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眼见着达米安目露怀疑， 洛瑞安连忙说：“是我的朋友找到我，他最近发现了你身边有异常。”
朋友？那个魔法师？
达米安想起那个被蝙蝠侠威胁过的魔法师，当时他也说过是接受了洛瑞安的委托才会到韦恩庄园来， “最近出?现在哥谭的魔法师？”
洛瑞安点?头， 哥谭来了神秘的魔法师这件事已经被报道很久了，但大家都以?为前?面那个穿着紫色法袍的人和之?后穿着衬衫斗篷的不是同?一个人。
当第一次看到自己在夜间飞翔的身影被印在报纸上时， 特别是自己使用【飞】的照片被媒体评价“又一个蝙蝠侠助手？”“新罗宾是蝙蝠成?精？蝙蝠侠实现了毕生梦想！”， 洛瑞安就特别想采访一下蝙蝠侠和罗宾是以?怎样的心?理来应对这些报道的。
“库洛里?多?和他认识，我也是才知道他也来到哥谭了，”洛瑞安给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打补丁， “蝙蝠侠和布鲁斯认识，那你和罗宾应该也很熟吧？”
和罗宾很熟的达米安：……
“魔法师给我说接受我委托的那天晚上遇见蝙蝠侠和罗宾了， 你们告诉他布鲁斯很安全……”
“对，我们很熟。”达米安倒是像直接承认自己和罗宾之?间的关系， 但在布鲁斯的警告下他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认，就像布鲁斯承认自己和蝙蝠侠很熟悉一样。
一旁的亚瑟晃晃脑袋，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它闻到了洛瑞安身上有斯比的味道， 想来找自己的小伙伴玩。
洛瑞安手忙脚乱地接住它，斯比和小可都和【飞】关系很好，但斯比过来后还没来得及找【飞】的迷你形态亚瑟玩——主要是达米安一天天严防死守， 势必要剔除亚瑟身上洛瑞安的痕迹似的。
不耐烦的达米安在亚瑟探过脑袋来蹭自己后脸色和缓了不少。
洛瑞安乘机提出?：“魔法师说今晚上会来找你……要不你让罗宾和你一起？”
达米安把小龙抢到自己怀里?， “你在质疑我的实力？”
感觉达米安下一秒就要给自己来上一套组合拳的洛瑞安识趣地闭上嘴， 从学校的传闻来看， 他觉得达米安的武力值至少比不用魔法的自己高。
*
家里?人都知道“斯比”玩偶的存在， 洛瑞安只能安抚好不开心?的斯比，保证下次一定会光明正?大地带它一起出?去。
当戴好兜帽的洛瑞安找到达米安时， 达米安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刀。
“这是罗宾给你的吗？”洛瑞安认出?来刀柄的样式。
猝不及防，差点?给他一刀的达米安深吸一口气，他讨厌魔法！
洛瑞安再次仔细地查探达米安身上留下的魔力痕迹，这张库洛牌看上去很喜欢达米安，“你说你曾经看到两次幻象？”
达米安并没有将具体的情形告诉魔法师，只是简单说明了自己看到过幻象。
洛瑞安沉思，幻牌已经回收了……那就应该是其他造成?类似幻象的东西……
达米安回想起阿尔弗雷德奇怪的反应，“不，也许不是幻象。”
“那可能是过去的事。”
洛瑞安追踪着库洛牌的气息，和达米安一同?来到——墓地。
洛瑞安捏紧自己手里?的法杖，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墓地在夜晚都会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更别说洛瑞安有一阵很迷恋恐怖片，将各个国家的大热的恐怖片看了个遍，但他非但没有锻炼出?胆量，反而更害怕了——去卫生间都得把小可和斯比摇醒，再不济都得揣怀里?一起去。
“你很害怕？”
“咿——”
在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洛瑞安被吓了一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远离原来的位置。
报复成?功的达米安轻轻笑了一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防御姿态的魔法师。
洛瑞安看清楚是达米安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放下法杖，“吓死我了……”
“你学习魔法的时候没见过超自然现象？”
一只蝙蝠从半空中飞过，洛瑞安如临大敌，“你不懂！这才是最恐怖的好吗？就像是你第二次看一部恐怖片，就算清楚会发生什么，也会被突然蹦出?来的鬼脸吓一跳！”
“嘿，看那。”
洛瑞安顺着达米安的手指看向一旁的墓碑。
一只手破土而出?，手指还在动弹。
“啊啊啊啊啊啊———”
洛瑞安以?常人想象不到的动作和速度闪现到达米安的身后，死死地抱住达米安的腰，他半蹲着将脑袋埋进?达米安的后背。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僵尸？！丧尸？？”
“喂——放开我！松开！”
“我不！”洛瑞安完全不顾达米安想要摆脱他的动作，闭上双眼。
达米安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邪，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洛瑞安和这个魔法师一起出来？他闭了闭眼，“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清楚！”
洛瑞安慢慢睁开一只眼睛，四周原本?被夜风吹动的树叶早已经静止不动，而那只小蝙蝠还挂在空中。
他站直身体，发现并不是什么恐怖片场景后就找回了理智，确定是库洛牌的魔力波动，“我们进?入你说的那个’回忆‘里?了？”
“和前?两次发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向那只手所在的位置。
在两人闹腾的间隙，这只手的主人已经将大半个身子从土里?探了出?来。
“等等……”
这是……不可能……
洛瑞安从达米安身后快步走向那块被他们忽略了的墓碑，他得弄清楚。
“杰森……”
洛瑞安看清楚墓碑上的文字后，不可思议地倒退了半步。
“杰森陶德？”
达米安仔细辨认那个自己挖开土壤爬出?来的“死人”，和他从“回忆”力看到的幼年版红头罩确实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长高长壮了些。
“原来是这样……”洛瑞安撑住墓碑才勉强站稳，“……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自己第一次见到杰森，杰森才会是那种?样子，被库洛里?多?吊着一口气的样子。
原来他本?就是死去的人……
“呼……”
十五岁的杰森无力地拨开最后一块土，从他胸腔里?传出?沉闷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像是在下一秒就要停止。
达米安一眼看出?杰森浑身的骨骼都不对劲，他纯粹在用骨折的双臂给自己挖开棺材。
洛瑞安则是想起在他的监督下坚持复建的杰森——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受了重伤才会那么艰难吗？墓碑上的逝世日期和他见到杰森的日子对不上，也就是说杰森已经被埋在地下那么久了……
杰森仰躺在自己的坟墓上，蓝色的眼睛有些涣散，他并没有意识。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水滴进?杰森微微张开的嘴里?，他下意识闭上嘴，在那瞬间他好像清醒过来再一次看到哥谭那昏暗的天空。
身体意识影响着杰森，他缓慢地将身体翻过来，想要站起身来，但浑身被打断的骨头支撑不住，他再一起跌倒在泥土里?。
洛瑞安下意识向前?想去扶起杰森，就像以?前?杰森复健时摔到时那样。
但这都是过去……
“哦呀，这不就成?了小花猫了吗？”
这声音让洛瑞安瞬间回头，库洛里?多?从传送魔法阵中走出?来，哥谭的夜雨完全没有侵扰他。
库洛里?多?走到在泥泞里?挣扎的杰森面前?，半蹲下身，“你这孩子还真是着急，回家之?后他还得先帮你洗澡。”
他？达米安察觉到这个词，瞬间就联想到洛瑞安，而一旁那个魔法师表现得过于激动了……他也和红头罩很熟？
库洛里?多?将杰森抱起，调整姿势让他不那么难受。
杰森的手无力地垂下去。
【过去】的库洛里?多?抱着杰森从【现在】的洛瑞安身边走过，洛瑞安微微抬起手，指尖从杰森垂下来的手心?划过。
没有温度，一片冰冷。
洛瑞安抱着法杖目送着库洛里?多?走向传送阵。
光怪陆离的传送阵折射出?来的光芒有些刺眼，但杰森直愣愣地盯着那如同?万花筒一样的色泽。
库洛里?多?在半个身子都走进?传送阵时，往洛瑞安的方向微微偏过头。
洛瑞安清楚地看到库洛里?多?那弧度增大的嘴角。
啊啊啊啊啊他就知道！库洛里?多?是故意留下杰森身上的污渍！我就说当时为什么抱着杰森的他身上干干净净，杰森身上却全是泥水！！
我可是给水牌和泡牌说了不少好话?才让他们帮忙的！
洛瑞安想起自己面对杰森那一身伤痕和泥泞手足无措的模样，当时的他还无师自通的漂浮魔法——在没有用浮牌的情况下。
“你发什么呆？你要的那个’异常‘出?现了。”
达米安扯了一把魔法师，他看不清兜帽下对方的表情，但对方都站在那一动不动半分?钟了。
在库洛里?多?带着杰森离开后，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杰森的墓碑上方。
漩涡将整个墓地都快笼罩起来，周围一切的颜色似乎都消退了。
“果?然是戻牌！”
“Return？”
洛瑞安举起法杖，“对的，那是可以?带着人们回到过去的魔法。”
“【恢复你原本?的面貌吧，库洛牌！】”
无法让人辨认的语言……达米安微闭上眼，那道魔法光在夜晚有些刺激眼睛，这就是魔法？
戻牌没有反抗，乖乖地回归到洛瑞安的手里?，身穿魔法长袍，拿着沙漏的精灵少女很少在外人展现自己的身形，也只有在牌的形态下才能一睹真容。
“呼……解决了。”
洛瑞安觉得今晚上的事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看来有很多?事他都瞒在鼓里?，他想他得和dad好好谈一谈关于杰森的事。
比如为什么杰森还活着这里?还立着他的墓碑……
做了一晚上旁观者的达米安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就给他放了三段杰森·陶德的回忆录是吧？
他是不是还得找红头罩聊聊他的人生？
他抓住想溜走的魔法师：“你和红头罩认识？看你刚刚的反应……你们俩关系挺好？”
魔法师犹豫了两秒，点?头。
“那同?为库洛里?多?弟子的洛瑞安，为什么他没有参与你们的行动？”
那模样，要是魔法师不正?面回答就要上前?去掀帽子了。
心?知这次糊弄不了，洛瑞安闭了闭眼，心?里?一横，伸手把兜帽扯了下来。
达米安原本?放松的姿态，在看清楚对面人的脸后逐渐绷紧。
……
“所以?你身上的伤是蝙蝠侠造成?的？！”
“嗯？”洛瑞安此刻冷静得可怕，“你怎么知道？”
第32章 32
达米安还在想是不是身?份要暴露了， 但眼前?这个小傻瓜恍然大悟般敲了敲手，“对哦！你和?罗宾很熟！”
达米安陷入沉默……这人真?的是韦恩家?的血脉吗？很久没见过这么笨的了……
“好了，都这么晚了， 我带你回去?吧！”洛瑞安让【飞】附在法杖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带人呢～连杰森都没有坐过。”
“以他的体重怕不是坐上来就断了？”
洛瑞安有心反驳却找不到理由，上次看到杰森压在敌人身?上， 他都怕之间给?人家?脊椎坐折了。
洛瑞安将达米安送到他房间的窗台， 亚瑟正趴在他的枕头上睡觉。
“唔……下次带你骑龙吧！”洛瑞安指了指亚瑟，“比那只大很多哦！”
达米安眼睛在发光。
很好，这样就贿赂了达米安， 他应该不会告诉Dad了。
“啊洛洛你回来了。”斯比关掉电影，“今晚上有收获吗？”
洛瑞安脱掉衣服， 换上舒适的睡衣，“当然， 回收了戻牌……”
但斯比却觉得洛瑞安情绪不对劲，脸上也丝毫没有找回库洛牌的轻松和?喜悦。
“怎么了？”斯比飞到洛瑞安身?边。
洛瑞安将脸埋进大白狗玩偶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斯比——你还记得我们刚见到杰森的时候他的样子吗？”
斯比想起?那个浑身?都是伤的小可怜， “当然记得。”但他也没忘记伤好之后的大魔王！
“我没有想到， 他其实是自己坟墓里爬出来的……”洛瑞安虚弱地补充。
