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温辞坐立不安,也不是很想挪屁股了,随便吧,他现在脚也瘸了,人也累得软趴趴的。打又打不过,除了躺平还能咋滴,江聿风在这屋子里喜欢干啥就干啥吧。
温辞喝着矿泉水——他们在隔壁超市买的,见江聿风裸着上身,正低头点手机。
背部线条流畅,背肌很是宽厚,两边扩张时并不夸张,温辞欣赏不来健美先生那种,还是比较喜欢江聿风的身材,温辞多看两眼,就当是占便宜了。
温辞问:“你是要洗澡吗?”
“嗯,出了汗冲一下。”江聿风有洁癖,但眼下环境也顾不了这么多,如果不冲一下,他睡不着,“想吃什么。”
温辞现在还不饿呢,晚饭不是也吃了吗:“你要吃宵夜?”
“你不饿?”江聿风看着他,平静道,“我没吃晚饭,且消化能力比较强,需要补充能量,你最好也跟着吃点,明天未必能早起,至少睡到退房时间。”
现在都快零点了,且明天是周六,他们能睡到日上三竿。
温辞:“我不吃太油腻的。”
江聿风问:“牛奶喝吗?”
温辞宿舍桌底下藏着一箱牛奶,江聿风见他平时没事喝一瓶。
温辞摇摇头:“不了,明天再说。”
“等外卖到了我再去洗澡,你就坐着不要动。”
温辞颇为感动:“谢谢,你人挺好的。”
“你在给我发好人卡?”江聿风嗓音沉稳缓和,“为什么是挺?”
温辞从善如流的改口:“你人真好,是天下第一好。”
“比别人都好?”
温辞从不吝啬夸夸:“对,你就是最好的!别人比不上你,你就是唯一。”
江聿风偏开头,淡淡一笑:“这话还算不错。”
外卖在二十分钟后到,机器人送餐,江聿风拿到手先是用纸巾擦干净桌子,然后用洗脸巾摊开垫在下面。
有清淡的粥食糕点,重口味一点的卤味,江聿风将淡口一些的放在温辞面前,然后将一份泡椒凤爪放在他手边,免得温辞嘴馋。
桌子太小,放不完,江聿风将椅子挪过去,矿泉水搁在上面:“水在这,不要轻易乱动。”
温辞被他的面面俱到给惊呆了,点了点头说谢谢。
江聿风在某方面真是井井有条到强迫症的地步。
浴室两面透明,还有一面是磨砂的,温辞好心的提醒一句:“你记得拉上帘子,不然我就全看到了。”
江聿风问:“你不能看?”
“……我能?”
“你想吗。”
温辞觉得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你是想我吃宵夜的时候,看个即兴节目吗。”
小嘴叭叭的还挺有逻辑,江聿风意识到自己被调侃了:“那我就开着门洗。”
温辞:“……”
“都是男的,你在害羞?”
额……温辞彻底不语。
不过江聿风最后还是拉上帘子了,隔音不是很好,水生哗啦啦的什么都能听见,温辞喝着粥,吃着甜糕,突然觉得嘴里没味道了,脑子里全是幻想的画面……
江聿风的身体真的很棒,隔着浴室洗澡,还让他听见洗澡水的声音,这跟隔靴搔痒有什么区别。
温辞放下筷子,随手喝水,头往后仰,没注意脚也跟着动了一下,惨叫一声又瘫软过去了。
“疼疼疼疼疼……”温辞上药的时候被护士姐姐拉扯着,检查的时候踝骨下方的位置青紫一片,已有肿胀现象,纱布包扎的时候才减轻痛楚,现在一动又是拉扯着。
温辞觉得目前的状况可能去上课都有些困难。
【路雪松:@江聿风@温辞,dd】
【路雪松:你们怎么没在熄灯前回来,现在在哪呢,报个平安。】
【温辞:赶不及,明天回,住酒店了。】
【路雪松:……哦,开两间房吗。】
【温辞:一间不可以吗。】
【路雪松:如果订的酒店在学校附近的话,估计第二天就传出你们翻炒一夜的新闻了~你们现在风很大哦。】
毕竟大一新生除了部分比较上进的,其余都很闲,就爱找点别的事做。
【路雪松:温馨提示,不要一瘸一瘸的走出来,不然会以为你合不拢腿。】
【温辞:……我脚崴了啊。】
【路雪松:哎呀哎呀,我忘了,祝你好运。】
浴室的门开了,缝里飘出烟雾缭绕的感觉,江聿风出来时也只穿了条裤子,是原来的,胸肌湿漉漉,滴落着水珠,神色平静,眼珠子黑漆漆的望着一个方向,很是煞人。
温辞讷讷的看着:“你洗完了。”
他说:“我吃不完。”
江聿风只是用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渍,“放着,我来吃。”
等干了再重新套上衣服,温辞能看见他套上的一瞬间,眉毛皱了一下,表情很是不爽。
江聿风出来后看见桌上残存的食物,温辞几乎没什么动过,食量跟猫似的。
江聿风突然觉得有必要给温辞买瓶牛奶。
“你在这里等着。”江聿风要出门了。
温辞有点害怕一个人待在酒店里:“你要去哪啊。”
“买点喝的,要什么。”
温辞以为他渴了,“一瓶特仑苏。”
江聿风看了他一眼:“嗯。”
关上门前江聿风往里看了眼,温辞正坐在沙发椅上,眼巴巴的目送他离开,乌黑的眼珠子一刻不离。
倒让他想起当时离开宿舍的那一幕,温辞也是这样的依依不舍。
附近就是超市,不远处还有一间网吧,这会儿人不算少,江聿风拿走两瓶牛奶,目光往隔壁定了一下。
一个男生,初冬穿了件斜跨的毛衣,露出半个圆润的肩膀,身材清瘦,娇俏的笑看着江聿风。
江聿风冷漠的的移开视线,正要往前走,那人就跟着,一直跟到酒店楼下。
江聿风停下脚步,再次看着他,那男生扬着下巴,很是嚣张得意。
江聿风进了电梯,按下楼层,那男的也一直跟着,除了电梯门口,江聿风按门铃。
清瘦男人其实就住在420,他们隔壁房间。
应该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刚才肆无忌惮的跟上来。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啦。”清瘦男咯咯笑,“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温辞腿瘸着来开门,疑惑的探头:“谁在说话。”
没想到房间里有人,男人撇撇嘴。
江聿风说:“不知道,好像有鬼在吹气。”
温辞:“……”
*
江聿风风卷残云把桌上的食物清理干净,速度快,动作也够斯文优雅。
温辞在旁边咬吸管喝牛奶看他。
然后一个袋子把剩下的垃圾全打包扔在门外,酒店里又是干干净净的。
“洗澡吗?”
温辞歪了一下头,才发现江聿风在跟自己说话:“我怎么洗,不能碰水。”
“擦个背也可以,会清爽很多。”
温辞原本打算糊弄过去的,结果听江聿风这么一形容,他心动了。
温辞点头:“也好。”
江聿风站起身,眼神暗下来,有点s:“把衣服脱了。”
温辞被他的变化吓得不吭声:“……?”
半晌,温辞装傻的啊了一声,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就被江聿风扶着进了浴室,受伤的脚用一次性套给包裹起来。
温辞莫名其妙的被迫抬起手,上衣被脱下来放置一旁,他暗戳戳的说:“裤子就不用了。”
“嗯。”江聿风垂眸,转到温辞的后背处,蝴蝶骨凸起,皮肤又白又腻,一滴水珠在光滑的后背缓慢滑落,像是在邀请别人舔掉。
江聿风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身体靠过去:“我帮你。”
温辞耳根子发热,明明只是很正常的擦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自在,他看不到江聿风的眼神反而觉得不安,灼灼视线似乎要把他烫伤了,下一秒感觉都要被他活吞了似的。
被抓住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沉沉嗓音略带沙哑:“有人说过你的背很漂亮吗?”
温辞后背骨骼线明显,他听到这话没及时应答,耳尖却悄然发红。
江聿风力道不轻不重,好像还自带按摩效果,温辞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舒服吗?”江聿风突兀的问。
温辞懵逼的答:“……舒服。”
“下次还干吗?”
干这个字被江聿风说得性感无比,非常抓耳朵,温辞差点脱口而出就说干,但很快就醒过神:“不干。”
等下次他的脚早就好了,哪敢让江聿风伺候他,不要命了吗。
说完了,温辞才觉得有歧义,本来他对江聿风心思也不纯,穿衣服的时候,一脸清爽的温辞问:“你知道论坛cp的事情吗?”
“知道。”
“你不介意吗。”
“为什么要介意,你问这个是打算跟我澄清关系吗。”
温辞低下头摸了摸衣领:“因为我没投你的票,所以你生气了,你好像不太想跟我做朋友。”
温辞逃避是一回事,真的被拒绝了他也是会伤心难过的。
江聿风淡淡:“我们确实做不了朋友。”
温辞抿唇,心里酸酸的,鼻子也跟着一起发酸,他抬头问:“那你还这么热心肠帮我……”
“主动帮助老弱病残是中华民族的美好传统。”
温辞点头:“也是哦,我是病。”
“不是。”江聿风斜睨他一眼,“你是弱。”
“……”
这次温辞是被江聿风抱出浴室,而后轻轻的放在床上,江聿风说:“我去回个电话,你别乱动。”
温辞乖乖的哦了一声。
江聿风走出阳台门外打电话给赵姝然说一声的,赵姝然明天下午的车票,江聿风怕赶不上。
赵姝然:“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嗯。”
“你心情很好哦。”
“?”江聿风问,“一个嗯字你听出什么了。”
“听出你很高兴。”
“……”
“看吧,你就是很高兴。”
“挂了,你早点睡。”好不容易人乖乖的躺着,江聿风自然要看紧点。
“宝宝晚安~”
“……”江聿风皱眉,“多大的人,还叫宝宝。”
赵姝然不以为然:“琪姐叫她儿子就是叫宝宝的。”
“她儿子多大。”
“比你小一岁吧。”
江聿风并不理解这种溺爱式的称呼。
江聿风提醒一句:“不要乱学。”
赵姝然切了一声:“一点都不可爱。”
关上阳台门,江聿风进来了,看了眼正倚在床头的温辞,“为什么不睡。”
温辞的脚踝不舒服,往右移疼,往左才不疼,就只能一直保持这个方向,睡觉不能动脚,对于睡觉姿势乱七八糟的人来说很痛苦的。
“不困。”温辞没话找话,“你是工作要忙吗?”
“不是,给我妈打电话。”
温辞记得江聿风提过他家里人来了,那应该是住在江聿风租的房子里吧。
温辞问:“我们为什么要浪费钱住酒店。”
“你想见我妈?”江聿风说,“没有多余的房间,她明天就走。”
“见一下不可以吗?”温辞不太懂。
“下次吧。”赵姝然的嘴是缝不起来的,他房间的娃娃四肢还没完成,怕是要吓着他。
温辞浑然不觉:“好的。”
说完后温辞余光瞥到江聿风的裤子,刚才一路都没发觉,现在才知道他身上这条是深灰色的运动裤,很显大小的那条……
温辞脸色发白:“我记得你喜欢男的。”
“怎么?”江聿风抬眼看他,“怕我吃了你。”
“…………不是。”温辞装死,“我随口说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我也是。”
温辞看着他,只觉得泛起一阵阵惊悚的感觉。
“对于男性来说,早上的生理反应是没办法控制的,当然有些人随便两下就没事了,但我不行,可能会久点,你介意吗?”
“………………”
江聿风说:“介意也没办法,我某些方面比较强烈,也没打算在你面前掩饰,你多担待。”
温辞差点就晕过去了。
说完,江聿风掀开被子给温辞盖肚子:“疼也要休息。”
温辞点头,迟来的回答:“我不介意……”
介意的话,可能会找他来泻火,这个道理温辞懂。
江聿风嗯了一声:“都是男的,下次可以一起。”
“一起干嘛。”
“撸。”
“……?”
大可不必。
温辞放弃这个危险的话题,从床头慢慢的滑溜溜下来躺平。
他还是很精神,因为身边有人,以防自己突然睡着,他给江聿风打个预防针:“江聿风,我睡姿可能不太好,你……”
还没说完,江聿风打断他:“没关系,我不介意你踢到我。”
温辞又要感动了:“要是踢疼你了,你告诉我,我会给你补偿的。”
“应该不用。”
“为什么?”
江聿风平静回答:“我不会觉得疼,应该会很舒服。”
“?”
好陌生的形容词,温辞一下子就搞不懂了。
温辞实在是睡不着,他想翻身,抬起一条腿慢慢的挪位置,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江聿风,你吃完东西没刷牙。”
江聿风闭上眼:“刷了,乱动什么?”
“腿麻了,难受。”温辞受伤之后跟小动物独自舔伤口的行为不同,他下意识对别人撒娇,尽管这个人是江聿风。
江聿风翻过身将他一条腿拉到自己的腿上搭着,温辞刚开始惊慌失措,后来觉得……这个姿势太得劲了,腿都不抽筋了。
隔壁传来些微动静,气若游丝又盎然亢奋,显然是不寻常动静。
“嗯啊……哼……”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一些难以言喻但富有节奏的鼓掌声,温辞猛地睁开眼,炸毛了:“这是……”
江聿风见怪不怪,用力让温辞别乱动:“这家酒店评分高,唯一的差评是隔音差。”
“……”温辞问:“那我们为什么不选个隔音好的。”
“你以为有得选?”
温辞觉得那还不如今晚就见家长呢,他倒是不介意睡沙发。
那小o叫起来比路雪松的还难听,而且喘得太厉害了,温辞闭眼皱眉,本来就精神脆弱,现在更是睡不着了。
他重新睁眼,面对的是一脸平静的江聿风,下一秒,江聿风跟温辞四目相对。
“想做什么。”
“太吵了。”温辞对他佩服至极,不管是哪方面,“你真的很淡定,不愧是高冷学霸。”
这是论坛给他起的绰号,当然还有很多,都是在江聿风身上贴的标签。
“还好,你也可以高冷。”江聿风淡淡的说,“免得总有人给你要微信。”
温辞表示臣做不到啊。
江聿风眉眼微沉,犹如利刃收鞘,隐藏着淡淡的危险:“还是说你想试试。”
温辞瞪大眼睛,局促的说:“那是恋人才能做的事情,我跟你只是室友。”
“恋人才能做,那做了就能成为恋人,只是前后顺序不同,逻辑还是一样的。”
“……”温辞脸都要热炸了,“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话,太难为情了。”
江聿风笑了声:“……”
他的语气跟表情淡定把doi这件事说的很普通平常。
温辞惊了一下又觉得很正常,毕竟这里的人确实都不太正常的,江聿风说不定都能征惯战,早就不是雏了。
想到这,温辞莫名有点不高兴:“我建议,你找别人吧。”
刚说完,温辞哇的一声:“你掐我大腿肉干嘛。”
江聿风松开手,淡淡的说:“抱歉。”
温辞没在他脸上看出抱歉的意思,生气的看着他。
江聿风视线微冷:“不是谁都能爬上我的床,我有洁癖。”
温辞听出来他在解释:“……好的。”
“听到了吗。”
温辞:“?”
“他们停了。”
“为什么?”
江聿风将手放在刚才掐过的地方,用掌心慢慢的摩挲,像是在安抚:“因为你刚才叫得比他们还大声。”
温辞:“……”
江聿风蹙眉:“当然,那个男的持久力也不行,刚开始干就喘大气,体力跟不上,估计也硬不到哪里去,大概一两次完事。”
温辞仿佛被科普了的表情。
不是,哥们,你好懂啊……
果然如江聿风,第二次开始之后很快又结束了,温辞毫无负担的沉睡过去。
现在反倒是江聿风过于清醒,他滚烫的掌心覆盖着温辞掐红的地方,灼热得让温辞有些想要挪开脚。
怕他乱动,怕他喊疼,江聿风稍稍用力固定住,温辞的腿稍稍又抬起一下,发丝柔软的毛绒脑袋蹭着枕头,钻进被窝里,额头抵在江聿风的胸膛处。
江聿风侧躺着,低垂着眼皮看他,看了半天,用手指戳了戳温辞的脸蛋,很软,指尖直接陷进去,温辞的嘴唇嗫喏两下,睡得很平和。
温辞睡得不安稳,眉毛是皱着的,腿不断地换位置,保持着一个姿势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唯一不变的是他一直窝在江聿风的怀里。
江聿风抱着他的时候,只感觉温辞身体正常温度,温暖舒服,骨架小小的蜷缩在他的怀里。
他们家开超市的,门口经常有流浪猫流浪狗驻足,江聿风小学那会儿心血来潮也养过,尽管他努力学习注意事项,生病也知道往医院带,定期需要打针,猫粮罐头都是在自己范围内买到的最好,但终究是养不好。
猫自己跑了。
江聿风以为他会回来,等了一周,家里的院子没有任何被骚扰过的动静。
半个月,一个月,一年……江聿风的期盼渐渐消失。
赵姝然安慰他狸花猫野性难驯,放他自由会更好,江聿风反应漠然,只是很平静的一点头,没有赵姝然想象中那样的忧伤难熬。
江聿风也不是没感觉,只是觉得没必要伤心费神,这世界上的狸花品种很多,只要他想,也能立即买一个,甚至是一模一样的。
后来这种感觉便渐渐地淡了,别的事物重新引起江聿风的关注,猫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封存在江聿风的脑海中。
现在那种期盼的感觉又重新活过来了。
温辞想翻身了,要露出乖巧温顺的肚皮,江聿风将被子重新盖上去,时刻关注着他受伤的右脚。
次日阳光正浓,被拉上窗帘的酒店房间遮光性很好,如夜色未曾离开。
温辞砸吧砸吧了半天,扭过头又躺了一会儿,躺着躺着他感觉不对劲了,用手摸了一下,接触到的是温热又有点硬邦邦的皮肤。
温辞呈大字型趴在江聿风身上,几乎就是把江聿风当成肉垫了。
“……”
温辞想赶紧爬起来,他发现不太行,如果他脚没事的话,应该可以。
怎么办,他要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江聿风醒过来吗。
温辞打算把自己从江聿风身上蹭下去,脸颊忽然感觉一片湿意,眼睛瞥过去一看,江聿风T恤胸口有一大片洇湿的痕迹。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他的口水。
温辞:“……”
真是罪过。
第32章
“昨晚你跟那男的在下面说什么,说这么久,还这么骚!出趟门买东西都这么不老实!”
斜跨的毛衣松松垮垮的搭在上半身,面容清秀的男生如今失神一样。
“我怎么不老实啦,不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他酒店有人,我还能怎么样!”
“骚///货,我还不能满足你,我弄死你。”
“干嘛呀……死畜生。”
“……”
温辞呈大字型趴在江聿风身上,听着隔壁清晰传来的急促喘气与鼓掌声,简直比晚上听得还清楚。
不过如江聿风所说,那个男的体力真的很一般,没一会儿就停下来,隔壁的动静逐渐恢复平静。
那轮到他这边了。
温辞用没受伤的那只左脚小心翼翼撑在床上,借力让自己使劲起来,还要确保避免接触江聿风的身体。
其实就是做俯卧撑,但是单脚的俯卧撑,难度也太大了吧。
结果下一秒,左脚一滑,他轻轻地摔在江聿风身上……
江聿风被这猛不丁的力道撞得醒了过来,睁开眼时眉头微皱,像凶兽蛰伏刚醒的气息。
温辞都来不及对视,他就感觉后面背部撞到了什么东西,像棍子,而且对准的地方也感到很微妙。
江聿风习以为常,揉了揉温辞的头发:“先下去。”
说是这么说,温辞是被江聿风抬下去的,他瞥了眼裤子的地方……
这一眼真的够吓人的,之前在视频看他只觉得简直不忍直视,怕得惊慌失措,现在直接冲破屏幕,来到眼前,满满的冲击力。
不过江聿风自身好像没什么反应。
脚踝忽然被握住了,温辞回过神,又黑又大的眼珠子茫然的看着他。
江聿风嗓音很淡,眼神却很沉:“还疼吗?”
手掌抚摸着踝骨的地方,渐渐往下,几乎能托着温辞整只脚掌。
清瘦白皙,两三条青筋淡淡的浮现,脚趾圆润,透着粉白。
温辞:“……你,摸的是左脚。”
大哥,我受伤的是右脚。
江聿风两耳不闻:“有压痕。”
左脚脚背蜿蜒而上扭曲的浅红压痕,被江聿风很好的用指腹慢慢的抚摸着。
温辞感觉整只左脚都开始热了,再瞥一眼,是他的错觉吗,好像越来越大了。
江聿风托着他的脚,沉声道:“你的脚很小,很白。”
温辞:“……”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不解决一下吗?”
“嗯。”江聿风抬眼,另一只手要解开裤子,温辞大惊失色:“你要在这里?”
江聿风挑眉:“你害怕。”
他刚睡醒,整个人都散着一股慵懒性感的气质,特别是小裤边缘已然露出一部分,腹中毛发隐约可见,雄鹰展翅翱翔……
温辞嘴唇颤抖着:“我怕。”
“怕什么,你没有吗。”江聿风说这话时眼睛烧着火,几乎要点燃温辞的脸颊,但表情都很清冷内敛,冰川下的火山即将爆发。
“我有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温辞忍不住脸红,骂他,“你神经病啊,我跟你又不熟,你就当着我的面,正常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吗,我但是以为你是个正常,但其实脑子有毛病的才是你……”
温辞叭叭的没个停,江聿风沉默异常,他看过去,声怯:“你……”
江聿风微笑:“怎么不继续骂了。”
温辞:“……”
温辞再看一眼,又膨胀了。
温辞的脚还被他抓在手里,怕左脚也跟着扭了:“对不起,我说错了。”
江聿风说:“你很诚实。”
“……”温辞无话可说,他看起来心情真的很好。
江聿风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压抑着性,温辞咕噜咕噜的咽口水,生怕自己被当场强//奸。
不过好在江聿风没勉强,而是先脱了上衣,然后走进浴室里。
温辞目送他远离的背影,后背跟腰身紧绷略有弹性的肌肉随着走动线条利落分明,很有张力。
砰的一下关上门,温辞吓了一跳,让他想起上次坐江聿风的车时,关门声也是这么用力,这么大声的。
温辞微微蜷缩着脚趾,他的左脚还滚烫着,仿佛被人玩弄了一般。
温辞拿起江聿风的衣服,摊平在床上,中间的口水渍还在呢,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被发现也无所谓,一件衣服而已,又不用把自己赔进去。
江聿风霸占了浴室,温辞躺在床上,思绪混乱,他自己感觉漏洞百出,在江聿风搬回宿舍的时候估计早就露馅了吧。
那什么七百多块钱的……逗他玩呢。
温辞垂头丧气的,如果江聿风一直这样的话,也还行,他现在其实不太能接受江聿风,这个人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反正你不说我不说,各种暧昧,各种调戏,各种你追我赶,装不懂,大家就假正经。
况且,江聿风真的喜欢他吗?
