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是你们的猫吧？”
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 手提高了一点，看向猫脖子戴的御守上贴的字。
“名称阿绫、主人五条悟……”他吐槽道，“真没审美啊，这种铭牌。”
五条悟警觉提取关键词, “等等, 怎么就变成阿绫了？”
“……悟。”夏油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扶额的冲动, “这不是重点吧。”
伏黑甚尔提着猫晃了晃，现在它的体重不复小时候，这样被捏着后颈肉会觉得勒得慌, 不满的想挣扎都不太提得上劲。
“一路鬼鬼祟祟的跟过来，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结果居然是你们养的猫。”伏黑甚尔笑了笑，“我说, 对猫都这个态度, 你们站在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啊？”
不，唯独这点完全不能怪他们。夏油杰刚想反驳, 就忽然被五条悟拉了拉。
他疑惑的姑且收了声, 仔细看去，便发现那边被人捏在手里的小花已经停止了挣扎, 此刻脑袋偏在一个不太正常的角度, 眼珠子微微往右, 不出意外是盯住了伏黑甚尔的手。
他眨了眨眼，和五条悟悄然对视, 两人在无声之间交换了某些信息，默契的转移话题。
在这过程中, 黑川绫眼睛一眨也不眨, 专注盯着自己的目标, 正如他们所想一般，在估算攻击的成功率。
在被拎起来之后，黑川绫思考片刻，觉得不能白白被拎，于是毅然决然打开仓库，打算给伏黑甚尔也上一套掉毛大套餐。
至于后续不重要，最后全推给两个DK就行。
反正他只是一只猫。
不太清楚伏黑甚尔的体质和反应到底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他瞄准了伏黑甚尔的手臂，打算直接一步到位，往身上砸。
可惜，想象是十分完美的，但伏黑甚尔依然凭借直觉从DK们的神情和表现中看出了些许不对，警觉地将猫丢开往后一跳——
彩色烟雾弹平地炸开。
被猝不及防的一丢，黑川绫差点误伤自己。他发出一声短促而急切的喵叫，还没落地就已经做好了奔跑准备，刚一接触到地面，四爪同时用力，立刻转身就逃。
五条悟和夏油杰才经历过这玩意的威力，跑得比谁都快。
一个不察，黑川绫与两人之间的距离超过了20米，他的身影一闪，随机出现在了先前的位置与目标位置直线上面符合要求的位置。
场景骤然切换，他立刻抬眼观察了一周。
还好，大概是场面过于混乱，无人注意他的小小异常。
他略微松了口气。
伏黑甚尔躲远后遥遥观望，忽然福至心灵，“难不成，你们就是被这玩意把头发搞没了？”
五条悟不答，这个时候由于烟雾冲击，他们已经远远站在了两边。
他隔空喊话：“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伏黑甚尔懒得掰扯。
他回头看了眼赌马场的位置，算算时间，有点不耐烦起来，“现在，闹够了吗？要是没什么事就别烦我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啊。”
夏油杰眉峰微压。
他低头扫了一眼，猫咪已经乖乖在脚下坐好，这才抬起眼，“你知道惠的术式是什么吗？”
“……啊？随便吧，”伏黑甚尔心不在焉，“这是禅院家该操心的东西了吧。”
夏油杰眉头一皱。
“——什么意思？”
伏黑甚尔堪堪将注意力移回来，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激动。
“就是那个意思吧？”他说，“我用十亿把他卖给禅院家了。”
夏油杰一时没能说得出话。
“喂。”五条悟忽然出声，待伏黑甚尔看了过来之后，扯了扯嘴角，“他的术式觉醒了哦。”
“——十种影法术。”
“惊喜吗？”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哈？”-
回到赌马场内之后，伏黑甚尔还走神的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那个五条家的神子说，他单纯不愿看到禅院家好过，所以反正自己也不养，伏黑惠的抚养权就给他好了。
至于十个亿的事情他去解决，但这种局面完全是因为自己，所以还得欠他一个人情。
……完全没有逻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居然同意了。
搞什么，怎么想的？
伏黑甚尔拧着眉，总觉得自己不可能应下这种蠢话，但不管怎么回想，记忆都没有半分问题，一切皆出于他自身的想法。
他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上坐下，放弃了继续思考。反正横竖只是一个人情而已，只要不让他给钱就没什么问题，更何况之后多半也不会再遇上。
今天诸事不顺。伏黑甚尔抬起头，打算看看这场的结尾。
赛马已至最后阶段，如他所料，此刻2号一马当先，4号排名第二。
他微微翘起唇角。
下一刻，最后冲刺，2号似乎跑了整场下来体力不支，竟然开始放慢速度。
到了最后，落到最后一个位置才越过终点线。
伏黑甚尔：“……”
操。
确认了，今天诸事不顺-
另一头，黑川绫关掉自己的光屏，深藏功与名。
和伏黑甚尔分别之后，两人本来打算回高专去，谁料家入硝子忽然发来消息，说高层似乎打算着重处理小花的事。
一问之下才知道，早在前些日子，高层就下达了指令，美其名曰高专养宠物也需要提前报备，他们算是违规行为，需要将猫带去总部确认没有异常才能继续养。
如果只是报备还好说，但是涉及到要去总部，当时夜蛾正道就觉得不太正常。
原本高专就没有过这类规定，硬要纠缠也应该是他们占理。而且不管怎么说小花只是一只猫而已，上层应该不会太过关注，所以当时夜蛾正道没怎么提，原本是打算自己想办法解决。
谁料，上面那些家伙步步紧逼，颇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现在更是派人直接堵上门来，打算强行带走检查。
只是恰好遇上了小花不在家，跟着DK们出去浪的时间。
“搞什么这些老家伙，”五条悟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有的这破规定？”
家入硝子发短信来的意思就是提醒一声，具体怎么解决看他们。
夏油杰想到那群老橘子也头疼。
虽然他平时态度看起来是要比五条悟好那么些，但不代表他就不敷衍。没人喜欢跟迂腐自大的老头子们打交道。
“你怎么想，悟？”他问。
“他们想见小花就让他们见啊？想得倒美，”五条悟收起手机，“都主动上门拜访了，那就先展现展现诚意。”
夏油杰也是这么想的。
没等他翻备忘录看硝子说过想让他们帮带哪些东西，五条悟就已经先一步催促，“走走走，去波洛看看那个黑皮小哥有没有做出什么新品。”
吃完饭再买也一样。夏油杰从容的把这个想法跑去了脑后。
波洛咖啡厅不远，很快就能走到。
顺带一提，由于一时疏忽差点让猫咪出了意外，夏油杰这次把它捞到了脚边跟着走，决定还是放眼皮子底下看着为好。
到了地点之后，发现他们虽然已经快打烊了，但却仍旧还很热闹。
这个热闹指的不是客人多，而是里面坐着几个吵吵闹闹的小孩子，除此以外……黑川绫往里一扫，难得的看见了人数齐全的名柯主角团。
大呼小叫的毛利小五郎，无奈微笑的毛利兰，还有坐在下面直打哈欠的江户川柯南。
“诶呀，我就说4号会赢吧！哈哈哈哈还是我毛利小五郎聪明，买2号的这下肠子都要悔青了……”
夜晚的咖啡厅内，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显得尤为明显。