听到洛瑞安讲述今晚发生的事，斯比的眼睛快成蚊香圈了，十分震惊， “这么说， 你今晚上遇到的是戻牌， 所以看到了当时的场景？”
“是的。”洛瑞安坐直身?子， “我还看到了当时的库洛里多！他什么都知道?， 连今天我因为戻牌看到过去?的事他也知道?，还给?我打招呼……”
呃……他确实是这么恶趣味。斯比的后脑勺滑下一滴汗。
“今晚上我就该一个人去?的！我今晚上一个冲动告诉达米安我就是魔法师……”
“啊？！那怎么办？！”斯比飞扑到洛瑞安的脸上， 又?些慌乱，“你不会被你爸爸关起?来吧？好像很多老派的有钱人很排斥这些！”
洛瑞安一把扯下斯比，“怎么可能？！dad他不是那种人！再说我已经?和?达米安商量好了，他不会告密的。”
斯比怀疑极了，它最近在悄悄观察韦恩家?的所有人——它觉得这个家?里包括洛瑞安在内都不是什么一般人，说不定每个人都像洛洛这样有着双重身?份。
洛瑞安抱着玩偶在床上滚来滚去?，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杰森发了条消息。
[洛瑞安：杰杰！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杰森：？]
[洛瑞安：我爱你杰森T^T（拥抱.emoji）]
[杰森：？？？？]
[杰森：你又?闯了什么祸？又?想出来玩了？想吃什么？]
“啊啊啊啊啊杰森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斯比看着洛瑞安乱揉自己的头发然后疯狂按手机。
[杰森：……行了行了，等两天带你出来玩，这两天忙。]
[杰森：（小狗亲亲.gif）]
洛瑞安躺在床上，举起?手机给?杰森最后发了一个（亲亲.emoji）。
怎么办啊？今晚上这件事肯定不能直接和?杰森提，万一刺激到杰森就不好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洛瑞安翻身?坐起?，一把捞过斯比，四目相?对。
“斯比……你绝对想不到！我发现了我们家?的一个大秘密！”
*
杰森收到洛瑞安的信息时的表情可以说是【地铁老人看手机.jpg】，但还好他带着头罩。
周围寂静无?声?，杰森单手操作着手机，另一只手纹丝不动地指着地上的人。那人挣扎了一下，杰森踩着他胸膛的脚再次用力。
“乱动什么？”杰森收起?手机，弯下腰，“肋骨扎进肺里的话……”
谁能想到在手机上给?自己可爱弟弟发送小狗表情包的人，能毫不留情地给?别人一槍？
“来吧，唐纳森，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把东西运到哥谭的，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杰森用槍口点?了点?线人唐纳森的太阳穴。
唐纳森原本是警方安插的线人，却在中途反水将警方的情报出卖给?了走/私集团，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警方那边虽然损失重大，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杰森对警方和走/私集团之间的恩怨毫不关心，他只到底是谁向哥谭倾销的新型毒/品，又?是谁让他手底下的人当中间商，甚至销售给?未成年。
唐纳森裂开嘴，露出沾满血的牙齿，他从胸腔里发出沉闷的笑声。
空荡荡的小巷回荡着瘆人的笑声?，接着就是两声?痛呼。
杰森看着这种笑就心里烦躁，顺手用槍托又?给?了他两下，他颧骨肿得老高。
“那是我主的恩赐……”
闻言，杰森翻了个白眼，上帝要是存在那他就不会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听着，我对除了我想知道?的事外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杰森将槍抵在唐纳森的下颚，在他惊惧的目光下又?往里怼了两下，“如果你没有说出我想要的答案，我保证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会终身?难忘。”
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杰森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们的货船会在夜间十二点?靠近哥谭码头，但从来没有人听到走私船靠岸的声?音，连卸货的声?音也没有。等他们知道?的时候，整齐的货物已经?摆放在了运输车厢内。
杰森的槍口对准唐纳森，在把这个叛徒送到警局门?口之前?他打算再恐吓一番。
在他开口前?，一个东西从黑暗中飞出击中了他的手腕，虽然躲闪及时，但槍械已经?脱手。
杰森捂着手腕，看向那个反光的金属——不出所料，蝙蝠镖。
“啧。”杰森就知道?他今晚上的动静瞒不过老蝙蝠。
虽然看在洛瑞安从中调节的份上，杰森和?布鲁斯的关系和?缓了不少，但红头罩和?蝙蝠侠似乎还是互看两生厌的状态。
韦恩家?的人似乎都很擅长将自己的两个身?份割裂开。
红头罩脚尖一挑，掉落的手槍就回到了手中。他率先休战，将槍插回槍套。上前?给?了唐纳森一下，让这人“睡”得更沉一些。
“今晚上我不想和?你打架。”
他明天有得忙——得去?找洛瑞安那个长不大的小屁孩，问他今晚上发的消息什么意思。
蝙蝠侠站在屋檐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到了红头罩身?前?，披风背风吹得翻滚，“你刚刚想做什么？”
红头罩转身?离开的动作一顿，他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我是想杀了他？”
蝙蝠侠的沉默让红头罩知道?了答案。
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在很远的地方交汇在一起?，最终慢慢消失。
为什么明明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却在又?一次被误解之后感到难过呢？
*
洛瑞安没想到在自己临睡前?，杰森会直接到他的房间内找他。
等他见到杰森时，原本扬起?的笑脸瞬间消失，他快步走过去?，抬手环住杰森的脖子。
洛瑞安微微踮起?脚，捧着杰森的脸，杰森的情绪实在是不对。
“谁欺负你了？”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爹。
杰森挪开洛瑞安的手，把自己的脸拯救出来——作为哥哥被弟弟捧着脸关心还真?有点?不习惯。
“没事，你昨晚上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杰森调出两人的聊天界面，指着上面的时间，“都两点?了你还不睡觉？！”
洛瑞安被杰森勒令就算夜游去?找库洛牌也得在十二点?之前?回到家?里睡觉，但洛瑞安没想到杰森这大晚上的跑来找他第一句是先说的这个。
“哼！”斯比冲了出来，“洛洛想几点?出去?就几点?出去?！”
杰森看着这只有着蝴蝶翅膀的小黑猫，伸手抓住猫头，“斯比奈鲁，你就是这么照顾Ryan的？”
呃……他都十七岁了！马上十八了！！成年了好吧？！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觉得他还是小孩子？！特别是你杰森！看起?来浓眉大眼的结果是最溺爱的一个！
心里这么想着，斯比甩掉头上的手，怒视杰森，“我？我才?来几天？难道?不该是你的责任吗？”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蓝颜祸水似的。”
洛瑞安强势介入了一人一猫即将爆发的争吵，他决定用另一个矛盾在解决这两者?之间的矛盾。
“杰森……我昨晚上看到你是怎么被库洛里多捡回家?的了。”
杰森放在书桌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看到我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你个胆小鬼竟然没被吓得逃跑？”
“我才?不是胆小鬼！”洛瑞安下意识反驳，但他说完后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
良久，洛瑞安别着脸走到杰森面前?，紧紧地抱住他，“虽然我不知道?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我永远相?信你。”
杰森被这猝不及防的拥抱有些吓到，他抬高了手臂，在感受到从弟弟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后，他缓缓将手臂放到洛瑞安的背上，轻轻回抱着他。
谢谢你。
但是，“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昨晚上是有点?突发情况。”洛瑞安松开手，后退两步，他怕杰森听完后会揍他，“昨天我发现达米安身?上有库洛牌的气息，然后晚上就让他和?我一起?去?回收的库洛牌！”
“他太聪明了……我就只能把我是魔法师这件事告诉他……”
洛瑞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杰森的眼神下闭上嘴巴。
得知洛瑞安直接把脸展示给?达米安那个恶魔崽子看之后，杰森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爆栗。
洛瑞安捂着脑门?，接着说出来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可是……我发现他就是罗宾诶……”
“……你怎么发现的？”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推理能力增强了？
“就是……他拿的刀和?罗宾的一模一样，虽然告诉我说是罗宾借给?他的。”洛瑞安分析，“但他昨晚上下意识做出来的一些动作和?招式，和?罗宾一模一样。”
“之前?我不是罗宾打了一架吗？他们用的招式一模一样！”
“？你什么时候打架了？”
在兄弟温情时在一旁装玩偶的斯比恨不得飞过去?捂住洛瑞安的嘴巴，洛洛你个傻瓜！！说漏嘴啦！
“就前?天晚上啊！”
等等……洛瑞安的大脑瞬间冷却下来……这件事杰森好像不知情……
“你转过身?去?。”杰森的声?音十分冷淡。
“呃，杰森，我……”
“转过去?。”
还没换衣服的洛瑞安，很轻易地就被扒拉开睡衣。背后的撞伤已经?好很多，但杰森一眼就认出这是使用了多次治愈魔法的结果。
“罗宾弄的？”
洛瑞安疯狂摇头。
“那是谁？”
洛瑞安憋了半分钟，憋出一个单词：“……Batman。”
“what the fxxk？！”
“杰森你又?说脏话！还有……”你能不能把手松开，我想把衣服穿好……
“打扰了Ryan……噢抱歉！”有人在敲窗户，等两人看过去?时只看到红披风的一角。
洛瑞安连忙扯回自己的衣服，而表情扭曲的杰森似乎下一秒就要找某个人“父慈子孝”去?了。
“你别误会，刚刚我和?杰森闹着玩呢。”觉得莫名?其妙的洛瑞安打开露台的门?，“请进。”
超人飘了进来，还带着些许尴尬。
“超人？你来哥谭做什么？”杰森皱眉，私自过来的？老蝙蝠又?得气炸了吧？
超人却是有事找洛瑞安：“事实上情况有点?紧急。Ryan你那天晚上说的那种魔力波动出现在了纽约。”
什么？什么晚上？为什么超人也知道?了Ryan是魔法师？！
洛瑞安只能无?视掉杰森质问他的眼神，向超人询问具体情况。超人目前?知道?的情况也只是复仇者?大厦里乱成一团，而奇异博士目前?根本联系不上。
他相?信了超人的判断，决定让超人带自己前?往纽约。
“杰森你要一起?吗？”
杰森怎么看超人怎么不顺眼，但最后还是挥挥手让他俩一起?离开自己的视线，超人在洛瑞安身?边倒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等明天白天再来说关于布鲁斯“家?暴”洛瑞安的问题。
“Ryan你在吗？……杰森，Ryan呢？”
洛瑞安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是十分慌张的布鲁斯。打开门?后他看见只有杰森一个人站在里面，而窗户大开。
“……”
“他和?超人约会去?了。”
杰森面无?表情地说。
第33章 33
杰森和布鲁斯如何默契地走出洛瑞安的房间， 布鲁斯躲开杰森的拳头，他不明白为什么杰森二话不说就要给他一拳。
