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为什么你和五条悟不是男女朋友？
硝子：“就是挺震惊的。”
夏油杰：“平时做什么都想着他念着他, 还要哄他。一句话里三个‘可爱’。甚至给他准备让全国都震动的惊喜。”
灰原：“诶？不是说五条学长的地下女友吗？”
七海：校内帖子「尊敬的前辈竟然喜欢上不靠谱的家伙」已删除。
这个问题不仅让大家困惑，也让五条悟困惑。
五条悟抓了抓头发，想起那天晚上。
「少女闭眼感受他手心的温度, 像小动物一样，全心全意依赖着他。
瑰色的眸子慢慢睁开, 接连上升的烟花照亮她眼底的陶醉与虔诚。
“我一直很认真、很用心。”
——她把他当成信仰的神明。
五条悟酒量很烂，用硝子的话来说是‘儿童套餐的常客’。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品尝到了经年储藏的红酒。
娇柔的酒体、强劲的酸度、带着花香。
喉结无声滑动。
绵长的酒气依旧唇齿留香。
五条悟觉得儿童套餐送的绝版玩具似乎也没这么诱人了。」
“缺少一个告白。”五条悟自信下了一个定义。
有一些事情需要告白后才能做。
***
你去高专山下的商店买了一些日用品。随手将零钱给了路边穿着破旧斗篷的老人。
“等一等。”嘶哑苍老的声音响起, 帽帷遮盖住了大部分脸，分不清是男是女。
“我看看你的命运。”
“不用了。”大巴车已经要发动了。
“最近是不是感到很疲惫。一直在做奇怪的梦。”老人身穿灰仆仆的破旧长袍，他掀开袍子，拿出一面古朴的镜子。
经典的骗术开头。你不想和去和老人计较, 因为他可能只是为了报答你的好意。
“谢谢，我不——”声音顿住。白净透明的镜面里是你的倒影，背后是一颗巨大的樱花树。
“靠近镜面。”
在你触碰后，没有五颜六色的光效，也没有突然的顿悟。老人神神叨叨，和普通的骗子没有什么区别。
你自嘲一笑, 怎么还当真了。
“千年前的悲剧即将重新上演。”
“嗯嗯。”
“世人失去希望。”
“还有呢。”
“你的诞生是世界的转机。”
司机开始鸣笛, 询问你还上车吗。你踏上台阶的那刻, 老人的预言说到了最后。
——“接受你自己, 让樱花盛放吧。”
“！——”
公交车正好关上了门驶向山顶, 你透过透明的窗户看见老人站在站牌下。他手中的镜子模糊倒映一颗枯萎的樱花树。
一辆私家车驶过，老人的身影消失。
***
你没能等到明天出任务, 今晚就临时紧急发布了任务通知。执行人是你和夏油杰。
【紧急通知：东京秋叶原发生大型邪教自焚事件。请附近的咒术师立即响应支援！】
你和夏油杰赶到时, 尽管辅助监督们已经很努力疏散密集的人群, 但仍有被咒灵咬杀的普通人。
十字路口中间是人叠人的祭台，他们在高呼什么。无数的咒灵无差别杀害普通人、咒术师甚至他们自己的人。
活着的信徒将死去同伴的尸体举起, 抛向最中间巨大的火焰——那不是火焰，是无知无觉的火焰咒具。
高温灼烧的普通人又蹦又跳，寻找水源。但那是诅咒之火，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消灭，直到这个人在大火中慢慢变小、佝偻。吞噬足够数量的生命之后它才会消失。
夏油杰的鸿龙将祭台围了一圈，以防再有误入的普通人被波及。多亏了他，辅助监督才得空布置禁入的黄线。
四周都是冲天的烟雾，灰蒙蒙看不清来人。
“小爱！”是太田女士的声音，她咳嗽走来，面庞上沾满灰烬。
“我在这！”
“需要阻止祭台上那个人！他拿着特级咒物——宿傩手指。他们在用人命祭祀宿傩！”
透过灰色浓烟，你看见了最顶端的那个人，他高举着的是撕了封印条的干枯手指。
夏油杰杀了最近一个信徒，孱弱无力瞬间倒在他的手里——这是一个普通人。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信徒死前笑出声，血液从口中喷出：“蝼蚁……一起做蝼蚁……”
你踩过无数信徒的肩膀往最高处爬去，他们的高举的双手反而成为你的台阶。无数的异教徒的欢呼送你直达顶峰。
顶端站着一个黑袍男人，带着面具。他手中握着两根手指，无数的咒灵环绕在他身边，汲取这诅咒之力。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信仰。”
“这里都是普通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黑袍男人笑了：“还真是高傲啊。是谁定义我们都是‘普通人’？是咒术师吗？”
“你——！”
“每年因诅咒死去无数人，却从来不告诉我们这些‘普通人’真相。因为我们没必要知道，只要接受结果就好。”
“不是这样的。”
“——但是这不重要了。”黑袍男人抱着咒物跳进火焰中，“比起无知无觉的幸福，还是让我们一起做清醒的蝼蚁吧！”
你紧跟他的身影扑入火焰中。
“汹——”如同加入了木柴，火势猛窜。
“小爱！”夏油杰坐着鸿龙掠过火焰，伸手抓住了你的衣角。
你被他从火焰拖出来了。
“你是笨蛋吗？干嘛往里面跳啊！”夏油杰罕见失去了温和的语气，责备你的冲动。
仅仅是一瞬间接触火焰，还是烧伤你了皮肤。裸露的地方被烫红，高专的校服有特殊材质制作竟然被烧穿了好几个大洞。你在和五条悟的对练中虽然没有用全力，但是也只损坏一个袖子。
你摊开手——两个宿傩手指被你抢出来了。
“这个东西被诅咒之火吞噬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吧。”
夏油杰正打算教育你，突然你们看下下方的信徒犹如朝圣向火焰跑去。
“这是……”你已经被震惊到无法言语。
辅助监督们还在尝试去制止这种行为。太田女士被接连不断的信徒撞向火焰。
下一秒，太田女士背后出现一个黑洞——夏油杰的咒灵抱着她远离了危险。
你和夏油杰坐在鸿龙上，看着底下着人间惨剧。
没有人需要被救，他们都是自愿的。
这场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天一夜。
****
「秋叶原自焚事件死亡人数近千人」、「邪教祭祀杀人主谋在逃」、「那一晚的哀鸣」……各种类型新闻挂在热搜。
“各位观众，我们现在位于秋叶原自焚事件现场，可以看到我背后……”、“工作人员正在进行现场清理工作……”、“有受害者家属情绪奔溃，昏倒在……”各大电视台奔赴前线。
【2007年10月15日听证会】
……
“夏油杰请再重复你屠杀普通人的原因。”
“我杀的都是危害社会安全的疯狂信徒。”
“这应该由事后审判。”
夏油杰轻蔑的笑了：“事后？你知不知当时我的同伴被这群人牵扯差点死了。请问发问的人，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听审员哑声。
“监察部对这件事很看重。麻烦配合一下。”
夏油杰压下怒火，‘嗯’了一下。
“为了社会稳定。一定的牺牲是必要的，麻烦你再说下那个黑袍男人的特征。”
原本安慰的话反而把强压的怒火激起：“牺牲我们的同伴去救那些找死的人吗？”
“你冷静——”
“你们没资格讨论牺牲。”夏油杰彻底怒了，一脚踢开挡在他前面的围栏，从听众席一把捞过你，“我的朋友还受着伤就跑来开这种没有意义的会。”
“现在我要带她去治疗。”
***
医务室中散落了满地染血的绷带，泥泞的泥土与褐色的灰烬。
“小爱已经走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硝子擦拭着医疗工具，把它们归位，“昨晚真的辛苦，送来了好多人。”
夏油杰坐在靠窗边的椅子，在浓烈黑烟中抢救了一天一夜后，高专校内清新的空气会让他更舒服一些：“伤亡情况怎么样？”
“烧伤56人，轻伤31人，重伤7人……死亡人数18人，如果算上非术师——”
“对那些人不高兴趣。”
“你今天不太对劲，发生了什么？”
他安静了很久，手指插进头发里，一顿一顿的叙述：“硝子你知道昨晚是什么样的吗？”
“我在后方有听说……是有很多人自焚对吗。”
“到处都是浓烈的黑烟，即使我是特级术师都难以忍受的窒息味道。很多人惊慌失措、包括辅助监督，他们完全没办法拦下到处乱跑的人……”
“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你知道吗。这那些人想要带着所有人一起去死。”
“只是因为没有告诉他们真相。”
硝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旦诅咒的存在告诉了所有人，诅咒诞生的速度将会大大增加。以往可以用‘我们不要迷信，要科学’来引导主流，如果公开，民众的情绪将长期保持一个高点，咒灵将正式入住每一户人家。
可是隐瞒的话。受害者家属失去知道真相的权利，哭泣接受结果是最好的，但是总有人会疯狂报复，将失去亲人的痛苦转移到国家、咒术师身上。
这次的惨剧就是因为诅咒失去亲人的家属们，联合举行的祭祀。为了制造出不容忽视的咒灵，让所有人不得不面对真相。
——即使人人都成为蝼蚁。
可是无论是追求真相的民众，还是为了保护社会一直牺牲的咒术师，他们都没有错。
夏油杰：“我的同伴为了他们不断的死去、受伤，而这一切是他们要报复我们？”
硝子安慰的拍了拍他：“休息一段时间吧。我会帮你申请的。”
“别想这么多了，守住当下就好。”
第32章
那个黑袍男人的身份出来。是一家倒闭公司的社长, 早年丧妻，独子在家中受到咒灵袭击死亡后，花了大价钱追寻真相, 最终公司运营不当倒闭。失去唯一亲人和事业后陷入了疯狂，用着之前收集到的信息集结教徒, 走上献祭这条路。
虽然其中还存在很多疑点，还有很多没有解答的问题。
他从哪里获得宿傩手指, 以及咒具诅咒之火。
他是怎么联系到规模庞大的献祭人群。
有没有人指示。
……
需要时间。
一周后，秋叶原灾难的哀悼仪式举行。
淅淅沥沥的小雨，繁忙的十字路口空旷，车辆自发停在周边, 附近已经被堆满了鲜花。
你撑着黑伞混在人流之中，在路口放下一束花。周围是压抑的啜泣。
五条悟刚从国外的任务回来，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和平时张扬玩闹的样子不太一样。
你开口：“只要咒灵还存在，这一切都不会结束。”
“人类存在，一切都不会结束。”五条悟否定了你的看法, “人类自己的负面能量最终只会反噬自身。”
一切的诅咒都是人类的蔓延。无论是咒灵诞生、咒物现世、还是咒具锻造都不离开人类, 咒术师以及其使用的咒术也只是在运用人类情绪。
车辆开始鸣笛, 众人低头默哀。而你和五条悟走出人群, 向着反方向离开。
你的内心情绪复杂, 酸涩、悲伤还有一丝因为五条悟的话带来的释然：“五条同学怎么看待人类的？”
“脆弱而又坚强的群体。大部分人都在面对痛苦努力生活。小爱是怎么认为的？”
“我很幸运能和……五条悟相遇。只要想到人类中诞生了你，就一次又一次感叹奇迹的发生。”
***
这场大火死去太多人, 能确认身份的、不能确认身份的甚至化为灰烬的。孔时雨打电话来告诉你, 中村光男的家人已经接受他死亡的信息了, 默认失踪的儿子死在了这场事故中。
“为什么突然接受了？之前不是要拜托了几次要我找吗？”
电话那头的孔时雨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他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是说：“接受死亡才是更残酷的。”
也许是这段时间死去了太多了人，你急于要什么来证明。你说：“别放弃。我会再去找找。”
“……那就麻烦了。”
挂了电话之后，你下楼买了一些饮料。路过夏油杰宿舍时，发现他寝室的灯还亮着。
你敲开了他的房门：“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他的黑眼圈很重，神情疲惫：“嗯……白天吞噬了一个咒灵。现在恶心的睡不着。”
——夏油杰的状态十分不太对劲。
「本校学生所造成伤害事件报告
调查对象：夏油杰
内容：……旧X村的居民112名死亡……」
十年后有关他叛逃的档案记忆。
你主动提出：“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四个出去度假吗？去放松一下。”
“好啊。”他挤出一个微笑。
硝子给夏油杰开了证明让他好好休息。全部的重担落在了你和五条悟身上，不仅有日常咒灵拔除任务还有秋叶原自焚事件的后续工作的。你回到宿舍倒头就昏睡过去，再也没有做过奇怪的梦。
但是尽管这样，高专的文化课还是没有暂停。你睡眼朦胧听着田中老师讲课，他现在年轻的样子和十年后蓄胡子的样子在你眼前不断重合，交叠。最终你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田中在黑板上板书完，转过身发现你和五条悟都呼呼大睡。夏油杰撑着脑袋看窗外，一看就在走神。硝子倒是有在抄写黑板上的内容，不过同时也在玩手机。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还是学生的你们早早的承担了许多。田中叹了一口气，继续讲课，只是把上课的文件上传在系统里，方便大家后续复习。