谁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看着比陶朋路雪松他们还要危险。
江聿风的思路跟这个世界的人都不同,但跟温辞这个来自正常世界里的人也不同。
他有他自己的节奏……
温辞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是不是掉进狼窝了。
他也不算很迟钝的一个人,不过江聿风性//经验实在是丰富,怎么看都不像是雏。
搞不好真上完床,他就被抛弃了。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这种情况还挺正常的吧。
温辞却接受无能。
啊,他的脚要快点好起来,求您了,不然跑路都跑不了。
温辞看着浴室的方向,以江聿风的体力大概十几分钟应该能完事吧……那他再等等。
一个小时后,温辞表情麻木:“好久……”
门开了,江聿风拎着一条裤子,裸着上半身湿漉漉的走出来,胸膛沁了不少水珠,油光发亮,饱满爆发。
啊——
他只穿了内裤出来。
温辞怀疑,要不是他在,估计就是裸着了……
而且为什么裸着的江聿风会比穿衣服的江聿风压迫感还要更强,像是修仙故事里,那种强者自带气压,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或者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听话。
江聿风皱眉:“脏,退房吧。”
温辞正有此意,他受不了了。
江聿风看着他受伤的脚,轻声道:“先换药。”
温辞又不动了,想了想说:“我可以自己换。”
“不了,我想摸你脚,让我来换。”
“…………”
换药的时候江聿风很正经的穿好衣服裤子,力度不轻不重,解开纱布时,温辞看到自己的侧面的脚背青了一大片,症状显然有好转,昨晚颜色红紫的看不下去。
“及时处理的快,能好得快。”江聿风语气淡淡,“疼的话要出声。”
温辞这个时候很乖:“嗯。”
退房的时候温辞已经能自己一瘸一瘸的走在后头了,大白天的,人来人往,他脸皮还厚不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江聿风背着他。
前台那边还杵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穿着斜跨毛衣的,他看到江聿风眼睛一亮,目光很快又落在江聿风身后慢慢走来的温辞。
温辞穿的是长裤,遮盖脚背,纱布被藏得严严实实的,毛衣男生撇撇嘴,怕不是□□得连走路都难受。
心里又有些嫉妒,不愧是他一眼相中的男生,活儿就是好。
温辞刚走到江聿风身后,他就办理好退卡手续了,江聿风看了他一眼:“走吧,车到了。”
“……”温辞放缓脚步跟上,“你什么时候叫的车。”
“下楼的时候。”
温辞再一次佩服江聿风强大的执行能力,一分一秒都不会浪费。
上了车后,江聿风提前说明:“去我那,你暂时不回宿舍。”
温辞:“为什么。”
“我们宿舍在五楼,每天都要爬上床,你爬得了?周末这两天先住我那,周一应该差不多了。”
其实江聿风说的很中肯,而且他把房子借住给温辞,这个行为是好意的。
温辞不好说什么:“那先谢谢你了。”
温辞又说:“我的衣服什么的,都没拿。”
“我会回去一趟。”江聿风嫌恶的皱眉,“等我洗个澡之后。”
江聿风后仰垂眸,现在是下午一点,如果没猜错,赵姝然应该去车站了。
江聿风给她发了信息,没回,也没再看手机了。
学校对面的小区装修豪华,一开始听说是专门给A大教师建的,当然这个是谣言,后来逐渐演变成租房公寓小区。
因为地段好,附近学校医院娱乐一体化,所以租金很不便宜。
这么看来,江聿风也挺有钱的……
温辞被江聿风扶着进电梯间,无聊问了句:“你住几楼?”
“八楼,但有电梯。”
电梯直接秒杀宿舍楼。
江聿风租的是三房一厅,主卧锁了门,次卧是的门是开着的,另一个……
江聿风注意到他的视线,解释说:“是工具房也是书房,下次带你看看。”
温辞哦了一声,期盼的问了句:“我是不是可以主次卧。”
“嗯,我也是住次卧。”
“?”
温辞惊了:“为什么。”
“因为我想跟你睡。”
“……”
江聿风语气平静,留意他惊讶到收不回去的眼神:“你不愿意?”
此睡非彼睡,温辞听懂了,经历过酒店一晚,何况这里还是江聿风的屋子,有床睡就不错了,“没有,你随意。”
江聿风说:“你的脚还没好,又爱乱动,有人在旁边会好些。”
温辞点头:“谢谢。”
昨晚估计也是乱动了,不然也不会趴在他身上,亏得江聿风事后没计较。
江聿风去房间拿了套睡衣过来,走到温辞的身后,扶着他的肩膀,跟腰部,温辞在他靠近的时候后背猛地绷紧,是生理性的反应,完全控制不住。
“先去洗澡,穿我的衣服。”
浴室在单独的,江聿风踢了张椅子进去,让温辞坐下。
温辞一坐下,又说:“你要帮我洗澡吗……应该不用吧。”
江聿风垂眸沉思,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抿唇,“嗯,我给你放水,你自己小心些,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温辞是坐着的,江聿风是站的,浴室空间并不大,温辞一转头,脸直接埋在江聿风的双腿之间。
“…………”
他正要撤离,后脑勺被一只大手箍住,动弹不得,两根指尖扣在他耳后根的地方,不住的摩挲,撩拨得温辞脸颊滚烫。
“别动。”江聿风声线沙哑,低沉磁性,“有人。”
温辞一动不敢动,连嘴都不敢张开,生怕不小心就吞了。
客厅外有开门的动静,似乎是有人进来了。
江聿风沉思片刻,知道这里的密码除了他,也就是赵姝然,她没走?
江聿风拍了拍温辞的后脑勺:“好好待着,别出声。”
温辞大气都不敢出的点点头。
江聿风出门发现果真是赵姝然:“你怎么回来了?”
赵姝然也没想到儿子突然在家:“改签了,下午五点的票,忘记跟你说了,我想跟琪姐一块走。”
赵姝然说:“但是呢,我很快就走了,我先上个厕所。”
“你最好别去。”江聿风淡淡的说。
“?”
“里面有只死老鼠。”
赵姝然吓得花容失色:“……这地方怎么会……”
“这地方怎么不会。”
赵姝然立刻转头就走,火急火燎:“我去琪姐酒店那待待,儿子你自便。”
温辞洗澡很坚强,基本不让人帮忙,穿的睡衣是江聿风的,自带一种体香,温辞很难形容,非要说的话,那就是非常有男人的味道,那种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也对,毕竟他性///欲很强。
温辞出来时,那宽大的领口将他的锁骨完美的裸露,精致有骨感,很白,很适合在上面留点印子。
江聿风看了会儿便收回视线,语气很低的问:“裤子不合适吗?”
“嗯……有点松。”裤子长倒不是问题,主要是裤腰松,温辞腰围比较细,但因为屁股不算小,反而不好买裤子。
每次买了还得劳烦妈妈改一下。
江聿风看了眼欲掉不掉的裤子,说:“坐着吧,别走动了。”
江聿风拎着自己的衣服去浴室,他这回洗澡速度很快,已经换好准备出门的一身衣服了。
“要带什么?”
温辞说:“我衣服就放在柜子里,你随便拿两三套给我就好。”
“平板跟电脑最好一并带上。”
“耳机也别忘了。”
“带个拖鞋吧,你这里的鞋子都好大。”
江聿风安静的听他说完:“还有吗?”
温辞暂时想不起来了,然而就在江聿风出门没多久,他又想到了什么。
【温辞:我最近脸干,你把我的霜都带了吧。】
【江聿风:好。】
【温辞:把手套也带上吧,就在柜子下面的箱里,我有点怕冷。】
【江聿风:嗯。】
【温辞:抱歉哦,我东西有点多,麻烦你了。】
【江聿风:没事,搬得越多越好,以后常来住。】
【温辞:……我下次会补偿你的。】
【江聿风:记得补偿(微笑)】
【江聿风:我先去一趟工作室,在家等我回来,家里的东西你随便碰,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也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温辞:好的(狗头歪脸微笑.jpg)】
刚放下手机,门口忽然咣当一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像打雷一样,温辞坐在沙发上懵逼了几秒。
而后又听见男人哭的声音,和另一个男人的谩骂声,这里是一梯两户,估计是对面那户人家吵架了吧,怎么还动起手了呢。
温辞谨记江聿风说的不要乱走动,无动于衷的坐在沙发上。
门口应该有监控的吧,在哪呢,温辞打开手机给江聿风发信息,但是对方没回。
温辞站起身,瘸着脚来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过去,果然是两个男的,一个站着嘴里正在疯狂输出,一个跌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好可怜哦。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不能把人打得脸都肿了。
“呜呜呜呜呜,结婚这么多年了,你打我打得还少吗!”
“每次打完我就哄我下次不会了,喝了酒你还是会,孩子你是不是不要了!”
“你是不是疯了。”
“?”
孩子???
温辞透过猫眼根本看不清,但隐约听到有很细微的孩子哭声,还真是孩子。
粗壮男的弯下腰抓着清瘦男的头发,正要一巴掌下去,对面的门开了。
温辞的防盗链还没解开,只是露出个眼睛,鼓起勇气:“这是在家暴吗,你要打孩子吗?”
粗壮男恶声恶气的看了他一眼:“关你毛线,我们家里的事还用你管。”
温辞咽了咽:“……”
好吓人。
其实也真的不关温辞的事,可是那小女孩,还有她爸爸会被打死吧。
温辞觉得自己如果不主动的话,过不了心里那关。
清瘦男的听到有人转过身来,他怀里的小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的看着温辞。
真的好可怜,怎么可以打孩子呢!!!
温辞秀气的眉皱起:“你要是再继续的话,我就报警了,这可不是家暴,这是故意伤害,你要坐牢的。”
粗壮男的一听报警,嚷嚷着就要冲上来打温辞,但防盗链还在……粗壮男也只是在吓唬他,但温辞已经掏出手机,那架势来看像是真的。
粗壮男憋屈得让他们滚进屋子里。
清瘦男的抱着孩子欲言又止的看着温辞。
温辞说:“你先进去吧,我没事的。”
反正他又不住在这里……这两天也不可能出门的。
粗壮男在旁不屑一顾:“这是勾搭上了吧,看人长得好看,你开始又痒了是吧。”
温辞:“……”
清瘦男哭腔怒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认识他。”
小女孩似乎又被吓到了,呜哇的哭出声,清瘦男的赶紧抱着她进屋里去。
粗壮男的将他家门打开,拖了张椅子放在门口,翘着腿坐下,指着温辞恶狠狠的说:“我就等着你出来!”
温辞:“…………”
温辞咔哒把门合上,心脏狂跳得差点窒息>^<
刚住进江聿风家里,就给他惹了这么一摊事……该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过十分钟,江聿风才来信息。
【江聿风:你要监控做什么?】
【温辞:没事了,我无聊想看监控。】
【江聿风:……】
【温辞: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聿风:现在,等红绿灯。】
【温辞:好的!】
那还挺快的!
温辞心安了。
【温辞:你回来的时候要小心些,对面那户人家很凶。】
江聿风将车停好后,不止的看温辞发来的消息,微微蹙眉。
坐电梯上楼后便看见对门那户人家打开门,气势汹汹的坐在门口,像是在等谁。
粗壮男显然也看到他了,愣了一下。
江聿风虽然住在对门,但跟他们从来没有任何交流,独来独往。
主要是他平时不苟言笑,高冷得有种不可亵渎冒犯的感觉。看谁的眼神都是漠然无感。
粗壮男雷达响起,觉得他不是好惹的,自然也不会主动交涉,于是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处着所谓“邻居”。
现在倒是在他脸上看出别的情绪,眉眼阴沉如乌云密布,阴恻恻得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江聿风冷不防的弯唇:“在等人?”
粗壮男不服气的动嘴,知道今天是揍不了那小子,放下一句狠话:“走着瞧!”
“不如现在就清算干净,走什么走。”江聿风打量着这环境:“这里刚好合适。”
粗壮男来劲了:“哟,这是宣战来了,你屋子里的小男人对我说要报警呢,你不会也搞这出吧。”
江聿风漫不经心的说:“伤人不作数,死了才报警。”
躲在门里的温辞一听,急急忙忙的开门,防盗链还挂着,担忧的问:“你要打架吗?”
江聿风淡漠的看了眼:“把门合上。”
温辞低眸,弱弱的说:“现在是法治社会。”
江聿风:“天真。”
温辞赌气道:“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我给你收尸吗。”
粗壮男大笑:“你老婆可不舍得你,小白脸。”
温辞:“……?”
谁是他老婆。
粗壮男:“反正有监控,先说好了,伤人不作数,要打就现在。”
江聿风无视他的话,看着温辞:“谁惹的事。”
温辞理不直气不壮,虚弱小声:“我……”
江聿风慢条斯理的取下腕表,递在温辞手中,眉眼阴郁。
“温辞,你不乖。”
第33章
温辞扒拉着门口,一双桃花眼眨巴的盯着他看。
粗壮男的早就看他不顺眼,嗓子粗犷吼着说:“要打就打,在这干什么,怕被我打死,多看两眼你老公?!”
“……”不是!
温辞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江聿风一个巴掌把门推回去,砰的一声,把门内的温辞吓得不轻。
江聿风的关门声永远都这么气势汹汹……
粗壮男狞笑着:“说好的,不报警,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刚才也没打够。”
江聿风挑眉:“哦?”
他好像知道温辞为什么要出头了。
粗壮男不带多想,冲上去就要先抓江聿风的头,将要把他的脸狠狠摔在地上,看着很是斯文冷漠一男的,谁知道脖子突然被擒拿,眨眼间一个速度自己的头便撞在墙上,砰砰了两下。
“艹!”粗壮男捂着头,脑晕目眩。
“我草我草我草!”嘴里骂个不停,试图缓解疼痛。
江聿风走到他身边:“抬头。”
“什么?”粗壮男愣愣的抬起头。
江聿风握紧拳头,往对方的嘴巴边狠狠揍了一拳,粗壮男半个脑袋瞬间嗡嗡作响,接下来又是一拳,嘴里开始口水混着血沫,顺着掉落的牙齿吐了一地。
粗壮男蹲在地上,疼痛得面目扭曲。
江聿风举起拳头,面无表情的正要挥下来,粗壮男赶紧求饶:“等下等下,我认输,我tm认输!!!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你也不想报警吧。”
粗壮男喘着大气仰头看他,这小子看着冷漠,但下手没轻没重的,还真不怕打死人,气都不喘一下,瞧着真像个阎王。
“敢问兄弟,以前混哪里的,我没见过你。”
江聿风思索片刻,竟认真回答道:“金盆洗手不干了。”
粗壮男:“……”
江聿风收手了,手背关节处有几道被他牙齿磕到的伤痕:“你去医院吧,看看牙齿,免得出人命。”
江聿风甩了甩手腕,转身按下家门密码,开门时那条防盗链还悬挂着,温辞立刻取下来。
正好对门的清瘦男抱着孩子偷偷的看了眼,满脸畏惧,温辞心想怕不是被吓着,对他点点头,用眼神安抚。
没看多久,便被江聿风拽回去,门紧接着被关上。
江聿风声音阴沉:“你要看多久。”
温辞收回视线,瘸着腿走到他面前:“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一副关心的口吻,让江聿风稍稍舒坦些,满不在乎:“一个人渣而已。”
“你坐下。”江聿风说。
温辞离就近的沙发坐下,蜷缩手指放在大腿上,坐姿就像个正在上课的好学生一样,脸上满是忐忑:“你要赶我走吗?不是故意惹事的。”
江聿风眉眼阴沉未散,正在低头看着手背的痕迹,大概是打完一架的缘故,戾气未散,偏偏面不改色,似乎对他来说打架是家常便饭,很是唬人。
“知道,不赶你走。”江聿风口吻很淡。
温辞松了口气:“你手怎么样,疼吗,要擦药吗?”
“不用,晚上就结痂了。”
温辞缓慢的眨眼皮,江聿风很有经验啊……
温辞眼睛瞄到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对门那对父女怎么样了。”
“别人的家事,跟你有关吗。”
“……”温辞抿唇,觉得现在的江聿风就是一燃即爆的炸/药/桶,小声解释道,“我是看到他打人才出声阻止的。”
“那你还不算笨,知道用防盗链挂着不让人进来,你要知道防盗链是防小偷的,不是防超雄的,一脚踢开很容易。”
温辞:“……”
“还是说你要做英雄,瘸着脚跟人打架,等我回来收你的尸体,对门那人练过的。”
温辞老实说:“我不会打架。”
江聿风倏地沉默,两人虽然面对面坐着,也是同班同学,甚至是一个小组,一个宿舍的,可温辞还是觉得他们的距离隔着如银河遥远。
“如果没有自保能力,就不要轻易强出头,你想做好事,可以选择报警方式,但不要声张,别以为好人这么好做。”
温辞总算明白江聿风为什么说他天真了:“是我没想周全,下次我会继续完善。”
江聿风:“……你还有下次?”
温辞:“不可以吗,难道看到在打弱势群体我不能开口吗,而且还有孩子在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温辞皱眉:“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抨击我,虽然我做得不够好,但我会进步的。”
江聿风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抿唇不语,静静地盯着温辞的脸。
他是真不喜欢笨笨的,迟钝的人,偶尔还要散发一些没用的善良,但这种人何尝不是生活在阳光下,普通的正常人。
温辞挪动,离他近些:“你说话呀。”
江聿风抬眸,握着他的手腕,大手扣住,动弹不得,温辞心惊:“?”
“没话说。”江聿风周身戾气尽散,变为平常模样。
温辞真的看不懂他……但温辞宽慰自己,要是试图理解一个不正常人的思路,那才是大忌。
“下次遇到这种事,你可以提前跟我说,没必要瞒着我。”江聿风轻轻的扯了扯温辞的手腕,“知道没。”
“知道了。”
这时候门铃响起,江聿风走过去开门,是对门的清瘦男人,他一看到江聿风下意识露出紧张恐惧的面孔,“你好,我叫景思,想跟你们说声谢谢的,你爱人在家吗?”
江聿风顿了一下:“在,稍等。”
温辞正坐在沙发处探头探脑的,看着江聿风走过来,直接将他扶起来:“干嘛呀。”
“人家过来找你道谢。”
温辞眼睛一亮,心头微热:“真的啊。”
开了门,景思站在玄关处,没进来,他看着温辞的脸呆了片刻:“不好意思啊,没带礼物我就不进去了,下次再好好过来跟你说话,我待会儿要去趟医院。”
温辞摇摇手:“没关系。”
“刚才谢谢你了。”景思边说边偶尔瞥着江聿风,因为这人的脸色太冷了,又看到他打架的场面,导致他不敢靠近温辞。
温辞动了动嘴,最后还是笑而不语,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管太多。
景思也不敢多待,主要是江聿风在旁,他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先一步走了。
门关上后,温辞抓着江聿风袖口,傲娇的说:“你看到没,人家跟我道谢,要不是我,估计进医院的就是他了。”
江聿风声音淡淡的,仔细一听还有点紧绷:“他刚才一直在盯着你看。”
“嗯?”温辞不解,“他跟我说话,不看我看谁。”
江聿风莫名的瞥了他一眼。
温辞被江聿风拎着后领轻轻放在沙发上,他问:“我的行李呢。”
江聿风沉默了几秒:“在车里,晚上我拿上来。”
“好,谢谢你啦。”
江聿风去厨房准备今晚的食物,冰箱是经常打开的,调料是经常不用的,连锅底都很干净,也就是赵姝然在家里住过那段时间用得比较频繁。
就算他不吃,也得喂饱温辞。
温辞手搭在沙发椅背上说:“你好厉害,会做饭。”
“还行,死不了人。”
“那你也好棒。”温辞对会下厨的人报以崇高的敬意。
江聿风还在思索今晚的菜谱,总不能真把温辞喂死了。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正在看杂志的温辞抬起头,看着江聿风开门,拿了一袋子进来:“叫外卖了,来吃饭吧。”
“……”
江聿风把外卖的小炒倒进锅里,再次翻炒一下重新装进盘里。
温辞坐在餐桌上看得一清二楚,这操作,也行。
倏地,温辞闻到一股家常菜的味道,“好香啊,是青椒炒肉,哪里飘来的。”
“对门。”
“景思也好厉害。”温辞想到什么,“不过他要带孩子,所以还是要学会做饭吧。”
温辞知道这个世界同性之间也能拿证,所以并不奇怪两个男的住在一起还带个小孩。
江聿风很淡定的开口:“他坐月子的时候,也是自己给自己做饭的,不然身体早就不行了。”
“这样啊……嗯?”
坐月子???
温辞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什么……坐月子,男的也要坐月子吗……”
“他老公没工作,常年喝酒,一醉就回家打人,上下整栋楼的人都知道,坐月子那会儿更甚。”
“你怎么知道的。”
“我偶尔会去公园下棋。”
“不是……”
景思不是男的吗,怎么还会生孩子呢!
江聿风神色莫名,眼神不定,打量着温辞惊讶的表情似不作假,“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
“这里有些人就是能生的,有两套器官。”
双/性人。
温辞知道,但不知道他们还能生孩子!!!