听到风铃声响，江户川柯南随意扫过来一眼，就见到是那两个他好不容易遗忘的可疑人士。
神色渐渐犀利，随即余光注意到身侧的异样，他神色一凛。
灰原哀不知何时带上了兜帽，她低低垂着脑袋，往角落里躲了躲。
“灰原？”江户川柯南低声道，“有组织的人？是那两个家伙？”
灰原哀微微抬起脑袋：“嗯？……哦，不是，只是忽然觉得冷而已。”
白担心一场。
江户川柯南嘴角抽了抽，但也松了口气。
凭借猫咪灵敏的听力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黑川绫甩了甩尾巴，默默抬头看了眼自己身侧的咒灵，不愿吭声。
为了避免他的毛不知不觉飞进食物里，所以一进门就提前备好了吸毛工具咒灵……辛苦了，大家。
五条悟已经自来熟的上去问新品了，照理来说这个点应该已经不接待新客人了的，但众所周知安室透向来不会放过任何送上门来的情报，丝毫没有提打烊的事。
他就像任何一个如同的店员，认认真真记下客人的要求，然后开始忙碌的准备。
但实际上，他随时注意着店内是否有可能有用的信息，并提取出来记入脑中。
经过毛利小五郎身边时，他刚巧停下一直在聊的赛马经验，恰逢此时，江户川柯南忽然喃喃自语道：“好眼熟啊……”
“嗯？”毛利小五郎问他，“什么眼熟？”
沉浸在思考中的江户川柯南毫无防备，问什么答什么。
“那只猫给人的感觉，和之前那只白猫可真像。”
“啊？”毛利小五郎闻言看过去，坐在刚进来的两人身边的灰白毛发长毛猫仰着脑袋，在那个白头发高中生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揉它的脑袋的时候，流露出几分人性化的无奈。
头顶的毛被反着顺，搞得乱七八糟，它毫不留情地从魔爪下抢救走自己的脑袋，然后回身给了主人一爪。
看上去半点没有收力。
毛利小五郎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个白头发却完全没有生气，刚刚的手上也没有出现抓痕，初步判断只是动作凶狠，但大概没有伸爪。
“……”他挠了挠头，没看出哪像，“这一个长毛一个短毛的，眼睛颜色也不一样，你这小鬼别是眼睛度数又加重了吧？”
江户川柯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说出了声。
他赶紧讪笑道：“哈、哈哈，只是感觉啦！就是刚刚第一眼看见的那种感觉，不是指它们的外貌啦！”
光从外表来看自然是完全不像。
但不知道为什么，乍一看见这只猫的时候，尤其是看见了它的眼睛……
脑子里就自动浮现了那只白猫的身影。
毛利小五郎不满的咂咂嘴，“真搞不懂你，我看明明就一点都不像嘛。”
耳尖听见他们聊天的黑川绫：汗流浃背。
这就是来自主角的第六感吗？恐怖如斯。
他往里缩了缩，紧紧捂好自己的小马甲。引得夏油杰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时间的咖啡厅还这么热闹实属难得，大概也正因如此，让人误以为还在营业中。
风铃声响，有人叽叽喳喳的推门走了进来。榎本梓看过去，下意识道：“抱歉，今天已经不营业了哦。”
“啊？”四人中唯一一个男生不满的看过来，意有所指的扫过店内扎堆的人群，“不营业还这么多人？而且那个家伙不是还在做东西吗，还想不想赚钱了？”
——态度好差。
室内的交谈声微妙的减弱，随即小岛元太不满道：“本来就是要准备打烊了啊！小梓姐姐已经把牌子挂在门口了，不接待客人了哦！”
在DK们带着猫进来之后，为了避免还有不明所以的客人走进来，榎本梓就拿着已打烊的牌子挂了出去。
男生依然大声嚷嚷，“外面天那么黑谁看得清啊！”
他身后的三个女生面面相觑，接着，站在最左边的那位拉了拉他的袖子，冲他小幅度的摇头，然后歉意道：“非常抱歉，但是既然你们还没有收拾东西，能稍微破一次例吗？”
她很快简单进行了解释，据她所说，她们是聊了很久的网友。
本来约好这次出来线下见面，但是由于出发前的准备不够充分，以及种种意外，导致他们成功汇合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找不到几家店还开着门。
所以此刻看到这家咖啡厅还亮着，没多想就进来了。
右边的短发女生似乎有些尴尬，没有开口。中间的女生往右看了一眼，捏了捏手指，还是出声帮腔道：“可、可以吗？麻烦了，因为这是第一天会面，对我们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
榎本梓并不是个擅长拒绝的人，她为难的看了一眼安室透，后者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问题。
榎本梓这才松了口气，招呼这几个人坐下。
这等插曲引不起DK们半点注意，唯有黑川绫回头扫了一眼，总觉得这个开场不太妙。
但为没发生的事情提前忧心并不是他的风格，他很快收回注意，随手把今天的游戏打了，然后扫了眼积分。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总共9750。
主要是需要花费积分的地方除了商城就只有抽道具，相比起小游戏这边的极大风险，黑川绫始终觉得就凭自己手黑的程度，抽卡不如攒着换商城。
至少那足够稳妥。
九千多……
他打开商城往下拉，在熟悉的大致位置停下，很快找到那个最近几天看过很多次的道具。
老○汉堡店美味料理buff。
道具介绍：使你做出来的食物绝对美味，没有任何人能对你的手艺提出质疑。
积分购买：10000。
虽然许愿台里还杵着个能剪断束缚的道具，让他勉强能看到点希望，但他也不可能一心往南墙撞。在确定自己能解开束缚之前，不论怎样，他得为自己多谋一条出路。
光凭他贫瘠的咒术知识，大概还能回想起来后期的脑花出现时候用的就是夏油杰的壳子。
不出意外，夏油杰的死在反派的计划中占了较为重要的一环，甚至或许还关系到更多事情。
所以两手准备。
之后能不能想到办法让五条悟提前准备解决反派这回事另说，他想试试能否把夏油杰捞回来。
考虑到这家伙好像是自取灭亡……
不管心理到底是从哪一步出问题的，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吧。
黑川绫抬起一双猫眼，悄悄盯住安室透。
虽然众所周知透子已经凭厨艺出名了，但根据他先前睡在夏油杰房间时看到的场面判断阿杰估计味觉都已经在开始失灵，所以做得再好吃也尝不到。
虽然目前找不到什么道具能直接解决咒灵球的味道问题——那种涉及到束缚的东西本身也不好解决，但是姑且只是想要提升阿杰的进食体验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就决定是你了，阿透！
不远处的安室透莫名打了个激灵。
怎么回事。毛骨悚然。
黑川绫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然后又丝滑打开许愿台，噼里啪啦打了一串设定上去。
超级无敌美味料理包。
道具介绍：使用后使目标的相关概念群体永久变得美味。
虽然因为商城里没有相关道具，所以目前初步计划只是刚才说的那样，但道具这种东西，想要定制的话不是还有许愿台吗？
哦，名字是抄的，因为他起名废。
没关系那不重要。
点击提交之后，很快收到了审核通过的答复，并且由于商城里没有相关设定，所以这次的保底只需要一百。
黑川绫算了算，觉得依旧路途遥远，总归这个也不强求，只是备用方案，等积分够了之后，先把buff给透子安排上就好。
他心满意足的准备关上光屏，身后的聊天声却让他突兀止住动作。
“呐，竹原，”那一桌陌生四人组的聊天声远远传入他的耳朵，“你们两个最近怎么回事啊？”
被称作竹原的女生啊了一声，似乎还在为他们死皮赖脸让人家专门为她们延长营业时间感到尴尬，说话慢吞吞的，“我们？是指我和日下吗？”
日下就是那个男生。