夏油杰自从停止任务后，时间多了，基本上天天都在宿舍做饭。你和五条悟半夜回去，十分主动的敲响了他的房门，他也十分自然的给你们做起了宵夜。
【群名：天才之家】
【霓虹少女的梦：今晚吃夜宵吗？】
【老子最强：吃！】
【她：@霓虹少女的梦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带回来。】
【她：@硝子路过商店带了一瓶酒。今晚还加班吗？】
三十分钟后。
【硝子：好。晚点来，现在正在忙。】
***
时间飞逝。自焚事件也有了结果。提供过情报与咒灵的诅咒师在你和五条悟的追捕下，一个都没能跑成。在内部的呼吁声中，咒术界做了一个大胆的改革——对于命丧诅咒的人，将会选择性的告诉家属真相，虽然而这个选择的范围有待琢磨。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步入深秋。天气微凉，你穿着红色的毛衣坐在宿舍里复习文化知识。
你抱着头后悔：当时和乙骨他们偷试卷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一下之前的答卷呢。
不管如何后悔，你还是踏入了考场。
夏油杰神情舒展，哼着歌等待试卷发放，很有把握的样子。硝子在用手机查着什么，看起来没把考试放在心上。五条悟长腿搭载桌上还是那副少爷样子，看见你进门后主动搭话。
“为这种考试在宿舍里关了三天。”
“上课睡了太多觉……”
他挑眉：“那让我看看你闭关三天的效果吧。”
田中老师进来示意安静，发放了试卷。安静的教室里只有‘莎莎’写字声，阳光穿过教室，朦胧的光晕如梦境一般。
随着一声“收卷。”
考试结束了。
“啊终于结束了。”你伸了一个懒腰，“告一段落了。”
五条悟背着书包等你：“不是说要去度假吗？我们去杰的宿舍讨论一下。”
你收拾好文具，询问：“大家有想去的地方吗？”
“去奈良喂小鹿吗？”
“不要。”
“去大阪环球影城怎么样？”
“富士山那边呢？”
……
每个人提议的地方都很诱人，最终决定进行‘谁选的恐怖片最恐怖就去他提议的地方’比赛。
你选择了经典的贞子，边看边发抖。
一只女鬼从水井中爬出，乌黑的头发遮住脸。
你抱着硝子，当bgm变得不对劲的时候，赶紧把头埋进她手臂：“呀！硝子有鬼！”
硝子十分淡定的拍了拍你的手：“别害怕，下一幕了。”
五条悟：“不可思议，长满眼睛的咒灵都不害怕，看见贞子怕成这样？”
夏油杰：“悟你没有资格说小爱……你把我的枕头放下。”
夏油杰选择了一部国外小众的鬼片。全屏血肉横飞，你们平时看多了没什么感受，反而有些无聊，倒是他自己看的享受。
五条悟找了一部华夏的僵尸片。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你们都笑出了声。
“哈哈哈这个僵尸好倒霉啊。”你的脸埋在硝子衣服里笑，边笑边害怕。
“喂，笑着看恐怖片是对这部影片的不尊重吧？”
夏油杰抽了一下枕头，没抽动：“好了，悟你已经淘汰了。”
硝子选了著名恐怖片咒怨。虽然大家都看过了，但好的影片常看常新，恐怖片也不例外。所有人都害怕了，夏油杰的被子里面裹着四个人。
女鬼疯狂从天花板爬下来。
“啊！”你被这一幕吓得拼命往被子里钻。五条悟吸了一口气，按住你的肩膀：“别乱动啊！”
你捂着眼睛，但女鬼的尖叫还在耳边。不管不顾一头撞进五条悟怀里，寻找安全的地方。
昏暗的电视机灯光下，没有人注意到五条悟脸颊的粉红。夏油杰脸色发青，硝子也十分严肃，你们三个都在害怕。
怀里是你颤抖的身体，犹豫了一下，五条悟手臂搭上了你的肩膀，抱住了你。
提前预支女朋友的拥抱是没问题的吧？
看到最后，你一个结局都没记清，但记住了硝子毛衣的针织走向。理所当然，硝子胜出，你们最终决定去京都清水寺赏秋。
***
“旅行的话，这个是必备的吧？”你抱起一个U型枕，上面印着小熊，“长时间坐着什么的……还是说可以坐夏油杰的鸿龙去？”
硝子将黑色遮光眼罩放进篮子里：“多么奇怪的出行方式啊。”
“诶，奇怪吗？我还挺好奇什么感受。”
“长时间一动不动坐着，不能靠着，也不能闭眼。要全神贯注抓紧，否则会摔下去。”
你想了想四个人紧紧揪住鸿龙的样子：“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很奇怪……”
***
“这次要准备表白了吧？”夏油杰拿了一些洗漱用品。
“啰嗦。”
“这种事不会让女生主动吧？”
五条悟停顿了一下：“啧。怎么说呢。”
“嗯？”
“有点害怕。”
“嗯？？”
好像看到了怪兽哥斯拉，夏油杰难以置信。
这个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强的白毛竟然会害怕？
“我觉得小爱不会拒绝你。”
“还用你说！”他自己也是十分坚信。
五条悟挠了一下头发，“感觉她很擅长甜言蜜语。”
“看不出她是有很多情史的类型。”
“她本来就没有。入学后我都一直看着呢。”
“难道是你受不了她夸你？”
“……”
“不会吧。我和硝子受不了就算了。夸你的，你听过的好话还少吗？”
从来没有经历过恋爱的dk别扭的说出原因：“但是她说出来的感觉，很不一样。”话音在回味什么。
夏油杰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就继续害怕吧。你看，那个男生在尝试搭讪小爱。”
一个穿着校服清秀男生向你的方向走了三次，他身上的校服好像来自附近有名的高中——东大的录取率高的吓人。每次到了一半他都害羞得后退了，而他的朋友们正在给他打气，最终他鼓起勇气走到你面前。
“你好……”一个男生向你搭话。
“你好，怎么了吗？”
男生‘你、你、你’说了半天，最后问你某个商店怎么走。
你笑着给他指了方向。
也许是你的笑容给了他勇气，他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请问——”
“小爱，你还没买好吗？”五条悟长臂揽住你，下巴靠在你的肩膀，弯着腰看你购物篮的东西。他随手从里面拿起一个白色的纺布：“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内衣，请放下。”
男生看着你们的互动，最终憋出‘谢谢’两个字就离开了。
白色的小衣服还捏在五条悟手里，他的脸散发的热度影响到了你。你用肩膀推了一下他的下巴，眼神中是笑意：“既然不好意思就放下吧，五条同学？”
目睹了一切的夏油杰：难怪悟会害怕。
已经结完账的硝子：一群幼稚男生。
第33章
11月末是赏秋的好时节。红艳似火的枫叶开遍山林, 衬托建在半山腰的古老寺庙庄严神圣。顺台阶而上，朱红色的建筑显露全景，塔尖、灰色屋檐、回栏出现在眼前。
一种旺盛生命力与厚重的历史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你背着双肩包站在回栏, 底下是漫山遍野的枫叶，抬头是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不禁感慨：“好美啊。”
【高专宿舍】
尽管大家约定好了在高专校门口集合, 五条悟还是自发来你的宿舍等你。早就习惯十年后的一定会迟到的五条悟，无法相信他竟然提前了一个小时来喊你。
五条悟今天穿了驼色的大衣, 高高的个头站在女生宿舍中间好像时尚杂志中当红的男明星。而你还穿着睡裙在收拾行李。
“你好慢啊小爱。”
“是你来的太早了。”
“临时收拾行李会有东西忘记的吧？”
你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旅行要带的东西：“我都记好了，不会忘的。”
行李箱大大的铺开在宿舍中间，能够容纳人的位置变小了。
“五条同学去床上吧。”
墨镜下滑一节, 五条悟瞪大眼睛看你。
你无奈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你太大了。站着宿舍中间我没办法收拾。往旁边坐。”
柔软的床垫，淡色系的女生床单，手指拂过还能感受到突起的小花印花。
你在房间内走走停停，将需要带的东西收好。拉上行李箱的那一刻，你发现五条悟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手下, 姿势也没有换一个。
“五条同学在看什么？”
“好像不是搬宿舍那天的图案。”
“草莓印花的我前几天洗了。”
你拿着今天要穿的衣服走进洗手间, 换完之后将睡裙随意丢在床上。轻飘飘的裙子从空中落下, 其中的一角不小心盖在了五条悟手上。
手下是带着可爱图案的被单, 手背是一条带有花香的裙子。触电般收回了手, 五条悟突然站起来：“小爱你怎么可以这样！”
莫名的指责让你停下了梳头：“怎么了？”
“随意邀请男人坐在床上、换衣服也不回避一下！”
“我回避了啊。搬宿舍那天五条同学不是也帮忙了吗？一下都不让你坐是不是显得我太过分了。”
梳头的动作继续，你看着他泛红的脸出现在眼前的镜子里：“而且什么男人啊……只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而已。”
夏油杰在宿舍门口纠结了一下, 听了你们的谈话后最终决定独身前往集合地点和硝子见面。
***
【清水寺】
“小爱。”硝子的声音响起, 你转过头, 她‘咔嚓’抓拍了一张照片。确认照片清晰后，指着五条悟问：“他今天又怎么了？”
“从早上出发开始就一副陷入热恋的氛围。”
你顺着方向看过去, 正好对上五条悟的眼神，即便是带着墨镜也能感受他的恍惚。旁边一个女生红着脸向五条悟搭话，他不冷不热‘嗯’了一下，受到冷待的女生及时转向了他身旁的夏油杰。让本来就受欢迎的夏油杰，围了一大群女生身边，睁着抢着和他说话。
在你们对视的那一秒，他眼神回神，不好意思偏过头躲闪了一下，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大步向你走来。
“看我干什么？想我了？”
一种很刻意要证明自己的语气。
你点点头：“是啊，尽管就在身边也会想啊。”
他拳头抵在嘴，不自然的咳嗽声像是在掩饰什么。
你拉着硝子继续往前面的风景走去，不理会证明失败的五条悟。
硝子已经看透了一切：“有时候觉得小爱蛮坏的。”
你笑而不语。
***
你们预订了一家清水寺附近的温泉酒店。步入竹林后是古朴亭台楼阁，引流了附近的活水，郁郁葱葱的矮植镶嵌在假山。房间与房间之间用竹子隔开，院落里是个人温泉，浸泡在其中还能听见前院的潺潺流水声。
“还是天冷泡温泉舒服。”
硝子问：“天热也去泡过吗？”
「“天热也去泡过吗？”」
时间向前流动让一切变得深刻，而你的时间向后倒退抹除发生过的故事。
还能回去吗？
答案你也不知道。
「傲气的少年凌空而立：“不是吧，这种程度都躲闪不了？”」
「不服气的dk挂着‘爱护环境，人人有责‘的牌子，皱着脸抱怨：“这不公平吧！明明杰也有份啊！”」
「教训了出言不逊的不良后，还要担心被惩罚的最强：“可不能在夜蛾那里告状哦。”」
「耍无赖的幼稚高中生：“送花也不原谅你。”」
「向你确认心意的五条同学：“认真的。”」
这里的一切美好如幻影。你真的和五条同学有过一段同期生涯吗？如果都是假的，梦醒那刻该怎么接受？
未来的五条老师他有在找你吗？临别前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还是说现在是2006年，未来的一切都未发生。你们没有在浅草寺相遇，没有在东京塔赏月，没有一起买过伴手礼，没有在禁闭室内相伴17天？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你又该怎么接受？
温泉咕咚咕咚翻涌起泡。你闭着眼睛把脸埋入，好半响才浮出水面：“还是夏天去泡的呢，当时和几个朋友……还有老师一起。边泡边流汗，出来身体都轻松很多。”
“第一次说过去的事情，以为小爱要继续瞒下去呢。”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瞒住啊。”
***
夏油杰找硝子有事，你此时正在和室里铺整被子。脚步声走来，门被拉开。
是五条悟。他穿着淡色的浴袍，发尾湿润，开襟处可以看到明显的胸肌。
你停下整理的步骤，将他的浴袍合起，诱人的风景被遮盖，“晚秋的夜晚很冷，别感冒了。”
五条悟睁大眼睛，好像不明白你的动作：“你不觉得我今天有点不一样吗？”像一个在问男朋友‘今天我有什么不同的’女生。
