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星光。尘埃。寂静的深夜中藏着奇怪的呢喃。
它呼唤着你。
有时感觉自己遨游在星辰之间, 有时觉得自己坠入了无尽深渊。
混沌空旷的宇宙中流淌着一条涓涓银河。
一颗枯萎的树守着这一切。
用时间丈量万物的消亡。用空间诠释永恒的梦境。
粉色光点出现，诞生了第一朵生命。
这是一次与众不同的新生。
群星为它呐喊。
经过死亡与毁灭。
你回来了。
浓雾散去，眼前是一条通向未知的长梯, 无数鸟居蔓延至远方。身上高专的校服沾满黏腻血腥，胸口的空洞已经愈合。
浑浑噩噩。
你迈上阶梯。
阳光带来温暖, 蝉鸣带来感知。
一步一步，你好像再次回到了人间。
【2006年6月都立咒术高专筵山麓】
五条悟和夏油杰刚刚完成护送星浆体天内理子的任务。
上古时代, 天元发动术式「不死术式」，因其术式特性结界在经过他加固变得坚固。高专各校，咒术界各个据点的结界都依靠他的术式。当天元老化到一定程度后，术式重塑身体, 将会失去人性。所以每过五百年，都会与体质相同的人同化，使□□重塑。
而天内理子就是被选中的同化之人。
“已经到高专结界内部了。”17岁的夏油杰温柔又稳重，顾及到了每一个人的感觉。他笑着郑重地对五条悟说：“悟，真的幸苦你了。”
17岁的五条悟还没经历过独自承担‘最强’的那十年，现在的他性格肆意, 最讨厌的就是‘所谓的正论’。于是瞳孔退去冰川之彩, 收起了无下限：“我再也不要照顾小鬼了！”
天内理子气喘吁吁拿着手帕擦汗, 听见了这个回答刚要回怼, 刀刃从五条悟胸口穿出。
一滴两滴, 鲜血滴落在地上。
五条悟忍着疼痛回看，是一个男人。他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伏黑甚尔抬起眼帘：“不用在意, 我和你一样——记不住男人的名字。”
***
你一顿一顿走在阶梯上。
失血过多的身体逐渐回温, 长久麻木无知后竟然迎来了疲惫。
这是通往哪里？
越往上走, 视野越开阔。一堆蝇头咒灵在围绕着什么，你走上平台看去。
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被咒力击碎的天坑, 中间有一个完整圆形平台。五条悟衣衫染血倒在血泊之中，额头、胸膛、四肢，一定还有你看不见的地方被撕开。
这是你拼尽全力要杜绝的可能。
“女人？”伏黑甚尔将刀从五条悟身上拔除，疑惑看向你。
“五条老师？”你疯狂跑上前，不可置信跪在他身边，伸出手抚摸他的眼睛的那一刻又害怕的收回。
假的吧这是？五条老师怎么可能——？
佐藤的血肉，你自己的鲜血，占满花瓣和泥土的的校服。一时分不清是你伤的重还是地上的五条悟伤的重。
一个感觉不出咒力看上去快要死的女人。
伏黑甚尔见你神情木然的跪着，转身离开：“感谢吧，杀你是另外的价钱。”
你叫住了他：“站住。”
空中的蝇头咒灵被满天樱花绞杀。
【薨星宫主殿】
夏油杰牵着天内理子离开薨星宫。
在接任务之前，他就和五条悟商量好了。为了咒术界去牺牲一个女孩，他们根本不认同这种理念。现在天内理子想回家，那他就庇佑她。
天内理子一边牵着夏油杰，一边嚎啕大哭。
夏油杰无奈任由她抓着。
一颗子弹飞过。
夏油杰一把捞过天内理子闪开。
伏黑甚尔浑身插着花瓣举着枪，黑色的紧身衣浸透鲜血。他看上去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斗，气息稍微不稳，也正是这点失误，让夏油杰得以反应。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夏油杰将理子挡在身后。
伏黑甚尔从通道走出来，举着枪的手抓了下头发：“竟然有女人为五条悟拼命。”
***
你爬到了五条悟身边，身下是一条鲜血之路。
握着五条悟的手，你气若游丝地道歉：“对不起……五条老师、我打不过他。”
呜咽痛哭代替了越来越小的道歉声，最终连哭声也不见。
你闭上了眼睛，空气中只剩夏日微风。
被握住的手指微微抬动，那双眼睛的苍荧之光再一次浮现，白色纤长睫毛晃动。
五条悟坐起身，身上的伤痕全然消失，只留下满地的鲜血证明刚才的战斗。
看着被握住的手，下意识捏了捏。
好软。
远处硝子她们已经赶来。
【2006年6月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医务室】
你从朦胧中醒来。额头被包上了纱布，骨折的手臂也打上了石膏。
短发女性在一片光晕中询问你的情况，挣扎着看清之后，你问：“硝子老师，你怎么把头发剪短了？”
28岁的家入硝子因为术式一直被保护在安全的地方见证一个又一个同伴死去，清醒又透彻，酒精成为她的良药。而17岁的家入硝子顶着天才术师的名头，性格外冷内热，经常给两个不靠谱的同级扫尾。
你的声音太虚弱了，硝子没有听清凑近询问你：“什么？”
——！
昏迷前的记忆回来，你猛的坐起。
“慢点，骨头还没愈合好。”硝子说。
五条悟坐在床着观察你的模样，翻遍了自己十几年的记忆也没有你。那个时候，他不是没有一点对外界的反应，他知道你为了他和伏黑甚尔打斗了一场，你握住他的手哭。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喂！你为什么——”
你扑进他怀里，大哭：“五条、老师……我以为你死了，对不起，我打不过他！”中间哽咽一下，‘老师’两个字没有发出。
苍荧之光在眼睛中浮现一秒后，意识到你只是抱着他哭泣就消失了。五条悟本能想要推开你，但抓伤你的手臂石膏的那一刻，想起夏油杰的话。
「“伏黑甚尔说有女人为你拼命？这是真的吗？”」
他克制住了。因为见你醒来的第一反应这——好像是真的。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你。
硝子退至一旁，眼神中的谴责过于明显。
五条悟走出医务室。
“理子已经送走了。”夏油杰靠在门边，犹豫片刻：“悟，那个女生……”
“不知道啊。”五条悟路过夏油杰，走出两步后又停住：“这个世界上有吃掉记忆的咒灵吗？”
高专校内流传起了一个谣言：
五条悟有一个地下女朋友，那个女生为了他与天与暴君大战几百个回合。
但五条悟不打算公开那个女生。
正在外出任务的七海看完手机中弹出的群聊记录，默默按下熄屏键。
人渣dk。
***
在医务室躺了一天，你终于明白眼前的情况了。
你回到了十年前。
眼前这个在你身上施展反转术式的短发少女竟然就是十年后慵懒温柔的硝子老师。
“硝子……前辈，请问我随身的东西呢？”
“前辈？”硝子明显对尊称感到疑惑，她从旁边桌子中拿出一张照片，“是这个吧？”
照片上两个人，可爱的少女挽着一个人。但血液浸透的太彻底，已经无法分别这个人的模样甚至性别。
这张照片是你打算离开前和五条悟在海洋公园拍摄的，即便是在进禁闭室前把身上所有东西都收干净了，你还是强硬留下了这张照片。
你将这张照片贴在了心口。
——真好，它还在。
“是很重要的人？”
你点点头‘嗯’了一声：“我现在只有它了。”
一位有着强大咒力的少女。能与天与暴君干架，身上除了一张被血糊的什么都看不清的照片就只剩下破破烂烂的衣服。
此时的夜蛾正道刚刚当上校长，没有经历过学生叛逃，入学前的测试还不是必须。他问：“井上爱是吧？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高专内？”陌生的咒力应该会引发结界警报。
“我……也不知道。”
“你的家人呢？”
“……他们不在这里。”
“有没有可以联系到的熟人？”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了。”
原来是孤儿啊。
夜蛾沉默。放任这样强大的未成年咒术师到处乱走，三观还没有成熟，万一被诅咒师利用就不好了。于是他说：“留在高专吧。悟他们会很欢迎你的。”
【2017年2月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把新生独自丢进帐里，美名其曰‘教你感受咒力’。经过了惊心动魄的一晚，你站在教室门前，而你的无良教师五条悟笑嘻嘻问你：“入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昨晚才是第一天……”
“好啦。怎么这么紧张，他们都在等你诶。”五条悟推了你一把，让本来就愈推不推的你没站稳，踉踉跄跄撞开教室门。
你差点跪在地上，还是你还好一个箭步刹住了车。讲台下，坐着一个绿色的马尾少女、毛茸茸的熊猫，校服盖着嘴的少年。
“请多多指教，我是——”
五条悟跟在你后面进来，放了一个彩带礼炮。五颜六色的彩带‘嘭’的抛出，盖在你头上。
“新生来啦！大家嗨起来！”
“……井上爱。”
盖了一头彩带的你：……
天杀的开局！你的同学该认为你是怪人了吧？自我介绍也没有好好说完整。
校服盖着嘴的少年：“海带。”
海带？是我现在的很像顶着一头五彩海带吗？
你正在头脑风暴。无厘头的第一面，毫不留情被嘲笑。五条悟现在还围着你又唱又跳。
你闭上眼睛，无法改变就平静接受吧。
绿色少女叹了一口气：“真是的。”说完，她从教室后排拖了张桌椅移到旁边：“小爱，你坐我旁边吧。”
意外的被接受。你坐下后，她说：“我叫……真希。称呼名字就好，那个是熊猫。向你打招呼的是狗卷棘。”
打招呼？从你进来后只有一个人说了话，你看向那个少年，他举起手向你挥了挥。
原来真的是打招呼。
旁边胖乎乎的熊猫挪过来：“我是熊猫。悟他很奇怪对吧？我们都习惯了。”
直接当着本人的面吐槽吗？
你在台下看着五条悟，他迎着朝阳对你露出一个微笑。
【2006年2月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你又一次站在教室门口。推门。站定。
“请多多指教，我是井上爱。”长卷发的少女站在讲台上，瑰瞳似水。初见时被鲜血污垢遮盖的长相显露出来，脖子、手臂处的白皙皮肤上还带有没完全恢复的红痕，可怜又可爱。
