不爽,结果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往日温子衿不喜欢阴阳怪气的,现在也忍不住开口,“少卿别哭了,你的妆花了事小,万一弄脏了陛下的衣服罪过可就大了。”
话落,他将人强硬的从谢晚烛的怀里拽了出来。
被拽出来的薛珩目光有些幽怨的看着谢晚烛,那样子活像是被负心汉抛弃的可怜怨妇。
谢晚烛摸了摸鼻子,无措的解释道,“可、可我说的是实话啊。”
耳侧又传来了几声爆笑,其中就属颜遇笑的最大声,他猛拍薛珩的肩膀,无情的嘲笑,“少卿你也真是的,大男人还化什么妆啊,都吓到陛下了。”
被嘲笑的薛珩恶狠狠的拍开了颜遇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
自从谢晚烛失忆后,几个人争宠的手段越来越过分,也越来越离谱。
薛珩直接脱光了,躺在谢晚烛的被褥里,给处理了一天朝堂之事的谢晚烛吓了一大跳,让门外的侍卫还以为是刺客进来了,当即就要冲进来,却被谢晚烛及时出声制止了。
谢晚烛失忆后,变得乖了许多,所以柳鹤衍他们把权力都放给谢晚烛了,不过也只是表面上的权力罢了,实权还是在柳鹤衍他们手中。
谢晚烛唇角抽了抽,眼疾手快的将被子又盖了回去,然后就想往外走,却直接被不着寸缕的薛珩给扑倒了。
薛珩艳丽的面容娇柔,眸光流转着绵绵水色,他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谢晚烛的后背,眼角染上湿薄的红意,惹人怜惜的很,“陛下,你疼疼我嘛……”
谢晚烛:“……”
本来处理了一天的事务,谢晚烛就已经够累了,现在薛珩一来他更累了。
谢晚烛抿了抿唇,无奈的叹了口气,“阿昀,处理了一天的事情我好累了,晚上我抱着你睡,不做其他的事情好不好?”
薛珩闻言眸光亮了亮,他开心的蹭了蹭人,漂亮的面容娇艳欲滴,“好啊。”
谢晚烛简单的洗漱完,上床后就闭眼准备休息了,可脸侧传来炙热的呼吸,一睁眼,就见薛珩泪眼汪汪的盯着自己看。
谢晚烛眼睫一颤,“怎么了?”
薛珩呜呜咽咽道,“陛下刚刚说了要抱着我睡的,陛下说话不算话,陛下是负心汉……”
谢晚烛:“……”
真的好累啊。
身心疲惫的谢晚烛将人一把拉到了怀里,还低头吻了一下薛珩的额间。
一个蜻蜓点水的晚安吻让薛珩立马就安分了,他在谢晚烛的怀里滚了滚,心满意足的道,“陛下晚安,我爱陛下。”
终于哄好了人,谢晚烛如释重负的闭上了眼,“嗯,晚安。”
075 幼稚
夜半,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听见砰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珠帘啊、玉串啊哗啦啦的响,还夹杂着几道轻声的低语。
睡的半熟的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起身,帽子歪了半边,衬得人憨憨的。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去敲门,轻声询问,“陛下,需要传唤吗?”
屋内传出一声压抑的哭音,“不用,退下吧。”
*
屋内。
薛珩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察觉自己左腰挨了一脚,然后叮咛桄榔的拽着什么东西,滚到了地上。
床榻并不高,只是旁边还有低低矮矮的脚踏,薛珩被踹的滚到了那上面,硬邦邦的,有点疼。
不明白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被踹,薛珩迷茫的睁开眼,就看到谢晚烛红着脸,正一脸生气的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乌发落了满肩,皮肤白的过分,窗外莹亮月光打在谢晚烛那张绝色的面容上,他像是个勾魂摄魄的水妖。
薛珩看的心神荡漾,眸光恍了恍,然后捂着心口,喃喃道,“小烛……好好看……”
这时,他才察觉到自己身下的不对劲,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薛珩脸颊霎时的红了,他拽过被子捂住大腿,支支吾吾的道,“小烛,这、这是生理反应,不、不能怪我的……”
谢晚烛才不管这些,他指着屏风外的小榻,“你去那边睡。”
薛珩还想讨饶,却见谢晚烛气的一双漂亮的眸子都瞪大了,他气鼓鼓的咬着腮帮子。
突然意识到现在谢晚烛的记忆停留在一年之前,那时他还没有接触到情事,自然会对这些事情羞涩生气。
薛珩咬了下唇,然后老老实实的抱着被子走到了屏风外的小榻上。
在走过去的时候,薛珩一步一回头,睁着大眼睛求饶的望向谢晚烛,企图让谢晚烛心软。
明明只是十来步的路程,薛珩磨磨蹭蹭的走,硬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谢晚烛:“……”
委委屈屈的爬上小榻,薛珩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身.下,然后眼睛里泛着水光,“小烛,这个小榻真的好硬啊,我睡不习惯,呜呜呜,小烛,你可怜可怜我……”
谢晚烛眸光一动,然后唤了陪侍的小太监进来,抱了三床被褥垫在了薛珩身下。
薛珩:“……”
谢晚烛笑眯眯的看着他,“现在软了。”
薛珩瘪了下嘴,又可怜兮兮的开口,“可、可是这么多床被子,好热啊。”
说着,他我见犹怜的凹了个造型,将最美的身体曲线展现在了谢晚烛面前,“我最受不得热了,倒时若是生病了该怎么办啊……”
谢晚烛才不吃这套,他冷漠道,“那你去隔壁的床榻上睡,那里不硬也不热。”
薛珩呜呜了两声,捂着脸哭泣起来,“先前他们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诚不欺我,现在陛下有了新欢了,便不要我这个旧宠了呜呜呜……陛下好生的绝情啊……”
谢晚烛:“……”
谢晚烛无奈的扶着额头,有些疲惫的开口,“好了,给你过来睡就是了。”
说着,谢晚烛眸光突然阴恻恻起来,“如果再发生刚刚的事情,你就给我滚到地上睡。”
薛珩乖巧的不住点头,然后只听咻的一声,薛珩就连人带被的闪现到了谢晚烛面前。
谢晚烛:“……”
去小榻的时候,十步走了半天,回来只需要一个眨眼的功夫。
薛珩将被褥盖到自己身上,心满意足的抱着人闭上眼,乖巧的不行,“小烛,我会努力控制我自己的。”
谢晚烛:“……”
头疼……
*
御书房。
谢晚烛看着面前的这些奏折,头疼的挑了几十本,全部送到了对面不远处正在作画的柳鹤衍面前。
看着那堆的跟山似的奏折,柳鹤衍轻声一笑,骨节分明的指尖轻点了谢晚烛的额间,无奈又宠溺的笑道,“陛下又偷懒,下次再这样,臣可要生气啦。”
谢晚烛捂了下额头,唇角也跟着聋拉了下来。
他眨眨眼狡辩道,“那么多奏折我怎么批的完?”