“你每天都一样的好看。”
“今天有不同吧？你再看看。”
你仔细端详了一下，肯定道：“今天特别好看。”
“走心点啊。”五条悟感受到了你的敷衍，垂着眼晴看你，不满的情绪浓烈，“有一个很严肃的事情。”
你抬头和他对视，表情震惊：“不会是期末考试就我没过吧？”
“这算什么严肃的事情啊！”
“诶？这个都不算吗？难道是夜蛾老师现在喊我们去加班？”
“已经请好假了！”
“好吧。”你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顶，“那就是是什么事，让我们最强的五条同学觉得严肃呢？世界要毁灭了？”
“就是……“他卡住了，然后默默把头蹭在你的肩上。
“怎么了？”
闷闷的声音传来：“靠一下嘛？看恐怖片的时候我可是任劳任怨抱着你看了一整部。”
有这回事吗？你不太好意思，但也不太确定。实在过于害怕，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高大的dk弯下腰配合你的高度，像一只巨型狗狗在寻求安慰。
“就是……”
“嗯？”
“你是不是……”
“是什么？”
“我们能不能……”
“说来听听。
“你愿不愿意……”
“——好啦。”你轻轻推开五条悟，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无论什么事，你要我陪你一起，我都愿意。”
“所以不要觉得难以开口了好吗？”
****
夏油杰和硝子坐在庭院聊天。
“不可能会失败的。”硝子拿起托盘里的酒，满上酒杯。
夏油杰干脆的和她干杯：“我已经在看悟请客的饭店了。硝子想吃什么？神户牛肉？”
五条悟走来，表情有些沉默，像是在深思。
这种状态竟然会出现他身上，难道小爱真的拒绝了？
硝子收起查看附近饭店的手机，夏油杰差点碰倒酒杯。不会吧？他们之间那种暧昧的火花快把两个同级闪瞎了。
“悟，我和硝子仔细讨论过了，应该是氛围的原因……”其实是开始准备让五条悟请客了。
“你在想什么啊。”五条悟打断，“老子当然成功了啊。”
提起的心放下。
“那你为什么这样的表情？”好像在不解什么。
「“任何事吗？”五条悟突然紧紧抓住你的手。
“任何事。”
你感觉到被握住的手松松紧紧，如同主人的内心波动：“……为什么啊？没有理由吧？从一开始就那样，做什么都考虑我，把我放在第一位。”
问出了内心疑惑已久的问题。
“难道是因为我很帅？”
“是啊。”果断的回答。
还没等五条悟抱怨你的肤浅，你就接连说：“还有你的苍蓝的眼睛、银白色的头发、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的灵魂。”
“你的一切。”
“因为你是五条悟。”」
硝子面无表情，带着酒离开了。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恭喜道：“你有女朋友了。”
“我有女朋友了。”五条悟重复一遍，“这个人是小爱。”
迟钝的红晕染上脸颊，断掉已久的电路修复好。五条悟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他兴高采烈的大叫：“我有女朋友了！”“她十分、超级、过分的喜欢我诶！”
“小爱是我女朋友了！”
第34章
最近你觉得五条悟变得更加粘人了, 他开始迷上了一款名为‘假扮情侣’的游戏。
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自从你昨晚答应了任何事都会陪着他后，他在你身边的存在感越来越强。
当一位同样为游客的男生向你问路, 五条悟站在你身后，眼神冰冷的说：“她是我的。”
等那人离开之后, 你稍微有点尴尬：“只是问路而已。”
“难道你昨晚说的会陪我都是骗我的嘛？”语气有点危险。
“绝对是真的！”
他满意的点头：“真是可爱的女朋友。”
女朋友？好吧，那就女朋友吧。
你对顺毛得心应手：“好吧, 我帅气的男朋友。”
度假的后半程，五条悟挤开硝子全程走在你身边。有男生对你微笑，他会龇牙咧嘴的恐吓回去。也会在吃饭的时候自然的坐在你身边。还在晚上睡觉之前黏糊糊贴着你，分开之后在深夜还要发奇怪的短信。
比如今晚。在经过白天劳累的旅途, 洗完澡后你跪坐在和室里看书。五条悟肩膀半披着毛巾，从你背后抱住你，下巴磨蹭在你发顶。
一滴水渍在黄色的书页晕开。
你说：“你头发上的水滴在了书本上。”
“小爱。”五条悟， “你在看什么书啊？”
“挑伴手礼时看见的。一本关于诅咒之王宿傩的介绍。”
这本书里提到各地关于宿傩的传说。《日本书纪》记载，仁德天皇在位期间，有一人, 一体两面, 各有手足。不随皇命, 侵略人民为乐。但又有其他的版本, 两面宿傩被认为是神的象征, 帮助天皇讨伐了鬼神。
五条悟不高兴，大手掌罩在摊开的书页上, 阻止你继续阅读：“拜托, 超级大帅哥在你面前, 你竟然对奇形怪状的诅咒感兴趣。”
“能不能正视一下男朋友的魅力啊？”
“好啊。”你合上书本，“那么魅力无限的五条同学想要我怎么正视呢？”
“先换个说话的方式？”
“哪样？”
“……就是在说‘五条同学‘时声音上扬。”
“五条同学。这样吗？”你又重复了一遍。故意说的更加夸张。
你笑盈盈的转过头和他对视, 瑰红色的眸子里写满了纯粹的偏爱。
五条悟看着你在灯光下的耳骨，透明的、单薄的、精致小巧。他的唇在你耳朵上轻轻贴了一下：“先从名字开始。叫我——悟。”
“可是故意用那种语气叫你五条同学的时候，你会露出很可爱的表情诶。”
耳朵被他叼住，牙齿轻轻一寸寸研磨耳骨。松开后，他贴着你的脸，声音委屈又压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你突然意识到，昨晚你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沉默良久之后，你意有所指道：“对不起，都怪五条同学太可爱了。”所以就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吧。
他不满的哼一声：“道歉可没用。”
度假结束后，你们回到了学校。正好文化课期末成绩结果出来，你看着自己的成绩比及格多一点，比优秀少一点。松了口气，没办法，你实在是不太擅长这方面。
你看了一眼五条悟的成绩单，不敢置信：“你的数学成绩怎么这么高！”
五条悟毫不在意：“这种东西很简单吧。”
目光投向硝子的成绩，你：“也是完全的高分诶……”
夏油杰安慰你：“很安全的分数。”而他自己考了好几门满分。
难道这里就我一个学渣吗？明明和真希她们在一起时还拿过一次第一。
高专只会发一张各项成绩的纸条。没看到试卷，会不会是分数统计错了？要去找夜蛾看试卷吗？但这样是不是显的太在乎成绩了，因为没有比过同级所以不甘心，甚至怀疑改卷问题。这也太丢脸了吧？
有些事情做了一次，就会不自觉做第二次。于是你决定了：今晚偷偷一个人潜入夜蛾办公室。
夜晚。等隔壁宿舍熄灯之后，你悄悄打开了房门。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向校长办公室跑去。
学校一片寂静，只有你哒哒哒的走路声。
“咯吱”你推开门。这次没有人给你守门，必须速速解决。
抽屉里——没有。
文件柜——也没有。
你走到最角落，黄色的档案袋十分明显。你选中了写有你名字的档案袋。抽出资料，一张名为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学生资料表的纸张吸引了你的注意。
名字：井上爱。以及一张大头像。
入校时间：2006年
入学方式：招募
等级：特级
术式评估：优
体术评估：优
综合评估：优
术式介绍：将咒力储存在樱花中进行同化。待观察……
家庭情况：未知
曾就读：未知
备注：来路不明，术式强大，留校观察。
水草般黑长发的女生乖巧的笑着。好像对于入校很高兴。
你指尖抚摸过照片，在印象中当时自己浑浑噩噩，相机对准自己时明明挤出的微笑。但现在一看，原来并不全是迷茫。
——“小爱。”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手忙脚乱将资料塞回档案袋中。
五条悟的白毛脑袋凑过来，他身上穿着白t衫，黑色棉质长裤，看来是穿着睡衣。
“抓到了。”
“其实我是……”你情急之下抓起旁边的扫把，“是来给夜蛾老师打扫办公室的！”
“夜蛾老师知道了一定会感动到哭吧。”五条悟拿过你手中的扫把，“要学会向男朋友倾诉心声啊。”
“心声什么的说的太严重啦……”越说越小声，你说：“这是想看一下期末试卷而已。”
不满意成绩怀疑改错卷子什么的，说出来太丢脸了。
臭屁dk意外没有说嘲笑的话，他将扫把丢在一边，撸起袖子开始翻柜子：“既然可爱的女朋友都发话了。那开始找吧！”
办公室响起“刷刷”的翻书声，他靠在桌子边，旁边放了几个文件——那是他检查过没有试卷的。修长的手臂只需要轻松一伸就能够到最上面的资料。皎洁的月光给他的身影铺上了一层银白光辉。
你收回眼神，不由自主说出：“五条同学和第一次见面不一样了呢。”
“嗯？”
“感觉更——”
“不许说可爱。”
“可是真的——
“——至少换一个词吧……比如帅气什么的。”
别扭的可爱。
你贴过去，抓住他的袖子。他蓝色的眼睛侧望着你，停下了拿文件的动作。
“世界上最帅气的五条同学，我可以行使女朋友的权利吗？”
“什么？！”
袖子下的手臂肌肉一瞬间绷紧：“可是——这里是——我是说……”一番纠结之后，他答应了，“那快点吧。”
你抱住了他，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手下是有力的后背肌肉，用力抱住时还会跳动展示存在——他在紧张。
“咚” “咚咚” “咚咚咚”心跳声越来越快。这颗被你十年后保护过的心脏如同锚点，让你随之为它雀跃。
「“对待珍宝就要霸道一点。”那时你是这样说的。」
现在你在内心回应它的热情：我又回来了。珍宝。
五条悟脸红到耳根，抓着你的肩膀在做心里建设。在下定决心回抱你时，你推开了他。
“我们继续找吧。”
“就只是抱抱嘛？”猝不及防被推开。
“不然呢？”
你奇怪的看向他，撞进一双又亮又急切的蓝眸中。
「‘可是——这里是——我是说’」
原来是某个胆大的dk误会了。
你随意拿出一个资料，翻了翻：“五条同学以为是什么？”
“——至少要亲一下吧？”
你谴责：“原来帮我是因为这个嘛？”
“——不是！”
“那快找吧。我都有点困了。”
“——不行！”
五条悟板正你的身体：“那个不算，我都还没抱到你呢！”
“明明抱到了啊。”
“……我的手还没抱到。”
“那好可惜，恭喜你错过女朋友爱的抱抱。”
“不可以。重新重新！”
被用力按进怀里。不小心扫到了桌上堆叠起来的文件，无意踩到了倒在地上的扫把。‘嘭’一声，带动所有档案一起摔到了五条悟身上。
一瞬间。长期限制咒力的你头晕眼花，勉强撑起身体。当你眼前恢复清明时，发现你正坐在五条悟身上。他脸色红红的，但怕你摔倒，双手扶住你的腰，帮你稳定。
“之前的晕倒，硝子还没治好吗？”
你还没回答，办公室里的灯‘啪’一下亮起。夜蛾站在门口不可思议看着你们交叠在一起的身体。
你脸色剧变：“夜蛾老师，我可以解释的——”
五条悟：……
夜蛾：“五条悟，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然后‘啪’一下关了灯。办公室陷入黑暗。
第35章
【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论坛】
「闲谈：某个胆大的后辈带着女友在校长室……」
1L 女巫：
实在是太震惊了, 不说就要憋死了！
事情是这样的，在楼主离校时有听闻学校来了一个天才少女。当时心里觉得怎么可能还有人能够称是天才呢，毕竟大家也知道某年级的情况……后来见到本人真的惊呆了。不仅和某最强对练, 实力强悍到吓人，而且特别乖巧, 见人会甜甜的喊‘前辈’。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本人特别漂亮！是一种不属于我们这个行业的美！
2L 太太太甜了：
前排沙发～
一听这个描述就是知道是谁了, 本人确实和描述的一样，而且还特别善谈。
3L 女巫：
然后就是某个任性又狂妄的家伙。一直闯祸，目中无人，根本不知道礼貌是什么。
严重怀疑前段时间一直火热的帖子「尊敬的前辈竟然喜欢上不靠谱的家伙」中的男主是他。
然后！！！
昨晚他们竟然在校长室！！！
不是造谣不是造谣！被校长撞见了！！听说好像是半夜回办公室取东西发现了。
很难描述我的心情。虽然之前有看到过关于地下女友的八卦。但是一直也没证据、本人也否认了, 于是就不了了之。
可是……我要疯了！
3L 没事喝点：
真的假的……
4L 我是杠精：
一眼假。
乖巧天才美少女和不良的故事一直都被影视剧播烂了。