硝子鼓掌：“欢迎哦小爱。”
白发dk长腿搭在课桌上，靠着腰部支撑两个腿凳的稳定：“喂，别再做抱着老子哭这种事了。现在学校都怎么传我了。”
夏油杰露出温柔且绅士的微笑：“你好呀，我是夏油杰。”
第24章
你是井上爱, 是特级咒灵……也许现在不是了，自从你醒来后清晰的感受属于咒灵的另一部分已经与人类部分融合，现在你也不知道你是人类还是咒灵。
你不知道什么原因莫名回到了十一年前。回想发生的一切, 为了反击你发动了反转术式，冲破了灵魂深处咒灵与人类的界限, 正向咒力在身体中肆掠，灵魂被撕碎。你摸摸胸口心脏的位置, ‘嘭嘭嘭’有力的跳动声回应着你。
——身体被重塑了。
是咒灵再次诞生吗？那为什么是在十年前重生？
“小爱快闪开。”硝子冷不丁说道。
“？”
这节课是体术课，你和硝子坐在操场边休息聊天，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操场中间打的‘轰轰‘作响，夏油杰的虹龙把草坪撞出一个大坑, 五条悟挥手将周围的石块和夜蛾才种植上的绿化树团成球丢向夏油杰。
你正疑惑硝子为什么突然闪到一边，突然一只巨大的肉虫咒灵从天而降把你压趴。
五条悟刷一下出现在你的上空：“不是吧，这种程度都躲闪不了？”
夏油杰从远处跑来收起咒灵：“没受伤吧小爱？”
“你真的和天与咒缚打的有来有回？”五条悟踩着阶梯，弯下身看着你。
硝子忍不住开口：“刚刚我看到了，是你故意把杰的咒灵丢过来。”
“想看一下这家伙的实力嘛。”
你微笑着爬起身，指了一下操场的方向：“来吧。不是想看我的实力吗。”
你主动发起了攻击, 五条悟躲过你的一记横劈闪向一旁。
“蛮厉害嘛, 这样的咒力。”
你一个转身, 拳头带着樱粉色的咒力打向他。五条悟接住你的攻击, 手掌和拳头之间有一厘米距离。
“杰都不会在老子的术式下靠近, 因为打不到。”
“是吗。”你淡淡的回答。刹时，五条悟手掌和你的拳头之间填充大量樱花, 无下限的距离消失了, 在你们贴近的一刻, 五条悟被你的咒力冲击飞出操场。
夏油杰和硝子惊讶地看着你。
“嗯？刚才是无下限消失了？”
“针对六眼的术式吗？”
明明是同一个人，五条老师虽然喜欢玩闹, 说一些可爱的话、做一些奇怪的事，但是很细心，会在你难过的时候安慰你。
——但眼前这个臭屁dk，毫无风度，狂妄自大。
咒力之焰再次外显。
在少女苦恼的时候捣乱，绝对原谅不了！
你呼出一口气说：“不是吧，这种程度都躲闪不了？”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你输了。你咒力还没恢复好，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疼，如果不是仗着五条悟对你的术式毫无了解，也不可能第一次就攻击到他。
你坐在操场边，揉着手臂。五条悟校服的袖子也被撕坏一大截。
“喂，你是几级术师？”
“礼貌一点，我不叫喂。”
“好吧……小爱，你是几级术师？”
“学生证还没做好。”
你的手臂之前被伏黑甚尔打断了，硝子的术式还没十一年后成熟，现在用力过度仍会感觉骨头疼痛。
五条悟看着你揉动手臂的动作，推了一下墨镜，表情有些不自然：“小爱，那天谢谢你哦。”
“谢谢你自己吧，感谢那个禅院打你打累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和他打的有来有回。”
“还没结束啊。”五条悟：“对不起嘛。”
“就这？拿出一点心意啊。”
“那给你大帅哥的拥抱怎么样？”五条悟自信地张开双手，“这个心意够了吧？”
难以描述的表情出现在夏油杰脸上：“悟，这样会被认为是性骚扰！”
硝子：“只能说‘真不愧是你’。”
“哈？我都献出自己了！”五条悟是真的认为这是心意啊，“她之前不是很喜欢抱着人哭吗？”
‘噗’你没绷住笑出了声 。
下课后，为了欢迎你入学以及赔罪，五条悟请你们去银座吃寿司。
厨师在你对面捏着寿司，你坐在对面，一口一个。
夏油杰坐在你旁边，服务员小姐给你们的空杯倒水，他礼貌道谢把小姐迷的不行，到现在为止，已经给你们填了三次水了。
夏油杰说：“我还没有感谢过小爱呢。谢谢你那天出手。”
“顺手的事。”
顺手的事？顺手出现在高专校园内，顺手和禅院甚尔决斗，还被打成那样。夏油杰对女生情绪很敏锐，他用手撑着头，狐狸眼闪过探究：“怎么感觉小爱对我很冷漠啊？”
好啊……现在感觉服务员小姐在背后瞪着你了。
看着夏油杰，很难把以后穿着袈裟鬼迷日眼喊猴子的样子画上等号。
“……夏油同学是怎么看待后面那个女生？”
夏油杰抬起眼睛向身后看，服务员小姐害羞避开目光，他反而更加热情：“这里还要加水哦。”
加完水后，又笑着指了指女生发饰上的小星星：“很可爱哦。”
服务员小姐快要燃烧起来了。
你看着你空空的杯子：……
“不会觉得她像猴子吗？”
夏油杰逗完服务员小姐，奇怪的看向你：“猴子？真是对女生奇怪的形容。”
何止是对女生，未来夏油杰对非术师都是这个形容。
——“欢迎光临！”刚入学的一年级术师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来了。
“前辈初次见面，我是灰原雄！”灰原雄拉着七海建人热情的向你问好。
高专时期的七海建人留着侧边刘海，如果不是穿着校服，那成熟的模样估计没人会认为他是学生：“初次见面井上前辈，我是七海建人。”
“初次见面，我是井上爱。”
灰原看见你旁边的夏油杰像是一条看见主人的大狗狗，眼神顿时放光：“夏油学长！这次任务我表现特别好哦！”
夏油杰点头，认可一般夸赞：“多亏了灰原的帮忙，无辜的可怜少女得到了拯救。”
实际上，灰原和七海只是在机场白等了两天。
“七海海！“五条悟看见七海，得意洋洋特意坐在他旁边：“很可惜你们这次没有见到我打禅院的英姿。”
灰原：“五条学长可以说说吗！”
“那家伙完全不行，我只用一招就击败了！——天下天下唯我独尊。”
“好厉害啊！”
“悟当时来的特别及时，当时我保护理子没办法分心，差点就出大事了呢。”
“听起来好惊险，理子一定特别感谢夏油学长吧？”
七海夹了一块蛋卷，边嚼边捧场说‘好厉害’。硝子告诉他那个金枪鱼吃起来很鲜，七海尝试了之后对硝子的品味给予肯定。
服务员小姐的眼神依旧热辣。你轻笑，喝了一口加冰的可乐，冰爽的液体在口中炸开。
“真好啊。”是夏天来了。
第二天，你去夜蛾办公室领取制作好的学生证并搬进了学生宿舍。你的伤已经快好了，高专读书的手续流程也已经办完，再住医务室不太合适了。
你没有选择十一年后那间宿舍，虽然那间房间的朝向特别好，但是你害怕早上醒来会有一种时空错乱感。你选择了顶楼靠外的宿舍，那里可以看见高专校内的神寺。
推开门，是熟悉的布局，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床靠在窗户口还有一个衣柜。你将领取的校服挂在衣柜里，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宿舍。
你正跪着擦地板时，五条悟出现在宿舍门口。
“喂，小爱你周末早上不睡觉一直吵什么？”
他穿着睡衣，是一件白色t恤，棉质的深色长裤，白发凌乱，带着被吵醒的不爽。
“你住在旁边？”
“就在你隔壁啊。”
“发生什么了？”夏油杰穿着黑色的常服，围着草莓图案的围裙出现在你宿舍门口，“小爱你搬到这间宿舍了？”
——原来你搬到了五条悟和夏油杰旁边的宿舍。
十五分钟后，你和五条悟坐在夏油杰的房间里看着桌上可口的蛋卷和味增汤。
夏油杰：“抱歉，宿舍条件有限只能做这些了。”
你：“每天都自己做吗？”
“只有偶尔，高专的食堂一直吃也会腻。”
“我开动了。”五条悟睡眼惺忪地夹起一块蛋卷送入口中。
“那、那我也开动了。”鸡蛋煎的软滑，还带有淡淡地奶香味。一口咬下去，是不敢相信的美味。
你忍不住开口：“夏油同学一直在打破我的印象呢。”
“你之前对我什么印象呢小爱？”
“大概就是那种眯眯眼的杀人狂魔。”
“真是让你失望了。”
“杰可是把保护弱者作为使命的咒术师。”
蹭完早饭后，年轻的劳动力dk们帮你把宿舍收拾好。硝子的宿舍在医务室那边，因为半夜经常紧急送来受伤的咒术师，所以她干脆住在那里。
窗外的树影叠着树影，摇曳生姿。夏日清晨凉风习习。你趴在窗台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人间滋味。
“小爱。”五条悟的声音在耳朵响起。你睁开眼，发现他站在你身后蓝色的眼睛观察你。
“……未经允许离女生太近可不礼貌。”
“好吧。”他后退一步，“那天你用的术式为什么可以解除无下限？”
五条悟抓着头发，看起来颇为苦恼，你和二十七岁的五条老师解释时，他十分惊异你术式的特性。可想而知，对于没解释过的十七岁的五条悟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困惑的问题。说不定昨晚他失眠一直在翻来覆去想这件事。
“很想知道？”
“超级想知道的！”
看着他抱怨的样子，如同发现不可相信事物的猫咪一样。你开口：“其实，我的术式是——”
“我才不告诉你。”
第25章
你是井上爱, 前2017级、现2007级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学生。
你的三个同级都外出务工了。五条悟和夏油杰被安排了任务，而强大的奶妈——硝子同学，作为反转术式的拥有者, 除了高专的课程外，还需要学习医学知识。她今天早早出门去隔壁医学院蹭课了。
而你正在校长办公室, 质问夜蛾。
“夜蛾老师，为什么没有给我安排任务？”
“五条悟说你的伤还没好, 他们帮你做了。”
“嗯？”
你两个不靠谱的同级美名其曰让你好好养伤，把你的任务都揽下了。
少年人的好意总是这样，自顾自把自己觉得最好的送给别人。但目前你最重要的事情——身上一分钱没有，穷光蛋一个！
