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红颜祸水20(完)
西周姬发继位, 自称周武王,封先王姬昌为文王。
姜子牙率领着武王伐纣的大军兵分八路直取朝歌。
纣王帝辛曾经先征犬戎再征鬼方,从西北到东南对夷人用兵, 虽然取得胜利, 但穷兵黩武, 导致阶级矛盾加剧,民不聊生。
虽然那些平定外夷的战役都打胜了, 却大损其自身。
大周的军队打来的时候,商军精英主力还在远征东方, 造成朝歌空虚无兵可守。
纣王匆忙抽调壮丁、奴隶,所有十岁以上七十以下的男丁几乎被抽调一空。
可这些普通的老百姓根本都没打过仗,送到前线也是很快送死。
他们不想打,纣王就将他们的妻子,女儿, 老父母们派士兵押在后面。如若不听从去打仗,就要杀光所有家眷。
纣王就这样凑齐了几十万人,匆匆赶赴牧野与西周的大军交战。
整个中原大地人心慌慌,哭声阵阵,一片绝望景象。
大商这番垂死挣扎,何必牵连这么多平民?改朝换代是上层权力者该担心的事儿,是食肉者需要思考和对抗的。
妲己问道:“是谁在负责看押老幼妇孺们?”
江环说:“回娘娘,是高进忠。”
妲己低叹一声,“把他叫来吧。”
见到老幼妇孺被放出城,大商军队纷纷倒戈,还有的直接弃了兵器投降。同时个个后悔, 要是知道纣王会以家人逼他们上战场,他们早该举起武器起来反抗这个暴君。
妲己知道, 西周的军队号称仁义之师,他们不会把投降的百姓怎么样,如果不能安抚民心的话,那与大商的统治者又有什么区别?
若当真不仁,还是会被再次起来反抗的群众推翻。
大周刚刚建立,绝对不会做那自掘坟墓的事儿。
妲己让人安排了老弱妇孺,之后就走去阵前与大王汇合。
大商这边已经自乱阵脚土崩瓦解,最后竟然只剩零星数百人和纣王还在硬撑着。
这数百人对着对面二十几万大军,根本就是蜉蚍撼大树。
两军阵前,看到妲己出现,苏护虎目含泪:“女儿,你终于解脱了,快回到为父身边吧!”
如今商纣王大势已去,自然留不住任何人。
听说西周的大军打到朝歌了,宫中那边不论是妃子,还是宫女,太监们已经纷纷收拾细软逃跑,顺手带走不少宫中的宝贝。
现在阵前的大军也都已经溃散,纣王已经留不住任何人。
妲己说:“父亲恕女儿不孝,女儿如今仍然是大商王后,理应与大王共进退。”
听她这话,对面不少人都心头一紧。
因为知道这是一场决战,所以西周所有人都来了,哪吒、杨戬、雷震子已经率其中的三路大军汇合于此。伯邑考、苏护、姜子牙,周武王,还有殷十娘、魔家四将等等,至今还幸存的将领都在。
不管别人心情如何,纣王感动地说:“爱妃,只有你没有弃孤王而去,孤王果然没有宠错人。今日就算死,能有美人相陪,孤王也知足了。”
妲己说:“不,大王你错了,你从一开始就错了,臣妾并不如你看到的这般。为了在那个吃人的宫中生存,臣妾不得不与大王虚以委蛇。”
纣王大怒:“你说什么?”
妲己说:“之前释放人质是臣妾下的令。”
纣王气急败坏:“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一心想害死孤王?”
妲己说道:“大王,如今大商气数已尽,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只会多增杀孽。被士兵用刀指着的老弱妇孺,还有被迫上战场的男人们,他们也是你的子民啊,已经受尽了盘剥欺压,你又何必再执迷不悟,为了大王一个人令他们连命都不保。”
纣王眦目欲裂:“你!……你竟然敢背叛孤王!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他身后还有一些亲兵,到这个关头都没有背叛大王,可见对纣王忠心耿耿。
可是大王却下令让他们抓起娘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先动弹。
比起大王,余下的大家更愿意听从娘娘的命令。纣王这才知道大势已去,众叛亲离的滋味。
“你这妖妃!孤王的江山竟然断送在你手上!”然而这些士兵不听他的命令去捉妲己,他就连妲己的一片衣角都碰不着。
刚刚大军倒戈投降的同时,妲己已经感觉得到她功德已经渐渐圆满,功德带来的暖流流经全身,让她如坐云端,隐隐有突破极限的迹象。
本来这场大战,史称牧野之战。只大商一方就要死伤十几万人,还有三十几万人沦为奴隶。
对方的阵营中突然有一人跌下马来。
哪吒立刻上前:“娘,你怎么样啊?”
“殷大婶!”
其他人只以为殷十娘是旧伤复发,因为她最近总是发病,她就说是之前征战得了旧伤,不会有事的。
只有姜子牙知道殷十娘中了狐狸毒,已经无药可解。而殷十娘又不让姜子牙告诉别人,包括她的孩子们。
姜子牙叹息一声,目光怜悯,仿佛看到十娘马上就要不久于人世。
妲己说:“她是狐狸毒发作,把她送过来。我能救她。”
哪吒毫不犹豫,抱起因师娘走了过来。
妲己向空无一人的地方叫了一声:“九尾狐!”
便有一个红衣红发的妖异女子凭空闪现出来,恭敬道:“娘娘!”
姜子牙大惊,早就知道朝歌有妖孽作祟,眼前这个恐怕就是那只作祟的妖孽,竟然对妲己唯命侍从,妲己她到底是什么人?
妲己:“把你的狐狸毒收回来。”
这狐狸毒无药可解,收回来之后那人很快就会虚弱致死,但是九尾从不质疑妲己的命令。
狐狸毒离体的瞬间,妲己的手已经放置在十娘胸口上方,金光治愈之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十娘胸口,护住她的心脉,向周身扩散,驱散毒素。
十娘的十指,四肢,都有黑紫色的毒血渗出,恶臭难闻。而十娘被毒素腐蚀得青黑的皮肤却肉眼可见的恢复了原色。
哪吒激动道:“多亏了你。”
纣王反应过来,控诉道:“这些金光受你控制,你之前不让孤王近身,说什么是在女娲娘娘前立誓,果然是一直在欺骗孤王!”
妲己还没有开口,哪吒已经不忿地说道:“骗你又怎么样啊?!是你这个昏君!不顾别人的意愿,发动战争把妲己抢过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受害人?!”
纣王伤心道:“美人,孤王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就算我对不起天下人,也仍然对你不薄。”
妲己承认:“大王!臣妾的确是骗了你。大王对臣妾很好,臣妾心中有愧。”
哪吒说道:“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今天我就诛杀昏君,给天下倒悬万民一个交代!还有废话,你去地府跟阎王说吧!”
哪吒不是论是武功还是道法都极为高强,大王根本不是对手,一惊后退。他身边还剩的人也不够哪咤打一个回合的。
妲己说:“哪吒你住手!大王是我要保下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伤他性命。大王说的不错,是我有负于大王。”
哪吒怒道:“到了现在你还想护着昏君?你要问问大周的将士,还有天下百姓答不答应!商王无道,民怨早就沸腾,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怨,难消众人心头之恨!”
姜子牙说:“不错!西周举起的本就是诛杀昏君的大旗,纣王的性命不能留。”
姜子牙的决定自然就是大周的决定,整个大周从三军将士一直到周武王都听他指挥。
妲己说:“姜丞相此言差矣,需知道大商的将士并非尽在于此。”
姜子牙:“哦?”
妲己说:“我们还有六万大兵远在东方攻打蛮夷,未曾归来。那些可与今日这些拼凑出来的不同,都是铁血之军,征战多年,是大商军队中精英中的精英。如未能妥善解决,必然会给大周以重创。”
那是妲己之前私下调派多股汇集而成的士兵,姜子牙当然没有收到消息。她就是为了有这一日能派上用场。
妲己说:“就用这六万将士的归附,换大王一条性命。而且,你西周必须保证大王日后衣食无缺。”
纣王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如果是把他扔在那儿不管,他能把自己饿死。想要酒食肉林那是不可能了,不过毕竟曾为君王,也不能太过苛待。
纣王也想了起来这一茬,他大商的军队并没有全都死光:“不错!本王手中还有大军!还能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诛杀,哈哈哈!”
妲己说:“大王,别再执迷不悟了,投降吧!”
远水解不了近火,如果六万大军还在朝歌,那大王当然可以随意指挥。
等他们拔营回来,少说要几月的时间。
投降还能留一条生路,难道纣王会更想战死在这里?
大王年轻的时候还有征战天下的野心,可是这么多年荒唐颓废下来,早就没了那份冲动。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一死殉国的勇气,妲己唯一希望的就是能保他一命。
姜子牙思考了片刻,,并没有多犹豫,就代表大周同意了这个条件,并且当场起草降书让纣王签字盖印。
一个四体不勤的商纣王,已经没了杀伤力,把他软禁看管起来也好。
否则的话,要想靠蛮力去消灭那六万大军。大周同样要死伤惨重,不知道这场仗还会打多少年。
如今中原大地一片焦土,急需重建,百废待兴。而且又有四方蛮夷多方作乱,何必把精力花在内耗上。
纣王知道大势已去,颓然的签下降书。对妲己说:“美人,你陪在孤王身边吧。若你肯陪我,就算被关押起来,孤王也心甘情愿。”
哪吒正想斥责:“昏君你还敢……”忽然他面色一变,只见上空风云突变。
刚刚还晴空艳阳,现在已经乌云密布,完完全全遮住了太阳,黑暗笼罩大地。
能见度特别低,只能看到身前一两米以外的景象,声声雷电在云中穿梭,将大地照亮一瞬间。
之前还好好的,何以天空突然生出异象?!
众人只见一条粗壮的紫色雷电竟然直直向妲己劈去。
正是在感应到六万大军投降,妲己已经功德圆满,雷劫应声而至。
妲己已经在预感到危险的同时挥袖将其他人都从身边扫开。
哪吒抱着十娘,纣王等人都落到了对方阵营那边,这个时候也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人人都看着在雷电之中的妲己。
九尾狐等妖精见到这天变异象,已经在第一时间四处奔逃。因为天雷将至,天雷是妖怪的克星,若是留在原地会被雷劈的形神俱灭。
姜子牙失色叫道:“是雷劫!她要渡劫了!快退开!所有人都退开!留出足够的空地!否则雷劫不长眼,会将所有人劈成齑粉!”
哪吒被挥开之后,放下殷十娘,刚刚站稳,就踩着风火轮飞向妲己,雷阵子也飞身而起,还有杨戬也同时向前,都要去助妲己一臂之力。
被姜子牙急急叫住:“不可!就算是天兵天将也不可以硬抗雷劫,而且如果你们帮她,只会害她!都回来!雷劫只能靠自己过!若是没有经受起足够的雷劫考验,她之前修行种种都白费了!”
哪吒硬生生停在半空,心里焦急无比,恨不得以身代之,可是又无能为力。他向丞相说的,使妲己之前的努力全都毁于一旦。
看着天空一道又一道不断劈下来的巨大紫色雷电,姜子牙动容道:“九九八十一道,这是妖神劫。”
他看向妲己目光复杂,可能没想到这位人人称颂的贤妃圣后竟然是一只妖精,而且在他们得知她是妖精的同时,她已经在渡仙劫了。
而在雷电正中心的妲己,并不像别人以为的那样难熬,也并不多凶险,雷劫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不过一打在她身上,就会被金光之力吸收。两者似乎是出于同源,不仅不排斥,伤不了她,还把雷劫之力吸收干净。
功德金光护着她,让她一切都顺遂无比,即使是在别人看来九死一生的渡劫也变得轻松。
她在重重雷劫之中竟然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或者说妖精。就是那个真正的万狐狸之王,原著中转世投胎成为妲己,却折损在这一世狐狸精。
这位万狐之王说,他算出这一世投胎成人会是死结,除非有异世之魂相助,才能度过死结,得正金身。
他一直也在这具身体里,只不过一直在沉沉休眠。本来万狐之王醒来是帮忙扛天雷的,没想到妲己竟然如此轻松的就能度过。
至此,妲己最后的一点疑问也终于解开了。
她就觉得自己以前应该是个人类,不像是那个前世身为万狐之王的,原来果然另有其人。
妲己已经感受得到,她要做的事已经做完,随时可以离开了,她与这世界的分别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等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过后,妲己成就功德金仙之体,立地成仙。
而刚刚汇集过来的乌云,被太阳照耀之后,水汽蒸发,有的就落了下来,带着妲己成仙引动的灵气一同降落下来。
天降甘霖,滋润大地,一片焦土的中原大地受到灵气雨露的恩泽,重新长出作物。
雨露落到人的身上,也使人焕发生机,轻快许多。
大军长途跋涉,有的身上有伤,有的很是疲累,可是淋过这场雨之后,惊喜的发现疲累全消,伤口也在渐渐愈合。
百姓纷纷抬头仰望,本来绝望麻木的脸上终于现出希望。
牧野上的大军还没有回过神来,天边飘来五彩祥云,一位女神出现,正是女娲娘娘。
妲己也终于见到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圣人。
她弓身参拜道:“参见女娲娘娘。”
女娲:“不必多礼,本尊今天来就是接引你的。”
妲己说:“有劳女娲娘娘。”
女娲已经牵着她的手,一起向九重天飞去。
女娲对妲己说:“你曾对纣王说受了本尊的庇护,你历劫成功的大日子,本尊又怎么可能不来呢?”
而且妖族式微,已经有数万年没有妖成就金仙。女娲是位出身于妖族的圣人,激动之下干脆亲自前来接引。
妲己连忙说道:“女娲娘娘恕罪,当时迫不得已,借用了娘娘的名头。”
女娲说:“本尊并没有怪你,这天下有万万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提起本尊。只要不是借用本尊之名作恶,本尊又怎么能管得过来呢。何况你已经踏入修行之途,我们从此是道友了,不必如此客气。”
妲己见到女娲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位圣人在成圣之后就不能过问人间之事,更是难得踏出娲皇宫,妲己把握机会为九尾狐求情。
因为九尾狐做的那些事可不只是擦边球那么简单,的确是有祸乱大商,迷惑君王,导致生灵涂炭。
女娲听到求情,再加上九尾狐的确是受了她的命令。决定还是在人间斩杀九尾狐,以平民怨。
九尾狐也的确使大商气数提前耗尽,有功劳。女娲便让她死后可以上封神榜封神,得一个正果。九尾狐求仁得仁。
众人眼看着妲己和女娲娘娘走了,便继续各行其事,哪咤几个天兵天将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妲己和女娲娘娘走了多有面子,而且日后大家在天上总有再相聚之日。
只有纣王失魂落魄,他如今已经从大王变成了阶下囚。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爱妃,也已经成了仙,更与他是与云泥之别。
大周的将士接管大商王宫后,有那些还没逃出去的,被纷纷看押起来,也翻出来的珠宝无数。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动迎香宫,里面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保持着原样。大家知道这是那位王后成仙之前居住的地方。
伺候的人也没有人逃走,就算见到叛军进宫,仍然维持着迎香宫的正常运转。
本来战胜的士兵就算是有军法约束,也忍不住掠夺战败的一方。如今大殷虽然亡了,可是大殷的王后娘娘已经成了仙人,使大周的士兵也收敛了很多。
周武王在其它地方选址另建王宫,他让投降的纣王等人仍然住在纣王宫中,只不过里面没有了珠宝绫罗,名贵摆设,也没有几个人伺候。
诺大的宫殿,每一间都像是一个冷宫。
迎香宫里纹丝未动,只是大家都叫它迎仙宫,除了里面原有伺候的人可以如常打扫,其他任何人不可靠近,包括纣王。
迎香宫是独立建造在一座湖的中央,之前每次过去都要通过桥梁或乘坐小舟。
现在的纣王每次只能望湖兴叹,以前他每日都要造访的迎香宫,已经成了他触之不及的存在,连进去怀念美人都做不到。
妲己飞升是可以带人上去的。她问过江环,问他愿不愿意去天上居住,只不过她不久之后就要闭关,可能要很多年都不会醒过来,所以天宫的住处也会很冷清。
江环还是选择守着人间的这座迎香宫,经历生老病死。
江环一直带着人守在迎香宫。因为他们是娘娘的侍从,也一直备受礼遇。
众人本以为妲己不会在人间出现了,她却在姜子牙封神的前一天出现。她收了满身的威压,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与苏护、苏夫人终于一家团聚。
苏护和夫人喜极而泣。
凝香此时也回到了家中,她本来打算在宫里陪大王。妃子们走的走散的散,根本没剩什么人了。
连前王后姜氏也早就被她的两个儿子接了出去。两位王子没有参与双方的战争,周王朝对大商的宗室也是采取安抚政策,让挂个贵族的名号都闲赋在家,由国家发放一些微薄薪水养起来。
凝香以为大王终于是她一个人的,应该知道珍惜,做一个好夫君。她不听父母的苦劝,决定在宫中陪伴大王,可是过没多久她就后悔了。
大王不再是大王,而且还垂垂老矣,自然就再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苏护位高权重,凝香要离开也没人拦着她。只是她之前放言了很多誓言,要与大王同甘共苦等等,这次回来就有些灰溜溜的。
凝香见到这个永远只能仰望的姐姐时,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想到当初那些自以为能对付妲己的小心思,当真是很可笑。
苏夫人说:“你还能回来看我们真是太好了,娘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你。”
苏护平时不言不语,其实是最受不了女儿离开的。
他装作不甚在意的说,“现在到处都是娘娘庙,你若是想女儿,只要去娘娘庙里说一说,难道她会不显灵现身吗?”
虽然大商的纣王让人恨的咬牙切齿,可是王后的声誉却极高。
百姓们为妲己娘娘建了一座又一座的娘娘庙,很多人前来诚心叩拜,香火不绝。
杨戬回到家中后知道妻子,儿子,多得妲己的余荫照料,他们也学人家,辛辛苦苦亲手为她盖了一座。
哪吒他们看到妲己回来也很高兴,还跟她说她回来的真是时候,因为在大周大封功臣之后,明日丞相还打算在岐山大封诸神。
这种热闹真是万年也难得一见,错过可惜。
因天庭职位空缺太过严重,所以商周这些大将等参与了此次改朝换代浩劫的全都榜上有名。
九尾狐有女娲娘娘的吩咐,也出现在封神榜中。就连纣王帝辛都得了一个星宿的神位,更别说哪吒,杨戬,雷震子等这些有功之人,个个都成为真正的天兵天将。
因为封神榜上的神仙要供职于天庭,签的终身制契约相当于卖身契,修为也不会再增长。
申公豹、云中子这些正统的圣人门下对上封神榜看不上眼,很怕被此束缚,也怕修为从此不能精进。
申公豹本来这次有此一死劫会上封神榜,他跟对了明主,顺利将上榜之劫躲了过去,修为还更进一步。
其实这一次妲己回来也是向诸位告别,渡劫当日匆匆离开,没来得及向众人告别。而她在这个世界事情要做的已经完成,该是离开的时候了,等到他们再见到妲己,就会是真正的万狐之王,不是现在的妲己了。
在他们封神之后,妲己跟众人说她要闭关悟道,可能是千年万年才会出来。她悟道之后,性情必然也会有所变化。
这一消息让众人怅然若失。
这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吧,总好过跟人说她要永远离开。
众人果然很失望,还以为封神之后大家很快又可以重聚。不过成仙之后,修行悟道才是正事,纷纷表示理解。
人们评价妲己,说她功在社稷,德在保民。
周朝建立以来,之所以兴盛,甚至产生了一个空前的大盛世,是因为妲己之前做的那些保民政策。
大商朝的时候百姓风雨飘摇,大商被惠及得不明显,那些政策却在大周建立之初影响深远,甚至影响日后数十代的人。
只是等到了千百年后,远古的记载早就成了传说,人们和把妲己和另外一位苏贵妃合到一起,以为她们是一同个人。何况当时大商后宫群魔乱舞,演义话本更是把纣王的暴政都归结到她这个唯一参政的妃子身上,成就了一代妖姬苏妲己的不灭名声。
哪吒,十娘,还有在这次大战中战死的将领们都封了神。
莲花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劳,仍然是一介凡人。等到哪咤去天庭报道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莲花就更加伤神。
等到哪吒再次见到莲花,竟然是在龙三太子的娶妃宴上。
莲花作为女眷帮着操持,而新娘却不是她,因为她已经早就是敖丙的妃子了,这次三太子是又娶了一个。
原来莲花情伤之下跑到海边哭诉,几次之后,龙三太子终于现身,把她带回龙宫。
龙王劝说儿子:这个女人是个红颜祸水,龙儿为她受得罪还不够吗?根基不知道要多久才养得回来。
三太子则是认为自己曾经的一腔痴情应该得到回报,问莲花是否愿意留在龙宫。莲花这次答应了,成为他的妃子之一。
哪吒与三太子的恩怨已经过去很久,早就在时光之中消弥,现如今三太子娶妃,哪吒还能跑到龙宫讨一杯酒水喝。
只是,做龙的都很花心,东海龙王就有九个儿子,而且龙母们的种族都不一样。
三太子也娶了好几个了,这其中莲花也不是特别的那个。因为他很清楚莲花对他的感情并不纯粹。如果不是他能够让莲花长生不老,在这龙宫享尽富贵。当时莲花又怎么可能嫁给他呢?
莲花到了如此处境,也只能忍气吞声。又见到哪吒,她只觉得非常尴尬。
第242章 法证先锋1
她穿越了, 不记得自己曾经是谁,现在变成了林汀汀,继承了林汀汀所有记忆。
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原来的那个。
她有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和使用的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除了会在她穿越的第一时间提供一次性的原著剧情, 界面上还有一些其它功能。
技能项中有:宫斗术、皇后威压、辅政之能、影后演技、绘画、狐魅之术等, 除了医术和武功秘籍看不到出处, 剩下的其它技能都对应一个小世界,上面都标着已完成。
技能应该是她曾经穿越过的世界中得来的。
这些技能并不是直接就可以拿来用, 只是解锁了,每一个都需要花掉她很高的积分来兑换, 还要经过合理的时间学习才能使用。
空间库房之中倒是有不少好东西,应该是她之前存进来的,普通的东西比如,如钱财,金银珠宝, 古玩玉器之类的可以直接取用。
一些高等世界得到的东西,在普通的世界就会限制或者禁止使用,比如上个世界存的复元灵液、杨枝甘露等。超过了当前世界的科技的书籍,或者是涉及到之后历史的记载也会被限制。
看过原著之后她知道了原主林汀汀是一个热情活泼,直言快语,还十分乐观的女孩子。她还有不懂就问的精神,面对自己不熟悉的事情总有很多问题要问。
她在美国留学之后回到香港,终于找到了一份觉得特别有意义又十分喜欢的工作,那就是做法证,用科学的方法协助警察破案。
这个世界的男主角正是她的顶头上司,主管法证部的高彦博。
这位高 Sir.与汀汀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林汀汀是他亲手带出来的法政部成员。
整个剧情的故事时间线是两年,分成两个部分。
女主角也有两个, 一个是重案组的高级督察梁小柔,她在高sir.丧妻之后,成了他的女朋友。
第二年,梁小柔和林汀汀一起出事故,受伤退居幕后,女主角变成了接手她位置的马国英,继续办案查案。当然,与这位马国英配对儿的另有其人。高sir和梁小柔一直是很恩爱的一对,最后还结成了夫妇。
剧情主要围绕案子所展开,也掺杂着他们这些法证,法医,还有重案组的警员们的感情生活。
原主林汀汀是这个世界重要男配古泽琛的女朋友兼未婚妻。
古泽琛是个名法医,也是法证和警察破案的重要拍档,他的重要程度不亚于男主角高彦博。
古泽琛是高彦博前一位妻子古泽瑶的弟弟,他们一直住在一起。
古医生年轻有为,又很有爱心,帮助很多堕落的青年。他还是畅销书推理小说作家古采尼,因为风流倜傥,又很有爱心对别人好,他与多个女子以及两个女主角都有些感情纠葛。
当然,他并不是个花心滥情的人,只是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
汀汀在和古医生结婚之前,被□□仇杀的炸弹炸死了。
她成了古医生怀念对象,汀汀死后,古医生与有类似经历的马国英互相吸引,相互默默的喜欢着对方。
只是那时马国英已经先接受了古医生好朋友杨逸昇的追求,是杨逸昇的女朋友。
最后在高彦博的提醒下,古泽琛二选其一,选择了兄弟情,抽身而退,退出那场三个人的恋爱。
林汀汀在这个世界是一个炮灰,没能和心爱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还早早结束了年轻的生命。她是在假期的时间被另外的案子所波及,连殉职都算不上。
了解了原著之后,让汀汀意识到,虽然身处的是文明社会,却并不安全,到处充满了犯罪,暴力等不安定因素。
再加上她工作环境会接触到这些社会的很多阴暗面,日后遇到的危险只会更多。
汀汀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武功秘籍兑换下来,决定好好参详,练好武功保护自己,也尽量帮助别人,减少犯罪。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她接通之后,里面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林汀汀小姐吗?”
