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可以！”
乙骨忧太把手里的吊坠用力拍在桌子上。
“里香，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乙骨忧太低头，冰冷的视线聚焦在戒指上，因为手中咒力的加持，戒指和吊坠都镶嵌在了木质的桌面上。
“忧太……好凶……”
乙骨忧太深吸一口气，情绪缓和下来，耐心解释，“奈奈是我的搭档，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里香，你不可以伤害这些给我善意和帮助过我的人，明白吗？”
身为诅咒的祈本里香很难像人类时期那样冷静地思考，更何况她人类时期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孩，此刻她委屈的情绪再次爆发出来。
“里香也在帮助忧太！”
“里香保护过忧太很多次！”
乙骨忧太想起他被咒术总监部判处死缓的原因，还有那四个被塞进柜子里的人，有些头疼地轻叹一声。
“在之前学校发生的那件事情，即便是我再次遇到，你也不要擅自对普通人出手了。”
……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的沟通起了效果，这段时间祈本里香虽然时不时地会抱怨，但是却没有再跑出来伤人，这比起以前简直就是质的变化。
五条老师教的方法果然有用。
思绪回笼，乙骨忧太望向齐木奈奈，他的语速比平常缓慢，“大概就是……聊一些我的日常生活中遇到的事情吧……”
“原来是这样啊。”
得到答案的齐木奈奈放心地坐了回去。
乙骨忧太默默地在心里松一口气，如果奈奈知道里香曾说出要“杀了她”之类的话，大概又要去找五条老师换搭档了吧……
毕竟奈奈说过她很害怕里香，还因此拒绝他的靠近……
即便是乙骨忧太再三保证能控制好诅咒，齐木奈奈也未必相信他能做得到。
他还需要更加努力变强，让奈奈能更信任他才行。
****
晚上，齐木奈奈把用空的沐浴液瓶子丢进垃圾桶，穿着毛茸茸拖鞋“噔噔噔”地跑到乙骨忧太房间门口。
敲过门后，等了一小会儿门才打开。
乙骨忧太单手倚着门框，满头大汗，呼吸有些急促。
“你在干什么呢？”齐木奈奈上下打量他。
乙骨忧太穿着黑色的背心，脖子上随意地搭着一条毛巾。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和脖颈上滑落，没入领口。背心紧紧地贴合着胸膛和腰腹，勾勒出他身上隐隐绰绰的线条。
乙骨忧太拿起脖子上的毛巾，轻轻地擦拭脸上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肩膀连着手臂的部位，紧致而有力地收缩着。
“你这是在训练吗？”
“嗯，晚上没什么事，我自己练一下体能。”
特级咒术师还这么卷啊？
齐木奈奈有些佩服，“本来就练了一天，晚上还加训，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没关系的，五条老师教过我用咒力保护肉体……”
“哦。”
反正乙骨忧太咒力多得用不完，那倒是无所谓。
齐木奈奈的咒力一直维持在入门的水平，她其它能力都是什么也不做就会日益增强，无法阻止，只能用头上的「抑制器」封印一部分。
但是咒力这个能量，只要不出现负面情绪就不会上涨，而且她还可以抑制增长的速度。自从发现这点之后，齐木奈奈就很好地限制了自身的咒力存量。
“忧太，你最近是不是练出一点肌肉来了？”
齐木奈奈看着他裸露的肩膀，想戳一戳。但上面覆着一层薄汗，抬起的手又默默地放下了。
“不错不错，继续加油。”
“嗯，我会加油的。”乙骨忧太冲她腼腆地笑，大约是刚刚的训练太激烈，他白皙的皮肤上还透着红晕。
往常乙骨忧太会练到极限再休息，每日入睡前感受着身体的疲惫，他似乎能得到奇异的满足感，就好像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奈奈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了，我的沐浴露用完了，可以借点你的吗？”
“好。”
乙骨忧太返身去拿了沐浴露过来，递给齐木奈奈的时候，她摊开一只手掌，“挤在我手上吧，明天休息日，我打算出去逛逛，顺便买点必需品。”
乙骨忧太用的沐浴液是男生常用的那种洗沐二合一的，齐木奈奈走后，他擦了擦双肩的汗水，也走进浴室准备洗澡。
半小时后，乙骨忧太盘腿坐在床上，手机对话框里的信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这样纠结了几分钟，一句完整的话还没编辑好。
简讯提示音突然响起，他看到对话框里弹出新消息。
齐木奈奈：『……』
她是看到自己一直在输入中的状态了吗？乙骨忧太想把对话框的文字先删了，但一不小心点了发送。
乙骨忧太：『明天我可以』
他快速撤回了这几个字，然后重发：『怎么了，奈奈？』
齐木奈奈很快回复：『用了忧太的沐浴露，房间里都是忧太身上的味道，就连被子里也都是……（捂脸.jpg）』
此时她也是坐在床上，背靠一个软绵绵的熊猫抱枕，刚洗完澡的身体散发着新浴液的气味，和原本她用的果味浴液相差甚远。
是平常乙骨忧太身上的味道，齐木奈奈很熟悉，但是沾染到被子里又感觉很陌生，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手机对面的乙骨忧太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中，又等了几分钟后，他才发了两个字过来。
乙骨忧太：『抱歉……』
齐木奈奈回了一个表情包：『（猫猫疑惑.jpg）』
乙骨忧太：『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齐木奈奈：『不是，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忍不住想笑哈哈哈（猫猫打滚.jpg）』
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又沉默了。
她只是觉得有趣所以才跟他说这件事情的吗？
对此产生了不妥当联想的自己，真的是……
齐木奈奈躺在被窝里，嘴角挂着愉悦的微笑，手指在手机上滑动，搜索着从高专到涩谷区的公共交通路线。
过了几分钟，乙骨忧太又发来一条信息：『明天你要出去吗？』
齐木奈奈：『我打算去涩谷区玩一玩，忧太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东西吗？』
乙骨忧太鼓起勇气：『我想一起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