说完,谢晚烛佯装生气的抱起了柳鹤衍身前的那堆奏折,转身就要往外走,“右相不帮我批,那我去找国师好了,他一定会愿意帮我批的。”
话音刚落,一声惊呼过后,谢晚烛就被人抱到了腿上。
柳鹤衍温柔的看着他笑,“陛下嫌累,那臣教陛下吧。”
谢晚烛乖巧的点了点头。
“陛下可以先将奏折进行分类,按……”柳鹤衍讲着讲着,就感觉怀中人一沉,他低头看去,就见谢晚烛已经睡着了。
轻垂了下薄白的眼皮,御书房内日色熠熠,在他的眼睫下打落一片浓稠的阴影。
……
谢晚烛在批奏折之前吩咐了御膳房送点糕点过来,小太监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他想陛下是不是睡着了,想到谢晚烛之前的吩咐,睡着了就把糕点悄悄送进去退下就行。
轻轻的推开御书房的门,看到里面的景象,小太监吓的瞳孔地震,差点手中的糕点都没拿稳。
他看到陛下衣衫半褪的被右相抱在怀里亲。
小太监吓的头发差点都要竖起来了。
完了完了,看见大人们的艳事,他还有的活吗?!
吾命休矣!
发现小太监到来的柳鹤衍餍足的抬头,遥遥将食指竖到唇边嘘了一声。
他的唇角泛着幽深的弧度,眼底眸光似水,带着谁都不曾见过的春意。
只是警告的话就意味着放过自己了,小太监感恩戴德的行了个礼,慌不择路的就往外面跑。
等跑到外面小太监才发现手中的糕点没送进去,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这可是陛下想吃的啊!!!
耽误了什么都不能耽误陛下吃糕点,于是在百般犹豫纠结间,小太监还是硬着头皮的将糕点又送了进去。
天大地大,陛下最大!
目睹了全过程的柳鹤衍:“……”
这小太监胆子还挺大。
*
等人走后,见谢晚烛被亲的唇瓣微肿,眼尾泛着娇艳的红,芙蓉面娇艳欲滴,柳鹤衍眸色暗沉,握着怀中人纤细的手腕,唇瓣再次贴了上去。
*
谢晚烛睡在了御书房一侧的小榻上,醒来时他感觉唇瓣很疼,像是被吸肿了似的。
他起身照了会儿铜镜,看着镜中肿的明显的红唇,眼睛都睁大了。
柳鹤衍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谢晚烛气势汹汹的就想去找人算账,却发现原本堆积的奏折早就全部批好了。
见状,谢晚烛的怒气消了大半,他鼓了下腮帮子,心道:算了,就当报酬了。
*
京城的一处山峦刚开发成了旅游村,新建了温泉池。
颜遇对这些东西极其感兴趣,兴致冲冲的就想带谢晚烛去那儿玩,谢晚烛倒是兴致缺缺,他托着下巴,捂唇打了个哈欠,语气淡淡,“不去,每天批奏折就批的累死了,哪儿还有精力去干其他事情啊。”
见谢晚烛不想去,颜遇缠着人又哭又闹又上吊的,最后直接躺在地上抱着谢晚烛的腿,呜呜咽咽的哭,“臣从小长到大,从没有如此卑微的求过人,陛下你就答应嘛,你不答应今天我就不起来了……”
谢晚烛无情又冷漠的哦了一声,然后起身拔出自己的脚就想走,颜遇却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放。
拔了好几次腿没拔出来的谢晚烛:“……”
昨日林昭言想陪谢晚烛吃饭,可是谢晚烛太忙了,吃饭直接是处理奏折的时候简单应付了两口,那自然就没有一起吃饭之说,也就是说不需要林昭言陪了,林昭言却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喝了两大罐酒,喝醉后还知道叫手下扶着他来找谢晚烛,然后当着谢晚烛的面又是要跳城墙又是要跳河的,到最后还是温子衿来将人打晕了,才罢了。
昨昨日薛珩为谢晚烛亲手做了件衣服,可谢晚烛实在不喜欢太花里胡哨的,就一开始穿了一小会,后面就脱下没再穿过了,这下薛珩就不依了,他觉得谢晚烛不喜欢他,所以才不喜欢他送的衣服,哭唧唧的讲述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不易,从小讲到大,就连儿时被他爹哪日打了几下都讲出来了。
到最后谢晚烛实在烦得不行,又亲又哄了半天才好。
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说到这个还有两位也不得不提一下,柳鹤衍倒也还好,见人都温温柔柔的,也不常生气,就是会趁谢晚烛睡着时占便宜。而温子衿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也不哭也不闹,就那么静静的盯着谢晚烛看。
原本温子衿给人的感觉就挺冷的,就那么目光冷淡的一直盯着你看。
有一次温子衿生闷气,坐在角落里盯了谢晚烛一个多时辰。
谢晚烛:“……”
真是服了,一个一个的都神经。
*
谢晚烛每天处理朝中事务本来就累,这下几个人每天争宠吸引目光的手段层出不穷,搞的他更累了。
被颜遇缠的实在没办法了,谢晚烛最后还是松口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你快起来吧,幼稚死了。”
076 戏精
温泉池的行程安排了有好几日,在去之前薛珩浩浩荡荡的准备了包括香粉在内的一大堆东西,准备此行用自己的美貌好好的色.诱谢晚烛一番。
其他几人也大差不差,行李装了很多。
倒是谢晚烛轻装上阵,没什么要准备的。
*
连续处理了多少日朝堂上的事务,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能出来玩一玩,谢晚烛心情很好,掀开马车上的帷帘,兴奋的到处看。
尽管驾马的侍卫很小心了,可到底还是颠簸了一下,谢晚烛一个没注意向后倒去,他吓的闭上了眼。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头顶发出一声闷哼,像是抱着他的人后背撞到了哪里。
柳鹤衍一只手抱着人,另一只手捏着谢晚烛的脸,宠溺又无奈的笑着,眼中却泛着明戳戳的威胁,“陛下坐不坐好了?”
谢晚烛眸光轻颤,白皙的指尖轻拽柳鹤衍的袖口,关心道,“阿衍刚刚是不是撞到了,疼不疼啊……”
谢晚烛缩在柳鹤衍怀里眼巴巴的望着他,“对不起,阿衍,我、我下次会注意的……”
柳鹤衍撩起眼皮,眸光深邃的盯着谢晚烛看,语气有些无奈,“陛下有何错?”
这个问题让谢晚烛愣了下,好看的薄唇甫一分开,就见柳鹤衍无声的叹气,嗓音轻幽,“陛下没有错,臣不高兴是因为万一臣不在这儿,且这里没有旁人在这,刚刚陛下向后撞过来,无人能护着陛下,陛下撞到头,伤到自己了怎么办?”
柳鹤衍的话让谢晚烛瞳孔轻睁,他嗫嚅道,“阿、阿衍……”
“陛下答应臣,下次在确保自己的安全下,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不好?”柳鹤衍低头,很轻很轻的吻了一下谢晚烛的额头,一触即发,“陛下要是伤到哪儿,臣会担心死的。”
……
可能是在马车上柳鹤衍太温柔了,用晚膳的时候谢晚烛主动挨了他坐,这就引起了其他几人的不满了。
明明谁也没有招惹薛珩,可他到谢晚烛面前,眼眶就已经红了,真真一个“欲语泪先流”[1]。
看到薛珩上前,林昭言拿起茶杯的手一顿,心道:完了完了,这戏精又开始了,这顿饭还能好好的吃完吗。
颜遇漂亮的凤眸直往上翻白眼,一副很是无语的模样。
见此,柳鹤衍倒是心情很好,他状似关心的问道,“怎么,摄政王殿下是眼睛不舒服吗?”