他听了这话，下意识看向竹原真央，然后很快收回视线，“哎呀、什么怎么回事，瞎说什么呢？再说了，我们头一次出来聚，铃子你确定要说这些话题啊？”
大川铃子撇撇嘴，“那我不还是担心你们吗？”
竹原真央笑着和稀泥，“好啦，没事的铃子，硬要说的话，难道不是日下和清见最近表现得最不对劲吗？”
没料到话题会忽然转到自己身上，宫岛清见受惊一般抬头，“诶、怎么这样说？我们最近不都和以前一样吗？真央你和铃子就是想太多啦……”
几人打着哈哈，把这个越扯越不对劲的话题翻篇了过去。
黑川绫沉思片刻，也觉得越听越不对劲。
这个刚好的人数…这个特殊的时间…这个复杂的关系……
救命，柯南剧情现场大放送？
但他并不只是因此才刻意关注那边。
“竹原”这个名字，十分耳熟。
显而易见，对他来说眼熟的陌生名字几乎就只会有一种可能了，黑川绫打开任务列表，没多久，便翻到了自己想翻的东西。
那是庞大的支线任务中的渺小一员。
【支线任务】：使竹原真央得知真相。
任务奖励：250积分。
没记错的话，刚刚其中的一个女孩就被叫过竹原又被叫了真央？
是任务对象没错吧？
所谓得知真相，这就涉及到一个十分庞大的范围，于是黑川绫姑且按兵不动，尝试从中提取些信息。
虽然他有十分强烈的预感那边会出意外。
但他有心无力，甚至连现状都一无所知，还没嘴能问。
随手刷了几个打过的小游戏，黑川绫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但是很遗憾，除了开头氛围有些许微妙以外，在那之后他们都聊得十分专注而投入，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啊，原来如此，的确是认识了几年的朋友之间的相处”这样的感觉。
在这之后，其中一人起身准备去厕所。
黑川绫耳朵动了动，悄无声息跳到地上，尾随着那人直到厕所门口，然后藏起来等了一会儿，就见竹原真央也走了进去。
他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却什么动静也没听到，反倒听见五条悟大喇喇的喊他，只好回去两人身边。
回去后一看，原来是安室透已经将他们点的单端了上来，令黑川绫惊讶的是，竟然还有一份属于他的猫饭。
安室透笑吟吟道：“这一份算是送的。我很喜欢猫，但是小梓小姐养的猫时常不在这里，搞得我有很多关于猫饭的想法无从施展。”
“如果愿意的话，”他十分真诚的说道，“可以经常把这孩子带来，仅作为试吃，不收取任何费用。”
五条悟和夏油杰怎么想黑川绫不知道，总之他十分乐意。他立刻站起身来，尾巴竖得直直的，仰头嗲声嗲气的喵了一声。
五条悟嫌弃的看着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真没骨气，不要搞得好像我们虐待你一样啊？”
黑川绫头也不回地又喵了一声。
唯有夏油杰温声答道：“看来小花喜欢你的提议。如果之后没别的事的话，我们会常来的。”
安室透于是微笑着去忙别的事了。
转身之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很自然的在和猫交流……简直就像真的能听懂话一样，在与能够思考的生物进行同一层面交流。
聪明有灵性的动物虽不多见，但并不是没有。只是这一刻，安室透忍不住多想了一些，想起江户川柯南一开始提过的，相似的白猫。
……会不会那孩子说的相似之处，就在于此？
他随意分析着，但很快就被打断了思维。
不远处响起一声尖叫。
突如其来的动静使咖啡厅陷入安静，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尖叫声传来的方向。
随后，就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一道蓝色的小身影一马当先冲进了叫声传来的方向。
猫饭还一口没吃。
黑川绫低头看了看，思考两秒，决定先看热闹。
它跳下桌子，跟在后面往事发地点走，快到的时候看了一眼标识，感到毫不意外。
米花町的洗手间，事故高发地。
江户川柯南一边检查尸体，一遍头也不回，用经历了千百遍的那种熟练喊道：“已经死了！快报警！”
毛利兰吓得脸色发白，却立刻紧跟着拿出手机走到一旁去打电话。毛利小五郎大步走过来，一把提起江户川柯南的衣领，“你这小鬼！说了不要在案发现场乱跑啊！”
刚发生了命案，整个咖啡厅却除了其余三个存活客人，都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习以为常，以及有条不紊的氛围。
夏油杰露出豆豆眼：“……？”
是不是有哪里没对？
倒是五条悟没怎么赶上过现实的凶杀案现场，还以为普通人遇上这种事就是这种反应，见到黑川绫跑了，当即也丢下叉子跟过去围观。
旁边的三个客人：“……”
好在虽然画风略微有些歪斜，但整体还是偏向严肃。得益于米花町的民风淳朴，门外很快响起警笛声，一个胖警官走在前面，率先带人推门进来。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退回去两步跟不知为何也跟了过来的夏油杰自以为很小声的咬耳朵：“原来警察不需要身材管理的吗？”
正经过的目暮警官脚滑了一下。
夏油杰不敢开腔。
拉好了警戒线，一心破案的江户川柯南没注意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全神贯注的一边躲避着小五郎的抓捕一边搜集信息，很快获知了初步情况。
死者名叫竹原真央，25岁，目前刚被裁员不久，在家待业。
被发现的时候，她倒在卫生间里，高跟鞋摔落在地，卫生间地板湿滑，而她的额头与洗手台边都沾染血迹，看上去是一时脚滑，磕到了洗手台边。
高木涉汇报到这里的时候，榎本梓有些惊慌，“今天是我打扫卫生，我拖地的时候十分注意不会留下水渍，不会出现这么大一摊水的！”
下面的小孩们闻言叽叽喳喳帮腔，“是呀，小梓姐姐做事很仔细的！”
“而且今天还没打烊呢，小梓姐姐一般都等闭店后才打扫卫生。”
江户川柯南没有吭声。
他蹲在尸体边上，目光微沉。
不对，这不是一场意外事故。
这是他杀。
在所有人头脑风暴，急着或撇清自己或哭丧或甩锅的时候，唯有黑川绫坐在角落里，盯着尸体，陷入沉思。
没看错的话，他的任务对象这是嘎了？
他不太确定的拉出光屏看了一眼，任务没有判定失败，依然一动不动的挂在原地。
……嘎了也需要听真相吗？
猫猫宇宙思维升华.jpg
目暮警官迟疑片刻，扭头：“毛利老弟，你看……”
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主动站出来分析：“我看啊，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
“事情肯定是发生在死者进入洗手间之后的，”他款款而谈，“而孩子们和我都清楚，起码两小时内小梓小姐没有打扫过洗手间，水渍就不会是她留下的。”
“那水是从哪来的呢？只要搞清这个，就能知道谁是凶手了吧。”
他手一指，所有人的视线就跟着他的手偏转，一齐看向洗手间内。
那个地方摆放着一个盆。
“看到那个盆了吗？”
众人点头。
毛利小五郎目光犀利：“盆的位置离水渍不远，说明是有人将盆中的水打翻造成的意外事故。”
“而死者在女厕，只要知道这段时间内进过女厕的人是谁——”
说到这儿，他一个个扫过在场人员。
他们那边的小孩和大人都没离座过，排除。
两个高中生和服务员们始终在柜台边，排除。
日下咲去的是男厕，排除。
大川铃子在门口喊的人，没进去，也排除。
宫岛清见更不用说，她也没离过座……
一边思考着，毛利小五郎一边不假思索地将最后排除得出的结果脱口而出：“那么剩下唯一的嫌疑人除了死者自己，就只有——它！”
他指向地上的猫，然后话音卡了卡。
原本以为他要发表什么真知灼见的众人：……
猝不及防被cue的黑川绫：？