关进禁闭室前都被搜空了, 醒来也没去做任务，一直在学校上课。这怎么能行？不做任务哪里来的钱。虽然在学校不花钱，但是你也有要买的东西啊。
你叹了口气。高专的任务回款慢，周期长，现在你急需用钱。
还能怎么办？打黑工吧。
【隐蔽的酒吧】
你走过阴冷潮湿的巷子，前往尽头的酒吧。站在门口, 厚重门帘遮盖住其中的喧闹。它没有牌匾, 地图上也搜不到, 如果不是冥冥和你无意中提到过, 你是没办法找来的。
你掀开门帘, 身上的高专校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但是稍作打量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事情中。
毕竟来这间酒吧的不是咒术师就是诅咒师。而咒术师大多都出自那两家高校。这是中立地带, 来这的人只为钱, 对于不必要的冲突都心领神会避而不谈。
目光让你感到有些不舒服, 可实在是缺钱的厉害。你径直走向正在吧台擦拭酒杯的酒保：“你好，我要接单。”
酒保给你指了一个男人：“去找那个中介。不过他手下长期合作的术师前几天意外死了, 这几天心情不好。”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西服，正在角落喝酒。你坐在他旁边：“你好，我是咒术师。我要接单。”
男人抬起头，意外正派的长相。他扫了一眼你，穿着校服一脸乖巧的样子，就连坐姿都是传统好学生上课的模样。他有点不耐烦的赶你走：“学生也出来接黑活了？赶紧回去上课吧。不是小鬼来的地方。”
你将学生证放在桌上：“请把报酬最高的任务派给我。”
卡面上红色的咒术师等级在酒吧内昏暗格外鲜艳。
——特级。
孔时雨瞳孔微缩。
***
这是在偏远郊区的一间别墅，巨大的落地窗破碎，一地的玻璃碎片中混杂了几片花瓣，屋内的皮质沙发全是迸出内胆的划痕。一些摆件，花瓶、画作都倒在地上。
你站在别墅中间，一个秃头肥胖的男人跪在地上求你放过他，周围是四五个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诅咒师。
你挥手带动的花瓣射穿男人的头颅。
“任务完成。”
孔时雨从外面走来，拍照记录下现场的情况：“小山和。某私募公司老板，恶意操纵股价卷钱跑路之后，聘用了几名诅咒师当保镖。”
他仔细拍下死去几人的模样：“单主会很满意这个任务的完成情况。”
你坐上他开回市区的车，孔时雨说：“酬劳会在三个工作日内打到你的账户。”
“不过我真的好奇，怎么特级都出来接黑活了？高专不是应该派很多任务给你吗？”
第二天，规定的酬劳打到了你的账户。你仔细数着后面几个零，这也太多了吧？远远比学校外拍的任务多。难怪冥冥一直作为独立咒术师接任务。
拿到钱的那一刻，你果断买了一个手机。一个白色的翻盖手机。
当你登陆上高专系统的那一刻。一个名为【天才之家】的群聊拉你，一条消息跃入眼前。
【群名：天才之家】
【老子最强：哇哦，小爱你终于开通高专线了。】
是班级群
你在这个群里的第一条消息是：
【她：悄悄拿走我的任务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嗯？微笑.jep】
【隔壁市】
五条悟脚下踩着一只长着三个头的咒灵，他盯了手机一会就放进口袋里。
“杰，为什么女生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生气？“脚下用力，咒灵尖叫着消散了。
“……你确定是莫名其妙吗？”
***
半夜。你正在宿舍睡觉，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了一张贴在窗口的脸。！！
“怎么了吗？”
你打开窗户，他踩上窗框毫不客气的进来。
五条悟将手中袋子放在桌上，环顾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你身上：“敲了这么久的门都不开，所以从窗户口确认你的安全很奇怪吗。
“这里是高专内部。”
“那家伙不是一样潜进来了。你要是再被打成那样，不是又要抱着我哭嘛。”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啦！”
“喂，又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啊。”
你用手捂住脸：“这一层住了三个特级，谁会这么想不开跑来打我啊。”
“那你之前不还是浑身是血的跑来高专了？”
“你——”你惊讶的看着五条悟。
“这样看着我干嘛，当时我又没死。”五条悟自然在你宿舍的桌边坐下。这个房间是他和夏油杰帮忙布置的，对东西的摆放格外清楚。
“有人想要伤害你？追杀？”
“……你这样说也对。”佐藤虽然如同一个狗皮膏药，粘着你下套。但其实到最后，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就说嘛。”他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甜品，“给你从隔壁市带了伴手礼。”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
“那样？”
“就是——和禅院打斗啊，明明和你没关系吧？自己身上也是伤。”
“就当我是日行一善吧。”你坐到五条悟的对面，他带回来的甜品是巧克力奶球，整整齐齐摆好了一盒。咬下去还有巧克力流出。
“那你哭——”
“好了。”你打断他，一颗巧克力奶球塞住了五条悟的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是天意，是缘分，是命运。我们注定相遇。”
从诞生的第一眼，到重生前的每一天。为什么你会遇见五条悟呢？曾经你一直反问自己，身为咒灵和术师有相遇的必要吗？
当你看见他无力倒下，鲜血染红大地时。这一切都不是疑问，是你愿意来到这里。
醇厚的巧克力充斥在嘴里。五条悟下巴支在手背上看着你：“我们以前不会真的有见过吧？我记性很好，但是完全不记得诶。”
“人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忘记事情不是很常见吗。例如‘生病了所以忘记更新’‘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忘记写作业’之类。”
五条悟眼睛里写着‘你在逗我吗？’，你微笑与他对视。良久他败下阵来：“就这样敷衍我嘛？”
“诶？竟然被发现了。”
“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你又拿起一颗巧克力奶球递到五条悟嘴边，他扑闪着白色睫毛，苍蓝色的眼睛盯着这颗奶白色的夹心球，犹豫了一秒一口咬住。
“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那天真的就是结局，我也会认为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月光淡淡的冷光照进房间，你清晰的看见五条悟脸上的茫然，好像没有能够理解你话中的意思，随后眼睛大睁，猛的站起身，桌子被他撞的‘咯吱’一声向前移动。
“哈？你的意思是和我死在一起很好吗？”
“只是对于我来说而已。”
说出口的那一刻，你才意识到，对于现在有着超前的天赋、朋友的围绕以及不羁的性格的五条悟来说，同伴的死亡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你立马：“是我的想法太悲观了，抱歉。”
五条悟好像被这句话气的够呛，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
最终他转身要离开。在他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你喊住了他。
你把巧克力奶球包装好塞给他：“五条同学，看起来你很喜欢吃这个，带走吧。”
教室里。
……
“这些都是她说的话，奇奇怪怪的。”
硝子：“真是悲观的想法。”
夏油杰：“小爱感觉是那种把事情藏在心底的性格。如果不是悟，我们甚至不知道她在和禅院战斗前就受了那样的伤。”
“她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阵沉默。
“所以说最后你把送给小爱的让她消气的伴手礼带走了？”
“都说了几遍啊，她没有生气！”
“你还真的把送出去的东西拿回去了？“硝子又确定一遍。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拿在手里了啊。”
女生缘极佳的夏油杰也陷入沉思：“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小爱喜欢悟！”
“——嗯？？”硝子手动转动的铅笔掉在了地上，“为什么会喜欢五条悟？”
夏油杰：“是啊，为什么呢？”
“一见钟情吗？”
五条悟：“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夏油杰费解的摸着下巴：“从你们相处来说，完全没可能啊。”女生拼死决斗后，五条悟竟然能在人家伤势未愈的情况下说出‘你真的和天与咒缚打的有来有回？‘这种话。即便是有点什么也都被怒火烧尽了吧。
五条悟将书本丢向夏油杰，夏油杰一把接住后，自然翻开，装作惊讶的看着空白的书：“你完了悟，这一页是课后作业，你竟然没写，夜蛾要来上课了哦。”
一排铅笔射向夏油杰，夏油杰身体带动椅子向后一仰，翻滚起立瞬间不仅过攻击，抬脚将椅子踢向五条悟。
椅子停在五条悟眼前，他从后面探出头：“怎么了杰。第一次见到对我热情，对你冷漠的女生吗？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