面对?布鲁斯的疑问，杰森抿紧了?唇， 一言不发。
“洛瑞安又和超人……约会去?了?？”布鲁斯在超人快要离开时才发现超人又不打招呼就来?到了?哥谭——他完全无视了?通讯器上超人的留言。
“又？！”杰森不敢置信， “他们什么时候约会过？！”
布鲁斯有点心累，他看向杰森， 回?想起那个?幻境——也许那不是个?幻境……
*
洛瑞安觉得搭乘超人牌飞机非常便捷——在如此高速运转的情况下， 他根本不用腾出手去?压自己的兜帽。
要知道就算他自己飞也得注意这一点。
这就是那个?什么……生物?立场？
洛瑞安戳戳超人的胳臂，他这一身深蓝色的紧身衣制服把他的好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
“啊啊洛洛你抓紧我啊！”斯比从洛瑞安的兜帽里钻出来?，发现自己正在高速飞行?后吓得缩了?回?去?。
“你自己会飞怎么还这么害怕？”
斯比没?有说话， 自己飞就算是原形也没?有这么快啊！
洛瑞安被超人用公主抱的姿势，以极快的速度往纽约赶去?。超人的生物?立场让洛瑞安的头发丝都没?有摆动一下。
这也让他不管是接住坠楼的人还是接住坠落的飞机， 对?方都不会受到损伤。
“你胸前的S是什么意思？”洛瑞安突然问到。
“这是我的家徽。” “没?有其他意思了?吗？”
“……”
“它也是’希望‘的意思。”
洛瑞安将手指点到这个?标志上：“那你就是这个?世界的希望。”
他感到抱着自己的胳膊紧绷，满意地笑了?笑——日常逗耶耶任务完成（1/1）。
当洛瑞安的脚踩到复仇者大厦的地板时， 一束激光炮就向他冲过来?。
噢幸好有超人的钢铁之?躯……
洛瑞安被超人挡在身后，他觉得自己连盾牌都不用找了?，只要超人挡在前面那他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场面十分混乱——他们甚至是从破碎的窗户那里进来?的。
钢铁战衣们在大乱斗， 几乎就是你轰我一炮， 我给你一拳这样小孩子过家家的打法。
洛瑞安拎着法杖，感应了?一下屋内的魔力，“确实是库洛牌。”
“你要躲远点吗？”他冲超人眨眨眼睛， 随后用【跳】躲过飞过来?的半张桌子。
超人在捏住一件钢铁战衣脑袋的间隙回?答他：“我得保护你的安全——b……杰森可是说过不能离开你半步。”
好吧……虽然我觉得你不像是那么听话的人。
洛瑞安举起法杖， “【WOOD】”
无数枝条涌现， 将所有钢铁战衣捆起来?。枝条收紧， 战衣还在挣扎， 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吱声。
“晚上好，两?位先生。”一个?女声突然想起， “sir正在实验室内，将在二十五秒钟内赶到。”
“晚上好，Friday。”
“您刚刚摧毁的是最?新型号，Superman。”
超人将手心的一个?碎片捏成粉末，悄悄洒掉：“噢我很抱歉……”
“哇哦～这是什么！人工智能吗？”洛瑞安第一次直面这样的高科技，他以前只见过能简单对?话、当做辅助工具的的AI。
Friday向他打招呼：“您好，我是Friday。初次见面——这位魔法师先生。”
“还有这位小客人。”斯比从洛瑞安的兜帽里飞了?出来?。”哇——杰森说得没?错，科技改变生活。”洛瑞安想起之?前杰森使用槍械帮他回?收冻牌的场景。
斯比飞来?飞去?，左看看右看看想要找到这个?Friday的实体。
“话说这应该不会给你算成战损吧？”洛瑞安挪到超人身边，凑近说悄悄话，“蝙蝠侠会帮你赔钱吗？”
Friday：“就在五秒前，sir已?经将账单寄给蝙蝠侠了?。”
在超人扶额无语时，托尼·斯塔克走了?进来?，他只穿了?一件工字背心，看来?因为“敌袭”他的战衣全失灵了?。
“我这里是成了?原始森林？”托尼看向被捆起来?的那一堆钢铁，洛瑞安为了?方便让【树】将这些战衣汇集在了?一起，此刻被枝条层层包裹看上去?有点不妙，“看上去?那东西有点像我的战衣？”
“是的sir。”Friday很尽职尽责。
托尼挑挑眉，蜜糖色的眼睛看向超人和洛瑞安，“超人？我可没?有没?有叫你。还有这位——小朋友？唔还有一只飞天小猫？”
“嘿！我才不是小朋友！”就算被杰森天天叫臭小子和小屁孩，他也不愿意被外人叫小朋友。
在托尼看来?，穿着白衬衫小短裤的兜帽小朋友和当初的睡衣宝宝没?什么区别。
“小朋友在晚上就该去?睡觉，大人的事大人会自己解决。”
洛瑞安在兜帽下咬牙切齿，“是吗？不是这件事都发生了?一小时了?你还没?找到原因吗？”
事实上，钢铁战衣失控这件事钢铁侠他们很有经验。
托尼在Friday的帮助下排除了?科技干扰，而他的仪器在工作室内检测到高浓度的魔力波动。
但洛基被他哥送回家看管起来?，新的敌人？
“抱歉，我经过纽约上空的时候发现了?复仇者大厦的异常。”超人先行?站出来?解释，“而我的朋友他是专门处理回?收这个?魔法波动的。”
“因为很可能波及到附近的居民，我就先行?将他请过来?了?。”
“所以你的帮手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和一只长着翅膀的猫咪？你还大半夜不让人家睡觉就带过来?？”
充满怀疑的语句让洛瑞安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态，“我是自愿的，超人说这里需要我帮忙。”
托尼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他依靠在唯一一个?完好的柜子旁，“所以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Boy，警惕心太低了?吧？一个?体格至少有两?个?你的成年?男性，深更半夜叫你出门……你的家长呢？”
好熟悉的话……daddy是不是也说过这句话？
好像上次也是因为和超人一起……洛瑞安打了?个?寒颤，他觉得杰森应该能帮他应付布鲁斯吧？
“噢好吧，你肯定和睡衣宝宝一样，家长毫不知情。”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住在哪？我联系人送你回?家。”
托尼举着手里的咖啡杯向洛瑞安示意。
但超人的表情不太好看，戴着兜帽看不清脸的小魔法师也慢慢做好战斗姿态。
“影子……”
“什么？”
“你的影子逃走了?……”斯比指着他背后大喊。
当托尼低头时，他的影子正好从他脚下脱离。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影子逃离的速度更快了?。
“WTF！这是什么！”托尼下意识抬手想召唤自己的战甲，但等了?两?秒发现毫无动静，好吧他的战甲都被树枝裹起来?了?。
“【SWORD】”
洛瑞安突然召唤出【剑】，刺向超人脚下已?经离开了?十厘米的影子。被刺中的影子挣扎了?两?下，回?到了?超人的脚下。
“是影牌！他能吸收影子强化自身。”洛瑞安将超人的影子抢救回?来?，但他自己的影子却被吸收了?，“要是你的影子被吸收，那我就完全对?付不了?他的。”
“喂，我的影子就不重?要吗？！”伟大的科学家托尼·斯塔克很不满他的这个?说辞。
一旁的安静了?许久的钢铁战衣们再?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糟了?！”斯比看向被【树】控制的钢铁战衣们，【树】的力量无法再?压制住它们——钢铁战衣挣脱了?束缚。
“【影】控制了?它们的影子！”洛瑞安扑向托尼，抱住他滚了?两?圈躲过战衣的攻击。
托尼捂着不小心撞到的额头：“Boy，其实我能自己躲开。”
“抱歉！还有，吸收了?你影子力量的【影】变得更强了?。”
“这么说我影子的力量也很强大咯？”托尼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斯比一边躲过擦着它翅膀闪过的激光，一边大喊：“现在还在说这些吗！【影】和它们要逃出去?了?！外面有很多?人的影子的！”
“不能让它们出去?！”
“Friday！”托尼忍着痛，向Friday下达指令。Friday启动了?大厦的应急系统，所有的防御工事开启。
窗外照进来?的光一点点被阻拦在外面，Friday同时关闭了?室内的光源。
“斯塔克先生！！这是Shadow！”洛瑞安看着眼前已?经凝聚起来?的实体，心知已?经晚了?，“就算没?了?光，他也能在黑暗中把影子化为实体！”
虽然是实体，但旁人无法完全无法接触他。超人也无法抓住那流体状实体，反而他的手指被一点点包裹起来?。
在没?有光照后，【影】无法控制没?有影子的战衣，但他将收集起来?的影子化作一个?巨大的实体。
“？？？”
“？？”
“……你们这个?组织是不是崇拜蝙蝠侠？”
三个?人看着实体顶部那对?眼熟的猫耳，共同陷入了?沉默。
接着那个?实体迅速分裂出两?个?人形——蝙蝠侠和红头罩。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和’蝙蝠侠‘和’红头罩‘结成的联盟打了?吗？”托尼现在还有时间调笑。
“要上了?吗？我打蝙蝠侠？”洛瑞安指着自己，一脸懵，“真的假的？”
第34章 34
“sir， 队长正在?赶来……已?经到?达门口。”
“托尼！”
美国?队长自然?是有开?门的权限的，但进来的并不是他，而是飞进来的红蓝色盾牌。
盾牌在?飞向【影】的半空中就?被“蝙蝠侠”拦了下来。
“oh fxxk.”托尼看着被收缴的武器， 无语地看着进来的史?蒂夫·罗杰斯， “幸好?你没在?开?灯的时候来。”
不然?到?时候可能得?3v3（小?孩除外）。
“你还好?吗？没有受伤吧？”罗杰斯第一时间?检查托尼的状况，但他唯一受伤的地方?就?是额头上撞出来的包。
托尼翻了个白眼。
“听着， 接下来我们可以三打二了。你除外。”托尼将洛瑞安拉过来， 推到?他们三人身?后。“我可没想到?还得?和这对父子对上。”
超人闭了闭眼，他就?知道准没好?事。
……
超人和美国?队长已?经和对面的黑影蝙蝠侠和黑影红头罩打起来了，明明聚在?一起时流体状的实体是无法被捕捉的， 但此刻化为人形却很耐揍。
托尼被拒绝参战，他说的3v2此刻已?经变成?了2v2。
钢铁侠：好?吧， 至少很公?平。
洛瑞安用法杖戳了戳托尼的腰，“您刚刚说什么。”
托尼转身?， 这位魔法师和他的学生彼得?一样高，年纪应该也差不多，“嘿Boy， 男人的腰可不能乱戳。我刚刚说什么？”
“您和蝙蝠侠……布鲁斯很熟吗？”
“当然?——”我们算是发小?。
托尼后半句还没说出来， 因为此刻的他突然?情商爆表，察觉到?自己的回答让小?魔法师不对劲之?后他立刻闭上嘴。
洛瑞安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
先不说其他的——那天揍他的是他爹？？怪不得?杰森那么生气……
超人还在?和黑影蝙蝠侠周旋， 不愧是蝙蝠侠的影子， 武力值和本尊是划上等号的——但超人不敢放开?手脚， 这栋楼在?他看来有些脆弱。
幸好?影子拿不出来氪石……
但钢铁侠和洛瑞安的聊天内容让他觉得?还不如在?这一刻被氪石放倒呢T^T
“钢铁侠先生， 您这里有强光源吗？”洛瑞安平复心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库洛牌，“强光照射【影】， 那些收集起来的影子就?会消失。”
“Friday。”托尼打了个响指。
不动声色间?，几束探照光源汇聚到?黑影实体上，而本质是影子的黑影蝙蝠侠和黑影红头罩在?光源的照射下渐渐消失。
史?蒂夫退到?托尼和洛瑞安身?前，依旧是赤手空拳的防御姿态——他的盾牌还插在?远处的墙上。
但后面的小?魔法师却主动脱离的他的保护圈，靠近敌人所在?的位置。
“小?心……”
超人的手势阻止了史?蒂夫和托尼的动作。
在?强光源之?下，那团巨大的黑影慢慢褪去外壳，露出中央的“人”——全身?包裹着黑斗篷的【影】。
“【WIND】”
洛瑞安召唤出【风】，风慢慢缠绕在?【影】身?上，【影】被成?功封印回卡牌模样，回到?洛瑞安的手里。
“呼——我还以为我真要打蝙蝠侠呢。”
洛瑞安冲超人笑了笑。虽然?超人看不到?他的笑脸，但超人觉得?洛瑞安此刻心情不能好?了。
任谁知道自己家的大秘密能睡着的？
反正当克拉克知道自己是外星人的那晚上没睡着。
“等等，刚刚那是什么？”还在?状况之?外的美国?队长先去把自己的振金盾牌取下来，又试了试手感，拎着盾牌回到?托尼身?边。
他进来就?被没收了武器，还和奇奇怪怪的敌人打了“半架”，看着满地狼藉，他直到?事情结束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托尼却自顾自地重新给自己倒了杯水，耸耸肩，“很明显，这是一个魔法小?子。”
Magic Boy.