“那路雪松……”
“他们这种人条件比女性要苛刻,不是所有都能生,而且如果男性长度不够的话,未必能受孕,所以这种事不可能一个人完成,需要两个人配合,显然对门那一对夫夫条件很好,只是人品太差。”
温辞饭都快吃不下去:“你好淡定,不觉得的很奇怪吗?”
他都以为对这个世界脱敏了,结果还有很多他无法接受的事。
“性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舒服,搞得花样也很多,他们感情好的时候,也不是没试过就在门口搞起来,你在宿舍见过路雪松跟陶朋的事情后,还感觉羞耻吗?”
温辞:“……有几分道理。”
温辞咬着筷子头:“我觉得这种事是很隐私的,不能轻易面人。”
他说完,认真的看着江聿风,他的目光纯洁而善良,似乎无法理解这混沌肮脏的世界。
江聿风:“情趣而已,透明的窗台,潮湿的厕所,窄小的沙发,隐秘的小树林,只要你想,哪里都是战场。”
“…………你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吧。”温辞觉得自己接受能力很强了,看来还不够包容。
“假如我昨晚跟你上床了……”
“停……我知道你想说,就算我们昨晚上床了,裤子一穿也是跟正常人一样,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温辞小脸通红,捂着耳朵,“我知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科普。”
江聿风慢条斯理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未必能下床。”
“……”温辞说,“我有时候不是很懂你的思路。”
“你现在不懂是好事。”
温辞把藏在心里的问题问出来,“你突然搬回宿舍,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是。”
“是什么?”
江聿风淡淡:“你还挺会挑人问。”
“……”好了,温辞现在有70%确定他已经露馅了,所以他现在算不算是落入虎口了?
不不不,也不能把江聿风想得那么坏,毕竟他对自己还不错……
好吧,给他点时间,他会坦白的……
打我,骂我,都可以。
温辞要先做点心理准备,怕到时候坦白局的准备不够用。
“你在想什么?”江聿风冷不防开口。
“想刚才的事情。”
“你想做///爱?”
“不是,是你搬回宿舍的那件事……”温辞跟不上他的思维。
“那你就是想做///爱。”
“……”
他们的晚饭吃得很早,现在六点多,南方冬天昼短夜长,天很快就暗了。
江聿风原本要下楼拿衣服,结果接了个电话就要出门,温辞问他:“你很忙吗这两天。”
“出门拿份地形图很快回,最近跟人合作了项目,所以会忙一些,过段时间再来陪你。”
“……啊,不用你陪,我自己待着也可以。”
江聿风:“哦。”
温辞实在是无聊,慢慢的走在客厅的一面书架墙上,杂志放在一堆,专业书籍在另一边,左上是名著,温辞扫了一眼,基本都是看过的,他没有二刷的习惯。
看点漫画吧。
怎么还有韩国的字体。
温辞抽出来一本随便翻了一页。
几秒后,又猛地合上!
他看到了什么!
韩漫这么勇猛的吗。
温辞抽了几本漫画放桌上,新鲜,太新鲜了……
但温辞还没看几页门铃便响起来了,今天都不知道响了多少次,江聿风有钥匙已经不是他。
温辞谨慎些,将漫画书重新放好,然后慢慢的走过去。
“久等了。”
门外的是景思,他还把孩子给抱过来了,温辞开门让人进来。
“这是我做的绿豆糕,还有一些茶叶,是谢谢你的。”
景思悄悄的说:“我看到你爱人走了,才进来的。”
温辞终于有机会解释了:“他是我室友,不是我爱人,你搞错了。”
“啊……你们还是学生。”景思很是惊讶。
景思将孩子放下:“叫哥哥。”
小女孩叫景苑,眼睛又大又亮,十分天真浪漫的吃棒棒糖:“哥哥好。”
温辞笑了笑:“小妹妹好。”
三人来到客厅,温辞看了眼茶几的位置:“我先给你们倒茶,你们坐会儿。”
景思:“不用了,我们坐会儿就走,你老公……你室友待会儿就回来了。”
“绿豆糕要配茶才好吃,慢慢来吧。”
温辞泡茶还是会的,端过来时腿脚不方便,景思帮了下忙。
景思搓了搓手,显然很不自然:“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客气……”
“我打算跟他离婚。”
温辞眉毛一抖:“可以啊,为你为孩子都好。”
“其实我今天就是提了离婚他才动怒的。”
温辞其实没什么调解能力,他现在一看到景思,就想到江聿风说过他跟他老公在门口干起来的那些事。
而且他到底是从哪里生出一个孩子,好神奇。
简直不忍直视,但偏偏人家现在在说这么悲惨的事。
温辞忽然一巴掌甩自己脸上。
景思:“!!?”
“你打自己做什么。”
温辞的力道懵逼不伤脑,刚刚好:“没事,我就是有点晕碳水了。”
景思站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些休息吧,下次我再来看你。”
“好啊好啊。”
江聿风回来时顺便将温辞的行李给带上来,瞥了眼桌面:“有人来过?”
“嗯呐,景思来过,他还把做给他老公的提拉米苏给我吃了。”
“趁我不在就来找你。”江聿风表情阴恻恻的,想起下楼时在电梯遇到景思,眼神躲躲闪闪的。
温辞:“?”
“你们在演什么。”江聿风掠过桌上两杯茶水,还有半开的绿豆糕,“娇俏寡夫瘸腿男?”
温辞:“…………”
温辞把剩下的绿豆糕给解决了,然后翻开自己的行李箱,拿出自己的睡衣,终于不用穿随时会掉的裤子了。
他收拾着发现里面有一条绳子,真的是绳子,一开始温辞还认不出来,后来拎在手里才发现是路雪松给他的那条丁字裤……
温辞看着在身后的江聿风:“你怎么把这个拿来的。”
江聿风刚把茶杯跟装绿豆糕的盘子收进去,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平静道:“看到就收进去了。”
“……这也不是我平常穿的。”
“我怎么知道你平常穿什么,你柜子里有,我以为你喜欢穿。”
温辞:“……”
江聿风:“你不喜欢吗?”
温辞觉得自己要说清楚些:“谁会喜欢啊……而且一点都不舒服,会塞进屁股缝里!”
江聿风淡淡的说:“你穿过。”
“……”
温辞说:“我先去洗澡了。”
周六这天过得十分精彩,跌宕起伏,累了一天,终于回复宁静。
温辞坐在床上,一只脚放在矮凳上,江聿风蹲在前面给他换药。
“消得差不多了。”
温辞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背,只剩下一小团的淤青:“好神奇,我明天试试走走。”
“嗯。”
手机正在前面充电,此刻震动了几下,温辞够不着:“你能帮我拿手机吗。”
江聿风给递过去。
“谁?”
“景思。”
【景思:我明天打算做三明治,给你带点吧?】
【温辞:也是给你老公带,顺便给我的吗?】
【景思:不是,他不配。】
【温辞:……不用啦。】
【景思:没事的:)】
温辞觉得景思过于热情了,说不上来的奇怪。
温辞还在沉思中,抬头看见江聿风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额……
江聿风说:“你们关系真好,他把做给老公的蛋糕全给你了,你快变成他老公了。”
温辞奇怪的问道:“……你逻辑一向如此?”
“对人不对事。”
“……”
温辞正躺在床上,倦得眼睛几乎要合上,但看到江聿风洗完澡出来,他还是尽力的睁开眼皮。
江聿风喜欢穿一些宽松的衣服,平常在学校,背个包,其实不怎么看得出他里面健壮的身躯,只有摆动时衣服随着走路姿势贴在身上,才会显出几分肌肉的力量感。
脱了衣服这种攻击性会更明显,何况他在学校穿得很清新,显得他又斯文又高冷,简直就是小说男神形象代表。
好帅啊……
温辞大概是累了,睡得很快,刚睡着目前姿势还很安全。
江聿风侧着身子,一只手撑着头看他,夜色中如混沌初现,压不住的欲望。
窗帘缝隙透出窗外细微的灯光,借着一点灯火,温辞的锁骨一片的皮肤瓷白柔嫩。
江聿风的指尖从领口的位置渐渐往上滑,在喉结处稍稍停顿,感受到温辞滚动了一下,江聿风用指腹摩挲片刻。
慢慢的来到唇边,光用手指感受一下都知道两瓣饱满的唇有多柔软温热。
大概是感到异物,温辞微微皱眉,抿抿唇,江聿风用指尖撬开,温辞下意识微张嘴,探出怯怯的舌尖,舔舐异物指尖。
能清楚的感觉到发////硬的手指被柔软接触。
江聿风喉结莫名一紧。
温辞闭着眼睛微皱眉,舔过后觉得没味道,想要别开脸,被江聿风扣住脸颊。
分泌过多的唾液流淌而出,温辞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皮,黑暗中看到江聿风居高临下的一张脸。
温辞张开嘴要大喊。
被江聿风及时捂住嘴巴。
他的大手几乎扣住温辞的嘴巴跟鼻子,只露出一双明亮水雾的眼眸,看着很可怜。
江聿风靠近些,近到冰冷的薄唇触碰耳垂,亲昵的喊了一声:“小言。”
温辞呼吸不顺,眼里微微带着湿润。
“义正言辞的言。”
温辞微微睁大眼睛的看着他。
第34章
夜色凉凉,室内暖和,但抵不过温辞周身寒冷。
大掌捂着口鼻,被江聿风抱在怀里,这姿势跟被绑架也没什么区别。
特别是……温辞用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你知道了?
江聿风微笑:我不能知道?
温辞:“……呜呜呜。”
温辞挣扎了一下,头往前面挪,被江聿风又拽回来,那一下力道的控制欲很强,温辞重新回到江聿风怀抱里时感觉被箍紧了一样。
“别乱动,脚的伤还没好,又要填新伤了。”
温辞呼吸一顿一顿的,眼泪直接从眼角慢慢的流淌出来,他快要被江聿风整窒息了,感觉肺部都紧张起来,无法流畅,以至于嘴角慢慢的腻出银丝。
温辞用另一只没受伤的腿踢他,力气不足,犹如瘙痒,江聿风眯起眼睛,用沉思的表情打量着,“为什么要跑?”
温辞瓮声瓮气,哭了一眼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江聿风松开手,掌心湿腻一片,温辞大口大口的呼吸,整个人都有点晕晕的,很适合干点什么的样子。
温辞舌头都要麻木了,“你是个疯子……”
刚说完,嘴里便被一根手指给戳进去,江聿风扯着他的舌头往外伸:“骂我呢?”
温辞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用最怂的表情说最狠的话:“骂尼就骂尼……”
在江聿风眼里跟一个奶凶的小猫没什么区别,他微笑着把手指伸进口腔里,把温辞搅得一塌糊涂。
他能感觉到手指被包裹的柔软,还有尖尖的牙齿磕碰在手指的刺痛,温辞反抗的越厉害,江聿风动作越轻柔。
温辞抓着他的手腕,拼命的往下拽,求饶似的表情:“别……”
原本圆圆似葡萄的大眼睛如今变得涣散起来,视线都没办法聚焦,已经下意识用舌头开始抵开他的手指,不断分泌出的唾液没来得及咽下去,浸湿指尖。
因为心情过于激动猛烈,导致心脏跳动得十分厉害,加上呼吸过度顺畅,温辞已经没力气踢人拽手腕,只能虚虚的握着,浑身冒着汗,累兮兮的不做出任何反抗。
江聿风看着他乖驯的面孔,甚是满足的夸奖:“好乖……”
江聿风垂眼哄他:“我不动,你乖点。”
那种被拽舌头的感觉实在难以忍受,温辞听话的咬着他的手指,眼神水汪汪的瞧着他。
但仔细一看,里面燃烧着愤愤不平的小火苗。
江聿风将手指拿出来,温辞立刻卷起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干什么?”
“我生气了!”温辞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他,如果不是腿脚不便,他早就跳床跑了。
江聿风说看着他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气呼呼的炸毛,看着很软,很好抱在怀里一顿揉搓。
口腔很湿,嘴唇很软,哪里都很好。
他的嘴太小了,牙齿很容易上下打架,磕到自己也不一定,或许会更适合抱在怀里,放在洗手台上,慢慢的让他眼神涣散起来,失去意识,只会攀附在自己身上……
温辞皮肤瓷白得脖子的青色血管都能清楚看到,又细又长,很适合在上面留下痕迹。
脸也很小,但有肉,温软可口的。
江聿风的眼神就跟夜晚凶兽蛰伏捕食,眼底流露如天色一般的黯淡。
温辞直接把眼睛也给盖住了,只剩下几缕柔软的发丝留在外面。
“温辞,你现在困吗?”
温辞在被窝里睁开眼,刚经历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睡得着,他都怕自己在睡梦里被强/.奸!
“不困。”声音在被窝里传来,闷闷的。
“来,我们聊会儿。”
温辞迟疑的露出眼睛,好奇的探究着江聿风的神情,看着冷静不少,他犹犹豫豫的在床上坐起来。
被子松垮的搭在他肩上,发丝凌乱,嘴唇因为磋磨变得嫣红湿润。
还没得的那个江聿风开口说话,温辞低头看着江聿风伏在膝上的手,强劲有力,青筋明显,刚才他用一根手指就把自己弄得脑晕目眩。
温辞弱弱的说:“对不起。”
江聿风双目漆黑,定定地看着他:“不是所有事情道歉就能了事的。”
温辞冷静了一下:“删除拉黑是我不对,但是钱也还你了,我什么都给你看过了,吃亏的是我,而且我们有感情吗?”
最后一句话,温辞问得很真诚。
还不算太笨。
江聿风脑子里先浮出这句话。
“我们没有吗,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勾引我。”
温辞憋了一下:“我那是勾引学长。”
“我就是学长。”
“我们同一届。”
“我比你大一岁。”
“……”学长的意思是这么用的吗?
温辞放弃了:“那也没勾引成功,死在半路了,你就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吗。”
温辞讨好他,笑出一个漂亮的眉眼:“我们可以当好朋友,好室友,好同学。”
江聿风捏着温辞的下巴,左右看了眼:“为什么?”
“……”
“你不喜欢我?”
温辞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以前不认识江聿风的时候,光看颜值跟身材就是温辞的菜,喜欢他的人多如牛毛,他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个。
认识了之后,好像跟自己想象得有所出入。
就跟追星一个道理,明星也是人,但粉丝赋予的滤镜光环将他打造成一个神,可是当距离缩短,进入光环范围中心,会发现其实就是个普通人,很容易打破梦境。
江聿风,感觉是变态中的疯子。
有种会被他弄死的错觉,就这,温辞怎么敢……他只想谈恋爱,只想在恋爱中瑟瑟,不是想死……
温辞:“我还不太习惯,真人有冲击,我比较适合二次元。”
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好。”
好什么?
江聿风的V领睡衣,很轻松的露出深深的锁骨,泛着细微的光泽,他手指在膝盖处点了几下,似乎在沉思,透着他干练强壮的身影,仿佛能看见他底子里平静的疯感。
温辞有种被冰冷的毒蛇缠上的感觉。
“倒是可以从别的地方填补我们空白的感情。”
啥?
温辞一下子又听不懂了。
“你没看过小说吗,先婚后爱,先do后爱,你喜欢哪种。”
“……一定要选吗?”
“可以都试试。”江聿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是在陈述事实。
温辞还是没听懂,他感觉自己有点笨:“可以都不试吗?”
“你很不乖。”
江聿风说这话时眉头是皱着的,他伸手抚摸着温辞修长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插入指缝,变成十指相扣。
“也不听话。”
江聿风的身躯顶天立地的覆盖下来,身影逼近将温辞完全笼罩在里面。
“我需要好好教教你。”
温辞刚要问教什么,下一秒被惊呼声替代,他整个人被江聿风抱在怀里,还知道将他的脚放在安全位置。
温辞犹如浮萍,怕自己摔了只能按住江聿风的肩膀,狠狠坐稳。
稳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坐的是江聿风的大腿上。
想要挣扎着扭动离开。
碰到什么——不敢动了。
再动——要被戳死了。
放弃挣扎,放弃扭动,笔直的身体硬得跟死了三天一样。
温辞: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江聿风问:“你知道河豚吗?”
温辞:“……我知道,他有毒的,但是弄干净可以吃,我没吃过。”
“你跟他很像的。”江聿风看着他,温辞气鼓鼓的样子跟河豚没什么区别。
温辞一本正经的说:“我没毒。”
江聿风架着温辞的胳膊提起来,然后又重新坐下去,这回的位置是刚刚好。
温辞屁股动了一下。
“知道母鸡孵蛋吗?”
温辞要疯了,觉得他不是一般的变态:“我就这么坐着,你就可以了?你不应该去厕所吗。”
“试试。”江聿风微微抬眸审视他,大手握着温辞的窄腰,手臂的力量很惊人,颇有危险意味,“听话。”
温辞微微抿唇,“那你快点。”
“嗯……”
虽说如此,但温辞还是感觉自己的腰被狠狠箍住,动弹不得,江聿风的手就跟钢筋水泥,坚硬无比。
过了几分钟,江聿风眉心微蹙:“你怎么不动。”
“…………”
大哥,你把我抓得死死,怎么动!
“我听你说过以前学过跳舞。”
温辞一怔,依稀记得他跟学长提过:“一点点。”
那是因为当年辛静琪没时间带他,才送去少年宫的,学了皮毛都没有,就形体基础。
“那你有没有学过腰臀发力的技巧。”
“……”
气氛陡然变得很微妙,温辞顿时想要发出绝望的尖叫,他果然是跟不上大变态的思路,他怎么可能跟得上。
“不会?”江聿风的手渐渐往上,停在他腰侧的陷进去的位置,“我可以重新让你恢复记忆。”
江聿风的手掐着他的腰慢慢的移动,温辞试图扒开的他手,坚硬如石头,纹丝不动!
不论是力量还是骨架体型都是对方更胜一筹。
温辞又要挣扎,热汗唰的冒出不少,整张背都是湿漉漉的,温辞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你别搞我,不然我就咬死你!”
江聿风:“哦。”
江聿风凑近些,带有攻击性的五官仿佛舔过温辞的脸:“咬得用力些。”
温辞又想哭了,他其实真的很想发怒,但情绪激动起来,该死的眼泪他不听指挥,总是控制不了的往下掉。
温辞掐着手掌心才忍着眼泪不往下掉。
“我……我脚疼。”温辞略微带着哭腔声音。
江聿风眉毛微蹙:“嗯?”
温辞小声的重复一遍:“脚疼,小腿要抽筋了。”
江聿风贴脸看着温辞,他有一滴流眼泪缓缓落在眼角处,欲滴未滴。
室内霎时陷入沉静当中,落针可闻,只剩下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吸引着对方。
下一秒,欲望退潮,江聿风舔走那滴泪水,闭眼睛:“暂时放过你。”
温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将温辞放在床上,仔细看了眼脚踝的位置,确认无误后去洗手间用热毛巾擦了擦温辞的脸,把泪痕都擦干净,盖上被子:“睡吧。”
温辞捏着被子,慢慢的把头盖上,闷闷的说:“晚安。”
江聿风没急着去洗手间,而是拖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温辞沉沉呼吸的动静。
受刺激了,一惊一乍的,情绪很容易令人疲倦,被窝里隆起的一团随着里面轻微的呼吸一上一下的,江聿风伸手将被子扯下来,闷热使温辞脸颊红润光泽,他侧着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江聿风细长的睫毛颤动,站起身去走出次卧,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身体闷热的汗水被冲刷干净,花洒落下的水花沿着额头缓缓流淌眼睛睫毛,高挺的鼻子,冰凉的嘴唇。
喉结处也被很好的抚摸着,江聿风仰着头,用指尖微微摩挲片刻。
头发全部梳上去,滋啦一声关上花洒,江聿风垂眸走到镜子前,被水雾模糊的镜面,隐约透露着一个人完美的身体。
穿衣服多是束缚感,江聿风很享受此刻的慵懒松懈,他将镜面的水雾抹去,只剩下一块不规则的清晰镜面。
江聿风盯着那块镜面微微歪了歪头,冷水在他身体上已然蒸发,变得生冷僵硬。
呼吸要淡淡,平复下来。
江聿风打开水龙头,用水泼镜面,画面顿时变得流淌扭曲,连带着他自己的形象,也跟着不规则。
江聿风想了想还是穿上衣服躺上去,免得温辞一睁眼流口水。
*
第二天温辞是被尿憋醒的。
他的脚早就能落地了,但还保持着瘸着的习惯,于是动静弄得不算小,温辞解决完进去时发现江聿风在伸展肩膀的肌肉。
那瞬间,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
江聿风很是平静,完全没有昨晚的疯感:“看来你还记得。”
额……
温辞硬着头皮坐在床沿:“你不在乎了吧。”
“你人都在这了,需要在乎什么。”
温辞抿唇,评价道:“你昨晚有点疯,是经常这样吗?”
“经常。”
“……”温辞默默的站起身,离床有一段距离,“那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宿舍,我感觉我的脚已经好了。”
江聿风微笑:“不会疯到你身上的,放心。”
温辞差点炸毛,眼睛都瞪圆了,你昨晚就疯到我身上了,还很变态的舔……不行。
温辞怎么觉得这跟他想象得不一样,路雪松是在骗我吗,他说会很爽的。
温辞沉思一下,好像也不对,这要看对象是谁,陶朋就挺正常的……
所以其实江聿风就是那个脑子疯疯的人,温辞警惕的看着他:“其实我们没在网上确认过任何关系。”
“是。”
“那我们只能算暧昧对象。”
“是。”
“现在这段暧昧关系终止了。”
“不是。”
“?”
江聿风看着他:“是继续,我也不介意确定恋人关系后再来继续暧昧。”
温辞:“……”
没听懂。
但温辞还是听出来一丢丢,江聿风这是有意跟他继续发展吗,是吗!!
“你知道论坛里有很多人舔你吗?”
江聿风饶有兴味的问:“怎么舔?”
温辞说不出来,那些词语过于令人羞耻了,反正江聿风站在那,都有一堆人求着让他上,叫他们做什么都愿意巴拉巴拉。
“那我们先维持一段关系吧。”温辞想好了,他馋江聿风的颜跟身材,为自己谋取福利。
“什么关系。”江聿风问。
“继续维持我们之前网恋的关系,二次元发展到三次元。”温辞心想,总得给个机会让他了解一下江聿风是个什么人,万一以后分手也好商量。
温辞很怕遇到那种分手难缠的人,追杀到家里来,一说分手就拿自杀要挟的变态,温辞看过太多了。
江聿风好像有这种潜质,短短几秒,温辞后悔说出那句话了。
但江聿风已经答应了:“可以。”
温辞:“那,约法三章?”