汀汀说:“是我,你是哪位?”
对面说:“这里是香港特区政府综合招聘办公室,通知林小姐您10号上午9点参加法证部的面试。”
汀汀想起来她之前已经参加了政府综合招聘的考试,并取得了笔试合格资格,现在就剩下面试。
汀汀说:“好的,谢谢你。我会准时参加。”
虽然这份工作有一定危险性,还会导致原剧汀汀的死亡,她仍然打算迎难而上,绝对不会为了规避风险就换个工作的。
因为做法证真的很有意义,不仅能够帮助破案,法庭还需要法证部的各种证物来给嫌疑人定罪,法证工作是司法程序中很重要的一环,汀汀也想参与进来。
家里有三间卧室,房子虽然旧了一些,面积却足够大,只有汀汀一个人住。
本来这里曾经住过她们一家四口,有父母,还有姐姐林沛沛。可是他们当年移居美国之后,父母都在美国过世了。
姐姐也在那边结了婚。汀汀在父母过世之后就已经开始一个人的生活,她今年才决定独自回到香港来,所以这个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汀汀突然觉得肚子饿,才想起好久没吃东西了。她打开冰箱,不出所料,里面只有牛奶,面包,鸡蛋和水果。
不愧是在国外生活了多年的海归女孩儿,完全复制牛奶面包这样的懒人吃法!家里连一点多余的菜和米都没有。
看到手里的面包,汀汀只觉得胃酸过多,偶尔吃一次还可以,如果经常这么吃,她的胃恐怕要抗议。
简单填饱肚子,既然要面试,就要穿得体的衣服。
汀汀去看了下衣柜,发现里面全部都是运动服以及休闲服装,没有一件正装,都不适合面试。
去这样正经的部门面试,她总不能穿运动服加球鞋吧?
汀汀拿上钥匙出门,坐车去商场选购衣服,打算顺便在在外面吃顿好的。另外还要去一趟超级市场,她的冰箱急需被填满。
在逛服装店的时候,在挑选完合身的正装之后,想到衣柜中竟然连条裙子都没有,汀汀又开始看连衣裙。
她刚刚试穿一条粉兰色露肩的连衣裙出来,正在试衣间外面照镜子,突然一件衣服落在她肩头,竟然是有人为她披上了披肩!
那人还理所当然的说,“试试这条披肩。”
汀汀转过头,见此人是一个二三十岁的高大男子,穿着短皮衣,长裤,马丁靴,倒是十分俊朗挺拔。
那人看到她转头后也一脸错愕,“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汀汀明显不信:“你很有创意,我还第一次见这么搭讪的。”
杨逸昇忙说:“是真的,我以为你是我表妹!”
汀汀扬眉问道:“我很像你表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烂的借口,单凭一个背影就说她像他表妹,还敢把披肩披过来,简直是明目张胆亲近女孩子!
要不是穿着布料简单的短裙,她都会考虑是否当场制服他,把他送到警察局去解释。
汀汀长了一双美目和长眉,每当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特别可爱,但是当她面无表情的时候,又会显得有些凌厉。
杨逸昇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想解释却发现他语言贫乏的很,一时间说不清楚。
特别是在汀汀的注视之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心虚都变得心虚了。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隔间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穿着和汀汀同款的连衣裙,“诶,表哥,怎么回事啊?你遇到认识的朋友啦?”
杨逸昇立刻说:“不是,妙娜!你快点帮我解释解释,我把这位小姐错认为你了,还产生了一点误会。”
刚刚杨逸昇来陪表妹方妙娜逛街买衣服,方妙娜拿着那件粉紫色的昂贵裙子,对杨逸昇讨好的说了一堆话,甚至预支到了明年圣诞节的礼物。
所以他当然对这件裙子印象深刻,见到有人穿着出来就以为是妙娜。
听表妹说还想搭配一件披肩,所以在她进去试裙子的时候就顺手挑了一块披肩。
结果却没想到,那件披肩被他亲手披在了面前这位漂亮的小姐身上。
而这位小姐的气场明显看起来不是好惹的,如果他不能解释清楚,真的有可能把他送进警察局。
汀汀看了看这个娇小的表妹,两人身高和身材完全不同,汀汀有174,虽不到模特的标准,走在大街上也算是高挑的了。
相信很难有人会把两人认错。
但是又不能对粗心男人的观察力抱太大希望,一件同样的衣服就可能被他们认错了,这倒是也有可能。
于是她点了点头,“原来是场误会。”
她拿下肩上的披肩,随手搭在架子上,“这不是我的风格,给你表妹试试看搭不搭吧。”
汀汀回试衣间换下裙子,见到那兄妹两个还在,并不以为意。
她递出银行卡,对收银员说:“麻烦你,帮我包起来。”
收银员接过卡片:“好的,请稍等。”
杨逸昇走过来,神色微赧:“不如我请你喝东西赔罪。”
汀汀神色缓和地说:“不用了,只是一件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看到他的神情,应该也觉得之前的事情尴尬,汀汀这下相信他刚刚不是故意的了,“我想你更应该请你表妹喝杯东西。”
杨逸昇愣了下,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这么容易就把表妹认错,的确是不太应该。
汀汀收好购物袋从他身边走过。杨逸昇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不想就这么错过,但是他们只是陌生人,没有理由拦着人家不放,如果再凑上去就真的会被认为是登徒子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商场的人流中,杨逸昇竟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方妙娜举着手掌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喂!表哥你怎么了?我已经叫你两声了都没反应,快点回魂了!”
杨逸昇收回目光,掩饰着说:“没什么,我刚刚在想事情而已,你说了什么?”
方妙娜是做警察的,观察力强,“别扯开话题,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啊,潮热,心慌,盗汗!你又不认得人家,该不会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
杨逸昇差点儿跳起来:“什么?!别瞎说!”
本来只是半开玩笑而已,看他反应这么大,方妙娜更加怀疑了:“ 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
杨逸昇说:“哪有那么夸张啊。”
他可是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就算是第一面有些许好感,可是是佳人早已远去,他还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听见方妙娜这么猜,只是觉得惋惜而已。
杨逸昇说:“我看这件衣服你不要买了,还是换一件吧。”
“为什么,明明很合身。”
杨逸昇说:“可是你穿起来,没有刚刚那位小姐穿着好看,衣服虽然好看,你根本撑不起来。”
方妙娜气得鼓鼓的:“哇,我可是你亲表妹,连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口。”
撞衫已经犯了女人的忌讳,撞衫又比不过人家好看,果然方妙娜无法接受这样的评价。
这件衣服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买了,更何况她表哥说的是事实!
本来她觉得那件衣服还不错的,衣料也高级,她穿上看起来还算清秀。
汀汀穿着就前凸后翘,完美展现了好身材,方妙娜一对比,就很惨烈了,像是个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汀汀为了祭自己的五脏庙,不止买了食材,还特地买了一堆食谱,因为林汀汀的记忆里是不会煮饭的。
可是当她拿起食材的时候,似乎就知道要怎么做,看来曾经的她还是一个厨艺高手。
食谱也被随手放在一边,成了可有可无的课外读物。
回到家之后,不久她就要参加面试,那件连衣裙就被她收起来了,没有机会穿。
直到再次拿出来要穿的时候才发现,袋子里面多了一支本来没有的小木刀。
这只小木刀包浆亮泽,应该是被人珍惜保养,并且已经佩戴好久了,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衣服袋子里。
汀汀想到买衣服的那一天,唯一接触到的除了收银员之外,就是那个认错人的人了。
她没有把木刀直接扔掉,而是把它放到桌子上的笔筒里。心想,如果有缘再见到的话,她就把东西还给那人,香港那么大,再遇见的几率十分小。
另一边,杨逸昇回到姑姑家之后,方妙娜还拿这件事情打趣他,说他在商场的时候对人家女孩子有好感,结果那女孩儿明显对他不感兴趣,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给,就潇洒的走了。
姑姑很关心杨逸昇的生活:“什么?遇到喜欢的女孩子,那还不快点要来电话号码?你真的就让人走了?”
杨逸昇也很沮丧:“这次回国我也只能待三天,哪有机会做别的事?”
杨逸昇少年时父母过世,是他姑姑一手把他养大的,这个表妹与他亲妹妹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吐槽起表哥毫不留情。
杨逸昇十几岁的时候就跟姑姑到了英国,在那边读书,后来又工作。
姑姑和表妹也是在一年前才回流到了香港。
他这次回来,只有短短一个星期的假期,还包括来回坐飞机的时间,之后就是为期一整年的课程。
方妙娜说:“是呀,表哥不是还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这次匆匆回国都没有机会见面叙旧。”
方太太说:“要我说,逸昇你还是早点儿转回国内来,大家也有个照应,国外再怎么好,还能有我们自己的国家好。”
杨逸昇说:“知道了,姑姑,我们不是说好了,选择在哪里发展一切等我读完这个课程再说。”
临上飞机之前,杨逸昇才发现自己丢了东西,“诶,我的木雕小刀怎么不见了?”
来送机的两人也是一头雾水,“啊,丢在哪里了?快找找!”
问题是他连丢在哪里都不知道,就更别提找了。而他这一飞走,那掉了的小小一只小木刀,更如同大海捞针,不可能再寻到了。
他不由得觉得有些遗憾。
那只小刀是他和年少时玩的最好的兄弟一人一只的,本来想着到时候江湖再见,还可以拿出这个当年的信物,没想到自己却把它弄丢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赶着上飞机,就只能放弃寻找了。
杨逸昇觉得这次回国遗憾真的有点儿多,他之前还真的想继续留在英国深造工作的,不过才回来一趟,就觉得这边的家乡牵绊更深,未必能放的下,他会重新考虑未来的事。
第243章 法证先锋2
法证部跟重案组干系紧密, 目前最棘手的案子,同样是村屋特大杀人案。
住在村屋的宝石商人谭德一家四口,夫妻两个还有女儿都被当场杀害, 只有一个儿子侥幸保住一条命, 不过也重伤昏迷, 还在医院抢救当中。
在案件发生之后,梁小柔那组人查知, 谭德订购的一批五十枚钻石不见了,所以警方认为这起案件应该是劫财杀人, 不过凶手还迟迟没有找到。
这样明目张胆的灭门抢劫案件,给社会造成了极大恐慌。
凶手一天抓不到,住在附近的人,甚至全香港市民都会提心吊胆。
有这样一个凶徒逍遥法外,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跳出来伤害其他人。
西九龙警署也面临着很大压力。
说起来, 这件案子还跟汀汀有点关系,她那天跑步,路过村屋附近,看到楼上有个花盆掉下来,就及时推开走在楼下的祖孙两人,避免他们被花盆砸到。
没想到花盆上竟然有个血手印,这才发现上面出事报了警,揭开了那起特大杀人案。
法证部除了这起钻石杀人案之外,目前也在跟进其他案子。
其中有一起是名模诗琪的变态粉丝总是给她邮寄各种追踪她的照片,那个粉丝甚至还跑去她家,偷了她的内衣, 拍下照片寄过来。
因为是名人遭到这种骚扰恐吓,这件案子也交给重案组来查, 证物也都在法证部这边。
高彦博正在看的,就是疯狂粉丝案的最新资料,有一张最近寄给名模的照片。正是诗琪曾经在村屋附近跳舞的一段。
高彦博看到照片上面有个被不小心拍进去的背影很眼熟,瞬间想起来,当天他们在杀人案现场见过面,他还问过那个报警的女孩儿几句话。
再看照片上面的日期,刚刚好就是发生命案的那天。
正在这时,Kelly敲门进来,身后带着一个高个子苗条女孩子走进来,高彦博认出她正是照片中的那个人影。
她是来应聘法证部初级职员的,林汀汀走进面试官的办公室,“您好!”
高艳博看了看她,说:“请坐。”
汀汀放下包包坐下来,明显也还记得高彦博,说:“原来你是面试官,我们前几天刚见过面。”
高彦博一边看她的资料,一边说:“林汀汀?”
汀汀于是做了下简单的自我介绍,说些之前的学习和工作经历。并表示很喜欢法证这份工作,会努力做好,不会像其它工作那样只做一段时间就放弃。
这位高sir却一直在盯着她的资料在看。汀汀毕业没有多久,做过的两份工作时间都不长,只能算得上是实习。
简历简简单单,应该没什么值得研究的。
高sir等她说完,拿出一沓照片让汀汀看,“看看这些照片,告诉我你从里面发现什么。”
汀汀接过照片,先大致翻了一下,都是以名模诗琪为主角的,“这个现场很眼熟,我到过那里,这个背影不就是我吗?把我也拍进去了!”
高彦博说:“对,继续看下去。”
汀汀拿着一张照片说:“很明显,这个舞蹈主角是诗琪,她的发型衣着还有妆容都特别抢眼……”
她又分析了从照片中看到的情况:有两个伴舞明显是不和,有摄像机在的情况下,竟然还互相使绊子。一个人故意用手肘去撞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就暗中出脚绊她。
高彦博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汀汀又说:“拍照人的角度有点问题,不像是现场的工作人员拍的,照片的像素也能看出器材不专业,应该是路人在拍,这人次次都是对焦在诗琪身上,明显还是她的粉丝。”
高彦博本来还很从容的听着,听到最后一项,有些许惊讶:“这都看得出来?”
这些照片正是那个疯狂粉丝寄过来的。
听他这么说,汀汀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说完对照片的想法之后,汀汀说:“照片我看完了,还有别的测试吗?”
高彦博答非所问,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明早7点你有没有空?”
汀汀:“7点?有空。”
高彦博说:“明早7点,在照片上的位置见,帮我做个试验,能不能录取就看你的表现了。”
汀汀点点头:“好啊。”
不论是否录取,就算是普通市民也理应配合的。
于是,第二天,汀汀又换上了当天晨练的那一身,跑步出现在那个码头小广场。
高彦博和另外几个法证人员都是西装革履,穿戴得十分整齐。
他们要测试拍照人所在的角度,让汀汀按照那天的路线重跑一遍,并且站在那天站过的位置。
还好她还有当天的记忆,反复两次之后,终于测试出拍照者站立的位置,是在一间村屋的楼顶上。
几个法政部的人直接开始在现场搜集证据,纸屑,烟头,包装袋,现场所有东西都不遗漏。
他们还找来了村屋的主人进行问话。
屋主说他不在这里住,下边的栅栏门坏了好久没有修理,任何人都有可能上来。
汀汀第一次见到人现场采证,看的十分入神。
特别是注意到高sir,他故意在屋主面前抽烟,见到屋主对烟气反感的反应,他断定屋主是不抽烟的,那房顶上的那些烟头,就不是屋主留下的,极有可能是那个拍照的变态粉丝留下的。
比起别人的口供,他明显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让人仔细搜集每只烟头,这上面可能留有嫌疑犯的DNA。
等到他们采集完毕,汀汀也打算回去了。
其中一个女职员问她:“怎么不问问高sir,是否被录取了?”
汀汀说:“虽然我想问,相信不会立刻得到答案。”
她已经见识到面试官的套路了,都喜欢卖关子,不肯直接回答是否录用,喜欢让人回去等通知。
汀汀说:“我看我还是多得意一下信箱。”跟大家说了再见之后就走了。
淑媛站在高sir面前,笑着说:“这个小丫头还挺有意思的,简直猜中了你的习惯,单看这一点就很值得录用,何况她今天也帮得上忙。”
高彦博说:“你似乎对她很有好感,你们认识吗?”
淑媛笑意略收,说:“不认识,只是见她有些面善。”
两天之后,汀汀接到淑媛的通知,要她下周开始去上班。
等汀汀到了新单位之后,也是淑媛带她熟悉环境,领办公用品,找到座位。
汀汀说:“谢谢你啊!”
淑媛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短发熟女,穿着品味很是不凡,细节处都很注重高雅,行事作风又处处透着干练。应该是那种能力很强,说一不二的女精英。
没想到会这么细心体贴,肯照顾新人。
淑媛说:“别客气,以后大家都是同事。啊,对了,那天你接电话的时候,似乎并不意外被录取啊,看来你很有自信。”
汀汀说道:“不是我有自信,而是在得知看过的那些照片是关于诗琪案子之后,我就知道会被录取了。”
淑媛:“哦?”
汀汀说:“如果日后不能参加到同样的工作中来,相信高sir不会那么大意,让我看到证物的。”
一旁早就在注意她们俩对话的同事朱德安接口说:“不错,看来你过了第一关。”
刘国明说:“没想到高sir面试个新人还设套路,咱们法政部是不是越来越难进了?”
伟民笑哈哈地说:“我发现高sir选人总是很有个人特色。”
高彦博这时走了进来:“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刘国明说:“在说高sir你眼光好!又收罗进来一个专注细节,会找证据的高手!”
高彦博:“你们都见过面了,林汀汀,新同事。”
汀汀眨了眨眼,“你们说的高手不会是说我吧,这可不敢当,我只是个新人,什么都不懂,以后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各位师兄师姐。”
高sir说:“没关系,不懂的就问。”
其他人说:“我们也是边学习边成长的,进了法证部你就会发现,世界上要学习的知识原来有那么多。”
法证部本来就是男多女少的局面,现在加入新血液,而且还是个看起来乖巧伶俐的美女,自然大家心情都很好咯。呆在同一个办公室,看看也很赏心悦目。
汀汀对面位置的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帅哥,模样十分周正,不过看起来有些腼腆,他对汀汀说话甚至还会脸红,“我叫梁小刚,你叫我小刚就好了。”
汀汀颔首道:“你叫我汀汀好了。”
德安走过去说,“高sir,今天这么开心,迎新这一顿一定少不了了?”
立刻有人起哄道:“对呀,就去……御海阁!”
‘御海阁’这几个字,甚至是好几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可见人民群众的愿望多么强烈。
难得能让上司请客,大家当然要挑最贵的吃。
高sir从容说:“要是能订到位子,我没问题。”
伟民说:“有律师太太在,怎么可能订不到位子。”
果然,淑媛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了,她起身得意地说:“定好了,一点钟。”
高sir走向他的办公室之前,对大家说:“想去就好好工作吧!”
中午他们果然订到了这这家豪华海鲜酒楼的位子。
一起来的同事人有不少,这一顿相信价格不菲。
汀汀知道这次是高sir买单,充满求生欲的说道,“高sir,只是迎新人,不用太过隆重的。”
她刚刚到这儿,还寸功未建,就让老板腰包大失血,未来要是表现欠佳,不知道会不会被穿小鞋。
高彦博说:“放心,淑媛会安排的。”
淑媛是这里的熟客,和经理认识,经理称呼她为罗太太。
知道他们中午不打算吃太油腻的,酒店经理就给推荐了适合的清淡款套餐,还打算把公司新出的甜品送给他们尝尝,服务的非常热情周到。
汀汀说,“淑媛姐很有面子。”
淑媛说:“之前他买房子,我老公帮他做房契,少收他律师费嘛。”
经理出去之前还说罗先生今天也在这里吃饭。
不久之后,那位罗先生就进来了,看外形是个一表人才的大律师,长相英俊,赚的还多,还很有社会地位。
他特地来看望老婆,还秀了一波恩爱。
怪不得‘罗太太’这个称呼人人称羡。
席间,汀汀去了一次卫生间,在里面遇到了一个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别,汀汀还看到她在她颈部处补喷。
这个香味很熟悉,刚刚淑媛的老公罗华健来包厢的时候,汀汀也闻到了这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味。
她站在走廊中若有所思的时候,同样从卫生间出来的高彦博问她:“怎么了,你在这里发什么呆,下午还有的忙,我们得回去了。”
汀汀说:“高sir,淑媛和她老公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高彦博说:“他们两个的确很恩爱,刚刚你也看到了,淑媛说结婚之前就说好不打算生孩子,她老公也无条件支持她。”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汀汀的表情,敏锐地问:“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汀汀说:“我有一点儿发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也是不想淑媛受骗,不过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高彦博:“你发现她老公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汀汀说:“这涉及到人家的隐私,你要答应保密,不再对其他人提起,我才告诉你。”
高彦博摆出身为boss的高昂姿态,“说说看吧。”
汀汀说:“刚刚我遇到了一个女人,应该就是罗先生所说的一起吃饭的朋友Vivian。不过,他们今天本应该还没有见到面,身上却有同样的香水味。那人还习惯把香水喷在脖子上,两人身高差距足有20公分。”
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让那个罗先生粘到这个味道?
高彦博说:“罗华健身上有香水味吗,我怎么没闻到。”他鼻子一向是很灵的。
汀汀说到:“我鼻子更灵,能闻到比较细小的气味。而且,刚刚在包厢里我的位置和淑媛更近,罗先生俯身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了。”
高彦博若有所思,“那也不能因此断定华建出轨,证据不足。”
汀汀说:“所以我才说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高彦博看着她,“你工作中做事可不能只靠直觉,法证要的是确凿证据。”
汀汀很理解的说:“我明白,高sir,工作当中,当然都是以证据说话。只是既然发现了端倪,我也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淑媛是多年同事,比我熟悉,也许你可以委婉的提醒提醒她。”
高彦博深吸一口气,明显没想到她会把烫手山芋扔过来。
高彦博最终无奈的说:“第一天上班就给上司安排工作,你还真是不同凡响。”
刚刚吃过饭还没回单位,就接到一个案子,需要法证到现场去勘察。
高彦博分派人手,要大家回去待命应援,只有两人跟着他去现场。
汀汀便是去现场其中一个,主要负责做记录。
等到了地方,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少群众围在警戒线外面看热闹。
地上有砖块,还有一滩血迹。血迹边上已经用粉笔画出了一个人形,明显是之前死者躺着的位置。
重案组的梁小柔已经在那儿了,梁小柔:“高sir.”
高彦博带人走过去:“Madam.”
梁小柔给后到的人解说:“高空掷物!最近发生了两起高空丢砖案,不过之前都没有伤到人。这次就没那么幸运,死者是一个卖水果的小贩,还有一个6岁的小女孩受伤送去医院。因为这次死因无可疑,所以没有通知法医。目击者说,只看到砖头扔下来,但是看不到是哪一层扔的。”
Madam梁被叫走去对目击者进行问话,现场只剩下法证人员。
汀汀第一次来到案发现场,还有点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当然,目前地上最醒目的就是那块带着血迹的砖块,她就多看了两眼,想着这个就是凶器,要不要第一时间把这块砖收集起来。
不过其他人没有动作,也轮不到她这个第一次到现场的新人。
高彦博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说:“我们做法证的一到现场,第一个守则就是闭口袖手,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绝对不可以急着下判断。这里不是普通的凶案现场,我们首先要了解砖块是不是有人蓄意丢下来的,还是楼体年久失修,外墙剥落造成的这次意外,你明不明白?”
