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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景元帝为什么不高兴,大家也明白,但是这事又不是冲动就能解决问题的。

    殿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霍瑾瑜因为个矮、年纪小,就被大家给忽视了。

    她见状,趁众人不注意时,默默挪到角落的柱子旁,利用康王和柱子卡视野,正好将自己完美遮掩住,打算静静看戏。

    殿内其他人都没有动,景元帝又是居高临下的视野,看到小儿子这般动作,眉心微跳。

    康王无奈地瞅了瞅身边的小弟。

    七弟果然是小孩性子,这个时候大家都不动,他静静猫着就没有事,现下弄这个动作,不就是提醒父皇找他的麻烦吗?

    “小七,你最小,不如你先说。”景元帝如康王所料开了口。

    众人的目光瞬间在霍瑾瑜身上定格,刚才小弟的一举一动,他们可都没有错过。

    霍瑾瑜侧头,从柱子后面歪出半身,佯装不解:“父皇,那里找点高兴的事情不就好了。”

    她是小孩,她不懂。

    景元帝见状,眉峰挑了挑,忽然抬手扶额,一脸悲痛道:“小七,前段时间鞑子使者给朕送来了你四姐为朕亲手制作的冬衣,那孩子……那孩子过得不好,她向朕求救。”

    说到后面,声音带着几丝颤抖,让霍瑾瑜分不清,对方是做戏多一点,还是心痛多一点。

    毅王握紧了拳头,康王和长公主面色不忍,宣王叹了叹气,昭王则是一脸悲痛和愧疚,看着似乎连眼眶都湿了。

    霍瑾瑜鼓了鼓腮帮,小脸皱成一团,“嗯……父皇,您能将四姐召回来吗?”

    景元帝叹气:“孟古不放人。”

    霍瑾瑜想了想,“那……能将四姐救回来吗?”

    “鞑靼王庭在草原腹地,又有数万骑兵保护,等闲人靠近不了。”景元帝神色微黯,这也是他忌惮鞑靼的地方,数万骑兵的行动力太过可怕,现下景朝初立,国库空虚,想要组建一支骑兵谈何容易。

    霍瑾瑜:……

    她说一个,景元帝驳斥一个。

    霍瑾瑜小眉头紧锁,小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既然父皇不行,什么都干不了,那就只能鼓励四姐振作,要么当和离,要么当寡妇,咱们从旁辅助。”

    小孩话音一落,殿内变得针落可闻。

    康王、宣王他们瞠目咋舌地看着他。

    长公主掩面,神情有些哭笑不得。

    旁边的洪公公看着景元帝额角跳动的青筋,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模样,心中暗自给霍瑾瑜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七殿下有种,这话可将陛下埋汰到不行。

    “小七,你这话说的倒是有趣。”景元帝声音微沉,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儿臣这叫有理有据!”霍瑾瑜立马反驳道,仰头道:“父皇,儿臣已经给您出了三个主意,下面就没有儿臣的事了,你该问其他人了。”

    景元帝瞥了她一眼,哼哼道:“朕当然知道,你年纪小,朕就想着让你抛砖引玉。”

    没想到自家小儿子手中的“砖头”直往他脸上砸,一点也不客气。

    霍瑾瑜闻言,躲到了柱子后面,以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小儿子这一番闹腾,让景元帝心情轻松了一些,他望向站在最前面的毅王,“霍镇,你是大哥,云秀的事情,你怎么看?”

    他话音刚落,就瞅见霍瑾瑜的脑袋从柱子后面探出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控诉,满眼写着“父皇,你不厚道!”

    景元帝:……

    毅王思索片刻:“父皇,儿子以为无论如何,四妹乃是孟古的妻子,两国结亲递交了国书,不如派遣使者去鞑靼王庭看望四妹。”

    景元帝摇头:“孟古不会允许。”

    他们之前也往草原送了不少赏赐,就是想让鞑靼善待四公主,押送赏赐的人到了草原,东西就被鞑子接手,压根不让他们再靠近一步。

    宣王慢吞吞道:“儿臣以为,现下是先打听清楚四姐的消息,那些鞑靼使者自从来到应天后,整日饮酒嬉闹,不如派几个机灵的人,多灌些酒,打探一下消息。”

    康王见状,主动请缨,“父皇,不如儿臣去和那群人聊聊。”

    他名声不好,加上生母身份的原因,比起毅王、昭王他们,想必鞑靼那边对他要感兴趣许多。

    长公主说道:“现下国家初定,不宜擅动兵事,但是我等也不会惧怕,去年西北草原发生了百年难遇的雪灾,鞑靼遭受的损失不少,死了不少牧民和牛羊,今年冬日,肯定会提前做准备,鞑靼此次过来,估计有事相求,估摸是想求粮食,咱们趁此机会为四妹妹多争取一些,若是可以,我想与四妹妹在边陲见上一面。”

    她是女子,想必鞑靼那边应该没有那般忌惮。

    说到这里,长公主心中叹息,说来好也不好,凑巧也不凑巧。

    他们景朝初立,为了打天下,百姓贫苦,朝野上下都穷的叮当响,和鞑靼对上,绝对吃力不讨好。

    谁知鞑靼那边,去年发生了百年未有的大雪灾,牛羊牲畜冻死了无数,冻死的人也不知道多少,一下子遏制住了鞑靼的气势。

    若是他们景朝现今国力强盛,趁此时,说不定能断掉鞑靼的半条臂膀,让景朝十年内无忧。

    可惜……时也命也!