可恶啊。一只咒灵从黑洞中出现，恭敬地把一旁的扫把递给夏油杰：“是吗，真是自信呢。”
你才从夜蛾的办公室出来，抱着作业本。打开门的时候，夏油杰拿着扫把在扫地，五条悟竟然在写作业，只是他周围的地上散落了五颜六色的笔。
看见来人，五条悟和夏油杰松了一口气：“以为是夜蛾来了。”
“怎么了？硝子呢？”你问。
“刚刚出去了。”
夏油杰把扫把放回原位，凑过来低声和你说：“悟说你说话很奇怪。我看不惯他正在教训呢。”
“喂！小爱你不要听他乱说啊。”五条悟猛地抬头，周围的笔浮起，对准夏油杰。
原来他根本没有在写作业。
你笑着把大家的作业放在各自的桌子上，放到五条悟作业的时候，你说：“刚刚夜蛾老师让我转告你一声，在上课前去他办公室一趟。好像是上次你弄坏他种植的绿化树的事情。”
第26章
直至夜蛾走出教室, 五条悟都站在教室门口罚站。
下课后，硝子拉着你和夏油杰前去拍照。你对这镜头比了一个大大‘耶’，夏油杰站在五条悟身边做了一个吃惊地表情, 硝子笑脸出现在左下角。中间是五条悟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爱护环境, 人人有责’。
“这不公平吧！明明杰也有份啊！”五条悟抱怨道。
你用手托住下巴，思考道：“夜蛾老师一直在找毁掉他树木的人, 可只有你承认了诶。”
湛蓝色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你，有一种被信任之人背叛的破碎感。
你和硝子约好了下午逛街，转身挥手道别：“五条同学，好好反省吧, 夜蛾老师说要站一天哦。”
***
下午五点，你和硝子从电影院出来靠在路边围栏讨论电影情节。下班的时间，车辆被堵在十字路口的红灯下，时不时有车‘嘀嘀’按着喇叭。
“男女主居然在大结局还能在一起。难以置信。”
“好像是最近很流行的人设呢，男主是霸道少爷，女主是清纯白花。”
“真不懂那样性格的人为什么会有人喜欢。”
“电影嘛。”
“女主小时候的小演员意外演技很好。”
“估计以后是要成为大明星哦。”
夏油杰从贩卖机拿了两瓶咖啡递给你和硝子。放课后他听说你和硝子要去逛街也跟来了。
你边听他们说话, 边拉开环喝了一口咖啡。刚从冷气十足的贩卖机里拿出来的咖啡把观影后的疲惫扫清。
“我们身边不也有一位大少爷吗。”
“所以不懂啊。”
你接话：“是在说五条同学？我觉得他很可爱啊。”
将咖啡的空罐丢进垃圾桶后, 你顺路去旁边的甜品店买了一些蛋糕。
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买了一些吃的带给五条同学, 不然他那个性格, 没带他一起玩估计又闹又跳。”
空气瞬间安静。
硝子和夏油杰用‘不会吧’的眼神看着你。
“我记得系统里安排, 明天是小爱和悟第一次一起出任务。”夏油杰拍了拍你的肩膀，“希望结束后你还这样认为。”
***
第二天早上, 你在辅助监督的车里等了十多分钟才看见五条悟慢悠悠过来。上车后他抱着手臂看窗外, 拒绝和你对视。
“吃了蛋糕还生气呢？”你主动凑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没有说话, 只是用无下限隔开了你的手。
看着隔着空气的距离，心里有点觉得好笑, 但还是装作遗憾的说：“这次任务地点所在的市区，有一家超级超级好吃的黄油土豆店，本来想任务结束之后带某人去吃的，可人家完全不理我啊。”
“——你说怎么办啊？太田。”
太田女士是正在开车的辅助监督，在等待五条悟的这段时间，你和她聊的很来。
“诶？那种乡下也有吗？”
“据说是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传了好几代人的秘密配方做的哦。我找了好久呢。”
“那一定要去试一下啊。”
“外酥里糯哦。”
“开始期待了！”
五条悟转过头，眼神中是考究：“真的有这么好吃？”
上钩了。
你笑着扒拉他的手臂，这次没有再被无下限挡住，一颗水果糖被放在他的掌心：“真的特别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次的任务是追杀一名诅咒师。这名诅咒师犯下连环杀人案，但由于术式奇特，没有人能够记起他的样貌。近期有传言他逃到了一个小山村。
你和五条悟走在红石村的田野中，车没办法开进来。四周是一块块的农田，前面是房屋群。阳光将绿意照的透亮，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
“好宁静的小山村啊，真的藏有连环杀人犯吗？”你惬意伸着懒腰。
自进村后五条悟就发动了六眼仔细观察周围，墨镜后点点蓝光。自从被伏黑甚尔偷袭后，他在任务中更加警惕了。
他观察可能出现的残秽，沿着主干大道走到了一所村镇高中。
现在是上课的时间，田径场上有几个班的学生正在活动，教室里也坐满了听课的学生。
你们轻轻松松翻过门禁。
五条悟：“残秽到这里就消失了。”
红石村的红石中学，建立在一个小山头。有五栋大楼，包括教学楼、宿舍楼、食堂等。
“只能分开一个个找过去了。”你说，在分别前你突然想了什么，郑重安置五条悟，“一定不要因为别人让自己受伤哦。”
“哈？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假的也不行哦。”
五条悟‘嘁’了一声：“老子没有那么伟大！”
分别后，你去了田径场。小心避开跑圈的班级，你走向了在中间草坪休息的一群学生。
你弯下腰，手臂撑住膝盖，让阳光正好照映在脸上。微卷的蓬松长发，笑意盈盈的瑰丽瞳孔：“初次见面，我是隔壁学校的井上爱。请问你们知道中村光男是哪个班的？”
【前一天夜晚】
将蛋糕给五条悟之后，你回到了宿舍。
‘叮叮’手机响了。
是孔时雨打来的。
“什么事情？”
“有一个寻人的任务——”
“最近钱够用，不接任务。”
在你挂断之前，孔时雨急忙说：“等一下，你先听我说。有一对夫妻的儿子失踪了，就是在你明天的任务地点——红石村。只需要你完成任务时顺便调查下。”
“你消息真灵通啊。高层有人？”
“那个诅咒师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我只是知道高专接下了这个任务，推测是你。“
“多少钱？”
“……钱不多，但也不危险，就当是我私人请求。”
***
你从阳台翻进了中村光男的学生宿舍。据他同学说，中村光男请了病假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来上课了，最后目击者是他同学，说中村回宿舍取东西。但孔时雨提供的信息，两个星期前的周末放假，中村光男并没有回到家中，其父母找寻无果后只能先向学校请假。
高中男生的宿舍，很简单的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衣柜。打开柜子，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物，房间内也没有咒力残秽。
排除非术师的原因，说明他在学校并没有遭到任何诅咒的影响。是在学校外，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什么。而那名诅咒师的残秽则是在学校附近消失。
中村光男撞见了那名诅咒师？
那可真糟糕。你不认为快两个星期了，那个男生在诅咒师手下还能活命。
【体育馆后台】
几名不良围着一个男生。
“这个月保护费还没给啊。”一个绿头发干瘦的不良说。
“……这个星期已经给过了。”
红头发的不良踹了一脚地上的男生：“敢告诉老师，要重新给三倍！”
五条悟掀开帷幕，仔细查看角落的咒力残秽。中间黄头发叼着烟头的不良大喊道：“喂，你干嘛的！”
冰冷的蓝瞳扫过他们，甚至没有停留。黄头发的不良走向上，嘴里的烟圈往五条悟脸上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
这个学校干净的找不到任何咒力痕迹，你从宿舍向校外走去，模拟中村光男可能的行走路线。
路过体育馆时，细微的‘咚咚’声吸引了你。你掀开帷幕，发现五条悟正踩着几名留着五颜六色头发男生的脸。
“这是？”
不良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五条悟收了力度，依旧把他们打的半死。
五条悟看见你望着这几个不良的眼神，不爽开口：“觉得我做的太过了，要说所谓的大道理了？”
“是不是和杰一样，觉得术师要保护这些人？”
“虽然我对弱者不感兴趣，但一想到保护的竟然是这种东西就忍不住生气。”
‘咯噔’旁边传来易拉罐倒下的声音，你才注意到有一个抱着书包的男生蹲在角落，脸上挂着泪痕，漏出的手臂上是青紫的痕迹。
空气中浓重的烟味，眼神充满害怕的学生，五颜六色的头发，一地的烟头。
“他们做了什么？”你无表情问地上那个男生。
“因为我向老师说了他们、向我要钱……今天把我堵在这里，然后他走进来，渡边朝他吐了一口烟，就打起来了……”
“小爱你也听到了吧！不是我的错！”五条悟把脚从那几个人身上收回，不满的抓一下头发，“可不能在夜蛾那里告状哦。”
“五条同学，你有一点真的是弄错了。”
“喂！都说了——”
你没有收力，一脚把地上的黄毛踹飞，他撞碎后台的木箱后，又将另外两个不良踹过去，体育馆后台掀起一层灰尘。
五条悟被你的动作吓到了，墨镜下滑露出睁地圆圆的蓝色眼睛。即便是他在最生气上头的也没有这样不加掩饰的揍一个普通人。
你走向这几个不良，一把手抓住他们的头发：“我真不是什么好人啊，对这些恶劣的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兴趣。保护他们只是因为重要的人一直在做这件事，所以自然而然的做了。”
你抓住两个人的头，向里‘嘭嘭嘭’用力撞击：“我也没有听过夏油同学说大道理，但我觉得他一定会支持我的做法。”