一片寂静中，唯有夏油杰温声笑了笑，替自家猫咪辟谣：“我想，它应该没进去过。毕竟它始终在悟的视线范围内。”
他拿手肘捅了捅五条悟，五条悟立刻接话作证。
目暮警官沉默片刻。
然后他十分熟练地打圆场，将话题重新转移回正题，众人默契地无视了刚刚名侦探得出的结论。
没多久，安室透很快判断出伤口的痕迹并非自己磕伤，而是有人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池边砸。在场去过洗手间的只有与她同来的三位好友，开启现场三选一。
在场剩下的三个人，两女一男，其中大川铃子和日下咲是情侣，最后是发现死者的宫岛清见。
“在被发现之前，最后一个进入洗手间的是谁呢？”
三人面面相觑，宫岛清见迟疑地看向剩下两人，看得出她与死者的关系不错，此刻情绪还未平复。
大川铃子率先说道：“如果是在最后宫岛进去之前的话，那应该就是日下了吧。”
“那时候，我们打算玩的桌游在竹原包里，她正好在厕所，我就去厕所门外问了一下她。”她一边回忆一边说，“得到答复我就准备回去，正好日下也上完厕所出来，就跟我一起回了座位。”
“在之后，就是宫岛去发现……了。”
眼见此刻疑点似乎指向了自己，日下咲顿时坐不住了，“虽然最后一个确实是我，但男厕和女厕又不在同一边，更何况，当时真央不是回应了吗？之后我就跟铃子你一起走了，不论怎么看也和我没关系吧。”
宫岛清见迟疑片刻，也补充道：“应该就是意外吧？不管是日下还是我们，和真央都没有什么过节呀……”
竟然十分和谐。
黑川绫没怎么见过这种出事后不互相指责的米花町案件，被吸引了注意。
警官们面面相觑，眼见陷入僵持。就在这时，下方忽然传来清脆的疑问声，“呐，大姐姐，你们最近真的没有什么矛盾吗？因为在刚坐下的时候，我有听见你问大哥哥和那个姐姐最近怎么回事哦。”
空气安静了一秒，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就想捋袖子去抓人，却听见大川铃子先捏着下巴回答道：“你问这个？因为最近日下和竹原好像没以前交流多了。”
她摊摊手，“但这和案件没关系吧？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关系都能一直维持友好的。倦怠期什么的也很正常。”
蹲在角落的位置，黑川绫清晰听见圆谷光彦老成的叹了口气，“柯南又在扮可爱了。”
然后是其余两人的附和声。
……啊，柯导，小学生都觉得你幼稚了。
退一万步来讲，琴酒就没有错吗？
“那么，”江户川柯南继续仰着脸提问，“宫岛姐姐和哥哥又是怎么回事——哇啊！”
没能问完，毛利小五郎忍无可忍的一把将他提起来了。
江户川柯南自然不肯放弃，吱哇乱叫着表示他没有捣乱，毛利小五郎一边训斥他一边给众人道歉，然后被目暮警官和稀泥的表示柯南问的也很有启发，完全没有添麻烦。
五条悟再次跟夏油杰咬耳朵，“原来普通人发生命案后是这样处理的吗？怎么感觉一群大人得依靠一个小孩破案？”
感受到众人扫过来的异样视线的夏油杰汗流浃背。
我求你别说了。真的。
感觉再这样下去这家伙会被打，夏油杰四下找了找，然后匆匆丢下一句“我去看着小花”，就远离了五条悟的身边。
五条悟丝毫没察觉到不对，还在兴致勃勃的围观看热闹，若不是还有一副黑色墨镜挡着，大概那种纯粹乐子人的好奇视线能灼穿所有人背影。
江户川柯南依然一心破案，在获得许可之后，他继续追问宫岛清见，“宫岛姐姐？”
宫岛清见眨眼频率不自觉加快些许，勉强笑了笑，“这个应该和真央的事没关系吧？”
大川铃子感到有些奇怪：“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几个人之间的事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宫岛你难道不想帮竹原申冤了吗？”
她们拉扯的间隙，江户川柯南下意识分析。
的确有问题。
明明说的是宫岛清见和日下咲的事情，但她却刻意不看日下咲，哪怕面对大川铃子语气逐渐加重的质问也依然控制自己视线不往旁边偏一度。
就像是刻意避嫌一样。
忽然，日下咲像是忍无可忍了，抓了抓头发，用沉闷的口气道：“算了吧，清见，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一步，真央出了事，我们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相处。”
宫岛清见微微瞪大了眼：“等等、日下——”
日下咲不顾及她的阻拦，将剩下的话吐出了口，“抱歉，铃子，我和清见在发展地下恋情。”
“这件事情和案件没什么关系吧？”他问警官，随后又抱歉地同一脸不可置信的大川铃子道歉，“你的性格太强势了，铃子，我很早就没办法想象和你的未来，只是考虑到我们四人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对你提出过，但是直到和清见在一起后，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恋爱。”
“趁这个时机，我也正好和你好好说清楚。”
说完这句，日下咲就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松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推理就被揭开了幕布，江户川柯南露出了豆豆眼，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展开。
五条悟下意识扭头想继续和夏油杰咬耳朵，一转头才想起夏油杰去找猫了。他于是自言自语的点评，“现在变成狗血八点场了。”
走到另一边还能听见五条悟说话的夏油杰：“……”
正被他摸着脑袋的黑川绫抬头看了眼五条悟的方向，又瞅了眼夏油杰看似面无表情的神色，拿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抱抱他吧，他要碎了。
大川铃子此刻不复先前不管怎样烦闷都还能表现得冷静的模样，视线在日下咲与宫岛清见之间来回转悠，半天说不出话。
宫岛清见白着脸，下意识急切解释道：“等等铃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啪！”
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川铃子十分干脆地甩了她一巴掌，听声响半点不留情。
“还有什么好说的？”似是气急，大川铃子甚至扯起嘴角笑了笑，“他不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势不妙，目暮警官立刻上去劝架，表示现在重点是解决案子，他们之间的矛盾私下再议，大川铃子这才坐去一边，脸色阴沉的不吭声，而宫岛清见委委屈屈的捂着脸，一言不发。
到了这个时候，明明是日下咲捅出来的烂摊子，他却这才慢半拍地去扶住宫岛清见的肩哄人。
江户川柯南被带跑的思绪勉强拉了回来，重新看向日下咲，正准备说点别的什么把这个话题带过，就忽然一顿。
“呐呐，日下哥哥。”
待日下咲下意识转过头来，看清正脸，江户川柯南清澈的嗓音在咖啡厅内清晰响起。
“你和竹原姐姐长得好像诶？”——
第28章
日下咲一愣, 很快拧眉应声，“什么？”
众人被江户川柯南这一句话吸引了注意，下意识也跟着看过去。
没仔细看的时候还好，若真的要认真对比, 就能发现虽然乍一看两人的五官轮廓毫不相像, 但实际却能对比出很多相似之处。
“真的诶, ”目暮警官摸着下巴，“冒昧问一下，日下先生, 您与死者有什么血缘关系吗？”