汀汀说:“ 明白 sir.这块砖跟这层楼的砖,形状不同,颜色也不同,应该不是楼体本身的砖。”
高彦博说:“你观察力还不错,好好干。”
他因为带着新人,所以边教学边搜证。
他们上天台去看环境,然后再测试计算出丢砖的楼层。
这栋大楼很旧了,是五六十代建的老楼,没有电梯也没有冷气,很多住户都搬走了,所以有很多空置单位,就多了很多闲杂人。
他们测试出丢砖应该在5楼,那一处就是空置房,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门锁还有被撬过的痕迹,这次的证物还没有上次的村屋天台多。
另一位同事德安一边搜索现场,一边给汀汀说:“记住,要遵守高品质的犯罪现场处理方法,就是搜索、记录、采证和保存所有相关证物。”
汀汀把他们说的话都记在脑子里,拿出笔和笔记本记录现场找到的东西。
现场只找到了一些报纸,里面包着砖碎,还有个烟头。
法政部这边忙活了两天,DNA资料库及亲子鉴定组那边在烟头上面找到了口沫,从中定鉴定出DNA。
不过在资料库中没有相同的配对,也就是说那个丢砖狂徒之前没有犯过案。
找不到 DNA对比,就无法锁定嫌犯,无异于大海捞针。
现场拿回来的砖块,警察鉴证科也查过,找不到有记录的指纹,也没有衣物纤维,只是在砖块上查出有氢氧化钠和□□盐的成分。
本来只化验出这个成分,大家也是一头雾水。
高Sir.却让大家去找电镀厂,因为五金电镀厂排放出的污水就会有qing化wu盐。
砖上有这个东西,应该跟污水接触过,由此推测出那砖块的附件应该有电镀厂。
高彦博出了名的是会走会跑的百科全书,只要有一点线索,他就能给出调查的方向。
等到汀汀正式上班之后,村屋的钻石杀人案已经被高sir他们破了。
法证,法医,再加上重案组,三方面不同领域的知识和行动力聚在一起,用科学方法和合理推测破案,让犯罪凶手无所遁形。
还有之前跟踪的那个变态粉丝,在他留下的痕迹中分析出一种成分,查出他是诗琪公司做墙壁保养的员工。变态粉丝拍的照片之中还找到一张可以做为村屋的钻石杀人的有利证据。因为那家阳台上贴着一张诗琪的海报,变态粉丝顺手拍了一张,意外拍到了现场凶手的背影。
照片上打印着时间,由此高sir推测出凶手的真正身高比预计的矮很多,以及唯一幸存的谭伟生口供不对,他从醒来就在一直说谎。
凶手不是别人,就是受伤昏迷很久才醒过来的谭伟生。他为了那批钻石,杀了父母和妹妹,家里人一个都没有放过。过后他还伪造劫匪逃跑和他自己受伤的现场。
只不过他假装扎伤自己的时候出了点儿小意外,他脚下有血迹又踩到一颗掉出来的钻石滑倒,那一下扎的特别深,他差点儿被一刀扎没命。
正是因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几次垂危,所以重案组的警员才没在第一时间怀疑他,最后仍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伪装的这么周密的案子都能破获,汀汀对自己加入的这个团队很有信心,更加干劲儿十足,要以高sir为目标努力。
汀汀跟在高Sir.身边学到很多。也发现她是部门里懂得最少,最无知的一个。
她不能总以新人做借口,要想继续做这份工作,还要多加努力。
他每天尽量把涉及到的新知识全部消化,并且回去查找相关资料,加以延伸,相信日积月累之后,总会有质的飞跃。
汀汀变得好好学起来,下班之后,在外面除了会做健身射击这些练体能训练之外,就去找用得着的书来读,当然她的书单是从高sir那儿抄来的。
看到下属这么好学不倦,高彦博当然是乐见其成了,先给她制定了一部分的书单,说汀汀若是能坚持看下来,之后再去他那里要,他会再给她另外一部分。
汀汀拿着书单在书局里搜索,碰到了古医生,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古泽琛笑着说:“这么巧啊。”
古医生认的她,是法证部新来的小姑娘。
突然单独面对古泽琛,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了解原著之后,她似乎也跟着经历了一场与未婚夫的生离死别。
可是这个时候,古泽琛还不知道她呢,而且现在古泽琛应该在和梁小柔在交往,虽然交往并不顺利,但他已经是别人家的男朋友了。
她和原本的汀汀性格完全不同,也许两人很难再走到一起。
更没有必要对着别人的男朋友想太多,汀汀平静地打招呼:“古医生,你也来这儿选书啊。”
古泽琛说:“叫我阿琛好了,你选的什么书,这么长的清单,看来是高sir的手笔。”
汀汀说:“这你都看得出来?也对,你们是亲戚,应该了解高sir的习惯。”
这两人一起工作多年,还住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家人,古泽琛的确对高彦博很了解了。
汀汀指着清单中的一个说:“那你知不知道这本《隐蔽的物证》哪里有的卖,我找了好几家书店都找不到。”
古泽琛想了想说:“那你真问对人了,这么冷门的书,很少有人买的,街边书店怎么有可能卖呢,应该去深水埗的智慧书吧看看。”
汀汀终于找到了地方,高兴的说:“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啊,对了,智慧书吧具体要怎么走?”
古泽琛看了眼时间,说:“我今天有空,带你过去吧。”
汀汀说:“会不会太打扰你?我把地址记下来就好,可以叫计程车过去。”
古泽琛说:“没关系,那边的建筑多,街道多,没有个熟人带路,你未必能找得到。我也很久没到那边了,刚好想过去转转。”
见他很有诚意的拿出车钥匙晃了晃,汀汀也不再和他客气:“那我请你吃东西作为报答吧。”
古泽琛说:“还是买到你要买的书,再提报答吧。”
第244章 法证先锋3
到智慧吧没多久, 果然找到了那本书。
汀汀开心的说:“真的找到了,看来今天出门碰到你,我果然很幸运。”
古泽琛说:“看来答谢这一顿是少不了了。”
“当然, 你选地方吧。”
汀汀转身从狭窄的书架空隙中出来的时候, 衣袖不小心扫落了本来放在外侧的书籍。
看到封面上写着“古采尼侦探推理系列”, 又把它放回了原位。
古泽琛神色一动,说, “干嘛放回去?这本也拿着吧,你看那么多专业知识的书, 偶尔看看推理小说放松一下心情。”
汀汀拒绝道:“还是算了,这不是我的菜。”
古泽琛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这部小说目前很火的,在其他书店都卖断货了,这一家的位置比较偏才有。你不看到内容, 怎么知道不是你的菜。”
汀汀说:“侦探推理,肯定少不了凶案发生的场面,我从来都不看这类的,怕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回想起来会害怕。”
古泽琛听她这么说,只好放弃推销。
他就是推理小说作家古采尼,他也没有隐藏笔名,很多同事都知道。
见汀汀拒绝的这么干脆,猜她应该还不知道他就是作者才对。
喜欢这个类型小说的人很多。他从开始出版第2本书,就经常卖断货,时不时的需要加印。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汀汀这种,直说不是她喜欢类型的。
古泽琛一时间有些纠结于该不该说这是自己的书。
本来如果汀汀读过古采尼的其他书, 或者对这本书有兴趣,他可以顺理成章的说出来。
但是被拒绝之后就很难开口了。
他今天到书店不是去书的, 只是想看看他小说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没想到因为类型被人直接pass掉了。
不过古泽琛也并没有多想,以为女孩子胆小一些挺正常。
时间也不早了,随后他们就找地方吃东西。
汀汀看着古泽琛带她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店,而且他不用菜单,就可以直接点出他们家的招牌菜。
汀汀:“你好像对这附近很熟啊。”
古泽琛有些得意地说:“我以前跟大哥,就是在这附近混的。”
汀汀:“是古惑仔?”
店里比较热,古泽琛已经把外套脱了,他里面穿着恤,露出扎实的肌肉,胳膊上有一个形状特别的纹身。
见到汀汀的目光看过来,古泽琛说:“这个纹身就是那个时候纹上去的,当时的想法与现在不同,以为纹纹身很酷,有了这个纹身,就连说话都可以大声一点。”
汀汀想到,如今看起来很稳重的古医生也有中二少年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想笑:“你那时候的品味还不错啊,这个纹身的形状挺好看的,还好没纹成左青龙右白虎。”
古泽琛笑道:“哈!你在取笑我。”
汀汀笑着说:“那你又是怎么回归‘正途’的?”
古泽琛说:“多亏了我姐姐,我们很小就失去父母,在孤儿院长大。我姐姐很能干,读书也好,我那时候当小混混不可自拔,整天跟人斗来斗去,差点被人砍死,我姐姐拼了命也要把我拉出来。”
汀汀说:“就是高sir的太太?”
古泽琛点了下头,说:“可惜好心没有好报,我姐姐她几年前出了车祸,瘫痪在床,前不久又查出癌症。”
汀汀:“ Sorry。”
气氛正有些沉重,后厨走出个店员,直奔他们这一桌,送上一碟子鸡翅,“请慢用。”
汀汀说:“等等,我们没点这个。”
店员是个有些流气的少年,“美女,这盘鸡翅膀是我私人赠送的,送给你和琛哥尝尝。”
他朝着古泽琛挤眉弄眼,似乎像是在邀功。
古泽琛笑着说:“喂,行不行啊?刚在这工作就能请客吃东西,老板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店员阿彪说:“既然说是私人赠送的,那就是记在我的账上,已经付过了。琛哥难得带个高素质的女孩子来吃东西,比你以前的眼光好多了,我怎么都要请客吃东西。”
古泽琛:“你不要胡说啊,败坏我名声。这位是我的法证部同事,我之前我带过什么女孩子来?你是说小敏喽。”
阿彪说:“那个辣妹呀,脾气真让人受不了,只有琛哥你受得了她。”
见到那边有人叫店员,他就过去忙了。
古泽琛:“不好意思,阿彪的嘴是碎了点,不过他人不坏。他说的女孩子是小敏,我一直在辅导的一个夜青。”
汀汀看得出来,这个阿彪同样对古泽琛很崇拜信服,想必也是他曾经辅导过的夜青了。不过既然古泽琛没说,她也也不必说破。
汀汀说:“法医的工作平时就很忙了,下了班又要辅导夜青,从古惑仔变成这么有正能量的进步青年,你的转变的真的很彻底。”
古泽琛:“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姐姐。”
话题说着说着又沉重起来,汀汀随口说:“我姐姐也要回国做交流了,她去的应该就是那家仁爱医院。”
那天丢砖案发生的时候,他们沿着楼梯上楼,遇到一位老伯。
在梁小柔例行询问之下,才知道那人是高Sir老爸,刚从仁爱医院看过儿媳妇回来。
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来高Sir的父子关系很有问题,不过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法证部的人回去之后没一个人讨论过这个。
古泽琛:“你姐姐,她也是学医的,叫什么名字?也许我认识。”
汀汀说:“她叫林沛沛。”
古泽琛惊讶的抬眼:“沛沛?你是沛沛的妹妹?”
一个林沛沛,一个林汀汀,果然应该是姐妹俩个。
林沛沛和古泽琛的姐姐古泽瑶是好闺蜜。
当年林沛沛一家都出国了,只有林沛沛一个人留下来。她最亲近的就是闺蜜古泽瑶,阿琛跟着她们蹭了不少顿饭呢。
得知两家竟有这样的渊源,汀汀说:“有机会我也应该去探望一下高太太。”
古泽琛:“好啊,改天吧,忙过这一阵子,我带你去,我姐姐应该也很想念沛沛。”
汀汀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灯竟然是开着的,房间里有人。
汀汀:“姐姐,你怎么今天就到了,不是说明天的飞机吗?”她还打算去接机的。
的感觉从心中溢出来。“手头上的事情提前一些完成,我想给你个惊喜。”
林沛沛走过来拥抱许久不见的妹妹,见面两个相拥了一会儿。
得到这个唯一亲人的拥抱,汀汀有些安心的感觉从心中溢出来。
汀汀说:“的确是很惊喜。”
林沛沛说:“本来还打算和你一起吃晚饭的,没想到你竟然有约了,是不是男孩子啊?”
汀汀说:“只是碰巧遇到了隔壁的同事,要是知道你回来,我肯定会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汀汀放下包包和外套,帮沛沛泡了一壶茶。
林沛沛这次见到汀汀感觉到了她的不同,以前汀汀总是活泼爱笑,又特别愿意说话,每次见到她,会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一刻都不停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长大了,变得更成熟稳重。
想到汀汀早就一个人生活,沛沛忙于婚姻和工作对她并没有多少陪伴,她就觉得有些抱歉。
汀汀帮沛沛倒好了茶。
沛沛笑着接过:“看来你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和同事们相处的也不错。”
汀汀说:“是啊,他们都是各领域的精英,和他们在一起我真的能学到好多,而且法证的工作也很有意义。”
沛沛说:“难得找到自己喜欢的,就要坚持下去。这回你不会嫌闷,做几天就不做了吧?”
汀汀说:“怎么会呢,以后你就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下去了!姐姐,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沛沛说:“新加坡医院和这个医院的合作项目只在试验阶段,大概三个月吧。”
林沛沛这次回来是她在新加坡的医院和香港的医院有一个交流活动,是关于她在做的‘善终服务’这一项工作的交流。
汀汀说:“对了,我刚刚遇见的那个法医同事,他也认识你呀,他叫古泽琛。”
林沛沛惊讶道:“阿琛?你们认识啊?”
汀汀眼带笑意地说:“不只是阿琛啊,你知不知道我的上司是谁?”
“是谁?”
汀汀说:“就是他姐夫喽,法证部的高级化验师,技术一流,更是西九龙出了名的百科全书一般的人物——高彦博。”
林沛沛明显的怔住了。
当年林家一家人移民国外,只有林沛沛因为舍不得她的男友高彦博,所以没有跟他们一起走。
但后来,没过多久,她还是选择了出国,明显和那位彦博已经没下文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年之后,她婚姻失败了,又听到对方的消息,而且高彦博还成了她妹妹的上司。
林沛沛用半晌的时间平复了一下心情,说:“看来你都知道了,没错,彦博就是当初我的男朋友,不过我后来离开不久,就听说他和阿瑶结了婚。既然你认识他们,知不知道阿瑶怎么样?”
林沛沛和古泽瑶当年是特别好的闺蜜,如果她不是情伤远走,相信两人依然会走的很近。
汀汀说:“这个呀,我没见过那个阿瑶,不过听说她正在医院住院,相信你上班之后就能遇见她了。”
古泽琛回到家,高彦博也已经从医院回来了。
古泽瑶瘫痪的这三年,高彦博每到下班以及休息日时间,都是在医院陪着老婆一起度过的。
几乎不会去参加什么朋友、同事聚餐的。
大家都知道他的情况,也很体谅他,把下班和休息日都留给高太太。
高彦博给古泽琛送咖啡进来的时候,看到他还在电脑前面对着满屏的文字发呆,“你在干什么?还在写书啊,最近那本不是已经交稿了吗?”
古泽琛说:“是已经交稿了,我只是在回顾一下小说中的案发现场的场面。”
高彦博挑眉,“为什么要回顾这个?”
古泽琛说:“我今天才意识到,书里画有些面会不会过于恐怖了,会引起不适?”
高彦博听他很认真的这么问,“我没觉得啊,你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听了谁的评价。”
破案推理的侦探小说,怎么可能没有命案呢。
古泽琛说:“就是汀汀啊,我今天碰见汀汀在找你给的冷门书单,帮她找书,顺便推荐自己的小说给她,可是谁知道她对这类的小说不感兴趣,原因就是发生的命案过于恐怖,她说回想起来会觉得害怕。我在想,如果这不是个案,是群体意识的话,是不是会流失一大群女性读者呢?”
高彦博在一旁抱臂聆听,笑而不语。
古泽琛说:“喂,你这个态度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高彦博说:“我在笑你呀,你是不是忘了汀汀是干什么的?”
古泽琛等着他的下文。
高彦博说,“她跟我跑过命案现场的,我也没发现她有任何不适啊!”
面对高彦博戏谑的眼神,古泽琛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所以你的意思是?”
高彦博说,“我觉得她只是真的不太喜欢,也许她根本就不读小说,或者不读这个类型的。借口也是随口一说而已,根本没想到作家本人会在自己面前。”
而且这这个作家本人还把她的话当金科玉律一般回来检讨自己的书。
古泽琛抹了把脸,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嘲笑,不过嘲笑他的不是林汀汀,而是高彦博。
高彦博说,“对了,你怎么这么在意汀汀的评价?以前也有读者给你来信,没见你这么重视。”
古泽琛坚持己见地嘀咕:“也许她真的怕鬼呢。”
另一边,到仁爱医院参加交流项目的林沛沛,真的在医院楼下花园见到了出来放风的古泽瑶和高彦博。
只是她没有想到,古泽瑶的情况竟然这么重。
古泽瑶不仅车祸导致全身瘫痪,竟然还得了晚期肝癌。
古泽瑶看到沛沛的一瞬间,觉得有些难堪和尴尬,她面对沛沛时问心有愧。
不过她的身体状况已然这样,很快就调整过来,重新叙旧起来。
虽然沛沛是高彦博的前女友,见面会尴尬,不过除去这个因素之外,他们三个也是很要好的朋友,是少年时期一起相互陪伴走过的人。
一别十年,也有很多话要说。
只是如今古泽瑶精力不济,说一会儿话就感到累,需要回去休息。
下班之后,沛沛的车子抛锚停在路上,刚好高彦博路过,帮她找了一个相熟的修车厂过来拖车。
高彦博跟她一起,先去喝东西,等车修好。
沛沛开心的说:“今天谢谢你,多亏了有你,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高彦博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了。”
沛沛:“阿瑶的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高彦博说:“一个月之前,今天刚做了第一次的化疗。”
沛沛说,“现在医疗科技进步得很快,相信阿瑶她能很快好起来。”
两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客套话,晚期癌症,即便是全球最先进的技术也没有办法治愈,只能尽量拖延阻止病发。
高彦博说:“希望如此吧。对了,我记得你以前是做心脏科的,什么时候改成这个善终服务科了?”
说到自己从事的工作,沛沛就有感而发了,“我以前的确是做心脏科的,可是做的越久就越发现,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很多病人医生根本无法治愈。我就在想,为什么不把他们最后的时间去做更有意义的事,帮他们做最重要的事,完成他们没有完成的心愿。”
高彦博赞同的说道:“善终服务真的很有意义,不过你做这个工作,应该会经历更多离别,你要如何调节心态呢?”
沛沛说,“既然做了这一行,我会调整好心态。”
高彦博说:“你们姐妹俩都很不一般。你是情商高,你妹妹是智商高。”
沛沛惊喜地说道:“你知道汀汀是我的妹妹?”
高彦博含笑说:“你们一个叫林沛沛,一个叫林汀汀,应聘简历上面的地址还是同一个。这么明显的线索,我要是再看不出来,就太不应该了。”
沛沛想起曾经的甜蜜,不由得回忆道:“对呀,你以前经常送我回家,还会在那附近绕很多圈儿舍不得走呢。”
提起过去在一起的日子,现在两人身份早已经不同。
高彦博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因为你才聘用汀汀的,汀汀是聪明又细心的女孩子,她很适应这份工作。”
沛沛说:“我知道。”
高彦博的电话这时响了,“是修车行打来的,车已经修好了,不吃东西了,这就去取吧。”
沛沛有些不舍,还是撑起笑脸:“好啊!”
汀汀上次在御海阁对高sir说那一番话,也是想让他帮帮淑媛,认清她老公已经出轨的这件事实。
这种事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
但是汀汀发现,淑媛没什么变化,她根本没看出她老公的问题。
高sir也没有办法,他委婉的提点过两句。让淑媛不要只忙着工作而忽视了家庭,还说要给淑媛放大假,让她去陪老公好好度度蜜月。
可是淑媛不同意,她说她老公正在和Vivian这个合作伙伴筹划一个大项目,根本走不开。
明显的没有意识到发生在身边的家庭危机。
知道高sir不顶用,汀汀考虑过后,觉得就算被讨厌,也还是得和淑媛说实话。
汀汀在一次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把那天的发现说给淑媛。
淑媛虽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过回去之后还是很注意观察,果然发现了罗华建的不对劲,她在他的手机上找到出轨证据。
当淑媛气愤的质问罗华健的时候,本来还在扮演好老公角色的罗华健眼看装不下去了,干脆借机向她提出离婚,还搬了出去。
原来他和Vivian孩子都有了,他们已经为未来做好打算,只有淑媛还蒙在鼓里。
罗华健一直没有勇气向淑媛摊牌,现在既然她发现了,反倒成了他摊牌的好时机。
汀汀知道淑媛家里已经发生了婚变,“淑媛姐,你会不会怪我多嘴?你怪我也好,不过,我真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淑媛有气无力地说:“傻瓜,做错事的又不是你。我该谢谢你,不然,我老公出轨我成了最后知道的那一个,岂不是太可笑了?”
无论心里有没有调整过来,在外面时,她还是那个干练的淑媛,每天打扮的光鲜亮丽,让女人羡慕,男人垂涎。谁知道她回到家之后,一个人会抱着被子哭!
汀汀说:“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你千万要和我说。”
淑媛说:“当然有,陪我逛街吃东西!”
汀汀明白她下班之后不想一个人待着,当然是义不容辞,尽量抽出时间陪淑媛一起活动。
上次的丢砖案受伤的那个小女孩珊珊,伤的不严重,当时就可以出院了,可是被查出身上有多处旧伤痕。
警察怀疑她受到虐待,找来她父母调查。她爸爸说他经常不在香港,妈妈工作又忙,打了女孩儿的一定是保姆,不过他们早在发现保姆不对劲的时候就把保姆辞退了。
保姆经调查已经离开了香港,这件虐.儿案只能例行采证之后,不了了之。
可是古医生看过之后,发现女孩儿的伤痕是最近的,应该是在保姆出镜之后,所以虐待她的另有其人。
淑媛一下子就怀疑上了珊珊的妈妈,因为他们法证在幼儿园发现的衣服上面,有被烟烫过的洞,与女孩身上的烫伤吻合。
衣服洞旁边还有红色的印记。
上次去采证的时候,淑媛还看到女孩妈妈在家里抽烟,那女人是在酒店做经理的,制服口袋里插着红色的墨水笔。
淑媛说:“一定是她妈妈干的!孩子还那么小,正是全心全意依赖父母的时候,当妈妈的竟然不保护她,反而去伤害她,简直太不是人了!”
任谁都看得出,淑媛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她当场就要找重案组的同事一起去珊珊家。
汀汀说:“先不急着下结论,我们还是把衣服拿回去化验,看看这红色印记是不是油性笔的笔墨。”
淑媛:“……也好,就等证据确凿。”
正是知道珊珊还没出院,淑媛才勉强答应再等一天。如果小孩儿现在在家,淑媛肯定做不到再多等一天。
她急切的心情被汀汀看在眼里。
第二天,汀汀、淑媛和重案组的警长沈雄,女警员心怡,一起到女孩儿家收集证据加调查。
虽然衣服上的红色污迹被检验出不是红色油墨,而是红药水。淑媛还是坚持觉得是珊珊妈妈干的,红药水这种居家都有的东西,也许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大声争吵。
孩子的爸爸陈广来开门,脸上本来是很不耐烦的表情,看到众人在门外,就立刻变化的表情,露出个笑脸,“什么事啊,阿sir?”
沈雄拿出一张纸说:“这张是法庭颁布的搜查令,我们有权因珊珊被虐待的事情前来搜证调查,陈先生,请你配合。”
陈广把人都让进来,说:“上次不是和你们都说过了,菲佣早就被我辞退了。”
沈雄说道:“可是法医的证据表明,珊珊的伤不超过一星期,是在菲佣被解雇之后。”
陈广辩解:“也许……也许她心怀不忿,又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回来报复,哎呀,我这记性,到现在都不记得换门锁。”
沈雄说:“菲佣在两周前就离开香港,虐待珊珊的另有其人。”
淑媛说:“你是真不知道内情,还是替什么人在掩饰啊?”
淑媛从一进屋就盯着珊珊妈妈,看到她果然见到他们来就很紧张,还烦躁的点起香烟吸了起来,烟灰又不小心烫到了手,“哎呦!”
珊珊妈妈手忙脚乱的去扫掉烟灰。
淑媛不满地说:“你一个大人被烟灰烫一下就觉得很痛了,珊珊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珊珊妈妈脸色一白,淑媛知道她肯定清楚女儿被烟烫了的事。
陈广伸手去帮忙拂掉烟灰时,露出了他手上也被烟头烫出来的疤痕,淑媛立刻说:“你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陈广一时无言,“呃……”
珊珊妈妈站了起来:“不用再问了,是我做的!死丫头一点都不听话,我每天上班都很累了,回来之后她还要问东问西的,还要我陪她玩,我一时心烦气躁,就拿烟头去烫她了。”
淑媛说:“你终于承认了!”
两个重案组的警察打算带她回去做详细询问。
汀汀看下陈广,发现他愣了一下之后,就转过头去,既不求情也不惊讶。
汀汀:“陈先生,你太太说的是事实吗?你也看到她烫过打过珊珊?”
陈广:“呃,我经常很忙,会在大陆,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他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抬手向后搂了搂头发。
汀汀注意到他的左手,“陈先生,介不介意让我看看你的手?”
几个同事本来以为可以直接抓着珊珊妈妈回去,看到汀汀还在问,便有默契的停下来。
不过他们都知道汀汀是新来的,觉得她可能是疑问比较多,倒是没想过她也会有什么新发现。
既然案子破了,嫌疑人都已经承认,他们也乐得包容,任她多问一会儿。
汀汀说:“这手指上的伤伤多久了?有没有看过医生?”
陈广还以为她要问什么重点,没想到只是关心自己手指头的小伤,放松的说道:“哦,这个伤有一个月了吧。这么小的伤上什么医院,我自己抹点红药水就好了。”
淑媛闻言立刻看了过来。
汀汀说:“小孩子后背上的伤有一条是皮带造成的。我们本来打算拿这位女士的所有皮带回去做化验,现在看来,陈先生的皮带也很有必要一起化验。”
陈广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怀疑我吧。”
珊珊妈妈说:“跟我老公没关系,我都说了,女儿的伤都是我打的。”
可惜没人理会她说的话。
淑媛说:“汀汀!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汀汀说:“你还记不记得,小孩子衣服上的烟洞和红药水距离大概多远,是两指宽。陈先生当时手指涂着红药水,拿着烟烫下去,刚刚好能够吻合衣服上的位置。”
她对陈广说:“现在我们很有理由怀疑,虐待珊珊的是陈先生不是认罪的陈太太,或者你们夫妻俩个都有份?”
淑媛说:“我这就去他们的房间,取他们的所有皮带。”
汀汀对着夫妇两人说:“也包括你们现在身上系着的,也要一起提交,谢谢。”
就算不是两个人都动手,也跑不了就是他们了。小孩子受到虐待,这对父母至少看起来都是知情者。
在等法证搜集证据的时候,心怡说道:“你们还是不是人,亲生孩子也要这么对待,珊珊她那么小,她只有六岁!”