少看点电视剧吧，编的太假了。
5L 女巫：
恢复 4L 我是杠精：
是假的就让我回家路上遇到特级咒灵！
6L少女的梦：
C……难道今天夜蛾喊他训了一个上午是因为……
7L 喜欢大米饭：
在校长室做什么啊？大家都看懂了吗？
8L 女巫：
她真的不是那种人啊。一直都超级乖，但只要沾上那个家伙就是一团糟！一定是被带坏的！
9L 想成为成熟大人：
人渣
10L 少女的梦：
回复 7L 喜欢大米饭：
去玩吧。
***
五条悟被夜蛾叫进办公室狠狠骂了一上午，还好除了有事返校的歌姬学姐，临近寒假的校内看不到几个人。
校长办公室的斥责声停止。五条悟出来了，脸上带着被训斥的不开心。
“没事吧？”你问。
他抓了抓头发, ‘嗯’了一下算是回答：“今晚继续嘛？”
“不……不了吧。”试卷的事情就算了, 虽然解释过但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夜蛾发现, 你现在对校长办公室有阴影了。看夜蛾今天的态度, 他完全没信啊……
这就是什么变态学生, 大半夜偷跑到校长办公室做些什么……简直丧心病狂。
你默默捂住自己的脸，觉得羞愧见人。一旁的五条悟意外的淡定, 明明夸两句会不自然的家伙, 现在被这样误会却毫不在意。
****
12月的霓虹, 太阳也是冰凉的，只在太空有一轮光晕。你穿着草莓卡通图案的毛绒外套, 每说一句话，热气从口中吐出。
“杰和硝子已经回家了。小爱你寒假去哪？”
“留校吧。”
“要不要和我回家？”
“不去吧。”
“——为什么？！”五条悟竭力吸引你，蓝色的大眼睛扑闪，“房子很大，每天菜式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天天都能见到超级帅的男朋友！”
在这样的眼神下很难说出拒绝的话，但长时间的咒力压制带来的影响急需解决，这个寒假如果留在五条家宅，行动将会受阻。你狠狠心：“你要是想我，我可以每天来见你。”
尽管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也有把握管牢下面人的嘴。但是确实很多人会觉得女生在婚前应该对自己严苛，特别是那群整天坐在宅子里的老家伙。所以五条悟只是嘴里嘟喃‘这不一样‘，然后只是微微抱怨道：“不是说可以陪我做任何事吗？小爱是个骗子！”
你轻轻抱住他，像在安慰闹脾气的小猫：“想不想和我一起跨年？”
“想。”虽然气呼呼，但很果断很坦诚。
“那就约好了。”
***
留校申请提交了后，你窝在宿舍里看那本从京都旅行带回来的书《神明纪要之两面宿傩》。
在当下时代中，大多部分学者对宿傩的研究停留在‘是一种古代人民虚构出来的负面角色’，为了承载某些情感所创造的人物。例如本国的‘雪女’承载雪天迷路人的渴望回家的情感和华夏国的‘年兽’承载赶走厄运的情感。
这本书比较特别，作者没有试图去探究祭拜宿傩的情感，而是将各地有关他的传说汇聚在一起。虽然没有点明观点，但整本书的文字排版透露出作者对两面宿傩的情感是正面的。
——从书名‘神明’两字就可以窥探。
黑色的笔痕断断续续，原来是没水了。你收拾一下，打算去高专山下的商店买一些笔回来。
***
室内的暖气呜呜吹着，轻快的音乐像流水一般。你抱着文具用品在前台结账。
“需要帮您包起来吗？”
“麻烦了。”
“这边付款——”
有人路过你。
收银员小姐热情对他说：“欢迎您下次观临。”
“叮铃铃”一个背影推门离开。红石中学的校服，男生，侧脸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那是——中村光男。
还没来得及拿出钱包，你触电一般追上去，收银员小姐在后面大声问道：“客人，这些还要吗？”
你追上他，扯住他的衣服：“你是中村光男？”
寡淡的五官，神情淡漠，嘴角带着的一丝笑意却不达眼底：“是我。”
“你怎么不回家，你家人很担心你，他们都以为——”你收住了。
他见你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才缓缓道：“我在做重要的事情，没办法回家。”
既然中村光男失踪并不是和诅咒有关，只是离家出走？那就和你关系不大，你打算后续和孔时雨说一下，让他转告中村夫妻，多多和孩子沟通。
你摆摆手转身离开：“你没事就快点回家吧。家里人都在找你。”
“好的。再见，井上爱。”？——你有告诉过他你的名字吗？
你停下脚步，回看。中村光男看着你，没有说话，没有好奇你为什么又突然停下来。这个时候你才反应过来，自从你们见面，他的表情完美如同假人，微笑的弧度，身体的摆动。仔细一看瞳孔里甚至没有印入任何事物。
“我从来没告诉过我的名字吧？”黑色的帐从天而降，降你们困在这方天地，“你到底是谁？”
‘中村光男’依旧还是那副神情，“人类的名字需要告知才知道吗？”
你越过他的问题：“为什么要伪装成他？”
“不是伪装，我借用了他的身体。如果我当时不借用，这个孩子将会死于诅咒师之手。”被拆穿后，没有狡辩。
“现在还给他。”
“我还有事情需要完成。”
樱花环围在他身边，在警告。他伸手握住一片，对于别人来说充盈咒力的核武器竟然真的如同观赏植物，他淡淡开口：“怎么还是这样虚弱。——都枯萎了。”
——！
“本来想着再晚一点见面。至少等我做完这些事。”‘中村光男’说，“既然命运到了这一步就无法逃避了。来找我吧，井上爱。”
***
……
2006/11/12，07:46
【老子最强：快迟到了小爱】
【她：！我才醒】
【老子最强：哼哼～我让杰先走了，等下带你‘咻’的飞过去怎么样？】
【她：谢谢世界上最棒最棒的五条同学，没有你我就完了。散花jep.】
……
2006/11/15，22:46
【她：帮我问下，夏油同学需要带什么吗？】
【老子最强：杰说带一些梅干，要做茶泡饭。】
【她：好，之前买了一瓶酒放在我宿舍里，你去拿一下。】
2006/11/15，22:58
【老子最强：是这瓶吗？图片.jep】
【她：是的。书桌柜子下有你爱吃的毛豆大福记得拿。】
【老子最强：好耶！开心转圈.jep】
……
2006/11/25，14:58
【老子最强：你和硝子去哪了？这里人太多了，一不留神就走散了。】
【她：是五条同学太收欢迎吧。】
【老子最强：什么嘛。为了这点事走这么快，不是说‘在身边也会想我吗？’，快来接我！生气.jep】
【她：往前面走，有一个很大的枫叶树，我们在那个亭子下坐着。摸摸头.jep】
2006/11/25，23:58
【老子最强：女朋友，你睡了吗？】
【她：我还没有睡着。】
【老子最强：我也睡不着，我有女朋友了。蹦蹦跳跳.jep】
【她：是啊，和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么可爱的五条同学是我一个人的了。】
【老子最强：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好诶。既然能够谈上这么棒的对象。】
【她：怎么办，这可能要花光我所有的运气了。哭哭.jep】
【老子最强：那把我的运气分你一半。我的运气更好，找到了一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朋友。】
……
2006/12/08，10:58
【老子最强：这是起床看不到小爱的第一天！真糟糕。发疯.jep】
【她：昨天你过生日不是一起待了很久吗。那我下午来找你好不好？】
【老子最强：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老子最强：这么远当然是让男朋友来找你啦。不过你要把在红石村欠我的冰淇淋还给我！】
【老子最强：还有电影！】
【她；好。】
……
2006/12/10，07:58
【她：早安。】
【老子最强：醒来就收到了女朋友的问候。还不错嘛～】
【她：不要太爱我。抽烟.jep】
【老子最强：就爱就爱。】
【她：哪僦哏哏嬡。】
【老子最强：？】
【她：华夏国最近流行的一种文字。】
……
2006/12/15，08:46
【老子最强：早安小爱——来自超级帅的男朋友】
2006/12/15，11:37
【老子最强：喂，现在还在睡是不是太过分了……】
2006/12/15，12:33
【老子最强：你真的很厉害诶，可以忍住不回大帅哥的消息。】
2006/12/15，15:33
【老子最强：心碎.jep】
2006/12/15，17:07
【老子最强：小爱，你还好吗？】
2006/12/15，17:20
【老子最强：再不回我，我要去找你了。】
【老子最强：认真的。】
第36章
中村光男消失了, 在你眼前。你设下的帐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很糟糕，你以为自己的实力不说数一数二，怎么也是这世界上的顶尖的那批人。
现在有一个你看不出实力、看不出身份的‘人’——也许是人——堂而皇之从你眼前消失。
当你回到宿舍时, 五条悟坐在宿舍中间，很不耐烦的等着什么。看见你回来, 皱紧的眉头松开，看见你一脸意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表情’后又皱起：“女朋友一天都不回消息, 过来看看情况很正常吧？”
“啊抱歉。”你拿起桌上的翻看记录。今天早上你八点半出门买笔后，他给你发了第一条消息。后来你遇见中村光男，他在你眼前消失后，你在附近搜寻了一天也不见人影, 直到下午五点半回来，“出门买东西忘带手机了。”
他没说话，你隐约感受到了低气压，连忙安抚。
“害你担心了。”
“下次我一定记得带手机。”
“秒回最好的男朋友的消息。”
讨好的话起了反作用，五条悟生气了：“又在敷衍我。一天都没回消息给的解释只是忘带手机了？”他在家胡思乱想，是不是伤害你的那个人又找上你了？第一面浑身是血的样子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你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 虽然没有伤到心脏——但那种程度的伤完全是冲着要你命来的。一个能够将特级伤害到那样的敌人, 是不是趁高专放假偷偷潜入进来了。
想到这里, 五条悟在家完全坐下不。五条家在每年迎新年前都有祭祀, 他立刻推掉准备祭祀的事情跑来找你。
你说：“对不起——”
五条悟站起身走向你，‘咚咚咚’的走路声可以感受到他的怒火：“——会担心的好不好？”湛蓝的大眼睛瞪着你, 是冬日清晨的冰晶。
你盯了一会他生气的样子, 上前攀住了他的脖子。
“干嘛？我现在很生气——”
话音消失于你吻上他脸颊上的那一刻。你的唇瓣轻轻贴了一下：“对不起嘛, 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别以为这样我就——”
你又在另一侧贴了一下。
“……你的事情不准再瞒着我。”妥协了。
“好。”
“有人要伤害你也要和我说。”
“会说的。”
“不准一天都不回消息。”
“一定立即回复。”
已经快要六点了。冬天的黑夜来临快，外面已经漆黑。从你进到宿舍还没来得及开灯, 房间内靠着窗外几盏昏暗的路灯照亮轮廓。
你们两个相互对视了很久，你才发现姿势不太妙。你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自从你亲上他的那一下，他的手也搂住你的腰，结束亲吻的那一刻他还往上按了一下，似乎在挽留这个吻。
你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放开。
“小爱。”五条悟看着你，“我也想亲你。”
他的手指点在你的唇上，问：“这里可以吗？”
脸颊泛红，被他按住的嘴唇酥酥麻麻，你没说话，小幅度的点了一下头。尽管平时可以说出让人不好意思的话，但、但……
五条悟的脸离你越来越近，微微的气息洒在你眼皮上。你闭上眼睛。感受到一个柔软的事物贴在你唇瓣上，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你。
触电一般，你猛蹬大眼睛，推开：“可、可以了吧？”
束缚在腰间的力量松开，宿舍静谧无声。
他开口：“今晚我不回五条家。”
“ 啊？”
“——我是说我今晚睡在隔壁。”意识到什么不对，五条悟赶紧补充上句话，“有什么事过来敲门。”
“嗯。”你按住脸颊，试图降下热意。
****
第二天，五条悟回家继续筹备新年祭。
“那我回去了。”
“好。”
“……有事要联系我。”
“好。”
“不要光嘴上说的好听啊。”他弯下腰抱了你一下，“有一天你会把事情都说给我听吧？”
“……一定会的。”
****
「来找我吧，井上爱。」
又再一次，你梦见了‘中村光男’。
今天是2006年12月30日。转眼间你来这里快半年了。遇见了年少的五条老师，并与之成为恋人，但内心仍在不安的呼唤着什么。