有点让人羞耻的称呼。
“或许……用Enchanter更合适？”
但托尼并不搭理史?蒂夫的建议。
“非常抱歉，他给你添麻烦了。”他自然?指的是【影】，洛瑞安掏出移牌，“需要帮您打扫一下这里吗？”
托尼颔首，示意对方?随意——虽然?这里大多数东西都得?重做，但他很想看看这个小?魔法师是否会用“焕然?一新”“恢复如初”之?类的魔法。
洛瑞安只是用【移】面前将房间内的狼藉整理了一下，就?像当初整理被【水】席卷过的游泳场馆一样。
好?吧，现代社会还是科技最方?便。
托尼把一切都交给了Friday。
史?蒂夫知道托尼的性格，他率先向超人和洛瑞安表达了协谢意，“感谢你们帮助了托尼。”
托尼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嘿队长！我不需要你代我说话！”
“……今晚上有紧急任务，只有他一个人呆在?大厦，我也是中途赶回来的。”
“不用谢，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洛瑞安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兜帽，归根到?底这也是他师父做的事，他得?来收尾。
而且……越回收库洛牌，洛瑞安越觉得?当初库洛里多那句“手滑”就?像是什么不走心的借口。
他的周围似乎有很多秘密，他不知道去寻找答案得?到?真相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就?像这两天因为回收库洛牌接二连三地得?知家人的“副业”。
“我得?回去了。”洛瑞安看了看墙上完好?的挂钟，“下次再见，队长。”
“还有钢铁侠先生。”
超人对美国?队长点点头，带着洛瑞安赶回哥谭。
史?蒂夫躲过捡垃圾捡到?有些昏头的小?笨手，顺便帮它转了个正确的方?向，他看到?托尼正在?操作台忙些什么，“你在?做什么？”
托尼勾起嘴角，在?悬浮起来的窗口上操作者，“那小?孩的伪装和当初的睡衣宝宝一样不走心。”
“来吧——让我看看他是谁。”在?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的那一刻那么震惊。
一时疏忽导致自己被套话的托尼，缓缓点下了那个按钮。
*
超人觉得?这原本很短的路程，变得?非常漫长——长到?他憋不住先问出口。
“你不问我些什么？”
“问些什么？”洛瑞安面无表情，“问我爸成?为蝙蝠侠的心理路程？还是他和杰森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见面就?互殴的关系的？”
“还是说我以为和我家当邻居的蝙蝠一家，其实是我爸爸、哥哥、弟弟为了沉浸式角色扮演在?地下挖了一层？”
超人闭上嘴。
洛瑞安对超人当初是怎么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这件事产生了好?奇，于是他问出了声。
但超人在?当时就?对拉奥发过誓，这个秘密他要埋葬进太阳里——谁能想到?他是因为不小?心透视到?蝙蝠侠内裤边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啊！
在?洛瑞安回来时，杰森已?经不在?房内了。
超人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哥谭，好?像再迟一秒蝙蝠侠就?会出现似的。
洛瑞安没想到?杰森那个浓眉大眼的，还能瞒着自己这么久。他回来后倒是没想着直接找到?布鲁斯他们对峙，毕竟自己还隐瞒着身?份呢。
等他冷静下来后，他先是给克拉克发消息“商量”今晚上的说辞，并“劝说”他绝不能告诉布鲁斯自己已?经知道他是蝙蝠侠这件事。
[洛瑞安：（举刀.jpg）你会答应我的对吧？]
[克拉克：（OK.emoji）]
洛瑞安满意了，接下来就?是全家演技大比拼的时候了。
“早上好?，daddy。”洛瑞安给了布鲁斯一个拥抱。
“早安。”
提姆问洛瑞安：“昨晚上和超人的约会怎么样？”
他已?经从迪克那里得?知他们在?大都会的事，真让人意外——他还以为洛瑞安是个乖乖崽，没想到?直接给布里斯来了个大的。
提姆无视掉布鲁斯的眼神，期待得?看着已?经在?他对面坐下的洛瑞安。
洛瑞安并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而且很淡定地回答：“我和他去了纽约，还聊到?了蝙蝠侠。”
“哇哦～”
“你们讨论?蝙蝠侠什么？”
“很平常的话题，不是都说蝙蝠侠和超人是同事吗？就?是一般人对自己的同事的看法吧？”
洛瑞安丝毫不顾自己扔出去的“炸弹”。在?布鲁斯他们看来洛瑞安作为家里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人，和超人聊这些话题无疑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而超人到?底说了什么，蝙蝠侠还不得?而知，他给超人发过去的信息只收到?一个双手合十的emoji。
提姆又把表情功能装回通讯器了？
而猜到?些什么的达米安无聊地看着布鲁斯颤抖的嘴角——一大家子影帝。
对布鲁斯来说，昨晚上发生的事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觉得?事情正在?往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方?向走去——如同当初他参加了洛瑞安的“订婚宴”一样。
今天就?找人把那地方?给推平！
“Daddy，”洛瑞安说，“蝙蝠侠最近找你了吗？”
“嗯……Ryan你知道的，他那种人一天到?晚都很忙，没什么时间?……”
洛瑞安点点头：“果然?和报纸上说的一模一样……渣男……”
“渣，渣男？”提姆结结巴巴。
洛瑞安挥舞着叉子，义愤填膺，“对啊，daddy为他提供了那么多钱和装备，他却连每天来见一面都不肯。”
“就?只知道和犯罪分子打交道，虽然?他保护了大家的安全，但他怪不得?一直没能和daddy结婚呢！”
布鲁斯用手帕努力掩饰自己抽搐的嘴角，“Ryan，我向你解释过我和他并不是那种关系。”
洛瑞安却做无辜装，“我明白的，daddy。”
你到?底明白什么了？！我看你再过几个月就?得?成?为蝙布cp头子了！
提姆偶然?间?看到?过洛瑞安登录某个神秘论?坛……
洛瑞安坐在?餐桌上，看着心思各异的众人。
真不愧是哥谭，舞台超大的好?吗？有爱你就?来！
布鲁斯努力扭转话题，他想起洛瑞安渐渐临近的生日。
“Ryan，十八岁生日你有什么计划吗？我之?前说会给你补办一个更隆重的晚宴……”
洛瑞安想了想：“有。”
第35章 35
在洛瑞安的原本的设想里， 他的十八岁生日应该也会和往年一样，与库洛里多?和四月一日他们一起度过，幸运的话侑子小姐也会回来参加。
但这?一次他会和自己的父亲、兄弟一起度过。
洛瑞安向杰森问?起过在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 杰森却不愿意多?说。
“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绿色？”
杰森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后?遗症。
洛瑞安猜测这?个“后?遗症”也是他明明和自己一样大， 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多?岁的人有关。
即使他们之间有着许多?秘密，但杰森依旧是他最亲密的的兄弟。
而当初他在照顾受伤的杰森， 在杰森每日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询问?过杰森对生日会的看法。
当时十五岁的洛瑞安已经不再是那个因为同学孤立、不来参加自己生日会就嚎啕大哭的小孩， 但当他听到杰森在十二岁前从没有人给?自己庆祝过生日时，洛瑞安那颗小小的心都?要?碎了。
洛瑞安一直知道自己和其他小孩不一样，他没有父母， 只有一个“师父”。
但家?庭构成很奇怪的洛瑞安从没有缺少关心和爱——他每一年的生日总会过得很不一样。
库洛牌们也会在那一天给?他热烈庆祝——至少会给?他好?脸色^v^
洛瑞安听到杰森说当自己十二岁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之后?，才有了一年一度的生日会——即使只有三个人依旧很欢乐。
“虽然?只过了两次。”
杰森说这?句话的时候， 他和洛瑞安在花园里晒太阳。因为刺眼的阳光，洛瑞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洛瑞安觉得杰森应该很想再和自己的父亲过第三次。
于是，洛瑞安抓住杰森的手，许下了一个诺言：“以后?的生日我们都?一起过吧！我会给?你世界上最棒的生日会的！”
当时的洛瑞安还不知道， 十几天后?就要?和杰森分别——但这?个诺言在如今可以轻易实现了。
洛瑞安对他和杰森共同的父亲说：“我和杰森很早以前已经约定?好?了， 从今往后?的生日我们都?会一起庆祝。”
“所以，daddy，我们不需要?什么盛大的晚宴。”
“只需要?在这?里， 在我们的家?里举办一个小小的庆祝仪式就好?了。”
洛瑞安直视布鲁斯的眼睛， 四目相对， “就像当初您为杰森做的那样。”
那一刻布鲁斯觉得洛瑞安似乎洞察了什么， 但那一瞬间的灵感就如同被惊飞的蝙蝠， 很快就消失不见。
布鲁斯给?了洛瑞安一个拥抱，“我会做到的。”
“当然?， Ryan你得负责把杰森带回来才行。”他向洛瑞安挤了挤眼，“杰森昨天可生我的气了。”
经过这?一遭，布鲁斯觉得关于洛瑞安的感情问?题让杰森去处理比较好?，他就安安心心当他的老?父亲就行。
【哥哥/姐姐教训小孩，家?长坐旁边嗑瓜子玩手机.mp4】
哦……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洛瑞安疯狂地给?杰森发消息，在发了二十个（大哭.emoji）和十个（小猫磕头.jpg）之后?总算收到了杰森的回信。
[杰森：（流血小刀.emoji）（流血小刀.emoji）（流血小刀.emoji）]
[洛瑞安：哥！你听我解释！]
[杰森：你真是学长进了，你在家?给?我等着！]
杰森的理智告诉他洛瑞安肯定?是为了掩盖身?份才想到的说辞，但情感上决不允许！
在他心里，洛瑞安还是和当初一样那个连他复健走路都?不忍心看的十五岁小孩。
[洛瑞安：在哪个家?？我最近不能出来，daddy因为我偷偷跑出去玩所以……（猫猫瘫倒.jpg）]
杰森的手收紧，差点捏碎手机屏幕。
[杰森：你还有几个家?？！]
其实洛瑞安的意思?是让他留在韦恩庄园还是去杰森的安全屋，但气头上的杰森完全误会了洛瑞安的意思?。
[杰森：洛瑞安，等几天我再来和你好?好?聊聊你的择偶问?题。]
[洛瑞安：？？]
洛瑞安再怎么发消息，杰森都?不理会了。
他叹了口气，误会就误会吧，至少这?几天他能好?好?准备给?杰森的惊喜。
事实上，绯闻对象超人那边的情况不太好?。
不要?命的小报记者竟然?拍到了超人夜访韦恩庄园的画面。
虽然?拍到的只是超人离开的画面，但这?件事也让哥谭沸腾起来——想想，超人和布鲁斯·韦恩的绯闻，再加上最近蝙蝠侠和韦恩之间曾经的纠葛又被网友翻了出来。
但某些神通广大的记者，竟然?从超人离开的方位推断出那并不是客厅或者其他什么公共地点，也不是布鲁斯·韦恩的房间。
不是布鲁斯·韦恩，排除老?管家?、某个已经差不多?在韦恩大厦安家?的韦恩少总，和知名“早睡早起”好?学生。那真相就只有一个——这?是韦恩家?刚回来的那位洛瑞安·韦恩！
突发奇想想看看哥谭媒体报道的克拉克：你们这?些人做记者真是屈才了。
非常明白自己工资数字的小记者这?一次没有报废手机，每个月大头都?献给?捏坏的电子产品的他最近有点囊中羞涩。
更别说某个黑漆漆的大魔王让他交出一部分来补贴他的战损赔偿。（蝙蝠侠：就算你身上只有五百美元也给我交四百五十出来！）
杰森和洛瑞安生日快到了——该送些什么呢？
克拉克苦恼极了，在接到洛瑞安的邀请时他有点惊讶，但在洛瑞安说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一定要来哦～”这句话后?，他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蝙蝠侠的质问?和手段固然?让他气馁，但布鲁斯给?的工资让他又有了面对蝙蝠侠的勇气！
话说这?么区分真的不会在某一天成精神分裂吗……
超人会不会，迪克不知道。但迪克知道要?是自己再多?面对几天这?样的布鲁斯，他就会分裂成两个——一个叫夜翼，另一个叫迪克。
白天，布鲁斯打?来电话。
“布鲁斯，我已经二十三了，并且当初我不过生日也是因为自己没有那个习惯……”
晚上，夜翼开始在布鲁德海文夜巡。
“蝙蝠侠！你又在我这?边安装监视器！我的老?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有控制欲！我已经独立出来了！”
根据以上种种，迪克悄悄给?洛瑞安打?去电话：“Ryan？我有事想问?问?你。”
“最近布鲁斯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魔法？Ryan你的师父有教你怎么辨别吗？”
电话那头的迪克想起这?两天布鲁斯略有些精分的表现，打?了个寒颤。
洛瑞安却很淡定?：“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呀？不过daddy最近确实有点怪怪的——变温柔了？他最近好?像很关心你和提姆的身?体健康。”
迪克不能和洛瑞安说布鲁斯快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这?件事。
保守秘密真痛苦……
迪克戴上扭曲面具。
“对了迪克，下周如果有空的话一定?要?回来哦！”洛瑞安说。
迪克反应很快，他一直记得：“是要?给?杰森庆祝生日吗？”
虽然?最开始他一点都?不想承认蝙蝠侠将罗宾的称号给?了别人，但他还是默默关注起杰森来。那两年杰森庆祝生日，他和布鲁斯的关系还没有修复，就完全错过了。
但阿福总会将照片传给?他，他也就记住了杰森的生日日期——在他想回哥谭为杰森庆祝下一个生日时，噩耗却传来了。
迪克听闻洛瑞安打?算和杰森一同庆祝，当即答应对方自己绝对回准时出席。
庄园内的其他人也通知到位，那么洛瑞安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