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来的颜遇:“……”
放下手中的茶杯,颜遇皮笑肉不笑的怼道,“右相是眼睛有问题吗,从哪里看出我不舒服的?”
柳鹤衍无辜的抿了下唇,刚想说什么,那边的薛珩开始他的表演了。
只见薛珩一下子扑到谢晚烛怀里就开始嘤嘤嘤的哭,“呜呜呜,陛下我委屈……”
谢晚烛无措的抱着人哄了会儿,轻声问道,“怎么了,阿昀。”
薛珩眸光盈满水雾,像猫一样怯懦又可怜的开口,“我、我被陷害了。”
此话一出原本正在看戏的其他四人:“……”
温子衿四人对视一眼,右眼皮猛跳,突然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总感觉薛珩要把他被陷害的事情赖到他们身上。
于是,温子衿眸光冷淡的偏头看过去,“少卿这话就奇怪了,被陷害了不应该去找大理寺的人吗,怎么来找陛下呢,平白给陛下增添烦恼。”
闻言,薛珩委屈的不行,整个人透着一种摇摇欲坠、快要碎掉的脆弱与凄美,他一边哭一边更往谢晚烛怀里躲,仿佛欺负了他的人是十恶不赦的温子衿似的。
温子衿:“……”
薛珩十分可怜的缩在谢晚烛怀中,呜呜咽咽的开口,“陛、陛下是这世间最善良、最美好的人,怎么就不能给我做主了呢?”
说着,他话锋一转,抬手指着温子衿,对着谢晚烛道,“陛下,我感觉陷害我的人就是国师,不然他为什么着急呢?”
温子衿:“……”
这时,左边传来了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温子衿微微侧头,就看到了颜遇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颜遇捂着唇,无辜的眨眨眼,“对不起,没忍住,你们继续。”
温子衿:“……”
如果待会儿要是真赖到他身上反驳不掉的话,他一定会把颜遇给拖下水的,谁也别想跑。
没给温子衿多想的时间,那边薛珩的陷害已经开始了,他的眸光盈盈潋滟,在加上冷白如玉的肤色,我见犹怜的神情,十分惹人怜惜,就连心无旁骛的谢晚烛,都不禁恍了一下神,抬手擦去了薛珩眼角的泪。
见谢晚烛的动作,薛珩眸光几不可见的亮了下,委委屈屈的开口道,“陛下,有、有人要杀我,昨夜临出发之前,有贼人半夜潜入府上欲行刺我,若、若不是我的手下拼尽全力的护着我,我便见不到陛下了……”
说着,薛珩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一个小手串,那手串晶莹剔透,很好看,要是认识的就会发现,这是温子衿常佩戴在手边之物,且全京城只有温子衿和温子衿的人用。
其实每个人的标识性很强的私人物品都被薛珩藏在身上了,他昨晚就想好了,到时谁先开口怼他就害谁,只能说算温子衿倒霉。
薛珩将手串递到谢晚烛的面前,眸中水光似雾般朦胧,好不可怜,“昨夜刺杀我的人留下了这个……”
这意思很明显了,是温子衿派人刺杀的薛珩。
温子衿冷笑,“你对我又构不成威胁,我杀你做什么?”
薛珩捂面痛哭,“这谁知道呢,坏人害人非要有个理由吗?”
说着,他自顾自的慷慨道,“罢了,我方才想了想,即便国师这样对待我,我也要宽容待人,国师我原谅你了,不同你计较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什么都没做被扣上个杀人名头的温子衿:“……”
温子衿的目光一点点变冷,脸色也阴沉下来,“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做的局,平日里我连看都不屑于多看你一眼,更何况去害你呢?”
说罢,他看向谢晚烛,语气带着冷意,“陛下,既然少卿被刺杀了,而又并非是臣做的,就说明真正的凶手还潜藏在外,为了少卿的安危,臣建议不如先将少卿保护起来,多派些人手护在少卿所住的府邸外面。”
这话说的好听,其实派人手将人保护起来不就是软禁吗,那接下来几日的温泉游玩还有薛珩什么事?
这是万万不行的,薛珩当即就想拒绝,却被一旁的柳鹤衍抢了先。
柳鹤衍冠冕堂皇的笑了一下,语气温温柔柔的,“陛下是知道我的,做事向来公平公正,我说句公道话,国师刚刚说的在理,先将少卿给保护起来……其次国师是嫌疑人,不若将国师也先关押起来,等事情真相大白了,再放国师出来。”
一个建议解决两个情敌,颜遇和林昭言也纷纷开口表示赞同。
颜遇一本正经的道,“陛下,臣觉得右相说话做事向来有分寸,这件事他处理的也很在理,不若就按照右相说的来吧。”
温子衿:“……”
薛珩:“……”
那怎么能行?!
现场的氛围很是焦灼,然后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谢晚烛的身上,两边都在等谢晚烛开口做决定。
谢晚烛:“……”
不管是向着哪一方处理,另一方都会不高兴的,事后找他算账怎么办……
*
谢晚烛有些头疼的开口道,“听说应祁在附近,此事交给他查吧。”
应祁也是大理寺的人,平日里的主要工作也是查案,谢晚烛说将事情交给应祁,也是想和稀泥揭过此事,再闹下去两边可能都不会讨到好处,众人也只能罢了。
可薛珩还是不想从谢晚烛怀里起来,他柔柔弱弱的捂了下自己的额头,娇娇道,“许是哭累了,昀之浑身无力,陛下喂我吃好不好……”
美人面再加上可怜巴巴的表情,谢晚烛心软了,当即点头同意。
可谁知道下一瞬,薛珩就被突然蹿到面前的四个人给抬出了谢晚烛的怀里。
柳鹤衍半抱着人,似笑非笑道,“少卿,陛下身体还尚未痊愈呢,你怎能叫陛下喂你吃饭呢,不若我们几个来喂你吧。”
温子衿也是难得温柔的笑了下,只是那笑里藏着无尽的阴冷,他一字一顿道,“少卿放心,我会好、好、喂、你、吃、饭、的。”
薛珩:“!”