“你很像渣男。”
“……没有。”温辞否认,几秒后,“好像有点。”
“嗯,你把我抛弃了,现在打算吊着我,心里还想着跟我分手。”
“………………”
温辞慌里慌张的:“不是不是,那在一起嘛……”
温辞一脑袋埋进被窝里,拱着屁股说:“可我还做不到。”
江聿风于他而言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区别在于他们是同学。
江聿风说:“我还没谈过。”
温辞抬起头:“……”
“那么多人追你,你都看不上吗,那你还能看上我?我不太信。”温辞很有自知之明,没用的笨蛋废物,除了成绩好,身体好,一无是处的书呆子,连做饭也不会,只知道花钱。
这是以前高中有个同学对温辞的评价,温辞一开始想反驳,后来想想,他找到辩解的点,因为都挺对的。
江聿风难得沉默了几秒,“有些事情很难说。”
江聿风说:“算了,慢慢来吧,你要学的还很多。”
说完,江聿风微笑:)
温辞:“……”
他都有些震惊了,江聿风居然这么好商量。
“你没别的要求了吧。”
“有。”
“愿闻其详。”
“我每天需要早安吻中午吻晚安吻,欲望比较强烈,每周最好要做八次以上,不然我会很不舒服,我控制欲也很强,希望你可以听话一点,不然不保证能做出什么事,但放心,绝对不会伤害你,你觉得如何?”
温辞碎掉:“……我觉得不如何。”
温辞要炸掉了:“你说真的?我不行的……”
“没事,我可以慢慢教你。”江聿风表现得一个很有耐心的老师形象,丝毫不觉得他说的话有多变态。
温辞虚弱:“我学习能力不怎么好。”
“可以多学几遍,是好事。先去洗漱吧,我今天出门买菜,你想吃什么洗完跟我说。”
“……”
江聿风主动结束话题,温辞也不好说什么了。
江聿风身上自带长枪利器,温辞何苦自虐非要主动贴上去,昨晚他掐着自己腰,今早上厕所一看,已有掐痕。
两人洗漱完后,温辞再用一遍漱口水,确保无异味后,他对江聿风喷气:“你昨晚掐我,有痕迹了。”
“哪里。”江聿风垂眸。
“腰。”
“抱歉。”
“……没关系。”
“谢谢。”
“……”温辞转身去厨房找水喝。
早餐吃的是江聿风剩下的吐司,配牛奶,随随便便又是一餐。
两人面对面吃饭,冬天室内暖和,一丝丝阳光透过窗户蔓延进来,颗粒细微的漂浮在空中,竟有一丝岁月静好的气息。
温辞总算平复心情了,他忍不住问:“你欲望很强烈吗?”
“你不强吗?”
温辞也不知道自己强不强,只是想试试,他享受更舒服的方式,变态疯子除外。
其实江聿风已经被温辞剔除在外了,只不过他实在沉迷颜值跟身材……就这么放弃有点可惜,如果能跟江聿风来一段,感觉可以写进简历里。
这个世界很无厘头的,温辞斟酌:“我一般。”
“多一般,看片会湿吗?”
“……你你你。”温辞放弃了,“没看过啊。”
他连xx平台都没咋看过,觉得挺辣眼睛的。
江聿风冷冷的嗤声:“下次带你。”
“好啊。”
吃完江聿风端着盘子放在洗水池里,太少了,懒得动用洗碗机,自己随便清洗两下很快搞定。
洗完擦干净手,江聿风深紫色的毛衣袖口卷起来,这颜色特殊,一般人穿不出来效果,但在江聿风身上显得几分稳重:“走几步看看。”
温辞还是瘸的。
“脚很疼?”
温辞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敢把脚放地上用力,“不疼。”
“你这是心理作用,克服一下。”江聿风刚说完门铃响起,是云安和。
他学校离这里开车要半小时,不远不近,周日空闲会找江聿风聚聚会喝喝小酒。
赵姝然说,免得江聿风一个人在这里孤单,其实也有托云安和照顾照顾的意思。
“这冬天得吃火锅,我带了毛肚跟虾滑,今晚下锅?”
云安和刚说完瞧见屋子里还有个人在,有点眼熟但想起不来。
“他是?”
江聿风先给温辞介绍:“我发小,云安和,在B大读书。”
温辞呆呆的点头。
江聿风看向云安和:“温辞,我暧昧对象。”
云安和:“……”
什么对象?
这年头还有这种介绍?
第35章
云安和不知道是不是跟不上年轻人潮流的思想,怎么还有劳什子暧昧对象。
但到底也没问多少,只不过云安和好奇的多看了温辞两眼,觉得眼熟估计是在A大哪个帖子看到过,因为温辞的长相令人过目不忘。
江聿风让温辞先坐着休息,然后到书架那面问他:“要看什么书。”
“好像没什么了……”温辞能看的都看了,昨天实在是太无聊了,“……就那本科幻杂志。”
二刷就二刷。
江聿风指尖滑在漫画那一列:“不是喜欢看漫画吗,你昨晚没看完。”
温辞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把小□□说得那么明目张胆,也不是,这里连xx平台都有,小□□算得了什么。
还没等温辞回答,江聿风已经拿起其中一系列:“推荐看这部,你学习学习。”
温辞探究的看着彩色封面,人物长得都很帅气:“讲什么的?”
“abo,生怀流,包养,带一点强//制//爱。”
温辞:“!”
要素这么齐全。
温辞惊叹:“好狗血啊。”
“还行,我看的时候比较爽。”
“。”
云安和站在一边,手里还拿着虾滑跟毛肚,有种跟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暧昧!?
江聿风低头看着温辞一脸好奇扒拉书本封面的样子,微微一笑,侧过脸看见云安和一脸呆滞的站在边上,收敛嘴角笑意:“跟我进去把东西放冰箱里。”
云安和灵魂回身:“哦……嗯。”
江聿风正从冰箱里拿出玉米萝卜还有切好的生排骨,云安和问了句:“你要做什么?”
“煲汤。”
“……几天不见,你好贤惠。”
江聿风是第一次弄,显然不太熟练,但也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应该是提前做好了功夫。
厨房的窗户透着冬日阳光照在他放松的后背,瘦削的手背青筋显露,很有攻击力的一双手,让云安和想起他以前拿棍子劈人的场面,凶狠血腥,如今却拿着汤勺轻轻搅拌,斟酌放调味料。
江聿风低眉,合上盖子,眉骨深刻压出阴影:“待会儿要出门。”
云安和回过神:“去哪。”
“买菜。”
“……你真的好贤惠。”
温辞说过他不是很饿,所以江聿风打算看着来买,云安和跟着上了车:“怎么回事,你谈了?”
“你一定要打听?”
云安和也是被雷得不轻:“我是你哥们……你还打算瞒着我?!”
江聿风从小到大一副欠揍样,多少人跪舔他,都还是保持着高冷矜贵的模样,虽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江聿风看人的眼神真的很操///蛋。
那个温辞,除了在长相上跟江聿风是匹配的,暂时来说,他没看到比较特别的点。
云安和:“你说吧,我可以帮你过过关。”
“我跟他还没谈。”
“那你们在干嘛。”
“暧昧啊。”
“……真的假的,你们暧昧的还能直接说出来。”
“你不都看见了吗?”江聿风单手握着方向盘,懒洋洋的,“还问什么。”
车内气氛顿时静谧无比。
差不多到超市了,云安和突然就想起来一段深处的模糊记忆:“他,他是不是跟程河一起吃过饭,我记得是,你撬了程河的墙角?!”
“兄弟妻不可欺啊!!”
“……”江聿风看了他一眼,“下车吧。”
没错了,就是这种操蛋的眼神,云安和说:“你要是跟程河打起架来,一定要告诉我。”
他要亲眼看看江聿风被揍的样子,一定很精彩。
江聿风推着小车买了不少蔬菜跟水果。
“你为什么要买草莓,这时候的草莓不好吃啊,还很贵。”
“先尝尝,不好吃下次不买了。”
“用脚想也知道不好吃……”
云安和拉着车子去生鲜区:“买点海鲜,今晚下火锅用。”
“温辞不能吃。”
“葱姜蒜……”
“辛辣刺激类,温辞不能吃。”
“?”
“?”
四目相对,无声对峙。
江聿风再拿两瓶牛奶,结账走人。
准备开车时,手机放进凹槽里,没放稳,滑到了副驾驶座下的那一边。
云安和弯腰捡起,屏幕依旧亮着,上面显示的是监控画面。
不是门外的,是客厅的,温辞软趴趴躺在沙发上,衣服下摆卷翘,露出白皙的肚皮,一本漫画书打开盖在他肚脐眼,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还没等云安和多看两眼,就被江聿风夺回手机,侧脸深刻英俊,似乎在护着宝物。
云安和坐正身姿:“你变态啊。”
“我一直都是。”
“……”
刚进家门,江聿风将手上的东西拿给云安和:“去厨房放好,我去叫人。”
江聿风确保云安和进门后,一条腿跨在沙发上,温辞腰边,另一条腿抵在地面借力,然后双手捂着温辞的脸颊,拼命往里挤。
“哇——”温辞一下子就醒了,被江聿风抓着脸从沙发上拎起来。
江聿风低头看他:“漫画的剧情很无聊,把你无聊到睡着了?”
温辞揉了揉红了的脸,含糊的说:“太露骨了……怎么可能有36cm这么长,我觉得不合理。”
江聿风轻飘飘的说:“漫画要什么合理。”
“那可是36,出门都得缠在腰上走。”温辞其实更怕的是那个小受,被弄得哇哇大哭,还流出血丝,温辞看得胆战心惊,最后睡一觉就好了。
江聿风居高临下的看他,眼神很是意味深长。
温辞下意识看了看他裤子的位置,36真的不现实,江聿风肯定没有这么长。
江聿风:“不用看了,没有。”
“……”
温辞动了动鼻子:“好香啊,是排骨玉米汤,我能去厨房看看吗。”
江聿风将腿收回去,沙发咯吱了一声,他波澜不兴的说:“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温辞在他脸上看出一种淡淡的装逼感。
温辞脱口而问:“你做的?”
江聿风仰着下巴:“嗯。”
温辞蹦的一下站起身,“我去看看。”
江聿风下意识看他的脚,不能说健步如飞,但能正常走路,只是温辞还没意识到,食量跟猫似的,又菜又爱吃。
温辞没注意到厨房还有人在,云安和也不知道门口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碗正在搅拌的鸡蛋液。
云安和一个转身,两人相撞,鸡蛋液在碗中浪里个浪,最后洒在云安和的身上,滴滴答答的黄色液体黏黏糊糊的,很不雅观。
云安和:“……”
温辞:“……”
温辞顿时慌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云安和大声一喝:“你别过来,地上踩到了弄得到处都是。”
温辞左右看看,后退几步,转头看见正迎面走来的江聿风后,想了想,退到他身后去。
江聿风偏头看了温辞一眼,犯错之后以为云安和生气,害怕了,下意识躲在自己身后。
云安和用纸巾擦干净,一抬头:“?”
江聿风走过去,将湿巾递过去,似笑非笑的,很是幸灾乐祸。
云安和恶狠狠地说:“笑屁。”
“嘘。”江聿风轻声说,“你吓到他了,别凶。”
云安和:“我哪有!”
云安和那嘴张这么大,接触到温辞的视线后,慢慢的合上,轻咳两声:“没生气,你的脚没事吧。”
温辞立正:“没有没有。”
他懂事的上前:“我来擦吧。”
云安和:“不用不用,你坐着吧,是不是肚子饿了,让你男……暧昧室友给你盛一碗汤。”
暧昧室友是什么东西。
温辞看了眼江聿风。
江聿风摇头。
中饭基本是云安和做的,他们三人吃饭,云安和说:“你这段时间最好去公司露露脸,虞滨去的次数都比你多,现在新进来的,都快不认识你了。”
江聿风淡漠的嗯了一声。
温辞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原来还真的是开了公司的,这才大一……好有钱,什么时候他也能发财。
江聿风抬头瞧着温辞若有所思的表情,说:“是云安和舅舅开的,不过他去了国外,所以现在是他跟我代管理。”
温辞:“那你们好厉害,辛苦吗?”
云安和:“还可以吧,江聿风擅长画图,我擅长谈业务,双剑合璧,至少能把咱们的学费挣到手。”
江聿风很早就不向赵姝然拿钱了,初中开始就跟着梅心远玩配音,多是少年音或者童音,高中就正式接触一些生意,也是云安和舅舅带着他们去学。
云安和总是懒懒散散的,江聿风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就算不做建筑跟机械,估计也会搞搞股票什么的,他投资的眼光也很好,有赔有赚,赚得多。
早些年云安和建议过考虑开个小型超市,进货方面他舅舅有门路,可以去谈,利润可观。但小卖部是江聿风爸爸当年留下来的,赵姝然那时候想过卖掉给江聿风上学用,江聿风咬死没同意。
一直到现在,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也都过去了。
云安和想到这,眼眶热热的。
江聿风似有所感应,偏头看过去:“?”
温辞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江聿风淡淡说:“你又想知道什么了。”
“没有。”温辞知道他爸妈给他凑学费也挺辛苦的,虽然有补贴,但生活住宿之类的杂费要自备,他爸能给多高就给多高。
所以温辞没想到江聿风原来也是需要自己挣学费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觉他很厉害,佩服。
温辞不掩七情,眼睛漆黑微亮,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仿佛藏了千言万语。
江聿风只觉得被他的眼神晃得灼热。
江聿风:“闭眼。”
温辞闭上眼睛:“?”
他重新睁开眼:“为什么。”
“你眼里有太阳……我没擦防晒。”
温辞:“……”
云安和左右看看,很是服气:“……”
午饭吃完,温辞在习惯走路,经过大门时,听见外面有声音,开了猫眼,原来是粗壮男回来了,只住了一晚上,看来江聿风下手不算太狠。
他看见粗壮男手上拎着行李箱,忽然想到什么,对着江聿风喊:“我要收拾行李了,今晚就可以回宿舍了。”
江聿风正打开电脑的手一顿:“嗯,晚上跟你一起回去。”
原本温辞也打算再住一晚,但周一满课,还是宿舍比较方便。
云安和多嘴问了句:“怎么,你们不是同居,在宿舍多不方便啊。”
江聿风看着温辞慢慢走来走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是有点。”
云安和虽然是B大的学生,但也会偶尔逛逛A大的论坛:“我刚才看论坛,原来温辞跟虞滨也有关系啊……贵圈真乱。”
“什么关系?”
“cp啊……也有楼,我没看完,我都不知道A大为什么热衷组cp,可能你们压力太大了,需要别的来分散注意力,不然每年跳楼的人数又要增加了,我当初没去A大也是这个原因。”
江聿风瞥了他一眼:“原来那年你是不想去,而不是因为考不上。”
云安和理直气壮:“当然。”
江聿风对着温辞招招手:“过来。”
温辞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江聿风问:“你跟虞滨很熟悉吗?”
“不熟悉。”
云安和问:“那你跟虞滨是怎么组的,一个大一,一个大二,又不认识。”
“因为那天虞滨送我去宿舍楼下,然后就有人看到了吧。”
江聿风平静道:“你们的热度很低,cp名字也不好,余温。
云安和说:“余温挺好听的……”
温辞漫不经心的附和:“我也觉得……不过,我觉得江聿风跟虞滨的cp也好嗑。”
这还是路雪松给温辞看过的,不过那个属于邪///教。
云安和:“?!”
温辞开始乱组:“或者你跟江聿风,风云cp,好听吗。”
云安和突然发现就他们俩的名字不好起组合名:“哈哈哈好像也是,那你们的呢。”
温辞皱眉想了半天:“……额。”
江聿风喝了口水:“疯言疯语cp。”
温辞:“……”
看来这辈子江聿风都不会放过“言”这个字了。
门外动静很大的,云安和跟温辞去凑热闹了,发现是粗壮男拿着行李箱带所有东西离开了这里。
景思红着眼睛将他送走。
云安和恍然大悟:“哦,他们终于离婚了,之前真的是虐恋情深。”
温辞说:“我上次看到他们家暴啊。”
“这个嘛,如果是经常的话还不离婚的,其实就是你情我,不过我看这次估计是玩出火了,所以才会离婚的。”
“你情我愿是什么意思。”
温辞歪了个头。
“你不知道吗,他们玩S////MMMM的,打巴掌的时候,就那个瘦瘦的男,会特别爽。”云安和仿佛见怪不怪,“我之前就看到过,跟江聿风一起看到的。”
温辞:“……”
他第一时间看向正在沙发打字的江聿风,走过去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对门那家的事情。”
江聿风看着他,温辞懵懂的双眼睁得很大,纯洁无杂质,微微弯腰时,领口放大,能清楚看见精致的锁骨与两肉粉色的点缀。
江聿风一直没说话,温辞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立刻直起身:“你怎么什么都看。”
“早看晚看没什么区别。”江聿风合上电脑,放在茶几上,过程中不小心碰到掉落的笔,温辞下意识弯腰捡起来。
江聿风说了声谢谢:“你又走光了,我又看到了。”
温辞:“……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你的笔很容易断墨的。”
“不需要,我真想看,很容易。”
“……”温辞提前转移话题,“所以景思那个……”
“嗯,知道,我说过,那是别人的家事,但是你说涉及到孩子的问题,性质就不同了。”
温辞觉得这世界比他想象得要更复杂些,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挨打。”
“因为很爽。”江聿风平淡的说,“打斗中会产生肌肉刺激感,欲望也会犹如火山迸发,当强烈的盖过疼痛,两者相合时,只会增加情趣,两人也会彻底沉溺在这片海中,脱离人性只剩下野兽的本能。”
温辞听得一愣一愣的,“你好懂。”
“了解过。”江聿风再次强调,“所以你需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
“……”
江聿风补充一句:“我不介意你跟景思交朋友,这个人本性还好,但对你这个救命恩人有好感,所以你最好不要让他太享受。”
“?”温辞不懂,“享受什么。”
“不要打他。”
温辞:“……”
怎么,打他还会触发机关!
“我不会打人。”温辞忍不住问,“你会吗,这个什么M。”
江聿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不知道呢,我又没试过。”
“……”
对面的快到五点才慢慢消停动静,他们这里也开始准备晚餐的火锅。
其实温辞现在还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所以他们准备的是鸳鸯锅,一面清汤一面辣锅。
温辞想吃辣的都被江聿风用清水烫过才放到他碗里。
“你暂时不能吃,听话。”
温辞:“……”
晚饭结束后,云安和不逗留了,早早走人,温辞开始回房间收拾行李。
住一晚,差不多把宿舍搬过来了,幸好只是带了个小箱子。
卧室灯光明亮。
江聿风走过来,高大的身子遮盖光线,落下一处长长的阴影:“衣服鞋子带走,其他的可以先放在我这里。”
温辞顿了顿,说:“我可能没什么机会来你这里。”
“不一定。”
“?”
“很多事情在这里做会更方便,只是现在我们是学生,你比较喜欢集体生活,我迁就你。”
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温辞问:“你也要搬回去吗?”
“你去哪我去哪。”
温辞的手轻轻的搭在一堆柔软的衣服上,克因蓝衬得他的手很白很亮,像发光的玉石。
江聿风蹲在他身边,看得仔细些,修长纤细,骨节分明,中指的一颗痣浅浅淡淡,颜色点缀得十分反差。
“想握手。”
温辞疑惑的啊了一声,礼节性的伸出手:“握手。”
这个姿势像微信里「握手」的那种,工作党很爱用。
江聿风握进去,大拇指摩挲着他手背细腻的肌肤,“你是不是不会握手。”
温辞说:“这就是握手。”
“以前谈过恋爱吗?”
温辞沉默了几秒,“表白倒是挺多的,我没答应。”
温辞说着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对方纹丝不动,甩了几下,感觉腱鞘炎都要出来了,弃之。
“所以你是习惯性拒绝人,怪不得你会选择网恋,因为看到不到脸,你无限想象。”
路雪松也这么说过,温辞不反驳。
江聿风总结出来了:“超级颜控?”
温辞略微腼腆的点了点头,“我还喜欢声音好听的。”
江聿风挑眉,想到什么,低头控制了一下,再抬头时:“是这种吗?”
清冷温柔,不缺磁性低沉,如春风拂过人心。
温辞激动:“对对对,学长的声音,你会变声啊,怪不得我没认出来。”
“学过,技巧。”江聿风保持着声线。
他突然站起身,在柜子里拿出一件小布料,扔到温辞的手上,半命令式的口吻:“带上。”
那声音控得温辞头皮发麻:“哦……”
温辞低头一看,是一条类似丁字裤,但跟平常裤子不同的是,他有个毛茸茸的很大的兔子尾巴装饰。
温辞眼皮一跳,心脏被荆棘布满,强烈的收缩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十月假期,你没穿打底那次。”
温辞震惊:“你那时候就知道是我了……”
江聿风嗓音淡淡:“嗯。”
“……”
“都带上吧,你不知道用不用得到。”江聿风淡定的把一件兔子尾巴的丁//字//裤说得跟可以穿出去的普通裤子似的。
“我怎么可能穿……”
“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温辞在刹那间看到江聿风眼底里隐藏的情绪,在黑夜中慢慢的浓郁到溢出,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根本不掩饰,奢靡贪婪的欲望,兴味浓稠如一张网兜,将温辞整个人捕住。
第36章
温辞赶紧低下头,觉得江聿风刚才的表情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虽然他依旧情绪稳定的如常人无异,但他就是能看到底子里疯//批的那一面。
云安和说过他从小执行力就很强,说赚钱就赚钱,还说过学习对他来说已经是比较容易的一件事,这样的人确实很有魅力,但也很难让人招架得住。
温辞无法想象,包括自己,谁能让这种人陷进野性的欲望中,如江聿风所说,失去人性的本能,如一头野兽横冲直撞。
温辞压下淡淡的恐惧,囫囵把东西全塞进小箱子里……话说为什么非要带个小箱子,书包不行吗……还真不行,他的小书包能装啥,看来以后要买大书包了。
江聿风说:“把我的一起带上。”
温辞转头看去,就几件衣服:“好。”
江聿风看着他收拾的背影,想了想一起蹲下去:“今晚还是一起睡。”
温辞轰的一声响,顿了一秒才回味过来:“嗯……我知道了。”
此睡非彼睡,但冷不防听见很吓人的,特别是配上江聿风这张死人脸。
“宿舍也是吗?”