到底在不安什么呢？这样的美好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手机传来五条悟的消息，你速度回复了。
天阴沉沉的，即便是白天，室内也需要开灯。电视里的气象预报主持人说，未来几天将会有大雪。
自从五条悟回家之后，你一直向孔时雨接任务，并转告了‘中村光男’的事情。
被不明生物占用身体。孔时雨沉默了一会，表达了尽量留下完整尸体的意思——没有人认为人类的身体被占用还是活着的意思。
今天的任务是去处理一名逃进森林中的某个连环案的杀人犯。他不是术师，也没有人出高价悬赏，只是咒术界有人看不下去他的残忍手段。
很简单的任务，只是没想到能够在那里见到‘中村光男’。
杀人犯拿枪抵着掳来的学生，学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旁边倒着一根登山棍——看样子是来爬山的。
你的樱花如飞剑在杀人犯还没来得及开抢的一瞬间，刺穿他的脑门。学生连滚带爬的跑了。
“还是那样。”你找寻很久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中村光男’突然出现，“为什么不听我的意见呢？”
你撇了一眼他：“你很会躲。”
“不是躲。是命运将我藏起来了。”
“命运吗？”你笑了一下，“命运是弱者的借口。”
“在命运面前，你我都是弱者——神也不例外。”
你不耐烦的打断他：“什么时候可以把‘中村光男’的尸体还给他的家人。还是说命运不让你这样做？”
‘中村光男’说：“命运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它只会以最讽刺的方式嘲笑你。”
“井上爱，你再不接受自己——”
“——五条悟将死于2018年12月24日。”
***
……
2006/12/31，17:46
【老子最强：无聊的活动、无聊的人。一群老头念陈词滥调。】
【老子最强：不得不说御三家每年搞得这些活动真的太太太枯燥了。】
2006/12/31，19:23
【老子最强：终于快要结束了。】
【老子最强：等下我们在浅草寺见面吧。】
2006/12/31，20:42
【老子最强：结束了，我现在过去！】
【老子最强：没空回我嘛？】
一分钟后。
2006/12/31，20:43
【她：我已经到了浅草寺。非常非常迫不及待和五条同学见面。】
【老子最强：欣赏你积极的态度～】
***
跨年夜的浅草寺很热闹，都是赶来祈福的人。大红的灯笼挂在檐边，密集的摊贩在叫卖。
你穿着白色的羽绒服马甲，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过膝长筒靴站在浅草寺门口。
仅仅消息过去五分钟，五条悟就来了。他穿着和服，蓝色的内里、黑色的外衣。很庄重的样子。
“好帅。”
他挑眉：“也不看看是谁。”
“好像是参加重大活动的服饰。”
“是今天新年祭本家安排的衣服。不过看到小爱的惊叹的眼神，看来第一次和女朋友跨年，这件和服穿对了。”
前来祈福的人越来越多。你和五条悟顺着人流向寺内走去，你们差点被冲散，上台阶的时候你又差点绊倒。五条悟一把扶住你，主动牵起你的手。
他看着安静待在他手心的手。捏了一下。好软，和记忆里一样。
你抬头奇怪的看向他，表情在问他怎么了。
“想问小爱新年会许什么愿望？感觉会是那种只会许愿身体健康、其他一切交给自己的务实派。”
“这么无聊的愿望我才不许呢。”
手中的硬币抛进功德箱，拍掌两下。你们闭上眼许下愿望。
把位置让给后面的人，现在你们去抽新年签。
周围女生偷偷看着五条悟，你不动声色从牵着的手变为十指相扣，故意举起。
“五条同学，你的手冷不冷？”
白嫩的小手紧扣着他宽大手掌。他看出你的意思，配合道：“好冷啊，需要可爱的女朋友给暖暖。”
偷看的视线消失了。
五条悟抽到了小吉签，他满意点头：“看来可以得偿所愿。”你探头的时候，他立即收回了签，“先给我看你的是什么。”
你打开纸条。
「枯木未生花，明月暗云浮。逢神缘起刻，终须顺自我」
——大凶。
你默默收起：“前面好像有卖巧克力香蕉的，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吧。”
五条悟被你拉去摊铺，诶了一声，“你不好奇我的签嘛？”
“知道你过得好就够了。“
“可是我想看你的。”
“我就在你身边，看我就行，别看签了。”
****
你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巧克力香蕉吃着。
“好甜啊。”你艰难咽下，“太腻了。”
五条悟倒是眯起眼睛享受这甜腻的味道：“小爱你对我的胃口很了解嘛。”
“小爱从来没表现出对某一种食物的偏好。所以你喜欢吃什么？咸的？还是酸的？”
香蕉包上了巧克力的外壳，还有水果糖点缀。仅仅只是咬了一口就要把人腻死的香蕉。你拿远了一点，“我的话……喜欢吃火锅吧。”
【2017年5月11日】
今天是你和七海前辈第一次出任务。抓捕逃脱的诅咒师。
虽然七海十分靠谱，也很照顾后辈。但你仍然受伤了。此时你坐在医务室，硝子正给你治伤。
五条悟走进来：“小爱，听说你被诅咒师打伤了。”
“五条老师，只是一点小伤。”
他晃了一下手里的袋子：“请你吃新口味大富，这是老师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
温暖的光晕之后，手上的伤口恢复如初。
硝子说，“有点心意吧。不仅把任务丢给学生，还让她受伤了。”
最后你们去了一家火锅店。
今天为了追捕逃脱的诅咒师，你和七海在高速公路中飞驰的车顶迎着一百码的风，刺激又惊险。吃饱之后，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硝子端着酒杯：“怎么任务都给小爱了？七海可是表达对你压榨学生的不满哦。”
“在忙着抓叛徒呢。也有很看重小爱的意思。”
“是旁系那个卖情报的？”
“是啊。”五条悟撑着头，“哪都找不到。”
说完，他抬头望窗外看了一眼，一个带着帽子的货车司机正在等红灯。
嘴角上扬：“没想到他在这里。”
耳边闹哄哄的，你揉着眼睛起身，硝子老师还在喝酒，店里的人都跑出去在看什么。
你顺着人群目光看去窗外。漫天白色飘落，是雪？你趴在窗户玻璃仔细看。
——原来是白色的鹅毛。
怎么会有鹅毛？
街道上一辆印有‘XX工厂’的货车车厢像是被什么砸烂了，你揉着眼睛。白发老师将企图逃跑的叛徒又一次从天空击回车厢，溅起的白色鹅毛如同大雪纷纷扬扬。
终于叛徒不再挣扎了。
你看见五条悟打了一个电话，来了几个穿着五条家家徽衣服的人拖着叛徒走了。
硝子习以为常的结账之后，带着你离开，“走吧，这家店的客人以为我们是什么怪物呢。”
你走到五条悟的身边：“五条老师没受伤吧？”
“在小爱眼里老师就这么柔弱嘛。”五条悟问，“喜欢不喜欢吃火锅？”
“喜欢和五条老师一起吃火锅。”
“水果糖呢？”
“喜欢。”
“毛豆大福呢？老师可是看见你上次很难下咽哦。”
“……那个太甜了。不过能和五条老师一起吃，我还是很开心的。”
五条悟‘哟’了一声：“看来‘五条老师’是一款很好的下饭菜？”
鹅毛如同大雪一般，在深春季节降临。你跟在五条悟身后，特别强调：“五条老师才不是菜，是‘一起吃饭时会让别人胃口大开的超级大帅哥’！”
“很高的评价诶。”
“一个客观的评价而已。”
……
硝子走在后面抽烟，莫名有一种历经慢长岁月之后，熟悉的无语感又回来的错觉。
【2007年1月1日0点】
“咚——咚——咚”
随着人们的倒数声，新年钟声的敲响，欢呼声一片。
鼻尖一凉，白色的东西融化为水——下雪了。
大团的雪花片从空中落下。你伸手接住，它迅速融化在手心。
五条悟趁机在你的手中放上一个精美包装的小盒子：“新年快乐。我可爱的女朋友。”
你捧着这份礼物，轻声回复：“新年快乐。”
第37章
黑暗中的樱花树静静伫立, 清浅的水潭浅浅铺盖了一层。零星的花瓣点缀枯枝，这里还是这样荒芜。
你出神看着这一切。
「“命运只会以最讽刺的方式嘲笑你。”」
「五条悟将死于2018年12月24日」
「枯木未生花，明月暗云浮。」
——「接受你自己, 让樱花盛放吧。」
****
自从新年祭之后，五条家繁忙的活动减少。五条悟经常出现在高专, 美名其曰和女朋友享受二人时光。你们在大雪夜里一起看恐怖片，原本就寒冷的身体越看越冷；跑去了夏油杰的家里蹭饭, 摆脱宿舍小蒸锅后，夏油杰的厨艺得到展现；约了硝子喝酒，你和硝子一杯接一杯吐槽热播剧的无语情节。
冬天过去了。高专也正式开学了。
夜蛾站在讲台上严肃勒令：“……有些学生作风不正，不分场合, 乱搞男女关系……”
一共四个人的教室，你的脸躲在书本后面。
“……校长室现在已经换钥匙了，以后绝对不要再发生此类事情。”
硝子和夏油杰身体一耸一耸，看起来憋笑严重。
总之，新的学期开始了。
五条悟越来越展现最强的实力，基本上都是独自一人出任务。你和夏油杰一组的时间越来越多。
“上次我们来蹭饭的时候, 我们还带了礼物给伯母。没想到夏油同学没有和家人一起住呢。”
夏油杰笑笑：“父母都是非术师, 他们不太能……理解我。其实我租的房子离家里也很近, 经常会走动的。”
当夏油杰觉醒咒力成为咒术师的那一刻, 生活中时不时出现怪异咒灵。与身为普通人的家人分开居住也是一种保护。
你们两人一组轻松完成了很多有难度的任务。完成速度快、破坏力小、完美度极高。导致夜蛾对你的看法逐渐回暖。
他看着你交上来的详细任务报告, 心里很满意：看来把五条悟和你分开出任务是正确的选择。
今晚任务结束之后你回到宿舍，白毛dk早早在宿舍等你了。看见你回来, 他很自然的给你倒了一杯水——来的次数太多当成自己宿舍了。
看着你咕咚喝水, 他问：“和我出任务开心还是和杰出任务开心？”
噗！水差点从口中喷出, 你赶紧找纸巾擦嘴。
等你手忙脚乱完，他催促一般‘嗯’了一下又问你。
“是我最近和夏油杰出的任务太多了, 陪你的时间少了嘛？”
五条悟没说话。你当他默认了。
过了一会，他开口：“夜蛾在我面前夸了你们好几次。一些‘井上爱和夏油杰任务十分完美‘的话。”
原来是这样。
你说：“因为和夏油同学出任务不会乱想，任务才完成度比较好。”
潜在的意思是和五条悟出任务会想很多。他嘴角轻勾，看起来是满意你的回答：“那和我出任务时都想着什么啊？”
“就是想着‘五条同学今天也好帅’‘哇，那招好帅’‘好多女生都看着五条同学’。或者说是‘我这样动作好看嘛’‘会不会让五条同学觉得奇怪’这样的。”
“看样子，女朋友满脑子都是我呢。”
“是啊，可恶的五条同学总是跑进脑袋里。”
吃醋危机顺利过去，之后你有空多陪五条悟，即便是他出任务，你也自愿跟过去。一个特级愿意零工资做任务，没有人有意见。除了被迫看你们甜腻的辅助监督。
****
自从去年秋叶原邪教祭祀之后，咒术界对类似的组织有着严密的监管。夜蛾把你和夏油杰叫进办公室布置任务。
给秋叶原祭祀事件提供宿傩手指的诅咒师找到了，他躲在一座岛上。
“不是说祭祀事件中无论是术师还是非术师都被抓到了吗？”
夜蛾点头：“那是给社会的消息。当时的情况需要最快的处理平息社会怒火，而有些调查需要时间。不过其余的人确实都抓到，就差这一个了。”
据拷问抓到的人，这个诅咒师他提供了两根宿傩手指，让松散的仇恨群体迅速集结。那位第一个扑向火中的黑袍男人不过是棋子。
意料之中，即便是二级术师也十分危险，非术师怎么可能拿到宿傩手指，早就会被咒灵吞掉。
***
四周环形土地中有一片内海，在这片内海中有一座孤岛。诅咒师就藏在那里。你和夏油杰坐着直升飞机降落在岛上。
郁郁葱葱的森林中有着一栋别墅。你踏过细软的沙地向深处走去。
明明现在已经是五月，阳光明媚。但这座森林容不下一丝暖意，阴暗潮湿的环境夹杂着浓郁的诅咒之力。
夏油杰说：“这座森林不太对劲。”
你们路过一个长像怪异的树——如同被风干的人类。你说：“最好小心一点，我感觉——”
还没说完，土地裂开一条大缝，夏油杰召唤出鸿龙拉住了你。裂开的大缝进一瞬间就合拢了——它想吞了你们两个。
看见没能成功，树枝组成铺天盖地的巨网，网上糊着黄色的酸液。一滴掉落下来，烫的鸿龙‘嗷嗷’大叫，仔细一看毛秃了一块。
樱花顺着地面，爬上巨网。一切瞬间散落成为花瓣。你眯着眼睛对夏油杰说：“这里交给我，夏油同学先去别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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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乘着鸿龙远去，你看着周围的一切，树木、土地、甚至这片岛屿都散发着怪异的感觉。