呜,吾命休矣。
*
不想叫谢晚烛看到接下来少儿不宜的画面,这是第一次温子衿四人催着他吃完饭早点回房休息。
谢晚烛走后,林昭言一溜烟儿跑去关了门。
此时屋内就剩下他们五个人。
柳鹤衍和颜遇两人动作粗暴的将薛珩按到木椅上,然后温子衿手里拿着绳索,笑的一脸温柔,“少卿手不舒服、没有力气,那我们就先将少卿的手绑起来,让少卿好好的休息一下。”
话落,没给薛珩一点挣扎的空间,温子衿就将薛珩的手绑到了椅子把手上。
077 争宠1
薛珩本来还在拼命挣扎,但被绑上去之后知道无力反抗了,才开始老实了起来。
他一脸的无辜,“我们是情敌,情敌正当竞争难道还不可以么?还是说各位的意思是后面不允许竞争,大家也不允许再做出对其他人不利的事情。”
这话的意思就是后面温子衿几人不可以再做出陷害情敌,或者做出对其他情敌不利的事情了,可薛珩今日可是陷害了人的,从今天以后所有人都不可以陷害,这样就很不公平。
明明做了很不好的事情,还说的这么有理也是没谁了。
温子衿几人可不吃他这套,他冷声嘲讽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为了自己争宠而做出陷害旁人的事来。”
虽然温子衿现在话说的如此的正义凛然,但是一遇到可以通过背叛其他人来争宠的事情,他就翻脸比翻书还快,根本不顾及什么丝毫的情谊。
薛珩又不傻,他才不信这种鬼话,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什么品性,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眉头轻挑,呵呵道,“好啊,那今日我们大家在这里写字据发誓,如若为了争宠背叛同盟,就永远得不到陛下的爱,写完字据发完誓后,你们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原本柳鹤衍四人都对薛珩横眉冷对的,结果他这话一落,四人纷纷移开目光,假装当做没听见。
薛珩:“……”!!!
果然每个人心中都想着背叛,既然这样竟然还有脸在这斥责他?!真是好不要脸啊。
薛珩脸上的哀怨几乎都快实质化了。
柳鹤衍摸摸鼻子,无辜的唔了声,“都怪少卿开了个头,本来我们都没想到以背叛的方式来争宠的……”
薛珩翻了个白眼。
因为薛珩说的确实是事实,再者大家各怀鬼胎,只要能争宠,就算将其他几人全部背叛也没关系,所以最后还是放了薛珩。
*
朦胧的月色透进纱窗,细薄的雾气像是沉浸在水中,夜风静静。
本来泡温泉时,是给每人划了一块地方,中间隔着石壁和帷帘的,相当于大家各泡各的,互不干扰,隐私性极强。
但薛珩连自己的温泉池进都没进一下,撒腿就往谢晚烛的温泉池跑。
进去之前,薛珩用水浸湿了浴衣,确保自己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然后他撕开了浴衣的下摆,分叉直至大腿根,才赤脚走了进去。
池内水汽朦胧,雾气缥缈。
薛珩衣衫尽湿,乌黑的发散落,将雪白的肌肤衬得若三月桃花,水滴顺着下巴落到雪白的脚背上,整个人娇艳欲滴又勾人的很。
薛珩眼尾缀着薄红,呜呜咽咽的就要跑进谢晚烛怀里哭。
谢晚烛下意识的想躲,但是还是没能躲得了,被人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
薛珩抱住人的瞬间腿也缠上去了,腿部浴衣撕开的分叉更大,几乎春光乍泄。
谢晚烛抿了抿唇,有些无语的瞥了下头,“谁又去害你了?”
听到这话薛珩瞳孔轻动,更委屈了,他抬手勾住谢晚烛的脖子,“陛下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说的、说的就跟昀之无理取闹似的。”
热气喷洒在耳侧,带着微微的痒意,谢晚烛轻吸口气,掐着薛珩的腰想将人拽下去,薛珩却娇媚的道,“陛下,不要嘛~陛下轻一点,昀之受不住……”
原本两人没做什么的,只是抱了下,这下被薛珩这么一说,跟两人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谢晚烛:“……”
被气笑了的谢晚烛刚想叫人进来将薛珩给拖走,柳鹤衍就进来了。
柳鹤衍的目光落在交缠的两人身上,眉头轻动,他抬手捂唇轻咳了一声,意味不明的道,“冒犯陛下了,只是方才路过外面,似乎是听到了极其难听的公鸭叫喊声,以为是畜生惊扰了圣驾,而陛下又在泡温泉,旁人不好进来,臣这才不打招呼的进来看看的。”
说着,他语气带着歉意,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的抱歉,似乎还带着不明显的幸灾乐祸和讥嘲,“哦,原来不是鸭子在叫啊,是少卿,真是抱歉了,是我耳拙。”
薛珩气的漂亮的眼睛怒睁,他反唇相讥道,“这也不怪右相,右相毕竟年龄大了,每日还要处理那么多事情,耳拙也是正常的事情,要是不耳拙我才觉得奇怪呢。”
说话间,柳鹤衍已经下水了,他慢慢的游到谢晚烛身边,抬手就去扯薛珩的腿,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也比不得少卿眼拙,少卿那么重竟然还缠在陛下身上,少卿也不是不知道陛下.体弱,怎么,非要折腾了陛下少卿心里才舒服吗?”
薛珩本不想松手的,可他怕他和柳鹤衍争斗间不小心伤到谢晚烛,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然后薛珩缓缓勾起一个不太善良的笑,就朝柳鹤衍扑去,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整个人几乎都要压在柳鹤衍的身上了,一边压着人他还一边说道,“右相就是喜欢夸张,正好我来让右相亲身体会一下我重不重。”
柳鹤衍当即就反抗,和薛珩缠斗了起来,周遭水花溅的很大。
谢晚烛朝旁边游了游,远离了战场。
这时,身后突然贴了具温热的身躯,谢晚烛回头,就见温子衿不知何时进来了。
温子衿一只手搂着谢晚烛的腰,一只手轻碰了下他的脸颊,“陛下,他们刚刚波及你了吗?”
谢晚烛摇了摇头,顺势将头靠到了温子衿的肩上,语气很轻,“子衿,我好累啊。”
见谢晚烛脸上露出的疲惫,温子衿心疼的吻了吻他的鬓发,低低道,“陛下,臣帮你,回去后叫内务府的人将奏折分类,重要的送到陛下那处理,无关紧要的小事臣帮陛下处理。”
闻言,谢晚烛眸光亮了亮,他乖巧的蹭了蹭温子衿的胸膛,可随即又道,“子衿,全部送给你们处理好不好呀,每天处理那么多奏折和事情真的好累啊。”
说着,他撒娇道,“子衿,你最好啦……”
温子衿眸光轻动,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谢晚烛的发顶,嗓音沙哑低沉,“重要的事情还是要陛下来处理啊,不然那时陛下就会觉得我们在控制陛下,不给陛下自由。”
其实在一开始太医说谢晚烛失忆时,温子衿他们几人还是不相信的,毕竟谢晚烛真的太聪明了,万一是假失忆骗他们想要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怎么办。
可几日的相处下来谢晚烛真的如太医所说,不仅仅是失忆了还因为误食了其他药物,变得乖巧,喜欢依赖他们,连先前看的最重的皇权都不想要了,温子衿几人这才相信谢晚烛真的失忆了。
既然谢晚烛真失忆了,温子衿他们不想再将关系变成先前你死我活的境地,想要徐徐图之,慢慢来。
谢晚烛有些气愤的鼓起了腮帮子,乌润的眼眸瞪向温子衿,“国师是不是也觉得累,不想处理才这么说的。”
闻言,温子衿失笑的敲了下谢晚烛的额头,无奈道,“陛下,为人君者,不可任性。”
“哼。”谢晚烛气鼓鼓的推开了温子衿,朝其他地方游去。
见谢晚烛生气了,温子衿刚想去哄,外边就传进来一阵哄闹声。
“还是摄政王殿下不要脸,自己有好好的浴池不待,非要像狗一样巴巴的凑到陛下面前。”
“比不得林将军要脸,自己也跟狗一样的凑过来,还厚着脸皮说别人。”
听到这声音就知道谁和谁来了。
闻言,林昭言一脸骄傲的道,“对啊,我本来就是陛下的小狗,像狗一样凑过来又有什么不对。”
颜遇:“……”
颜遇立马也道,“我才是陛下的狗!”