    昭王见大家都发表了意见,也站了出来,“儿臣愿意随二姐一同去,母妃这些年十分想念四姐,我是她亲弟,若是见到我,想必四姐会欣慰吧。”

    霍瑾瑜微微点头,大家还是比较靠谱的。

    景元帝听完后,面露欣慰,“你们说的都不错。不过……”

    众人听到景元帝停顿,心中一跳,神色陡然一紧。

    景元帝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才缓缓道:“不过朕觉得还是要敲打一下鞑靼使者,明知道自己讨人嫌,还敢在朕寿辰前面出现,不收拾他们,朕这个寿辰实在过不好,你们说,怎么办?”

    霍瑾瑜表情冷漠:……

    她想爆吼一声:父皇,别闹!

    比起四公主的困局,景元帝受这一点小委屈,有什么可闹的。

    再说,因为四公主,本应该是同龄人的鞑靼可汗可是他的女婿。

    他这个老丈人将女儿远嫁,教训不了女婿,是他的无能,干嘛折腾他们啊。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鞑靼使者若是在应天出了事,两国恐怕会起纠纷,四公主那边处境会更加困难。

    景元帝:“怎么,都变成哑巴了,连一群草原人都不敢惹,若是以后你们中有人坐到了朕的位子上,岂不是让朝廷更加憋屈。”

    康王想起昨晚和远山侯喝酒时,对方酒醉时的吐槽,试探道:“要不等到他们回去时,在饭菜里给他们下些泻药。”

    毅王、长公主、宣王瞬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惊诧。

    康王改性了,居然能想出这点子。

    昭王面带疑色,“四哥这话当真?”

    “咳!我只是出个主意而已。”康王尴尬咳了一声,微微挺直了身子。

    霍瑾瑜眼珠子转了转。

    谁说古人死板的,这不是挺灵活的,她觉得过往那些史书中记载的一些使者赶路途中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到底是环境原因,还是人为原因,还真不好说。

    景元帝扬了扬眉梢,“可是他们现在在城中。”

    康王:……

    听景元帝这话,没有反对,就是默认了要在鞑靼使者回去时动手脚了。

    毅王思索片刻:“要不儿臣组织一场比武,让手底下的兄弟好好和那群鞑子比试一番?”

    “若是输了怎么办?”景元帝反问道。

    霍瑾瑜闻言,探出身举手,这题她会做。

    景元帝没想到这次霍瑾瑜这般积极,冲她昂了昂下颚,示意对方说话。

    霍瑾瑜跳了出来,“父皇,咱们可以作弊啊!”

    毕竟这是在应天,鞑靼客场作战,裁判还有场地都是他们出的,动个手脚轻而易举。

    众人:……

    是谁教坏了小七!

    毅王皱眉:“这样的话胜之不武,若是被他们知晓,丢的是咱们的脸。”

    霍瑾瑜歪头,一脸天真:“那就不要让他们知道。”

    景元帝忍笑,“比武这件事耗费时间有些长,可以让兵部等到朕寿辰以后折腾。”

    众人明了,景元帝这是还不满足,非要让他们想个法子,在这两日教训鞑靼。

    此时,站在角落里的宣王慢吞吞道:“父皇,您若是想痛快,要不你找人套麻袋,揍鞑靼使者一顿。”

    “胡闹!”毅王低声冷喝一声,这话小七可以说,他一个大人说什么胡话。

    景元帝听完后,扫视了一下殿中的儿女们,语气中带着几分促狭,“你们谁为朕分忧?”

    众人见状,纷纷看向宣王。

    面上都写着“他出的主意,找他!”

    而宣王则是将目光落到柱子后面——霍瑾瑜的所在处。

    霍瑾瑜:!

    有没有人性!