陈广见瞒不住,终于放下伪装:“是!是我干的又怎么样?”
他老婆急忙说,“不是啊,是我!阿sir,我不是已经跟你们说了,是我打的,你们快点抓我回去。”
陈广不耐烦的说:“不用你帮我顶罪!死丫头根本不是我女儿,是我白养了她六年!”
看到淑媛和汀汀已经收集好了证物,沈雄说:“行了,有什么话跟我回警局再说吧。”
当警察多年,这种家庭伦理他看的多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陈广做出这种事,真的是很有动机。
汀汀拿着皮带回去化验,果然在陈广当时系着的那条皮带上面,找到了珊珊的皮屑。
这可以证明,这条皮带是使珊珊受伤的凶器。
警察这边问话后,便明白了原委。
原来陈广的老婆有一段时间在外面有别的男人,陈广一直认为孩子不是他的。
而他老婆就一直说孩子是他的,可他不信,负面情绪都发在了无辜的孩子身上。
他老婆也一直为之前的事情自责,所以愿意出来给他顶罪。
法证部的人干脆帮他们顺便对比了DNA。
DNA显示,陈广和陈姗姗是父女关系。
这起虐.儿案就此破了,不过陈广也悔不当初,一直被他暴力对待,没想到孩子真的是他的亲生骨肉。
汀汀过去送文件的时候,沈雄说:“你们法证部不得了啊!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大的小的都会破案,显得我们警察没了用武之地。”
心怡吐槽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跟着走一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破了案子,直接可以写报告。有这样的队友,我做梦都会笑醒呀!”
一旁的阿胜凑过来说:“看来我们不仅有高sir那条大腿可以抱,现在又多了一条可靠的小腿了。”
汀汀说:“喂,你们不要给我乱起外号啊。”
什么小腿真的好难听,明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也忍不住要警告一下。
几人嘻嘻哈哈地说,“放心吧!咱们内部说说,不会传出去的。”
汀汀也绽开一个笑容。
明明破获了一起案子,淑媛却看起来心情更加沉重。
她甚至情绪失控,直接跑到天台。
汀汀跟了过去,“淑媛,你怎么了?这件案子你似乎格外上心,导致失去了客观的判断力。”
如果不是汀汀后来指出是陈广做的,淑媛会不遗余力的把所有证据都套到珊珊妈妈头上。因为她已经先入为主了,认定是姗姗妈妈做的。
淑媛:“我只是太想帮珊珊。”
沉默了一下之后,她说,“看到珊珊,就让我想起过去的事。其实我以前有个妹妹,她和珊珊的遭遇差不多,不过她没有珊珊那么幸运,还有人能帮她……”
原来淑媛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都忙着赚钱,只能把妹妹送给同村人家抚养。
可是那户人家对妹妹很不好,常常把她当出气筒,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淑媛年小力弱,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帮不了妹妹。
直到有一次,淑媛接到消息的时候赶去医院,她连妹妹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淑媛也因此害怕要孩子,觉得在要孩子之前,一定要想清楚自己到底能给他什么?
当时结婚的时候,说好了两人不要孩子,罗华健同意他们才结婚的。
而她一直十分信任的老公,竟然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之后才来告诉她。
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淑媛说:“我妹妹这件事,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起过,今天能够说出来,真的是心情好多了,好像卸下了一个包袱,谢谢你啊,能听我说。”
汀汀说:“你能选择对我说,我觉得很荣幸才对。”
汀汀知道淑媛最近在闹离婚,她的心情本就不稳,再加上珊珊的案子,让她回忆起从前,简直是最脆弱的时候。打算多约淑媛出来吃饭逛街,帮他转移一下注意力。
淑媛没说的是,汀汀给她的感觉很亲切,第一眼见到汀汀就觉得汀汀很像她的妹妹,同样拥有一双灵动又清透的眼睛。
所以她才会在汀汀面前吐露心声。
这段极度黑暗的日子有汀汀陪伴度过,她真的觉得好了很多。
但是淑媛仍然感觉到心累,悄悄的向高彦博递交了辞呈。
高sir让她再考虑三天,三天之后再来决定,要不要继续递出这份辞职信。
丢砖案发生之后,汀汀注意到,剧情中的各种命案都是没有地点的,也没有凶手和受害者的名字。也就是说,地点和人名是被隐藏的,只有案件发生之后才会揭晓。
她知道这些事情会发生,却不知道会发生在哪里,所以想要阻止难度很大。她本来就跟那些死者素不相识,又怎么会知道谁在什么时候被杀呢。
唯一可以加以操作的就是那些连环案件,这个丢砖案就是连环的。
警方说过,之前就有过两起丢砖案没有伤到人,这次砸死了人,那人更不会收手。
汀汀记得丢砖狂徒跟油尖旺扫黄行动有关。原著里面丢砖案的确又再次发生过,没有砸死人。不过就怕万一,剧情只是个大框架,实际上每一个都是真实世界,有着各种不确定因素。
汀汀走到有很多旅馆的那条街时,看到了重案组的梁小柔。
梁小柔正在一边打电话一边四处张望,她正好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汀汀,举起另一只手打招呼。
汀汀余光却看到她头顶上掉下来一块砖头,就在梁小柔行进的路上。
汀汀的神色一变,立刻指着上方喊到:“ Madam.退后!你头顶有砖头!”
梁小柔抬头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听汀汀的向后错了一步,摔倒在地。
砖头没有砸到她,刚刚好砸落在她面前一步的位置,嘣起的砖碎打在她脸上生疼。
但是如果没有收到提醒,那可就危险了,就算没被砸死,她现在可能已经进了医院。
汀汀赶紧跑过了马路,“梁督察,你怎么样?”
四周的路人本来看到有人跌倒惊叫,还围拢过来想帮忙,可是看到是有人往下丢砖,立刻一哄而散,都很怕上面人继续丢砖打到自己。
因为大家都看过新闻,最近有人报复社会,之前还砸死过人。
梁小柔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是想去追扔砖头的人,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脚扭了,根本无法跑动,“我没事,只是扭伤了,上面的一定就是那个丢砖狂徒!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梁小柔立刻开始往总部打电话。
汀汀看到她没事,把她扶起,安置到商铺门口,有防雨台的位置,上面再扔砖也砸不到她。
撂下一句,“我去追。”就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梁小柔都没来得及阻止,她就不见了,更别说拦着了。
正好电话那头通了,梁小柔:“喂!油尖旺海马大厦!有丢砖狂徒的下落,马上派人包围这里!”
挂了电话,梁小柔想想刚才就有些后怕,差点一步踏进鬼门关。
再想到楼上丢砖的那个人更是要气炸了,现在的匪徒简直是无法无天!
她又很担心汀汀的安危。
敢在上头丢砖砸人的,说不定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她很后悔没拦住汀汀,又赶快催促冲锋队快点来!
但是她也知道冲锋队过来需要时间。这个时间很可能就会让匪徒跑了。
这一次最让人懊恼的就是,她扭了脚没法亲自去追!梁小柔有一种预感,这次人恐怕是抓不到了!
其实这一个月,汀汀修炼空间里的武功,已经能感觉到真气的存在。
所以她跑动起来也极为轻盈,抓一个丢砖匪徒不在话下。
汀汀在楼下看到丢砖的位置,就一口气跑上天台纵览全局,看到下方有人鬼鬼祟祟的逃离。
汀汀就快速的从另一条路下去,在后面追。
汀汀最近下班之后只要有空,时常会到油尖旺附近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有线索。
今天是刚和淑媛一起吃过西餐,配合餐厅的环境还穿着裙子和高跟鞋。
为了不会变的狼狈,跑动的时候,她还控制了步子的幅度。
当然,她是在有把握能追到对方的前提下,才会顾忌形象的。
因为她知道,对方的气息不可能有自己绵长,就算是专业的运动员也不能,早晚能追上他。
十几分钟之后,汀汀已经把气喘吁吁,跑得快断气的匪徒制服。这距离事发地点已经过去四条街。
5分钟之后,被梁小柔叫来的冲锋队也到了,接手汀汀的工作,把人抓了起来,并且带上手铐。
被抓住的人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追他的女人竟然不是警察!懊恼得差点破口大骂!不过此时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从大厦上下来,汀汀一直追着他,一点儿没停过,那人一气跑过了四条街,他现在就像个离了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嘴喘气儿,扑腾着挣扎,却说不出话。
冲锋队的队长带着赞赏的语气对林汀汀说:“林小姐,感谢你见义勇为,帮助警察抓捕歹徒!不过稍后,你也要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
汀汀配合的说:“我明白。”
梁小柔也从随后赶来的警车上下来,看到丢砖匪徒被制服,十分欣慰。
“你没事吧?”
汀汀说:“没事,梁督察,你的脚怎么样?”
梁小柔说:“没关系只是小伤,你叫我名字好了。”
梁小柔见她的气息平稳,脸不红气不喘,与那个差点儿跑断气儿的匪徒形成鲜明对比。这才相信她真的没事。
刚刚梁小柔还以为冲锋队来的晚了,人肯定会跟丢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抓着了!梁小柔干劲十足的打算带犯人回去连夜审问。
汀汀当天也回去跟着录了个口供,等她回家已经很晚。
第二天汀汀又起早上班,还要拼出现场那块砸向madam梁的那块砖,套取出指纹,和昨天抓到的犯人做比对。
她一忙就忙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这边的指纹对比终于出来了,砖上果然也只有四个指纹。
被抓的那个嫌疑犯他的右手食指上带着指套,所以只有四个手指的指纹。
四个指纹和那天砸死人的砖上面的指纹也是完全吻合。
这就证明两块砖都是一个人扔的,就是昨天抓到的嫌疑犯。
根据这个有力证据,就算是他口头上不承认,也能证明他就是那个几次丢砖致人死亡的丢砖狂徒。
被审问的犯人简直要郁闷的吐血。他以为丢砖之后再跑掉就万无一失,谁想到被个女路人给逮到了!
他也是在道上混的,这件事情以后说出去他也丢脸至极。
面对证据确凿,嫌疑犯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他干的。
又因为第一次法证人员在现场的时候检查出的烟头与这个嫌疑犯的DNA不相符,又牵扯出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个人,也是从犯。
嫌疑犯见到他自己已经倒霉了,自然没道理帮别人硬扛着,很快就供出了同伙是谁。
原来那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弟。想到丢砖减压,就是他的小弟给他出的主意。
拔出萝卜带出泥,至此,楼上丢砖的两个人全部落网。
汀汀勇抓丢砖狂徒,甩了西九龙冲锋队两条街的事儿,不仅有当时在场的人的描述,还有路人拍了视频放到网上,很快就发酵。
等她把报告送到警察科那边的时候,总部大楼几乎全知道了这件事,外面也围了不少记者要采访。
重案组这一边,心怡捧着电脑,“哇,你们看没看过那个视频,简直是又美又飒!”
有两个同事俊硕和阿胜今天在办别的案子,还不知道丢砖狂徒已经被抓到了,“你在说谁呀?”
“是呀,你平时不是只对帅哥的视频感兴趣,又美又飒听起来像是在说女的。”
心怡:“还能有谁呀?当然是勇追歹徒的女侠汀汀啊!真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人,藏得可真深。”
“汀汀?!”
见到大家都围过来,心怡又点了重新播放,这一个视频配她已经连续看了五六遍了,知道哪里有精彩片段,指点道:“这里这里,她从上面跳下来,到对面那个台阶,足足有两三层楼的高度!就问问你们能不能做到?!”
“再看看这7cm的高跟鞋,再加上这飞扬的长裙,还有大长腿,再加上颜值!任谁看到这一段录像都会以为是在拍大片了!”
“就算知道是真的,也会以为她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女特工!下面的评论都在追问,视频里的女主角在警署担任什么重要职位,是不是秘密执行任务的特种兵啊!”
重案组这边的情况,法证部那边也在发生。
因为之前那个视频火了,在网站上被置顶,当然很多人都看得到。
小刚说:“听我姐姐说,她让西九龙所有冲锋队一起上去,结果人还是被汀汀抓到的。”
要是没有汀汀,犯人十有八九人就跑了!
汀汀对面的同事梁小刚和重案组的梁小柔是一对姐弟,不过他们的名字和性格就刚好相反。Madam梁是比较强势的那个,很多时候弟弟小刚只能乖乖听话。
小刚昨天已经听到加班到很晚的小柔的第一手资料,今天又看到这个视频。
视频里的汀汀,与平时办公室里有些文静沉练的样子完全不同,她英姿飒爽,无所畏惧。
小刚不由得双眼放光,难掩崇拜之色,这样的汀汀简直比他姐姐还厉害!
汀汀不论是去出去送资料,还是路上遇见什么人,一直到回到自己的部门,都受到了别人的热情追问,大家都在问她的身手是怎么练出来的。
她就说了最近办了会员的那一间俱乐部。
事实上,她为了掩盖会武功,的确是找了间俱乐部,休息时会偶尔去一下。她在那里练习徒手搏击,还有狙击。
还有人问她是不是之前想去考警察没能进去,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法证部,让她哭笑不得。
汀汀回来之后,连高彦博也走出办公室说,“警察署那边的张sir问我,你有没有意向转去重案组。”
张sir是西九龙总督察,梁小柔的顶头上司。
大家听高彦博这么说,不由得哄笑起来。
汀汀无奈的说,“高sir,怎么连你也开我玩笑。”
法证和警察虽然都算是公务员,可不是一个系统啊!
警察系统是独立出来的,要当警察就要上警校,接受特别训练。
法证这边大概属于事业编吧,何况汀汀才来一个月,试用期还没过呢!
人家张sir怎么可能跟高sir.要人,逻辑不通。
连古泽琛都过来凑热闹,他抱着手臂往旁边一站:“让张sir亲自过问,还是汀汀比较有面子,张sir的确喜欢身手好的下属,高sir你要看好了,一不小心就容易损失一员大将。”
高彦博说:“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已经帮你回绝一次了,我知道你更愿意留在法证部。张sir的意思是让你再考虑考虑,她那边也挺有诚意。”
汀汀摇了摇头。
高彦博说:“如果你考虑清楚了不转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回绝一次。”
总督察那边的确有些为难,丢砖案这件事情社会关注性很大,破案之后肯定要对媒体做出解答。
如果他对外发布说,英勇抓人的汀汀是法证科的同事,没几个人会相信,或许还会质疑他们警察的抓捕能力。
所以他为难之下才给高sir打了这么个电话。
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但若是林汀汀本人想调过来,他可以给走个后门。
汀汀可没打算转组,感激地对高彦博说:“那就麻烦你了,高sir!”
高彦博这才肯定了汀汀在这次抓捕嫌犯中的作用。
不过还是告诫她,身为非前线人员,还是要把自己的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然后再见义勇为。
高彦博之后对大家说,“一定要记住,我们不是每天为了薪水才上班,阻止那些不幸的事情发生,也是我们的责任。”
汀汀虚心受教。
高彦博觉得果然没看错人,看汀汀对法证方面很感兴趣,不像是这么快干腻了要转组的。不过手下被人觊觎,被挖墙脚的感觉有点糟糕,他还是尽快回办公室回复张sir。
来了一个月,本来籍籍无名的林汀汀,这下算是出名了。
至少在总部大楼,几乎每个人都认得她。
另一边的英国,杨逸昇在专心课业之余,也会浏览国内的帖子。
他意外点开一个热度很高的视频,看到里面一席红裙的美女追贼的画面,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是她?!”
又继续关注后续报道,才知道她并不是警察,不过也在从事打击犯罪方面的工作。
杨逸昇觉得这也是一种缘分,两人的工作性质差不多嘛。
第245章 法证先锋4
淑媛之前跟高Sir说辞职, 没有找其它理由。
她实话说,她的婚姻失败,她虽然表面上表现得若无其事, 其实她觉得整个人生都很失败, 她每天很累很烦, 不想再面对这一切,不想做工作, 她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看到汀汀这个妹子每天干劲儿十足的样子,特别是视频中她不顾一切追击逃犯的画面。都让淑媛想起她自己刚入职的时候。
回想起那个时候的初心, 也是想帮助更多的人,觉得这份工作很有意义,才一直做。
淑媛想到这些年她也帮到了很多人,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以后还可以继续下去。
那她婚姻失败的阴影好像也没有那么大了。
因为她终于认清了, 人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应该因为和罗华健的婚姻失败,就否定自己的全部,不该把她为之热爱的事业也葬送进去。
她身上还有别人拿不走的东西。
大家在外面开心庆祝的时候,淑媛悄悄来到高彦博办公室。
“高sir!我来撤回辞职信。”
高彦博说:“我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还开起了玩笑,点了点被众人围着的汀汀说:“你看啊,后浪已经冲上来了,加油吧。”
淑媛终于露出多天来第一个轻松的笑容,说:“我会的。”
淑媛说她想通了,就真的是想通了。
约汀汀吃饭的时候,也开始定起了御海阁的位子。要知道那个地方是她和罗华健以前也经常去的。
她现在都能够若无其事的出入。
经理还是像以往那么热情, “罗太太,罗先生今天刚好也定了位子, 你们二位真是心有灵犀啊。”
说到这儿的时候,罗华健和Vivian正好路过包厢门口,门是敞开着的,自然听到了经理的话。
双方真的在这里不期而遇,场面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尴尬。
淑媛、汀汀也看到了外面的两人。
汀汀看了淑媛一眼,真有点怕她会受不了。
淑媛带着礼貌的微笑对经理说,“我和罗先生正在办理离婚手续,不过你暂时还可以称呼我为罗太太。”
经理脸色一变,知道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对不起啊,对不起。”
门外的两人也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淑媛,也没有了吃饭的兴趣。
Vivian抬头对罗华健说:“华健,我有点儿不舒服,想先回去。”
罗华健什么也没说,扶着她转身走了。
经理连声道歉,然后退出包房。
淑媛是文明人,当然不会拉着他们大吵大闹,闹出惹人围观的难堪事情来。
汀汀赞赏的语气说:“很漂亮啊!”
淑媛说:“是很漂亮啊,薇薇安长得是挺美的。我之前甚至还想把她介绍给男性朋友,还好没有开口。”
淑媛遇到他们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还能客观评价Vivian的美貌。
这种事情,谁做错事谁尴尬。要不然那两个也不会饭也不吃立刻选择逃走了。淑媛想开了,就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惹自己不快。
汀汀笑到:“我说你干得漂亮。她这种人造美女,我看不出来有多好看,整容流水线每天都能够制造无数个。”
淑媛惊讶地说:“你说Vivian她整容了?这我怎么不知道?”
果然女,人最喜欢听八卦,特别是前情敌的。
汀汀见到她果然被吸引的注意力,没时间悲春伤秋。这才说道,“我自修过医学的内容,看她的鼻子,眼皮,还有下颚和嘴唇,应该都调整过。”
淑媛:“真的这么神奇?你只要看看就能看出别人整过容?”
汀汀点了点头。这个在她看来不算多隐蔽,只要动过刀总会有迹可循。
汀汀说:“就像现在法证部新引进的那个人脸重塑技术,能在脸上找到依据。”
汀汀看Vivian的框架骨相,能看出违和的痕迹,自然是整过容的。
淑媛不由得感慨:“我现在才发现,这些年下来华建的品味越来越low了。”
汀汀笑着说:“他巅峰时刻的眼光全放在你身上了,之后当然再难风光。”
淑媛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吐槽了几句,明显心情很好,“我下个礼拜就可以签字离婚,这件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丢砖案顺利破获,梁小柔请大家一起出去吃东西,这次不只是他们重案组,还邀请了法证和法医。
除了高sir一如既往的要去看太太之外,其他人都有空过去。
跨部门的聚餐的确很能拉近距离。之前大家只是工作上的搭档,性格爱好之类的没有过多了解过,下了班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既然凑到一起吃饭,就要有话题聊,能够聊到各自的情况。隔阂打破,交集也就变多了。
汀汀觉得可能那个视频的热度还没有降下来,所以人人都对她挺热情,让她充分体会到了同事爱。
梁小柔却注意到,聚餐的时候,小刚似乎很照顾汀汀,一会儿帮着递盘子,一会儿帮人家拿果汁。
小柔看出小刚的殷勤,猜他可能是喜欢汀汀。这可是个大新闻,刚到家就跟爸爸说了。
梁爸爸:“什么?小刚有喜欢的女孩子啦!哎呀,不知不觉小刚也长这么大了。”
“什么呀,姐姐你别乱说!”小刚脸都急得红了。
梁小柔说:“那你敢说你不喜欢人家?”
梁爸爸:“那女孩子是什么人,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梁小刚说:“我……汀汀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梁小柔说:“有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就去追呀!今天你也看到了,汀汀的行情有多好,不只是你,还有好几个男同事在对着她献殷勤。”
梁小刚脸色一白:“什么?”他只顾着跟汀汀搭话,倒是没注意到其他人什么行动。
小柔越想越觉得汀汀很好,青春靓丽又不失女人柔美的一面,身手还好,更是增加无穷魅力。
怪不得那些男同事见到她都两眼放光呢。
小柔拍着桌子说:“大不了我帮你。”
小刚惊讶:“你帮我?这种事你要怎么帮我?”
小柔说:“虽然你们每天都一起办公,离得很近。但是我看你们之前的关系也就是平平。还不一定有我说的上话。我可以帮你套套话,看看她喜欢什么,对什么比较感兴趣,你多了解她的喜好,多一些交集,不就能培养感情了!”
他们从小妈妈去世,是被爸爸带大的,而小柔这个强势的姐姐,从小就把小刚放在羽翼之下,什么事都为他出头。
小刚从小到大都得听姐姐的,现在追女孩子也要姐姐帮着制定方案。
梁爸爸在一旁说:“也好,小刚,你听你姐姐的准没错的。”
小刚却很是犹豫:“到底行不行啊?说的好像恋爱专家一样,可是姐你又没追过女孩子。”
小柔说:“我是没追过女孩子,可是我就是女孩子,被人追过总有经验了吧。”
小刚还是不太确定,觉得男人追女孩子都要姐姐帮忙有些不对劲,不过他向来无力反驳小柔,只好打听一下她的案例,“那你和古医生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小柔反倒兴致不高了。
本来梁小柔和古泽琛是在高sir爸爸通伯的撮合下才试着交往。
两人都是警队和法医中的精英,如果能做情侣,那应该是让人称羡的一对才对。可是事实上,相处起来并没有多甜蜜,总觉得少了点儿感觉。
好像一起工作的时候比约会的时候更合拍。
不过自己感情的烦恼,小柔是不打算对别人说的。
聚餐过后,汀汀和小柔走的近了些,也成了可以一起相约吃饭逛街的朋友。
这天,汀汀很晚才从外面回来。本来以为沛沛还没回来或者已经睡了,因为家里没有亮灯。
谁知道沛沛正坐在黑暗的客厅中发呆。
汀汀:“姐姐,你怎么了,悄无声息坐在这里,有什么事不开心?”
林沛沛明显的兴致不高,“没有啊。”
汀汀走过去,“你的手好凉,到底一个人在这吹了多久的冷风了?”
林沛沛说:“只是有些事,我一时没能想明白,你不用管我。”
汀汀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商量,或许我能帮上忙。就算帮不上忙,能够把烦恼向另外一个人倾吐出来,你心情也会好一些。”
她知道以前的汀汀是个小话痨,她在沛沛面前的时候总是会话多一些。
林沛沛不以为然的说:“你一个小丫头,又知道什么是烦恼了?”
汀汀说:“谁都会有烦恼啊,我的烦恼更是一个接着一个。不过所有烦恼到我的事情,我就要么解决,要么忘掉。”
“人力能驱走的烦恼也不算烦恼了。实在没有办法的,那就只能顺其自然,让自己去适应它。姐姐,你说是不是?”
林沛沛一向都很独立,就是这样,她常常压抑自己的心情,把一切都独自承担。更觉得汀汀是个小妹妹,所以什么烦恼都不肯跟汀汀讲。
沛沛说:“那我遇见的烦恼,就属于努力也解决不了的。”
看到汀汀关心的眼神,心头一软,说,“告诉你也可以,只是我的一段感情经历,你不要觉得无趣就好。”
汀汀:“怎么会呢!是不是关于高sir的?姐姐你说吧。”
沛沛说:“你也知道当时我的男朋友就是彦博,阿瑶是我的好朋友,因为我他们两个认识了。彦博他很有魅力,又风趣又博学,还很有绅士风度,看得出来,阿瑶也日渐被他吸引……”
汀汀陪她回忆起往事,这些陈年旧事是沛沛从来都没有提过的。
汀汀听完之后发现,当时沛沛和高彦博没出什么大问题。因为高彦博和古泽瑶走的近了,沛沛觉得不开心。几件事情叠加之后,沛沛醋意大盛,更有了远离这一切的想法。
一气之下,她便写了一封信给高彦博,然后买票去了机场。
当沛沛留书远走那时候,她是相信她男朋友高彦博是爱着她的,一定会找来机场来阻拦她,到时候她就能顺理成章的和好如初。
可以说她那个离开的行为是假的,想被留下是真的。是女孩子为了引起男朋友重视的小心机。
可是没有想到,高彦博根本没有出现。
沛沛只剩下满心的失落、失望,她以为高彦博真的不爱她,而爱上了古泽瑶。
以沛沛的骄傲更不可能留下来,直接登上了远赴他国的飞机。
可是林沛沛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高彦博当初根本没有见到那封信。
今天,古泽瑶让古泽琛给她送来一个盒子。
古泽琛只是充当一个邮递员的角色,至于盒子中是什么,古泽琛也不知道。
没打开之前,林沛沛还以为这是之前阿瑶买给她的礼物。盒子就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沛沛觉得打开它什么都变了。
原来在高彦博没看到那封信之前,古泽瑶出于私心先看了信,并且扣下了。
这一次看到沛沛出现之后,古泽瑶觉得于心难安,让阿琛把信还给她。
等沛沛拿着信找过去的时候,古泽瑶才向沛沛吐露当年的实情。
还说想弥补沛沛,把高彦博还给佩沛沛。日后他们能在一起,高彦博有人陪伴,古泽瑶就算死了也安心了。
听完这一切,汀汀说:“那你是什么想法?”