浴池内的温子衿和谢晚烛:“……”
倒也不必。
就在谢晚烛有些无语的时候,放在身侧的手被握住了,他讶然的抬眸,就见温子衿身体微微下沉,水没过锁骨,他抬头,将唇缓缓贴上谢晚烛的手背,虔诚道,“臣也是陛下的狗。”
这边的三人争着当狗,那边的两人还在激烈的缠斗。
……
柳鹤衍早就想去找谢晚烛贴贴了,却被薛珩死死的拽着手臂,他气的胸膛轻微的起伏,“你是狗吗?见谁咬谁。”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薛珩也是狗了。
薛珩冷笑,“刚刚不是骂我鸭子吗,现在又成狗了?右相还真是个善变的男人呢。”
说着,他唇角的笑意更冷,“要说狗,右相才是狗吧,我也没惹右相,右相却进来就咬人。”
柳鹤衍现在是知道了,薛珩这人就是个疯子,惹他一点就跟疯了似的报复回来,见那边进来的颜遇和林昭言,还有先前进来的温子衿三人围着谢晚烛戏水打闹,柳鹤衍气的眼睛都瞪大了,他转回头质问薛珩,“你缠着我有什么用,你看那边。”
薛珩偏头朝林昭言他们看去,然后不高兴的眯了眯眼,终于放过了柳鹤衍,朝那边游去。
*
但是谢晚烛在中间,温子衿三人围着他,柳鹤衍和薛珩姗姗来迟,插不进去,只能和谢晚烛隔着人泡温泉。
薛珩立马就不乐意了。
078 争宠2
温泉旁被种了桃花,六月的花瓣莹白粉红,堪若细雪梅花。
微风轻拂,细碎浮花四处飘零,落到水中。
雾气缭绕,熏得谢晚烛那张娇艳的小脸面若桃李,一时之间不知是身后的桃花更艳还是他更艳。
在场的人看得无不眸光晦暗幽深,薛珩乌润的瞳孔轻转,微微往池底潜了潜,去拽颜遇的腿,想将人拽过来腾个位置出来。
颜遇一边挣扎一边煞有其事的往谢晚烛怀里躲,嘴里不停喊着,“陛下救我,少卿当众对臣欲行不轨了呜呜呜……”
谢晚烛被扑的一个踉跄,还是身侧的林昭言及时扶住了他的肩,才没栽进水里。
随后到来的柳鹤衍将薛珩浴衣的后领口一拽,将人拽了出来,脸色不是很好看,“够了,你们伤到陛下怎么办?”
这时颜遇也被温子衿从谢晚烛怀里拎了出来,温子衿的脸色冷了几分,“摄政王殿下,倘若方才林将军没有扶住陛下,陛下栽到水里呛到水该怎么办?”
颜遇和薛珩自知有错,抿了下唇没有反驳。
但厚脸皮的两人并没有理睬温子衿和柳鹤衍,而是一左一右的迅速游到谢晚烛的旁边,缠上谢晚烛的手臂道歉撒娇。
薛珩的头轻轻搭在谢晚烛的肩上,水汽氤氲,他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潮红,像是勾人的水妖,“对不起嘛陛下,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说着,他呜呜咽咽的去勾谢晚烛的小拇指指尖,“我把自己赔给陛下好不好……”
谢晚烛:“……”
除了颜遇以外的其他几人:“……”
颜遇双手抱着谢晚烛的腰,娇小可人的将脑袋缓缓的贴到了对方的胸膛上,“陛下我也知道错了,晚上陛下想怎么罚我都可以的……”
谢晚烛有些受不了动不动的就搂搂抱抱,他眉头轻皱了下,还没张口说话,怀中的两人就被拽了出去。
林昭言有些不高兴的护在谢晚烛的身前,“你们够了吧?!老是这样没脸没皮的缠着小烛过不过分?!小烛就是想好好的泡个温泉……”
林昭言的话叫薛珩和颜遇难得的反思了起来,他们确实老是缠着陛下,让陛下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就在薛珩和颜遇难得良心发现,准备今日不再缠着人,让谢晚烛好好享受一下泡温泉的时候,他们看到林昭言黏黏糊糊的抱了上去。
无形的狗尾巴都聋拉了下去,林昭言委屈巴巴的亲了亲谢晚烛的唇角,埋怨道,“他们都抱小烛好久了,我、我还没怎么抱过呢……我好可怜……”
颜遇和薛珩:“……”
其他人:“……”
……
谢晚烛只想安安静静的泡个温泉,这次没等其他四人动手将林昭言拽出去,谢晚烛就面色冷了下,“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三天不理谁了。”
这话被刑罚还管用,几人瞬间全部安分了起来,再也不敢做一点过分的事情了。
单独划给谢晚烛的这片温泉浴池很大,谢晚烛游到了石壁后面,林昭言几人想跟过去,可被谢晚烛的美目一瞪,又缩回了身体,不敢往前跟了。
谢晚烛绕到另一边前,回头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不许跟过来,我想一个人泡。”
谢晚烛走了,剩下的几人相看两厌,连看都不想多看其他人一眼。
……
*
泡温泉实在是太无聊了,温子衿几人本身对温泉就没什么兴趣,有兴趣的是和谢晚烛一起泡,现在谢晚烛走了,他们自然感到极其无聊,可是还不能走,万一自己走了,后来其他情敌和谢晚烛发生了什么,这不是要后悔死了。
于是几人都强撑着不走。
这处温泉是天然的,泉眼来自地下,热气源源不断,泡的时间越长温度越高。
泡了一个多时辰后,温泉池内的温度已经很高了,熏得在场的几人脸色都很红,但是还是没有人有要走的意思。
他们想的都是,赶紧将其他人哄走,留下自己就可以和谢晚烛这样那样不可描述了。
见薛珩不断的拿手扇风,颜遇轻嗤道,“受不住少卿就先回吧,待会要是晕倒了可没人管你。”
薛珩妖精般艳丽精致的小脸通红,却更加好看了,他呵呵道,“摄政王殿下还是低头照照镜子吧……”
“哎呀,昀之好像说错话了。”说着,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娇娇柔柔道,“殿下到底不比昀之,若是昀之晕倒了,陛下一定会心疼的将昀之抱进怀里又哄又亲的。”
薛珩抬了下下巴,眸光不屑的道,“要是殿下晕倒了,估计陛下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吧。”
颜遇本想和薛珩争辩两句的,可真的是太热了,他连话都不想多说。
陛下难道还在泡吗?还是说石壁那边凉快些,所以陛下不觉得热?可是陛下又说不许缠着他,不然他要不高兴了。
颜遇有点想去石壁的另一边看看,可……
果然薛珩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出声嘲讽道,“不是吧不是吧,殿下不会是耐不住热想打退堂鼓吧。”
薛珩夸张的捂着唇,目光讥嘲的笑道,“啧,不过也怪不得殿下,殿下毕竟不像是我们一样的真男人……”
颜遇白眼猛翻,热的不想说话,但也歇了去找谢晚烛的心思。
……
*
谢晚烛泡完温泉,吃了些水果又喝了解暑的绿豆粥,然后看到侍从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嘴里一直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动静之大,一路鸡飞狗跳。
好像事情挺严重的,谢晚烛放下碗勺,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发生何事了?可是朝堂上出了岔子?”