大概是不愿在探查凶手的这个时候与死者扯上任何联系，日下咲眉头拧得死紧, 话音也毫不客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在网上认识聊到一起的, 怎么会有血缘关系, 这天南海北的，甚至都不在一个地区,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目暮警官立刻安抚道：“你别激动, 只是例行问话而已。”
日下咲和他刚推门走进波洛那时一样，咄咄逼人, 毫不退让。
“抱歉, 我不觉得这件事和案件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警察就只有这种水平吗？”
江户川柯南嘴角抽了抽。
到现在这些人问什么都说觉得和案件无关……明明这种事情应该等说出来之后交给警方来判断吧？
黑川绫想了半天, 总还是觉得有哪里没对。
任务目标如果确认死亡，按照之前有过的逻辑, 就算任务不直接判定失败，也应该内容有所更换。
不管怎样, 也不会就像现在这样。
要他讲一个真相给死人听。
或者哪怕光分析任务所表达的含义, 让她“得知真相”, 首先就得本人是有意识的吧？
除非——竹原真央没死。
死的人不是她。
……
那边的问话还在继续，这个案子太过简单粗暴，省去了推断手法的那一步骤，现在麻烦的是该如何指证。
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凑到一块儿嘀嘀咕咕，灰原哀无意参与他们的侦探活动，也不掺和小学生们的叽叽喳喳，正坐在一旁发呆。
忽然，她看见那两个高中生带来的猫似是好奇，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地上的死者。
它凑近观察了会儿，伸了爪像是打算去碰她的脑袋。
那边日下咲闹腾得欢，一时无人注意，灰原哀顿了顿，还是悄悄走过去，由于知晓如果被大人们发现肯定会挨骂，所以她不打算惊动任何人，试图悄悄把猫赶走。
没等她完全靠近，它就警觉的回了头。
灰原哀于是停在原地，蹲下身子做出驱赶的手势，同时低声嘟囔：“走开，去别的地方玩。”
这只猫好像真的很通人性。
它盯着她的动作看了两秒，竟就真的扭头收回爪子，往别的地方跳走——
但是爪子好像还是勾到了头发。
它一走，扯下了一大片黑发。
灰原哀：“！！！”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这下动静不小，引得众人都看了过来。
不适应成为视线聚焦点所以拉紧了兜帽的灰原哀，依旧躺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死者，不远处爪子勾着一大片黑发的猫。
以及乍然看见这幅景象懵逼到失语的所有人。
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构图。
下一秒，毛利小五郎率先反应过来，愤怒的吼道：“喂！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能不能管好自己带过来的猫啊？”
“啊——抱歉抱歉，”夏油杰很快歉意的走过来，准备弯腰将猫抱起，“一时不察没有注意，之后我会看好它不到处乱跑的。”
“等等。”
就在他要触碰到猫咪时，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他。
安室透走过来，隔着手帕解下了猫爪上缠着的头发，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直起身来，表情有些古怪，然后他向众人展示手里的头发。
——那并不是真发，而是最近在年轻人中很流行的，用来增加发量或者改变发型的发片。
再看躺在地上的死者，取掉发片以后，是一头男士短发，大川铃子视线再往她脸上一扫，神色就不对了。
她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宫岛清见此时也顾不上委委屈屈的哭泣，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显出几分呆愣。
日下咲不断用余光扫向地上那只猫，硬生生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忍住了没有吭声。
一时之间三个人三个表情。
氛围无比怪异，无人出声，高木涉在目暮警官的暗示下硬着头皮问：“那个，请问死者有佩戴假发片这件事……你们知情吗？”
像是就等他问，日下咲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立刻回答道：“真央和我说过，她上次去理发店剪头发不小心剪毁了，于是在等长出来的这段时间都需要戴着假发。”
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话音太过急切，他缓了缓情绪，再次说出那句最经典的：“这和案件没有关系吧……”
“抱歉，打断一下。”似是忍无可忍，安室透出声道。
“我认为这件事情与案件是有关系的哦，”他首先彬彬有礼的回复了前一句话，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紧日下咲的脸。
“你觉得呢，日下先生？”
“还是说——”
“竹原小姐？”
这个称呼一出，不管是隐约有了猜测的，还是完全状况外的，都变了脸色，似有若无的视线锁定在日下咲身上。
日下咲变了脸色，“你在瞎说什么呢！”
他薄唇紧抿，那种被污蔑的愤怒拿捏得恰到好处。然而脸色泛白，眼睛不规律地眨动，又透露出了一分紧张。
虽然夏油杰说了要看住猫，但实际上在被安室透制止之后就没再继续有动作。因此此时黑川绫偷偷溜去了扎堆的嫌疑人脚边，歪着脑袋听他辩驳。
在这个距离，一些细微声响也被猫咪的听力送入耳中，他用一双绿眸盯着喋喋不休情绪激烈的日下咲，在他吵闹的反驳声中，剧烈的心跳声也隐约响起。
咕咚、咕咚。
跳得很快。
同他的语调一般急切。
毫无疑问，死的人是日下咲，他被竹原真央与自己调换身份，在洗手间杀害。
这中间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交给侦探们来揭晓，黑川绫视线微微偏转，落在她们原本的座位上。
事发匆忙，那些随身物品大部分都还放在原位。并且由于“竹原真央”这个身份在进了洗手间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所以她的手提包还是原来的状态，由于被大川铃子取出桌游显得稍有些凌乱。
在众人视线都集中在案件中心之时，灰白猫咪无声无息地坐过来又离去，跳上椅子坐在竹原真央的背包旁边，刚想伸爪又顿了一下。
可恶，上千集柯南还是造成了影响。
考虑到保护证物这一方面，黑川绫临时去仓库里扒拉了半天，却发现没什么用的垃圾道具已经被他合得差不多了，根本找不出能用来当做手套的东西。
啊呀，这样的话就……
心中升起莫名其妙的强迫症，都到了这一步他反而不愿意直接伸爪了。
他探头往包里瞅了瞅，发现竹原真央的手机正好亮着。隐隐约约可以从倾斜的屏幕看出上面显示了一条讯息。
好像是……催债的？
正当他迟疑的片刻，那边的推理传入他的耳朵。
“……所以竹原小姐，您和日下先生，本貌就十分相似吧？”
“……”竹原真央沉默片刻，像是知道自己的手段仓促拙劣，到了这一步已经无可辩驳，最终眼带怨恨的承认了，“是。”
“我们是双胞胎姐妹。”
没等安室透继续问，宫岛清见不可置信的声音就先一步响起：“等等、姐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竹原真央看了她一眼，却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匆匆道了抱歉，然后继续往下说：“日下跟着父亲走，我随母亲改嫁，我们两很早就分开了，多年下来也没有过联系。”
