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 > 其他小说 > 哑巴侍卫带球跑 > 22、第二十二章
    昨儿除夕夜里,为着王爷的事,沈却几乎一宿没合过眼,今日又在殿下那儿捡到了林榭遗落的平安符,害得沈却后半日都在提心吊胆的,心里头几乎连一刻也没闲着。

    这会儿下值回了兰苼院,沈却心里那根弦终于松了松,整个人瘫软在床榻上,连更衣的力气都没有,横躺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大抵是忘了盖被,沈却梦里总觉着冷,不自觉地便缩起了身子。

    他半梦半醒的,恍惚间瞥见一道阴影,从他身后环上来,他缓缓低下眼,却看见一对皓白手腕,纤长却有力地,在他腰腹间一点点收紧。

    那人手上带一枚白玉扳指,质润明莹,恰若琼琚,他下意识伸手去触,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怯怯地将手指收了回去。

    这是王爷带过的扳指,那么这一双手……

    “怎么?”身后那人抵在他肩上,温热的吐息羽毛似地在他耳边挠着痒痒,他低低地,带一点笑意,“做什么又收回去?”

    “阿却、”那人轻笑,“阿却啊……”

    沈却忽然想起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名姓,浑身难以自控地一颤,整个人兀地惊醒过来。

    他脑子是热的,可亵绊里却冰凉凉的,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伴着几分失落,一点一点地漫上来。

    沈却以往鲜少做这样的梦,他自以为卑怯,连在梦里也不敢意|淫,多一分的妄想,他都觉得是对王爷的亵渎。

    他觉得自己真是下贱极了,今日才不过看半眼谢时观松垮的衣襟、靠在脉枕上的修长手腕,竟然就敢做这样的梦,有这样的反应。

    沈却在榻上愣了会神,心里痛斥过自己一遍,这才慢吞吞地起身,去衣箱里拿了件干净亵绊到床边。

    不曾想,他这头才刚解下亵绊,忽听后头突然传来一声木栓子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略显突兀的“吱呀”。

    沈却手脚一下便乱了,将手里那件干净亵绊翻来倒去,却愣是找不着裤头在哪儿,于是只好急急忙抖开被褥,盖在自己身上。

    来人手提一盏明灯,着一件玄色长袄,衣料上有银色暗纹,映着那明灯透出的橘光,流金似的晃人眼。

    他笑吟吟地朝他走近,依然是那把喑哑低沉的嗓音:“怎么见到我就往被里躲?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沈却如今最怕见到的人就是他,偏他还装作一副无辜模样,慢条斯理地将桌案上摆着的烛台也点燃了,而后解了外袍坐在榻边。

    “人还醒着,怎么屋里也不点盏灯?”他问,“如此勤俭,可是缺银子使了?”

    林榭顿一顿,轻轻覆住他手,语气温和地同他商量:“不如这样,阿却唤我一声相公,相公也好疼疼你,送些银子与你使,如何?”

    沈却没回应,假装若无其事地按紧了被褥。

    “说不了话,手语也可以,”林榭一副很大度的模样,“唤一句,给你十两银子。”

    沈却像是有些恼了,忍不住抬手:“我不是小唱!”

    他一抬手,那条还没来得及收进褥子里的亵绊便露出来了。

    林榭眼尖得很,一眼便发现了,那亵绊一头已经被沈却拉进了被褥里去,再迟一刻,他恐怕就看不见了。

    他眼疾手快地将那条亵绊拽出来,沈却瞪大了眼,扑过去抢,可碍于那被褥底下空空荡荡的,他的动作也不敢大了。

    他不敢起身,自然也就抢不过眼前这泼皮无赖,就在他迟疑之际,林榭已经把那亵绊带到了明灯下去瞧,只一眼,他便明白了。

    “我说你藏什么呢,”林榭的笑容看起来就便不怀好意,“方才梦见谁了?”

    他手里拽着那块薄布,缓身上榻,而后一点点欺近,他知道沈却不愿意看,可他却故意将那条“罪证”在沈却眼前晃了晃。

    沈却又羞又恼,一把夺过那亵绊,而后迅速往被褥里一塞。

    他力道不轻,林榭被他拽地往前一倾,可这人却一点劲力也不肯用,反而故意栽倒在沈却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前,低声笑起来。

    笑完了他又撩拨一句:“你身上好软。”

    沈却恨他这样轻浮的调侃,手一动,便要把他推回去,可还不等他推,便听见身上那人又幽幽来了一句:“你尽管推,推得我不高兴了,就掀了被褥,把你赶到院里去,要你光着屁股站在雪里让人笑话。”

    眼前人是个没脸没皮的登徒子,沈却信他说到做到,于是便不敢再推了,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

    沈却忍辱负重地由着他躺在怀里,林榭却翻个身,仰面朝天看着他。

    “一张苦瓜脸,”林榭评价道,随后又伸出食指,将他的嘴角往上推,“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若不是怕他报复,沈却定要应了。

    他不仅仅是讨厌,还恨不得把他踢进雪里,在面门上踹几脚,打得他鼻青脸肿才好。

    “你笑一笑,”林榭强迫他,“我想看你的酒靥。”

    沈却不肯笑,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衣襟里摸出一只平安符来,怒着一张脸,狠狠往他身上一砸。

    那平安符是用软布包裹着的,又很轻,就是重重打在人身上,也打不疼人。

    林榭看上去半点也不意外,拈起那枚平安符,明红色的短穗绕在他指间:“我说我的平安符哪儿去了,原来是让你又偷回去了,你这人好没风度,已经送了人的东西,怎么还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沈却瞪着他,手势里带着怒意:“这是我今日在殿下房里捡到的!”