    她拒绝配合,并且将身子往柱子后面又藏了两分。

    “六弟。”长公主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小七虽然是皇子,但是年纪太小,六弟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六弟,你这是何意?七弟还小,让他出场,岂不是说你我无用。”昭王笑容浅浅,面上带着几分疑惑。

    “就是,就是。”霍瑾瑜连忙点头。

    宣王还是那副面瘫脸,拢了拢自己灰扑扑的袍子,淡定道:“童言无忌,七弟还小,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别说你我,就是父皇也阻拦不了,再说鞑靼使者若是被个孩子整了,也是他们丢脸,四姐过得是什么日子,你我都知道,小孩子天真正义,为了姐姐出气,可没有大局观,鞑靼使者也说不得什么。”

    “六哥,那我呢,你上下嘴皮一碰,就将我卖了,我不同意。”霍瑾瑜一下子蹿出来,气的想踹他,可惜被对方躲过。

    宣王伸手将霍瑾瑜高高举起,晃了晃她,“比起你的那些让四姐守寡、和离的主意,我的要更靠谱。”

    霍瑾瑜龇起小米牙,张牙舞爪道:“你的才是最大的不靠谱。大哥、二姐,你们快揍他。我看你平时日子过得太好了,应该让父皇早日将你嫁出去,让你长长见识。”

    宣王:……

    七弟怎么乱学话。

    景元帝含笑看戏,看着两人斗嘴。

    长公主轻咳一声,忍下唇角的笑。

    宣王:“你就是说再多,也阻止不了父皇。”

    “……啊。”霍瑾瑜扭头,就对上景元帝满是笑意的脸。

    景元帝笑的仿若奸诈的狐狸,满脸和蔼:“小七,朕觉得霍钥这主意可行,你若是办成了,朕许你一件事。”

    霍瑾瑜:……

    “父皇,你之前许给我的愿望还没有兑现呢。”霍瑾瑜提醒道。

    又许一件事,景元帝是将自己当成“神灯”吗?

    景元帝佯装不解,“朕不是给你庄子和田地了吗?”

    “父皇,你若是这样装傻,咱们可就没法谈了。”霍瑾瑜两手抱胸,趁着宣王高举自己的架势,终于能居高临下地俯视殿中众人,其中也包括坐在宝座上的景元帝。

    宣王也发现他这举动,让小弟更加嚣张了,顿时翻了一个白眼。

    康王瞥到,忍笑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宣王:……

    景元帝扶额忍笑,轻咳了一声,“是朕迷糊了,确实之前欠了你一个愿望,这次再许你一件事,只要朕能做到,一定允诺。”

    霍瑾瑜眼睛微眯,“要不父皇你先列个表,将你做不到的事情排除了,然后我再说,否则我说一个,你给我否了,说自己不行,那我连找地方哭都没地方。”

    景元帝:……

    他堂堂帝王,在小儿子这里的信誉就这般低吗?

    景元帝往后一靠,懒懒地抬眸,“小七,你要知道,即使你我是父子,朕是君,你是臣,君命不可违。”

    “哦,但是父皇,我不行欸!堂堂大景皇帝尚且不能许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身为五岁!稚童!夫子说了,学问可以慢慢学,但是要有自知之明。”霍瑾瑜下颚微抬,斜视对方,明明白白展示自己的不满。

    景元帝见她这副欠揍的模样,大掌手痒痒。

    小七到底懂不懂当男人,当男人就不能“不行”,不要总是挂在嘴边。

    其他人则是静静看戏。

    景元帝仿若心口扎了一刀,这算是刚刚的回旋镖了。

    不愧是他的儿子,够机灵!

    最后经过讨价还价,景元帝承诺给霍瑾瑜雕刻一枚玉牌,外加一个愿望。

    景元帝摸着霍瑾瑜的脑袋,唇角笑意止不住,“怎么对朕的玉牌这么垂涎,不是嫌弃丑吗?”

    “父皇刻的就算丑,也是天下第一丑,大家都害怕。”霍瑾瑜侧头冲景元帝卖萌。

    同时不忘扎心。

    她在乎的是景元帝亲手刻的玉佩,又不是看中他的手艺。

    景元帝:……

    不过小七这事提醒了他,四公主给他送了亲手缝制的冬衣,他这些天时而烦恼给她送些什么,若是送些贵重赏赐,不知道能不能到达四公主手上,不如就给那孩子雕个护身符吧。

    如小七所说,他的玉佩丑,让人害怕,旁人应该不会惦记。

    ……

    此事商议结束后,霍瑾瑜就先告退了,她要去找帮手。

    景元帝他们也可以肆无忌惮地聊些成熟的大人话题。

    自己这次虽然得了一个任务,但是收益也不小。

    众人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等到霍瑾瑜离开宫殿,殿内的氛围变得严肃不少。

    半个时辰后,众人议事结束,洪公公给大家上了点心和茶水。

    对于太极殿的点心,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小口咬了一口后,灌了一杯茶。

    景元帝肚里垫了两块点心,抿了两三口茶,语气轻松道:“你们觉得,小七会怎么教训鞑靼使者。”

    “小七之前离开时,叫嚷着说是去找帮手,应该是喊几家人一起行动吧。”毅王猜测道。

    宣王:“我猜多半有虢国公家的。”