他原本就计划在生日会之前和布鲁斯好?好?谈谈关于杰森的事，尤其是某个他一想起来就心痛的墓碑。
这?个话题着实有些突兀，洛瑞安那严肃的表情加上那句“dad，我想和你谈谈”，布鲁斯觉得自己的孩子在下一秒就要?给?他说：daddy，我要?和xxx在一起生活，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但还好?洛瑞安问?的是：“杰森的墓是怎么回事。”
还好?……？
噢，布鲁斯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他并没有问?洛瑞安是怎么知道或者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布鲁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缓缓开口：
“那一切都?是我的错。”
“……当时的我对于一些事做出了轻率的决定?，这?也让我自食恶果。这?一切为杰森带去的痛苦，我都?……”
他深吸一口气，罕见地在孩子面前表现出颓唐。
洛瑞安看着布鲁斯已经出现皱纹的眼角，这?个男人错过了很多?，但他觉得杰森似乎从没有因为这?件事怪过他……
洛瑞安在那天晚上知道这?件事后?，就开始收集哥谭关于杰森相关事情的报道。
他看到布鲁斯公开自己收养杰森的信息，那上面的配图杰森笑得既腼腆又开心。
看到布鲁斯和杰森乔装打?扮一起去游乐园，却还是被别人认出来，最后?落荒而逃的照片
甚至还找到一张，杰森抬头看向那个三十多?岁的布鲁斯，眼神里充满了仰慕和信任。
怪不得迪克会在我面前说布鲁斯对杰森很不一样这?种话……
洛瑞安找到最后?关于杰森的报道，就是他被送进医院，没有生命体征，然?后?就是葬礼。
即使洛瑞安知道杰森被库洛里多?捡了回来，但看到那张布鲁斯穿着黑大衣站在杰森的墓碑前的照片，心上还是像被压了一块石头，有些喘不过气。
洛瑞安给?了陷入自己思?绪的布鲁斯一个拥抱。
“我想很多?事，您都?需要?当面和他说对吗？”
布鲁斯抬起头，看着这?个最像自己的孩子，笑着呼噜了一把洛瑞安的头发。
他点点头。
*
洛瑞安表情严肃，他扛起一把铁锹，他今天得去把杰森的墓给?撅了。
第36章 36
生日会当天， 杰森磨磨蹭蹭地来了。事实上他?只是想带着洛瑞安单独出门，没想到被?洛瑞安强硬地留了下来。
杰森坐在洛瑞安房间内的书桌前?，看着他?大咧咧摆在书桌上的封印之书， 于是悄悄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
老头子还?算是懂点事， 没有在房间里安放那些小东西。
“虽然庆祝仪式在傍晚，但我?准备的礼物还?是得现在就给你。”
洛瑞安双手搭在杰森的肩膀上， 手指上还?贴着几个?可爱的创口贴。
杰森皱着眉把洛瑞安的手拿下来， 检查了一翻，确认只是一些很快就会愈合的皮外伤后放下心来。
“你先闭上眼。”杰森依言照做。
几秒钟后，毛茸茸的触感贴到脸上， 杰森下意识抓住，手感也软软的。
“当当当当！”洛瑞安松开手， “生日快乐！杰森！！”
杰森睁开眼，本来有些动容的表情在看清楚手上的礼物后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一个?黑色蝙蝠玩偶。
洛瑞安竖起手指靠在嘴边， 笑眯了眼，“我?都知道?了哦～”
杰森默默眼神死，心想：他?就知道?这家?人?瞒不了多久。
洛瑞安坐到杰森对面， 他?胳臂交叠着放在椅背， 整个?人?趴在椅背上，示意杰森再?研究研究他?的礼物。
杰森低头将蝙蝠玩偶合拢的翅膀打开，翅膀内侧还?挂着四只小蝙蝠， 每一个?造型都不一样——每一只都分别对应着夜翼、红头罩、红罗宾、罗宾。
当大蝙蝠蝙蝠合拢翅膀时， 就像把每一只小蝙蝠抱在怀里。
“可爱吧？我?亲手做了好几天呢！”洛瑞安举起自己的手， 让杰森看看他?手指上的伤痕。
杰森知道?洛瑞安的手工不错， 而?他?几乎能辨认出所有伤痕的类型。
但杰森绝不会戳穿， 洛瑞安那手心根本不像剪刀针线一类物品造成的擦伤——洛瑞安这傻瓜。
其实早在洛瑞安扛着铁锹把他?的墓给铲平，墓碑甚至都用魔法给轰成渣的时候， 他?就知道?了。
杰森捏了捏自己造型的那一只，问洛瑞安：“你呢？”
洛瑞安神秘一笑，指了指蝙蝠玩偶背后，那里有个?小夹层口袋，杰森在里面摸出来一只举着魔法棒的小蝙蝠。
杰森看见之后莫名其妙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个?怎么这么胖。”杰森一边笑一边躲开洛瑞安的挠痒痒攻击，他?将代表着洛瑞安的这一只和自己挂在一起。“你为什么要?放在后面？”
洛瑞安想起这个?就来气，他?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在哥谭回收库洛牌，一天天提心吊胆的，没想到家?里每个?人?都是“双面人?”！
“因?为我?的身?份还?没有在daddy面前?暴露啊！”洛瑞安叉着手，“我?还?要?继续隐藏身?份呢！我?就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
等他?知道?了，属于你的文件夹就得大更新了。
杰森将玩偶先放在洛瑞安的床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再?来带走。他?想起洛瑞安的库洛牌，“你放在我?这里的消牌什么时候拿回去？”
洛瑞安依旧摇摇头，“我?觉得放在你那里有用，相信我?的第六感。”
*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砰——”
彩带挂在杰森和洛瑞安的头上，洛瑞安笑嘻嘻地将落到嘴唇上的彩带取下来，他?刚刚笑得太开心了，差点吃进去。
杰森臭着脸去追杀迪克，刚刚迪克故意把亮片全洒在他?头上，现在他?发丝间全是抖不掉的两片。
迪克和杰森打打闹闹，布鲁斯先上前?给了洛瑞安一个?拥抱和贴面亲亲：“洛瑞安，生日快乐。”
虽然洛瑞安的生日还?有一个?月，但他?们?都尊重洛瑞安的意愿。
“谢谢你daddy。”
布鲁斯做了很大一个?蛋糕——虽然蛋糕胚是阿尔弗雷德烤的，而?布鲁斯只是进行了抹面装饰。
杰森被?洛瑞安强硬地那顶傻兮兮的生日帽，坐在蛋糕正前?方。
餐厅的灯已经关?上，只剩下蜡烛那微弱的光芒。跳动的火焰将杰森的脸照亮了一半，另外半张脸藏在黑暗里，只有站在他?身?旁的洛瑞安看清楚他?的表情。
杰森的眉毛动了动，洛瑞安多了解他?啊——这人?绝对在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破坏气氛的话了！
于是他?眼疾手快地捏了一把杰森，“杰森，我?们?来许愿吧。”
在洛瑞安的威逼利诱下，杰森听了他?的话。
非常平平淡淡的一场生日庆祝会，但家?人?不就是这样吗？
杰森咽下甜腻的奶油，见洛瑞安吃得开心，又切了一小块给他。洛瑞安含着叉子冲他笑了笑。
他?还?记得自己和洛瑞安的约定，对洛瑞安和他?一起过生日这件事接受良好。但他?决定等到下个?月洛瑞安真正的生日当天给他一个惊喜。
布鲁斯皱着眉看着手机，也许是有事不能耽误了，他?非常抱歉地对洛瑞安解释公司有急事，需要?他?去处理。
洛瑞安大方地挥挥手，让大蝙蝠带走了后面几只小蝙蝠（除了达米安）。
“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杰森很不爽。
洛瑞安帮阿尔弗雷德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听到杰森的话，冲他?眨眨眼，趁着阿尔弗雷德离开餐厅说：“我?们?可都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
“倒是杰森你为什么不一起？”
杰森想起布鲁斯在离开之前?向他?比划的那个?手势——待命、保护好他?。
今晚上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
韦恩塔的上空下起了花瓣雨。
夜翼算了算时间，大概是从杰森和洛瑞安吹蜡烛的时候开始下的。花瓣堆积在街道?上，已经快把商铺淹没。
幸好哥谭人?都懂得“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基本上没有人?出门。
但挡不住又人?做死——夜翼用卡里棍挡住面前?这人?挥舞过来的短刀，随后翻身?将这人?打晕。
“看上去神志不清。”
这人?的眼神明显是飘忽的，但手臂上并没有注射针孔的痕迹。
蝙蝠侠认为和新型毒/品有关?，目前?得到的情报显示使用那种毒/品的方式暂时只有直接食用和嗅闻两种方式。并且这人?的表现和吸食了新型毒/品的人?一模一样。
强攻击性、无意识。
“他?是从哪过来的？”
“从韦恩塔的方向过来的。”
蝙蝠侠和夜翼一同望向那个?正被?花瓣雨挡住的韦恩塔。
*
“快快快！杰森！有库洛牌的波动！”
洛瑞安让杰森坐到他?的法杖后面来，他?倒要?看看达米安说杰森会压断他?的法杖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被?【飞】附身?的法杖默默提升自己的高度。
洛瑞安：？
杰森则是跨上自己的机车，一个?字都不想和打着小算盘的洛瑞安说。
“斯比——你在干什么？还?不出来吗？”
斯比揉着眼睛，站在窗台上，面对洛瑞安的催促它也没能清醒过来，还?差点掉下去。
洛瑞安将斯比捧在手里，用魔法探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异样。
“奇怪，刚刚也没有给你很多奶油蛋糕呀？不可能吃醉了吧？”洛瑞安看着睡得像死了一样的斯比，担心地拎起来摇了摇，整只猫咪软得要?命。
但看呼吸和胸口起伏又没事……
洛瑞安只能将斯比放回小窝，让它好好休息。
两人?着韦恩塔的方向前?进，最后停在离韦恩塔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洛瑞安降落在两层高的屋顶上，眺望着韦恩塔那边的动静。
那是正在半空中跳舞的【花】。穿着粉色裙子的金色卷发女郎在空中旋转，以她为圆心，花瓣向四周飞散着。
她似乎很快乐的样子，身?边的花瓣雨越下越大，快要?把这一片区全部?淹没。
杰森用钩爪枪上了房顶，站在洛瑞安身?边，“那是【花】？”
洛瑞安点头，“我?以为她会和声牌、歌牌一起出现，她们?可是演唱会三人?组～倒是没想到在今晚上的库洛牌是她。”
“我?记得……她好像很喜欢热闹？”但这周围安静得就连蝙蝠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见。
洛瑞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眼看着花瓣越来越多，再?不回收整个?老城区淹没了。
“【JUMP】”“【FLY】”
洛瑞安借助跳牌跃下屋顶，坐上翅膀变大的法杖冲向韦恩塔。
……
“哇嗷……”
杰森猛地回头，夜翼蹲在后面的房檐上，干巴巴地发出感叹。
而?他?的身?边则站着蝙蝠侠——刚刚蝙蝠扇动翅膀的声音……
杰森皱眉，他?最近的警惕性是不是下降得太厉害了？
“杰森……我?有个?问题。”夜翼吞吞吐吐，“那个?魔法师应该不会易容之类的吧？或者会什么变成其他?人?的魔法？”
“什么？”
蝙蝠侠好像很淡定，但他?一直没说话，倒是通讯器里的红罗宾开了口。
[事实上，我?们?看见某个?应该在家?里的睡觉的人?，做出腱子后手翻转体180度，接着直体前?空翻转体900度，安然无恙地落到地上，最后坐上一根黑漆漆有着蝙蝠翅膀的法杖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向韦恩塔飞去。]
红罗宾说完之后立马单方面掐断通讯，他?都能想象接下来现场的惨烈画面。
杰森就像向日葵在太阳落山后猛地将头甩回原位，他?看向那个?已经到达目的地的魔法少年，衣服上的魔法失效了？
夜翼来到杰森的身?边，将一只手搭在杰森的肩膀上。和洛瑞安之前?的动作不一样，夜翼手下用力，防止杰森逃跑。
“来吧，我?亲爱的杰森，给我?讲讲——我?们?的弟弟是怎么回事。”
蝙蝠侠站在天台上，身?后的披风被?风吹动，他?望着已经到达韦恩塔的洛瑞安，喉结动了动。
离他?几米远的夜翼正在对杰森进行“严刑拷打”。
其实早有怀疑，但始终不确定——在洛瑞安来到哥谭的那一天，魔法异常才?开始出现。当初在阿卡姆找到洛瑞安之后大雾也消散，而?他?怎么调查洛瑞安是如何出现在阿卡姆都没有结果。
当初在洛瑞安房间里失效的监听器，也和那些因?为“魔法”失效的一样。
今晚上在夜巡之前?，在这个?时间点，布鲁斯接到了来自隔壁纽约的电话。
斯塔克在电话那边语焉不详，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来嘲笑他?这个?养了五个?儿子的老父亲。
现在蝙蝠侠懂为什么有这通电话了。
几天前?超人?带着洛瑞安去纽约也是帮他?处理魔法带来的异常吧？
蝙蝠侠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克拉克——不管是小记者还?是超人?，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外派出去干活。
“好了好了！我?了解了。”夜翼放开杰森，“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们?也……”
[TT——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达米安在蝙蝠洞发出嘲笑，那天晚上他?就看清楚了，明明已经知道?他?是罗宾，洛瑞安却还?在装傻充愣。
“啊啊啊啊——杰森！出大事了！”斯比气喘吁吁地向杰森飞扑过来，它自己从韦恩庄园飞过来的，此刻累得刹不住车。
它猛得扑到杰森的脸上，“洛洛的魔力！”
杰森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他?之前?见过洛瑞安在衣服上附加魔法。
“这个?得定期补充，虽然是留在衣服上的魔法，但如果我?本人?的魔力消耗完，那么这上面附加的都会消失。”
糟了！
*
另一边，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洛瑞安成功被?【花】困住。
他?被?花瓣环绕着，此刻【飞】已经附到他?的背上，法杖则是拿在手里时刻准备着。
【花】在洛瑞安身?边不停地旋转舞蹈，笑容灿烂。