    “是了,”林榭还是一副坦然模样,“不然你要到哪里去捡?”

    这人总能轻而易举地挑起沈却的火气,他分明看得懂他的意思,却还要颠三倒四地扯谎来戏弄他。

    他就是故意,就是无赖,可偏偏沈却却拿他毫无办法。

    见他气结,林榭眼角一弯,而后懒懒地直起身子,伸一把懒腰,紧接着才缓缓转过身去,双手捧起了沈却的脸。

    “我也不想的,只是你总是不听话,脾气又差,”他说的仿若被欺负、被威胁的人是他自己,“你再瞪我,下回落在王爷那儿的,恐怕就不只是平安符了。”

    沈却微微向后一缩,目光一颤,他是真的怕了。

    在那只平安符出现在王爷寝殿里之前,他心里都还存着几分侥幸的心思。

    这么多年来,他几次途逢险境,又几次都化险为夷。

    他以为最差不过一个“死”字,以为林榭或许并不会把事情闹到王爷跟前去,他像个孩子一样,因为怕极了,便只好在心里编个谎来骗自己。

    骗自己一切都会有转机,他也不会走上那条绝路。

    但如今,他不得不清醒,也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榭看见他一点点地收回目光,眼睫一寸寸落下去,看似温顺了,可林榭心里知道,他还是倔,还是不愿意。

    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要得到手。

    眼前人要是愿意,那便是锦上添花,若是不愿,他也非要强求不可!

    他已经忍了够久了,看见这哑巴侍立一旁,看他弯腰俯身,革带束紧了那一把细腰,单薄绸料贴在他身上,令他不禁联想到那衣料覆盖下琥珀般的肌肤。

    他日日都忍着,想身边这哑巴想到要疯,如今终于吃到手,便不是一次两次便能尽兴的。

    ……

    小哑巴不算白,后背上却连一点痣也没有,像一块火候烧恰到好处的无瑕釉面,挣起来时肌骨变化,便会撑出那对漂亮的肩胛骨来。

    林榭尚未尽兴,便见这哑巴忽然拼死地挣起来,几次被他压下去,又锲而不舍地伸手把住床沿。

    “你想逃去哪儿?”林榭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不悦,“都做到这份上了,逃也来不及了。”

    沈却却企图翻过身,一副想说话的样子。

    林榭看他那副可怜模样,乌黑的长发散下来,软软地搭在那濡湿的里衣上,背上被他咬出一片斑驳,想是疼极了,这哑巴连眼眶都是红的,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下,终于松了力道,让他能手语。

    沈却急匆匆地同他比划:“我想解手。”

    林榭像是没看懂,微微一偏头,目光却落在他被自己咬破的下唇上。

    “我想解手!”他再次重复,眼圈越来越红,像要哭了。

    发泄过后,林榭的语气温和起来,还是那副笑脸,多了几分情|欲与餮足:“嗯,你解吧。”

    沈却目光下移,落在他身上,他眼下半个身子都被林榭牢牢压着,又几乎脱了力,根本走不了。

    “看什么?”林榭眉眼再度一弯,“还想去哪?就在这儿解。”

    沈却瞪着他,目光里几分吃惊,几分羞恼。

    “别怕,”林榭笑道,“我不嫌你,干嘛不动,用我帮你把尿么?”

    沈却气结,一脚踢在他心口,却被林榭一把抓住脚踝,他指甲盖修的很齐、很圆,尾趾上一点小痣,若非是凑近了仔细瞧,实在是难以发现。

    林榭托着他脚心,在他脚背上浅浅地贴了一下。

    沈却很震惊,拼了命地把脚往回缩。

    不止他震惊,就连林榭自己也很惊讶,往日里就是床伴的脚,再白嫩再干净,他也不会生出这种念头,更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今日……真是昏了头了。

    “去,”林榭终于肯松开他,“解你的手。”

    沈却也真是急了,不然也不能同他开口,赤着脚下床,又从床底的角落里取出一只尿盆来。

    林榭都没瞧清楚,一晃眼,便见那小哑巴跑到一面纸屏风后头,很快那屏风上映出的人影便蹲下了,却一直没传出声音来。

    他心里一跳,这才注意到他拿的是女人用的尿盆,而不是夜壶。

    可沈却身上物件分明齐齐全全的,只不过是身下多了一处隐秘,可他看起来分明还是男人。

    怎么会、会是蹲着尿的?

    屏风后的人大抵是觉得难为情,硬是又憋了半晌,到最后着实是忍不了了,林榭才听得从那后头传出几点窸窸窣窣的水声。

    林榭顿时整个人又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