    他无子,霍瑾瑜就是想往他家拉壮丁,都没人。

    “虢国公家风严谨,国公府的两个孙子听说也是人中龙凤,应该会劝着小七吧。”康王接着道。

    宣王闻言,若有所思道:“四哥,你是不是忘了你家的。”

    康王有三个儿子,大的十岁,小的七岁,其中两个可是有名的小霸王。

    “……”康王顿时一激灵,干笑一声,“不会吧,瑞儿、敬儿他们平时还是较乖的。”

    宣王耸了耸肩,他也只是猜测,康王不愿意相信,他也没办法。

    一旁的毅王想着他家大儿已经成亲,孙子还没有出生,小儿子被他留在燕都,反正他家是凑不上这热闹了。

    昭王心中则是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儿子还小,不用掺和这事。

    景元帝则是轻松道:“你们不必担心,无论她拉来多少人,只要事情办好了,朕有赏。”

    毅王等人:……

    长公主觉得回去还要提醒一下母后,不能让父皇将小七教坏了。

    ……

    霍瑾瑜先回了长乐宫,原先想向邓皇后告状的,但是担心邓皇后知道后,去求景元帝取消自己的任务,思索后,决定事情办完以后,让邓皇后教训景元帝。

    霍瑾瑜先写了十几份“英雄帖”,让人送出宫。

    套麻袋之前,先将人给凑齐了。

    ……

    等到康王回到王府,发现王府安静的出奇,除了王妃带着两名侍妾前来迎接他,平时聒噪的小崽子不见了。

    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没见卓瑞、卓敬他们?”

    康王妃说道:“卓瑞他们收到了宫中七殿下的帖子,就去虢国公府了,说是您知道,臣妾就让人将他们送去了。王爷,难道卓瑞他们骗了臣妾。”

    “……倒也不是。”康王嘴角微抽,心中暗骂了宣王乌鸦嘴。

    思索片刻,招手示意管家靠近,凑到他耳边,让他去打听一下,有多少孩子去虢国公府。

    管家一头问号,不过还是点头哈腰,喊了一名门房,亲自去打听消息。

    ……

    此时虢国公府,邓天鹏、邓天鹰站在门口接待来这里汇合的各家孩子们。

    看着个头参差不齐、年龄也大小不一的小孩,两人面无表情。

    邓天鹰凑到邓天鹏的耳边,“哥,七殿下这事靠谱吗?咱们真要对鞑靼使者动手。”

    邓天鹏踹了他一脚,“小心点,消息可不能随便泄露。殿下不是说了,他心疼四公主,就想将教训一下老姐夫的手下。”

    鞑靼汗王孟古别看年纪大,谁让他不要脸硬要求娶四公主,就是景元帝的女婿,七殿下喊他一声老姐夫,合情合理。

    “噗呲!”听到那声“老姐夫”,邓天鹰扑哧笑出声,这词还是七殿下写在“英雄帖”上的。

    “现在什么时候了,人都快齐了,殿下的马车什么时候到?”邓天鹰忍住笑,踮脚伸头往巷子口望去。

    “七殿下说申时出来,最多两刻钟,应该就差不多了。”邓天鹏思索道。

    邓天鹰闻言,抬头望了望天,上午还是晴空万里,现在是灰蒙蒙的,看着似乎要下雨,但愿七殿下能赶在下雨前来。

    ……

    申时正,天空落下了绵绵细雨,深秋的冷风裹着烟雨不断飘荡,仿若薄纱一般的垂帘在天空中飘荡,如雾里观花,让人不得窥天。

    此时虢国公府的菡萏院中叽叽喳喳,院外则是守着数个护卫,严阵以待。

    宽阔的正厅里,或坐、或站了一群孩子,若是见识多的人往里面瞅一下,会认出来,里面有康王的三个公子、已故恭王的独生女霍芊芊、东海侯的大孙子、梁国公的小女儿、宣德侯的儿子、永善侯的小女儿和小儿子,陇西郡伯的孙子……

    年岁都不怎么大,大的有八九岁,小的也就六七岁。

    霍瑾瑜站在正厅中央的椅子上,邓天鹰、邓天鹏如两位门神站在她身侧,防止她摔倒。

    一身浅紫色交领长袍的霍瑾瑜看着下方召唤过来的帮手,小嗓门打开,开始慷慨陈词,“诸位有志之士,今日我将大家聚在这里,是受了皇命,就在前些天,鞑靼使者进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鞑靼使者仗着陛下是他们汗王的岳父,对陛下无理,我那命苦的四姐如今还在草原受苦,用四姐亲自缝制的冬衣,妄图打劫陛下,不仅一点东西不想拿出来,而且明知道陛下不待见他们,还专门陛下寿辰前面来到应天添堵,……”

