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缇厄望着吉米亚,看到他眼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缓缓地把手收回。
吉米亚的身材比阿缇厄高大很多,手掌自然也比他大一些,他握住雄虫的手感觉像是握住了一块宝玉,握的时候觉得很舒服,失去了的时候就有些不舍了。
阿缇厄一直在注意吉米亚的表情变化,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阿缇厄第一次知道吉米亚这个名字是因为格拉姆,他优秀贴心的类虫老师总是过分的担忧小雄虫,担心阿缇厄会不适应学院的生活,或是惹上了什么糟心的麻烦。
格拉姆给他罗列了一堆脾气不好雌虫学生,其中吉米亚的名字被提及的次数最多。
吉米亚·沙列文,贵族出身,雌父是帝国议会的重要议员,雄父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风流浪子,有着数不清的情人,目前挂名在雄保会为其工作。两个贵族虫结婚后生下了他们唯一的孩子吉米亚,吉米亚继承了雌父和雄父的优良外貌,觉醒后的等级也很高,在圈子里很受欢迎,如果他没有屡次冒犯雄虫的话。
吉米亚很讨厌雄虫,好几次因为对雄虫出言不逊被雄虫告到雄保会,但好在由他那在雄保会工作的雄父和议员雌父兜底,目前他的档案里还没有上法庭的记录。
与佩拉齐不同,沙列文家族不是大贵族但很受皇室的信任,是少有的非大贵族还掌握很大权力的家族。佩拉齐家族地处偏远星系,比起权力更喜欢财富掠夺。而在中央星,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前提下,沙列文比佩拉齐这个姓氏听上去更有话语权。
而此刻沙列文家族优秀的继承人正蹲在他的面前,浑身散发着想要靠近他的味道。
阿缇厄本来没想对吉米亚做什么,但吉米亚自己找过来了,那就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了。
“吉米亚阁下,我还会找你的。”
年轻英俊的雌虫听到这句话后眼睛一亮,他听懂了雄虫话里的意思,说明雄虫对他的印象不错,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会来找他的。
没有谁比他一个留级生还了解学院了。
这种不清楚而显得有些暧昧的话语似乎昭示着吉米亚在雄虫心里的特殊。
吉米亚显然也是这么误会的。
拉斐就看着他的好友像个傻子一样答应了雄虫,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靠!吉米亚这家伙笑得真恶心!
拉斐辣眼睛地扭头。
宿舍本来就整理的差不多了,这群雌虫闹腾了一会儿后也就没什么好做的了。他们依依不舍地和阿缇厄告别,走到时候一步三回头。
吉米亚也离开了,不过中途他遇到了一个不认识的雌虫,一头红发,身材高大。两虫对视了一眼就擦肩而过了。
“新生……”
吉米亚保证他之前没见过那个雌虫,所以对方只会是新入学的学生。
他看到红发雌虫往雄虫居住的楼层走去了。
吉米亚追了过去,最后看到的就是红发雌虫走进雄虫宿舍的画面。
“吉米亚?吉米亚?你怎么了?”
拉斐发现吉米亚又不见后就追了上来,结果就看到好友正盯着空气发呆,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吉米亚你不是吧?你不是很讨厌雄虫的吗?你真迷恋上那个转校生了?”
拉斐有些担忧地看着吉米亚,可吉米亚反应过来后就说了一句“没事”,接着就转身走了。
这让拉斐摸不着头脑。
另一边阿缇厄见到了莱茵斯特,莱茵斯特一进屋后就皱起了眉头,然后打开了空气净化装置,又往阿缇厄的身上喷了很多空气清新剂。
过于浓烈的清新剂气味让阿缇厄不爽,他歪头,看着莱茵斯特:“你在做什么?”
莱茵斯特:“你没闻到吗?这里很臭。”
阿缇厄没说话,玩着莱茵斯特眨了眨眼,看到雄虫这个样子,莱茵斯特就知道阿缇厄闻得到,那他还来问为什么?
“我不明白……”阿缇厄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这点味道对我根本没用,你知道的,我对信息素没有任何的兴趣。”
情绪波动的时候总是不能很好的克制欲望,雌虫们在近距离接触有好感的雄虫时同样也不能很好的控制信息素的释放。
释放信息素本身就是一种情感的传达方式,雄虫能从信息素中感觉到对方的喜恶。宿舍里的杂乱的信息素就是雌虫们对阿缇厄的情感表达,他们很喜欢阿缇厄。
阿缇厄不在乎,可莱茵斯特不行,即使宿舍里雌虫信息素的味道很淡,但这依旧让他觉得阿缇厄被冒犯了。
知道吗?这让他烦躁极了。
阿缇厄脸上写满了大惊小怪,但莱茵斯特已经学会了在某些事情不去征求阿缇厄的意见。
阿缇厄就是虫族三性教育下的漏网之鱼。
莱茵斯特直接行动,把屋里的空气换了一波后,又重新把宿舍整理了一遍。一些在他看来华而不实还占地方的贵重物被直接塞到了看不到的角落里。等一切结束后他的心里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莱茵。”
阿缇厄又在叫他了。
红发雌虫走了过去,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阿缇厄很自然的弯下了腰。
不知不觉中他都已经习惯仰视着看阿缇厄了,意识到这点莱茵不自觉的咬了咬牙,而后又觉得悲哀。
“莱茵,你在难过吗?”
冰凉的手指钳住红发雌虫的下颌,莱茵斯特听到阿缇厄说:“最近你表现的很好,你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奖励?
阿缇厄又笑了一下:“你说,我会满足你的。”
“我……”
他想离开,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名叫阿缇厄的雄虫的控制。
莱茵斯特张了张嘴,一时间头脑发热,抬起了头,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阿缇厄的眼睛,他居高临下的眼神中浮现出零星的笑意,像是在逗弄着什么。
莱茵斯特本能感觉到了危险,求生欲使他开了口。
“我答应过你不会逃走的。所以……解开我脖子上的抑制环吧。”
——他说了一个能让他感觉到安全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