不良脸部血肉模糊，牙齿掉了几颗。五条悟抓住你的手：“真的会死人啊！”
你放下这两个人的头，给另一个不良补上了狠狠的一脚，这一脚把他踹醒，捂着腹部拼命咳嗽。
你所有的好脾气都隐藏在一条底线之下，这条底线就是五条悟。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有脚步声走进。平时你一定会询问五条悟接下来怎么办，但刚刚发生的事情撕毁了你温和的面具。你不容置疑的抓紧五条悟刚才来制止你的手，从体育馆另一个门出去。
离开前，你笑着看向地上那个男生说：“这位同学，你留在这里转告这几个不良一句话。”
——“如果他们敢告状，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第27章
黄昏时刻, 学校沐浴在金黄光晕之中。
五条悟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一面。表面看起来漂亮软糯，总是笑着，好像随时都会被伤害, 最严重不过是对练时出其不意用咒力掀翻他，但就损坏了他校服的袖子, 受的伤加起来还没今天一个不良的多。
他看着被不由分手拉住的手，眉毛一挑说：“真是霸道诶。”
你松开：“对不起, 真的太生气了。”
“突然想起了一电影，大猩猩站在大厦顶楼凶狠打战斗机。”
“伤心，帮你出气还被这样说。”
“好啦。”五条悟：“生气了？”
“……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啊。”
落日将小山村镀上一层金色，明霞余光染红了天际。你和五条悟走在夕阳下, 影子拉的很长。周围几个过去的女生看见五条悟窃窃讨论‘好帅’‘外国人吗？’。
你感慨道：“真好啊。”
“诅咒师还没找到哪里好了？”
“这么多人喜欢你啊。”绯色霞光照影在你身上，黑发流光溢彩，回头看向五条悟的瑰色瞳孔如同黄昏的倒影，“只要一想到很多人都喜欢你，就忍不住开心。”
五条悟在这片天空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红云在五条悟的银白头发上晕染开来，你们沐浴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他长腿一迈, 两步就追上你：“喂, 说好的黄油土豆别忘了。”
【红石村附近的黄油土豆店】
锡纸打开, 黄油已经融化在土豆肉中。
五条悟夹起一块土豆, 放入嘴中, 蓝色的瞳孔睁大。
“我就说五条同学会喜欢。”
这是一家很小的特产店，店内甚至坐不下顾客。你和五条悟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店长是一位老婆婆, 她端着你的那份黄油土豆出来。
“真是不好意思, 店内实在是太小了。”
“能吃到这样的美味已经很棒了！是那种, 路过一个大明星被味道吸引，主动在节目上推荐的美味哦。”
老婆婆笑着要送你们两瓶牛奶饮料。
你看着五条悟全心全意沉浸在美食中, 刚想说什么，但又捂住了嘴。
“又想说奇怪的话了？”
“夸你也是奇怪的话吗？”
五条悟吃完最后一块土豆，手臂枕在后脑勺：“不用你夸，老子知道自己有很多优点！”
你拿起纸巾，伸手擦去他嘴角的黄油，附和道：“可爱是五条同学众多优点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了。”
“牛奶来咯。”店长婆婆端上了送你们的牛奶，看见你的动作时打趣般‘哦’了一声，“年轻真好。”
你接过牛奶，甜甜的回答：“谢谢婆婆。”
【红石中学教学楼顶楼 晚上九点】
月光之下两道身影。
白天只是探查情况，晚上才到了你们要努力的时候。学校为了不打草惊蛇，特意要求周五来搜查诅咒师，现在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回家了。只有你们两个守在一片漆黑空荡荡的学校里。
“诅咒师不会趁着学生离校一起走了吧？”
蓝色波光在瞳孔中流动，五条悟：“我看着呢。”
你和五条悟分开，他在楼顶俯视整个学校的情况，你负责去把诅咒师找出来。
夜晚的校园少了年轻人的笑语显得有点阴森，特别是这种在乡下的学校，周围是树林。稍微深想一点，仿佛有什么精怪在偷窥你。
一道身影闪过。你追着来到了学校后山。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篮球场，杂草长满了篮球框，锈迹斑斑。
“这位诅咒师，我看见你了，出来吧。”你停在密林前。
“别再躲下去了。来抓你的可是两名特级。”
“自愿乖乖走出来，算你自首从轻发落哦。”
树影摇曳，有人影走出。银白的头发，黑色的眼罩，属于教师的制服以及更加高大的身量。
你僵直在原地。
“五条……老师？”
‘五条悟’从暗处走来，他摘下眼罩露出蓝瞳：“一声不响跑到这样远的地方，老师真的生气了。”
“老师带你回家。”一只手摊在你眼前。
【高专校内医务室】
温柔的黄光充满房间，硝子正在使用反转术式帮夏油杰治伤。
“十分感谢。”夏油杰抬起手臂仔细瞧了瞧，‘哇哦’一声，“硝子的术式越来越厉害了。”
“治疗过小爱之后，术式精准度提升了一大截呢。”硝子叼着烟，将绷带、手术刀消毒。
夏油杰沉思一会，道：“其实那天过后，不得不思考很多事。”
“我和悟是特级。‘我们是最强’——”
“但禅院甚尔的出现在逼迫我去思考——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硝子递了一杯水给他：“别想这么多了，守住当下就好。”
“谢谢。”夏油杰接过水杯。
“那个时候，他站在我眼前说悟已经死了。”夏油杰弓着腰，手肘撑在膝盖上继续说，“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假的吧’‘这怎么可能’这种想法，完全懵掉了。”
“我一直以为死亡不会发生在我们这种程度的咒术师身上。”
“我记得你是特招来的，家里没有人是术师对吧？”硝子问。
“怎么了吗？”
硝子吸了一口烟含在嘴里，很久才吐出：“无论强大还是弱小，咒术师的结局都是死亡——任何人的结局都是死亡——只是咒术师看的更多、更早迎来而已。世家出来的咒术师对死亡往往没有你这样敏感。”
【红石中学教学楼顶楼】
“喂，太田小姐。红石村入口靠左有一个黄油土豆专卖店，麻烦帮我买两份。”五条悟打着电话给这次任务的辅助监督太田女士。
“……五条先生，我记得帐内是没有信号的。”
“打完这通电话就设下啦。记得早点去，那家店长可是那种会早早关门休息的老婆婆。”
“我现在就去……别忘了设下帐。”
你身影出现在后山。五条悟挂断电话，注视你的方向。
「即使说出了‘因为缘分我们才会相见的话’。有时候还是会想，这又是一段什么缘分呢？」
鸟居后的樱花树，零星几朵樱花。
每当漫上更多粉红时，你总会轻轻摘下。
没有了悬在头顶的咒灵暴露危机，摆脱了人类与咒灵的二元对立。
这次陪伴的时间可以久一点吗？
【红石中学废弃篮球场】
你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
‘五条悟’或者说诅咒师土屋感到困惑。只有活着这个世上就会有欲望，而他的术式可以让人看见最渴望的场景。
从来没有失败，也不可能失败。
长久没有得到回应的手向你的脸伸去。‘五条悟’：“不想我吗？”
指尖即将触碰到你的脸颊，土屋内心一喜——马上就要成功了。
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踩中土屋的身体飞出十几米撞上教学楼。一楼的墙面被砸出一个大洞，从你的角度看过去，还能看见被冲击倒地的桌椅。
——“喂，怎么可能有人会想土豆啊？”
五条悟踩住土屋的脊背，六眼的光芒在黑夜中熠熠生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诅咒师，“和人一样高的土豆条半夜走来走去不会害怕的吗？”
“还有你！这么奇怪一个咒灵站在眼前都无动于衷吗？”
你被说了。
“啊……”
“平时不是一副‘我心里有数’的样子吗，怎么刚才呆呆的？”
“抱歉……我走神了。”
“哈？”五条悟脚下的土屋已经失去意识，昏倒在砖块里了。他双手插兜走到你眼前，弯下腰，蓝瞳从下滑的墨镜中露出：“打架时还要走神，怎么染上的习惯？比我还要狂诶。”
你捂住脸：“别再说了！已经后悔了。”虽然知道是假的五条老师，但是还是犹豫了一秒。这一秒还差点让自己受伤。
土屋的术式失效，露出原本的模样。不是‘五条悟’的样子，也不是土豆条的样子，而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普通人，丢进人群都找不到的普通长相。
“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七海海他们。”
“别！我请你吃冰淇淋。”
“冰淇淋可不够，刚刚可是从咒灵手中救下你了。”
“我请你去看电影！麻烦一定把这件丑事捂住。”
……
太田女士抱着黄油土豆赶来的时候，只看见被击碎的大半教学楼：……
【高专校长室第二天】
你和五条悟一起跪在夜蛾面前。
“是谁打坏了教学楼？”
五条悟默默举手。
“是谁打了那三个学生？”
你问：“他们告状了？”
“有人说‘不是他们校服的人去过了体育馆’。是你？”
你举手。
“谁没下帐？”
五条悟在紧急情况下为了救你忘下帐。
于是你低着头又举手了。
“嗯？你们两个？”
你偷偷向旁边看去，原来是五条悟也举手了。
“破坏公物、殴打普通人、又不设下帐。”
这一届是夜蛾带过最难带的一届。五条悟就算了，没有指望他能够听话。
但是你对人待物有礼貌，进老师办公室也是唯一一个敲门的乖巧的学生。结果第一次出任务就全是违规操作。
夜蛾深深叹了一口气，教育的铁拳狠狠落在你们的头上。
第28章