沛沛说:“我对阿瑶真的很生气。不过另外一个事实就是,我对彦博还有感觉,这些年什么都变了,好像只有他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
汀汀:“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拿着这封信去找高sir?”
沛沛说:“不管当时谁对谁错,错过了的就是已经错过了。阿瑶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伤害她。这封信既然当时没被彦博看到,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汀汀都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好了,当年那个傻姐姐就这么莫名其妙丢了自己的男朋友。
沛沛也意识到了年轻时的骄傲和冲动,如果当时她多些包容,多沟通,也许现在生活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沛沛说:“当年我直接那么走了,抱着满腹的委屈。现在我才知道,在彦博眼里,我才是不告而别的那个。”
“其实,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我自尊心太强,觉得彦博和阿瑶走的近一些,就负气的想逃开,却没想到真的失去了所爱,这一失去就是十年。”
汀汀叹气说:“这不能怪你,别人以有心算无心,吃准了姐姐的性格,巧妙布局,气你出走,自然就得到了她想要的。”
沛沛惊讶地说:“你是说阿瑶?你说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她失笑道:“怎么可能有人算计那么多。”
沛沛知道真相之后,原本也很生气,但是她以为阿瑶是情难自禁,绝没想过局面是阿瑶精心算计的。
今天阿瑶还哭着跟她说,要弥补当年的错误,想把彦博还给她。可是沛沛知道,这不是说想还就能还的了的。
当年阿瑶不给彦博选择的权利,事到如今,彦博也未必会再选择沛沛,想到就这样逝去的初恋,所以才她一个人在黑暗中黯然神伤。
汀汀说:“我也不想把人想的这么坏,不过事实就是如此。你能说她之前做的一切是无心的吗?接近和喜欢上好友的男朋友是无心?还是她行为过线,惹起你的嫉妒之心,制造情侣矛盾是无心?更致命的就是,藏起信件,让高sir连你为什么离开都不知道。最后轻松趁虚而入,成了高太太。这样你还能说她是无心的?”
沛沛哑口无言,别说是沛沛没办法说,古泽瑶自己都没法说做这一切她是无心的。
沛沛明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
汀汀这样说,可谓一针见血。
汀汀说:“我想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阿瑶也不会想着把高sir还给你吧。姐姐,
她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沛沛顿了一下,说:“阿瑶的癌症是晚期,治愈率几乎为零。”
而且她又已经脊柱瘫痪卧床三年,身体比一般的患者更加虚弱。
汀汀说:“你对高sir还有感情,她说要把高sir还给你,你是不是就心动了?”
看到沛沛垂头默认,汀汀也不得不泼她冷水:“恕我直言,法证部的同事都知道高sir和他的太太感情特别好,不论是她出事前还是出事后。就算你对高sir还有感觉,就算高太太去世,要我说,你们在一起,你也是自讨苦吃。”
沛沛:“为什么?”
汀汀说:“这很明显不是吗?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永远难以摆脱阿瑶的阴影,我想在高sir身上,你未必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最初的幸福。”
两人没事就在一起怀念阿瑶,以沛沛对感情的洁癖,难道能受得了?
当时年少时的初恋,是沛沛最为珍惜。她想象了一下,的确是无法接受的,因为她对这两人,心中始终有道疤。不论她是否还爱着高彦博,都无法去除掉。
汀汀:“姐姐,阿瑶比你精明得多,以后还是少和她在一起吧。”
沛沛:“她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又能有多少日子呢?”
汀汀:“你也不想想,她把自己的后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个时候找你坦白,是要把高sir托付给你,而你呢,看起来还是很欣然的样子。”
这岂不是人家到死后,沛沛也要被算计。
古泽瑶这个时候向沛沛摊牌,当然是一举两得,还能获得的沛沛原谅,做到问心无愧。
林沛沛被这样一说,才恍然惊觉今天的确被阿瑶牵着鼻子走,“好了,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好像只要我想,彦博就会回到我身边一样。感情的事很复杂,从来不是一厢情愿。”
汀汀说:“以我对高sir的了解,极为冷静客观,他会比你更清醒。”
妹妹今天的见解的确给了她很大启发,汀汀现在还和高彦博在一起工作,沛沛不会轻忽汀汀的判断。
趁着沛沛愣神儿,汀汀转移话题,“哈,你们口中的这个阿瑶,古医生说她是无私奉献,帮助了很多夜青的好人,可是看她对你做的事又很自私。不过做好事和自私从不矛盾,很多好人遇到跟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总是做不到坚持好人标准。”
汀汀说:“我真的应该亲眼去见一见,之前也和古医生说过,有空该去探望一下。”
沛沛说:“你有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探望阿瑶,不过别说其他的事。如今已经事过境迁,我也不想再追究当初是谁对谁错了。”
汀汀说:“放心吧,我明白,就明天吧。”
第二天是个周末,汀汀不用上班,不过沛沛那边需要值班。
她就让沛沛先去医院,汀汀晚点儿再从家里出发。病人探视也不适合太早。
知道古泽瑶活不了多久,沛沛不想再与她计较之前的事。
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阿瑶,沛沛心中没有什么波澜,已经没什么可介怀的了,因为她和高彦博的恋情时过境迁,时间已经抚平了一切伤痛。
既然沛沛自己都不在意了,汀汀当然不会做多余的事,她所谓的探望就只是探望而已,路过花店还带了一束花来。
平时的周末都是高彦博在的,不过他今天刚好有事。古泽琛就在这边接替姐夫照应姐姐,“汀汀,沛沛,你们来啦!”
古泽琛为古泽瑶介绍说:“姐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汀汀。”
古泽瑶温柔地说:“是汀汀啊,彦博和阿琛都提起你,都夸你很能干呢。”
汀汀说:“阿瑶,你好!”
送出花束,“房间里多点鲜花点缀,心情也会明朗起来,我特地选了不带刺激香味儿的。”
古泽琛说:“姐姐看到有朋友来看她,不用鲜花心情也好了。”他接过汀汀手里的花,“我帮姐姐把花插起来。”
古泽瑶说:“汀汀真的很细心。沛沛,谢谢你能带妹妹来看我。”
她眸中闪动的感激,本来只有林沛沛能看明白。
在沛沛对汀汀说了阿瑶的所作所为之后,汀汀也知道这感激是怎么来的了。
因为沛沛不但没计较藏信的事儿,默认揭过不提,还带妹妹来看她,摆明了是原谅阿瑶之前的所作所为。
古泽瑶撑起笑脸打量汀汀。
与此同时,汀汀也在打量她。古泽瑶长的只能算得上是清秀,再加上病痛的折磨,让她变得苍白又瘦弱,精神不太好,病气沉沉。
古泽瑶说:“沛沛当初已经是校花,没想到你妹妹比你还漂亮。藏着这样一个小美女不让我见到,是不是怕我抢过来做弟媳妇?”
阿琛没想到会中枪,含笑举手,做投降状:“姐姐,我知道你很喜欢汀汀,不过别拖我下水啊。想追汀汀的男孩子很多,若是这话让别人听见,我可能要引起众怒了。”
沛沛说:“什么?有很多男孩子追她,我怎么不知道。”
汀汀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古医生不能无底线卖队友啊。”
古泽琛笑道:“叫我阿琛,我就不出卖你。叫古医生,感觉把我都叫老了。”
沛沛那边有病人找,她要先离开去照顾病人。她看向汀汀,以眼神询问是否跟她一起走。
汀汀说:“我陪阿瑶待一会儿就过来。”
沛沛说:“好吧!你也可以去我的办公室等我。”
古泽琛说:“沛沛,等一下一起吃个饭吧,以前我和姐姐一起蹭饭的时候都是你请客,难得你回国,给我个机会请你们吃顿饭。”
林沛沛说:“好啊,那就中午吧。”
古泽琛说:“那就把汀汀交给我吧,等下我带她一起过去找你。”
古泽琛把切好的果盘送到汀汀面前,“吃点水果。”
汀汀笑着说道:“谢谢,怎么这么客气,还招待我。你照顾阿瑶就行了,她要常常躺着,相信没什么胃口,更需要吃点甜的东西,也许心情也好一点。”
古泽瑶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躺着中枪的感觉,不过她的确没胃口,“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古泽琛说:“刚刚我已经帮姐姐把苹果榨成苹果汁了,不过她只喝一口,就不肯喝了。”
古泽琛:“对了,上次书店找的那本书都看完了没有?”
汀汀想起那本古泽琛帮忙才找到的书,“看是看完了,不过囫囵吞枣,有些东西还是一知半解。”
“你又不是专业学这个的,当然会有断层。”古泽琛笑着说道:“平时我可是不做免费讲师的,今天就便宜你吧,有什么不懂你可以尽管问我。”
汀汀略带怀疑的说:“是不是真的,你全都懂了?”
古泽琛笑道:“你放马问问不就知道了。”
两人不知不觉就聊了起来,汀汀在他这里得到了困扰她的答案,觉得今天有意外收获,心情不错。
过了一会儿,古泽琛接到一个电话,对汀汀说道:“我让朋友帮忙从国外带了点东西回来,他现在刚好有时间,我去取一下。”
他看了一下手表,估算了时间:“最多一个小时回来,汀汀,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姐姐。”
汀汀说:“没问题呀。”
古泽瑶说:“看你们把我说的好像身边离不得人似的,有什么事都去忙吧,一会儿玉姐就回来了。”
古泽瑶已经按了内线,叫玉姐过来。玉姐是他们请的护工,平时古泽瑶有需要的时候都是玉姐在护理她。
阿琛走后,古泽瑶对汀汀说:“看得出来,你和阿琛很合拍。”
汀汀说:“古医生很受欢迎,与他相处总是能如沐春风,只要他愿意,能跟所有人相处的都很好。”
古泽瑶说:“看来你很了解他。说实话,阿琛一向是个随缘的人,对自己终身大事不上心。前些天他带了小柔来看我,不过,我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没有你们两个的气氛好。我想这不是我的错觉。”
汀汀微愕,能成为原著里汀汀的未婚夫的,两人确是有些缘分,不过,现在两人可没什么关系,汀汀说:“阿琛和小柔在拍拖,法医配干探,真是羡煞旁人。”
古泽瑶却觉得阿琛今天在林汀似乎面前心情很好,笑起来的次数比以往都多。这一点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
这时,玉姐到了,“高太太,你这边有客人啊。”
古泽瑶说:“这是沛沛的妹妹。”
玉姐说:“哎呀,原来是林医生的妹妹,怪不得姐妹俩这么像,真标致啊。”
汀汀向她微笑打招呼。
玉姐说:“高太太,药我带来了,你现在喝了吧。”
最近玉姐给古泽瑶找了一个治疗癌症的偏方,古泽瑶知道被老公和弟弟知道之后,可能会不同意她乱喝药,不过她真的很想试试。
所以每次喝药的时候,她都让玉姐背着两人。
玉姐看高彦博和古泽琛都不在,以为没事,就直接拿出来了。
古泽瑶本来想暗示玉姐让她先不要把药拿出来,可是玉姐却没察觉到她的暗示。
汀汀却看到了古泽瑶的眼神。
阿瑶说:“汀汀啊,我要先吃药了,吃完药还要休息一会儿,不能招呼你,不如你去沛沛的办公室等阿琛吧。”
她这么说已经是委婉送客,汀汀却仿佛没有察觉,说:“没关系,你吃药吧,我等你休息了再走。”
古泽瑶只能若无其事的喝起药来。
在医院吃药是很平常的事,她以为汀汀不会察觉到什么异常,就不会戳穿她。
药很苦,玉姐一勺一勺的喂着阿瑶喝药,她皱着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
苹果汁喝不下,这种苦药汁却要强忍着喝干净。
汀汀看她喝了小半碗,说道:“这中药的味道很浓。”
阿瑶本就虚弱,喝了药之后,难闻欲呕的药味更是使她没有说话的心情。
玉姐道:“ 可不是!这药味是浓了点,每次高太太喝完药之后我都要开窗通通风。”
汀汀说:“这家医院原来是中西医结合治疗的吗?”
玉姐道:“这家是全西医医院,没有中医的。”
汀汀问:“那这碗中药是怎么来的?”
古泽瑶要想阻止,“汀汀你还是……”却没有玉姐嘴快,玉姐说:“这是我们家乡的秘方!”
汀汀看一下古泽瑶,目光中露出不赞同。
她见到玉姐还想继续喂药,走过来压下药晚说:“剩下的不要再喂了。”
玉姐惊讶:“为什么?”
汀汀说:“她现在在接受化疗,身体会特别脆弱。你们喝额外的药剂,至少应该让医生看过,和化疗的药物没有冲突。”
玉姐恍然道:“我真是太心急要帮高太太,竟然忘了拿给医生看看。”
古泽瑶明知道来历不明的药方给医生看也是不会通过的,她就抱着侥幸心理先喝了秘方。
汀汀问:“玉姐,这药怎么熬的,你有没有药方?”
“药方,有啊!前几天我特地拿着药方去抓的药。我记得就在衣服口袋里。”
她翻了一会儿,果然翻出一张纸,“你看,药方就是这个,很管用的,我老家的七叔就是喝这个药喝好的,这是前不久刚发生的事儿,我看七叔好了,才让人把药方抄了过来。”
汀汀接过药方,看了看,别的材料且不提,其中有一味斑蝥的用量很高。
斑蝥中含有的斑蝥素有大毒,虽然是一味中药药材,能够破血逐瘀,攻毒蚀疮,治疗陈年顽癣恶疮,可是它的毒性太强了,很多专业的中医都会小心使用,再仔细观察病人的情况,看是否适合用药。
中了这种斑蝥素的毒,会让人上吐下泻,严重一些还会导致心脏衰竭和肾衰竭。
原著中古泽瑶正是在几天之后心脏衰竭而死的。
跟她吃了同一块沾有药液的蛋糕的玉姐也中毒进了医院。
大家才让人意识到,古泽瑶的死因有可疑,原来她竟然不是病重衰竭,而是被人慢慢毒死。而毒死她的正是她偷偷在喝的所谓的秘方中药。
玉姐没有害人之心,只想她快点好起来。好心想帮人,结果却成害死古泽瑶的杀人凶手,也弄得官司缠身悔不当初。
汀汀一边看药方,一边问玉姐:“除了阿瑶,你还有没有把这个秘方给其他人用?”
“我一共就照顾三个病人,除了高太太没有人是癌症的,就只给高太太用过。”玉姐还问:“那现在是不是要把这药方拿给医生看看?”
汀汀说:“的确要马上拿给医生看。”
听说她要去找医生,古泽瑶可怜兮兮地请求,“汀汀,能不能别去找医生……也不要告诉彦博他们,我只是想快点好起来,若是……秘方真有用,就当给他们一个……惊喜,如果不管用,也没什么损失……他们不用跟着失望。”
如果换了一个人,只要不是铁石心肠,在病弱之人断断续续的祈求下,也许就会答应了。
但是汀汀偏偏就铁石心肠的那个,“不行。”
古泽瑶一愣,“为什么?”她顿了顿,“你是不是讨厌我……沛沛向你说了什么?”
汀汀就知道这个古泽瑶表面柔弱,实在是个精明的,能够精准的捕捉到别人对她的情绪。
不过,精明人也有犯蠢的时候,特别是在她觉得自己药食无灵的时候。
走投无路的晚期病人,常常会有这样的侥幸心理,以为自己也许会幸运,什么办法都愿意试试。
汀汀说:“就算我姐姐是做善终服务的,不代表我也有权利这么做。看到有人自杀,当然要及时阻止。”
古泽瑶一头雾水:“自杀?你在说什么?”
汀汀:“我们记错的话,阿瑶你应该也是学医的,难道你没有看过这张药方吗?”
古泽瑶当然没看过药方,如果她信科学能救得了她,就不会盲目去依赖偏方了。
古泽瑶是学过西医,可是对中医一窍不通。
而且她自从毕业之后就嫁给了高彦博一心做高太太,根本就没有从事过专业。转而特别有爱心的去做义工,辅导那些不良青年。把本就不热爱的学业荒废掉。
汀汀说:“你难道不知道斑蝥是什么东西?”
古泽瑶还是一头雾水,她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就算不知道,汀汀没时间再给她解释了,在明知道她已经喝进去这种毒素的情况下,汀汀再浪费抢救时间就说不过去了,“我先去叫医生,然后联系高sir。玉姐,你照看下阿瑶,剩下的半碗药液谁都不要动,稍后警方需要它做证物。”
听到她说到警方,两人都吓了一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失去控制,甚至要牵扯到警方。
汀汀先是拿上药方去找医生,医生第一时间赶到病房,并且报了警。
然后她给高彦博和古泽琛打电话,跟他们说发现阿瑶私下喝的药里放了斑蝥,以及斑蝥的分量。
古医生和高彦博都是有医学知识的人,立刻意识到这么重计量的斑蝥,喝上几次足以毒死人,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无论在哪里都立刻赶了过来。
二十分钟不到时,从另一个区飙车过来的高彦博赶过来了,而这个时候,医院准备给古泽瑶做洗胃的手术室还没准备好。
古泽琛也是朋友还没见到,接到汀汀的电话就中途折返。
他们在手术室外面向医生询问情况。
高彦博:“医生,我太太的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生说:“据我们观察,你太太的确喝了带有斑蝥素的药液,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我已经立刻安排给她洗胃,至于其他症状,以及后续情况如何,还要稍后再观察才能下定论。”
古泽瑶不知所措的被推着过来,古泽琛上前,“姐姐,你最近会不会肚子痛,上吐下泻,有没有觉得心脏不舒服?”
医生刚刚又说要洗胃,又是报警。还有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都让古泽瑶心慌,“那药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古泽琛:“你为什么要乱喝东西呢?!”
古泽瑶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从汀汀来到这个病房之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她从刚刚开始,也觉得身体越来越不舒服,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自己虽然做好了不久于人世的准备,不过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所有人的表现就像是她马上要不行了。
高彦博说:“没关系,只是洗洗胃,再做一个检查,毒素不一定被你吸收。”
古泽瑶:“彦博,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药有问题?”
高彦博见她现在还懵懵懂懂的,根本不忍直说。
护士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要推病人进去了,请你们不要妨碍治疗。”
高彦博最后握了握她的手,“会没事的,你只要配合医生,相信我,别放弃。”
古泽琛很懊恼:“我真笨,怎么没发现姐姐在偷偷喝药!”
高彦博无奈的说:“阿瑶就是不想我们知道她在喝这个偏方。”
把古泽瑶送进洗胃室,高彦博这才来找汀汀。
汀汀正和一脸忐忑的御姐在一起呆在病房里。
玉姐期间想离开去护理其他病人,被汀汀拦住了,她们得等警察来做笔录。
警察也很快就到了,几乎与高sir同时,来的是梁小柔和欣怡。
谁都不愿意在礼拜天这种情况下见面,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开始问话。
汀汀将事情从头到尾讲出来,从玉姐进来、古泽瑶喝药,直到汀汀发现配方不对劲,开始应急处置。
梁小柔对汀汀说:“我让心怡给你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汀汀去一边做笔录,梁小柔开始问玉姐:“……那你给古泽瑶喝几天药水?”
玉姐:“今天是第三天,只喝一小半就被林小姐阻止了。这药要喝十天才见效的,我老家的七叔啊,真的就是喝这个药把癌症喝好的。还有之前很多人,你们可以去查的。”
梁小柔:“古泽瑶一直是你照顾的,这几天她有出现斑蝥素中毒的症状吗?比如胃口不好,上吐下泻。”
不知所措的玉姐说:“高太太她一直胃口都不太好,吃了东西也经常吐的。”
高彦博忍不住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斑蝥是什么东西?它虽然是一种药,可是毒性很强的!专业人士都不敢用!你什么都不懂就敢给我太太喝,你知不知道其中的用量高得吓人,足以毒死人?!”
玉姐哭道:“可是那是药啊,你也说了那是药,药是救人的!我真的不知道药会有毒啊!我真的从没想过要害高太太。”
玉姐泪如雨下:“高sir!对不起,我只是想救高太太,我是无心的。”
高彦博说:“要不是汀汀及早发现阻止,你再给她喝几天,后果不堪设想。”
药方和药液现在都被医院带走去做化验了。不过一切都很明朗。
玉姐没有下毒杀人动机,她只是想帮忙,却因为无知,差点阴差阳错毒死高太太。
当然,古泽瑶是有意识的情况下主动喝的,她也有责任,不能全怪玉姐。
而且古泽瑶有机会及时抢救,法庭应该可以轻判。
焦急的等待过后,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高彦博:“医生,我太太她怎么样?”
医生遗憾地说:“高太太的情况很不好,已经喝了三天的斑蝥素,还好今天的分量没有前两天的多,不过这次可以洗胃,之前的那些已经渗入到血液当中了。经过我们全力治疗,高太太她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不过她的身体受到重大创伤,启动了防御机制,我看她要昏迷几天才会醒。”
“而且你们家属要有心理准备,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后不适合再做化疗了。”
高彦博心中一凉,“那岂不就是说,她的癌症没法再继续治疗,只能任由癌细胞扩散。”
医生:“高太太本来的身体都就极度虚弱,她之前的身体状况勉强可以进入化疗的及格线。但是这次中毒过深,我们医院不敢再对她进行化疗,怕她在治疗的过程中撑不过来。”
高彦博:“……医生,我太太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说:“最多还有3到6个月。”
第246章 法证先锋5
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让人也没了一起出去吃大餐的心情,不过饭还是要吃的,就在医院的餐厅解决。
汀汀、沛沛、古泽琛, 还有高彦博坐在一起。
沛沛不敢置信地说道:“这真是太意外了, 我从来没想过发生这样的事。”
她本来还在工作, 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尘埃落定,说阿瑶只剩3到6个月的时间。
就算明知道阿瑶的癌症治不好, 生命是在走下坡,也没想过最后的时限来的这么快。
沛沛毕竟还把阿瑶当朋友, 知道她命不久矣,也很难过。
汀汀拍着姐姐的背安慰,“姐姐你要坚强点,你和阿瑶是好朋友,她会私下里试验那个药方, 也是因为对生命的渴望,可见她也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如果她醒来知道你为她难过,她也不会开心的。”
高彦博本来是最失落的那个,在人前也要打起精神来,说,“汀汀说的对,无论命运给予多少磨难,我们都要坦然面对。沛沛,阿瑶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惦记着她,她已经很幸运了。”
古泽琛说, “其实这次真的要谢谢汀汀,要不是你及时发现, 让姐姐继续喝那个秘方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说过,如果连续服用7到10次,就算有再好的医术和设备也无力回天了。
高彦博也投来感激的眼神,“是呀,真的多亏汀汀。如果今天你不来看阿瑶,恐怕不知不觉间我们就失去她了。”
他对沛沛说:“谢谢你带汀汀来看阿瑶,汀汀是阿瑶的贵人。”
汀汀说起当时的情景:“我也是闻到药味刺鼻,无意中看到药方,才察觉到不对。回国之后我就对中医很感兴趣,自己读过很多这方面的书籍,才能从一张药方的剂量中看出那张药方的不专业。有毒中药的剂量过大,堪称是虎狼之药。”
“你做的很好,应急处置也得当。”高彦博身为汀汀的上司,下意识的进入角色,给予肯定。
高彦博说:“听说玉姐家乡还有人在用这张药方,有没有通知警方跟进?”