侍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谢晚烛眉头轻皱,“你到底是摇头还是点头?”
侍从眨眨眼,磕磕绊绊的道,“不、不是朝堂上的事,只、只是属、属属属下觉得事情比那个还要严重……”
说着,似乎是做了心理准备,侍从结结巴巴的继续道,“国、国师他们晕倒在温泉池水里了!”
谢晚烛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什么?!”
侍从深吸口气,继续道,“太、太医说,国师他们是热晕过去了。”
谢晚烛:“……”???
这么大人了,热不会自己出来吗,为什么要一直在里面泡呢?傻子吗?
失忆的谢晚烛并不记得,上次他们一行人泡温泉,温子衿几人也整出了幺蛾子,熬夜对峙投壶以至于第二日起不来。
这次……只不过是稳定发挥罢了。
谢晚烛无奈的扶着额头,“服药了吗?”
侍从点点头,“中、中暑还挺严重的,太医们开了内服的药,已经喂大人们吃下了,外敷的药也派公公们替大人们涂抹过了。”
这种外敷的药涂抹只是在几个穴位涂抹,药物通过穴位进入经脉来缓解暑气,连温子衿他们几个的衣服都没怎么脱就涂抹完了。
谢晚烛挥挥手,他叹了口气,“罢了,吩咐下去这件事情别传出去,不然我也未必保得住你们。”
侍从感谢的行了个礼,出去了。
*
温泉之行一共没几日,温子衿几人又因为热晕过去一直在养伤,剩下玩的时间更是寥寥无几。
对于去看望养伤的几人,谢晚烛也很头疼,若是先去看了谁,剩下的就要挨个一一看望过去,否则后面拈酸吃醋、算起账来又是很大的阵仗。
但不去看望更不行。
没办法,谢晚烛到最后先去看望了离他房间最近的薛珩。
这样他是根据房间远近来看望的,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问他,“陛下为什么不先来看我?是更喜欢他吗?”之类纠缠不休的问题了。
没想到第一个看望薛珩,薛珩病气还未完全褪去,就我见犹怜的摆好姿势,可怜兮兮的望着谢晚烛,抛出了两连问,“昀之是陛下看望的第几个人?这些日子陛下有想念昀之么?”
说着,他痛心疾首的捂着心口,叹气道,“是昀之自作多情了,若是陛下想念昀之,又怎不会早点来看望昀之,而是拖到今日才来……”
薛珩眼尾殷红,眸光颤动,“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昀之晕死在温泉池里呢,反正陛下也不会心疼……”
谢晚烛这几日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望人,是因为太医说薛珩他们需要静养,再者谢晚烛一来看望就要面对五个人,个个阴阳怪气拈酸吃醋撒娇一番,这谁受得住,所以有点不想去才硬生生拖到了今日。
谢晚烛叹了口气,上前坐到了床榻边,抱住人轻轻道,“太医说你们需要静养,我这才没来的,阿昀是我看望的第一个人。”
一碰到谢晚烛,薛珩就跟骨头消失了似的,柔若无骨的趴在谢晚烛怀里,“陛下……药好苦啊,陛下今日喂昀之吃好不好……”
只是喂个药而已,谢晚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可是下一瞬看到薛珩变得幽深的目光,谢晚烛的眉头不详的跳了跳。
薛珩唇角轻勾了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碰了碰谢晚烛嫣红的唇角,他红着脸低低道,“我、我想让陛下用.这.里喂……”
079 争宠3
听到薛珩的话,谢晚烛额角一阵阵抽痛,他煞有其事的将盛着汤药的木碗拿的远了些,微一侧头,乌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肩侧,衬得冷白如玉的肌肤更白,“阿昀,你若是不想喝的话,病情好的就慢,到时我与阿昭他们出去游玩,你难道要一人待在府中吗?”
谢晚烛抬手,摸了摸薛珩的发顶,轻声哄道,“乖乖把药吃了,等你好了就可以干想干的事了。”
“真的吗,那昀之想干什么都可以实现吗……”薛珩舔了舔唇,突然道,“我想.干陛下。”
谢晚烛:“……”
他皮笑肉不笑的将木碗放到了一旁的小案上,然后起身拍了拍衣角,笑眯眯道,“既然薛爱卿这么有精神,想必不需要朕的照顾了,朕现在去看看林将军。”
谢晚烛刚走出半步,就被薛珩慌乱的抓住了衣角,见此谢晚烛停下了脚步,若不是谢晚烛停的快,又扶住了薛珩,由于惯性,薛珩这下子就要栽出床榻了。
被重新扶回榻上,薛珩的手指还死死的抓着谢晚烛的袖口,不肯放开。
他慌乱的道歉求饶,眼眶泛红,眸光颤起潋滟水光,像是被暴风雨打湿的蔷薇花,“陛下,昀之知道错了,陛下别、别走,至少别那么快的走……”
薛珩将脸贴到谢晚烛的手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我在病中,在床上躺了多日,陛、陛下都没来看过我,今日我的身体刚好了些,准备去看陛下,陛下就来了……”
看见薛珩哭,谢晚烛搭在身侧的那只手轻轻抚了上去,他无奈道,“没见过你这么爱哭的。”
这话让薛珩哭的更大声了,他呜呜咽咽的咬着下唇,眼睫一颤一颤的,眸光却真诚至极,他虔诚道,“如果能换来陛下的一点喜欢,即便是让我死了也愿意……真的……”
晶莹的眼泪打在手背上,谢晚烛眸光泛起了很清浅的涟漪。
薛珩双手将谢晚烛的手捧到了唇边,小心翼翼的、颤抖的亲了上去,“陛下总是这样,每次我向陛下走了一百步,陛下却是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的……”
再抬眼,薛珩眼里的泪水蓄的更多。
他这个人其实是不爱哭的,却从小到大的眼泪几乎都落在了谢晚烛眼前了,就算不是落在谢晚烛眼前,也是为了向谢晚烛争宠,陷害情敌流的。
先前或许是为了做戏假哭,或是为了惹谢晚烛的怜惜,可这次薛珩都没有怎么酝酿情绪,就自己哭了出来,且怎么也止不住。
薛珩卑微的求道,“陛下再多喜欢我一点吧,就算是一点点,昀之也满足了……”
……
谢晚烛受不了薛珩这样,他抿了抿唇,语气有些生硬,“你……不必这样,天下情爱也非是离了谁便活不下去了,你越是如此,越是会遭人轻贱,若、若是我真的不喜欢你,也、也不必执着至此……”
谢晚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珩打断了,他难过的指尖都忍不住颤抖。
对方的这些话薛珩还有何不明白的呢,谢晚烛根本就不喜欢他,就连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
强压着心中的难过,薛珩含着泪的漂亮眉眼一压,带着无限的魅意,他勾唇笑了下,“昀之的这点小手段,看来还勾不起陛下的怜惜……”
将先前的痛哭求爱当做是想引起谢晚烛怜惜的小手段,薛珩也只能这样说了,不然再说下去,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吓到陛下。
薛珩指尖抖的差点都要压不住了,他闭上眼深吸口气,笑道,“陛下去看看林将军吧,他肯定在哭天喊地的闹,要陛下过去呢。”
薛珩想露出正常的微笑,可是由于情绪太激烈了,这个笑一点不像笑,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很丑。
谢晚烛眼睫轻颤,抬手将人抱到了怀里,他低头,动作很轻、很轻的吻去了薛珩眼角的泪水,“阿昀,若是可以,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会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喜欢也不是非要在一起不可……”
薛珩缩在谢晚烛怀里,指尖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他红着眼打断道,“陛下不必再劝了,昀之此生不与陛下在一起,便只有另外一种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他痛苦的闭上眼,“想让我放手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我死了。”
“不然,我会一辈子缠着陛下的,至死方休……”
薛珩像只脆弱的雏鸟,不断的往谢晚烛怀里缩,“若是可以,昀之死了也不想去投胎,要一直纠缠着陛下,生生世世……”
……
*
从薛珩房中出来的谢晚烛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穿过回廊,走到了林昭言房前,调整了会儿情绪,谢晚烛才推门进去。
床榻上的人蒙着被子正在闹腾,“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们要是不去把陛下找来,我就、我就不吃药了,你们让我病死好了……”
谢晚烛:“……”
两个小太监围着林昭言哄,“将军吃完药,奴才们就去请陛下过来。”
林昭言才不吃这套,他又不傻,“等陛下来了,我再吃药也不迟。”
小太监愁眉苦脸的劝,“可、可是万一将军今日没吃药,奴才们将陛下请来,陛下不小心过了病气过去该怎么办,陛下本就体弱……”
听到这话,躲在被褥里闹腾的人突然顿住了,他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口气喝了药,然后又道,“那待会你们要是再不把陛下请来,晚饭我就不吃了。”
小太监心至福临的道,“那没事,将军最近似乎有些胖了,不吃晚饭正好减减肥。”
林昭言:“……”?!