诅咒师土屋被抓, 审讯的结果及被害人的名单全部公布。土屋通过术式迷惑被害者，在近距离触碰之后，便可以短暂控制被害者身体, 指使其做任何事。
你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就成为傀儡了。
“……通过展现中术方内心深处的渴求……？”硝子念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五条，你的报告写的是看见了黄油土豆条咒灵？”
“这就是你打坏建筑的原因吗？”
你和五条悟被夜蛾罚抄「行为准则」一百遍。
夏油杰正在旁边帮你们两个抄写, 笑到笔都没能握住。周围还有几只勉强长出了手指的咒灵抱着铅笔弯弯曲曲的写字。
“怎么会有人内心的渴望是黄油土豆啊？”
“喂！”大少爷不爽了。
硝子右手拿着笔，在空白的纸面上写下「第十七、尽量避免和任务区域非术师发生冲突」：“起码我们现在见到了当下最流行的人设故事。”
——“被保护的清纯白花和揍人的霸总。”
你无言应下霸总这个称呼，但是‘白花’似乎有意见：“我先揍的那几个不良好吧。”
“那你是霸总，小爱是白花。”
“我要收回我说过的话。小爱你是最适合和悟一起出任务的人。”夏油杰说。
你：……
硝子和夏油杰抄到十二点就回宿舍了, 你和五条悟在教室里奋笔疾书到快凌晨两点终于抄完了。
“感觉脑子里都是字。”你感觉头晕目眩。
五条悟也耷拉着脑袋，一副被抽干精气的模样。他揉着自己的肩膀：“夜蛾总是都小题大做。”
“总是？”
“之前和杰一起出任务也会被罚啊。”
“怎听起来是相互拖累的关系诶。”
“明明是相互依靠好吧。”
“夏油同学今天看起来好像很习惯帮你抄写哦。”
“也帮他抄过的。”
“真是‘相互依靠’的关系。”
……
路灯下，你和五条悟的影子并肩而行，他双手插兜，散漫走着。
“你其实骗我了吧？”五条悟漫不经心的说，“你当时根本不是走神对不对？”
“嗯？”
“不会是看到了男朋友舍不得打吧？”
“男、男朋友？！”
“那个眼神很可疑诶。”
“不是——”
五条悟越说越觉得是这样, 蓝色的眼睛睁大, 不敢相信的指着你：“打我就那么大的力, 打他就舍不得！！？？”
“都说了, 不是啦！”
你看着五条悟一脸控诉的样子, 一把握住他的手。无下限瞬间消解，化为花瓣停在他的掌心。
他握紧手心柔软的花瓣, 撇了一下嘴：“送花也不原谅你。”
“什么跟什么嘛。”你扣住五条悟的手, 花瓣被包裹在他的拳头中, “不是想知道我的术式？看清楚了吗？”
随着无下限的发动，被消融转化的花瓣溢出指缝, 掉落在地。咒力流转的痕迹没有逃过六眼的捕捉。
你说：“好啦。没有男朋友，也舍不得打你。就是扯坏了一点袖子，记到现在吗”
在你松开手的瞬间，花瓣不再增多。你往前走了两步，示意他快点跟上。
五条悟抓着手里的花瓣，随便丢在校园，夜蛾又会罚他。于是踹进口袋里，轻哼一声：“又在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你知不知道别人会一直想什么意思啊？”
“什么话啊？”
“就是什么缘分、可爱的。”
“原来是这样啊。”你恍然大悟，“怎么办呢一直被五条同学想着。嗯？——好像也不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又没了下文，因为他发现好像真的有这个意思。一直想着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在想这句话的主人吗。
五条悟捂住了侧颈，偏过头躲着你的视线。
表情都写在脸上，纯情得吓人。
原来17岁的五条老师这么可爱。
你笑了笑，加了一把火：“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诶。”
五条悟耳根处肉眼可见的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粉红。
***
你和五条悟在宿舍门口告别。
走入黑暗的宿舍中，五条悟本来想冷静一下，但隔壁的声音却清晰传入耳中。
“咚咚”你行走的声音。
“哗哗哗”浴室放水了。他屏住呼吸，接下来——
“呜——”拉链拉开。
五条悟捂住耳朵，未消下去的红晕漫上脸颊。
越是想忽视的声音，在黑暗中越是清晰。
“哗啦——”入水了。
他猛的一下打开宿舍灯光，灯光亮起的那刻驱散了黑暗中的引诱。
灯亮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发动六眼。从那里开始，不自觉使用了术式想多看一点你的表情。
随着蓝瞳的熄灭，隔壁如魔障的声音消失了。
五条悟松了一口气，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粉色的一角露出，抽出发现是藏在口袋中的樱花花瓣。全部掏出后，五条悟捧满双手的花瓣，自言自语的‘啊’了一声：“完蛋了。”
***
孔时雨的电话来了。
你脖子上挂着毛巾，轻轻擦拭柔软的黑发：“土屋交代的名单里没有中村光男，我去现场查看了，也没有发现线索。不过根据我的推断他应该是走出校门口被抓住的。”
电话那头的孔时雨深吸一口烟：“猜到了。钱明天会汇过去……关于中村光男的消息，麻烦之后继续留意，找到他有重谢。”
“他什么身份啊，你这样找他。”
“是过去做刑警时的老朋友的孩子……自从光男失踪后，他们一直都很痛苦。”
***
大巴晃悠悠在公路行驶，树木不断向后退去。
“学姐！井上学姐！”灰原雄坐在你身边，扑闪的大眼睛看着你，“听说第一天上课就把五条学长打飞出去是真的吗？”
你低声说：“小声点，被他听到又要闹了。”
五条悟仰着头从前排侧目，一股冷淡的木质花香，让人想起了夏日晴空，银白的头发也不像往常随意零散，被定型在最完美的弧度。
他可怜兮兮说：“连灰原都知道你打我了，真是狠心。”
“井上学姐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
后排的夏油杰长腿伸到了车内过道，他翘着二郎腿：“那点打飞虫的力度，悟追着谴责了小爱几天呢。”
“可是狠狠伤到了我的心。”五条悟夸张地捂住胸口。
硝子：“那可真是一颗脆弱的心呢。”
“七海海！”
七海默默坐到了后排。
今天是霓虹最大的夏日祭烟火大会，你们当然不是去玩乐的。烟火大会上又充斥着人们的喜怒哀乐，被当备胎的配角、看似和睦的家庭、不可触及的愿望。按照往年的惯例，大型人群聚集的游戏场所必定会聚集各种情绪，所以今年高专作为安保后勤工作，保证烟火大会的成功进行。
你直起身笑着摸了下五条悟的头发，硬硬的，看来定型过：“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胸口？”
夏油杰和硝子一副震惊又‘果然如此’的表情。出乎你的意料，五条悟很果断的从前排走到你旁边的位置，待灰原很有自知之明走开后，又一副理所应当的坐下。
骚动声引起了前排辅助监督们的注意，在投来目光时。五条悟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展现给所有人看，只有在目光企图进一步探究时才扫视过去，轻描淡写的压下议论声。
莫名有些好笑。你把手放在他胸口，感受他心跳快了一拍，对上他的眼神：“干嘛这样看着我？不是要帮你揉/胸口吗？”
夏油杰有些受不了了：“悟你真的遇上克星了，竟然有比你还更乱来的人。”
硝子淡定地说：“说不定他乐在其中呢。”
灰原：“井上学姐和五条学长的感情真好——”七海一把捂住他的嘴。
当然最后没有帮五条悟揉胸口，在同级和后辈打趣的眼神中到了目的地。
【2007年8月28日下午三点神町山】
你们从大巴上下来，这是一座位于海边的小山。站在山顶可以清晰看见波光粼粼的水面，四周是被清理出来的空地，已经有人在搭建今晚的摊铺了。
夜蛾背着手给你们分配任务：“七海和灰原去检查海边的烟花放置地，五条悟和夏油杰——”
“等一下老师。”夏油杰举手，“我和硝子一起。”
硝子点点头：“拜托了老师，我已经不想听到更多有关于五条悟‘可爱’的描述了。”
五条悟‘啧’一声，不满同级对他的抛弃，但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夜蛾：“那五条悟和井上爱去巡山，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留在原地作为后勤保障现场秩序。”
神町山不大，从山脚走到山顶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山脚是海滩，来来往往一些人在布置今晚的烟花箱，七海和灰原远远和你们打了一个招呼。围着这座山转了一圈，你们的任务是巡山，所以除了沿着大道查看危险之外，人迹罕至之地也是必须查看的。
好在五条悟的六眼能将整座山的情况收入眼底，只需要去有诅咒浮动的地方查看情况。
“走吧。下一个地方。”一只穿着奇怪服饰的小咒灵尖叫着在五条悟脚下消失。
“咒灵也会穿衣服啊……”
那种布条作成衣服，染上各种浓烈的颜色：红色、紫色、黄色等，是某种祭祀的服饰。
你拨开浓密的树枝向目标前进，五条悟的无下限自动隔开了。
“嗯？你没注意到它的红脸和獠牙吗？”
你迷茫：“咒灵不是都长成这样奇奇怪怪的吗？”
“那种服饰配上长相——应该是当地有人祭祀两面宿傩而诞生的咒灵。”
两面宿傩是千年前存在的诅咒之王，在咒术全盛时代，即使是天才全部陨落也没能击败。
“这、这种也有人祭祀？？”
听见身后传来你震惊的声音，五条悟解释道：“古代一些术师活跃的地方，因为安全会逐渐形成村落。村民都是对咒术有认知的普通人，于是会自发进行一些祭祀活动，大概内容都是一些有名的咒术师斗宿傩的表演。”
“这些小咒灵只是因为那些表演而重新聚集起的人类情绪。”
“宿傩？”陌生的名字，“他很厉害吗？”
又到了一处诅咒波动的多地方，是一个小水潭。一只小兔子原本在喝水，看见你们的身影后迅速钻进了树林。