她捧起一束花递给洛瑞安。
洛瑞安接过鲜花，从她的魔力波动中读懂了她的话，“你是说……祝我?生日快乐？”
【花】点点头，将手放在洛瑞安的头顶上方，双手施加魔力，白?光闪过。
一个?漂亮花环出现在洛瑞安的头上。
洛瑞安空出一只手去摸了摸，好像还?带着露水，“谢谢……”
原来不止是他?和杰森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库洛牌们?似乎也都听见了两个?小少年的话。
【花】大概是从庭院里的花们?那里得知了这个?小秘密。
【花】温柔得笑了笑，顺从地在洛瑞安的咒语下回归了库洛牌的形态。
洛瑞安正准备回到杰森那里，背上的翅膀突然消失，他?瞬间从半空中坠落。
“【FLY】？”飞牌没有反应。
什么？！
洛瑞安想要?召唤其他?库洛牌，却发现自己体内的魔力已经一干二净。
可是刚刚回收花牌的时候还?没有……
遭了，应该是魔力上限完全恢复之后的魔力空白?期……
“洛洛！！”
是斯比的声音……
地面越来越近，洛瑞安闭上眼。
第37章 37
斯比从中午开始脑子就开始有点不太清醒， 一下午都在打瞌睡。但洛瑞安前脚刚出门，它后脚就清醒了不少。
它被?库洛里多送到这个世界后，就和洛瑞安之间建立了魔力联结。虽然平时它并不需要洛瑞安为它提供过多的魔力， 但对方的魔力发?生异常时它能够很明显地觉察到。
洛瑞安的魔力上限在当初穿过世界壁垒时被?砍掉一部分上限， 如今他已经正式融入这个世界——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会在今天恢复，而恢复之后会进入一段时间的魔力空白期。
当斯比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是因为洛瑞安的魔力出了问题后， 强打着精神?飞出来?找洛瑞安。
哪知道刚到， 就看到洛瑞安从空中掉下来?。
“洛洛——”
斯比向洛瑞安的方向极速飞过去，在它一撞进魔法阵后，一只有着蝴蝶翅膀的巨型黑豹窜出。
但它来?得还是太慢了。
洛瑞安的指尖从斯比的翅膀边缘擦过。
风从他的指缝中穿过， 耳边均是风声?，而他的瞳孔里倒映出哥谭的天空——杰森， 你当初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吗？
……
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洛瑞安缓缓睁开眼。
超人低头， 洛瑞安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把他逗笑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只胳臂拖住洛瑞安的腿弯，另一只护住背部， 向洛瑞安笑笑， “看来?我来?得真及时。”
“抱歉，给你发?消息却一直没有回?复。我怕你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听听看你的处境。”
克拉克将?送给杰森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但洛瑞安的礼物还没有着落。他左思?右想了好几天， 总算想到送洛瑞安什?么礼物， 但当他做好准备就差主角登场的时候， 往日回?复消息很迅速的人却消失了。
他有些不放心，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决定用超级听力在哥谭范围内寻找洛瑞安的踪迹。
然后他就听到了那?颗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洛瑞安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刚刚从高空坠落的的恐慌似乎还没有消散， 他似乎忘记了呼吸。
“Okok，relax……”超人一边安抚洛瑞安，一边降落到地上，“你已经安全了。”
当自己的双脚接触到地面上，洛瑞安才确认自己安全了，他终于呼出了那?口?气，“吓死我了……”
“洛洛！你没事吧？”斯比奈鲁来?到洛瑞安身边，用脑袋蹭蹭洛瑞安。
洛瑞安顺势摸了一把黑豹脑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暂时没有魔力驱动库洛牌。
“要吓死我了……”斯比后怕极了。但这件事确实是它疏忽了，要是早点发?现，洛洛也不至于会从半空中掉下来?。
洛瑞安抱住豹头，“我前段时间就注意到魔力会出点小问题，但我自己没上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超人想起之前和洛瑞安一起去纽约，回?哥谭的路上洛瑞安就提过自己最?近可?能会有点事耽误……原来?是说的这个吗？
“洛瑞安。”还在安抚斯比奈鲁的洛瑞安闻声?回?过头
洛瑞安：！
洛瑞安这才发?现自己的兜帽在刚刚落下来?的时候被?吹开了，他“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扣上兜帽。
夜翼无语，“脸都露完了，还遮什?么？”
两声?轻轻的落地声?——蝙蝠侠和杰森也来?了。
洛瑞安这才觉得大事不妙，他悄悄地从兜帽下边缘观察面前的几个人。虽然蝙蝠侠和夜翼都遮住了半张脸，但那?绷直的嘴角都彰显着他们的真实情绪。
戴着兜帽的小魔法师挪动脚步，一个闪身躲到超人身后，他扯起超人的红披风挡在自己面前。又想看看家人的反应，又从红披风下探出半个脑袋小心观察。
超人看到这场景就知道洛瑞安的“小秘密”都暴露了，他尴尬地对自己的搭档笑了笑，但身体却诚实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把洛瑞安挡得更严实些。
超人：拉奥！我总算沉冤昭雪了！！
蝙蝠侠看着洛瑞安那?掩耳盗铃的动作，淡淡地说了句：“出来?。”
洛瑞安犹豫不决，还是斯比奈鲁用脑袋顶了他一下，他才磨磨蹭蹭地横跨一步，低着头走到蝙蝠侠面前。
他以为蝙蝠侠会质问他或者怎么样，哪知道蝙蝠侠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问：“身上的伤还痛吗？”
洛瑞安惊讶地抬起头，他之前和蝙蝠侠小小地打了一架，但身上的伤已经都好了。
他摇摇头，“已经都好了。”
“……我很抱歉。”
一旁的杰森：喂喂喂，老头子你当初揍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洛瑞安搓了搓脸，很不适应和这个状态下的dad说话，虽说他已经知道“布鲁斯·韦恩=蝙蝠侠”这件事，但哪个孩子能想到自己的帅daddy就是晚上到处飞的那?个黑漆漆？
觉得气氛有凝重的夜翼蹦到洛瑞安面前，研究了一下洛瑞安身上的衣服，“杰森说你的衣服是自己做的？”
“原来?阿福说帮你买了一些布料是来?做这个，你当初那?个紫色法袍呢？也是你自己做的？”
洛瑞安：“……我的品味没有那?么差，那?是我师父给我的。”
“好小子，瞒了我们这么久。”夜翼搓搓洛瑞安的脑袋。
洛瑞安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现在没魔力法杖变回?吊坠，他高低得用法杖戳几下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彼此?彼此?。”
“呃……你们确定要在里聊天吗……”
超人用脚扫了扫旁边的花瓣，提醒蝙蝠一家。
花牌虽然被?回?收，但散落到外面的花瓣绝大部分都不会一起消失，得用人工清扫才行。
他们所在的这一块刚好是【花】魔力覆盖的边界，只有零散的花瓣还被?夜风吹过来?。
洛瑞安看着被?淹没的整个街道，他的魔力见底，没办法用库洛牌清理，他只能求助地看向杰森。
杰森：“看我做什?么？”
一个人在无助的时候下意识依靠和看向的那?个人，一定是他最?信任的对象。
夜翼悄悄叹了口?气，洛瑞安在发?现自己暴露身份之后，信任的对象居然不是家人，而是超人……
嘴上嫌弃的杰森还是拿出消牌，虽然他平时使用的都是物理攻击，但他还是跟着库洛里多学?习了一些魔法，而泡过拉撒路池水的他体内的魔力似乎也被?放大了一点。
在这种时候独自驱使库洛牌也顺理成章。
“【ERASE】”
【消】依言出现，手?中的魔术布化作流体，将?花瓣包裹起来?。
待花瓣全部清理完毕后，杰森将?手?中的消牌递给了洛瑞安，“看来?你当时说的’放在我手?中会有用‘就是说的现在吧？”
洛瑞安接过消牌，魔力波动告诉他现在杰森已经无法使用这张库洛牌了。
就像是命运安排好的一样。
洛瑞安的脑海里突然想起在当开始学?习魔法的那?天，他问库洛里多为什?么会是他。
库洛里多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他将?一本书?摊开放在小小的洛瑞安面前，对这个略显局促的孩子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还是三头身的洛瑞安还不太理解这个词。
“是的……而你，会在某一天来?决定自己要不要顺应祂的安排。”
洛瑞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书?上那?些深奥的文字他都还不太理解，更别?说库洛里多这句似是而非的话。
十七岁零十一个月的洛瑞安想：师父，你说的那?一天快要来?了吗？
超人见洛瑞安无碍，但他的礼物似乎今天送不出去了。看来?洛瑞安回?家还得经受一番“拷问”。
“我的礼物就等到下个月再送给你吧？”超人说，“最?好的欣赏时间已经过去了。等你的生日当天，我会再来?的。”
“B，别?这么看着我，我会把那?份调查报告和战损分析在明天上午交给你的。”
蝙蝠侠微微颔首，对着超人离开的背影轻轻道谢。
他肯定超人已经听到了。
*
“Ryan，你这张牌，能帮人打扫房间吗？”
洛瑞安瞪大眼睛，他只用过水牌和泡牌帮斯比和小可?洗澡，用移牌拿过书?之类的，没想过用消牌来?打扫卫生。
提姆挠挠头，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太突兀了，他刚想道歉，洛瑞安却说：“等几天我来?试试……”
提姆看着洛瑞安目光炯炯地盯着放在桌子上的库洛牌，觉得自己好像帮洛瑞安开发?出了什?么奇怪的用途。
一行人回?到蝙蝠洞，真正地坦诚相待，洛瑞安亲眼见证蝙蝠侠摘下头盔，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死心——原来?蝙蝠侠和布鲁斯真不是一对！
蝙蝠家也只有杰森能懂得他这个眼神?的意思?，但杰森拒绝进入蝙蝠洞，他选择自己骑车回?自己的地盘。
洛瑞安很爽快地拿出自己的封印之书?和吊坠交给布鲁斯研究。
吊坠是两人相认的证据，但布鲁斯没想到这个吊坠却是洛瑞安的武器。
“很难说你的师父不是故意的。”迪克评价了一下这些东西的花纹，“蝙蝠吊坠、蝙蝠牌背、蝙蝠花纹的书?，你师父至少在送你回?来?之前就知道我们的身份。”
洛瑞安感同身受，鬼知道当初他看到跳牌和飞牌的翅膀变成恶魔翅膀的时候的心情。
提姆拿起一张牌，“如果你没有说这些都是你的师父库洛里多创造的，我绝对会以为这些都是布鲁斯做出来?的。”
到处打上蝙蝠标记的控制狂。
“MIRROR？”布鲁斯指着镜牌，他很轻易地就从这个词语里分析出这张牌的功能，“是上次复制出我的那?个吗？”
“对。”洛瑞安点头，“你想见见她吗？但是今天不行，得等到我魔力恢复一点。”
“She？”
“对呀，你看镜牌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洛瑞安指了指库洛牌上的画像，【镜】闭着双眼，捧着镜子。
“……”布鲁斯想起当初自己揍了一顿[布鲁斯]，并且让[布鲁斯]住进自己的房间。
看来?下次见面得好好赔礼道歉。
“魔法吗？”迪克对这个很感兴趣，“你还有很多牌没有回?收吧？”
“对，他们在平时隐蔽性都很强。我只能等到他们出现的时候才能发?现，有时候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
“而且……哥谭对他们的影响有点大。我刚落到这里就遇到了受影响最?深的雾牌，她当时落到了阿卡姆……”
在场的人都明白洛瑞安的话外之意。
蝙蝠洞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住了。
达米安率先打破沉默，“那?只猫……”
斯比被?阿尔弗雷德投喂得很开心，在洛瑞安不注意的时候吃了几乎两盘小甜饼，此?时还在往嘴里塞奶油泡芙——但它几乎要把阿尔弗雷德给所有人准备的夜宵吃完了！
它的脸上已经冒出完全掩盖不住的红晕，洛瑞安冲过去，“斯比——你怎么吃这么多！”
“嘿嘿嘿嘿洛洛！我还想吃！这个小甜饼好好吃～”斯比躲开洛瑞安的手?，将?那?半块泡芙塞进嘴里。
“猫……”达米安的眼睛还在随着飞舞的斯比转动。
洛瑞安眼疾手?快地抓住斯比的后颈，将?它丢给达米安，“看好它！绝对绝对不能让它再吃了！”
达米安点头，他在监控里看到了这只猫变成黑豹的场景，很符合他的审美。这些都是魔法造物，可?以和他的亚瑟作伴了。
达米安的眼神?让洛瑞安无奈，“我记得我记得！”
等几天再说骑龙的事！
“好了，Ryan你该去休息了。”迪克看了看时间，
蝙蝠电脑的警报却此?刻突然响起，提姆坐在椅子上滑了过去。
是阿卡姆出事了。
第38章 38
小丑从阿卡姆逃了?出来， 谁都不知?道他这个瘫痪在床的“病人”是怎么爬起?来的。
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哥谭的人都慌乱起?来。
“哥谭大桥被炸毁了?。”韦恩卫星很快将现场的画面反馈给蝙蝠洞。
哥谭大桥是哥谭连接外?界的交通要道，小丑炸断大桥的目的不言而喻。但蝙蝠侠不可能完全没?收任何消息……
以小丑的性格来说，绝不可能不声不响地搞出大事， 他一般会闹出点动静， 等到蝙蝠侠到场，然后和他玩点“小游戏”。
海上燃烧的火焰， 透过?屏幕将所有人的脸照亮。
“他是怎么逃出来的？”蝙蝠侠一边整理装备， 一边问蝙蝠电脑面前的红罗宾。
“没?有信息，”蝙蝠电脑上托出无数监控画面，“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样， 从小丑的牢房开始……”
他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而洛瑞安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是库洛牌！”