一句话让林昭言不再闹了,但是因为谢晚烛一直不来,他像个死尸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生无可恋的睁着死鱼眼望着头顶的纱帐。
见林昭言吃完药,小太监们行了个礼,就要退下,却正好看见在一旁不知看了多久的谢晚烛。
想到他们刚刚冒犯了林昭言,小太监冷汗直流,却见谢晚烛朝他们微微一笑,然后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小太监感激的松了口气,往外走。
还不知道谢晚烛进来的林昭言依旧生无可恋的躺着,这时脸侧突然多了一道微凉的触感。
林昭言惊了一下,然后抬眸就看到了那张朝思夜想的脸。
林昭言惊喜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一下子扑到了谢晚烛怀里呜呜呜,“陛下,陛下……”
谢晚烛拍了拍林昭言的后背,很轻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阿昭,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昭言心满意足的抱着人,小狗眼睁了睁,“要是能被陛下宠着的话,当当小孩子又何妨。”
这话叫谢晚烛轻笑了声,他笑眯眯道,“我可跟小孩子干不出亲吻之类的事情。”
“那我不当小孩子了!”林昭言用发顶蹭了蹭谢晚烛的锁骨,眼睛亮晶晶的,“我、我还是当陛下的小狗吧,能够亲近陛下的坏狗。”
将如此色.情的话说的一本正经,也就是林昭言了。
谢晚烛无奈的弯了下眼睛,指尖戳了戳林昭言的额间,“你呀~”
被谢晚烛这一声温柔又带着宠溺的你呀说的,林昭言感觉脑海里爱心泡泡不断的冒,他的耳根染上红霞,情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说,“只要能哄陛下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说着,林昭言又聋拉着脑袋失落起来,小狗眼都快伤心的瘪成一条缝了,“我病了这么多日了,陛下为什么今日才来看我……”
谢晚烛抱着人哄道,“太医说你们中暑严重,要好好休养,我便想着不来打扰。”
林昭言佯装生气的鼓起腮帮子,“怎么能说是打扰呢,陛下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谢晚烛闻言,柔声细语的哄了会儿,“是我的错,下次不会再这样了,阿昭大人有大量,别同我置气了好不好……”
林昭言本就一句话就能哄好,这下谢晚烛柔声细语的,他更是被哄的飘飘欲仙,心脏跳的快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但是在下意识的出口应声之前,林昭言还是清醒了过来,他气呼呼的撒泼道,“我不管,陛下今、今天不亲亲我,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着,他眼珠子转了转,补了句,“这次的事情我会记一辈子的,等到年老八十的时候,我还要时不时的拿出来说事。”
虽然林昭言嘴上这么说着,可是他从来不记得谢晚烛对他的不好,只记得谢晚烛对他的好,每次谢晚烛做了什么让林昭言伤心的事后,他就会自我洗脑加劝诫,不断的去想谢晚烛先前对自己的好,然后成功说服自己继续无条件的喜欢、支持谢晚烛。
谢晚烛也一直知道这一点。
他长睫低垂,压下眼底的情绪,然后笑着低头亲了亲林昭言的唇角,很是温柔的哄道,“阿昭原谅我吧,阿昭最好了……”
080 争宠4
林昭言被谢晚烛哄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几近着迷的神魂颠倒,耳后根的红霞一度染到那张俊朗无双的面容上。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泛起痴迷的神色,林昭言搂着人,将脸埋到了谢晚烛的怀里,心满意足的叹气,“小烛真好。”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话锋一转,隐晦的说道,“我真的怕现在这些都是镜花水月,其实小烛什么都知道……小烛对我好也只是为了哄骗我,哄骗我在小烛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让我背叛国师他们。”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谢晚烛身体一僵,随即他很快的恢复了过来,装傻道,“阿昭,我知道什么呀。”
林昭言眸光轻抬,不经意的扫过谢晚烛的眉眼、鼻梁、红唇,他微微一笑,“没什么,小烛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见谢晚烛神色如常,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紧张和惊慌失措,林昭言眸光深了深。
是他多想了吗,可能是常年带兵打仗,他的第六感一直很准的,他总感觉……小烛是假装失忆的,在偷偷蛰伏,想要给他们致命一击。就连小烛对他好,也是为了在小烛最后除去柳鹤衍他们的时候,希望他能站在小烛那边,背叛柳鹤衍他们。
这样的念头时不时的在林昭言的脑海中闪过,他又觉得荒诞不想相信,可……不知为何心总是慌慌的,他也有这样的怀疑,可小烛至失忆之后表现的没有任何异常。
见到林昭言唇边单纯无害的笑容,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谢晚烛眼底划过一抹阴鸷,柳鹤衍他们都没怀疑他假失忆的事情,为什么林昭言会怀疑?!