土地再次裂开，你跃上一颗树木，在攀上的一瞬间，树木睁开密密麻麻的眼睛凝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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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部正在开派对，一位穿着浴袍的男人怀里坐着几位漂亮的小姐，她们争先恐后讨好这位一掷千金的大老板。
鸿龙撞破落地窗，无数玻璃碎片倾向屋内。女人的尖叫声十分刺耳。男人看见夏油杰的身影，不慌不忙点了一只烟，明明第一次见面却仿佛很久没见的好友一般打招呼：“终于来了。”
“是你策划了秋叶原事件？”
男人摇摇头：“我只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你知不知道咒物会影响普通人的神志。有多少人死在这件事情中吗？”
“这很重要吗？”
“很多无辜的人痛苦死去，死亡近两千人。这么多人命这不重要吗？”
男人笑笑：“说教真的很没意思。咒物只会影响普通人的神志，不是改变普通人的神志。”
“你引导了普通人仇恨术师。为什么？”
男人否认：“放大了人心中的恶意罢了，他们本来就对术师群体不满——你这是什么表情？”
夏油杰眼神中不不可置信，一直以来心中的信念碎掉了：“咒术师一直拔除诅咒，保护普通人——他们对术师不满？”
“很稀奇吗？”男人说：“一个高高在上的少部分人、有超越普通人极限的能力。术师与非术师的差距比人与猴子的还大。他们并不会把你当作同类，而是当作怪物啊。”
“所以政府隐藏术师的存在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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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网勒住你的手臂，将你压在地面，腐蚀粘液蚕食着躯体。你现在很虚弱，咒力快耗尽了。
一双黑色的学生皮鞋停在你眼前，‘中村光男’又一次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为什么不听劝告呢？现在你连宿傩的一指手指都无法对抗。”
“一只手指？”
“它埋在这座岛的最深处，自从镇压它的神龛消失之后，它侵染这片土地太久了。现在的你没办法战胜它。”
你沉默一会，倔犟的回答：“如果我接受自己，彻底成为咒灵。现在拥有的东西都会消失——我不想再次放弃一切。”
你已经失去了过五条老师他们，不想再次失去。
明明是年轻男孩的模样，‘中村光男’的眼神中透露着慈爱：“傻孩子，在命运面前没有绝对的事情。”
“我有预感。当樱花开满树枝的时候，我就永远成为咒灵了是不是？”
‘中村光男’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他摸了摸你的头：“在一切到来之前就让我帮你吧。”
绿色的咒力从他身上溢出，扫荡着这座小岛。土地深处、海面、树根，一切都被他温柔的力量一寸寸的探寻。随着时间没入深处的宿傩手指封印掉了一角，咒力捕捉到了。
“找到了。”
土壤像是供奉神明一般堆叠、托举着手指来到他眼前。当手指离开土地的那一刻，束缚在身上的巨网消失。
可‘中村光男’皮肤瞬间枯萎干瘪，如同苍苍老人。是那个神神叨叨给你算命的骗子——或许不是骗子。
他拿起手指，看到了手上皱巴巴的皮肤：“普通人的身体无法承受过多的力量。这个身体快到极限了……不过还好，要结束了。”
‘中村光男’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手指，一起递给你。
你看着他：“要结束了是什么意思？你……至少把尸体还给他的家人吧。”
‘中村光男’微笑着看着你：“他不会有事的。”绿光在他身体浮现，衰老的身体又重新饱满。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困顿：“井上爱。当天命降临时，你会知道一切的。快来找我吧。”
‘中村光男’身体晃悠两下彻底倒下。你赶紧扶住他，呼吸还在。咒力感应过去，是个全然的普通人，那个未知生物离开了。
第38章
男人从满是玻璃残渣的桌面上, 拿起一只红酒杯，拿起红酒冲刷着可能存在的玻璃碎片。然后倒上三分之一，细细品尝：“你猜我现在居住的别墅是谁提供的？”
夏油杰没有回答。
男人自顾自喝着红酒, 一杯接一杯：“猴群里面如果生活这一个人类。怎么能不好好敲打呢？还有什么比制造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更能吸引不满的吗？”
“为什么？隐藏我们又要我们吸引社会的负面情绪？”
“知道‘房间里的大象’吗？”房间里的大象是指一些巨大不可回避的真相，然而所有人都选择视而不见, “恭喜吧。术师将会成为房间里的大象，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回避——因为我们是异类。”
“为什么？”
一瓶红酒见底了, 男人笑笑：“高专的学生还没接触到社会的险恶吧？我始终认为恨比爱更长久、更深刻。我来自一个小山村，走到现在这一步靠的不是什么上进心这种积极正向的能量。”
“恨真的是很可怕的力量啊。不加以引导，它的破坏力足以毁灭一个国家。”
他抿了一口酒：“有的国家选择将恨意投射在资本身上，有的国家选择将恨意流向战争……”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夏油杰问出了今天第八个‘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异类, 是少部分人。这是人类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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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赶到别墅时，看见夏油杰站在别墅门口，门内是倒在玻璃碎渣堆里的诅咒师和几名女性的尸体。
“他死了？”
“没有，我打晕他了。”
你拨通辅助监督的电话，让他们来收拾现场。挂断电话后，你看着夏油杰神情十分疲惫, 主动询问：“发生什么了吗？”
“只是有点累, 没事。”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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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你清醒的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又是梦——灰原雄、七海建人、夏油杰……五条悟, 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暗处的神像诡异凝视着你。
你抱着枕头，去敲了隔壁的房门。
五条悟头发凌乱, 揉着眼睛开门：“小爱, 大半夜有事吗？”
“很抱歉吵到你, 但是我刚刚做了十分恐怖的噩梦……可以睡到五条同学旁边吗？”你抱着枕头，眼睛带着湿润的泪水, 好像被噩梦吓哭了。
瞌睡醒了。五条悟瞳孔睁圆。
“我保证不吵到五条同学！”
他抓了抓头发，推着你的肩膀进门：“你在说什么啊，女朋友半夜过来寻求……安慰，怎么可能拒之门外啊。”
你在五条悟的床上躺下，旁边的位置陷下去——他也躺下了。窗外的月光给五条悟塑上银白光辉，他蓝色的瞳孔中是你的模样。
“我可以牵着五条同学睡吗？”你提出了更加过分的要求。
被子下的手被毫不犹豫握住了，他说：“别害怕，没有谁会来伤害你。你超级帅的男朋友会开着六眼帮你站岗哦。”
“嗯。”你闭上眼睛，握紧了他的手。因为‘中村光男’的话导致的强烈不安慢慢消失，狭窄的宿舍床上侧躺着两个人，被子上有五条悟常用的沐浴露的香味，热度从交握的双手传来，他睡在你旁边，呼吸声在安静的夜晚中格外清晰。
实在是过于舒适了。你觉得你的灵魂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如同浸泡在冬日的温泉中。
“五条同学说错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是我在追杀别人。”
你从来没有说过之前的事情，见你主动缠开心扉，五条悟感兴趣搭话：“真厉害啊，追杀别人，自己一身血？”
“……那是不小心。当时被束缚咒力的咒具限制了，被他挖掉了心脏，后来意外突破束缚，马上就杀回去了。”
“心脏？！”五条悟立即看向你的胸口，食指勾住将你的领口下拉——洁白光滑的胸口，没有想象中的伤痕。
“已经没事了。”
“心脏被挖掉怎么可能没事啊！”他的耳朵又贴上来，听一听你的心脏是否好好在工作。
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在胸口，你脸红犹豫了一下，摸上了他的头发。
“好像听不出什么问题诶？”
“嗯……”
“是反转术式治疗的吗？”
“不是……”
“没有心脏也可以治疗？”
“不知道……”
终于从你的声音中听出不对，五条悟猛的抬起头。你领口被他拉开，圆润的双肩露在外面，清晰的锁骨，瑰色的瞳眸似有波纹水光，有着独属少女的青涩。
他低下头，在你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你倒吸一口凉气，刚刚的羞涩被痛楚冲散：“五条同学？”
肩膀上留下一个牙印，还带有水痕。
“他是谁？我去杀了他。”莫名其妙又续上之前的对话了。
“诶，都不问他为什么要杀我吗？”
“站在女朋友这边还需要为什么吗？他可是害我差点就失去这么可爱的女朋友了诶。快回答我嘛。”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之前也有找过，但是不太对。”
“不是敷衍我？”
“不是啦。所以五条同学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吧，偷偷去翻女生宿舍可不太好哦。”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他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被拆穿的不知所措，反而理直气壮的问你：“那硝子说的照片是什么？”
“那个啊，我还以为你在找什么呢。”
“女朋友私藏和别人的合照，当然会想知道啊。”他又小声补充道，“如果是和前男友的合照就不用给我看了。”
你笑弯了腰。
“喂！”五条悟不满了。
“抱歉。”你伸手抱住他，轻声在他耳边说，“如果你想看，我会把那个照片放在……”地点轻轻吐出，这是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的地点。
在你贴上去的那一刻，五条悟自然搂住了你。有点困了，你闭上眼，呢喃如梦呓：“自始至终只有五条悟一个人。”
****
「人来人往的大街。
年幼的夏油杰牵着黑发女人的手，直接巷子内问：“妈妈，那里有怪物。”
路过的人向巷子望去——空无一物。对夏油杰投去同情的眼神。
黑发女人捂住他的嘴，牵着他快速离开：“ 不要再说这种奇怪的话了。大家会把杰当成怪异的人。”」
「硝子几近麻木说出死亡人数，拍了拍夏油杰肩膀：“别想这么多了，守住当下就好。”」
「诅咒师讲手中的红酒杯丢向墙角，玻璃飞溅。蹲在一旁的女人们尖叫一声，又双手抱头。
“忘了你们还在这。”男人咒力显像，陪伴了他月余的女人们死在这无情的刀刃之下。
他喘着粗气，疯狂之态漫上眼球：“棋子。我们都是棋子。我是被抛弃的棋子。”
“你以为你很强吗？不过是高层相互制肘的棋子。”
“再强有什么用？除非你能把人类都杀了，否则你就是异类！”
诅咒师的刀对准自己，在自尽之前被夏油杰击昏了。」
夜晚。
「棋子」、「棋子」、「棋子」、「棋子」、「棋子」……
「异类」、「异类」、「异类」、「异类」、「异类」、「异类」……
男人疯狂的自白回想在海脑里。夏油杰躺在床上，没有半点睡意。
守住当下。
【2017年12月31日21点37分】
今夜是跨年夜。霓虹陷入幸福喜悦之中，五彩绚烂的烟花接连不断‘咻’的冲上天空，炸成花朵，庆祝新年的到来。
今夜也是特级咒术师井上爱死去的第七天。
五条悟由于常年出差，半年前退掉了高专外租的房子，住进了学校。一个月前不知道为什么又重新租赁了一座离高专很近的别墅。