“网络相识的确是巧合，后来我们才慢慢清楚彼此的关系，但是由于并没有什么好提的，所以没有告诉过你们。”
见她迟迟说不到重点，大川铃子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她拧眉质问道：“你说清楚。什么叫姐妹？日下不是男的吗？”
竹原真央看向自己的同胞姐妹。
“她是跨性别认知者。”她说，“始终认为自己应该是男生，所以一直以男性身份自居，平时穿着打扮也往那个方向走，会给自己化一些不明显的修饰妆容，改变自己外貌的女性特点。”
“化妆这种东西挺神奇的，只进行了微调，却让我俩看起来长得不像了。”
说到这里，竹原真央故作轻松的耸肩，“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至于厕所声音传来的方位……那是一个很简单的暗示技巧罢了。”
“等等、等等，”毛利小五郎不得不打断她的自说自话，“所以你为什么要杀她？你不是说你们是姐妹吗？”
一问到这个问题，竹原真央就又露出了那种怨恨的眼神。
但她似乎在顾忌着什么，忽视了这个问题，主动看向目暮警官，“现在案子水落石出了，别的没必要问了吧？来吧，带我走。”
目暮警官：“呃、这个……”
毫无疑问，他自然是想搞明白原因。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杂物滚落在地的声音，众人下意识回头一看，发现竟然又是那只猫。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在猫周围找了一圈没找到本该看好它的夏油杰，最后在自己身后才发现依旧歉意微笑着的黑发少年。
他毫不留情地指责道：“喂，我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哦，对，你们。
还有一个呢？
他又找了一圈，才在人群最外圈发现了那个不知何时隐身了的白发少年。
他张嘴就想一起教训，话出口前却忽然莫名对这场景产生了一种怪异感。
……怎么回事。
感觉忽然幻视了捣蛋的熊孩子，宠溺孩子的妈，不管事且隐身的爸这样的一家三口。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嘴又闭上，然后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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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五条悟虽然往后躲, 但只是想躲起来看杰的笑话，不代表他就真的怕被人责骂。
前提是，这个大叔不要用这种诡异的视线看着他。
他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 主动开口疑问, 把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我说那个大叔，你盯什么呢？”
毛利小五郎回过神，想起自己刚刚的想法也有些心虚, 想骂也骂不出口了，于是冷哼一声, 只催促夏油杰赶紧将猫带走。
夏油杰依然十分听话，又缓步走过去准备抓猫。那只猫就坐在原地, 仰头望着自己的铲屎官, 不跑也不动。
安室透的表情再次古怪地变了几变。
然后他微微吐出一口气，无可奈何的第二次打断道：“等一下。”
场面似曾相识。
他走过去, 手伸向被猫咪按在前爪底下的属于竹原真央的手机, 猫咪十分乖觉地将爪子拿开。他的手顿了顿，然后捡起手机。
屏幕还亮着, 锁屏上显示出不完整的一条讯息。
尽管只看到了前半部分, 但用意也已经很明显。安室透扫了一眼, 直起身对竹原真央道：“有人向您催债，竹原小姐。”
竹原真央抿着唇, 一言不发。
宫岛清见却脸色煞白，攥紧了拳头。
她低了低头, 想掩饰自己的不正常反应, 一道稚嫩的嗓音却从下方传来：“呐呐, 宫岛姐姐。”
“你的脸色好白啊，”江户川柯南眨巴着大眼睛看她，状似关切，“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呢？”
他毫不遮掩的话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宫岛清见慌忙摆手，“没、没事，就是…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让我……”
她适时留白，但大家都懂她的暗示，于是理解地转开了头。
安室透再次问道：“您是因为这件事，”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才对自己的双生姐妹下手的吗？”
竹原真央又看了一眼宫岛清见，把后者看得不明所以。
然后她似乎想通了什么，干脆应声：“是。”
“本来不想说的……因为清见她真的很喜欢我姐姐，我不想破坏她对我姐姐的幻想，”她说，“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好像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我之前有段时间缺钱，于是问姐姐借一点周转。”
“毕竟是姐妹，我们平时能帮忙就会互相帮助，哪怕不愿意也可以直接拒绝。”
她说到这里，骤然咬紧牙，“但是她当时把我骗去借了高利贷……！”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会这么对我！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再说了我借得也不多，我不敢想她到底是有多怨恨我，才会趁这么个小机会，就对我进行报复？”
“所以我只能这样了，为了保护自己，让她代替我和我的贷款一起死去——”
“——你说日下骗你借高利贷？”大川铃子忽然紧紧皱着眉头出声。
“是啊，”竹原真央看过去，“她给我发的消息，事情之后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话里话外表示为我好。”
“不对，不可能。”大川铃子斩钉截铁。
事情似乎还有转折，一时之间无人出声，所有人都在专心吃瓜。
大川铃子拿出手机翻了翻，然后展示给众人看，其上赫然是一些转账记录。
收款方均是日下咲，并不频繁，上一次转账大概在一个月前。
“日下有时候会支支吾吾地问我有没有钱，”大川铃子说，“我给她转了几次之后就觉得不太对劲，于是逼问她，她告诉我是因为你最近有困难，觉得不能袖手旁观。”
“她多好面子一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却为了你不断开口问我要钱。”
大川铃子的眸光犀利，直直射向竹原真央。
后者眉头一皱，下意识反驳：“就算你这么说也证明不了什么——”
“日下挺在乎你的，我说。”大川铃子不理会她的话，“她平时的性格作风我不想再提，但如果你是为了这种事选择结束她的生命，那我只想说她真是白瞎了对你的好。”
竹原真央咬紧牙关。
“宫岛小姐？”安室透忽然cue了旁边没开口装不存在的宫岛清见，语气友好，“你也是死者关系亲近的人，你对此有所了解吗？”
“诶、我，”宫岛清见仓惶回眸，“我、日下她没和我说过这些，我不太清楚……”
大川铃子冷冷说道：“她当然不会知道，她只有向日下借钱的份吧，日下怎么会和她说？”
竹原真央却感到了一丝不对。
她和宫岛清见关系很好，平时也经常开视频聊天，因此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试图掩饰的心虚，骤然眯起眼，“清见——？”