    ……

    厅内的小孩仰头认真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声。

    正屋廊下,虢国公府的管家冷伯站在门口,听着孩童稚嫩的声音,嘴角的笑那是压都压不住。

    有他们这群大人看着,肯定不会让那群鞑靼使者伤害到七殿下他们。

    ……

    “等到事情成功后,我为在场的诸位向陛下请功,咱们自己挣的功劳,可和打扰没关系,大家说好不好!”霍瑾瑜两手叉腰,大声道。

    “好!”众人稚嫩的声音接连附和。

    霍瑾瑜从椅子上秃噜下来,然后从身侧的挎包里掏出一张图纸,一手拿着炭笔,“这是会同馆周围的图纸。”

    景朝负责接待外国使者的机构有会同馆和四夷馆,会同馆地方较大,而且周围戒备比较森严,所以首要目的,就是想办法将这群鞑靼使者引出来。

    不过这事也不难。

    鞑靼使者好酒,也喜欢吃,最喜欢往酒楼跑,一天恨不得出去三次,一开始还是戒备的,现下已经稍微放松。

    霍瑾瑜和大家一起设计了许多陷阱,小孩子恶作剧能力可谓是没有尽头,若不是鞑靼使者在会同馆住着,换了其他地方,他们就更容易操作了。

    邓天鹏作为记录者,将大家的主意记录下来。

    等到外面雨快停时,这场“英雄会”才结束。

    霍瑾瑜重新爬上椅子,“好了,现在咱们已经确定计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家回去准备,看看明天会不会有东风。”

    “好。”众人应下。

    ……

    傍晚,邓盟下衙回来,也听说了热闹,原想将邓天鹰、邓天鹏两兄弟唤过来问一下,被冷伯制止了。

    冷伯乐呵呵道:“这是若是咱们大人出手了,那群孩子玩的不尽兴,而且事后鞑靼那边算账,也不好说,咱们在后面护好他们,配合他们,装作不知就行。”

    邓盟想了想,赞同冷伯的说法。

    等到晚上临睡前,考校两兄弟的功课时,不动声色地就套了一干二净。

    ……

    次日,众小孩再次在虢国公府集合,康王的儿子霍卓瑞他们则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康王明日傍晚邀请鞑靼使者在月牙坊喝酒。

    大家找出地图,找到月牙坊的地方,分析了周围的环境。

    总结一句话,就是优势在他们。

    因为月牙坊地方特殊,它既不是纯粹的酒楼也不是青楼,若是霍瑾瑜解释,就是现代那种歌舞厅和酒店的结合体,有点色情产业,但是不提供某种服务,里面也培养的有陪酒女子,据说是卖艺不卖身,出入里面的都是富甲豪绅、达官显贵,

    传说是背地里是康王开设的。

    不过霍瑾瑜也不确定。

    这种地方就是出入人员再显贵,所处地方注定了安保不会太严密,,而且听说月牙坊还贴心准备了三个后门,以供某些有需求的贵宾逃跑。

    ……

    竖日下午,城中街面上游玩的人渐渐变少,大多人急色匆匆。

    而与之不同的是,月牙坊所在的街面越发热闹起来。

    往日经常来摆摊的商贩发现,今日较之往日,街面的人更加多,比早市还热闹。

    商贩和百姓比以往要多了四成,甚至角落里还窝着许多乞讨的乞丐,衣衫褴褛,拿着破碗。

    过往月牙坊附近大多是一些售卖书画、食物、话本、零食还有玩具的小贩,今日街面上可谓是琳琅满目,简直仿若赶集市一般,有卖毛皮的、卖炭的、卖菜刀的、买瓷器的……叫卖糖葫芦的小贩都足有四五个,红艳艳的果子格外招人眼。

    听说旁边巷子要开一间古董店,今日一天都是噼里啪啦的动静,不知道开店的老板是拜的哪路神,或者惹到哪个瘟神了,今日放了十多次鞭炮了,还好对方在路口放炮,也会撒钱,这也是今日街面的乞丐格外多的原因。

    街面这异常热闹的一幕,让平时不少沉迷糜烂生活的富家公子起了兴趣,嘴里念着一两句打油诗,连美食、美人都没有吸引力了,带着随从去逛街了,出手十分大方,不过一会儿,身后的随从手就不够用了。

    这群公子哥的豪爽,一下子催化了商贩的热情,各种吉利话不绝于耳。

    看着是其乐融融,一片繁荣。

    就是巡逻的衙役也觉与有荣焉。

    大家原以为鞑靼使臣的车过不了多久就应该到了,谁知道众人从白天等到日垂西山,鞑靼使臣的车队还是没见。

    等到傍晚酉时,康王姗姗来迟,听到鞑靼使臣没来,有些诧异,“难道是起来晚了?”