温辞皱眉,脱口而问:“宿舍怎么一起睡。”
刚说完,温辞发现自己大大滴上当了!
好恐怖的习惯,才两个晚上,他就开始习惯跟江聿风一起睡了吗?
以后搞起来岂不是更方便。
“宿舍为什么不能一起,床板厚实,不行的话,我再加一块板。”
“……那我们为什么不住在这里。”
江聿风脸上似有沉思表情,眼神挑起戏谑之意:“转移阵地也是情趣之一,宿舍我还没试过,毕业之后就没机会了。”
温辞很明白,因为有路雪松跟陶朋的参照物:“方寸之地做不了什么。”
“不要小看你的柔韧度。”江聿风情绪难达眼底,“柔韧哥。”
“…………”
周一调课到周二,第二天早上空出两节课的时间,江聿风建议不如先留在这里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回去,温辞同意了,反正也找不到反驳的点。
晚上睡觉温辞顾不了什么,他要睡个饱睡个足,腿脚利索了,安分这个词就彻底铲除在他脑海里,左翻右翻的,江聿风见他即将滚下床,摇摇欲坠,便直接拿着温辞的手当绳子箍住自己的腰,让温辞拴在自己身上。
蓦地,江聿风产生一个念头,就算现在他们两人亲密结合的话,等温辞醒来,估计会以为是自己坐进去的。
不过算了,没什么乐趣。
**
翌日清晨,温辞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但走得快还是会疼,伤筋动骨一百天,其实他更适合静养,但又还没到需要请假的时候,只能说,趁年轻,身体乱糟蹋。
他们先回宿舍一趟,路雪松已经洗漱完毕,看着温辞噗得一下冲上来:“哇哇哇,两天不见,我都快想死你了。”
温辞缩了缩肩膀,小声道:“别夸张,我们上次假期六天没见。”
“那时候跟现在怎么一样,我爱你爱得深沉。”
温辞后背抖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江聿风,发现他脸色无异这才松了口气。
“你脚怎么样了?”
温辞不敢随便扭动:“差不多了,不严重。”
“哪有这么快好,要不我给你打包饭吧,食堂人多,很容易被踩脚的。”
路雪松贴心,温辞抿唇一笑,很是漂亮:“我看情况吧,到时候说不定会麻烦你。”
“不用。”
路雪松转过身:“谁在说话。”
他还不是那么熟悉江聿风的声音。
江聿风将箱子放在自己的桌底下:“我会带他去吃饭,不用劳烦你。”
路雪松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好吧。”
温辞看到自己的小箱子放在他那边的桌底下,“我的东西放你这里怪怪的,还给我吧。”
“我不介意。”
“我挺介意的……”
温辞说完,寂静无声,两人四目相对,空气流畅得非常自然。
温辞先妥协:“好吧。”
江聿风整理了一下桌面的灰尘,包括温辞的,顺便发出邀请:“今晚要一起睡吗?”
温辞急急忙忙的嘘了一声:“他们还在这呢,你能不能委婉点。”
江聿风从善如流的改口,“抱歉,我瘾太大了,请问,今晚可以跟你睡在一起吗?”
温辞:“……”
温辞回过神:“什么瘾?”
“你的瘾。”
“……”温辞眼珠子转了一圈,使了个坏,报复江聿风给他起的绰号:“瘾哥你别这样,宿舍有其他人在。”
江聿风微笑:“他们在宿舍明目张胆,我们为什么要偷情。”
他皮笑肉不笑,眼睛黑漆漆的,逆光的眉眼衬得他轮廓更深刻硬朗,一股若隐若现的野性张力扑面而来。
害怕害怕害怕。
温辞条件反射的又要开始炸毛了。
“你说的我们好像在谈地下情。”
江聿风:“难道不是吗?”
“好吧……但是你能不能收敛一点,每次这样看我,我都觉得你要强/奸我.”
温辞说这句话时表情很真诚,眼睛也睁得大大的,明亮发光,还带着细微的恳求。
江聿风想亲他的眼睛。
刚要说话,路雪松冷不防的从里面走出来:“额,要去上课了,你们在干啥呢。”
江聿风发话:“你们先去吧,温辞要上厕所。”
路雪松有些遗憾不能四人行,“那好吧,我去给你们占位置……”
说完,他确认:“你们是坐一块的吧。”
江聿风嗯了一声。
等人走了,温辞疑惑:“我不上厕所。”
江聿风:“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温辞要炸毛了,说话跟吐珠子似的biubiubiu:“我怎么每次都慢一拍,都怪你,是你的错,说话语出惊人,我都跟不上你,你又长得这么s,光看你什么都忘了。”
下一秒,江聿风倏地弯腰落下,脸对着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都淡淡的撒在对方身上。
温辞视线集中,屏息着连眨眼都忘了,他磕磕巴巴的:“干嘛突然靠这么近。”
江聿风:“我想亲你,眼睛。”
温辞霎时放轻呼吸,疑惑的啊了一声,只能看着江聿风不断靠近来的五官,眼窝深刻,显得眉眼精致立体,每一寸线条硬朗利落。
因为靠得近,能看到皮肤细腻的光泽,还有高挺鼻梁蹭过来的触感,抿着的薄唇,凉意十足。
温辞闭上眼睛,一道轻轻的触碰落在他眼皮上,似蜻蜓点水,内里流过浪潮,轻易间收束在那一抹如浮毛般的吻。
温辞咬着口腔里的软肉,“好痒。”
“我也痒。”
“……”
温辞感觉江聿风体内冷热交替,唇是凉的,说话时是热的,体温也有点热,但手是凉的,这种复杂激烈的矛盾,待着掠夺的意味,让温辞瞬间头皮发麻。
温辞脑子宕机了:“要上课了,我们要迟到了。”
江聿风一点都不着急:“你不亲回我吗?”
“……为什么。”
“礼尚往来。”
温辞迟疑了,江聿风瞧着他若有所思:“算了,累积一下。”
“?”好吧,他又跟不上思路了。
他们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的那一刻,温辞踟蹰片刻,踮起脚,伸长脖子在江聿风眼角处亲了一下,因为姿势有点困难,尾音发出哼的一声,有些娇。
“我觉得还是不要欠你太多比较好。”温辞慢慢的把帽子戴上,最近风冷。
错过江聿风专注吃人的眼神,温辞低头先走一步了。
大一建筑学理论课比较多,几乎都是周一到周五是排满的,这是后面调整过的课表,还不包括体育跟选修,必要时还要上晚课。
温辞在这方面会很努力,因为他要毕业,他要赚钱,他要减轻家里的负担。
他的肩膀上扛的是全村的希望!
一旦投入知识的海洋里,时间如掌中流逝的沙粒,眨眼间就到中午时间。
江聿风的手机落下很多信息没回,他对温辞说:“去我那吃饭,我做给你吃,你想吃什么?”
因为他们上课的地方在一教,离校门口近,而他们的宿舍楼在行政大楼那边,远得很,按照路程,去学校对面小区貌似还更近些。
“你的脚不方便,食堂多人,确实不方便,我做给你吃吧。”
温辞在他那住了两天,就没吃过他做的饭,“你会吗?”
“怎么?不会把你养死的。”
“……”
“而且正好我也需要一个新的兴趣爱好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免得总是想别的事情,况且烹饪是掌控火势最佳的乐趣所在。”
掌握火候,时间长短,都在他一念之间,甚是有趣。
温辞:“……”
江聿风:“我去打个电话,你先收拾书本,三分钟出发。”
等他走后,陶朋站在一边,忽然说了句:“他们俩是不是谈了。”
路雪松恍然大悟:“……难道是……”
陶朋对男朋友了解的一清二楚:“睡过了?”
路雪松抿抿唇,然后仰着下巴:“我一点都不羡慕。”
陶朋哈哈大笑的跟着他走。
说好的三分钟,就真的是三分钟,没有差一分一秒,江聿风拎着温辞的小书包往校外走去。
下午第一节课一点开始,现在都十二点了,当然这么紧凑的时间,午睡很不太现实,只能说幸好昨晚早睡了,现在精神尚可。
温辞走路慢慢的,江聿风放缓脚步跟他保持同频。
温辞问:“既然这样的话,其实你也没必要非要搬回宿舍,小区挺方便的。”
“情趣。”江聿风说,“这其中滋味我只在文字或者图片或者视频看过,但纸上谈兵终觉浅,我还年轻,信奉的是实践出真知。”
“……”
路上,江聿风选择线上买菜,节省时间:“你想吃什么,我记得你是C区人,那里的茶叶比较出名,你口味偏甜的,给你饭后来个小蛋糕吧,这个我以后也学学。”
“……”温辞心里幽幽的如流水潺潺而过,一颗石头光滑的长期的被泉水洗涤,有些感动是怎么回事。
到家了,江聿风侧过脸:“千层吗,什么水果的,应该是榴莲吧,或者栗子奶油蛋糕。”
温辞心神一震,红着白嫩的脸颊小声的说:“榴莲。”
温辞忍不住问:“你知道我的口味吗?”
“都跟你睡过了,怎么会不知道,猜都能猜出来。”
“…………”
这又是什么逻辑!
时间有限,也做不出什么美味,青椒炒小肉,加玉米冬瓜鸡蛋汤,简简单单的一顿。
温辞吃饱喝足放下筷子,突然觉得很满足,他瞅着江聿风站在窗口边上听电话,眉眼低沉,目光邈远的望着窗外悠然的景色。
其实温辞好像没见过江聿风完全开心的样子,大多数都是压抑沉闷的,偶尔笑起来是令人惊悚的。
他开心过吗。
这个好像是个白痴问题。
但温辞觉得这挺重要的。
等江聿风打完电话,还剩下点时间,他问温辞要不要睡会儿。
温辞摇头,睡不了多久,十分钟后醒来他会很痛苦的。
温辞想更近一步的了解他:“你以前都是这么拼命挣钱的吗,那时候你还小吧。”
江聿风换了个位置,坐在他身边:“你知道,笑贫不笑娼吗?”
温辞眨眼。
“贫穷是原罪。”江聿风声音低沉,温辞在他脸上又看到了那种压抑的情绪。
江聿风拥有现在的一切,靠的是他几年来无畏尝试和严苛的做事风格堆砌出来的。
“挣钱不是易事,但我能选择的只有他,所以要做到极致。”江聿风忽然冷笑,“我一开始就被逼着走的,现在也只是习惯了。”
温辞问:“那其他呢,你忽略了其他的东西吗?”
江聿风的眼神暗下来:“克制。”
“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都必须克制,不能沦陷,否则会万劫不复。”
温辞咽了咽,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问下去。
江聿风神色内敛,抓着温辞的手,轻声说:“我有时候也担心会吓到你,所以你要乖一点。”
“我很好哄的,温辞。”
“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温辞有种即将要炸毛的感觉,这是身体自发的,条件反射的,无法控制的。
“其实……”温辞眼睛睁得很大,有些害怕有些温柔的摸摸江聿风的头发,“你也可以乖点。”
江聿风目不转睛了很久,最后抿唇一笑:“嗯。”
温辞觉得他这个笑没那么令人害怕了。
江聿风再次微笑:“你最好不要拿看宠物的眼神看我,不然会挨///草的。”
好了,皮笑肉不笑又回来了。
温辞澄清:“……我没有把你当狗看。”
江聿风目光幽幽道:“挺好的,我也觉得自己挺狗的。”
温辞不能试图理解这个变态的思路,他垂眸,用膝盖碰了碰他的大腿:“江聿风,我困了。”
“刚才叫你睡你又不睡。”
温辞有个大毛病,晕碳水,吃饱喝足就想睡觉,所以他没有腹肌这个东西,但因为够瘦,所以肚子不至于有肚腩。
下午的课是公共课,开始验收ppt成果了,小组抽签他们排第五,中等的位置,也算不错。
所有组员的ppt都是围绕着微笑,观察世间小美好为主题,温辞歪着头,听得昏昏欲睡。
路雪松反倒是有点紧张了,因为他待会儿要上台演讲。
“哇,这形容词是谁写的。”
“哇,这总结词是谁写的。”
“哇,这图片是谁拍的。”
“哇,这最后大合照,我们四个人都好帅。”
沙正谊:“你疯啦!”
路雪松捂着眼睛:“要困死我了,好紧张,说错怎么办,鹦鹉的照片没删哎。”
沙正谊:“鹦鹉是谁?”
“戎英武。”
那天刚好被他们撞见脚踩两条船的,路雪松有点可惜:“他男朋友没在,没精神。”
“到时候从我们班里流传出去,你还怕隔壁班的人不知道,搞不好会在论坛出道。”沙正谊笑着说:“吃个瓜呗,你就精神了。”
路雪松还真有点精神:“什么瓜,最近也就是……讷讷~”
路雪松往温辞跟江聿风那边努努嘴,沙正谊:“……”
沙正谊也没想到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但是平时看着也不像,应该没差吧。
沙正谊说:“也不是,还记得上次网恋的那个,周岩聚会的那次。”
“你说的是经管跟咱们建筑网恋那对吧。”路雪松疑惑,“怎么啦。”
“他们分手了。”
温辞突然有些好奇,居然分手了,网恋分手,有点像他们……头忽然被摁了摁,温辞缩着脖子怨念的看过去。
江聿风:“不该想的别想。”
沙正谊调出一个瓜群的截图:“在这。”
路雪松激动万分,奄奄一息瞬间满血复活:“拉我进去拉我进去,我要吃瓜!!!”
截图是他们这一对的对话。
其实是经管的这位曾经发帖求助,标题是,请问这样的男朋友继续下去吗。
下面是放截图。
【经管A:你有尊重过我吗!】
【经管A:你整天除了画图就是画图。】
【经管A:约你出来要么就说社团活动。】
【经管A:我伤心的时候你也不管了。】
【经管A:你有这么多图要画吗?!】
【经管A:你不回复我,是不是又在画图?!】
【经管A: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准备交图,你快点交你的图啊!】
过了几分钟。
【建筑B:没画图。】
【建筑B:我在建模。】
温辞吃完后,一脸惊呆,怎么办,他突然觉得很真实!
“大二真的会这么忙碌吗?”
路雪松不以为然:“我们建筑算人吗,不是狗吗?不然建筑狗的称呼怎么来的。”
温辞莫名其妙的瞥了眼江聿风。
江聿风看过来,风轻云淡:“我们一个班的,我可以边亲你边画图。”
温辞:“……”
好想撕了江聿风的嘴。
很快就轮到他们小组上台,路雪松发挥正常,刚开始的紧张转化为动力,排版是温辞负责的,文字是江聿风修改过的,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戎英武的前后两张图片炸出来了,班里不少人惊呼不断,此起彼伏在教室里响个不停。
温辞疑惑:“怎么是戎英武亲亲的画面,我记得不是这张。”
江聿风微笑:“为了突显世间美好的真意,我换的。”
温辞:“……”
您这不是把水花搅成浪花了吗!
沙正谊赶紧拿出手机:“我靠,这下子有戏看了,我记得戎英武的男朋友还是个小校草,跟虞滨组过cp的,叫什么名字,姓周的。”
怎么到处都是虞滨。
温辞转笔转着转着都掉了,保持着转笔的姿势,江聿风好心的将笔重新悬在他手上。
温辞:“谢谢。”
江聿风:“不客气。”
**
上了一下午的课,脚一直捂着,刺骨的寒冷让温辞的脚有些隐隐发痛,走路都慢半拍了。
温辞憋着嘴:“我没胃口,你们先去吃吧。”
走在前面的路雪松转身凑过来:“怎么了,你脸色好差哦。”
江聿风的手搭在温辞的肩上:“应该是脚疼,我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路雪松眨眨眼睛:“好吧,那江哥你负责吧,有需要的给我打电话。”
江聿风:“嗯。”
两人慢慢走到医务室,只得到一瓶跌打药水,祛瘀的,因为温辞的伤势不算严重,只是这天气很难完全痊愈,脚冷冰冰的,血液不流通。
医务室老师说,要搓到发热为止,效果才会好。
温辞说:“你先去吃饭,我自己先回宿舍。”
“陪你。”江聿风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要逞强。”
温辞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梗:“因为我的强来了?”
江聿风:“嗯?”
宿舍条件有限,温辞的脚只能踩在江聿风分开的大腿中间,搭在椅子上。
擦药油比包扎的那会儿还要更久,更酸疼一点。
温辞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一下,然后被江聿风一个用力的擦伤口,疼得他鼻腔发出哼唧的一声,尾音黏腻。
又不敢反抗,因为这是在上药。
温辞变成煮得软烂的粉条挂在椅子上,没注意脚慢慢的往前挪动,以至于一直保持的姿势开始僵硬,小腿肌肉有种抽疼的感觉。
他感觉到不对劲了,扶着腰想要坐直些,没想到下意识的伸了懒腰,一脚踢在江聿风中间的位置。
脚掌下的触动灼热异常,异物感非常明显,而且有扩大之势。
温辞慌里慌张的收回脚,却被江聿风一手抓住,音色暗哑:“别乱动。”
温辞耳廓浮现淡淡的粉红,眉眼闪烁:“对不起,我的脚不受控制……”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聿风还要抓着自己的脚踩那个地方,温辞有点怕他就此萎掉:“你没事吧,疼吗?”
江聿风眼神幽幽的,发泄的意味过于明显,但很快收敛平静,他微微一笑:“踩重点,弄疼我也不要紧。”
第37章
温辞呆滞了。
感觉这不像是个正常人能说的话。
江聿风低眸抓着温辞的脚踝慢慢的往前推,中途克制性的提醒了句:“我这样抓你的脚,如果会疼的话,告诉我。”
温辞:“……”
你还挺有礼貌的。
江聿风的形象标签,基本就都是高冷,不近人情,孤僻,甚至路雪松都评价过他是个性冷淡,就连温辞一度怀疑过他是这里唯一一个对性不感兴趣的人。
其实不然。
他对性持有一种扭曲又克制的态度,果然是弹簧压得越紧,跳得越高。
脚掌下变化明显,让温辞头皮发麻,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等等下,别搓了,我……你不疼吗?你这样不疼吗?我一直在踩着你。”
江聿风忽然松开一点:“你看,还没行。”
温辞瞥了眼,差点吓死……
江聿风面不改色的,似乎还想要更痛的感觉,他微笑的请求:“你可以用点力,踩得更重些。”
温辞:“……我真的不理解你。”
“所以你现在在了解我。”江聿风眉眼淡淡的,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有些事你忍得太久了,到极点的时候,只会想着如果产生疼痛的话,会留下烙印,会告诫自己不要再继续下去,很可惜,失败了。因为那种感觉比正常的陆馆爽一百倍,久而久之,你只会从中获得快感,会上瘾,更加的无法自拔。”
温辞迟疑:“……所以开发了新的xp?”
江聿风挑眉:“是不是又学到了新知识。”
温辞评价道:“……你又变态又疯,跟你做的话,我会死的。”
“你不会死的。”江聿风怜爱道,“我舍不得。”
温辞说:“……我怕痛。”
“你可以弄疼我。”
“……”
江聿风薄唇上下一碰,呼出一口热气,垂眸慵懒的模样,再配合下面的情形,整个人性感的要命。
温辞捂着眼睛,小腿肌肉微颤,已有抽筋之势,他咬唇忍着,脚掌几乎摩擦出火花崩裂,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要多久呀,你怎么这么久,这好像是病啊,你去医院看过吗!!!”
江聿风顿了一秒,嗓音暗哑:“去过了。”
温辞眼睛看着他:“怎么样了……”
“挺正常的,心理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焦虑,问题也不大,我能控制。”
温辞怔愣片刻,刚要问什么,江聿风的动作搅乱他思绪,只觉得脚好酸,他稍稍用力一踩,只听见江聿风闷哼一声,接着他整个人离开椅子,坐在了江聿风的大腿上。
江聿风把手机递过去了:“念这个给我听。”
温辞疑惑的接过:“清心普庵咒……什么,念咒语吗?我不会啊,字都认不全,我读不通顺。”
“他们快回来了。”
温辞指尖都在抖,嗓音发颤,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好的好的我再认真看看上面的字,你不要乱来。”
江聿风看着他慌乱可爱的面孔,嗯了一声。
温辞真看不懂那上面的字,随口胡诌:“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求大发慈悲,你赶紧好吧!!!”
…
一阵兵荒马乱,温辞换好衣服从阳台外进门,用鼻子嗅了嗅残留在空气中奇怪的味道,觉得不太行,这一打开门就知道他们两人刚才在鬼混……不是,也不算,大概就是,同学之间互帮互助罢了。
温辞打开阳台门散散味,又拿出空气清新剂周围喷一喷,巴啦啦能量,净化空气。
做完这一切后,温辞看着江聿风靠在椅子,手肘撑在桌上,低着额头,眉眼温和,闭目养神的状态。
怎么回事,这是被抽干了
虽然江聿风刚才的量是挺多的,但也不至于吧,就这么成为了干尸吗。
温辞见他脸色不太好,用手指戳了一下:“你怎么了,榨干了?”