宫岛清见下意识躲开视线。
竹原真央却没多问，转头向警察请示：“我能打个电话吗？”
这个要求没什么不能满足的。
竹原真央接过手机，拨打电话后主动打开了免提。
那边很快接起：“竹原小姐？您是准备好要还款了吗？”
“我问你件事，”她打断对方，“当初我找你的时候，你说由于我是有人介绍来的，给我待遇好一点。”
“介绍人是谁？”
宫岛清见立刻想抢走手机。
竹原真央将手举高，电话里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了出来。
“嗯？噢，您问这个。当然是宫岛清见小姐，她告诉我你们是好友，我才给了您优惠呢，”那道声音带着电流音虚情假意的道，“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有什么疑虑？已经过还款日了哦。喂？喂？”
电话挂断了。
显而易见，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竹原真央手头存不了钱，经常超额消费，于是惯例问姐姐借钱。谁料被宫岛清见查男友信息时看见，觉得他俩聊天过于暧昧，甚至日下咲从来没主动提出过接济她，于是心生妒忌。
她想起了自己曾借过的高利贷。
她从小生活就不算太富裕，因此花钱要谨慎一些，此前发现没对就很快还完款不再联系。
那时她一时冲动，便重新再联系上那人，直接将自己的好友推下火坑，然后删掉了日下咲的聊天记录。
黑川绫看着打上了勾的任务，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这就是要让竹原真央得知的真相——可惜知道得有点迟。
如果说任务让她得知真相是为了避免她做出后悔的事，那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为什么还能算数？
……还是说它发布的任务完全没有什么别的隐性目的，就只是它所写出来的那样直白？
他盯着光屏，可惜后者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仍旧毫无变化。
案件查清，警方将竹原真央带走，剩下两人也需要跟着一起去警察局做笔录
他们出了门才发现外面在下雨。
安室透和榎本梓一起在店内收拾残局，阿笠博士特意来接小孩子们把他们送回家，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也率先上楼，唯有江户川柯南撒娇表示他还想留下来玩一会儿。
经过了这一场混乱，原本桌上一口没动的食物都变凉了。安室透征得同意后，帮他们端走重新加热。
黑川绫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眼疾手快点下使用道具。
刚刚的任务完成后积分正好足够，由于时机正合适，他没来得及犹豫就立刻买下了道具并投放，不然要是换做平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一万积分说花就花，他至少得先纠结几天。
安室透转身低头操作，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毫不知情。
他垂着眸，灯光从背后打下，使整张脸笼罩在阴影中。明明表情是和缓的弧度，却有些讳莫如深。
他知道，那个名叫夏油杰的少年是故意放猫到处跑的。
从第一次他十分顺从的道歉就能看出来，在之后这样的事情第二次发生便能确认。
他甚至其实根本没怎么掩饰，旁人或许只以为他是不负责任不看好宠物，但只要看懂了他的行为底下那层含义，这些就不再是那么简单的意味。
那是一种高傲。
因为高傲，所以不屑于伪装自己，只敷衍做个样子。
那种，来自“咒术师”对他们所保护的“普通人”的，不自觉的傲慢。
想到这里，安室透感到有些头疼。
虽然理解他们和普通人的社会观念都不在一个世界与层面……但这两个孩子年纪都还不大吧？是在读书的年纪吧？
再怎么特殊也不能把孩子的三观教成这样啊，说到底他们总归得基于普通人的世界而存在，除非直接统治世界，否则这样的观念以后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安室透想得有点走神，看见加热结束，赶紧先把食物端了出来，放到两人桌上。
江户川柯南正缠着他们在问东问西，甚至把自己原本和孩子们放在一起的书包和作业都拿了过来。安室透扫过去一眼，看见一本课外读物时忽然顿了顿。
基础安全教育……？
封面几个大字瞩目，其下画着小孩拨打电话与警车赶来的场景。
安室透突兀地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这两个孩子知道出事要报警吗？
另一边，猫咪不贪热，所以安室透没有端走他的猫饭，黑川绫此时坐在空盘边，仗着有咒灵吸毛甩着尾巴看两人吃饭。
道具已经投放，不过不知道是从前往后所有经手的料理都起效还是仅有以后的才算，又或者只是加热也算在内。
总之看反应就知道了。猫咪的绿瞳一瞬不瞬盯着两人——主要是夏油杰。
夏油杰没注意到它的视线。
由于咒灵球的侵害，他的味觉逐渐失灵，甚至现在一想到吞咽这个动作都会感到恶心。
但他不愿让任何人发现，所以始终装成正常的样子，哪怕十分排斥进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晚上食材所剩不多，他只要了一碗咖喱饭。
那个服务员小哥的厨艺似乎很好，咖喱块应该也是自己调配的，是他闻过最香的味道。
但对他来说，也仅限于此了。
夏油杰拿起勺子，眼皮略微耷拉着，将一勺咖喱饭送进嘴里。
在黑川绫专注的视线中，他的手顿住了——
回家后给自己做饭的透子：……嗯？这是我做的？
啊啊啊宝贝们明天上夹所以更新延迟至晚上23:30！！明明改了作话为什么没显示TVT，之后没有特殊说明还是中午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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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怎么回事。
夏油杰怔楞看着面前的咖喱饭, 有些回不过神。
他停顿的动作太久，五条悟很快注意到他的异常，“杰？”
见他盯着盘子发呆，像是吃到的东西出乎了意料, 五条悟怀疑地看了眼安室透, 后者不明所以, 但还是保持微笑。
“咋了，你这份搞砸了？”见夏油杰没反应，五条悟不等同意就伸出自己的勺子挖了一勺来尝, 也没尝出有什么异常，“唔, 好像没什么问题，不是挺好吃的吗？”
夏油杰恍然回神。
他依旧垂着眸, 声音从嗓子眼里低低挤出。
“……啊, 对。”
“挺好吃的。”
是他明明还没过去太久，就已经几乎要遗忘了的——食物的味道。
五条悟得到回答就没继续在意, 转而笑嘻嘻的冲安室透说道：“小哥！厨艺有进步哦, 继续保持！”
安室透眨了眨眼，虽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进修了厨艺, 但别管是什么, 先应下再说。
他于是首先谦虚地推让了两句, 然后顺其自然挑起话题，“说起来, 看你们的年纪，是还在读书吗？”
五条悟：“算是吧。”
“诶, 难道是读高三了？”安室透露出惊讶的神色。
夏油杰此时已经回过神了, 视线从眼前的咖喱饭上移开, “不是哦，目前还是高二年级。”
“噢噢，原来如此。”安室透说，“那这么说来，明年就需要物色大学了呢。”
听到大学的字眼，黑川绫迷惑抬头。
透子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吗？怎么在这时候扯大学？