谢晚烛指尖很轻微的颤抖了下,他笑着搂住人,歪头疑惑道,“什么叫我现在这样就很好?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林昭言眨眨眼,在谢晚烛怀里撒娇卖乖,将话题岔了过去。
……
出了林昭言的寝居后,谢晚烛瞬间收起了唇角的笑容,变得面无表情。
在当初温子衿打造的地下室里,那些药是他故意吃的,怎么可能没控制好药量,所以失忆是假,悄悄筹划才是真。
谢晚烛深吸口气,这次真的是拼上他的全部底牌了,倘若再败真的只能当阶下囚了。
胸口剧烈的起伏,谢晚烛死死咬着下唇闭上眼平复心情。
不、不能再失败了,这次他一定要赢。
既然林昭言怀疑他了,那他便不能再想着哄骗林昭言,在最后时刻向着他了。
想到这里,谢晚烛心口涩然了一瞬,他睁开眼,苍白的指尖轻轻捂在心口,无力的咬着下唇。
阿昭,自从你想要同柳鹤衍他们一起囚禁我的时候,我对你便同对柳鹤衍他们一样狠心了,别怪我要除掉你,是你自己选择他们的。
……
*
谢晚烛刚推门走了进去,柳鹤衍便强撑着病体下了床。
柳鹤衍身体也没有其他几位好,他捂唇轻咳了两声,衬得那张风光霁月的浅淡病容,璨似含霜美玉,让人忍不住怜惜。
谢晚烛快走了两步扶住人,轻声道,“怎么起来了。”
柳鹤衍借势倚在了谢晚烛的身上,他病恹恹的弯了下眼,语气温和清润,“迫不及待的想见陛下……”
似乎是扰动了情绪,忽觉喉间染上痒意,柳鹤衍抬手捂着唇角轻咳两声,才歪头看向谢晚烛,嗓音里带了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不去见陛下,陛下就不会主动来见我了……”
谢晚烛弯了下唇,“我这不是来见你了吗……”
说着,他一边将人扶到床榻上,一边话锋一转,“所以阿衍,你们为何会在温泉池里中暑?”
这话叫原本想委屈撒娇,讨点亲亲抱抱的柳鹤衍神情僵了下。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想要坚持到最后,占谢晚烛便宜,才不愿意出去的吧,且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最后全部晕倒在了里面。
柳鹤衍轻咳了声,想要岔开话题,却被谢晚烛追问道,“阿昀,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了,热了怎么会不知道出来呢?还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想承认自己怀着不好心思,然后自食恶果中暑晕倒的柳鹤衍突然假装头晕了起来。
他抬手轻抚额间,轻咬下唇,眼垂低敛,脸色苍白又昳丽,“陛下……我头好晕啊……”
谢晚烛只好作罢,他扶着人躺下,柔声道,“阿衍,许是没休息好,你再休息会吧,我去子衿那看看。”
说罢谢晚烛就想起身,却被柳鹤衍拉住了手。
柳鹤衍如墨做的眼睫轻轻煽动着,他轻轻低低的道,嗓音里带着微不可见的哀求,“陛下哄我睡吧。”
谢晚烛抿着艳丽的唇,犹豫了一瞬后,他点了点头。
可能是在林昭言和薛珩那纠缠的,谢晚烛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没一会儿他便在柳鹤衍怀里睡着了。
先前说头晕的柳鹤衍一点都不见有头晕的迹象,他单手撑在谢晚烛的脸侧,目光痴迷的流连在身.下人的脸上,眼神像是要吃人。
良久,他不满足的将脸埋到了谢晚烛脖侧,深深吸了口气,情绪低落的叹喟道,“不论何时,陛下还是一样的无情,臣伤成那样了竟然都不来看望……臣真的好伤心啊……”
室内昏睡香气袅袅,柳鹤衍的余光扫到熏香,眼尾很轻的弯了下。
在谢晚烛进来之前,柳鹤衍点了昏睡香,此香香气很淡,让人无法察觉,且闻久了会昏昏欲睡,所以谢晚烛很快就睡着了,而柳鹤衍没事的原因是,他提前服用了解药。
手上的力道缓缓的收紧,柳鹤衍低头,将血色的唇贴到谢晚烛脖侧跳动的血管上,轻轻吮吸了下,神情着迷,“宝宝,希望你是真的失忆,而不是假装失忆蓄势想要杀了我们。”
……
柳鹤衍毕竟教过谢晚烛的,对谢晚烛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相信那时服用药是谢晚烛无路可走之举,可他心里隐隐担心这些都是谢晚烛装的,只为了麻痹他们,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不行的……
柳鹤衍眼底泛着兴奋又危险的光,他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宝宝,倘若你真的是假失忆,在偷偷筹备杀我们的话,再次落到我手里,我真的会*死你的。”
先前到底是心疼谢晚烛,柳鹤衍很多很**的手段都没有使出来,要是事情真发展到了没办法的那一步,为了留住谢晚烛,没有什么手段是不能用的。
……
*
因为柳鹤衍给谢晚烛下了昏睡香,等谢晚烛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然后他错过了去看望温子衿和颜遇的时间。
而昨天下午温子衿和颜遇就收到了谢晚烛看望薛珩他们的消息了。
谢晚烛:“……”
完了完了完了。
一开始谢晚烛着急的穿着衣服,想要去温子衿和颜遇两人那,可穿好之后他又有些怕了。
没等谢晚烛纠结完到底去不去,门被推开了。
温子衿和颜遇两人被下人们扶着走了进来。
他们见到榻上的谢晚烛和柳鹤衍,眸色瞬间变了。
颜遇原本是被人扶着的,见状,他直接挥开了下人的手,跑了过去。
中暑在当时是挺严重的病,要休养好几日的。
颜遇不管不顾的跑到了床榻前,凤眸瞪的很大,“我、我就说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陛下来,原来是沉醉在温柔乡里了。”
这时柳鹤衍突然薛珩上身,他娇弱的躲在谢晚烛身后,低低道,“陛下,你看摄政王殿下,好凶啊。”
说着,他挑衅的勾了下唇,“都是同僚,何必呢?再说了陛下想待在哪儿是陛下的自由,身为臣子的摄政王殿下怎么能越权,多管陛下的事情呢。”
柳鹤衍一只手搭在谢晚烛的肩膀上,一只手穿过肩膀下面,然后两只手交叠缠在了一起,整个人从后面搂抱住了谢晚烛,他叹了口气,语气温润道,“臣觉得摄政王殿下需要被降降官职了,怎么能质问陛下呢……”
情绪到了深处,柳鹤衍轻咳了两声,嗓音哑了起来,一副病恹恹的姿态,完全听不出话里话外的狠毒之意。
要是真削了颜遇的权力,那就等于砍了他的左膀右臂,很多权力被收回,很多事情都干不了了。
颜遇本就尚在病中,又情绪太过激动,他捂着心口喘了两下,才平复住心情坐到了床榻上,“柳鹤衍!你好恶毒啊!!用不正当的手段霸占了陛下一整晚,竟然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他凶巴巴的瞪着柳鹤衍,然后一转头红着眼眶扑到了谢晚烛腿上,哼哼唧唧道,“陛下偏心!昨日看望了右相他们,却不来看望我……”
谢晚烛很是头疼这种场面,这时,他感觉到身上有一道十分炙热的目光,不偏头都知道那是温子衿的。
谢晚烛:“……”
三个人,要怎么哄?!
谢晚烛强行振作起来,他深吸口气,抬手去摸了摸颜遇的脑袋,温柔道,“阿遇,昨日不知为何感觉太累了,睡了过去才没去看望你和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