汀汀:“已经告诉小柔他们了,稍后重案组应该会联系玉姐家乡的警方。”
古泽琛说:“希望这样的意外在姐姐之后不会再发生。”
吃过饭之后就要开工了,法证科也不用假手他人了,汀汀就在现场,可以等医院采集过药液之后,就搜集证据带回去。
就算高sir相信玉姐的为人不会故意害高太太,可这是医院报的警,玉姐作为医院的护工,有如此重大疏忽,致使病人中毒,损坏医院声誉,医院有权追究其责任。
等了几天,古泽瑶一直都没醒过来。她也从重症病房房搬到了普通病房。
高sir就算自己焦头烂额,仍然帮玉姐找了法律援助。因为他知道玉姐对他太太是出于好心,无知导致她好心办了坏事,可恨的同时也很可怜。
高彦博仍然是只要下了班的时间都来看太太。
沛沛看到高彦博在阿瑶病房里细心照顾,痴心无悔的样子。就算她之前心中对高彦博还有些想法,这个时候也该消散了。
又过了十几天,古泽瑶才醒过来。
医生说她的情况并不乐观,余下的生命可能大多数时间都会陷入昏迷。
古泽瑶醒过来之后才知道,她生命已经陷入倒计时,每次醒来之后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当时她瞒着不让高彦博和阿琛知道她在喝那副药,是因为明知道说出来会遭到反对。她知道其中有风险,却更希望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惜并没有,还让情况变得更糟。
事到如今,她也为了愚蠢付出代价。
于是古泽瑶找来沛沛,希望接受沛沛的善终服务。
高彦博自然也想配合古泽瑶完成她的最后的心愿。
古泽瑶却说,她的心愿就是死后高彦博能有人陪伴,希望沛沛能够答应好好照顾高彦博。
古泽瑶满以为自己的提议一出,林沛沛会欣然同意。因为古泽瑶看得出来,沛沛还喜欢彦博。
没有想到,当事的两人都坚决反对。
高彦博的意思是,他现在心中只有太太,无论她是不是即将去世,或者是在她去世之后,他都没想过要急着开始另外一段感情。
沛沛说她和彦博已经是过去式,不可能再在一起。沛沛看到高彦博的态度,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阿瑶这个愿望注定无法满足。
古泽瑶清醒时,她的公公高通来探望她,阿瑶终于想起高彦博对公公的态度一直都不好,两人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心结。她希望在死之前,两人能把心结解开。
让关系僵硬的高家父子,终于可以坐下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正是这次谈话,高彦博问出了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疑问,改善了高彦博的父子关系。
古泽瑶去世之前终于做了一件好事儿。
在三个月之后,古泽瑶在昏迷中去世,大家一起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葬礼结束之后,古泽琛和汀汀两姐妹走在一起,从墓园中出来。
汀汀知道古泽琛很在意这个姐姐,唯一的亲人去世,他应该比任何人都难过。
他却表现得很坚强,在高sir无心他顾的时候,是古泽琛一手操办古泽瑶的后事。
汀汀说:“阿琛,节哀,你姐姐卧床那么久,又经受着病痛折磨,现在终于解脱,不用再承受那些痛苦,从这个方向想,对她来讲也许是一件好事。”
古泽琛说道:“我明白,我自己就是做医生的。她有什么症状,在经历什么,我很清楚。最后这段时间她总是陷入昏迷,没多受折磨。现在她终于摆脱病痛的身体,我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沛沛说:“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如果你沉浸在悲伤之中不能自拔,本来我还打算传授你一些我做善终服务总结出的面对死亡的方法,现在看没有必要了。”
古泽琛说:“沛沛,我听陈医生说你在医院的交流期已经结束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沛沛:“新加坡那边急着催我回去,毕竟是做习惯的环境,我已经买了明天的机票。”
她的交流结束,本来应该尽快回去,特地留下是为了参加葬礼后再走。
古泽琛说:“那今天一起吃饭吧,算是为你践行,我叫上彦博一起。”
沛沛拒绝道:“不用了,刚经历了这些事,我想你们需要时间收拾一下心情,想请我吃饭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汀汀说:“姐姐也不想太隆重,打算今晚就在家里吃。”
沛沛说:“是啊,汀汀现在的厨艺很棒,我真怕离开之后吃不惯呢。”沛沛说:“阿琛啊!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古泽琛:“你说。”
沛沛说:“我又要出国工作,把汀汀一个人留在国内,我希望你能帮我照应点儿她。”
汀汀没想到她要拜托别人照顾自己,有点感动。
沛沛是个不错的姐姐,可是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她这次接下香港这份工作,也是顺路回来看看妹妹过得怎么样,如果不适应的话,打算把汀汀接到身边去。
古泽琛说:“咱们是什么交情,你不说我也会的,还有彦博也是。我跟你保证,我以后把汀汀当成自己妹妹一样照看。”
当年古泽瑶和古泽琛出身孤儿院,条件不好,多亏了有沛沛时不时的接济他们姐弟,才度过了那段最窘迫的日子。
可以说,沛沛当年也是把阿琛当自己弟弟一样。
古泽琛想到这么快姐姐已经离开,还留在世上的人,自然要相互照应。所以沛沛不说,他也会照顾汀汀的。
沛沛欣慰的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汀汀不想让气氛变得伤感,佯装抗议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早就是个成年人了,有什么好需要照顾的,姐姐你干嘛还麻烦阿琛啊。”
沛沛失笑地说,“你看她这副犟脾气,就知道她不好对付了。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明知道国外发展更好却坚持回国。现在她既然找到了喜欢做的事,我希望她能继续喜欢下去。”
把林沛沛送走,家里又只剩下汀汀一个人。
晚上吃饭,本来汀汀是约了淑媛的,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小柔。
淑媛还挺意外:“这么大好时光,小柔怎么不和古医生约会,反到约了我们两个?”
小柔就知道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也不避讳:“阿琛啊,我们两个还是好同事,只是以后要做回朋友。”
淑媛:“怎么,你们这么快就分手了?”
小柔:“他是一个好男人,不过不适合我。勉强在一起,两个人都难受。我想我们做搭档要好过做情侣。在他姐姐去逝之前我们就说好了。”
她补充最后一句是怕人以为古泽琛是雪上加霜,失亲的同时又失恋。
淑媛:“总之你想的开就好了。”
古医生也算的是金龟婿了,几年来,淑媛知道的他女朋友就是小柔了,结果这么快就以失败而告终,也挺让人觉得遗憾的。
之前淑媛经常给这些单身的男男女女介绍朋友,很想把他们凑一对,现在心态不一样了,大家都各自随缘吧。
喜欢谁,想要谁,自己就会想办法了,哪用得着别人多操心。
汀汀说:“所以以后约会就是我们三个行了,叫东西吃吧,你们想吃什么?”
小柔说,“我要一份布丁,对了,汀汀你喜欢吃什么?”
小柔就算是想帮小刚追汀汀,也是很有分寸的,当然不会在汀汀面前透漏什么,以免腼腆的弟弟应付不来,只打算暗中助攻,开始打听汀汀喜好。
不过小柔的算盘注定要打空了。
就算小刚带来的零食很和汀汀的口味,她也以为是小柔准备的。
因为小刚实在是太弱势了一点,好像做什么事都在姐姐的影响之下。
于是,每次汀汀都请小刚帮她谢谢小柔。
警方新接到的案子,在村屋附近发现了死者,需要法证也到达现场。
报警人称在一个大塑胶袋里面发现死者,当时有个女孩子在拖着塑胶袋艰难的走路,报警人认得她,是附近一个混混的女朋友。当时看她太费劲儿,好心问她用不用帮忙,结果她东西都不要,很惊慌就跑掉了。
报警人好奇看看塑胶袋里面有什么,之后就吓白了脸,随后那人立刻报警。
等警方搜证的时候,发现那个女孩子就晕倒在不远处。
那个女孩子小敏,正是古泽琛提过的,他在辅导的一个失足青年。
死者杜少威是小敏的男朋友。他是一个小混混,整天不学无术,没有亲人管教,经常有一堆男男女女来到他家又蹦又跳,吵的附近居民很晚都不得安生,附近的人都很不喜欢他。
小敏年纪轻轻不学好,去做援、交、妹,古泽琛之前一直在跟她这个案子,致力于劝说她回头是岸,不再让她可怜的妈妈担心。没想到小敏牵扯到了凶杀案当中,而且看她当时的行为,明显十分可疑,似乎是想毁尸灭迹。
杜少威的屋子很乱,里面有炸碎了的玻璃杯、扔在沙发边的棒球棒、地上还有擦过口红的纸巾,茶几上还有很多散乱着的零食及杂物,沙发底下还有扯落连着线的扣子等等。
现场明显有过打斗的痕迹,门没有被撬过,他们来的时候门就是开着的。推测可能是凶手杀了人之后,慌忙带着死者离开现场,忘记关门。
这里很可能就是案发现场。
需要把这间屋子里出现过的人捋顺,还要法证部做进一步的化验检查。
小敏醒了之后,否认人是她杀的。
她说,在发现杜少威出轨之后,他们的确发生冲突,打斗过,但是小敏拿棒球棍打了他几下之后,他还好好的,骂她骂得很凶,还要还手打她。
小敏怕被报复,就立刻把卧室房门反锁,然后她因为喝多了,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发现人已经死了。
又怕别人怀疑人是她杀的,所以她才想把尸、体处理掉。结果竟然遇见个人上前询问,她就吓得跑掉了,还不小心滚下山坡,摔伤了头摔晕过去。
不过这只是她自己的说词。她整晚都在杜少威的房子里,没有什么能够证明人不是她杀的。
通过现场的证物和杜少威指甲里残存的皮屑。警方又发现了另一个可疑的人,就是小敏的母亲。
原来小敏的母亲青姨当天也找过杜少威,两人之间有过打斗。
青姨说他们发生冲突是在下午,而警方查出杜少威是在晚上死的。她说根本没再出去杀他,而青姨整晚一个人在家睡觉,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接下来,根据法证部对现场证物的化验,发现又有两个女人和杜少威是情人关系,并且曾到过案发现场。
两个女人还是一对住在一起的好闺蜜。
陆少威因为人太过缺德,又劈腿,又偷东西,当天她们都和他吵过架,甚至动手争执过,都和杜少威发生过肢体冲突。
一个案发现场已经出现过四个女人,个个都说杜少威不是她杀的,却个个都不能排除嫌疑。
法证部先后调查过青姨的住处,还有那两个女人的住所。却没有有力证据证明人究竟是谁杀的。
而且杜少卫的后脑在之后又浮现现出一个伤痕。古泽琛判断,这一个就是导致他颅骨破裂的致命伤。有些伤的确会在死后一段时间才浮现出来。
致使杜少威死亡的不是先前的头上棒球棒打的那一处瘀伤,也不是他身上的任何一处轻伤。而是最后后脑上面浮现出的一道一道犬牙型印记的那个伤痕。
能造成犬牙形印记,这个凶器很有特色,至少不是现场发现的任何一件东西。
而法证部也又回到过杜少威居住的村屋,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凶器,方圆附近都找遍了也是没有线索,案子暂时陷入了胶着中。
汀汀入职已经过去三个月,她可以独立完成报告了。
高sir在找她谈过之后,宣布她通过了试用实习期,可以转正了。
在同事们起哄让她请客后,汀汀宣布请大家吃饭。
案子是查不完的,每件案子都需要时间循序渐进,真相总会被调查出来。他们这些负责调查的人也需要适当放松休息。
汀汀其实很爱宅在家里,只要不是和朋友约着一起出去吃饭,有空的时候都自己煮些东西吃。觉得还会比外面更可口一些,而且常常在外面吃也不健康,打算就在家里招待大家。
除了法证部的同事,她还叫上小柔他们一组人,以及古医生和他的助理。
周末这天,高彦博家里,11点多的的时候,高彦博:“你这个时候出门,去哪儿啊?”
古泽琛说:“你不记得了,汀汀今天在家里请客吃饭。”
高彦博说:“我记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汀汀说的是晚上吧。究竟是我记错了,还是你这么年轻就记忆混乱?”
古泽琛说:“反正闲在家里没事做,汀汀一个人招待那么多人,得准备多少食物啊!她肯定要早点准备,怕她忙不过来,所以提我前过去帮忙。”
高彦博说:“我没听错吧,大少爷要去人家厨房里帮忙?你是帮忙还是帮倒忙,在家里怎么没见你这么勤快?”
高彦博毫不留情的揭穿:“而且你自己也应该知道的,你根本没什么做菜天分。”
古泽琛无奈地说:“是你们嫌弃我做菜没天分,我也有说过要帮忙的,还不是每次都把我赶出来。”
古泽琛忽然反应过来:“对啊,你的厨艺水平是比我高很多,我看这样吧,收拾东西,你也早点去。”
高彦博不可置信:“啊?我也要去啊?”
古泽琛看向他,“你忘了沛沛走之前拜托我们照看她妹妹的,我看汀汀挺独立的,大事可能帮不上忙,小事就只能义不容辞了。高sir!是时候发挥你的作用了!”
这些年古泽瑶一直住医院,家里剩下两个男人,煮饭的事情都是高彦博动手的。
古泽琛只等着吃就行了,高彦博真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要去给人帮忙。所以还是得他亲自出马了。
高彦博很无奈:“好吧,我真是怕了你了,要是我不出手,我真怕你搞砸了人家的厨房。所有人都没得吃,大家都会记住你的丰功伟绩。”
高彦博换好了衣服出来,“也不知道汀汀厨艺到底是什么水平,小丫头就敢豪言在家里请客。”
古泽琛说:“她这么有信心,我猜应该也不赖吧。”
高彦博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那还真是不好说,有可能全是买外卖呢。”
时间刚到中午,汀汀听到门铃的声音,跑来开门,“阿琛,高sir,快请进来,这么早到?”
高彦博说:“阿琛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拉了我来帮忙。”
汀汀说道:“原来是这样,那真的要谢谢你们想的周到。”
她刚刚还怀疑两人是不是记错了时间,汀汀问他们:“吃过午饭没有?”
古泽琛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说:“刚刚我们出来后吃过啦,放心吧,真的是来给你帮忙的,不是记错了。”
汀汀玩笑道:“这么说我就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可以少招待一顿。”
汀汀接过两人带来的红酒,道谢之后说:“随便坐,冰箱里有我之前做好的蜂蜜柠檬姜茶,我给你们泡一壶吧。还是你们想喝别的,果汁和汽水都有。”
高彦博说:“姜茶就好了,谢谢。”
古泽晨说:“我知道自己做菜水平不怎么样,不过我也是有功劳的,彦博对做菜很有研究,这不就为你带来了一个强援。”
高彦博在打量这栋房子,虽然装修旧了点,却十分简洁明亮。
这个地址他很熟,之前和沛沛拍拖的时候经常送她回来,不过每次最多都是在楼下。从来没有上来拜访过。
没想到十年之后,他和沛沛已经变成老友,他才有机会来这里做客。
第247章 法证先锋6
汀汀用来招待他们的茶是蜂蜜柠檬姜红茶。
蜂蜜柠檬姜片儿是她自己腌渍的, 挑选了表面光滑的柠檬,因柠檬皮也要一起,腌之前用粗盐洗去表皮上附着的腊质, 再切片去掉果籽, 避免切碎果籽, 如果柠檬籽被切碎就可能带有苦味。
再把柠檬片和姜片分层放入干净的玻璃罐中,最后再淋上厚厚的浓稠蜂蜜。使下层的所有柠檬都能被渗透下来蜂蜜包裹, 封住罐口腌渍满七天。
这个时候柠檬的清香气,还有果酸味、蜂蜜的甜、姜的辛辣, 都已经充分调和好了。
汀汀先把红茶茶叶冲泡好,再放入腌得十分入味的柠檬片,再倒入一些罐子里的蜂蜜柠檬汁。
一壶热腾腾的蜂蜜柠檬姜红茶就做好了。
金红色的茶汤倒入白玉茶杯中,只是看着这颜色就很赏心悦目。
喝上一口,更是品出其中的醇厚, 且回味悠长。
喝过汀汀泡的茶,两人果然被惊艳到了。
高彦博眼前一亮,“味道不错,特别是秋冬季的午后,听着外面刮着寒风,在室内喝上这份蜂蜜红茶,特别暖胃。柠檬片是你自己做的?”
汀汀说,“今天降温了,我看你们穿的还有点薄,不留心就容易受寒感冒的,进门后先喝上一杯热茶, 可以预防感冒。”
古泽琛说:“唔,的确是, 整个人都暖起来了。我平时不喜欢生姜的味儿,刚刚还以为这个味道太冲接受不了,没想到竟然意外的很好喝,我没喝到有什么姜味。”
汀汀说:“生姜有很好的有驱寒作用,姜皮的味儿最重是寒性的,我已经去掉了姜皮,精华都在蜜汁里面。放入茶壶的时候也没放姜片,你就喝不出姜味儿了,就算平时不吃姜的人也能接受。”
她说:“如果你们喜欢的话,走的时候带两罐回去。都是我刚刚渍好的,可以喝上一个月。”
古泽琛开玩笑道,“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岂不是成了连吃带拿?”
汀汀说:“有人欣赏是我的荣幸,做起来也很容易。”
高彦博说,“那看来我们之前猜测是多余的,就凭制茶的这份手艺,厨艺也应该不错了。我们在路上还猜你会不会是打算叫外卖。”
汀汀失笑:“今天没有外卖,你们会不会很失望?”
高彦博说:“有我这个强大的支后援,不是自己送上门了吗。”
汀汀眨了眨眼:“啊,你们真的要给我帮忙?其实不用的,你们可以坐在这看看片子,吃点水果,喝喝茶,等开饭就行了。厨房的事情我一个人能搞定。”
高彦博说:“诶,那怎么行呢!既然都来了,自然要帮上忙才行。”
古泽琛知道进了厨房可能会造成破坏,“那别的我不在行,但是收拾碗筷,帮你们递个东西,下楼买个酱油之类的,还是绰绰有余的,有跑腿的事情就告诉我吧。”
汀汀也不觉得在家里招待客人麻烦,自从发现点亮了厨艺这个技能之后,她唯一的实验对象就是沛沛。现在沛沛又走了,正好今天同事来聚餐,还可以帮她试菜。
喝了茶之后,高彦博主动带上围裙来到厨房,汀汀见拦不住,只能由他去了。
顶头上司跑到家里帮厨,她还有点儿受宠若惊。
既然他们不把自己当外人,她也不用再客气了,择菜的时候说:“对了,阿琛,我昨天新买了元贝,放在书房里了,你帮我拿出来好吗?给你们尝尝,味道不错的。”
古泽琛说:“好啊,书房是哪间?”
汀汀:“朝南左边的那一间。”那本来是汀汀父母的卧室,她回来之后不想触景生情,也不想住进去,于是把它改造成书房。
厨房里的两人都戴上了围裙,对待鸡鸭鱼肉郑重其事的样子,不输于在法证部做化验。
高彦博问道,“你都打算做什么?”
汀汀:“ 高sir你看,这是菜单,需要炖煮时间长的比如牛肉之类的我会优先准备,其他的菜,就用剩下的时间慢慢整理。”
高彦博点点头:“不错,很有条理,看起来真的很丰盛啊,只看着菜单我都要流口水了。”
汀汀:“菜单上的这些都是我觉得还不错,才和你们一起分享。香港传统菜色有几道,不过大陆菜更多,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
高彦博:“你不知道美食是不分国界的吗?何况大家根本同是中国人,怎么可能吃不惯。真看不出来你是从小长在国外的,竟然会做这么多传统中国菜。”
汀汀思考了一下,挺认真的说:“我只能说是天分,本来我是打算跟着菜谱学的,却发现照着菜谱上面做,还没有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好吃。”
高彦博给她逗笑了,“是不是真的?”
高sir果然如他所言经常下厨,在厨房里真的很能帮得上忙。
两人正在厨房里忙碌,古泽琛的声音响起来:“汀汀啊,我可不可以动你笔筒里的东西?”
“当然没问题,你要用笔为什么还要问我?”
汀汀从厨房走出来,理所当然的以为他说笔筒里的东西就是那些笔了。
古泽琛却拿着一个意外的小东西:“这把小刀你是哪儿里来的?”
汀汀打量了一下,“哦,这个呀,是我捡到的。”
古泽琛难免惊讶,“你捡的?”
汀汀说:“是啊,有一次逛商场的时候捡的。我觉得主人应该不是有意扔掉,而是不小心掉落,所以就把它带回来,如果能够再遇到那人的话,我还可以还给他。”
她问古泽琛:“怎么了?你怎么知道这只小木刀不是我的?”
高彦博也从厨房里走出来,找纸巾擦干净手,“这小木刀怎么这么眼熟?阿琛,你是不是也有一个?”
虽然阿琛的东西他没有过多留意,同在一个屋檐下,还是有机会看到。
高彦博将木质的小刀拿过来看,“材料是普通的榕树,看样子好像是手工雕刻的,不像是在外面买来的工艺品,看这雕工,手艺还很稚嫩呢,一点不值钱。”
不愧是鉴定专家,看了眼就能得出不值钱的结论。
高彦博说:“手工制作的也能这么巧和阿琛的那个一模一样,难道倒是同一个人做的?阿琛,你认识丢了小木刀的那个人?”
古泽琛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把小刀我刻了两个,当时送了一个给给要远行的朋友,是我少年时的好哥们。”
汀汀这下惊讶了,“什么?小木刀是你雕的?”
古泽琛再见到自己年少时随手雕刻的小木刀,竟然奇迹的出现在汀汀卧室的时候,当时那个心情也是非常震惊复杂。
古泽琛说:“当时身上没什么钱,就花了几天的时间雕刻了两只一样的小木刀,说等我那兄弟回来的时候,再拿着这个信物来相认。”现在回头想想,年少时还真做了不少傻事。
“不过不知道掉了木刀的人是不是他,他早就去国外了,没听说近期回国呀,也没来找过我。汀汀,你还记得丢东西的那人长什么样子?”
汀汀回忆了一下,能想起那人的样子,毕竟是说过话,曾对视过有交集,“我还记得,那人长得浓眉大眼,高高帅帅的,还带着点儿痞气。”
她说的这么笼统,而且从少年长成成年,变化会是很大的,古泽琛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那人。
汀汀看出他的苦恼,说:“如果你想看看是不是你认识的人的话,我有办法。”
古泽琛问:“有什么办法?难道是找图像组绘制出来?”
汀汀说:“私事怎么好占用公共资源,很简单,我这就帮你画出来。”
汀汀回房间找出一张纸,再随手拿出一支笔,几笔就勾勒出一个硬朗的轮廓来。
高彦博凑过来看,“画的挺好啊,你练过?”
汀汀是没练过,不过她拿起画笔就可以轻松勾勒出想要的线条,估计又是穿越其它世界的馈赠,这种无法向人解释的是,她常常会轻描淡写的带过,“兴趣而已。”
高彦博说:“你的兴趣还挺多。这人挺帅呀,阿琛,这就是你朋友啊?这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嘛,要把你都比下去了。”
古泽琛长相就不赖,西九龙总部公认的高颜值黄金单身汉。
而画中的人五官更加有棱角,古泽琛这种温柔美男医生不同,即便看起来斯文文,也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爆发力。
汀汀向古泽琛投去询问的目光,“怎么样,认识吗?”
古泽琛说:“果然是他。”
高彦博说:“你真的认识啊?还有这么巧的事!他掉了你送的东西,兜兜转转竟然从汀汀这里又重新回到你手中。”
古泽琛也很感慨:“虽然过去了十多年,我还是认得出来,依稀能看出少年时的样子。他竟然回国了,可能已经忘了以前的约定了吧。”
汀汀说:“你不能那么想,他既然还随身带着跟你一样的小刀。证明他肯定没有忘记你这个好兄弟,可能被什么事情绊住,或者是又出国了呢,只是暂时没能来找你,好朋友总有重聚的一天。”
古泽琛认出小刀之后,汀汀才意识到原来那天那个人是谁,以后会成为他们的同事。也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之一,本应该在后半段才出现的,没想到这么早就已经遇到过了。
既然是杨逸昇的话,这把小刀绝对不会是故意丢的。
杨逸昇和古泽琛兄弟情深,不会是故意不来探望,肯定是没来得及。
因为原著之中,杨逸昇就是一直在英国读书工作,半年多之后才会回国,和古泽琛就旧友团聚。
然后他又眼见到汀汀被炸死,古泽琛一蹶不振。
杨逸昇决定留在国内帮古泽琛找出凶手,还加入了法政部。
他为兄弟能改变未来职业规划,不然的话他本来会是继续回英国发展的。
而且后来遭遇定时炸弹袭击的时候,杨逸昇也把先走的机会让给古泽琛,自己留下来面对危险。
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又怎么可能对兄弟毫不在意呢?
汀汀不想古泽琛误会他。
“小刀你要不要收起来?”
古泽琛露出一个笑容,说,“不用,既然它出现在你这里,说不定能由你物归原主,一切顺其自然吧。”
汀汀毫不犹豫的应下来,“也好,如果我再见到那个人,我会把它还给他。顺便帮你问问,为什么回国了却没来找你。”
反正再过几个月那人就会回国,到时候大家成为同事,要还个东西简单得很。
汀汀继续回厨房准备晚餐。
朋友们陆陆续续来了,他们这帮人不用汀汀多招待,做警察的都会很善于和人打交道,重案组的沈雄他们已经带着法证部的同事们玩起来了,有的找出飞行棋下棋,有的自己带了纸牌上来组织玩牌。
这帮家伙都是平时还看起来正气凛然,相处久了的就不知道客气为何物了,到了汀汀家里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在。
主要是她家也没有别人在,同事们当然可以保持以往的样子。
心怡语带兴奋的说:“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小柔好奇道:“什么?”