    同时心里有些忐忑,小七他们动手别没有分寸。

    周围的百姓一听,立刻表情愤懑。

    ……

    “这天都快黑了,人还没到,估计没将我们放在眼里。”

    “那群草原人听说茹毛饮血,一点廉耻都没有,我听说他们在外吃饭时,经常不给钱,城中的酒楼一点不喜欢他们。”

    “谁让他们凶悍,陛下又是他们鞑靼的老丈人,只能忍着了。”

    “呸!忍什么忍,都被人骑在头上了,康王殿下,鞑子不来,就是对您不敬,对您不敬,就是对陛下不敬。”

    ……

    康王笑的如同弥勒佛一般,好脾气地笑了笑,“诸位乡亲父老的关心,本王知晓,想必鞑靼使者那边有事耽误了吧,我看诸位守了这么久,这样吧,大家的东西本王都包了,诸位待会去王府结账。”

    围观的百姓一听,立马咧嘴笑。

    眼看着天色越发黑时,忽然旁边巷子口又想起了一阵鞭炮声,众人吓得一震。

    不少人条件反射地涌到巷子口,等候赏钱。

    众人面上的笑容在看清巷子里的景象时一下子冻结了,顿时愕然地张着嘴。

    原先堆积在巷子口,用来着挡视线的屏风已经倒塌。

    只见昏暗的巷子口中一片狼藉,停着一辆拆的只剩下壳的外壳,车架上绑着两个人,一个穿着妖娆的女装,画着黑眼圈,脸上涂着胭脂,弄得好似女鬼似的,另外一人除了鼻青脸肿,衣服还算正常,还有就是两人身上都挂了一个大木牌,女装男人身上是“腹黒い男(负心人)”,另外一人则是“私たちには子供が一人います(我们有一个孩子)”。

    两人的头发少了一大堆,跟个狗啃似的,不过其他并没有缺胳膊少腿。

    大家虽然不认识是什么意思,但是其中有见多识广的人认出上面是东夷字。

    巷子口堆积的鞭炮碎屑告诉大家,地方没错。

    想来之前放鞭炮,是为了掩盖这里动手的声音,就不到什么时候动的手,因为放了好多次鞭炮。

    至于所谓正在装饰的铺子,除了满地的狼藉,一点人影都没看见。

    衙役过来前,两人在众人的帮助下幽幽转醒,睁眼就看到一群景朝刁民好奇道围着他。

    鞑靼使者阿布赖瞪大眼睛,爆喝:“你们这群景朝人想要干什么?小心我砍你们的头。”

    围观的百姓看了看对方身上的女装,还有眼睛上像是盛了两泡墨的阿布赖,扭头忍笑。

    不过……听这人的语气,难道不是景朝人。

    ……

    康王那边也收到消息,说是鞑靼的正副使者都失踪了,现在那群鞑靼人跑到应天府尹那里,要求封城搜人。

    应天府尹不敢做主,只能小心宽慰,然后给鸿胪寺传消息,他只管应天的事情,鞑靼的事情应该由鸿胪寺解决。

    然后,没等鸿胪寺的人赶到,应天府尹就接到了康王的消息,说人找到了。

    鞑靼使者似乎因为始乱终弃,被东夷人给教训了,挂着牌子在小巷示众,闹了许多笑话。

    根据鞑靼使者的口供,似乎歹人中的领头人叫“巴嘎”,人数众多,他们离开会同馆不久,就落入了陷阱,一路上虽然极力反抗,但是不敌他们,还是被打晕了。

    还有就是他们身上的所有服饰、衣服、贵重东西都丢了,歹人连一件袜子都没有给他们留,虽然给他们换上了衣服,但是都是粗布麻衣,而且阿布赖居然被换了女装,对于这位英勇善战的鞑靼勇士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由此阿布赖得出结论,袭击他们的团伙一定十分贪财。

    康王听完阿布赖这个“受害者”的供叙,心中有些摸不准,到底是不是小七他们干的,还有为什么叫“巴嘎”,难道是想冒充鞑靼人,但是又留下了东夷字,难道是想扰乱他们的调查方向。

    康王将鞑靼使者送回会同馆后,连忙赶回了王府,询问管家自家孩子都回来没有。

    得知孩子们已经回来了,康王连忙赶往后院。

    到了后院,透过走廊窗户,看到三个儿子坐在书房里,一个比一个坐的端正,如出一辙地拿着一本书,动作仿佛从模子里刻出来般。

    康王看着小儿子霍卓旭手中拿倒的《论语》,嘴角微抽,想要提醒一番,可是看着小孩子装模作样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轻笑一声,背着手离开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阿布赖他们也得了教训,今日就不说他们。