这是一池死水，靠着降雨汇聚。山中的小动物们会来这里喝水，想必因为这个原因，动物对其产生了一定的情绪。
小水潭里的咒灵是一只长了单个眼睛的小青蛙。只要有它在，这个水潭就会永远有水。
“很厉害呢——有四条胳膊，两张脸！”
“听起来好奇怪！这还是人吗？”
“所以是诅咒之王。”
……
神町山的最深处，一座石头神像长满了青苔，木质的神龛也被时间腐朽。在少女一声声的惊叹之中，金色的阳光穿过层层树叶，映射在神情慈悲的石像眼中。
第29章
“夏油先生, 今晚下班之后有空吗？”一群穿着和服的女生围在夏油杰身边。
高专的校服把夏油杰衬托的挺拔沉稳，侧边刘海让他一整个人尽显上位者慵懒姿态，掌控感满满, 再配上温柔的眼神。今晚已经超过一百个女生来搭讪了。
夏油杰靠在椅子上，旁边的立牌写着「安全督导」。他笑了笑, 轻声说：“有危险就跑来找我哦。”
“呀！——”又是一阵尖叫。
硝子从隔壁摊位拿了一瓶酒，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 周围想要上前的男生都被她忽视了。
山间重重叠叠的灯光构成一条小径，人流汇聚。吆喝声、嬉闹声、甜蜜低语声充斥山林，今夜的神町山属于人类。
你和五条悟站在山顶看着朦胧的火光。
“好像开始了。”你说。
五条悟踢开脚下的石块：“把任务都抛给我了，至少把爬山这项做好啊。看着点路啊, 特级还会摔倒嘛。”
“都怪五条同学拔除咒灵的姿势太帅了，光看你忘了看路了。”
他侧身看着你，默默勾了一下唇：“最后一个地方了，结束了我们就去看烟花吧。”
你赞成：“太棒了，又可以看见五条同学的战斗英姿了耶。”
你们沿着山路到了神町山最高处，光秃秃的黄色岩面, 上面是触手可及的明月, 底下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站在这里, 可以俯视整个烟火大会的活动。
风吹过你的裙摆, 你的膝盖有点发红。刚才在爬山的时候, 不小心绊了一下，虽然五条悟及时扶住了你, 但仍然磕碰到了树木。
不知怎么, 五条悟总是一不留神就去关注夜色中的这点微红了。手臂有点烫, 是刚刚扶住你腰身的那块地方。
“怎么上来就感受不到了？”你好奇地望着四周。
“吼！——”
正当你说着，咆哮声从背后传来。一只蓝色火焰构成的巨虎出现。
它猛地扑向你们, 想把你们推下山崖。五条悟一拳打中他额头上的‘王’字，将他打退。
“哇！五条同学好帅啊！”你在一边鼓掌。
五条悟差点脚下一滑，他躲过巨虎的爪子。喊道：“你在乱喊什么啊！”
你摸摸脸，小声说：“没有乱喊，是认真、深思熟路的喊诶。”
什么认真啊，你是一个甜言蜜语的家伙。五条悟这样认为的。
“咻——嘭！”烟花如流星划开黑夜，炸成一串串璀璨的珠帘。火光盘旋着绽放，人们的欢呼与烟花声交织在一起。
“好漂亮啊。”你感慨。
“小爱。”顺利解决了虎灵，漫天烟火下，五条悟一只手伸向你：“带你下去看烟花了。”
这是一双真实的手，指节修长，骨骼的每一寸弧度都异常精致。手心中淡淡的粉红彰显五条悟就站在你面前，不是什么人使用伪装术式变的假人。
你毫不犹豫将手搭在他掌心。他微微用力，你顺从靠过去：“走下去都结束了吧？”
“我们——”
“夜蛾会生气哦。”你预判了他的回答。
“别管夜蛾了吧。你不觉得现在气氛超级好的嘛？”
突然之间，蓝黑色火焰汇聚在你身后，猛地向你冲来。原来那只巨虎是烟火咒灵，偷偷消散装作被拔除只为了偷袭。
“真是的，那——”你还没说完，被五条悟一把揽住腰，被按在怀里。
“赫！——”红色巨浪粉碎了巨虎。与天边绽放的烟花融为一体。
“好漂亮啊。”
“红色的火焰诶。节目单上没有，是隐藏的惊喜吗？”
你听见来自山下的称赞声。
于是你也接着：“哇哦——”
“又准备夸我了？”
“嗯？不行吗？”
五条悟眉毛一挑：“那让我听听小爱还有什么夸人的词吧。”
“那这次不夸你了。我们看点新鲜的。”你笑着。
五条悟今天一天都很重视自身形象，地上的泥土，树叶上的灰尘都没能触碰他，就连打架的时候也确保头发不会被吹乱。
你的指尖划至他耳后，然后手腕一翻，捻着一朵小小的粉色花苞出现在他眼前。
“你想看它开花吗？”你问。
“这样的花朵我已经有——”他突然噤声了。你已经送过他满手的樱花了，那些花至今都被他用咒力保留放在宿舍里。
食指放在嘴上，你轻声‘嘘’了一下说：“看着它。”
小花苞在你咒力的拖举下，越升越高，直冲天幕。伴随烟花炸开的金色瞬间，变成花瓣雨落下人间。接连不断的烟花在绽放至最美丽的那一刻后，燃烧殆尽的火焰变成粉色的樱花缓缓飞舞。
热闹的山间集市中。
一个小孩注意到了。“妈妈，天上下樱花了耶！”
妈妈无奈笑笑：“那是烟花——真的诶。”
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了夜幕下落下的樱花，伸手接住了——是真的樱花。惊呼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举着这点粉色：“是樱花！7月竟然看到了樱花！”
“是涂了荧光剂吗？怎么在发光？”接住樱花的人擦了擦花瓣，手指还是暗色。不是荧光剂。
年轻的女孩握紧手中的花瓣。这样的奇迹是在暗示她什么吧？于是她叫住了身边的前辈，说出了这辈子最不后悔的话。
“前辈，我喜欢你很久了！”
男生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那从现在起，他们彼此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无数幸福时刻在此时被点燃。人们相拥在一起，沐浴在樱花雨下看着绚烂花火。
“哇。”海边的灰原蹦蹦跳跳接住花瓣，给七海看。
花瓣落至一根香烟前，被燃烧殆尽。硝子摁灭烟蒂：“那两个家伙又在干嘛？”
夏油杰仰头，看向山顶的方向：“大概在——让我们见证？”
烟花不再是转瞬即逝的产物，而是可以被捧在手心的宝物。
发着光的点点樱粉铺满黑夜。
如夏夜星辰降落人间。
你感受到腰间的拉扯感，低头一看，原来是五条悟保护你时的手还没有放下。
你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放下：“怎么样？从来没见过吧？”
亮起又暗下的天空照亮五条悟蓝瞳，他没有回答你，但你从中看到了惊艳。
“嗯？”腰还没被松开。
“真是厉害啊。”五条悟说。
你颇为满意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术式特性做到这些不难的。”
“小爱是男生的话，一定比杰还受欢迎吧。”
“可是我是女生？”
“帅气的高中男生只能沦落成为玩物了诶。”
“我要玩物干嘛啊。”你轻轻开口，“好伤心啊，明明只讨好过一个人。”
下巴被捏住，五条悟一字一顿的说：“认真的。”是陈述句也是肯定句。
你看着烟花在他瞳孔中消失又出现，天空的延展中出现你给予的惊喜。下巴被抬起，他不容置疑的迫使你看向他。你摸上了这只手，将他放在侧脸，轻蹭着感受他掌心的温度。
你回应道：“我一直很认真、很用心。”
【高专校长室】
办公桌上的手机显示着最新最热的新闻「狂撒花瓣，烟火大会惊现富豪告白」「情牵一线，烟火大会背后神秘富豪揭秘」「直击第一现场！现场观众……」……
夜蛾抱着手臂：“交代吧。”
五条悟举手：“是我——”被夜蛾一拳打在头顶。
“那个术式还用的着抓犯人吗？我是说交代原因。”
你颤颤巍巍的举手，手臂好像已经感觉到了罚抄的酸疼：“是……因为咒灵袭击。”
“什么等级咒灵袭击需要施展这样大范围的术式？”
“……是咒灵袭击之后，想感谢救我的五条同学。”
看不出夜蛾墨镜后的眼神，你和五条悟紧张地跪在他前面。
夜蛾：“是吗？”
理所当然，这次轮到了你站在教室门口，手里举着牌子——“节能减排，从我做起”。
硝子举着手机：“电影里的霸道总裁和我是同学诶——录像保留一下。”镜头转向五条悟，“这位是霸道总裁一掷千金的小白花。”
你：“硝子……”
夏油杰滑动手机，看着热门新闻：“现在网上都在推测这样大手笔的富豪是谁。有人说是佐藤家，也有人在猜是是哪个明星要加入豪门了。”
你把脑袋伸过去，看到了几张当红明星的照片，还有那个人——佐藤仁人的照片。和你见过的有些不同，没有脑袋上那道线了，也许因为是在微笑的照片，看起来更像一个、活着的人？
夏油杰把手机收起：“估计没人能想到那个‘加入豪门’的女主竟然是五条家主吧？”
大家看向五条悟，才发现他胳膊夹着两个文件夹，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
“悟你不太对劲吧。”夏油杰表情微妙。
“哈？”这下有反应了。
“平时这样说你，早就跳起来了。现在竟然这么沉默？”夏油杰抢过他胳膊下的两个文件夹，打开一看，竟然是写好的任务报告。
被雷劈了一般的神色出现在夏油杰身上。
硝子问：“怎么了？”
“以前不催着他写根本收不到，现在竟然主动写任务报告。”
硝子擦了一下镜头，自言自语：“附在手机镜头上的咒灵吗？”
五条悟抗议道：“我以前不想写是真的很无聊啊，随便‘轰’一下就结束怎么写啊！”
“烟火大会不无聊吗？”
他顿了一下，脸上表情微动，推开门就要去找夜蛾交报告。出来才说一句：“挺有意思的……”。
【高专宿舍烟火大会结束后】
已经结束一个多小时了。五条悟躺在宿舍床上还是能听见模糊听见烟花炸开的声音。
今天的一切像过电影一般一直在脑海里放映。
「“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胸口？”」
「“哇！五条同学好帅啊！”」
「“你想看它开花吗？”」
红晕又上脸颊，五条悟猛地坐起身甩一下脑袋。静坐一会后，来到了书桌前，摊开空白的任务报告。
提笔写道：
「2007年8月28日下午一点半从高专出发，坐在井上爱前排后又换了同排……」
划掉。这里还没开始任务。