感兴趣的人都凑过来看,原来是之前汀汀画的那张纸,忘记收起来,只是随手放在茶几下面,很快就被人翻了出来。
“哇,是个帅哥的画像了,还是手工画的。”
心怡抓住汀汀,像审犯人一样:“汀汀,我竟然在你家里找到了男人的画像!你快说,这人是谁?是不是你男朋友?”
明显在看热闹的人瞎起哄:“汀汀有男朋友?怎么不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汀汀:“……”
“当然不是,我没有男朋友。”
心怡说:“骗人!你现在是单身独居对吧,家里的年轻男人画像,除了是男朋友还能是谁?而且这看起来就是随手勾勒的,肯定是你自己画的吧,如果你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要画人家?”
小柔也挺在意这件事,看了看明显在紧张的小刚,开口问:“汀汀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
汀汀没注意到他们姐弟两个的交流,说:“都说了不是,你们怎么这么八卦,心怡你不是警察吗?要用证据说话,你有权怀疑我,不过要拿出更多证据来,一张画像代表不了什么。”
然后她就继续回去给他们备菜了。
心怡见到她言之凿凿,“难道真的不是?我猜错了?”
“会不会是汀汀暗恋人家?不过这人到底谁呀?没在总部见过他,那就是外人了。”
阿胜说:“不行!我不同意!肥水怎么能流入外人田。”
心怡吐槽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如果自己的田里都是你们这种歪瓜裂枣,还不如便宜外人呢!而且汀汀还小呢,你们这些大龄青年,不要打她的歪主意!”
“二十几岁了还小,都到了法定婚龄,你究竟是什么标准?”
心怡说:“所以我就说你们不懂女人,配不上汀汀!”
本来呢,大家是一边聊聊天,玩会儿游戏打发时间,一起等开饭的。
不过厨房中开始煎炒烹炸之后,就没什么人的心思在玩牌上了。
“喂,你们有没有闻到,到底是做了什么,这么香!”
“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我好像已经一年没有吃过饭一样。”
那香味儿就像带着钩子一样,把人魂儿都勾了过去。
时不时有人跑到厨房边上晃悠,问问饭什么时候能好,想借机钻进厨房先尝尝。
不过,有高sir在这里坐镇。想进来偷吃的人在他正直的凝视之下,都望而却步了,只能乖乖回去等开饭。
而在厨房的高彦博早就麻木了,他亲眼看到了所有食物的制作过程,所有美食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诞生的。正炖肉的砂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炖肉的香味儿极具冲击性的肆意飘散着。
酱牛肉肉嫩筋香,切成薄薄的片仍然聚而不散,再配上调制好的蘸料,吃了一口恨不得把舌头也吞下去。
黄焖羊肉软烂入味,烤羊排烤得外酥里嫩、还有麻辣鲜香的水煮鱼、香辣蟹……每道菜香味儿都难以形容。
厨房早就被这些香味儿弥漫,所以高彦博吸饱了足够多美味香气的鼻子已经麻木了。
台子上还摆放着已经制作好的冷盘,每一个的花样都经得起考究。
她只是简简单单的拨弄几下,做一点装饰,每道菜就像艺术品一样呈现出来,绝对不输星级酒店的摆盘。
别说每个肉菜都能散发着勾人的香味儿,就连简简单单的清炒小菜,看起来也都不俗,清脆碧绿,嫩的就像是刚从菜园子里摘下来一样。
所以高彦博自认为他经受的考验,比外面那些只闻着香味儿的家伙不可同日而语。
原来汀汀说不用帮忙,就是就是真的不用帮忙。
高彦博自认已经是个厨房能手了,可是他一颗青菜还没洗完的时候,汀汀那边几样东西都切好了。
效率是他的几倍,而且刀工一流,每一块食材的厚度大小几乎都一样,刀在她手上简直能玩出花样来。
高彦博想起之前火了一段时间的那个视频,猜测汀汀是女特工,觉得那个怀疑还真不是毫无依据的。她玩刀的手法就特别溜。
高彦博看她轻松驾驭。汀汀还称自己只是个业余的,她不久之前回到香港之后才开始试着做饭。
这让高彦博这个做了三年家庭煮夫男人自叹不如。原来厨艺真的要靠天分。
汀汀只是简简单单的处理,却能把每一味食材的优点发挥到最大,火候掌握到最佳。
高彦博虽然经受的考验比别人大,他也可以打开锅盖名正言顺的偷尝,“我来帮你尝尝味道,嗯!这道黄焖羊肉已经闷得很酥烂了,肥而不腻!汁水浓厚!不愧为清朝皇帝的御膳菜肴。”
古泽琛走到门口,再一次代表大家开始催促了:“做了这么多了还没做完,难道汀汀真的要做满汉全席?”
事实上离全员到齐还不到十分钟而已,大家却好像已经被这香味儿荼毒了好久好久。
汀汀说:“哪有那么夸张,满汉全席有近200道菜,这些只是一些家常小菜,已经好了,可以上菜开饭了。”
一听说上菜了,大家纷纷跑来厨房帮忙端盘子。
当所有二十几道菜上齐的时候,眼巴巴等着的人,嘴巴都张成O型。
汀汀说:“这段日子承蒙大家的照顾,能认识这么多好朋友,今天难得所有人都有空,高sir也大驾光临重回社交圈,希望大家吃的尽兴。”
高彦博说:“今天主要是为了庆祝汀汀正式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没想到她还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惊喜,用一桌盛宴来招待,为了汀汀,干杯!”
众人纷纷举起杯中各式各样的,果汁、汽水、啤酒,气氛大热:“干杯!”
小柔说:“我没看错吧,这真的是在家自己做的?不是外面的大饭店打包来的吧?”
高彦博说:“我可以做目击证人,这些都是汀汀一个人做的。”
汀汀说:“是啊,这些菜也费了不少功夫,你们一定要给面子全都吃完。”
“没问题呀!”
沈雄说:“我要开动了,这么多好吃的,都不知道先向哪一个下手。”
有人早就向自己喜欢的下手了,“呜……也太好吃了吧。”
开始夹菜的人很快就没有心思再社交了,只想埋头苦吃,筷子像上了马达一样,停不下来。夹完了这一道,还有下一道等着去品尝。
个个都看着很诱人,不想放弃。
胃口小一点的女生,二十几道菜轮流试过一遍之后就已经饱了。可是还是没人愿意先停下来。
而且大家都喜欢的菜色,不快点下手的话,已经空盘了。
淑媛猜到可能会有这样的场面,所以早早的就分盘出来。
她对沈雄说:“好东西呢,是要慢慢享受的。像你那样牛嚼牡丹,你那不是在叫吃东西,那是在填肚子。”
一旁坐着的毫无吃相的沈雄,好像饿了很多天还有人跟他抢一样啊,事实上今天的确有人跟他抢。
沈雄不赞同地说:“像你那么斯斯文文的吃法,等你还在准备餐具的时候,我都已经吃完了。”
淑媛慢条斯理地切着鸡肉,说:“上次喝过汀汀给我送的汤之后,我就念念不忘了,今天能吃上这一顿美味盛宴,真是享受。我当然要慢慢享用。”
沈雄说:“哦!原来你早就知道身边藏着个厨神!你也说了,你之前都吃过的,而且你们关系那么好,想吃还不是随时可以来蹭饭,你碟子里的鸡肉还有好几块,不如分我一块吧。”
淑媛立刻把盘子端到离他最远,“还有很多其他菜呀,这么多呢,你可以吃别的,小心一会儿其他的也都没了。”
她也很喜欢这道板栗炖鸡的味道,而且鸡肉是高蛋白,吃了也不会担心长胖,是她的最爱。
沈雄脸皮厚,还是在磨着淑媛还想分一块。
淑媛努力维护着自己盘子里的肉不被抢。
看着他们两个的相处,汀汀不由得偷笑起来,原来这一对的欢喜冤家早有苗头。
大家吃完这一顿之后,无比满足。
个个摊倒在椅子上,或者窝在沙发上不起来,很明显的都吃撑了!
算上汀汀,一共有15个人,她做了20个人的分量,竟然也被横扫一空。这当然要吃撑了!
“汀汀啊,宵夜我们吃什么?”
沈雄这话问完之后遭到了有人的嘘声鄙视,不过一双双突然又爆亮起来的眼睛一同看过来,就好像在林间被一窝野兽盯上了,让汀汀有头皮发炸的感觉。
她没准备宵夜,“呃……对了,家里还有酒酿汤圆,不如我煮点给大家做饭后甜品?”
“好呀好呀。”
“其实只要是你做的,什么我们都爱吃。”
“还有好东西吃,真是太好了!”
汀汀说:“你们能吃得下就好。”
沈雄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要不要这么没出息?汀汀第一次请客,你们就都原形毕露了,要收敛一点!不然下次谁还敢请你们?汀汀啊,你下次什么时候做好吃的,我随时都有空哦。”
他明显已经开始惦记下次了。
阿胜说:“不是啊,头儿。你刚刚吃的比我们都还都多,还想抢淑媛盘子里的菜呢,你就很有出息了?”
虽然一个个嚷嚷着想吃宵夜,其实已经个个吃撑了,不过汀汀相信如果真的有宵夜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能拼了命吃进去。
大家已经全都暴露了吃货的本质。
古泽琛跟进厨房,“我帮你。”
看到汀汀看过来的询问目光,他实话实说,“好吧,我只是想站起来活动活动,以免一会儿吃不下汤圆。”
汀汀不由得笑起来,“你干嘛跟他们一道起哄,吃不下就不要吃了,你是医生,明知道暴饮暴食会对胃造成负担。”
古泽琛:“理论上呢,的确是如此,不过面对美食诱惑,我也很难扛得住啊。今天若是不能吃到这份汤圆,以后想起来恐怕都是一种遗憾。”
汀汀失笑道:“要不要这么夸张。”
钉钉厨房的厨具还挺全的,她是直接从商场的样板间照搬了一套。
古泽琛定制一个夹蔬菜沙拉的夹子:“唉,这个夹子,是犬牙形状的。”
汀汀:“你是不是想到杜少威的案子?”杜少威的案子现在就卡在找不到致命的犬牙形凶器上。
古泽琛说:“没错。”
其实大家都是普通人,脑容量有限。很多案件的破获,都是因为一些巧合联才想到。
如果这巧合迟迟不出现,还是很难让人想到答案的。
汀汀不知道他们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想到答案,不过每个案子当然是越快破获越好,这样大家才有时间和精力去侦办别的。
高彦博走进来说,“案发现场就在村屋内,那件凶器很可能是居家就有的东西,会不会是这个?”
这犬牙形的夹子就是金属质的,看起来很坚硬。
古泽琛说:“其实我也想过,不过不太可能。人的脑硬膜是保护大脑的组织,除了硬之外还有防震作用,除非有几百磅的撞击力,否则根本无法撞破。”
他对着夹子摇了摇头说,“所以这种东西是根本不可能的。”
汀汀若有所思,“几百磅,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够不够?”
古泽琛看过来:“你想到了什么?”
本来原著里他们两个会在商场逛一逛,在卖厨具的地方看到这类的夹子,讨论起这个案子。然后出来之后又刚好看到有人在扶梯上被撞落了外套,看到外套上的犬牙型印子。
可是现在这两位在她的厨房就讨论了起来,可能就没机会再去商场,没有遇到那一幕,岂不是要错过正确答案。
那她还等什么?当然要说出来。
汀汀说:“本来我是没什么想法的,不过阿琛所说的几百磅给了我提示,其实犬牙形的凶器,我在现场搜罗了几遍也没有找到,不过构造成犬牙形印记的东西我倒是知道有一种。”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是什么?”
她说:“是电梯啊。”
“电梯?!”
对面的两人一头雾水,没想到她说了一个跟凶器毫不相关的东西。
汀汀说:“我说的是自动扶梯的边缘,之前在美国的时候做暑期工,在商场里帮人发过传单,不过有些人拿过传单之后会随手乱扔,当我捡起来落在电梯上被人踩过的传单时,就看到传单上印着犬牙型的印子。”
高彦博一边思考一边听她说完,眼神爆亮,“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我们可能已经找到了凶手!”
古泽琛说:“我也明白了!”
正好全员都在,省得打电话通一一通知。
高彦博立刻去客厅跟梁小柔说案子有新发现。
这个时候汤圆也煮好了,大家吃完酒酿汤圆,所有人便开启工作模式,纷纷开动起来。
这份工作就是这样,休息的时候遇到突发状况经常就要加班。
毕竟每件案子都是和人民的生命财产挂钩的,一刻都耽搁不得。
所以大家早就习惯了这样突然被叫走加班的生活方式。
梁小柔带组员去找证人,问口供。
法证部的一部分人先回去取现场化验和能搜集证物用的箱子,另外一部分就赶去了商场,最后两帮人在商场汇合。
杜少威这件案子,目前被怀疑的嫌疑人有四个。
杜少威和小敏是情侣关系;小敏和青姨是母女;杜少威和苏还有潘妮都有男女关系,结果这四个女人都和他都闹翻了。
先一步到达商场的人,先将电梯用警示胶带围了起来,禁止人从此通行。
随后梁小柔带着第四号嫌疑人潘妮赶到了现场。
梁小柔说:“高sir,你说你找到了杀杜少威的凶手,现在你要的人带来了,有什么话就问吧。”
潘妮紧张地说:“ Sir, madam.我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又找我干什么呀?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高彦博问:“出事的那天你和杜少威是不是就来过这间商场?”
潘妮说:“是呀,我们是来吃饭的,就是楼上的韩国餐厅。”
高彦博又问:“下楼的时候走的是哪里?”
潘妮指了指前面被围起来的地方:“就是这部电梯。”
高彦博对汀汀点了点头。
汀汀对商场的经理说:“麻烦你,暂停这部电梯。”
经理上前按了电梯的暂停键,上下滚动的电梯停了下来。
高彦博说:“你把那天在商场发生的事再说一遍。”
潘妮面对这么多警察,而且还被怀疑是凶手,自然事无巨细,将当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来那天刚吃完饭出来,杜少威就哄她去做援、交,给他挣钱,就像小敏那样供着他。
潘妮当然气炸了,大骂了这个臭男人一顿。
杜少威不愤,还想来打她,结果他自己在电梯上没站稳摔下来,后脑着地,不过他马上就起来,还没事人一样。
商场的保安跑过来查看情形,还问用不用送他去医院。
杜少威很不耐烦地说,摔一跤就去医院,他哪有那么脆弱?
将电梯暂停之后,汀汀用一张白纸来采集电梯上面的印子,给大家看。
纸上面电梯边缘的印子,果然和杜少威后脑上和身上的伤痕一模一样,都是犬牙型的竖道痕迹,怪不得他们在现场找不到凶器了。
保安说,“当时那位男客人坚持不肯去医院,我又怕过后这个客人再回来找麻烦,于是立刻将这件事情上报了。”
保安室和商场都有这个事件的记录。
梁小柔说:“你有没有看到,当时他是怎么摔下来的?”
保安说:“有啊,他就是和这位小姐吵架,吵的还很大声,惹得很多人看过去。结果那个男的用力晃动了一下身体,可能是想动手打人吧,却自己没站稳就摔下来,头磕在电梯上,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
潘妮:“ Madam,阿sir,你们听到了,不是我推他。我之前没敢说他摔电梯的事儿,也是怕你们把杜少威的死推到我身上。”
梁小柔说:“就算人不是你杀的,却隐瞒口供。你这么做自私又无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耽误了警方办案找到真相?”
潘妮:“对不起啊。”
高彦博对汀汀说:“所以我说,一个环境证物胜过10个证人的口供。”
汀汀说:“人有私心会撒谎,环境证物却不会。我明白了,高sir.努力发现环境证物,对证人的证言要保持怀疑态度。”
古泽琛说:“如果杜少威当时能够及时就医的话,也许他不会死。就算四个女人都有份让他受伤,不过致命伤还是因为他自己的疏忽造成的,所以没人需要为他的死负责。”
沈雄说:“原来四个女人都不是凶手,害死他的竟然是他自己。这件案子一开始看起来明明就像个凶杀案一样。”
淑媛说道:“这就是我们法证存在的意义,一切用证据说话。有了科学的证据,犯了罪的人,坐实罪名无法脱罪;无辜的人,证据也会帮助他们洗脱嫌疑。”
破了这件案子,梁小柔最开心,这个时候才有心思问:“对了,你们怎么突然之间想到破案的关键?当时,……只是在煮汤圆吧。”
古泽琛笑着说:“这个还要感谢汀汀,是她想到的。”
汀汀说:“如果没有阿琛的专业知识支持,我根本想不到可能是电梯惹的祸。”
高彦博说:“你们不要谦虚来谦虚去的。”
古泽琛说:“汀汀的确头脑灵活,还善于观察并记住生活中的小事,彦博用人的眼光不错。”
高彦博有些得意地说:“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徒弟。”
汀汀刚入行时根本什么都不懂,真可以说是被高sir一点儿点儿带出来的。
高彦博每次到案发现场都带她,就因为她是新手,懂得最少不会的最多。
高彦博最近这些案子多数都是现场教学版的搜证,特地解说的很详细,相当于给参加搜证的组员们现场授课。
这让汀汀获益匪浅,吸收的特别快。
她也没有辜负高sir的期望,工作完成度很好。只要是他说过的技术技巧,汀汀都记得,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很快就学以致用。
汀汀半开玩笑地说:“是啊,高 Sir.可是我的授业师傅啊。”
高彦博安排道:“好了,你们已经知道灵感是怎么来的了,开始做事吧!淑媛,德安,麻烦你们把这张纸带回去做数据分析,和死者后脑的伤痕作比对。”
“小刚,你请经理配合,看看能不能在这部电梯上采集到当时杜少威撞击留下的血迹。”
“其他人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我们用不到那么多人。”
于是大家分头去做事。
高彦博对汀汀说:“汀汀,你今天为了招待我们忙了一天,工作就留给其他人去做吧,回去早点休息。”
汀汀并没有推辞,这里的确用不到那么多人:“好的,谢谢高Sir.”
古泽琛说:“我和你一起。”
高彦博奇怪:“你去干什么?”
古泽琛说:“我们一大群人弄的汀汀家里杯盘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呢,我帮她收拾一下。不然她要自己一个人忙到半夜才能睡。”
汀汀有点惊讶于他的细心体贴,下意识的拒绝他的好意,“其实我也可以叫钟点工来帮忙。”
古泽琛已经拉着她向外走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女孩子一个人住,还是少用钟点工之类会泄露信息地址的服务。”
阿胜小声的对旁边的俊硕说:“看着刚分手的前男友送别的女生回家,不知道Madam.是什么心情?”
当然,他以为的小声,其实还是不够小声,被耳尖的梁小柔听到了。
她说:“阿胜啊,做事吧!就你话多!难道你们没看见,我和阿琛还是做回朋友之后更开心?”
小柔走到高sir身边,仿佛不经意的打探说:“阿琛怎么对汀汀那么好,他是不是对汀汀有意思?”
她不在意阿琛以后交什么样的女朋友,因为这次分手根本不是硬撑,而是分了之后两人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她和阿琛都认为彼此不合适,所以能够毫无芥蒂地做朋友。
不过汀汀是小刚喜欢的女孩子嘛,小柔这个当姐姐的,本来答应要帮小刚追汀汀,现在还没迈出第一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她追走呀。
高彦博不怎么在意的说,“我看不会吧,阿琛只是特别重承诺,他之前答应过沛沛,要好好照顾汀汀,像对自己亲妹妹一样,当然就任劳任怨的去做钟点工了。”
高彦博觉得古泽琛对汀汀的照顾,可能是习惯使然,古泽琛做习惯了义工,对女孩子的确是会特别照顾,很有耐心。
就说小敏那样失足的女孩子,他不是也跟了几年没放弃,追在屁股后面劝说她回头是岸。
所以高彦博觉得阿琛照顾女孩子的这种心思是广泛博爱的,并不是针对某一个女孩子。
高彦博没有多想,因为汀汀两人年龄差距有十岁左右了。
应该有很深的代沟,在平常人看来,这样的年龄差已经算是两代人。
擦出火花的几率很低,完全是大男人在照顾小女孩嘛。
小柔听了他这话,觉得也说得过去。
小柔还是若有所思,觉得古泽琛好像对汀汀格外在意,这是出于她女人的直觉。
既然高sir不信,她也不打算开口乱猜。万一人家真的没意思,再从她这传出八卦流言,那就不好了。
本来古泽琛这么殷勤的又回来帮她的忙,汀汀也猜是不是古泽琛像原著中的那样开始对她有意思。
结果小敏那边正好打电话过来,没用免提,汀汀都听的出电话那头的兴奋。
原来警方已经弄明白杜少威死的原委,通知小敏可以走了。
小敏和青姨都很感谢古泽琛,电话里说改天要请他来家里吃饭。
古泽琛很有耐心的安慰她们。
听了这通电话,汀汀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古泽琛是老好人,他对谁都好,愿意发挥自己的爱心耐心。
他对自己比较照顾,应该就是看在沛沛的面子。
如此,相处起来就比较坦然了,不用会错意弄得大家尴尬。
她就觉得她和原著中活泼热情的汀汀性格很不同,古泽琛没道理两个都看上。
汀汀如今的日常生活很规律,有三两好友。她想健身或者是逛街买东西的时候就找淑媛一起,如果想练习射击就和小柔一起去。
私下里在家的时间,就看看高sir推荐的书,或者练练武功做为消遣。
在单位也有的时候没事做,午休的时间又长,偶尔会去体育馆打打球。
这天,小刚就约她中午一起打羽毛球。
汀汀以前没打过,不过知道规则之后就容易得多。
刚刚上手,就打得自称羽毛球打的不错的小刚毫无还手之力。
汀汀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真的会啊?”
小刚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之前见到汀汀说不会打,才说自己很会的,想带着她一起玩。
不过他豪言壮语已经放在前面了,眼见着汀汀水平飞涨,他已经不是对手,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意思再收回来。
他真的没想到,汀汀今天刚接触羽毛球,就能打趴下他。
他实在是很没有面子。正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古泽琛,可下看到救星:“琛哥!这么巧!”
古泽琛走过来说:“在打羽毛球啊。”
汀汀说:“是啊,这么巧。”
看他身上背着一个袋子,古泽琛解释说:“我刚刚打过壁球。”
汀汀说:“有没有兴趣?要不要一起玩一局?”
小刚立刻看向古泽琛:“琛哥,你很忙的哦。”
他只是想让阿琛帮忙缓解尴尬,却不想让他加入。
不过古泽琛没有注意到小刚的意图,还自信满满的说:“没关系,和你们打很快的。”
他刚刚在外面已经看到了情况,两个忙于捡球的菜鸟,就算打两局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汀汀燃起斗志:“好啊,那就来试试看。”
第248章 法证先锋7
打羽毛球这方面, 汀汀的确是个菜鸟。她的那点知识还是和半吊子小刚学的,就算超越了小刚,也顶多算是多半个半吊子。
一开始时, 当然是被精通这项运动的古泽琛完虐。
古泽琛自称大学的时候是校队选手, 对付他们两个不在话下。
古泽琛还让他们两个站一边, 他自己站一边,嚣张的表示二打一绝对没问题。
如果说汀汀还能勉强挣扎, 偶尔回击几个球。小刚那就更不是对手了!几乎发到他那边的球个个都接不住。
小刚还自己左脚绊右脚摔倒,动作幅度太大还闪了腰, 不过他嘴硬不承认闪了腰。
汀汀却是被古泽琛的嚣张激起了不服输的劲头。
她是不太会,不过她可以现学现卖呀。最好的教学对象自然就是对面的古泽琛了。
阿琛很快发现被模仿了,他刚刚用出的招数,很快会回击到他身上。
休息的时候,几人停下来, 汀汀走到网前说:“你打的不错啊。”
古泽琛由衷地说:“你打的也不错啊,真看不出来是刚刚接触网球,我发现你的运动细胞很发达,简直一学就会。”
汀汀笑道:“还是你教的好。”她对于自己照搬照抄毫无愧色,本来嘛,她只是了解了规则,至于打出自己的方法风格当然还没有,对付古泽琛,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言下之意古泽琛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笑道:“哈!你真是学得很快。”
看他们两个言笑晏晏的样子, 小刚走过来颇为嫉妒地说:“你们究竟是来聊天还是打球的啊?”