    不错啊!还懂得祸水东引,看来不能小看小孩子。

    霍卓瑞他们察觉康王离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给扔了。

    行动成功后,七殿下就让大家各回各家,说要吃饱喝足,养精蓄锐,等他向陛下请功。

    请不请功倒不是重点,主要是这事挺好玩的,就是不能向话本和戏文里,留下自己的化名震慑,而且还要学说东夷话,虽说只有一句,还是他不爽。

    等到他长大了,一定要亲自到草原教训那群鞑靼人,并且光明正大留下自己的名字。

    ……

    阿布赖尤其得知他身上木牌上的字乃是东夷字,抓了一名前来朝贡的东夷人辨认,脸色就更加黑了。

    同时也知晓自己恐怕是闹了笑话,对方并不是叫“巴嘎”,而是在骂人,仗着他们听不懂,骂了他们几十句“笨蛋”。

    此事要么是一群头脑发达、身手厉害的东夷人干的,要么就是恨东夷人入骨的团伙干的。

    阿布赖一把拎起地上瘫软的东夷人,恶狠狠道:“谁最恨你们东夷人?”

    “谁最恨我们?”东夷人说着不甚熟练的官话,心里发虚。

    说实话,他们自家人了解自己人,袭击鞑靼使者的事,是有胆大包天的东夷人能干的出来的,而且对方将对方全身都扒拉下来,还换上了劣质的衣服,连华丽的马车都拆了,怎么想,都有些心虚。

    可若是问谁与他们仇恨深,他就更心虚了,应该说周围没有和他们关系好的,就连这次来景朝,也是腆着脸过来的。

    “高丽人。”东夷人想了想,能干出和他们如出一辙的强盗行径,最大可能就是穷的底朝天的高丽了。

    “高丽。”阿布赖面色阴沉,眼睛喷火,看来他们鞑靼平日太好了,让这样的小国也能站到他们头上拉屎撒尿了。

    ……

    就在鞑靼使者满腔怒火无法发泄时,霍瑾瑜带着小伙伴进了宫,用他们的战利品向景元帝要奖品。

    空旷的殿中此时站着一排挺胸抬头的小孩。

    众小孩根据霍瑾瑜的吩咐,按照个头高低,穿着帅气的新衣,由高到低站成一排,左手搭着一两件从鞑靼使者扯下来的衣饰,右手拎着一截用红绳绑住的头发。

    只能说幸亏鞑靼使者留的小辫子够多,否则不够大家分的。

    而鞑靼使者的其余衣服、鞋袜则是被放在中间的箱子里。

    一开始霍瑾瑜打算将衣服也炫耀一下,可是拿起来不好看,就给大家分了衣饰,拿着也威风。

    景元帝负手走到这群孩子面前,来回绕了两圈,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尔等真不愧是栋梁,朕心甚悦!”

    大伙儿一听,小胸膛挺得更高了。

    霍芊芊兴奋地满脸都是红晕,“皇爷爷,我们可没有露马脚,就用了两天,将鞑靼人打的都哭了。”

    旁边陇西郡伯的孙子此时十分积极,“殿下还教我们学东夷人骂人,这叫……这叫……祸祸”

    他身旁康王的小儿子霍卓旭提醒道:“祸水东引。”

    “对,就是祸水东引。”陇西郡伯的孙子兴奋道。

    霍瑾瑜上前一步,走到景元帝面前,转身看着众小孩,小脸紧绷,大声道:“对齐。”

    大家连忙站齐,齐刷刷仰着脸面带希翼和敬仰地看着景元帝。

    不得不说,这种纯质的倾慕目光,让景元帝颇为受用,笑的压根都收不住嘴。

    众孩童齐声道:“幸不辱命,请陛下查验!”

    孩童稚嫩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昂扬悦耳,在殿内回荡,让人心情愉悦。

    “不错,不错,都有赏,有赏。”景元帝不住笑道。

    小七这家伙事情办的好,而且还注重场面,是个干大事的主,最重要的是,不吃独食,会分享,小小年纪,未来可期啊!

    大家一听,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了。

    景元帝先是夸赞了大家,然后分别发了赏赐,每人还有一块纪念金牌,是景元帝亲自设计,命人连夜制作的,小孩巴掌大的金牌精致小巧,正面是个大写的“景”字,背面是刻着“后生可畏”四个字。

    得了这个,大家就更高兴了。

    ……

    “陛下英明!”

    “陛下万岁万万岁!”

    “陛下,以后还有活一定要告诉我们。”

    “皇爷爷,咱们下次要套谁的麻袋。”

    小皇叔说“套麻袋”就是暗算的意思,他记下了。

    “皇爷爷,我可以多要一块吗?我可以给您金子,您让人帮我再做一个,我给爹留一个。”