江聿风直起身子,双手无力的搭在桌上:“一点低血糖,不碍事。”
温辞震惊了,想到他确实没吃晚饭:“我,我现在给你买饭,我这里有大白兔,先顶一下,我知道你可能会很想晕,但是你别晕啊。”
最后一句话说得哭腔都要出来了。
温辞:“你晕了,我背不动你。”
江聿风除了有点乏力外,别的症状看不出来,就是脸色看着很不好,偏偏他就跟正常人一样装没事。
温辞穿好鞋子准备出门了又被江聿风拉回去,从旁边拿出一条深灰色的围巾,一圈一圈,动作轻柔的将温辞好好的包住,“夜晚风大,慢慢来,我等你。”
很像在冬日路边的街道,即将分别的小情侣,互相亲昵的氛围。
温辞出门了,去食堂的路上他想了下,江聿风中午没吃什么,大多数都是他在吃,江聿风在看他吃。
哎,江聿风不爱吃饭吗,也不爱喝牛奶,什么毛病,他身体受得了,营养跟得上吗,他免疫力不高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胃病。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会很难受吧,温辞心不在焉的想着。
温辞打包了清淡口味的饭菜,路过超市时,给江聿风发消息。
【温辞:喝牛奶吗?】
【温辞:喝点吧~】
【江聿风:我想喝你嘴里的。】
【温辞:你长这么高靠什么的?】
【江聿风:靠自己。】
【温辞:你到底要不要嘛,我请你哦~】
【江聿风:不喝,我要喝你的。】
温辞满脸黑线的关掉手机,最后只拿了瓶可乐,听说可乐杀精,非常合适他。
温辞回去时,宿舍的人都到齐了,陶朋一如既往的开始打游戏,他不爱跟江聿风说话,似乎看不惯江聿风的装逼风。
正好江聿风也装逼的看不起他。
刚认识的时候,陶朋三番四次的对温辞暗示,现在貌似被路雪松调教良好,小情侣的事,温辞管不了太多,别惹到他就行。
路雪松放下耳机:“你脚没事了吗。”
“没事了。”温辞对他笑了笑,径直走到江聿风的位置:“吃吧,少爷。”
江聿风可能是全身乏力的原因,就连坐着的时候都散发着一种文气淡雅的感觉,温辞有些神奇的多看两眼。
穿的还是柔软的毛衣,而且颜色都是那种普通人很难驾驭的,领口微微敞开,灯光在他锁骨中央盛了一圈的光泽,眼窝深深,眉目暗沉,就算无力也要摆出一副蛰伏捕猎的危险气息,像是会突然一口咬上来。
温辞看呆了,天惹,怎么看都是大帅哥,太帅了斯哈斯哈~
江聿风情绪趋于淡漠:“我不是少爷。”
温辞没在这件事上跟他纠缠:“不用给我钱了,我请你吃。”
“没事,在二百五里扣。”
“……”
今晚还有晚课,江聿风吃完后休息一阵子,看着没什么大碍了。
阶梯教室人满为患,温辞拿着A4纸练习画直线。
温辞坐在他身边:“你经常不吃饭吗?”
“你在关心我?”
温辞:“不是。”
“那你问什么。”江聿风现在是冷淡的。
温辞却觉得他有点凶凶的,抿抿唇,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要换个位置。
被江聿风拉扯胳膊,语气沉缓:“去哪。”
温辞逗他的:“坐累了,我站一会儿。”
“?”江聿风思考片刻,“我们刚才没做。”
“……不是那个做。”
温辞跟他无法沟通,一晚上平静的画线条,还有速写作业,怎么这么难。
不似美术生,胜似美术生。
设计狗不是人做的。
一节课过去,温辞动了动僵硬的肩颈,无意间瞥到隔壁江聿风几张A4纸上,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画完了,还这么好看。”
江聿风用的是针管笔一笔呵成,速写嘛,主要是看个形的,他淡淡的说:“很难吗。”
温辞:“……”
不是,哥,你好装逼啊。
温辞脱口而出:“你教……”
倏地想起,当时网恋那会儿,温辞也是这么请求过“学长”。
现在让江聿风教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温辞耷拉着眼皮,江聿风瞅过去:“怎么了?”
温辞看起来非常的苦恼:“我不想被你干////死。”
江聿风看一眼他歪歪扭扭的线条,开口建议:“临摹几张就差不多了,速写靠的是手感。”
温辞:“我现在线条还画不直。”
“平时没事画几张,不用太集中,实在不行用尺子,我们毕竟不是正统美术生,走走捷径也是可以的。速写要的是形,之后我们有可能出去采风,先练习。”
温辞点头:“那我先试着临摹。”
江聿风补充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什么?”
“干///你的问题。”
“……”
“我还不至于干////死你,最多晕过去而已,没事的,你晕你的,我做我的。”
温辞:“…………”
晚课下来后,温辞去打印了几张简易的建筑图画,试着临摹。
美术这方面不是温辞的强项,除了多加练习也没办法了,不然后面的色彩构成,素描之类的,他就跟不上。
临近已经熄灯的时间,温辞看了眼已经躺床上的他们,在书桌下打开小台灯,瓦数很低,刚好照亮一隅空间,也不会晃着别人的眼睛。
江聿风洗完澡出来,毛巾挂在头上,额头的碎发湿漉漉的欲滴未滴,眼神藏在一片阴影中。
从下了课温辞就在画,中途去洗了个澡,还在继续画。
建筑理论跟基础对于江聿风来说只要及格就好,但温辞是想尽力做到最好的。
温辞预定目标,今晚试着画五张,好嘛,真的好丑……他一点空间想象力都没有啊啊啊啊啊。
看了眼时间,一点了……温辞收拾收拾准备上床,才发现对面的江聿风也还在,不知道干什么。
温辞探头探脑的走过去,用气音说话:“你不睡觉吗?”
温辞靠得太近了,脸颊凑过来,体香淡淡的,江聿风垂眸,在他软嫩的脸蛋上啵唧一口。
温辞大惊!
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
江聿风微笑:“晚安。”
温辞:“……”
爬上床,温辞收到手机的消息。
【江聿风:下次不要在这么晚的时间段勾引我。】
“…………”
温辞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个时间最适合被强/奸了。
第二天上午是体育选修课,是需要抢的,温辞运气好,抢了个篮球,没想到江聿风也是篮球课。
温辞排在最后的队伍,问他:“你不是说不会打篮球吗?”
江聿风:“你不会画画为什么要选建筑设计。”
温辞:“……”
刚开始上课也挺简单的,都是学基础,跑步,拍篮球。
体育老师也不怎么管,温辞休息了就坐在旁边的水泥坎子上。
江聿风脱了外套,穿了件比较贴身的长袖单衣,在这个天气着实看着发凉,不过运动过后,浑身燥热,抗寒一流,也是正常。
而且他身高腿长,动作干脆利落,虽然没学过,投篮的姿势也不是那么标准,但是怎么那么好看呢!
温辞双手托着腮,犯花痴一般看了半天,直到江聿风扭头看过来,勾了勾手指。
温辞疑惑:“嗯?”
温辞起身要走过去,江聿风说:“水。”
温辞返回几步,重新拿起一瓶水递过去:“你打篮球还挺帅的。”
“谢谢。”江聿风拧了一下递过去,“拧不开。”
温辞:“……”
温辞拧开了之后,江聿风没接,淡淡的说:“你喂我吧,手脏。”
温辞看了眼他手掌黑了一块,篮球本来就是脏脏的:“好吧。”
他将瓶口贴在江聿风唇边,手臂慢慢的扬起来一个弧度,喂完之后,温辞看了眼旁边几个男男女女,星星眼的看着他们。
不是吧!
温辞的脑袋很聪明的,从小就吃核桃:“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嗯,传绯闻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做些亲密的事情。”
温辞:“……”
好可恶啊,是故意的!
喝完后,温辞将水放好,江聿风走过来:“我去洗个手。”
“哦哦,我正好也要上个厕所,一起吧。”
江聿风微笑:“我们又要传绯闻了。”
“……”
篮球场附近没有公共卫生间。
操场这边的厕所叫洗手池,里面就是独立的卫生间,其实也可以叫更衣室,一般会没什么人在,因为大多数都在上课。
江聿风带着他穿过小树林,周围林荫密布,冬日阳光暖融融的照在交叉纵横的树枝上,落在地面形成不规则光斑,落在他们身上亦是,像电影里情侣约会的画面。
事实上这里也是情侣约会的圣地,温辞被这里阴凉的风吹得瑟瑟发抖:“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江聿风略微慵懒的口吻:“想走就走了。”
“这不是绕路了吗?”
江聿风看着他:“不路痴了?”
温辞傲娇又得意:“我早就摸清A大的路了,我是路痴,不是白痴。”
江聿风夸他:“真聪明。”
前面的人倏地停下来,温辞一头撞上去,不疼就是有点晕晕的。
“干嘛呀。”
“你看那边。”
温辞随着江聿风的视线看过去,是一对男同在坐在长椅上,抱着亲吻。
一个男的岔开腿坐在另一个男的身上,如痴如醉的吻着对方,而另一个男的大手正在拍打着对方的屁股,画面略微涩情,但——
温辞见怪不怪了,他连doi都现场看过了,这些算得了什么。
“接吻嘛,怎么了?你认识他们,这个时候打招呼不太好吧。”
江聿风瞥了他一眼:“不是。”
他们往前走两步,江聿风忽然说:“我想接吻。”
温辞震惊:“额……为什么这么突然,你嘴痒了吗?”
对于温辞来说,江聿风真是好陌生一男的,真是无法理解。
江聿风垂眸,跟他齐肩并行:“不过现在时机未到,到了我会告诉你,包教会,让你享受乐趣所在。”
“……谢谢啊。”
“不客气呢。”
还呢?
温辞皱眉,怎么办,当初对江聿风一见钟情的滤镜都要打碎了。
不不不,早碎了。
哼,他才不要喜欢江聿风。
怪人一个。
江聿风:“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们接个吻试试,看看爽不爽。”
温辞又被轻易带过去了:“所以这是考试吗,还要随时等你的指令才能接吻。”
“差不多这个意思。”
温辞忍不住骂他:“你好自恋啊。”
江聿风笑了下。
穿过小树林,来到操场那边的洗手池,阴凉风清空气新,江聿风去洗手,温辞上厕所出来接着洗手,然后下一秒,他被江聿风拉到洗手池里面的角落,贴墙的位置。
温辞:“?”
“我们接吻吧。”
“???”温辞清醒过来,要挣扎离开,被江聿风捞着窄腰,裹在怀里,“你说的时机就是这个。”
江聿风若有所思:“我看你好像不太喜欢小树林。”
好嘛,原来把他拐到那边,真的想干坏事!!!
“那也不能在这里啊。”温辞脸色潮红,“感觉像是在偷情。”
江聿风鼻尖蹭着他的脸颊:“嗯?如果是偷情,现在我就该扒你的裤子,把你上了,你知道这个地方,隔音很差吗?”
江聿风眉眼深邃的覆盖下来:“所以接吻是最合适,你不会叫。”
温辞被江聿风掐着下巴的位置,往里挤,温辞的嘴巴嘟起来。
江聿风微笑:“你疼疼我吧。”
温辞怔愣片刻,肌肉松懈了那么一秒,就被趁虚而入。
江聿风勾着温辞的下巴,肌肤的触感细腻白皙,忍不住让人揉半天,温辞吃痛的张开嘴,下一秒,江聿风毫无征兆的覆盖下来。
嘴唇被狠狠的含住舔舐。
江聿风嘴唇的温度更低些,凉薄的像冬日吹拂凛冽的寒风,冷得跟锋利的刀一阵一阵的刮下来,弄得生疼。
好,好难受。
想呼吸……
求求了,不要了。
温辞不受控制的像要扭头,要呼吸,被江聿风用虎口卡住温辞细嫩幼小的颈部,摩挲着微凸的喉结,力道慢慢的收紧。
江聿风吻得不算激烈,只用手中力道控制着氧气的开关。温辞呼吸难受,不断汲取对方口中津液,犹如刚出生的小奶猫想要吃奶,在江聿风嘴里争先恐后的吮吸着唇齿。
江聿风稍微松开力度,温辞贴着他的嘴唇,深深的喘息,下一秒又收紧力道,温辞嘴里的呼吸更急的灼热,齿关舌尖碰碰撞撞的纠缠,到后面几乎是恳求似的舔吻,求一丝放纵的空气,要上瘾,要失去控制。
温辞咬着江聿风的唇,尖牙利齿,因为江聿风不断收缩的力道,脖子红了一片,肺部空气稀薄,让温辞急躁的张牙舞爪的咬下去,血腥味浓浓的散发在二人唇齿之间。
江聿风嗤笑:“……小狗。”
江聿风强硬的抬起温辞的下颚:“是不是小狗。”
微凉的唇轻轻贴上来,在安抚。
温辞哼了一声,尾音发腻:“……是。”
征服与欲望同在,吞噬的范围不断扩大。
江聿风低头压下去,吻得更深。
一排排洗手池附近走来几个体育生,大概是刚打完篮球,浑身汗湿的开着水龙头,一边讨论复盘刚才的投篮技巧。
温辞失神一般看着江聿风,可能没在看着,眼神都失焦了。但也能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只要他们转角进来,就可以看到他们相贴混乱的画面。
江聿风扶着他的腰,不让温辞倒下去。
温辞咚咚咚的心跳在这寂静的环境下异常明显,很小心的呼出一口气。
江聿风低声说:“他们没那么快走。”
温辞抓着江聿风的衣服跌在怀里喘气,疑惑:“我们可以先走……”
他们也没干什么,为什么不能走。
江聿风眼神暧昧,用指腹揉开温辞红肿的嘴唇:“就你这个样子,我们走出去,会被传谣言的。”
温辞被迫张开嘴:“什么谣言。”
“温辞被江聿风按在洗手池的角落里吻得嘴唇红肿流血,温辞被//糙///得腿软了还要江聿风扶着腰才能走……”江聿风一顿,血色在唇边浸染,“的谣言。”
“……!”
“!!!?”
说完,江聿风舔走唇边血色。
温辞看得入神,雷鸣声响,发现是自己的心跳声,他抿唇:“突然觉得你烧烧的。”
第38章
几个打篮球的大学生的声音跟脚步越来越近,他们滚烫发汗的肢体互相接触,推搡着要进来了。
浑身紧张得冒汗,温辞软趴趴的落在江聿风的怀里,整个人被他的手臂包裹着,无法动弹,他也不想动弹。
温辞难以思考,他感觉现在的舌头还有点发麻,口腔完全被打开,刚才含住灼热的气息,此刻久久不散。
黏糊,分泌过多的津液,还在柔软的口腔里残留。
温辞没有亲吻的经验,看电视只以为两人的嘴唇轻轻碰在一起,看现场远远的,也只是以为两人贴着两片嘴唇如痴如醉,没想到还要伸舌头,要用舌尖挑逗□□,江聿风真的好懂啊!
江聿风抓着温辞的双肩,离开点距离,发现他还怔愣着。
温辞反应过来,看着他的唇角被咬出一个小伤口,血渍被舔舐干净,唇珠潮湿,隐约可见水润。
温辞发呆的想着,这是自己的口水吗,便听见江聿风问:“要这样出去吗?”
温辞抓紧他的衣服,紧张兮兮的:“那我们会被发现的……”
就这么迎面撞上去,会很危险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聿风低眸,温辞完全没发现他刚才说了什么,真的很像在偷情。
“走吧。”江聿风轻飘飘的,拽着温辞进了最后的隔间里。
霎那间,一群大学生横冲直撞的闯进来,听脚步声跟嬉闹声,小便池估计站满了人,没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放水声响了起来。
江聿风抬手捂着温辞的口鼻,温辞想起上次的事情,条件反射了一下,但没挣扎多久,便乖乖的顺从。
温辞刚才被吻得太深,现在又被捂着口鼻,呼吸不是很顺畅,起伏得较厉害,微微张着嘴,牙齿也只能碰到江聿风的掌心,弄得濡湿一片。
江聿风挑眉,压低的声线性感:“好会喘,好乖。”
“草,你都尿到我这边了,神经!”
“没办法,我太大,来来来~”
其中一人发出贱笑。
“靠,老子尿你脸上。”
温辞:“……”
好直男,但又好gay。
不知道为什么让温辞很不自在。
他没什么感情观念,没有喜欢过人,他肤浅的认为很多人都是看脸的,所以也没有认知自己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他只是凭借第六感认为自己对男的比较有欲望,对女生完全无感。
但没有这一刻让温辞清楚,他是gay中小雏鸟……
特别是现在的情形,温辞感觉浑身上下酥酥麻麻的,跟江聿风待在一起的空气都变得好稀薄,好想跑。
调戏完了,浩浩荡荡一群大学生走出去,江聿风等了几秒才松开手,看见掌心的湿润:“你唾液分泌还挺多。”
温辞:“……”
江聿风:“天然润滑剂。”
“……”
温辞听不下去了,带他去洗手,洗完后哼哼唧唧的说:“你下次不要这样了……很危险的。”
江聿风的手很大,掌心有薄茧,摸起来有些硬。
温辞从小应该没吃过什么苦头,从掌心到指尖软白细嫩,替他清洗擦拭的力道很轻,冰冷的水,柔软的接触,没有一点温度,也依旧让人不想放手。
这一路回去时都很沉默,温辞在心里藏了很久的一个问题:“这里的大部分都是男同吗?”
江聿风:“因为你吸引男同,所以看到男同的几率比较大,甚至你过分在意,容易导致视线范围只在一隅,观念上有所偏颇。异性恋是存在的,且大部分都是。”
温辞沉默着:“跟我表白的都是男生。”
“女生适合跟你做好朋友。”
“……”
温辞侧头看你:“那你呢。”
江聿风沉默片刻,嗓音淡淡:“我有家人也有朋友。”
温辞的人际关系过于贫瘠:“羡慕你。”
“不用羡慕,我的就是你的。”
“…………”
体育课后半部分是自由活动,有些人懒散的已经提前溜去食堂,温辞把空矿泉水瓶放在回收站,屁颠屁颠的又跑到江聿风身边:“走,我们去吃饭。”
江聿风一顿,脸色不似平常。
温辞想起他没有吃晚饭的习惯,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吃点吧,不然容易低血糖,家里人都会担心你的。
那一瞬间蹙起的眉稍稍舒展,江聿风说:“看来接吻是有好处的,你都开始关心我了。”
温辞不懂这跟接吻有什么关系:“关心同学不应该吗。”
“应该,但没必要。”
穿上外套,他们走去饭堂的路上,江聿风忽然问:“怎么样,接吻的感觉。”
“……”温辞说不上好,但也不是很差,“你为什么要伸舌头?我感觉好奇怪。”
“哪里怪。”
“怪腻的……”
温辞嘟着嘴,做了个假动作示范,“不应该这样贴一下就可以了吗?”
远处橘色彩霞一片,黄昏黯淡,路灯亮起,风清明月,带着凉意。
江聿风道:“是你先伸舌头,我才伸过去的。”
“啊?”温辞震惊了,他当时迷迷糊糊地,没注意,难道是他先开始的?
江聿风老神在在:“你可以回味一下,复盘进步,我们下次可以再试试。”
“我们还有下次吗?”温辞的嘴唇还在红肿,再来几次,他的嘴还能吃东西吗。
“嗯,大把机会。”江聿风提醒,“记得复盘,回味。”
“……”
温辞有些心里不平衡:“你怎么那么会,自学吗?”
“很难吗,片都有。”江聿风漫不经心的。
温辞:“你怀疑你有2个g的小电影。”
江聿风:“那倒不是。”
“……”温辞摇头,“我不信。”
这人连小///黄//漫都有。
“我有20个g的。”
“……”
温辞的手有些冷了,想揣兜里,发现自己的外套没兜,只能缩进袖口里,幸好外套袖子够长。
江聿风穿的是及膝风衣,显得他肩宽腿长,比例完美,跟温辞齐肩并行的背影,远远看去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他岔开兜:“要进来吗?”
温辞扭头:“不!”
江聿风掀开风衣一角,直接把温辞裹进去:“不要着凉了,乖,听话。”
温辞在他衣服里挣扎了半天,像大扑棱子甩着胳膊,嘴里大喊着:“我要鸡哔你!!!”
江聿风疑惑的嗯了一声:“哪个鸡?”
温辞顿时乖了。
食堂人多,他们一进去就不少人频频注目,温辞没关注过论坛上的情况,但据路雪松描述,貌似他们老在说什么过年了过年了。
目前在校生,最老的就是大五那一批,大五学长学姐出来表示,拉郎配拉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对成的,而且还是高质量的一对。
温辞已经放弃治疗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江聿风没什么胃口,表情恹恹的:“跟你一样。”
温辞四周环视,观察座位的情况:“那你先去占位置,我帮你打饭。”
今天的饭是蒜香排骨,温辞依旧点了很多肉,他无肉不欢。
他觉得江聿风会吃着吃着就食欲大增,到时候可以趁机会匀点肉过去。
温辞吃了一块排骨:“好好吃,一抿就脱骨,肉都煮的软烂软烂的,特别好吃。”
江聿风:“确实,但是没你的舌头软。”
“?”
空气中安静片刻,温辞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同学,那同学立刻低头吃饭。
温辞心虚了,做不得像江聿风那样坦坦荡荡,他下意识看着江聿风吞咽的过程。
曼妙的两片唇上下动着,温辞仿佛回到了洗手池阴暗潮湿的角落,想起自己的舌尖被大力吮吸,接着江聿风就……
就怎么了。
温辞忘了,反正只知道口腔里的全是江聿风浓浓湿润的味道,几乎被侵占了一样。
江聿风胃口突然变得极好,他说:“记得好好回味一下。”
“……”温辞在沉默中爆发:“你不用老是提醒我。”
“我比较贴心。”
温辞怀疑江聿风要给他洗脑,进行pua大法,好让他下次继续那种吃人的亲吻。
温辞忍了忍,还是不逼逼他了,免得影响他的食欲。
但是也不影响温辞现在吃瘪的状态,他气鼓鼓的把自己气成河豚:“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江聿风似乎轻轻的笑了。
临睡前,温辞泡了个脚,顺便临摹了一张画,虽然丑但有在进步,在作业的净化下,他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准备上床时他收到江聿风的微信。
【江聿风:记得好好回味一下:)】
“……”
温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心灵又要被毁掉了。
温辞盖着棉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时,完全就是洗手池的画面,睁开眼是一片昏暗,宿舍室内只剩下一点点亲吻的水声。
应该是路雪松跟陶朋又睡在一起了,不过很安分,貌似只是接吻而已。
接吻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今天也接吻了……
啊啊啊啊啊。
温辞捧着脑袋神经质的抖了抖。
脑子里全是江聿风那声回味一下,回味,回味……循环重复,记忆随着魔性的声音而浮现——
唇舌被慢慢的温热的含住,但脖子紧张的束缚让温辞无法呼吸流畅,他几乎在窒息边缘,只能奢求的在江聿风口中渡过一些空气,接着脖子的力道突然松了,温辞下意识用力搅着江聿风的舌头,潮湿般的舔舐。
天惹,难道真的是他主动的!