洛瑞安有些焦虑地啃指甲， 他来到哥谭这么久还没?有直面过?哥谭的特产，但也听说过?这人。
“我……”
“不行。洛瑞安你留在这。”
蝙蝠侠用?强硬的语气打断了?洛瑞安的话?， 他不该怀疑韦恩家?小孩的叛逆性，更别说和洛瑞安关?系最好的杰森当初可是撬了?蝙蝠车轮胎。
洛瑞安明白没?有魔力的自己去也是添乱。
可恶，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
“阿福， 看好他。”
蝙蝠侠、夜翼、红罗宾和罗宾都出动， 留下蝙蝠洞内的阿尔弗雷德还有洛瑞安。
洛瑞安泄气地坐在椅子上，没?有魔力的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阿尔弗雷德：“洛瑞安少爷，可以请您来帮我一个小忙吗？”
洛瑞安连忙起?身。
在他转身的时候， 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库洛牌们动了?动。
*
杰森在黑夜里狂奔， 再次咒骂蝙蝠侠， 要不是当初他阻止自己杀掉小丑， 今晚上准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企鹅人在被抢了?地盘后， 就被关?进了?黑门监狱。前段时间他找了?个由头把企鹅人扔进阿卡姆，今天这人就趁着小丑炸桥逃了?出来， 并且早就谋划好来袭击他——想要夺回自己的地盘。
在回安全屋的路上，杰森被袭击。因为白天去韦恩庄园，他身上的武器并没?有配备齐全，只是带上了?常用?的两把手枪。
但在短暂的战斗之后，杰森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他已经原因不明地失手两次了?，这放在他身上简直是不可能。
这让他不免联想起?自己最近警惕心下降的事，就连今晚上也没?能及时发?现有人埋伏自己。
杰森靠坐在墙角，摘下头罩，薅了?一把头发?，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FUCK……”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刚刚在躲子弹的时候，他的身体反应停滞了?半秒，子弹灼伤了?他的右上臂外?侧。
杰森发?现自己的身体反应跟不上自己的战斗意识。
三两下包扎好，杰森已经甩掉了?追兵，在安全屋补充了?武器弹药，此刻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重新戴上头罩，还有一群人等着他收拾呢。
杰森管理手下的方式让很多人不像以往那样勉强温饱，只要遵守红头罩的规则，能够十分安心地活着也不是难事。却也让一部分人心生不满，他们原本的利益被侵占，也有一些人想让犯罪巷回归当初的混乱，所以当企鹅人找上门来时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加入。
事实上杰森早就想收拾他们，这些人阳奉阴违，在自己清理了?一波后也只是短暂安分了?一段时间，更不用?说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都和新型毒/品扯上了?关?系。
杰森想起?在诊所里躺着了?几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们都间接接触了?新型毒/品，婴儿则是母亲还在孕期就主动注射了?那个号称能看到天使的毒/品。
确实是看到天使了?——在注射后不久就被药物?反应刺激得早产，没?能熬过?生产过?程的她死在了?手术台上。
瘾君子为了?看看这新品的质量如何，将那几个半大孩子被抓去做了?点实验，如今他们的情况也不太好，或许也……
杰森追查了?几天，那些货船应该也是借助魔法?悄无声息地来到哥谭的港口。而他刚刚也接到蝙蝠洞的消息——小丑的出逃也有库洛牌参与。
他就说被他再次打断脊柱和四肢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逃出阿卡姆。
“Ryan，你的库洛牌里有没?有那种能让人悄无声息潜入的？”杰森气喘吁吁地拨通了?洛瑞安的电话?，他刚刚把冰山餐厅扫荡了?一遍，原本属于企鹅舞台的冰山上挂着不少人。
洛瑞安一边熟悉蝙蝠电脑的操作，帮阿尔弗雷德整理资料，一边回忆这次到底是哪张牌参与了小丑的行动——更让他担心的是，这次的牌受到的污染也许比最初的雾牌还要糟糕。
作为库洛里多的魔法?造物?，他们具有最基本的分辨是非的能力，绝不会主动帮助小丑那种人。
而吃醉的斯比更是指望不上，现在它还躺在旁边睡得香喷喷。
“悄无声息……？”接到杰森电话?的洛瑞安像是抓住了?什么头绪。
旁边砸吧嘴的斯比翻了?个身：“好吵哦——要是有静牌就好了?……呼呼呼呼呼……”
“静牌！”洛瑞安想起?了?那位形象非常酷的牌，虽然那位总是一脸严肃，但会在杰森当初连一点异常声音都受不了?的时候出来帮忙。
杰森自然也回忆起?了?那位用?自己的魔法?领域让他能睡个好觉的库洛牌。
他挂断电话?，骑着机车赶往哥谭大桥。
*
哥谭大桥还在一片火海之中，那个穿着紫色西装的身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在听到身后的动静也没?有回头。
“看看！看看！”他高呼，“多美的风景呀？对不对，小蝙蝠？”
他回过?头，惨白的脸上映着火光的倒影。
“要我说，早该这样了?。为什么要外?来人参与我们的游戏呢？”小丑有些神神叨叨，他今天还带了?根绅士杖，大概是杰森帮他打断的骨头还没?有完全愈合，走起?路来还有些不稳。
“让哥谭成为真正的游乐场不好吗？只留下我和你……”
蝙蝠侠不会回应他的疯言疯语，两枚蝙蝠镖向?小丑飞去。小丑闪身躲过?瞄准他脑袋的那一枚，突然脚下一软，躲开了?另一枚。
小丑裂开猩红的嘴，“你看我多爱你，拄着拐杖都要来找你玩。”
“小蝙蝠，你真的一点都不感动吗？”他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丝巾，在自己的眼角点了?几下，好像在擦去自己不存在的泪水。
“没?有我的日子你也很无聊吧？我躺在床上每天都在想，外?面的小蝙蝠会不会想我，没?有我陪你玩游戏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拳头砸在了?小丑的鼻子上，这下他的泪水忍不住了?。
蝙蝠侠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沉默地往小丑肚子上再来了?两圈。
小丑很少独身一人行动，从来都和武力值挂不上钩的他身边也不缺“小丑帮”的追随者。
但他这次连自己的狂热信徒小丑女的没?带上。
被拎起?来的小丑向?面前心爱的蝙蝠侠笑了?笑，他的牙齿和唇上都沾上了?鲜血，“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这样浓烈的感情……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这个。”他抱怨了?一句，“怎么都不来看望一下病人？只有你家?里那个小鸟来探望了?我。”
蝙蝠侠很快反应过?来小丑说的是杰森，也只有杰森会到阿卡姆里去找小丑泄愤。
是那天吗……
小丑的房间里监控失灵的那天，是用?库洛牌潜入的吗？
小丑觉得自己好像蝙蝠家?里那个操碎了?心的好叔叔，“你家?的小鸟都长那么壮了?，但对小丑叔叔还是下不来手哈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这才?知?道在码头的那晚，杰森那句话?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小丑却不高兴起?来，他缓缓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你在想谁？”
他举起?手上的拐杖，轻轻转动把手，猛得向?蝙蝠侠刺去。蝙蝠侠手臂用?力，将他甩了?出去。
“真是的……好不容易和我叙旧，却还在想其他人。”
“喂喂喂老头子，我说实话?他表现得真的很像那种狂热的私生粉。”杰森赶到哥谭大桥时刚好听到爬起?来的小丑说的话?。
也许是腿骨又摔断了?，小丑站起?来的时候用?手杖支撑着身体，他看到红头罩，吹了?声口哨，“哇哦～看来父子团聚了?，真实感人。”
“但我得赶去下一个片场了?，真是抱歉……”他的手伸进西装的内袋。
蝙蝠侠和杰森眼前一花，等看清楚时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至少离哥谭大桥有五百米。
杰森：“是SILENT，她可以将发?出声音的物?体移出自己魔力覆盖的范围。”
蝙蝠侠沉思：“那出现在哥谭的那些货物?，看来新型毒/品有小丑的参与。”
“滴滴——”
蝙蝠侠接通头盔里的通讯器。
“蝙蝠侠！小丑出现在了?码头……不对，两个小丑？！”
第39章 39
被劫持的众人看着面前?的两个小丑， 人都?快麻了。
模仿秀？
两个小丑的枪口告诉了他们答案。
“哇哦，真是惊喜。”小丑和“自己”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 “我?可不记得我?亲爱的妈妈给我?生了一个双胞胎弟弟。”
小丑女站在一旁， 双手合十，眼神亮晶晶， “双倍的J先?生……这?是天堂吗……”
小丑将枪口对?准“自己”， 看上去自己开枪的话对?方也?会射中自己，对?方也?同样拿着手杖，就像镜面的双胞胎一样。他倒是很像扣下?扳机试试看， 但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索然无味地挥了挥手，身?后的小丑帮站出来两个人， 冲向宴会厅那群如同惊弓之鸟的人质，目标明确地抓了两个人出来。
穿着蓝色鱼尾裙的女人被拖出来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尖叫， 在脑袋上挨了一下?后瞬间噤声，被抓到宴会厅正?中央后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的旁边瘫坐着另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黑色的西装裤已经透露出更深的颜色——被小丑帮手下?抓住的那一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膀胱。
小丑女露出嫌恶的表情。
小丑蹲下?身?， 抓住女人的长发?， 逼迫她仰起头?，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已经全糊在脸上。
而另一个小丑则是用枪指着男人的下?颚，一点点抬起他的头?。
女人内心的恐惧再也?抑制不住， 她张开嘴， 却在发?出尖叫和求饶的前?一秒被枪口塞满了嘴。
小丑放开头?发?， 将女人的头?抱进怀里， 安抚道：“放轻松……放轻松小姐， 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一点点事。”女人浑身?颤栗，和小丑如此亲密接触让她恨不得立马翻白眼昏过去。
但一旁的另一个他就对?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敬谢不敏， 对?着小丑翻了个白眼，
“你……你想问什么？”女人勉强打?起精神，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开口说话，一直瞄准她后脑的枪口就要变烫了。
小丑女咬牙切齿地看着，气的牙痒痒，持枪的手却纹丝不动——她不能误伤到J先?生。
女人的耳边响起小丑轻轻的询问声，如同毒蛇般的耳语，问出的话让女人浑身?的温度骤降。
“那批货是你和他拿走了吧？”
女人猛地抬头?，力道大得仿佛脖子都?快被折断，小丑已经站起身?来。在女人的角度，屋顶的灯光被小丑遮住，她被那抹猩红刺激得闭了闭眼。
一旁一直装死的男人突然扒拉住“小丑”的腿，跪下?开始语无伦次地开始求饶，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女人听了两句恨不得扑上去捂住那人的嘴。
完了……
女人瘫坐在地上，四肢发?软，她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OKOK。”小丑点点头?，微微颔首。被扒住腿的“小丑”毫不犹豫地给了男人一枪，打?在了肩膀上。
男人松开手，滚到地上不断呻吟，接着在总目睽睽之下?他开始抽搐起来，不断撕扯自己的衣服。
离他最近的人质看见他手臂上全是针眼。
男人在地上抖动了两下?，突然站起身?来向小丑女冲了过去，面目狰狞，双目猩红。
小丑女躲开，踹了他一脚，“嘿！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砰砰”两声，血色在男人的背上蔓延开来。
“好了……前?戏也?结束了。”小丑拍了两下?手，向人质们张开手臂，走到露台上俯瞰着整个城市，“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游戏时间了。”
他看向天空中那个蝙蝠印记。
他在等?蝙蝠侠。
“你来了啊——小蝙蝠～”小丑回过头?，看向那个把另一个自己甩到墙上的人。
“你怎么能认错人呢？”他埋怨道。
对?哥谭人来说，最大的噩梦都?比不上眼前?这?个——两个小丑，一个蝙蝠侠。
“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一个人低声抽泣起来，他身?边的另一个人连忙捂住他的嘴，无声地说：“闭嘴！你想死别拉着我?们！”
宴会厅里的小丑帮们在蝙蝠侠出现的那一刻就纷纷将枪口对?准他，小丑女此刻还在吃醋刚刚J先?生对?那个女人亲密的举动，但没有J先?生的命令她不会下?手，此刻故意蹲在那人面前?吓唬她。
她可能要精神崩溃了。
蝙蝠侠：“剩下?的炸弹在哪？”
小丑努努嘴，“别这?么无趣嘛，哪有玩揭秘游戏上来就问答案的？”
“说起来，你的小小鸟们怎么没有跟来？让我?想想……是不是在码头?？”
*
洛瑞安在蝙蝠洞里走来走去，急得团团转。他没想到除了静牌参与?了这?件事外，还有双牌出现。
他更加焦虑地啃自己的指甲。
一只温热的手阻止了他的行为，洛瑞安抬起头?，阿尔弗雷德冲他勾起了嘴角，“别担心，我?们会解决一切的。”