    ……

    等到孩子们从宫中回到家,就被长辈堵住了,看到自家孩子手中的赏赐,不住地抚摸孩子的脑袋,又给了一波奖赏,大家又高兴一波。

    等到晚上各家热闹结束,孩子们都睡着了,看着孩子懵懂的睡脸,在瞅了瞅孩子藏在床头的金牌,不由得感慨,这群孩子算是在陛下面前有了印象。

    七殿下看着年纪小,没想到做事这么厚道,以后还是让孩子多跟着七殿下混。

    ……

    霍瑾瑜带着人去套麻袋这事,大家都心照不明,也不乱说,同时叮嘱了参与的孩童,在外不要乱吹,否则会被鞑靼蛮子抓走的。

    各家虽然成为勋贵没有多久,不过孩子较之普通孩童还是早熟不少,知道后果,平时他们也没有多少机会去大街逛,所以对于此事泄露的概率,只要没有有心人故意传播告密,鞑靼那边应该不会知道。

    而且现下城中百姓的目光在鞑靼使者被东夷人打劫轻薄的消息上。

    阿不赖气的差点吐血。

    什么叫他被轻薄了,他明明就只是遭劫,应天果然刁民多。

    还不如骂他是负心汉呢。

    在有心人的传播配合下,鞑靼使者即使贴了告示,数次澄清,说他们没有被东夷人轻薄,但是谣言还是照样传播,因为当天在月牙坊附近街道的人可不少,更有不少乞丐,那东夷字可是白纸黑字看的清清楚楚。

    乞丐虽然穷,但是他们的消息渠道可多,加上百姓爱看热闹,几文钱就能让一名乞丐绘声绘色地给你将当时的场景描绘一般,到了后面,都能排成戏了,若是演的好了,打赏更是不少。

    传到后面,受影响的不止鞑靼的正副使者,鞑靼使团的好多人都陷入这种绯闻中。气的鞑靼人堵了东夷人好几次,将人揍得都不敢出门。

    东夷那边的人整天哭诉,说不是他们,可是旁人不信,鞑靼人每次生气,都拿他们出气,景朝人也装作看不见。

    就这样,时间距离景元帝的寿辰也越来越进,城中越发热闹,入城的藩属国也多了不少,什么吕宋、苏禄、爪哇、暹罗、马六甲、琉球……

    大家一起吃鞑靼和东夷的瓜,哦,前段时间,东夷将高丽也咬进来了,说是高丽人干的,高丽人叫屈,痛骂东夷,并且告到了鸿胪寺,想让景朝为他们做主。

    鸿胪寺的官员则是装聋作哑,呼吁三方克制,表示鞑靼使者遭受袭击一事正在调查,会尽快出结果。

    至于尽快是多块,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反正有东夷和高丽顶着。

    ……

    对于周边这么多藩属国前来朝贡祝贺,朝野觉得是个好事,证明景朝的威名已经传到周边,在周围小国的眼里,已经是前魏政权的合法继承者。

    不过这些前来朝贺的外邦使者,总是纷争矛盾不断,一些人简直是粗鄙,若不是有国书,都不敢相信是使者,有些使者是欢迎的,有些则是不怎么喜欢,比如东夷那边来了两拨人,一个听说是室町幕府派来的人,一个说是镰仓幕府派来的人。

    这两拨人进了京后,先招待他们的不是四夷馆,而是鸿胪寺先上门和他们算账。

    前些年,景元帝立国后,曾经陆续派遣使者前往周围邻国,欲将其纳册封朝贡体系。

    一些邻国响应的虽然没有那么积极,但是对待使者还是以礼相待,偏偏东夷那边,不仅对景元帝的诏书不屑一顾,而且还斩杀了三名景朝使节,简直傲慢至极,所以景朝的官员不怎么理他们。

    谁曾想,今年景元帝寿辰之际,东夷人主动派遣使者过来了,对于如何处置他们,朝野意见不一。

    有人觉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将东夷使团全部收拾了,震慑邻国。

    也有人觉得作为天朝上国,要有容人之量,东夷人既然有心归顺,不如以礼相待,这样可以让东夷约束沿海泛滥的倭寇。

    也有人建议,一事归一事,先将之前的事算清楚,再说现在的。

    后来大家意见统一,鸿胪寺就上门和东夷人“谈谈”了。

    鸿胪寺的人经过套话,知晓东夷人为什么来了两个代表不同势力的使团。

    现下东夷正处于南北分裂的局面,两个幕府将军形成对立,时有摩擦产生,此次双方来到景朝,就是来寻求景朝的支持,表现可谓是谄媚至极。

    如何处置东夷,现下朝中还没有结论,按理说维持东夷国内分裂最好,但是这样的话,多半会引起沿海倭寇泛滥,若任由东夷做大,东夷奸诈狡猾,无法信任。

    鸿胪寺这次收获不怎么丰富,因为东夷穷,而且两个使团互相推诿,若不是担心影响百姓,鸿胪寺的人都想将他们轰出四夷馆。

    同时霍瑾瑜发现,比起她对东夷人的恶感,教导她的徐夫子对东夷人更是厌恶,自从东夷人入城后,三天两头骂听他们一顿,后来邓盟告诉他,原来当年出访东夷的三名使节中有一名是徐夫子的儿子。

    霍瑾瑜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