一开始如猛兽夺食一般勇猛,后面被江聿风控制着脖子的力道,一轻一重,差不多到后面他们抱了起来,亲吻变得很温暖,亲昵又甜蜜。
温辞眼角渗出生理泪水,眼前一片朦胧,互相含着唇舌,像烤融化的大白兔奶糖,甜滋滋的。
温辞紧紧的闭着眼,不知道想起什么,身体微微蜷缩,卷成一条熟虾。
后面有几个大学生进来,他们躲在厕所的隔间里,温辞被江聿风抱在怀里。
温辞猛地睁开眼,好像是有个什么动作的。
他记起来了!
江聿风让他回味的不是吻啊,是别的东西!
温辞唰的一下掀开帘子,对上江聿风的床铺,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江聿风的床铺是没装床帘的,但陶朋路雪松还有他是安装了,按照江聿风的话来说,你们装了自己的小空间,宿舍剩下的空间都是他了。
江聿风压根没完全睡着,他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温辞坐起来小小一只,半炸毛的看着他,黑暗中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江聿风从床上坐起来,一条腿屈起,懒散的撑着下巴,看着他:“?”
温辞亮出尖牙,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又指了指江聿风,表示要击毙他。
江聿风对他勾勾手指,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床。
温辞摇摇头,才不要,他不要跟江聿风的睡!
江聿风又指了指陶朋的床,表示他们都睡在一起了,我们也一起。
江聿风指自己,再指温辞的床。
温辞眼不见为净,拉上床帘,不打算跟江聿风继续无声对话。
但没躺几分钟,温辞感觉自己的床架整个都在动,他掀开帘子一看,江聿风已经爬进来了。
像鬼。
江聿风捂着温辞的嘴将他推在床上,凑在他耳边:“嘘……熄灯了。”
温辞挣扎了几下,床架本来就不稳,感觉下一秒都要散架了。
那动静把隔壁快要睡着的路雪松给惊醒了,他一愣,抬起头:“啊?”
路雪松看了眼江聿风那边,没人!
陶朋嗤了一声:“跟我们当初没什么区别。”
路雪松默默的把床帘拉上,哼哼了两声,算了,江聿风也行,温辞喜欢他有什么办法。
他失恋了。
路雪松埋进陶朋的怀抱里。
江聿风用膝盖卡住温辞双//腿之//间,控制他的动作,用气音说话:“明天有早八,还睡不睡觉了。”
温辞偃旗息鼓,闷闷不乐想要翻过身,发现挤得没位置,江聿风太大只了!!!
温辞握拳求他回去吧,好挤啊,难受死了。
江聿风用棉被把他盖得严严实实,怕漏风,怕着凉:“挤挤就习惯了,以后也是。”
温辞:“……”
翌日清晨起早,晨曦微光落在阳台遮光帘处透不进来,不知谁的苹果闹钟响了半天。
温辞睁开眼发现,好嘛,他又趴在江聿风身上睡着了,完全把江聿风当床垫来使。
温辞先一步下床,同时路雪松也在隔壁下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顿觉尴尬。
路雪松带着温辞去洗漱刷牙,问他:“你昨晚跟江聿风上床了?”
温辞含着牙膏泡沫:“没没没……他非要过来跟我挤。”
路雪松很直白的:“他喜欢你啊。”
温辞差点把泡沫吞了,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应该,有点吧。”
其实温辞还是很模糊。
“那学长呢,你删了吗?”
下一秒阳台门被人打开,江聿风跟陶朋同时出现在门口,两人都一脸不爽的表情。
温辞吐了一口水,把位置让出来。
四个人站在洗手池,场面一时间有种诡异的和谐。
陶朋忽然想起什么:“戎英武出名了,在学校表白墙上。”
戎英武这事是他们干的,路雪松第一个问:“为什么是表白墙。”
“你以为戎英武只撩了两个吗?”
官方甚至给了回复:亲,我们这里是表白墙,不是承重墙~
温辞一愣,乐了半天:“哈哈哈哈哈。”
他笑容灿烂:“你干的,那图片是江聿风换的哈哈哈哈。”
江聿风盯着他的笑容,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路雪松靠了一声:“你们真会搞事,一下子给我放这么劲爆的照片,吓死我了。”
**
上午两节英语课,温辞跟江聿风排排坐,昏昏欲睡,撑到了第一节下课。
前面有人在打闹,温辞正在低头做阅读理解,前面那个人狠狠地撞到桌子,连带着桌子的冲击力撞在了温辞的胸口处,那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啊啊啊,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温辞低下头,对他们挥挥手,表示没事。
缓了一分钟还是觉得不舒服,江聿风装了水进来时刚好看见温辞低头捂胸口的样子。
“怎么了?”
温辞咕哝着:“就是有点疼。”
“我看看。”
温辞惊讶,“在这?”
“出去。”
**
他们现在的地方在楼梯底下的位置,这里刚好是走廊这边的监控死角。
温辞最里面那件毛衣领口很宽松,江聿风用两根手指勾住,往下拉,能看见锁骨下确实被红了一片,但看着不严重。
“应该上完课就没事了。”
温辞嗯了一声:“本来就没事,你非要出来看,回去吧。”
江聿风视线微微往下瞥,就是那点浅粉色的点缀,不经人事,很是诱人可口。
温辞若无其事的整理衣服领口:“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在憋……你要上厕所吗?”
江聿风嗓音有些硬:“刚才没看清。”
“……”温辞觉得在他面前暴露还是很危险的,含糊的说,“明天吧,我现在不是很疼了。”
“现在不可以吗?”江聿风微笑了一下,语气非常平静,“我想亲你的胸。”
“……?”
温辞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又想干嘛。”
“吸你的……”江聿风斟酌了一下,决定委婉些,“濡///尖。”
“…………”
温辞有点炸毛了,捂着耳朵:“不行不行,待会儿还要上课,先上课吧。”
江聿风站定原地,“我现在需要临时解决一下。”
温辞下意识看他的裤子,还行啊,怎么看着好像犯病了,好可怕:“那你想怎么办。”
“亲你的胸,让我咬一下。”铃声大概还有几分钟,江聿风说,“就两下。”
温辞说:“你刚刚不是说一下吗?”
“那就一下。”江聿风对着厕所的扬了扬下巴,“去那吗?”
“……”温辞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你还好吗,如果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医务室。”
江聿风信手拈来:“刚才的英语课让我有很大的压力,所以给我咬一下来放松心情。”
“你开什么玩笑,英语课才四级水平,今年我们高考完没多久啊。”温辞好想把他脑子里的废料晃出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那啥了,没想到天外有人。
“知识未必只能从课本得知,或许能从别的方面,让我咬咬你的……”江聿风说,“nipple.”
“……”
温辞的手腕被抓过去了,身体靠近。
江聿风双手揽着温辞的后腰,将人贴过来,利用身高优势将他们的距离缩小,他说:“会很舒服的。”
温辞眼睁睁的看着他低下头,流连到自己胸前的位置,从温辞的角度看,眉眼深邃立体,五官找不到一丝缺点。
浅粉色暴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富有弹性的,江聿风低头用鼻尖蹭了一下,舌尖红润,两者贴近时颜色反差尤为明显。
红润充满水分的石榴肉去掉后,只剩下一颗石榴籽,□□硬朗。
温辞哼唧叫了一声,语气很软:“你……真的好坏。”
江聿风挑眉:“骂我呢。”
温辞手指紧紧握着:“你可以了没。”
“嗯……”江聿风张嘴啃咬,力道很轻,温辞感觉有块地方被蚂蚁咬,很痒又麻。
铃声突兀的响彻教学楼,温辞吓得抖索,把毛衣放下,盖住江聿风的头,又推了下,急道:“你快点呀。”
江聿风:“另一边还没好。”
他低眸留恋:“你心跳得很快。”
温辞只捡爱听的,抱怨又生气:“谁叫你这么慢,要上课了。”
他都被江聿风撩得有点不对劲了,奈何不是好时机。
江聿风用手指摁了摁:“另一边被冷落了,你应该会很难受。”
“别说了!”温辞想捂着他的嘴,“求你了,我们走吧。”
江聿风帮温辞整理毛衣下摆,确认无误后,两人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回到座位。
周围很安静,只有英语老师讲课的声音,温辞咬唇,用手揉了揉胸口的位置。
一边红肿发烫,一边温热如常,冰火两重天,实在是难受。
密密麻麻的感觉从胸口传出来,另一边也想被好好安抚一下。
都怪江聿风。
就是他的错。
温辞抓着笔,快被气哭了。
第39章
温辞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欲求不满!!
而且这还不算正式的那种,他就已经浑身难受了,左胸跟右胸,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温辞满脸绯红,感觉左胸湿漉漉的,可能还残留着江聿风留下来的津液,会蹭到衣服上,待会儿也会干涸。
濡///尖还有点红肿,发痒,甚至是摩擦着衣服,敏感的矗立。
偏偏始作俑者跟无事人一样,正在低头做卷子。
江聿风刚做完选择题,垂下眼,瞥着温辞发红的耳尖,气恼的神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放下笔,伸手过去准备拍温辞的后背,安抚一下。
还没碰到,温辞哼唧一声,立刻趴在桌上,侧过头,用后脑勺对着江聿风。
一直到课程结束,温辞都没有跟江聿风说过半句话。
周围人来人往,闹腾得跟菜市场一样,一群人陆陆续续收拾课本转移战场,去专门的教室上课。
江聿风走在温辞后面,灿烂的阳光落在走廊处,看着温辞乌黑的发丝,跟毛茸茸的后脑勺被映照得发亮,心平气和的问了句:“你是要跟我冷战吗?”
温辞不语,沉默的跟一只即将爆发的兔子。
所谓,兔子急了会咬人,温辞大概也会咬。
江聿风想想觉得有点爽。
“中午一起吃饭,我买了山竹,很多,都没人吃。”
温辞咬紧腮帮子,才不要,他不能被诱惑了。
“或许还有栗子奶油蛋糕……在我家里。”
温辞停下脚步,转过脸看他,嘴里呢喃着像是已经品尝到美味了:“栗子蛋糕啊……”
江聿风:“要不要。”
“要要要!!”
“把口水擦擦。”
温辞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发现什么都没有,江聿风又在耍他玩。
江聿风把人哄了一半,又撤回去了:“所以我们刚才是在吵架吗?”
温辞捧着书,摇头:“没有,我只是单方面的不想跟你说话。”
“那就是吵架。”
“没吵呀,我吵你了吗?”温辞质问的语气非常的没有威慑力,在江聿风眼里比较像撒娇。
江聿风顺着他的毛:“没有。”
难得扳回一城,温辞得意:“吵架不是这样的,我看过路雪松跟陶朋吵架,那才是天崩地裂。”
江聿风虚心请教:“怎么吵架?”
“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最后他们会冷战一段时间,然后还是陶朋去哄路雪松,路雪松说有些事情能不低头就不低头。”
江聿风若有所思:“你跟他关系还不错。”
温辞随口一说:“还行。”
江聿风:“他们经常吵架吗?”
“有点,吵吵是情趣嘛,我们这种,不算。”温辞也不知道算什么,反正跟路雪松他们肯定不一样。
江聿风从眼角泄出一抹冷意:“整天吵来吵去,期末挂两科就老实了。”
温辞:“……”
中间下课时间很长,他们去教室放好了课本后,温辞想在露台那边逗留片刻,久坐不宜。
江聿风陪着他出来,冬日阳光霎是暖和,消灭一切阴郁,看得人在心里郁郁葱葱的生长。
温辞看着远处,眼睛的疲劳消失殆尽,跟江聿风并排站立,没人说话,也不觉得尴尬。
“天气真好。”江聿风微阖着眼。
温辞的脸被风好好的吹拂着:“是啊,好好哦。”
“那我们要不要接个吻?”
“……?”
温辞下意识看了眼周围,幸好人也不多,心里才开始慢慢炸裂。
“你是不是有什么冲动了……”
“暂时还没有。”江聿风倚在栏杆处,侧脸看他,“等会儿未必。”
温辞有些麻木了:“你还挺诚实的。”
温辞撇嘴,他嘴唇饱满红润,脸又有点婴儿肥,生气起来更招人喜欢。
江聿风多看了两眼,“不可以吗?我现在很想接吻,你还记得我当时说的条件?”
温辞回忆了一下,“你说的太多了。哪条?”
“每天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但我们好像都是下午茶吻,你都没做到。”江聿风口吻可惜,却带着森森的惩罚之意。
听得温辞一阵毛骨悚然:“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接吻。”
“…………”
虽然一开始是因为温辞网恋所以把他删除拉黑了,但江聿风更早知道他就是温辞,所以……互相耍对方罢了,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真的可以一笔勾销。
当时住在他家里,脑子瓦特了,被他带着走,清醒仔细一想,谁也不欠谁。
可是现在发展成这样,谁又说得准呢。
温辞心里不平衡,愤愤不平:“你很早就知道是我了,所以你在耍我,你现在还想强/奸我。”
“我没有想强/奸你,我想吻你。”
“……”
温辞的脑海里霎那间浮现在洗手池吻得很深的画面,舌头被湿热的包裹着,吮吸的水声在耳边如雷鸣,一点一点的掠夺口腔里的空气,将嘴唇濡湿,欲///念在他们两人之间慢慢的升腾,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扒裤子了。
其实也差不多了。
江聿风那动作很涩情。
温辞没好意思说,那时候他也有感觉的,只是很快被那几个解手的大学生给吓回去了。
江聿风:“你考虑好了吗?要上课了。 ”
温辞咬牙:“说好的中午就中午,你不能口头违约。”
江聿风平静道:“记住了。”
爽快得有点让温辞感到疑惑,甚至怀疑江聿风是不是藏了什么阴谋诡计。
只是没来得及让温辞多想,他们就被铃声打回去上课了。
建筑专用教室的课桌是方形的,比普通的课桌要大两倍,因为他们的作业都是以A2,A1排版的形式,小课桌是放不下的。
路雪松这次坐在他身边,笑眯眯的:“我想跟你坐同桌。”
他们的位置要今天固定好。
温辞:“好啊。”
坐在对面的江聿风神态平静的看着他们的互动,一言不发。
第三节下课,路雪松已经在讨论待会儿去吃什么了,他一直拽着温辞说自己好饿好饿,快饿死在桌上了。
还拉着温辞的手要揉揉他的肚子。
温辞是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除了江聿风外的人,路雪松的肚子很软,好像跟他差不多。
但他脑子里满是景思跟景苑……什么生孩子之类的,但是江聿风说这种条件很苛刻的,所以路雪松能生吗,路雪松生宝宝会是什么样的。
温辞对怀孕这个事情是很陌生的,辛静琪没怀过,他自己也是一出生就被遗弃的。
路雪松:“你在发什么呆啊。”
“想别的事。”温辞语气淡淡的。
“嘿嘿,别想了,脑子放空一下,你这张脸不适合太严肃的表情。”
温辞有时候觉得路雪松真的很黏他,是出于喜欢还是别的,如果是喜欢的话还是算了。
但是路雪松偏偏也没做什么事,其实认真想想他们的相处,很像一对好朋友。
何况温辞能感受到路雪松也是真的喜欢陶朋,所以开学那会儿,不会是装的吧。
温辞刚要开口说话,就看见对面的江聿风用指腹摁了摁唇角,笑容很平和,也很浅淡。
其实江聿风的唇形很好看,典型的薄唇,被他咬着吸着的感觉,很舒服。
啊啊啊啊啊。
温辞要疯了。
“……”
温辞抿唇,顿了顿:“我待会儿有事做。”
“啊?”路雪松敏锐的看了眼江聿风,“哦,那你去做吧,别太激烈了,咱们下午满课。”
温辞:“…………”
路雪松还贴心的说一句:“中午我跟陶朋去外面吃饭,你们慢慢来。”
“其实……”
“三十分钟够吗?”路雪松小声的说,“时间太长的话,你下午会很难受的。”
温辞要抓狂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但肯定不简单。”
“…………”
好吧,这倒是猜对了一点点。
上午放学,食堂人满为患。
温度骤降的季节容易产生饥饿感,温辞胃口比夏天的时候好,大口大口的吃饭,一下子就解决光了。
江聿风慢条斯理的吃饭,看着好像没什么食欲,温辞记得上一次江聿风大快朵颐的时候,还是在酒店吃宵夜那会儿。
温辞:“你是不是喜欢吃宵夜。”
江聿风说:“我擅长夜晚捕食。”
“…………哦。”温辞不懂就问,“什么意思。”
“熬夜或者通宵。”
“……”温辞忍不住说,“你这样很容易猝死的。”
“我如果快死了,拿走你初吻的是我,亲过你胸的是我,跟你一起睡的也是我,估计会在死之前做一次爱。”
江聿风笑了下:“记我一辈子。”
温辞筷子都快抓不稳了,只看见江聿风眼睛里残留的点点疯感:“……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真的,拖太久不好。”
吃完他们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江聿风忽然问:“你裤子脏了。”
温辞低头一看,红油点点在他白色裤子上异常明显:“啊啊啊,这个好难洗的,我得回去换裤子了。”
温辞的外套是浅蓝色的蓬蓬面包服,下面是白茫茫的直筒长裤,很温柔的配色,脖子围了一圈粉色的围巾,这个是江聿风织的,说是选错颜色了。
温辞觉得好看就要了,二百五里扣钱。
江聿风安抚他:“不要急,有三十分钟。”
温辞顿了一下:“你听到我跟路雪松说话了。”
“眼睛没聋,耳朵没瞎。”
“……”
温辞加快脚步回宿舍,江聿风随后跟上,把门锁好,阳台窗帘拉上,对着温辞说:“换吧。”
温辞两条笔直的腿非常健康匀称,不是那么过分的暴瘦,四角裤的边缘勒出微微的肉/感,让江聿风想起他捏出来的娃娃。
不似石塑黏土材质,更像是用陶瓷做的,脆弱且好玩,适合被捧在手心里,从脚,小腿,大腿,如一块完整的玉瓷,爱不释手,要摸到微微发热的地步。
温辞浑身不自在,虽然四角裤还穿在身上,他走动到衣柜面前,开始搜刮合适的裤子。
毛衣下摆空荡荡的飘着,往下看紧致圆润,不管哪个角度看,屁股都很挺翘,弹性十足,像一掐就出汁水的水蜜桃。
江聿风用指尖撩着喉结,眉头紧锁,吞咽浮动。
温辞正弯着腰找衣服,身后的人走过来,温辞一下子就懵了。
他转身疑惑:“干嘛?”
江聿风搂着他的腰,手背青筋微凸,固定温辞的窄腰:“接吻,中午了,吻完要睡觉。”
“现……现在?”
话还没说完嘴唇印下冰凉的唇,温辞睁大眼睛,微微皱眉,江聿风用舌尖撬开唇缝,顺着齿关灵活的钻进去,舔过口腔里的软肉,两人嘴唇贴合得几乎密不透风。
温辞没站稳,往后退一步,大腿撞到了桌沿,他手掌撑在桌上,免得自己摔下去。
温辞受不了了,快沉溺的窒息在他的吻中,偏过头,江聿风追了过来,温辞无处躲藏:“可以了,我不要了……”
被江聿风一只手抓着后脑勺再次亲下去,口腔内壁潮热一片,津液从嘴角渗透,无法及时吞咽,温辞被他弄得很狼狈,几乎先是控制不住自己唇边肌肉,眼神失焦,呼吸浓重。
“可以了吗……呜。”
江聿风咬着下唇饱满的软肉,充血的湿热感,用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掐着,进食一般的掠夺,重新钻进口腔里,大力吮吸出濡//湿水声。
温辞不知道何时坐在桌上,用脚去踢他,挣扎中四角裤慢慢的磨下去,腰窝明显,中间显现浅浅沟壑。
江聿风松开时,温辞无力的趴在他肩膀上大喘气,像小狗一样把舌头伸出去散气,灵魂都要被震碎了。
这只是一个吻。
温辞想哭,呢喃:“好累……”
江聿风亲昵的在他耳鬓厮磨,汗湿间满是对方淡淡的清香。
温辞瘪嘴,拍打着江聿风的后背,哇的一声要哭出来:“都怪你,累死我了,怪你!!!”
江聿风纹丝不动。
说是这么说,但温辞抱得更紧了,几乎要睡过去一样。
仿佛被吸干了精气。
江聿风摸着他的大腿,肌肤触感很凉,微微蹙眉:“先穿裤子,要着凉了。”
温辞纤细微卷的睫毛挂着湿润,里面的倒睫也跟着变成一撮,弄得眼睛很痒。
温辞揉了揉,坐在桌上看着江聿风蹲下去为他穿裤子。
裤子穿到大腿的位置,温辞沿着桌沿滑下来,江聿风顺势将裤子提上去。
温辞推开他:“太累了,我以后不跟你亲了。”
江聿风告诉他:“不是每次都这样。”
“每次都这样我会死的。”温辞龇牙咧嘴的凶他,“你离我远点!”
江聿风倒了杯水过去:“不可以。”
温辞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喝了口热水,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不,你这样的行为,还不如把我锁在你房间里,然后什么都不做,天天被你亲算了。”
江聿风罕见的沉默片刻,眼眸很深的看着他。
温辞一想到下午还要上课就脑壳疼:“我要午休了。”
转身的那刻,他完全没看见江聿风眼里的意味深长。
**
路雪松跟陶朋回来的时候,两人偷感很重的四周望望,发现只有江聿风坐在桌子下面,温辞……温辞的床帘是拉上的。
江聿风语气很轻:“他在睡觉。”
路雪松挑眉,他去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温辞的盆里搭着一条他今天上午穿的白色裤子。
“……”
不是吧,三十分钟都要做。
不对,三十分钟包括吃饭的时间,就算留十分钟,也还剩二十分钟。
路雪松仔细算了算,江聿风这么快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难道真的跟他之前猜测的那样,性//冷淡。
午休那点时间根本不够睡,温辞满脸怨念的从床上起来,去阳台洗把脸,发现路雪松也在。
“你的嘴,吃了什么?”