“成绩怎么样呢？应该要提前准备好吧？硬要说的话，从现在就开始考虑也不算早了哦。毕竟不管用不用得上，考一个文凭也是多一条选择嘛，为自己多留点后路什么的……”
不知道为何，安室透突然变得唠叨起来，念叨得黑川绫露出了蚊香眼，立刻幻视了那些爱谈家长里短的老太太们。
原本看起来还有点聊天兴致的五条悟此时已默默垂下了头，开始继续干饭。
夏油杰维持着笑容，直到脸都快僵了，也没见服务员小哥停下来。
等、等等……
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
安室透还没停。
“说起来，现在这个社会啊，也不是很好混的呢。”他就像是起了兴致，“那种小偷小摸的，搞歪门邪道的人太多了啊、自私自利，愚钝的人也不少。”
“总之人嘛就是那么一种复杂的生物，想法多了，生活也变得比较困难起来。每个人表现出来的多好，谁知道他私底下是什么样？所以其实，尽管课堂上教导真善美什么的……那种东西实际体会了才知道，还是太理想化了。”
江户川柯南已经变成了豆豆眼，路过的榎本梓也频频投来担忧的视线。
“所以有时候，反倒是自私一点比较好呢。”说到这里，他忽然叹了口气。
“自私有时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不是吗？”
他笑意盈盈的注视着眼前的两个咒术师。
两个，仅有高中二年级的孩子。
他想保护这个国家，想保护的仅仅是这个国家的普通人吗？
不。
这些因为自身特殊，就必须走向艰难的那条路的孩子们，他也从未忘记。
咒术师保护普通人也好。
警方保护公民也罢。
那些规律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因为人本身就是一种灵活的生物。
所以……
“哈哈、不过我说这些东西果然还是太空泛了吧，抱歉，忽然有感而发。”安室透歉意的笑了笑，“其实只要将这个社会教给人们的第一课记好，在大部分时间都足够用了。”
头脑被念叨得昏昏沉沉，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中夏油杰勉强提取出最后一句话的中心。
……第一课？
明明进入咒术界时间不长，他却露出了有些迷茫的神情，一时之间根本想不起对方指的是什么。
安室透没有等他回答，他的目的也不是提问做考卷。
甚至夏油杰这样的神色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面色不改，依旧弯着唇微笑。
“第一课——”
“有困难找警察。”
他说道。
“记住了吗？”-
直到走出咖啡厅，五条悟还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响。
“我的天，”他按着脑袋，头一回体会到美食与食不知味同时出现的感觉，“那个小哥怎么回事？他之前不都好好的吗，这是突然解开封印了？”
他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一边拆开手里的大福。
安室透对他说这是试做的新品，请他帮忙尝尝看。那时候五条悟宛如被唐僧念了经的孙悟空，一心逃跑，哪怕外面雨声才刚减小，也义无反顾地逃了出来。
哪怕出来了也仍然心有余悸。
他一边把大福往嘴里送，一边含含糊糊地道：“果然下次我们还是换家店吧，他简直比夜蛾还能念叨。”
夏油杰出来之后依然一直神思不属的，听见五条悟这话也没有立即接上。他张了张嘴，神色犹豫，“我……”
五条悟忽然定住了脚。
夏油杰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他，只见他捏着咬了一口的大福，微微瞪大了眼，然后砸吧砸吧嘴咽下去，当场就推翻了自己前一秒才说过的话。
“杰！我们下次还来波洛！！”
夏油杰和他怀里的猫一起露出了极为相似的半月眼。
“……哈？”
……
安室透站在波洛门口，一直看着他们远去。
此刻仍有毛毛细雨，地上湿泞。
他们没有带伞，走出门时依然毫不犹豫，丝毫不担心雨滴把衣服打湿。
由于落雨与夜深，街上没有别的行人。因此也除了他无人能看见，那些雨线到了他们头上，便如同被一层看不见的空气挡住。
他们在雨中行走，不需撑伞，也依旧干净。
干净得一尘不染。
也干净得极易洒上墨点-
回去高中宿舍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在宿舍楼顶降落，然后偷偷摸摸爬回自己的寝室。
笑话，知道上面派人来逮猫，他们还能主动送上门去不成？
反正着急的又不是他们，自然是能晾多久晾多久。别管有什么事都等睡醒了再说。
由于今天情况特殊，所以夏油杰没有像平时那样，特意路过黑川绫经常待的那几个地方，看他要不要下去，而是直接带回了宿舍。
在一开始捡回来的时候就说明了是五条悟的猫，所以最开始的那一些基础养猫设施都在五条悟的房间里，如果要睡宿舍，他向来是跟五条悟睡。
今天事情有点多，两人都没什么精力再干点别的什么。于是简单道别之后，两人都各回各房准备睡觉，等明天看看上面那些人到底又想干嘛。
达到了目标又立刻花出去一万，黑川绫今天也难得没给自己安排支线指标，安安分分地窝在猫窝里。
主线任务从上一个结束以后就不再是那一些他不认识的名字，似乎是把那些放到了支线。
给他的感觉就像……就像没想到一开始那个支线任务卡住了他太久，导致他没有支线任务可做，主线任务也不是说完成就完成的，所以把支线提前给他放到了主线一样。
这种想法实在奇怪。黑川绫嘲笑了自己两声，一双猫爪扒拉了几下脸，闭上眼准备睡觉。
新的主线任务他还算是了解，但众所周知，疑问是守恒的。
当你减少了一种疑问，就会增加一种新的疑问。
【主线任务】：解决星浆体事件。
任务奖励：5000积分。
这个解决就很有灵性——怎么才算是解决？哪种程度才算是解决？
有种遇到不说人话听不懂去问还打太极比如问a or b回答or的领导的无力感。
因此面对这种情况，黑川绫向来只采取一种态度。
你不说清楚，那也就不能怪我随心去做了：）
反正永远不会为难自己，他向来只为难他人。只要摆烂摆到一种境界，你就会发现，你获得了永恒的快乐。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真理呢？
总之这些事情都要等到星浆体任务出现之后再去纠结了，至于高层的麻烦，他未曾放在心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五条悟也能是一种安心的代名词。
总之今天！他要给自己好好放一天假！
……
…………
放不了一点假。
被如鼓般震动的心跳声闹醒的时候，黑川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瞪瞪往窗外看了一眼——月亮高悬夜空。
……搞什么啊？
这具身体到底有什么毛病？
这件事情已经烦得他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他逼着自己爬起来，灰白猫咪跳上窗台，居高临下往外望。
又是那种牵引感。
黑川绫微微合上眼，发现仅凭感知反倒更为清晰。
那种似有若无的感觉在他闭上眼之后慢慢在脑内连接成线，逐渐清晰，然后指向一个方向。
在这种时候的特殊感知之下，周围的景象竟也能隐隐浮现在脑中。
他闭着眼，从窗户跳下，轻盈落地，然后循着线往前走去。
由于太过专注，直到走出了一长段距离之后，黑川绫才忽然惊醒过来。
周围的景象很陌生。
不……也不能说是陌生。依然是在高专之内。
但是——
他茫然环顾四周。
——他离开五条悟20米了？——
透子：洗脑念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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