洛瑞安在阿尔弗雷德的安抚下?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他不允许自己只能在这?件事上什么都?不做。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次感受自己体内的魔力。
和以往不一样，如今他的体内就像干涸的河床，象征着魔力的水源从源头?就被截断，这?种空落落的感受真不好受……
对?一个魔法师来说，在日常中运用魔力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体内魔力耗尽夜并不是单纯地短暂变回普通人。
从回收花牌之后，洛瑞安一直在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感，这?种疼痛是从骨肉里透出来的，但好在这?股痛感并不剧烈，在表面上他还能勉强克制住，维持正?常的表情。
这?次他的演技不错，就连杰森也?没有看出来。
但那从心脏处一直到四肢的麻痹感却越来越剧烈，他刚刚想要握住水杯时感受到肌肉的痉挛，差点没有拿稳，好在阿尔弗雷德是背对?着自己。
这?很不同寻常……在几年前?他也?经历过一次魔力空白期，并不会像今天这?样，当时也?只是四肢乏力罢了。
洛瑞安的思维越来越发?散，不会是身?体出了毛病吧？虽然都?说上网搜索病情是癌症起步……
洛瑞安给超人发?了条消息。
[洛瑞安：克拉克，你今天有发?现我?身?体哪里不对?劲吗？]
[克拉克：没有。发?生了什么事吗？需要帮忙吗？]
[洛瑞安：没事，我?会解决的。]
幸好魔力造成的疼痛超人看不出来。
既然如此，那么就说明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疾病……
洛瑞安休息了半分钟，身?体的疼痛感好像减轻了不少，他走到斯比面前?，轻轻呼唤：“斯比。”
睡了半晌的黑猫把自己的脑袋从肚子里拔出来，伸了个懒腰，哈欠打?到一半憋了回去，因为它发?现洛瑞安的脸色不好。
“怎么了？！”斯比这?才如梦初醒，发?现自己好像因为吃了不少甜品，醉倒后睡了过去。
洛瑞安用余光观察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动向，压低声音对?斯比说：“斯比，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强制使?用魔法的吗？”
斯比瞬间板起脸，它蹲坐在桌子上，“绝不可能，洛瑞安。”
“库洛里多当初说过，不能让你再那样做。”
洛瑞安却想：命运的安排让今晚上的事情发?生，但也?许这?就是师父说的该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候了吧？
他摇了摇头?，“斯比，在这?里目前?只有我?能封印回收库洛牌，如果我?不去的话dad他们不知道要面对?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斯比。”
斯比烦恼地抬起后腿挠了挠脖子，原地转了几圈，“……好吧，我?会帮你的。”
洛瑞安小小地欢呼一声，抱住斯比，“太好了！”
斯比叹了口气，它总是不能拒绝这?孩子，要是露比或者月在就好了……
在阿尔弗雷德搜索哥谭城内的炸弹时，身?后的斯比悄悄变回原型，洛瑞安收拾起封印之书和库洛牌，换上战斗服。
“阿福！我?出去一趟等?会就回来！”斯比奈鲁翅膀一扇，带着洛瑞安像离弦之箭飞出蝙蝠洞。
他们不知道是自己“悄悄”密谋的样子被阿尔弗雷德看得清清楚楚。
“和老爷一模一样啊……”
悠悠的感叹声在蝙蝠洞回荡。
*
洛瑞安将脸埋在斯比奈鲁的背上，这?风吹得他脸痛，跟超人牌滴滴答车完全是两个感受。
他将那枚吊坠放在手心，轻轻吻了上去。吊坠在手心发?出白光，洛瑞安用双手将他紧紧握住，光芒从指缝中透出来。
洛瑞安的唇紧贴在虎口处，用微不可查的音调念起绕口的咒语。
每念出完整的一句，一串黑色的字符就在洛瑞安的手腕处慢慢涌出。
他穿着长袖衬衫，如果扒开衣服可以看到那些咒语字符是从他心脏的位置浮现，在皮肤上游走，最终沿着手臂到达手背。手心。
洛瑞安念完最后一个字符，缓缓吐出一口气。
吊坠在手心已经变成了法杖的模样，但顶端的银白色宝石却变成了红色。
“洛洛，这?是最后一次了。”斯比奈鲁看着他的法杖，宝石的颜色让它的语气里充满的担忧。
洛瑞安安抚地笑笑，“放心吧，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有魔力空白期了。”
斯比奈鲁却觉得以洛瑞安那张嘴，就像在立什么flag一样，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就要出事……
“好了，该我?们上场了。”
洛瑞安拿出一张库洛牌，夹在手指之间，看向水面。
第40章 40
“【WIND】”“【DREAM】”
【风】卷起码头上的?人， 梦蝶将羽粉洒在他们身?上。
“要是有眠牌就好?了。”洛瑞安跳下集装箱，“用梦牌我?真害怕他们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有后?遗症就不好?了。”
斯比为了方便行动变回了黑猫形态， 跟在洛瑞安身?后?。
洛瑞安问：“斯比， 你能闻到杰森在哪吗？”
我?又不是小狗……
心里虽然止不住地吐槽，斯比还是飞上高空帮洛瑞安寻找杰森的?踪影， 现在洛瑞安用魔力是能省则省。
晚上的?海边虽然没有夜风， 但看?着呈现出黑色的?海水，洛瑞安的?心还是止不住得发凉。
“洛洛！这边！”洛瑞安向着斯比呼唤他的?方向跑过去。
怎么把杰森也?误伤了……
洛瑞安扶起杰森，使劲摇了摇。没醒。把这颗红枣头摘掉， 扶着肩膀再?摇了摇。
“杰森！”眨眼间一只手捏住洛瑞安的?脖子，还没进?行下一步动作时， 洛瑞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法杖给了杰森的?肚子来?了一下。
“噢！”杰森捂着肚子，“你也?太狠了吧？”
洛瑞安把杰森扶起来?， “难道要等到你把我?甩地上？我?背上的?伤才好?不久好?吗？”
皮糙肉厚的?杰森不得不承认洛瑞安说的?对。
“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杰森戴上头罩的?动作停顿了半秒，随即自然地戴上头罩，“没梦见?什么。”
斯比飘在空中， 出声反驳：“不可能啊？梦牌一定会让人做梦的?！”
杰森将这个飘到他眼睛前面的?小动物用手指弹走， “很寻常的?梦，没什么特殊的?。”
洛瑞安没有细想?，但斯比明显感觉到杰森是不愿意多说。
“这里是有小丑放的?炸弹？”杰森给洛瑞安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小丑那边暂时有蝙蝠侠对付， 但这一次小丑的?手下借助静牌哥谭市内秘密放置了几颗炸弹， 目前查到其中一颗就在码头。
而在今天， 不少?货轮都留在了码头休息， 如?果发生爆炸那会是巨大的?连锁反应，至少?靠近码头的?这一片区都会收到波及。
“洛瑞安， 你的?魔力恢复了？”杰森活动了一下肌肉，刚刚和敌人缠斗耗费了些许精力，他看?着洛瑞安的?法杖，问他。
洛瑞安胡乱地点了两下头，并不正面回答，在杰森面前他的?谎言约等于明牌，还不如?少?说话。殊不知这副模样让杰森挑挑眉，立刻明白这小子又是偷偷跑出来?。
杰森犹豫了下，将自己的?身?上唯一一把手枪拿了出来?，里面还有三颗子弹。在简单教导如?何开抢后?，他将手枪塞给了洛瑞安。
洛瑞安双手捧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器械，熟悉是因为身?边的?家人都在使用，陌生则是他从来?没用过。
虽然还在库洛里多手下学习魔法的?时候，就听说隔壁有一群人把魔法和现代武器结合起来?，当初实?验的?那个场面刷新了两边人的?三观。
当初回收冻牌的?时候，杰森就让他给子弹简单附魔过，虽然是他第一次做，但威力确实?不错。
递过来?的?手枪还残留着杰森手心的?温度。
“愣着干什么？赶紧收好?。”
洛瑞安哦哦了两声，将枪塞到后?腰放好?。
斯比看?着这一幕，决定还是杰森想?得周到，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斯比明白杰森是防患于未然——万一洛瑞安再?像之前那样从半空中掉下来?怎么办？
“静牌在这里吗？”洛瑞安搜寻库洛牌的?痕迹。
前脚小丑用静牌逃走，但后?脚就传来?消息说码头那艘货船已经进?入哥谭范围内。
“我?……”
洛瑞安的?话还没说完，两人的?眼前一花，就被弹出了码头范围。
“好?吧，不用我?们找了。”“至少?蝙蝠侠那边压力减轻不少?。”
洛瑞安用法杖在掌心敲了敲，思索该如?何接近那艘货船，回收静牌需要悄无声息地靠近她，如?今他手里并没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库洛牌。
就算靠近了也?需要念咒语，还是一样会被静牌驱除出她的?魔力范围内。
[“红头罩，炸弹就在货船上。”]
来?自红罗宾的?通讯十分短暂，看?来?他们那边此刻也?陷入苦战。
“那些毒/品得通过特殊手段销毁。”杰森说，“如?果进?入大气和水源……我?们得尽快找到炸弹。”
“Ryan你有没有哪种?魔法能掩盖我们的脚步声的？”
“Ryan？你怎么了？”杰森发展洛瑞安愣在原地，露出来?的?双手还死死地抓住法杖，那上面布满了黑色的?咒语，“……你手背那是什么？”
洛瑞安此刻觉得出发前先?给给兜帽附魔的?自己太有先?见?之明，不然他现在的?满头大汗就暴露无疑，“我?出发前做了个仪式，加速我?的?魔力恢复速度。”
“没事，是库洛里多教给我的。”
一旁的斯比悄悄翻了个白眼，但什么也?没说。
杰森将信将疑，在洛瑞安的?示意下两人走到【静】的?魔法边界。
凭借各自优异的?视力，两人看?到海边站着一位银发尖耳，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女性。
“果然是【静】……”斯比飘起来?，看?向熟悉的?小伙伴，“但她给我?的?感觉真不妙……”
“库洛里多的?魔力可不会有那些气息。”
在洛瑞安和斯比眼里，【静】牌的?周围是不断扭曲的?空间，还有看?上去就不妙的?黑色雾气在她周围环绕。
杰森对魔力的?感知没有洛瑞安那么灵敏，但对方的?状态也?让他皱起了眉。
“和【雾】一样……”洛瑞安发现自己回收的?库洛牌都或多或少?被哥谭的?魔力污染过，比如?镜牌和水牌的?性格就被恶劣放大，而不幸落到阿卡姆的?雾牌则是收到污染最深的?。
此刻见?到静牌，洛瑞安才知道被恶人利用的?库洛牌是什么状况。
斯比沉默了一会，“她很痛苦……”
“【MIST】！”
雾气从洛瑞安脚下的?魔法阵向码头涌去，一点点包裹那艘货船。
被净化后?的?雾牌并没有完全剔除掉融入她体内的?那些属于稻草人的?恐惧毒气，那些搬运货物的?毒/贩们在不知不觉间被雾气侵入鼻腔。
接着他们就像洛瑞安遇到的?那位为了女儿而暴露在恐惧雾气中的?阿曼达女士一样，陷入了对他们来?说最为恐惧的?场景中。
【静】捂住了头，似乎是操纵她的?人被恐惧毒气侵蚀导致对她的?操控减弱，耽这也?让她陷入了混乱当中。
她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做出安静的?手势。
船上那些发出叫声的?毒/贩被她赶出了自己的?魔法领域。
对此等候多时的?杰森直接一枪一个，让他们丧失活动能力。
“得想?个办法接近她……”洛瑞安陷入沉思。
杰森的?眼睛却突然注意到地上的?影子，他们所站的?位置后?面就有个路灯，将他们两人的?影子照射进?了【静】的?魔力范围内。
“你之前不是回收了影牌吗？”杰森指了指地上的?影子，“试试看?？”
洛瑞安点头，“【SHADOW】！”
洛瑞安的?影子延长，法杖的?影子刚好?够到【静】。
“【恢复你原本的?面貌吧，库洛牌！】”
【静】被吸收进?牌中，洛瑞安还没有松一口气，魔法阵却突然消失，他和【静】同时被击退了好?几步。
怎么会？！
杰森用刚刚附魔过的?枪开了一枪，却落了个空。【静】往后?退了两步，原本就站在岸边的?她仰躺着掉进?了海里，溅起一点点水花，随后?她的?魔法领域消失了。
洛瑞安召唤出【跳】，三两步赶到【静】牌落水的?地点，趴下去搜寻，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波纹。
“【WATERY】！”
鱼尾少?年钻入水中，两分钟后?冒出水面摇了摇头。他没有在水下找到【静】的?踪迹。
洛瑞安狠狠敲了下地面，“可恶……我?们不该那么心急的?。”
“当初雾牌也?是差点没能成?功回收，当时的?她攻击性特别强，最后?还好?她还留有一些自我?意识，我?才能成?功封印。”
洛瑞安向杰森说起当时的?场景，他有些懊恼，最近寻找和回收库洛牌的?顺利让他有些得意忘形，这次遇到被污染的?雾牌，他太冒进?了。
在站起身?的?时候，洛瑞安踉跄了一下，果然使用这个魔法还是太勉强了吗？
库洛里多当初告诫他说，这只是在魔力不足的?情况下迫不得已才能使用的?应急选项，这次他是在魔力池一点魔力都没有的?情况强行施展。
压榨自己身?体和血液里残存的?魔力……
虽然没能回收静牌，但幸好?将这艘运送新型毒/品的?货船扣押了下来?，毒/贩也?被抓住，接下来?哥谭内这条运输线应该能明了了。
“让我?扶一下。”洛瑞安抓住杰森的?胳膊，“我?腿麻了。”
杰森却抓住他的?手腕，“听着，洛瑞安韦恩，我?不清楚你用了什么方法，现在到此为止。”
“从你到这里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魔法？”
杰森掀开洛瑞安的?兜帽，挂满汗水的?脸出现在眼前。洛瑞安咬住自己毫无血色的?嘴唇，对着杰森露出一个心虚的?笑?。
“你！”
“斯比奈鲁！送他回去！”
杰森强硬地将洛瑞安推上恢复原型的?斯比奈鲁背上，再?三警告不许再?出韦恩庄园，接着他跨上机车赶往市中心。
在他到达目的?地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让他举起枪口。
“嗡——”
头罩之下，杰森只觉得眼前一花，脑袋里是轰鸣声。
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趴在地上，他想?要爬起来?，却看?到撑住地面的?是陌生的?手……
“洛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