温辞抿唇,还是热热的,可能有点肿,小声的说:“没吃什么……”
“你们还挺会玩的啊,不过我理解,刚开始我跟陶朋也是这样的情不自禁,眼睛一对上,在彼此眼里就跟没穿衣服一样。”
“……”
温辞双手搓了把脸,在一片凌乱中他哼了一声:“我现在还在生气,会穿衣服的。”
路雪松走过去:“陶朋今晚有篮球赛,我想跟你一块上课一块放学吃饭,要不要。”
温辞点头:“好。”
“话说校运会好像快开始了,体育委员在征集报名,你要不要参加?”
话音刚落,江聿风在阳台出现,只看向温辞:“洗个脸这么久,在聊什么?”
温辞懒洋洋的:“校运会,你要报名吗?”
江聿风:“不了,我怕输。”
“……请放下你的偶像包袱。”温辞有点无语。
“哈哈他是学委嘛,已经不缺学分了。”路雪松对江聿风还是挺满意的,因为他是学委,是负责收作业的,除了画画,其他作业路雪松抄得嘎嘎爽。
路雪松:“你不参加社团,又不是班委,这学期的活动分很难攒的。”
温辞运动方面还行,但不想跑步,累得喘不过气,他已经不是德智体美劳的高中生了,他只是爱吃几碗饭的大学生。
温辞问:“我不知道报名什么。”
“立定跳远吧,你确定了,”我就跟体委说一声。”
温辞真心诚意:“谢谢。”
陶朋在门口开始催了,路雪松说:“那我先走,你……们别迟到。”
温辞洗完脸清爽很多了,刚才跟路雪松说话时,江聿风一直盯着他看,眼神很专注,带着思索的意思,还有点不虞?
很复杂,温辞没咋看懂。
“你真的不参加吗?”
“你跟路雪松是什么关系?”
两人同时发问,温辞有些懵了:“啊?室友关系啊,还能是什么。”
江聿风语气平静:“我之前以为你跟他有过一段。”
“…………”
这么离谱的想象力,不写小说可惜了。
“才没有!是他……”温辞也觉得开学时路雪松真的怪怪的,很像是在追他,然而明明都有陶朋了……当然,陶朋一开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结果时间长了,温辞居然把他们看顺眼了。
江聿风其实也不是很在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多交朋友是好事,路雪松对你很好。”
多一个人对温辞好,江聿风还是很愿意的。
温辞点头:“还行,互帮互助嘛,而且路雪松性格还是很不错的,表白墙上喜欢他的人也不少,我也挺喜欢的。”
空气霎时安静下来,江聿风慢慢的收拾课本,平静的面容稍微沉下来:“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他那种类型的?”
温辞认真考虑了一下:“我觉得还行。”
温辞小声的说:“如果我是上面那个的话……”
他觉得自己做不来在上面的那种事,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天然设定,但假如可以尝试的话……
温辞忽然看向江聿风。
太大只了,不行。
江聿风抓着书包肩带的手微微缩紧,不经思考,脱口而问,“所以你如果做攻的话,你就会上了他。”
温辞:“不会,他有男朋友,我不当小三。”
“假如没有呢。”
“或许吧……但条件不允许。”温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假设,“你别问了,好烦。”
“哦,我问一点你就觉得烦了。”江聿风在大冬天喝了口放了冰块的冷水,冷静片刻,他只是调侃,并不在意温辞喜欢的类型是什么。
“……”温辞迟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没,我很正常。”
“…………”
江聿风说疯了,停不下来:“我看过一本韩漫,双星攻,也是一个宿舍的,攻很自卑,但性格很好,久而久之,吸引了受,他们经常在宿舍里做/爱,无时无刻都在诉说着我爱你,后来被家长发现了,被迫分开,受还怀孕了,哦,原来受也是个双星的,受为了不被打胎,带球跑,几年后,他们重逢……尚未完结,还在连载。”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温辞忽然灵光一闪,“你很在意我对路雪松的态度吗?”
江聿风平静的说:“没有,只是觉得你们的设定挺虐恋的,为你们的绝美设定而落泪。”
“……”
温辞背上书包,准备去上课了,他眨了眨眼睛:“你还会哭啊。”
江聿风走到他身边:“你很想看我哭吗?”
温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莫名其妙的相当有吸引力。
江聿风换了个声线:“想看我哭吗?”
温辞心神一震,再次被控得眼神都飘了,莫名口干舌燥:“……亿点点。”
“如果你太.紧的话,我真的会哭。”江聿风凑近一点,身体的热气源源不断上升,每个字都喷薄着糜//烂//的//肉//欲。
第40章
温辞瞪大眼睛:“江聿风,我真是第一次认识你,原来你竟是这样的人。”
江聿风:“我们可以一起哭。”
温辞想象了一起抱头痛哭的画面,怎么这么搞笑。
“我想象不出来。”
江聿风:“这不是想象的,是做出来的。”
江聿风:“比如,你会哭着求我重一点,我也会求你不要这么紧张。”
“…………”
温辞一时间无言以对,他想了想,给江聿风打个预防针,慢吞吞的说:“我今年才十七岁。”
江聿风挑眉,垂眸的看他,呼吸缓慢,静等下文。
温辞说:“我身份证的年龄是改过的,以前管理很乱,也不严格,都是口头记录,我妈不清楚我具体出生的日期跟时间,她想让我早点上学,所以年龄比同班的都要小一点。”
江聿风脚步顿了一下:“所以你明年才是十八岁,未成年?”
“对呀。”温辞抓着书包带子,紧张兮兮的说:“我试过一下。”
江聿风凑近些,压低的声线很性感:“试过什么?”
两人的脑袋几乎要磕在一起,这时候正好是上课人群高潮,来来往往的都频频注目,只会觉得这两人连去上课的路上都这么的腻腻歪歪。
“塞进去……”温辞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件事,“两根手指。”
江聿风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你的还是我的。”
“我的!”温辞气恼的看着他。
江聿风低头重复了一句:“所以你现在还是未成年。”
“差不多。”温辞觉得自己跟十八岁也没什么区别,反正身份证上的年份他就是成年的。
江聿风突然有点被雷到的感觉:“……”
温辞说完后不想理他了,抬头就看见程河在后面跟了上来,隔壁班今天的课跟他们一个教学楼。
程河一脸严肃的走到他们面前:“我之前一直听说你们在一起了,我还不太信,现在我信了。”
温辞眨眨眼,他反应了一下,想起程河之前好像对自己有好感,而江聿风跟程河是好朋友……他难道成了兄弟之间反目成仇的祸水???
不至于,他本来就先喜欢江聿风的。
江聿风微微蹙眉:“你手机是3G冲浪的?”
“……”程河额了一声,开始质问:“你们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特别是你,江聿风!”
江聿风:“我给你补偿。”
程河:“什么?”
温辞缩了缩肩膀,稍稍贴紧江聿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氛围有点奇怪。
只希望程河跟江聿风不要吵架。
江聿风说:“以后结婚你坐主桌。”
程河:“……”
温辞:“?”
把程河吓得失魂落魄后,温辞突然觉得自己接受能力好像提高了不少。
“什么结婚,你说得也太远了。”
“你还不到结婚年龄,别着急。”
“……没着急。”
进了教室,放下书包,拿出书本,温辞忽然说:“我刚才很怕程河会凶你。”
“没事,他打不过我。”
温辞想起他关门的力道:“我知道,你力气很大,对吧。”
江聿风:“能一只手抱起你,要不要试试。”
“啊?”温辞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大庭广众,还是算了,我知道你很厉害。”
温辞睁大眼睛说:“我以前很容易被同学欺负的,如果我那时候认识你,肯定不会过得这么惨。”
江聿风很少说安慰人的话。
他言简意赅:“我会保护你,别怕。”
“你真好。”
那些话,温辞跟他这个“学长”聊过一点。
江聿风想了想,又安慰一句:“我会对你好的。”
温辞哈哈一笑:“我现在早就没事啦。”
**
这段时间因为作业布置太多,温辞只要一有时间就去图书馆泡着,晚上开着夜灯刷图,江聿风不是每次都有时间陪他,之前跟虞滨合作的项目还在进行着。
时间流逝过快,不知不觉就到校运会开始了,体委之前如火如荼的组织设计班服,开幕式结束后,没几个人穿在身上。
下午的比赛有跳高,扔枪,跳远,还有个两百米接力,体委组织参加比赛的人去热身。
温辞不是很想跑,但为了合群,还是跟着一堆人跑完了一圈半。
这么一套操作下来,浑身汗湿,温辞受不了开始脱外套了,江聿风接过,挽在手臂,很是体贴:“走走去喝点水。”
温辞喝了口水,用手掌扇风,边走边喘气:“好累好累,好久没跑步了,要死了。”
刚开学,温辞面不改色跑完一千米;年底,脆皮大学生一枚。
说着有点想吃脆皮五花肉了。
虽然他们规定大一要跑多少公里,体育才能及格,但是吧,这个真的可以作弊的。
但温辞平时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美术上,整天不是针管笔就是小刀削铅笔,自己从一个理科生,变成了美术生。
A1-4纸天天买,画板要,水粉纸要,马克笔彩铅要,丁字尺也要,什么都要,又贵得要死。
啥都没赚到,先付费上学了。
江聿风看着他把衣服撩上去吹风,还没干透的汗湿覆盖在白皙的小肚子上,在阳光反射出一片水润的光泽,晶莹透亮。
江聿风目光幽深,滚烫的视线几乎要把温辞灼出一个洞:“要不要把衣服脱了。”
温辞:“?”
“你是男的,有什么所谓。”
“这里男同多,我不要。”
江聿风笑:“也是,你该防防我了。”
温辞立刻警惕的放下衣服,但是好热,为什么今天太阳这么大,一点都不像冬天,温辞在内心哀嚎。
江聿风掌心微凉干燥,轻拍在温辞的后背上:“还很热吗,要不说点别的转移注意力,有时候你越想着你很热,身体会越热。”
温辞:“说什么?”
“说点心里话。”
温辞愣住:“你现在的心里话。”
“嗯。”江聿风看向远处,目光悠远,身材挺拔,像一个诗人,“运动过后你身体会发热,某个地方会更热。”
“…………”
温辞浑身燥热:“我更热了。”
江聿风轻描淡写:“我还没说完。”
江聿风一字一顿:“我想做、爱。”
温辞眼前一黑:“……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做/爱这两个字。”
“做/恨也可以。”
“……”
“你看起来很激动,但等会儿你要比赛。”江聿风语气遗憾。
“……不。”温辞脑子里微弱的弦岌岌可危要崩掉。
温辞被他撩得浑身火热,却偏偏什么都做不了,他有些生闷气的喘息,不想多说一句。
比赛准备要开始了,他们两人往回走。
江聿风用纸巾擦他额头的汗水。
“还在出汗吗?”
温辞斜睨了他一眼:“嗯……好多汗,擦都擦不完。”
江聿风若有所思:“那你如果还是会疼的话,是你技巧没用对。”
“…………”
江聿风给他比了个耶:“要不要用我的手指试试。”
温辞捂着耳朵,大声尖叫的逃跑了。
江聿风在后面慢悠悠的跟上去,看着温辞喘了一口气:“吓得我出一身冷汗。”
“冷汗冷汗,是不是没那么热了。”
“……”
救命,好冷的笑话。
广播开始叫人了。
江聿风陪着温辞去检录,在旁边待着,冷不防的听见身后下意识放缓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去。
看见一脸鬼鬼祟祟的云安和定在原地,他放弃:“靠,你也太敏感了。”
A大就算不开校运会也是随意出入的,何况现在有活动,云安和本来先去了一趟小区,发现里面没人,他才过来找的。
江聿风身材五官样样出众,就算穿的简单,找他也很容易。
“我给你送文件的,发现你人不在,不是说没参加运动吗,周末了也不回去,我都不习惯了。”前段时间江聿风一直在校外,云安和时不时去骚扰他特别方便,自从他搬回宿舍,云安和整个人都空虚了。
而且他也算是比较了解江聿风的,他这个人又有洁癖又有强迫症,浑身上下都是毛病,房间不能共享,喜欢的东西有一堆,虽然没有比较长久的。
这样的人,居然肯搬回宿舍过集体生活,想想都像是脑子抽筋了。
因为温辞?
这也不太像江聿风的作风。
云安和调侃他:“我都快不习惯了,你应该很久没一个人待着了,搬回宿舍住得还好吧,看你终于有点像个正常大学生的样子了,是不是受温辞影响了。”
江聿风呼吸很淡:“你事好多。”
云安和就跟邻家大哥哥一样,很阳光的笑了笑:“你小子不会是害羞了吧。”
江聿风甩开他肩上的手:“神经。”
“……”
云安和不说话了,陪他看着温辞在前面排队检录,温辞不是第一次参加运动会,但大学的跟高中的不太一样,似乎热闹些,还有很多外面来的游客。
温辞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排队时就像多动症儿童一样。
云安和笑了笑,他突然想到什么:“你们搞暧昧搞得还没在一起?”
江聿风蹙眉:“你好烦。”
刚说完,江聿风笑了下:“这是温辞的口头禅。”
“当然,还有,我烦死你了,你真的好烦,我咬死你,很多很多,很可爱。”
“……”
云安和:不是,我问呢,怎么突然就秀一嘴了。
鉴于江聿风完全没有任何的恋爱经验,云安和这个大前辈才会这么的忧心忡忡:“是这样的,你要是确定好关系,跟我说一声,伯母最近很关注你的感情生活。”
江聿风:“知道了。”
温辞检录完了,跳出队伍,看到江聿风那边,对他招招手,脸上笑容明媚。
江聿风垂眸,走过去,云安和顿了一下,也跟上脚步。
温辞穿着运动服,长袖长裤,因为现在很冷了,他指了指跳远的场地:“我待会儿就过去排队,你自己走走吧,不用等我。”
江聿风:“没事,我想看你。”
温辞:“哦。”
哦完之后,温辞看着云安和笑眯眯的脸,又说:“你在旁边看着,我紧张。”
江聿风百依百顺:“那我离远点,不让你看见。”
温辞抿唇:“你不要跟我说鼓励的话,会有压力的。”
“不说。”
“名次倒数怎么办呐。”
“带你吃顿好的。”
有好吃的,温辞爽快答应了:“行,可以AA!”
江聿风微笑:“客气了,二百五里扣钱。”
“…………”
云安和脑袋空空:说的什么,没一句听懂。
温辞嚷嚷着:“二百五早就扣完了吧,你老是请我吃饭。”
“这世界上这么多二百五,怎么可能扣得完。”
“……”
温辞走到沙池旁边排队,他以前参加过运动比赛,每一次都很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容易吃屎。
他看了眼周围,只见旁观区内江聿风站在最后面,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神态静默,一如既往的冷漠英俊。
温辞喉结滚动。
更紧张了。
还差两个人就轮到温辞,他呼出一口白雾,活动了下腿脚。
他又看了眼刚才的位置,江聿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暖阳的光线在他眉眼落下一道阴影,如收刀入鞘般内敛。可能是离得远,温辞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冷淡了……
差一位。
温辞往前走一步。
江聿风也跟着走上来,与他同处一条横线上。
下一秒,江聿风指了指自己,然后指向外面空旷的草坪,意思是,要我走吗?
温辞改主意,甩头。
江聿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
轮到温辞,看到志愿者在整理沙池表面,他开始准备,一抬头,就看见江聿风直直的站在沙池对面的旁观区内。
温辞:“…………”
温辞挥着手臂,用尽全力一跃,猛地用力过头,身体往前倾,啪的一下跪在前面。
江聿风下意识伸手,又看到裁判正在量距离,不能干扰比赛。
两米零一的距离。
温辞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好像要倒数了。”
江聿风看他的手掌,发现有很多沙子的印:“没事,重在参与。”
云安和就是来凑个热闹的,顺便看看江聿风的感情情况:“就是嘛,我参加校运会成绩都不咋地,但是能加学分啊。”
温辞笑起来:“没错!”
校运会后面基本没有温辞跟江聿风的事儿,但同为室友,温辞友情参观了路雪松的两百米接力,和陶朋的跳高。
陶朋拿到名次了,第二名。
路雪松是团体比赛,有个人中途摔了,差一点,没拿到前三,拿了第四,成绩都比他好。
结束后路雪松陪着陶朋跟一群球友去吃饭,温辞不参与,跟着云安和还有江聿风吃饭。
吃完后,温辞跟着江聿风回去,原因很简单,回这里比较近,温辞要累死了。
还没到门口,景思听到动静从门里出来,互相打了声招呼:“温辞,你好久没来啦。”
温辞是先闻到他屋子里那股浓浓的柠檬奶油的味道,再看到景思本人的:“作业太多了……所以都在宿舍了。”
景思笑吟吟的:“你们吃饭了吗,我还做了蛋糕,要不要一起来?”
温辞心里琢磨了一下,是烘焙,倒是挺想的,但上次江聿风说不要给景思任何的念想,什么念想,那现在算吗?
温辞平时拒绝人拒绝得很透彻,但不知道这种算不算给人希望……
他看向江聿风,眼神像小动物那样在求助。
江聿风唇瓣微抿,眼神被头顶的灯光覆盖,凉薄的表情,温柔的语气:“去吧。”
温辞进了景思的屋子,江聿风自己回去。
景思给温辞套上围裙:“我还在打奶油,用这个搅拌,比较方便,不伤手腕。”
温辞:“哇,我在电视上看过,我试试。”
景思看着他笑了笑:“我最近在办离婚手续了,可能迟点还要打官司。”
“那你要好好找个律师。”
“嗯,你以后常来。”景思想说点什么,最后改了口。
“好啊好啊。”温辞偷偷的吃了一口奶油。
江聿风晚上拎着笔记本在思考着要去书房还是在客厅坐着,万一温辞回来没看到他……
江聿风坐在沙发上,盘腿枕着笔记本,打开电脑,打开图纸,图纸打开错误,换一个,图纸删掉扔进回收站,重新拉回来。
点开CAD,错误,打开插件,正确。
按照建模图出图纸,模型在3dmax还是su,忘了,好像都有。
线怎么歪的,没开F8,圆弧的快捷键是什么,忘了,随便画。
比例怎么不对,一比一百还是一比五十,随便吧。
江聿风眼皮微垂,睫毛又长又浓,很认真在工作。
半分钟后,江聿风起身去煮咖啡,磨着咖啡豆,看着咖啡机在运转,他心思稳稳的,还是那副镇定从容的模样,只是看着心事重重。
转身去拿勺子的时候,客厅中间放了张折叠椅,江聿风面无表情的一脚踢开,谁放的。
温辞放的,江聿风弯腰重新将椅子折叠放在角落。
咖啡煮了半天,终于煮好了,江聿风看了眼时间,也不是很久,对面完全没动静。
江聿风稍微闭了闭眼睛,咖啡味很苦涩,没放糖,太苦了。
他将笔记本合上,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上次有这种焦躁的情况应该是拿到了赵姝然的体检报告的时候,他很想发泄,但是撞到赵姝然浅笑的面容后,他又奇迹般的安定下来。
那段时间他看不到赵姝然就难以忍耐,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一个可能性,或许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赵姝然会死去。
因为以前生活过得太压抑,所以江聿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愿意在赵姝然面前露出一丝痛苦焦灼或者令人担忧的表情。
他喜欢感兴趣的东西不过是想从中找到快感,一开始性是最大的乐趣,自给自足都有很大的安慰,后来想要更舒服的,但是他对别人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他把性压抑住了。
身边人说他三分钟热度,一点都不错,他喜新厌旧,新鲜的东西能带来一时的快乐,却很容易腻。
江聿风认为自己挺有病的,但没打算做出任何改变,因为偶尔也会很享受。
跟温辞抱在一起很舒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很爽,跟他接吻头皮要炸开。
现在跟他待在一块,什么都不做,他都觉得很爽。
江聿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稍稍屏住呼吸,紧张跟难受跟搅拌泥浆一样混在他血液里,快速流淌快速冲击,渐渐变得难以忍受。
温辞接触的景思是什么人。
景思是好人,嗯,是好人,有个女儿,他只是身体构造跟常人不同,喜欢的东西也不同,但还是好人,甚至会做温辞喜欢吃的蛋糕。
他的厨艺还有待精进,味道正常,但比不上外面的,温辞应该只有一般喜欢。
景思以前开烘焙店的,所以景思做的比他好吃。
比他要更好吃。
更好吃。
温辞更喜欢吃景思做的,也正常。
但是温辞喜欢,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江聿风垂眸将电脑放平,手肘搭在大腿上,两手相扣,用力到青筋浮现凸起,这个姿势让他浑身肌肉都在紧绷,咯吱作响。
*
“哎哎哎,我来吧,好烫的。”景思戴着手套把蛋糕胚从烤箱里拿出来。
温辞戴着两只手套互相碰了碰:“我也戴了……”
景思笑了笑:“我怕你会烫伤,到时候被你室友发现就不好了。”
温辞:“……”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两人一起过去开门,发现门外是江聿风。
温辞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江聿风微笑:“我想加入你们,做蛋糕。”
景思还是有点怕他的,眼神闪躲着,“那我去拿点工具,多一个人就不够了。”
等景思跑了之后,景苑也跟着上去。
温辞歪着头疑惑:“你要是想吃,我待会儿可以给你带过去,突然过来吓死人。”
没听见应答,温辞脸颊边沾了些许面粉:“你干嘛不说话。”
“你离近点。”
温辞不明所以的靠近一步,肩膀几乎贴在他手臂上:“你看起来怪怪的,心情不好吗……”
江聿风脸色平静,内心发出喟叹,贪婪且充满欲望的心瞬间被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