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在这时问道,“凶手有可能是外国人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几率很小。”工藤优作温和的看着他,“凶手的日语水平很高,对我们的文化也非常了解,如果真的是外国人,要么已经在日本呆了好几年,要么就是有日本人作为同伙。”
警方查案一般都不会把目光放到外国人身上,而且外国人本来也没多少。不过因为工藤优作的话,还是有一部分人被委派去调查这类人群了。
工藤优作又说,“被盯上的目标很有可能是在广场上练习的舞者,着重监视红太广场吧,那里常有中老年人散步,且帝丹小学就在附近,很大概率是熟悉地点作案。”
在听的众人连连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目暮十三这时才想起了我,而我正浏览着迄今为止的所有资料,“齐木,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没有说话,垂眸思考,也玩了一回侦探游戏,
凶手是没有作案逻辑的,且反侦察能力很强。
指纹,发丝,脚印,皮肤碎屑,这些统统没有留下。连杀人凶器都是现场有的,所以没有查购买途径一说。
甚至用来掳人的白色轿车还是在监控死角偷的别人的。
有警官叹息道,“没有隐私的监控时代什么时候才能来临。”
再过十年吧。
我在一旁当着陪衬物,这可真不像我,我从来都是焦点的。
我说:[我稍微离开一下。]
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在心里各自猜测起了我突然离场的理由。
我假装去上厕所……嗯,这个法子齐木楠雄百试不爽,我也要承认它很方便了。
在卫生间里,我碰到一位正往外走的清洁工人,他带着卫生口罩,年近半百,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我一眼。
我与他擦肩而过,走进隔门,然后直接瞬移上了天台,我摘下一只抑制器,让心灵感应的范围扩散到整个日本。
来,让我找找,究竟谁在捣鬼!
顿时,杂乱的心声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像是一团连接着乱撞的蚂蚁组成的毛线。人们的心音是快速且具有迷惑性的,有人因为抱怨上司,所以一直在心里咒骂他去死,还脑补了一堆自己亲手杀掉上司的画面;有人编辑悬疑游戏,不断的构建完美烧脑的剧情;还有人站到河边想要跳下去……
嗯?跳河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我顺手扭转了他的想法,让他满脑子都是一旁的流浪狗真可爱。
听了大概三分钟,我满头虚汗的把抑制器插了回去。
……嗯,一无所获。
经受这么久的噪音攻击我也有点儿累。
凶手又不可能一直回想着自己的作案过程。
我瞬移回了厕所隔间,然后僵住了。
——利用我的透视眼,我清楚的看到,门外正对的清洁工人,正弯下腰将侧脸贴在地面,双眼直勾勾的透过门缝盯着里面。
***
如果这个时候是齐木楠雄,可能会装作若无其事,在隔间里待一会儿等人走了再出去。
但我又不是他,我才不善解人意,我要冲出门质问。
我猛地打开隔门,和姿势尴尬的偷窥狂来了个深情对视。
[你在做什么?]
偷窥狂脑子转的非常快,他摆出了谦卑的姿态,从地上爬起来后还弯着腰微微仰视我,但他没有说话,而是伸出双手向我比划着。
我立刻明白了,[我懂手语。]
男人一愣,随后张嘴无声的笑了两下,手臂挥舞着向我传达意思,‘我需要打扫隔间,敲了几下门没人应,推门却被锁住了,就奇怪里面究竟有没有人,我还担心你晕过去了呢。’
[然后?看这么久?]
男人摸了摸后脑勺,眯眼笑得挤出了褶子,可隐约露出的眸光却有些渗人,‘因为我没看到人脚,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你刚刚是……’
我环起胸,[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踩在马桶圈上上的,没拉出来而已。]
他大概没想到我用词这么坦荡,一时哽住了。
我漠然的扫了他一眼,回了会议室。
[那个清洁工是谁?]我一进门就这么问道,
目暮十三回我,“他叫柴崎良二,是我们一同事的亲属,年轻时发烧,把嗓子烧坏了,所以不能说话——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铐人吧,凶手就是他。]
工藤新一:“……?”
来了,又是这个窒息的感觉。
为什么突然就知道谜底了,他究竟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因为我的语气仿佛在说这是一件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理所当然的事,在场的警官们都没有第一时间惊觉,而是在领略其意后个个睁大了眼。
一位警官掉了一支笔,“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目前没有证据,审问可能会有结果,但他万一装傻也没辙。]我在众人的注视下说道,[调查一下他这几天的行踪吧,还有浏览记录,衣服,总之先把他监视住,等第四位受害者醒来,说不定她能认出凶手的脸。]
“等等,就算你这么说,但他……”
[我知道,他属于弱势的残疾群体,而且和你们相识相熟,你们从没怀疑过他。]
“不,不可能!”目暮十三声音微微颤抖,“柴崎良二是柴崎一雄的父亲啊,他难道杀了自己亲生儿子吗?”
我一时失去了表情,
为什么……父亲能杀死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