「2007年8月28日下午三点到达神町山，分组后和井上爱一起执行任务……三点二十，拔除周边咒灵……下午五点，井上爱差点绊倒吓跑咒灵……晚上八点二十，咒灵偷袭井上爱……晚上八点三十，井上爱……烟花（划掉）……」
停下笔，看着密密麻麻‘井上爱’的名字。五条悟捂住脸，原来耳边模糊的‘嘭嘭’声不是烟花残留音，而是他的心跳声。
第30章
由于你做的事情太离谱了, 夜蛾已经勒令将你的任务搭档换人了。虽然尽管还有五条悟实力飞涨，已经可以个人完成任务的原因。
现在你被派去带后辈了。
你们在一个废弃的游乐场，人迹罕至、又位于郊区。由于运营不当如今已经荒草丛生, 但没有人会想到，五年后这块地将卖给其他开发商, 翻修后引入各大ip从而爆火。
你看着远处灰原成功拔除一个咒灵，给他树了一个大拇指。灰原开心的跑去找其他咒灵了。
七海正在废弃摩天轮上方。游乐园的传说之——当到达顶点时, 情侣表白成功的几率大大增加。汇聚了渴求的摩天轮最高处也成为咒灵常常诞生的地方。
七海利落砍杀一个咒灵，你坐在长椅上非常干脆的鼓掌。对于努力的后辈，鼓励是必不可少的。
“井上前辈！你看我！”灰原兴奋的声音传来。他站在海盗船的最前头，手里拿着一只树枝指向前方, 上面插着一只虚弱的气球咒灵。
你大喊回复：“好棒哦！”
鼓励过多了，有时候好像在带孩子。
海盗船突然摇晃起来，一只巨大的幽灵海盗咒灵浮现，它俯视灰原，尖锐的佩刀对准目标狠狠刺下。
巨大的花墙挡住了。你领着灰原的后领悬在空中。
这里怎么突然出现一级咒灵了呢？
花墙包裹住海盗，吞噬了它。
“井上前辈好厉害啊！”圆圆的眼睛中都是信赖与敬仰。
你笑着把灰原放下。踏上海盗船寻找突然出现高级咒灵的原因。
脚下破损的木板传来微弱诅咒的气息。一跺脚, 整艘船化为樱花散开, 露出了埋在地底的咒物。
——一根包上了符咒的手指？
外表的符咒有些许脱落, 因此才泄露了诅咒, 滋养附近的咒灵。
难怪这所游乐园会因为运营不当倒闭。
“前辈, 你们没事吧？”七海从摩天轮跳下来。
“没事。”你收起咒物，“任务完成了。走吧, 学姐请你们吃冰淇淋。”
***
薄雾蒙蒙, 无数穿着袈裟的人跪坐在身边。抬头望去, 是一座巨大的金光闪闪的神像。
你看不清神像的样貌，只有这金光在灰色雾霭中指引道路。
越是努力睁大眼睛越……
入眼是洁白的天花板。你在床上睁开眼睛。
又是这个奇怪的梦。
自从接触到那根手指之后, 每晚都会梦见神像。
说起来那竟然是诅咒之王宿傩的封印咒物。你将其拿给夜蛾时还被夸奖了，入学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从他眼神中看到了欣慰。
敲门声响起。你打开门，五条悟单肩背着书包穿站在门口：“你怎么还没好？要上课了——”
这段时间他每天早上来找你一起去教室。
声音顿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你的睡裙肩带滑落，整个领口大开。纤细洁白的颈部与白嫩的胸脯敞露。
“……抱歉，今天我可能要请假了。”你按压着额头。
“还是那个梦吗？”
眼神回到你脸上。
得到你肯定的回答之后，五条悟走进你的宿舍。整洁的桌面上摆放着几本书，衣柜里是几件校服，被子散落在床上。
蓝色的光晕亮起。五条悟发动六眼：“没有诅咒的痕迹。”
“只是普通的梦吧。”
“普通的梦会让你这么累吗？都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吗？”语气又急又气。
镜子中倒印的人，青乌的黑眼圈，苍白的唇色。自从你诞生之后，哪怕是濒临死亡都没有这样的无力。
“好像确实有点糟糕……”
“不会吧，没听说那家伙的手指有这种能力啊？”五条悟放下书包，“今天我也不去上课了。”
“啊？”
他自顾自坐在床边：“我在这里守着你，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在老子眼皮下捣乱。”
“夜蛾——”
“过来躺下。”不容置疑的命令。
银白头发的少年坐在你的床边，清晨的阳光散在头发上，像闪闪发光的钻石。他拿着手机发着什么消息。应该是在请假。
你抓住他的衣角，安心闭上眼睛沉入黑暗。
再一次睁眼时是在高专医务室。
“她醒了。”硝子的声音传来。
夏油杰：“小爱，可以听到我们说话吗？”
你迷茫地坐起身，看着床边坐着的五条悟，一瞬间有一种时间错乱感。
“……现在是什么时间？”
“现在是2006年6月，伏黑甚尔刚被我解决。现在可以抱着我哭了。”
“……不对。”
这两个字好像点燃了五条悟的怒火，他压低声音：“你也知道不对啊。你知道你昏睡了整整三天吗？”
“这么久吗？”
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五条悟更气了：“是那个追杀你的人诅咒你了？他在哪，我去杀了他。”
“应该不是……”你重生后，一直有关注佐藤的消息。也趁着夜色去过佐藤家宅蹲点。但他给你的感觉很奇怪，无论是新闻报道还是现实中，他与十年后你所了解的他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人。而且十年后的他绝对没有可能伤到十年前的你。
“我只是太累了啦。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轻轻抱了五条悟一下。
***
教室里。
五条悟趴在桌子上，毛茸茸的带脑气呼呼的。
夏油杰：“夜蛾罚你是为什么？”
“……我把宿傩手指拿出来了。”
准备喝水的夏油杰差点呛死：“你、你偷那个干嘛？”
“不是偷，是拿。想看一看是不是这根手指有什么奇特的。”
“所以有吗？”
“没有。后来又放过去了。”
安静片刻后，他一只手撑着脸，话语里有一丝抱怨：“杰，为什么一问到她以前的经历就避而不谈？”
夏油杰：“按照电影情节，这种情况一般是女生经历过不太好的事情。”
“那还用说嘛？浑身是血跑来高专的诶。”
“我觉得有一个东西也许能够揭秘。”硝子提供了新思路，“当时她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照片。”
“照片？”
“我记得当时她把照片放在胸口，特别宝贵这张照片。”
——“这张照片也许会成为关键。”
***
你感到你身体的奇怪，在觉醒成为咒灵之后，你已经很少有这样疲惫的情况了。虽然隐隐感知道原因，但下意识忽视。
多多休息应该是管用的吧。
调整好状态之后，你又找回了生活节奏。上课、出任务、以及去夏油杰宿舍蹭饭。
奇怪的是，五条悟这几次都没来。留下你和夏油杰两个人面对面。不过好在完全不会尴尬，摆脱刻板印象后，你发现夏油杰真的很会和女生聊天。
“新上的杂志封面很好看诶。”
“当下最火的明星，穿搭都有精心选择过啊。现在这种露脐装很多女生都在穿。”
“话说都没听过夏油同学说自己喜欢的女性穿搭。”
“喜欢的女生穿什么都会很好看。”
“果然是你的回答。”
……
隔壁传来欢声笑语，五条悟在你的宿舍找那张照片。是的，他们联手了，夏油杰和硝子负责拖住你，五条悟来找照片。
明明宿舍也不大，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吃完饭后，夏油杰提议你去医务室找硝子再检查一下身体，你点点头。毕竟后天是你恢复后又一次接任务。
挥手告别你，夏油杰来到你宿舍。
“悟，是我。”
门开了。
大开的衣柜和抽屉，连枕头和被子下面的位置都被翻出来。五条悟正盘着腿坐在地上：“完全找不到啊。”
“我来帮你吧。”
“不行。”
“？”
“如果被你翻到内衣怎么办？”
原来是男人的占有欲。夏油杰收回手，无奈地说：“我们这样搜女生的宿舍有点太过分了。悟你直接问小爱吧。”
“她不说。”
“男朋友撒娇一下就没啥问题了吧。小爱不是很吃你这套吗？”
五条悟没啃声，眉头微微皱起，表情严肃。
夏油杰震惊：“不会吧……”
“你们不是——”
“别说。”五条悟打断了他的话。
夏油杰不可思的看着眼前的挚友：“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即便是小爱，知道后也会生气吧？”
“所以我不打算告诉她。找到那张照片之后直接杀了那个人。”
“万一是小爱现在还喜欢的人呢？这样一想也有可能吧，身上唯一的东西、浑身是血也带上、醒来就找、十分宝贵，翻边宿舍都找不到——只是说有可能，悟你冷静一下，别把小爱的宿舍炸飞了！”
翻涌的蓝色咒力，炽热滚烫后又熄灭。他说：“没有这种可能，小爱说了——”气焰来的快，去的快。
“——她说只讨好过一个人。”
“……所以你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吗？”
五条悟站起身，直接忽视了这个问题：“总之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是伤害她的那个人，我一定会找出来杀了。”
【此时的医务室】
硝子手里拿着体检报告，你乖乖坐在对面。
硝子：“没什么问题。昏睡的原因知道了吗？”
“只是太累了。”
“五条可是很担心你的。那天正在上课呢，他抱着你就冲进教室找我。田中老师都看呆了。”
你不好意思地扣手：“他性格本来就不是稳重的类型。”
“着急很正常吧？女朋友突然晕倒，怎么喊都没用。倒是你——”硝子突然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正经危坐看着你，“什么都瞒着我们，我们让你信不过吗？”
很少见硝子严肃的样子，你垂下头：“抱歉，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们两个我不管，但想要倾诉的话，医务室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谢谢硝子……不过，我和五条同学不是那种关系……”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