高专自查叛徒、百鬼夜行……以及井上爱的葬礼让他还没来得搬家。
乙骨站在教师宿舍门口，敲了敲门：“五条老师，新年快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教师宿舍比学生宿舍好太多。三室一厅，五条悟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窗外接连不断炸开的烟花照亮了他手中的照片——背景是深海，巨大的海豚游过，三两小鱼结伴。一个女孩稍微显得有点羞涩的笑着挽着他的手臂。
“是忧太啊。新年快乐。”五条悟盯着手中的照片，没有转头，“真希她们怎么样了？”
“已经醒来了。硝子老师在医务室正看着她们。”乙骨打开宿舍的灯，“之前看宿舍没开灯，还以为老师回五条家参加新年祭了。”
五条悟把照片收起，放进一个盒子里：“很没意思的地方啊——一群老头子念经。很久之前就不参加了。”
乙骨看过去，盒子里盛满了樱花。12月哪有樱花。
照片被轻轻放在樱花上，五条悟说：“是那个心脏。我找到后不久它就散成了樱花。”然后把它装进了盒子里。
井上爱的心脏被丢弃在禁闭室的残垣之中，颜色鲜红。直到他轻轻捧起的瞬间，如同实现了主人的心愿——再见他一面，跳动一下后，散化成了花瓣。
乙骨深呼吸，强忍泪意。他见证了同伴为了保护他们当面死去，随后又操持了葬礼——井上爱失忆了，她没有家人，朋友也只在高专。那天来的都是她的同学和老师。真希她们受伤太重，一天前才醒过来，没有赶上。
虽然说是葬礼，但是除了高专大坑中间的樱花，什么都没有留下。
“真是不称职的老师啊。“五条悟说。
“五条老师请不要这样想——你这样井上她会难过的。”哭意没能压抑，泪水流下。他可靠、强大的同期井上爱，他们一起去偷过试卷，交付过背后，交流会时碾压对手，最终她死在了他的面前。
五条悟身后传来断断续续乙骨的抽泣。
井上爱死了。
那个说要保护他的可爱学生、坚定选择他的女生、满眼都是他的少女真的不见了。
他已经连续七天没有听见带着女孩嗓音的 ‘五条老师’。她再也不会一脸欣喜的看着他了。
打算和井上爱在一起后，五条悟特意在高专很近的地方租了一间别墅。毕竟学生和老师在一起，最好还是蔽着人吧？虽然她看起来不是在意他人眼光的人，自己也不是。但不想井上爱被议论。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今天房东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去拿钥匙。失去的时间感又重新流动起来。
按照计划。跨年夜他会带井上爱去那里，可以一起做晚饭——还不知道除了火锅她还喜欢吃什么，或者是一起去寺庙祈福，又或者……
五条悟挂断电话后，回到了高专宿舍。收拾的时候，照片从外套中掉出来。
——照片里井上爱笑盈盈的看着他。
她还在笑。
第39章
这个学期你们升到了三年级。一年级来了一个叫尹地知的后辈。他和硝子说话时总是结巴, 看见硝子时会变得很紧张。
这是你观察一个多月发现的秘密。
“硝子。”你说，“一年级那个后辈好像很崇拜你呢。”
三年级基本没有文化课了。你们基本都在外面做任务，不过你今天正好轮休, 于是你跑来医务室找硝子聊天。
解刨床上躺着一位大体老师，硝子带着口罩和手套, 手术刀划开皮肤，她正在了解这具尸体。
“没什么印象。”
“昨天还和你打招呼了。尹地知听了要伤心吧。”
“今天不去陪五条吗？”
“今天陪硝子。”你说, “硝子毕业后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我的术式一定会让我留在高专的。”
“也是，毕竟能够运用反转术式的人没几个。那咒术界可要好好保护你。”
“是啊。”硝子放下手术刀，对着水流冲干净手上的血液，“留在最安全的地方, 等着你们满身伤痕回来，再治疗好你们的伤。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
灰原和七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灰原好像是在大喊什么‘好多血啊’，七海声音有些虚弱在制止灰原大喊大叫的行为。
硝子：“我先出去一下。”
你撑着脑袋笑：“好。那就让我也等硝子一次吧。”
***
又是一个夏日。虫鸣嚷嚷，阳光刺目。
夏油杰坐在洗浴室外的沙发上，他刚洗完澡, 肩膀上搭着毛巾, 发尾滴水。眼下的青黑明显。
“夏油学长！”灰原看见他, 惊喜的上前打招呼。
“是灰原啊。要喝点什么吗？”夏油杰指着旁边的贩卖机。
“这多不好意思啊。我要可乐！”
清爽的可乐喝下, 灰原放下空罐：“我明天要出远门执行任务了。是二级咒灵哦。”
“好厉害啊。给我带点纪念品。”
‘是！夏油学长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吧, 悟可能也会想吃。”
“明白！”
夏油杰问：“灰原，当咒术师辛苦吗？”
灰原苦思一会：“我不是会思考这种事的人。”然后恍然大悟一般自信回答：“但我觉得尽全力去做力所能及的事, 很舒畅。”
夏油杰和灰原正在聊天, 金色长发的女人——九十九由基出现在夏油杰面前：“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灰原抢答：“喜欢胃口大的女生！”
……
灰原道别后, 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闲聊起来。
“……我想构建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只要全人类变成术师就不会有诅咒诞生了……”
夏油杰随口答：“那不是只要杀光非术师就行了吗？”
九十九由基沉思：“这或许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外面的天气转阴，淅淅沥沥下起雨。室内的空调还在‘嗡嗡’运行。
夏油杰不可置信的看着九十九由基
【2007年7月神町山】
灰原雄执行外出任务, 窗口情报出错。他遇上了一级咒灵 ‘土地神’。
***
今天的樱花树格外兴奋，它的枝丫好像被风吹过一般扭动。仅剩的花瓣在空荡的黑夜中亮如星星。
慈悲的神像再一次开口了。
「时间到了。来找我吧，井上爱。」
“轰——！”
猛烈的雷声把你从梦中惊醒。闪电照亮了黑夜，随之而来的又是咂向地面的巨雷。
白光不断照亮房间，你抱着被子，头埋在里面，像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乌龟躲在壳里。
五条老师、五条同学、五条悟……
‘叮’手机传来信息。
【老子最强：打了好大了雷。】
【老子最强：你是不是又害怕的想来找我？】
【老子最强：等明天我回来了，就提供超棒男朋友的哄睡服务哦。】
愈来愈猛烈的雷声像是倒计时闹铃，在催促你做决定。
【她：对不起。等我回来。】
****
神町山被浓雾笼罩，周围的树木失去了色彩，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灰原倒在地上捂住流血的腹部，执行任务时发现对方时一级咒灵，他立即撤退。一级咒灵对他穷追不舍，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时，山间突然飘起浓烈的灰雾。一级咒灵当即放弃他，向后退去。
虽然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兽面蛇身的一级咒灵依旧在外面守着，他可以看到浓雾上空时不时出现的蛇行身影。
灰原检查腹部受伤情况。糟糕，如果被困在这里，可能会因血液流干而死。
正当他陷入绝境时，浓雾中出现一个人影。他警惕的看过去。是谁？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是人类吧？
人影逐渐清晰，他长大嘴巴：“井上……前辈？”
你穿着高专的校服，蹲下身查看灰原受伤的情况：“还好。可以站起来走路吗？”
灰原感受了一下身上的痛：“可以的。前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片突然出现的雾又是什么？为什么咒灵不敢进来？”
你扶起灰原，在他手中放了一朵樱花。小小的樱花是这片灰雾中唯一的亮色。
“雾保护了你。”
“保护我？为什么？”
“是它答应我的。”
“是谁？”
“是神町山真正的山神。”
你给灰原指来了一个方向：“向这里走十分钟，你会达到高专。”
“高专？前辈我是在——”
“我知道。在这片雾里，时间和空间是没有意义的。”你打断他的话，“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灰原不解：“那前辈你呢？”
你没有回答，牵着他向外走，直到雾逐渐淡薄，清晰可见的兽面蛇身咒灵再一次掠过上空。你停下了脚步：“灰原，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前辈？”
你不理会他的呼喊，转身向灰雾深处走去。灰原追了几步，雾仿佛有意识将他向外挤压，你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伤口又一次疼痛。灰原只好先回高专治疗，他一只手捂住腹部，另一只手握紧你给你樱花。
雾越来越稀薄，兽面蛇身的咒灵想冲破这层薄雾，樱花释放了强大的威慑力。于是它只能悻悻而归，不断的盘旋在薄雾外，寻找机会。
只可惜，它找不到机会了。灰原的身影随着雾的浓度逐渐消失——当灰雾彻底消失时，灰原发现自己站在了高专门口。
***
身边的灰雾越来越浓，直到最后你甚至看不清身边的一切。但是你知道，前方有东西在召唤你。
到了。
你停下脚步。
破旧的木质的神龛出现在尽头，里面坐着一尊被粗糙雕刻成佛陀的石头神像。他十分高大，你需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你问：“你到底是谁？”
苍老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这空间：“你已经知道了。我是山神。”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沉默片刻后，山神回：“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两面宿傩死后，他的二十根手指化为特级咒物，被封印在霓虹各地。神町山咒力纯净，是封地的地点之一。人们立起神像，将其中十根手指镇压在其中。
“所以你因为这些手指成为了特级假象咒灵——山神？”
山神否认了。
“人类开始供奉香火，源源不断的愿望向我许下。在后来的日子里，最初建立神龛的意义早已消失在时间长河中。”
人类真是一个很奇怪的物种。他们喜欢幻想一些不存在的强大事物保护他们，实现他们的愿望。
于是在一个春意融融的日子里，阳光穿透树叶，小孩嬉闹的声音。收获了足够多欲望的神像突然想看一看这世间。
‘那个叫江口的女人有没有平安生产？’
‘大山回家了没有？’
‘东回家是不是依旧挨了父母的痛揍。’
……
“在众人的期盼之下，我诞生了。”
你不解：“为什么找上我？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山神：“再过十年。世间将会生灵涂炭，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会再一次面世。”
他在无数的时空中看到了无数种未来——都是血海滔天，却无能为力。而某个节点之中，你诞生了。
因为爱意而诞生，纯粹无暇。当你再次重聚身体时，他拨动时间滑片，将你拉到了2006年。
命运不会阻止任何人努力。
烟火大会，你出现神町山，这是山神见你的第一眼。
他就知道那条充满鲜血的道路终于有了分支。
山神：“你所熟知人都逃不过命运。就像你梦中那样。”
“——五条悟终究也会死于两面宿傩之手。”
五条悟会被杀。这件事激起了你的怒火，你说：“手指在哪，我现在毁掉！”
“毁不掉的。”
“那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干着急吗？！”
依旧是温柔而又冷淡的声音：“现在的你太弱了，至少需要百年。才有一战之力。”
百年？
你脱口而出：“十年后两面宿傩现世，我要经历百年才能有一战之力？！”
“你一直没能接受自己。看看你的樱花枯萎成什么样了。”山神罕见的吐槽你。
你皱着眉：“不行，这也太久了。还有人在等我。”你转身要走被凝实的雾拦下。
无悲无喜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要看着你最爱的五条悟走向死亡结局吗？”
几乎是咬着牙齿回答：“不要！”
“那你不得不接受暂时的分别。”浓雾遮盖了你的眼睛，你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身体在向下坠落。
你妄图挣扎，头脑却越来越沉重。在你瞌上眼睛的最后一幕，是爬满青苔的神像垂眸望着你。
“我会遮盖住你的痕迹。直到重回的那一天。”山神贴心的抹去你在世间的痕迹。
你住的宿舍贴上了封条「杂物间」。在所有人意识里，高专宿舍顶楼最旁边的那一间一直都是堆放杂物的地方。
你的档案掉进了墙壁的夹缝里。被隐藏在瓷砖之下。
你的手机。
【老子最强：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啊？？】
【老子最强：接电话，现在。】
【老子最强：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接到了外出任务吗？我陪你一起啊。】
【老子最强：好。我等你回来。】
手机号被封禁。信息记录被删除。
硝子正在睡梦之中，你的模样渐渐从她脑海里消失。
夏油杰又在失眠，一睁一闭之间。他觉得自己刚刚想顺的事情少了一点什么。
五条悟使用无下限赶回高专，却停在了「杂物间」门口。他挠挠头走向了隔壁自己的宿舍。
……
你并没有消失，只是一切都被隐藏起来。山神看着你掉入另一个时空，安然熟睡在另一种人生中，他像是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温柔，轻声说：“乖孩子。在此之前，没有人会遭受相思之苦。”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第40章
【山村咒灵讨伐任务】
两个小女孩被关在牢笼里, 她们浑身是伤，相互抱着抵御害怕。
夏油杰挠着头，声音有些不稳, 好像在压抑什么：“这是什么？”
“……还用说吗？这是最近一连串事件的元凶……”
“这两人会用诡异的力量袭击村民……”
夏油杰否认：“不是这样的。元凶已经被我消灭了。”
一个女声插入：“我的孙子也差点被杀死了。”
小女孩反驳：“是他——”
女人激烈的打断：“——闭嘴，怪物！”
“你们父母也是这样, 早知道就应该趁你们还是婴儿就杀死！”
「不要想太多，守住当下。」
——把术师当成异类的当下, 他为什么要守护？
夏油杰做出了选择。当夜，熊熊咒力之火燃尽村庄。
***
——“叮铃铃！”闹钟响了。
入眼是洁白的天花板，粉红色草莓挂灯。窗边的风铃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你揉着眼睛醒来，按掉了闹钟。
亲切的女声从房间外传出：“小爱快点起床。不是说今天有小测吗？”
你艰难翻了一个身, 把脸埋进枕头里。小测？XX什么时候有小测了？
XX是什么？
你坐起身，窗外传来嬉闹声——已经有学生出门上学了。
啊对了。你叫井上爱，是一名高中生。最近快到期末考试了，学校提前进行成绩小测。
你爬下床，洗漱完后走出房门。
一个黑长卷发的女人正在厨房忙活，听见你开门的声音, 她絮叨起来：“好难得今天起这么早。这几天你爸爸出差去了, 没办法接你放学。放学后记得立刻回家啊, 快要考大学了, 别每天想着买那么乱七八糟的漫画啊、小说啊。”
这个女人是你的妈妈。
好陌生的词。
你坐在餐桌前, 看着她端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放在你眼前：“快吃吧，等会妈妈送你去上学。”
香嫩的鸡蛋下口, 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吃过？——应该是妈妈做过很多次吧。
吃完后, 妈妈送你到了学校门口。
“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说完这句话后她就离开了。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 有结伴上学的、父母送来的、卖早点的小推车……
一种陌生感。但在你踏入学校的时候消失了。你走到班级门口——3班。
你来的还算早，教室里有晨扫的同学。他们三三两两在讨论着什么, 扫码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地。
“你们看了《咒术回战》最新话吗？”
“看了，简直气死我了！jjxx我恨你！”
“……为什么会死啊……我不敢相信……”
“我昨晚躲在被子里看的，不小心哭出声差点被妈妈发现了。”
你坐在位置上，放下书包。开始自习今天上课的内容。
马上要升学考试了，和学习无关的一切你都不会再关注。
随着时间，越来越多的同学到了。你的同桌——一个可爱的双马尾女生，她踩着铃声到了教室。
“小爱，你看了昨天《咒术回战》最新话吗？”她气喘吁吁放下书包就忍不住分享，“我昨天看到太晚，今天早上家里人都出去了。差点迟到！”
你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同学看你没回答，拿着手在你眼前挥两下：“怎么不说话？你妈妈说你两句，你就真的不看漫画了啊？”
妈妈说了你两句。哦对了。临近大考你偷偷看漫画的行为被妈妈发现了，她严厉批评了你。
你把视线放在课本上：“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同桌看你这副样子，撇了撇嘴，嘟囔道：“怎么一副被洗脑的样子。”
老师进来上课了，第一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一位严肃的中年女人，她兼任了班主任。当她进来的时候，全班停下来窸窸窣窣的小动作。
她将教案拍在桌子上，大声的呵斥班里的情况，表达她对上个月月考班级成绩的不满意。突然话锋一转，开始表扬你。
“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在上个月月考中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对于这种努力的学生，是要给予表扬的。”
班主任把你喊起，让全班同学为你鼓掌。
令人尴尬的仪式终于结束了。班主任开始授课。枯燥、乏味，却没人敢走神。因为班主任会随时点名。
点了三四个人之后。语文课终于结束。离开教室之前，班主任强调了：“下午小测用心点。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同学趴在桌子上长呼一口气：“每次上班主任的课都提心吊胆。”
十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了。英语老师进教室了。是一位刚毕业的年轻女生。十分好说话，她的课往往充满欢声笑语。
恐吓学生的手段也和她的年龄一样新。
“今天是5号。那么就学号为5、15、25、35、45的同学上讲台听写英文单词。”
教室里一阵哀嚎。英语老师得意的一笑。
你是5号。
从教室各处零零散散走上5个同学。
粉笔停留在黑板上。英语老师开始播报今天的听写了。
‘莎莎莎’的写字声响起。
“……最后一个单词，burden负担。”
随着英语老师声音停下。讲台下细细讨论起来。
“老师，你是不是报错了？这是下个单元的单词啊。”有同学提出疑问。
英语老师挑眉：“不来点不一样的，怎么拉开差距？”
又是一阵哀嚎。
站在讲台上听写的同学都会到了座位。英语老师开始当众批改。
“嗯！对了。”
“不错～”
“看来今天最调皮的学生也有好好复习。”
班级后排传来打趣‘哦’的声音，大家看向一个男生。
虽然上台听写的同学大多数单词都没问题。但还是有三个同学拼错了额外添加的新单词。
英语老师揪着这个单词，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If the head does not roll at the lover’s feet ，it is a burden upon the shoulder.”
她将这句话写在了黑板上，开始讲述‘burden’的用法。
头颅若滚不到爱人的脚下，便是肩上的负担——Zangi Bukhari《玫瑰与葡萄酒》
你坐在讲台下出神的看着这句话。
***
今天课程终于结束了。爸爸今天放学不能来接你，你要一个人去附近的书店购买最新的试卷。
学校旁边有一家小书店。和学校有合作，基本上老师要求你们购买什么材料都是去这里买。
指尖在书架上滑动寻找你要的数学试卷。掠过了一个白色侧边写着「咒术回战」的漫画。
这是今天班里同学一直在讨论的。
或许是你停留了太久了时间，书店老板询问你：“同学，你要什么？”
你回过神，迅速找到了要的试卷。付钱离开了。
***
上学、放学、写作业、睡觉。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重复任务。让时间变得模糊。不知不觉，一周的时间过去了。
双马尾同桌沮丧叹着气。
你问：“怎么了？”
她蔫蔫的回答：“这周有一个漫展和补习班时间撞上了。”
“漫展？”
“就是二次元们cos——算了，小爱你大概也不懂，总之就是很多人打扮成自己喜欢的动漫角色参加的一种聚会。”
“这个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双马尾同桌激动向你表述，“两个时空相交，他们穿越了次元壁和我们相遇，让三次元世界的人物来到我们的世界，让我们可以体验他们的故事！怎么会不重要呢。这可是我的爱人和友人啊。”
***
周六的下午，你坐在桌前写着新买的数学试卷，一道题怎么也解不出，正在无聊的转笔。
「他们来到我们的世界，我们体验他们的故事。」
这句话突然蹦进你的脑海中。
——那个漫展好像就在家附近。去看看吧。
你拿上钥匙和手机，和妈妈说：“妈，我有事出去一趟！”
妈妈正在和朋友视频电话，她抽空问你：“早点回来吃饭啊。”
在得到你肯定的回答之后，她转头又和朋友说道：“这几天很乖，每天回来老实写作业。还自己买了试卷。快考试了，她压力大，偶尔放放风也好。”
朋友不知道说了什么。妈妈皱眉：“那些东西我说过一次后她就不看了。很乖的。”
***
你跟着导航来到了漫展。大家都穿的……很怪异？你不知道怎么说。有的人是红头发，有的人是蓝头发，衣服也是没见过的。有些人手里还拿着巨大的武器，镰刀？枪？你害怕的躲远了。
倒是你，穿着白色短袖就来了。在这里，你才是格格不入。
仿佛掉入了异时空。你紧紧攥着手机，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漫无目的的转悠。
在转角处，你撞上了一个穿着罕见黑色校服，白头发，蓝眼睛的人。
当看清的那一刻，心脏猛的一缩。害怕他突然消失不见一样一把抓住他。
“你是谁！？”
被你撞到的cos老师一脸懵逼：“你是说我cos的是谁吗？”
你说不清心中的情绪，点头。
“是《咒术回战》里的五条悟啦。这么火的漫画，你都不看吗？今天漫展好多人都cos这部漫画啊。”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确实好多一模一样装扮的人。
“那个是夏油杰、左边是家入硝子……快看，那边好多五条悟，他们在合照呢。”
你呆呆的站在原地。cos老师说：“哎呀，我要去集邮了，今天可是翘班来的。你拦下我是要集邮的对吧？快，拍两张我就走了。”
你点点头，在cos老师催促下‘咔咔’拍了两张。cos老师蹦蹦跳跳走远了。你看着手机里的合照。你深情木然，cos老师比了一个耶。
***
周一。
你早早的来到了教室，你的双马尾同桌在上周每天踩点之后，今天意外来的很早。
她桌子上摊着英语作业，正在奋笔疾书——原来是早点过来补作业的。
看见你来了，她边写边抱怨：“可恶啊，本来想周末补习班结束之后赶去漫展，结果老师一直拖堂。又布置了特别多作业，学校的作业都写不完了！”
你说：“我去看了漫展。”
她很惊异：“你去了？感觉怎么样？”
昨晚你睡前拿出手机反复观看唯一的两张合照。总感觉五条悟不是这样的。你仔细回味：“拍了一些照片。我看了那个照片一直失眠。好像内心空荡荡的。”
双马尾同桌丢下笔，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着你的肩膀，安慰道：“只是戒断反应。”
“戒断反应？”
“是啊。是对你妄图闯进二次元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