于是继续,可是打到后来几乎没有小刚什么事儿了, 明知道打到他那边的球他也接不到,就会丢分。汀汀就先一步把球抢过来,或者跑去他那边把人挤开接球。
三个人当中,现在小刚明显是吊车尾的,和两人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古泽琛如果故意往小刚那边打,就成了在给汀汀故意制造难度,那样就太没有风度了,他干脆只和汀汀打。
两个人你来我往,三个人的羽毛球几乎变成了两个人的羽毛球,反倒比之前顺畅的多了。
打完这局,汀汀有些抱歉的对被忘在一旁的小刚说:“小刚,一切都是为了胜利。你不介意的哦?”
小刚对汀汀当然是露出笑脸,“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你打的很好啊,你玩的高兴就好。”
实则转过头来,他对古泽琛就怨念颇深。
汀汀说:“其实我觉得羽毛球有点儿轻盈,反倒难以掌握力度。”
古泽琛说:“你要是觉得羽毛球轻的话,可以跟我去试试壁球啊。”
汀汀问:“壁球会不会很难?”又是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体育运动。
古泽琛说:“对别人来讲也许有难度。你学东西这么快,熟悉一会儿就能上手了。走吧,我刚好带了一套拍子。”
汀汀也想试试,“哦,对了小刚,我觉得你的羽毛球还要多练习练习,我和阿琛去试试壁球,不耽误你练习了。”
小刚好不容易约了汀汀出来打球,心想好好表现培养感情,可是表现的一点儿都不好不说,还这么快就被撬了墙角。
小刚说:“……我刚刚也跑累了,我去休息区待会儿。”
“那也好。”
古泽琛和汀汀打完壁球出来,汀汀去女士换衣间那边洗澡换衣服。他出来时正好看到休息区的小刚,在那儿换个动作就哎呀一声。
古泽琛走了过来:“真的闪了腰啊,让我看看。”
小刚说:“不用啊不用。”他一动又扯痛了腰,他十分懊恼:“真失败呀!”
古则称坐回到沙发上,“什么事这么失败?”
小刚埋怨道:“我是说你啊,你打壁球就打壁球喽,干嘛来打羽毛球呢?不累的吗?”
古资深不可思议地说:“你叫我打我才打的。”
小刚后悔万分,说:“我只跟你打个招呼嘛,可没叫你一起打。就我跟汀汀打也挺好的,水平差不多,不就没事了……不用把我显得这么失败。”
古泽琛这才意识到什么,不由得莞尔笑道:“哈,原来是喜欢人家。”他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是你没跟我说,我不知道啊!”
小刚对阿琛怨念颇深,当然更多的是自暴自弃,“那你现在知道了。”
古泽琛认真道:“但是汀汀知不知道?”
小刚立刻说:“不知道!知道就糗大了!”
古泽琛看汀汀还没回来,凑过去说,“你这么追女孩子怎么能行呢,要不要我教你两招啊?”
小刚很想表现得不屑一顾,“谁要你教啊。”
古泽琛说:“那不用就算了,你自己在这等等汀汀吧,我走了。”
看到阿琛不把话说完就走,小刚急了,按着他胳膊,“别,别,听听也无妨。”
古泽琛见他受教,坐回去摆开长谈的架势,“我觉得追求女孩子,必须要知道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你自己的优点是什么呢?”
小刚若有所思,古泽琛继续说:“我觉得你的优点就是有耐性啊,够细心……最糟糕的就是刚才你打羽毛球的时候,把你的缺点全都暴露出来了!你明明不会为什么要逞强说会呢,你看刚才多丢脸啊。”
古泽琛语重心长的教育后辈:“要知己知彼,才会百战百胜。”
小刚说:“这倒是,不过,你的理论行不行啊?行的话你就不会搞不定我姐姐了。”
古泽琛说道:“我跟你姐姐是因为个性不合才分开的,你没看我们分开之后全都很开心吗?就这样吧。”
拍了拍小刚,古泽琛向外走。
小刚叮嘱道:“还有啊,千万别告诉汀汀啊!”
古泽琛远远地说,“知道了,情圣。”
这个时候刚好汀汀也出来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你们两个背着我说什么呢?”
小刚慌张的否认,“没有啊,你听错了。”
汀汀明知道他们有古怪,不过见小刚不愿意说,也不便再追问下去,就一起回去上班了。
小柔他们组接到报警,渠务工人在清洁一处污水道垃圾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头骨。
现在警方怀疑污水道下面还有其他的身体部位,所以要请法证部帮他们一起搜证。
众人来到发现头骨的现场,并且调集了整个区污水道地图。
高彦博分析道:“我们现在站的位置是碧田街的回旋处,这条街有16个井口。现在发现头骨的位置就是在这个井口,编号是409874,我把它定为中心点。不过这条水道是从上一个井口通往这里的,也不排除有部分的骸骨已经冲到了下一个井口。”
德安说:“也就是说编号73-74-75的上下段,都是我们的搜索范围。”
高彦博说:“不错,我们目前要沿着这三个地方搜索,希望大家运气好,不然还要扩大搜索范围。”
何永章听到高彦博这么说,就知道这是个苦差事了。他眼珠转了转,立刻说道:“哎呀,我有幽闭恐惧症! Madam,高 Sir. 不能进很黑封闭的环境啊,不然我的身体受不了啊。”
何永章是重案a组新来的同事,风评很差,大家都知道到他是‘人球’,在警队被人踢来踢去,总是做不出一年就得换组。
因为原来的队伍都受不了他,他出了名的好吃懒做等退休,还经常连累搭档出事受伤。
哪个高级督察见了他都会头疼,不愿意收归麾下,整组的破案率都会拖低,投诉率变高。
何永章只能在警队里从这一组换到那一组,大家均摊风险,凑合到他退休。
阿胜小声向旁边的沈雄抱怨,“真丢人啊。章记这样怕苦怕累的样子,简直把我们a组的脸都丢尽了,真明白为什么madam要收他进来。”
沈雄身为警长,当然也不希望手底下出现难管的人了,而这个章记就是典型的滚刀肉。不过在刚接到人事调动消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向madam提过这个何永章不能要,不明白madam梁为什么还那么好心?
汀汀向高sir申请道,“高Sir! 我想下去。”
何永章惊讶地说:“你长得干干净净的,污水道又脏又臭,你也敢下去。”
汀汀说:“我从来没进污水道去搜过证,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要把握。高 Sir,怎么分组啊,我能跟哪一组。”
高彦博说:“在下水道搜证非常危险,汀汀,你经验尚浅,就留在上面和章记他们做支援吧。”
汀汀说:“可是高Sir.我体力很好的,进污水到搜证需要体力强,能够长期坚持的队员吧,不如我先跟着下去。”
里面空气长期不流通,人进去后有很多种情况都可能发生意外,而且污水道会有很多细菌,防护服薄薄一层,一不小心划破了伤口,都有可能面临截肢的危险。
高彦博需要综合考虑,为自己的组员负责:“这样吧,你先做支援,如果谁的体力不支需要换人。那就把你换下去。”
他都这么说了,汀汀也只能在上面无精打采的当替补了。
因为里面可能存在沼气,要开盖特地等这些有害气体散的差不多,测试过里面能够进人之后才下去。
法证部的人和重案组大家穿好防护服,分成三组下去搜证。
沈雄,俊硕,梁小柔分别跟着法证下去搜证了。其他人都留在上面支援,汀汀和何永章在同一个井口,还有个阿胜。
何永章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说道:“不能进污水道,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我跟你说,不下去就捡到便宜了,偷懒都不会!”
别人看到何永章以为他是个不做事的老油条,汀汀却联想到了即将到来的连环杀人案,那个杀人凶手之前曾被何永章逮到过,不过当时证据不足,法庭无法判定那人有罪。
何永章为了盯住那个凶手,他升职没升成,老婆也跟人跑了。从那时开始,他整个人都变得颓废,得过且过。
按照原著,不久之后,何永章还会被那个嚣张的凶手害死。
本来还在遗憾不能一起去的汀汀来了聊天的兴致,“你为什么不想下去?”
何永章说:“我说了呀,下面又脏又臭,脑子正常的哪个愿意下去搜骸骨?当警察的都是太想不开了,只有像我这样聪明的人,能见机行事才会过的舒服。”
阿胜极为鄙视何永章,他那是能偷懒时就偷懒。还大言不惭的说出来,简直是警队蛀虫无疑了。
汀汀说:“可是你怕脏,怕累,为什么要做警察呢,做警察不就是甘愿当人民公仆,梦想都是主持正义,除暴安良吗?”
何永章有些唏嘘地说。“少年时的梦想怎么可能坚持到中年?这个社会呀,会给你当头棒喝的,年轻人!”
也许是觉得面前的人没有威胁,才让他放松了警惕,透出一点点心思。
汀汀说:“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越是对什么表现的玩世不恭不在意,其实心里面越是在意什么。你这么在意‘脏不脏,累不累’,在意‘为什么做警察就要做那么多’,就是说你特别在意是不是能当一个好警察。”
何永章愣了一下,之后浑不在意地说:“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我不吃这套。”
汀汀想从他口中套出那个凶手的名字,不过以何永章现在的状态,表面上自暴自弃,恐怕是会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如果没有必要,他再也不会提起那个人。根本没给汀汀问下去的机会。
何永章得意地说:“你这小丫头,知不知道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还想给我上思想课!”
汀汀明显感觉到他又缩回自己的壳里了。
汀汀随口说:“你口味这么重,我建议你要经常去医院检查身体,因为长期高盐饮食会引起高血压、心脏病等一系列心血管类疾病。”
一旁的师兄阿胜忍不住喷笑出声,差点给汀汀鼓掌了。
不愧是高 Sir.教出来的,真是有成为下一个高sir的潜质,总是能很犀利还能显得自己很有知识,把人说的一愣一愣的!没看章记被噎的翻白眼,却没话反驳吗!
章记来了几天,人人都不喜欢他,好吃懒做,天天请假,一点儿不得人心。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还是同事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上还得过得去。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汀汀这样,怼他怼得让人心情这么畅快。
阿胜已经决定了,等一下一定要把章记哑口无言的这一幕,转播给其他人,心怡他们一定特别感兴趣。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候,他们在发现头骨的污水道附近发现了一个麻包袋,原来有个铁丝网把麻包袋拦住,才不至于被水冲走。
袋子里面装着剩下的骨头,骨头当然是交给法医。剩下的周边证物拿回法证部做化验。
汀汀打算从章记这里做些调查,查查那个变态杀人狂到底是谁,看看能否阻止将要到来的又一场命案。
何永章号称人球,就是说他换了一个组又一个组,每个待的时间都不长,这导致和他做过同事的人对他的过去都不清楚。汀汀问过一些人,发现一无所获。
警局的人事档案又不是汀汀这个级别的能翻看的。
汀汀几次三番向何永章套话,也没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汀汀不敢查的太明显,因为她身边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警队精英。如果她对某一个问题太感兴趣,过于执着。日后出事儿的时候,就可能会被怀疑。
她稍有不慎,被高sir这样的高智商破案高手怀疑,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她就算想帮人,也要在先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
这样一天又过了一天,终有一天,梁小柔那组接到报警,说在山边小路的丛林里发现了一名女性死者,是一起煎刹案。
犯罪分子还非常狡猾,也很懂得最先进的科学知识,就算留□□液,他懂得用漂白水破坏留下的DNA,也就是说没有证据留下,让警方什么都查不到。
死者是窒息而死的,颈部有一道很细的勒痕,无法确定凶器是什么。
在野外抛.尸案现场搜查证物的时候,汀汀注意到,何永章本来也要到现场帮忙的,不过他看到一个人之后,突然神色凝重,然后他没有上前,反倒慢慢的退回人群中。
他的样子不是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的躲懒,他是根本不想让人注意到他。
一向八风不动的何永章明显表现出了愤恨的神色。
何永章一见到那人,第一个表现是警惕,随后就是戒备。他在暗中观察那人,却不想让那人发现他,他想暗中观察。
汀汀知道,就是那个凶手出现了。而且竟然还嚣张的和目击报警人一起,在现场给警察录口供。
这人叫郑晓东,是个IT精英,前不久从国外回来的。他履历很光鲜,出去也能骗住一群无知少女。
报案人是个生物学博士,是做大学教授的,他们两人是朋友关系。
那位教授每天都会绕山晨跑,今天就在他固定的路线上不远处,就发现了死者。
尸.体是郑晓东留在那儿的,而他却故意留在这个朋友晨练的路上,明显是想让他发现之后报警。郑晓东自己也能名正言顺作为一个路人,旁观警察办案。甚至还能借机跟他们聊几句,掌握警察发现的动向。
这种人无疑是极为自信的。
犯了案子不准备跑,还留在原地看警察怎么查,他应该有信心警察找不到证据是他做的。
果然,法医和法证没有在受害者身上提取到有用的证物。
汀汀知道何永章不会就这么算了,一定会去跟踪郑晓东私下调查。
当何永章看到郑晓东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定了这件案子又是他做下的。
汀汀推掉了最近下班后的所有活动,也做了简单的伪装后,跟着郑晓东,以防他再犯案。
她跟着郑晓东,自然就能看到何永章,因为何永章也在跟着郑晓东。
不过,在一个地下车库的停车场,何永章暴露了。
郑晓东还认得他,想起了这个曾经一直在围着他转,想找到他杀人证据的苍蝇警察。
郑晓东明知道这次何永章又来跟踪他,是开始怀疑他了!
郑晓东一脚油门儿踩下去,想用倒车去撞何永章。
何永章的确被他刮倒了,之后何永章把他揪下来,挥拳上去。
最后两人双双进了医院。
这种双方斗殴导致受伤的,医院照例会联系值班警察来给他们做笔录。
汀汀上来的时候,就听见何永章大呼小叫的在和穿着制服的警员说话。
何永章:“你现在是不是只听他说不出听我说啊?要打电话你就打吧!”
她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儿啊?”
何永章意外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在何永章看来,汀汀是个难缠的姑娘。
总是追问他之前的事,问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是他最不想提起的话题。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当然就是因为郑晓东了!
不过他一日没抓到郑晓东给他定罪,何永章就难以启齿。
汀汀说:“哦,我刚刚在停车场路过,好像看到师兄你,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汀汀对那个拿着电话正要拨号警员说,“这位阿sir,没必要一点小事就找人上司吧,你们是同行,都知道做警察不容易,明明一片好心,还总被市民误会,更应该相互理解才对。”
警员说道:“让他们双方协商没事那就没事,不然的话,那我也只能通知梁督察过来领人。”
警员也很为难,那两个人各说各话,惹急了,那位郑先生还想投诉何永章,他也不想同事被人投诉,只能打去重案组找何永章的上级了。
这时,医疗帘子拉开,走出来的正是郑晓东。
汀汀打招呼:“郑先生。”
郑晓东:“嗯,你是?”
汀汀说:“我姓林,在法证部做事,之前在环山道搜证的时候见过你。”
郑晓东看到她和何永章站在一起,温和地说:“原来是林小姐,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汀汀说:“其实没什么事,只是上楼的时遇到何师兄,听说他和你在停车场有点误会,刚好我之前也在停车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不用客气,可以跟我说。”
郑晓东一听她也在停车场,果然有些忌惮,不过他仍然不动声色地说:“我倒车的时候明明是没有人的,但是他突然跑出来,我是不小心才蹭伤了他的,他却上来打我,你看我的头都被他打破了。”
汀汀真诚的说,“当然!谁会明知道后面有人还往上撞呢!郑先生这么斯文高素质的人,当然不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来。”
郑晓东面不改色,一点儿都不心虚的接受汀汀的恭维。
何永章不忿的大声说道,“你明明看到我了,你是故意撞上来的!”
郑晓东刚要反驳,汀汀说,“郑先生,抱歉,我想跟何师兄说两句话。”
郑晓东便克制住了,“请便。”
汀汀把人拉到一边之后,小声说,“你有证据他故意撞你的吗?要是没有,我劝你就不要开口了。你不是真的想让小柔过来领你吧。到时候惹得Madam.也跟着丢人不说,搞不好你还得向人家赔礼道歉才能平息此事。”
何永章明显的很不服气,“这种无耻之徒,我怎么可能向他道歉!他就是故意想撞我的! Madam来了,我也是这句话。”
汀汀悠悠地说:“如果这组你再待不下去,上面恐怕会认为你不适合这项工作。只能给你调去守档案之类的文职了。这对你来讲也许也是件好事,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出外勤吗,以后你在办公室里一坐,想怎么偷懒就偷懒。”
何永章的确是时刻刻都想偷懒,不过这个时候碰到郑晓东,他还想追查这个案子,怎么可能愿意被调走,当即认识到死犟下去的严重性。
再转回来之后,他态度好多了,至少不再是扯着脖子跟人家吵架的情形了。
郑晓东也顺势说:“我知道他们当警察的压力很大,这次我可以就这么算了,不过,真的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警察。”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何永章。
汀汀能感觉到他对何永章散发出的恶意,即便是对着陌生人,他也要给何永章上一记眼药。可见,章记早就被这人记恨上了。
何永章忍着怒气,等汀汀应付完郑晓东。
警员那边见没事了,没有人闹着要投诉,自然不必找人家上司过来。
郑晓东看到何永章警惕的目光,像故意挑衅一样,临走的时候还特地向汀汀要了名片,他们两个人交换名片后才离开。
等从护士站出来,何永章就立刻和汀汀说,让她把郑晓东的名片扔掉,说那家伙不是个好人,和他有接触会倒霉的!
这时,汀汀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陌生号码,又看了看刚刚收到的名片:“这么巧,是郑晓东倒来的。”
何永章皱起眉头。
汀汀却想到这么快打电话过来,明知道她和何永章还没走远,所以对面的目的应该是故意刺激何永章。
汀汀倒是不担心郑晓东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如果他真的不开眼敢对自己下手的话,那汀汀肯定当场把他人赃并获,扭送到警察局。也不用整天跟着他跑来跑去了。
不过,汀汀应该不符合更郑晓东狩猎的条件,但是变态的心理谁又能猜得到呢?
汀汀接通电话,“喂?”
何永章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话筒旁边,想听听那边在说什么。
对面的郑晓东想约汀汀出去吃饭,说想跟她请教有关法证技术的问题。
在章记紧张的目光下,汀汀说,“我只是入职不久的小职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
对面说没关系,他也是业余的。只是对一些知识比较感兴趣,大家可以共同探讨学习。
无视于何永章一个劲儿地向她摇头,汀汀说,“好,既然郑先生不嫌弃,那我也不便推辞……嗯,我有空,明天见,拜拜。”
见她挂了电话,何永章急道:“哎呀!谁叫你答应跟他见面的!我刚刚说的话你都成了耳边风了,我跟你说了他不是好人!不要和他单独见面!”
汀汀说:“他不是好人,那他做了什么?你认识他吗,你们之前是不是有过节?”
何永章顿了顿,认真的说:“总之,你不能和他见面。”
汀汀:“为什么?”
这话把何永章问住了,他不想提起以前的事。
可是偏偏汀汀对此好奇不已,总想从他口中问出点儿什么。这次抓住了机会威胁他更是不可能轻易算了。他又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汀汀羊入虎口。
汀汀说,“这样吧,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取消和郑晓东的会面,要不要说,选择权在你。要不要去,我自己做决定。”
他就知道汀汀是个难缠的家伙!
何永章挣扎一番,还是对她说,“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听过后你就知道我这是为你好。最好不要和他见面,他是一个危险人物!”
于是他说起当年的经过。15年前同样有个煎刹案,是何永章在办的,受害者就是郑晓东电脑公司的职员。凶手也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不过何永章很怀疑郑晓东,后来他们大力全面排查,真的让他找到目击证人看到郑晓东当天到过那里。
本来可以定罪的,不过唯一的目击证人在上庭之前被车撞死了。就只能让郑晓东逍遥法外。
但是何永章不甘心,他一直在盯着郑晓东,没想到却被郑晓东设局算计,反将一军,败坏了名声。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追着无辜的郑晓东不放。他因此错过了考试升职的机会,老婆不久之后也跟人跑了。
从此之后,他当警察就得过且过。
现在又发生了同样的煎刹案,而且郑晓东又在附近出现。何永章直觉就是还是他做的!
何永章怀着激愤的心情说完当初的一切,有些忐忑地说:“说真的,你相不相信我的判断?”
他怕说出来之后,汀汀也像之前那些人那样,认为他是着了魔,觉得没有证据指正的郑晓东是无辜的。
汀汀说:“相信啊,你是个老警察,不相信你的判断,难道我会相信嫌疑犯吗?”
“你自己一个人调查他,要查到什么时候,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梁督察?”
何永章无奈的说:“我是什么风评你也知道的,无凭无据,我去跟梁督察说我怀疑郑晓东是杀人犯,你说她会不会信我?”
汀汀:“不试试怎么知道,孤军奋战你斗得过他吗,今天就差点被人撞死,还不吸取教训?”
何永章惊讶:“你看到了?刚才为什么不说?”
汀汀说:“我的确看到他故意撞向你,他那个角度看过后视镜,不可能看不到后面有人。可是,那只是一眼的判断,他也可以狡辩说没有。”
“我之前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过,肯定不会是的想让他被控告故意伤人罪这么简单,所以没必要说出来让他警觉吧。”
何永章咋舌,觉得小看了汀汀。
他还以为自己做出很大牺牲,揭出自己的伤疤,才劝住无知少女不要羊入虎口,谁知道她也不是小绵羊那么简单。
何永章不可思议地说:“那你还敢答应他的邀约,我说你这个女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
随后他板起脸:“快点取消取消!当着我的面取消!做人有诚信。”
汀汀说话算话,她拿出电话,找到最后一通郑晓东的号码拨了回去:“郑先生,是我……突然接到消息明天要开会。不能和你见面了,不如改天再约吧……好,再见!”
何永章松了一口气。他隔空点了点汀汀,转头走了。
汀汀的确是说话算话,把当天的约定取消了。不过当郑晓东再打电话来约时间的时候,她有空就出来了。
她可没答应过何永章改天不约。
若是让何永章知道她如此应付他,估计要气的吐血。
郑晓东没有撩她的意思,而是真的在向她了解法证的知识。
像他这种人,为了完善犯案,能够去接近高校里的生物学教授,了解DNA技术。
他再找机会接近法证部的前沿工作者,也没什么奇怪的。
汀汀之前就觉得自己不符合郑晓东的狩猎标准。像他这种人,心理变态是有触发机制的。
郑晓东对汀汀本人根本不感兴趣,而他对着感兴趣的人,以前的都已经死了。
汀汀还有点儿遗憾,不能亲手抓住这个人。
付账的时候,汀汀拿出钱包,郑晓东抢着付账,说是他约汀汀出来问问题,当然不能让汀汀付账或者是AA制。
郑晓东从皮夹子取卡的瞬间,掉落了一张纸。
汀汀伸手去捡,郑晓东却立刻俯身捡了起来。
当他发现那张纸是向内叠着的,于是神色轻松下来。
汀汀回到家之后,找了张纸写写画画。
那张纸很薄,正面印刷的字通过纸张的背面也能看出些痕迹。
普通人肉眼的确无法分辨,她看的那一眼,集中精力将眼前的细节都记了下来。
于是从背着的字看出正面的字,那张纸是一张租车单据。
郑晓东明明有车,他却又租了一部车,也就是说他要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儿了。
汀汀对这张租车单不感兴趣,她只要盯着郑晓东这个人就行了。
想到也许日后梁小柔他们破案会用得到,就收了起来。
何永章那边,他跟踪郑晓东,却毛手毛脚的掉了证件。
这次郑晓东可抓到了他把柄,立刻报警,还请了梁小柔过去。
郑晓东跟她说,何永章之前跟他在停车场有过冲突,他当初没有多计较。之后何永章竟然又跑到他家附近来跟踪他,甚至偷他的垃圾,还掉了证件!他十分质疑警队人员的素质,怀疑何永章到底适不适合做警察。
这下可把梁小柔给惹毛了,真的要把何永章赶出组去。
何永章想起汀汀跟他说的话,于是把梁小柔请到家里,跟她说了实话。
说他为什么跟踪郑晓东,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而他家里面有何永章搜集的郑晓东所有的档案。
梁小柔当然也相信何永章的。她小的时候,就看到过章记赶走坏人,所以她当时看到何永章的档案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把他收入了自己的组。
梁小柔还对他十分宽容,对他之前的那些请假,迟到之类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永章这下才知道为什么madam对他的容忍性这么强,直到现在才爆发。
他立刻保证一定要重新做个好警察,一定要把郑晓东绳之以法。
梁小柔那边向上申请十五年前的旧案的翻案,又联系国际刑警,想看看郑晓东在美国那边的时有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这些都需要时间走程序和等回复。
梁小柔也觉得这个郑晓东很有问题。因为郑晓东特地打电话到重案组,问她要怎么处置何永章。
倒是一点儿不提曾经和何永章的过节,表现得陌生人一样。
郑晓东很明显的希望何永章尽快消失。
国际刑警那边传来了消息时,小柔召集法证、法医和他们一起开会。
郑晓东在美国居住的三藩市,在近几年内发生过八起类似煎刹案。
和国内的这两起案子一样,同样是窒息而死,颈部只有一条细痕。都采集不到晶液,而且受害者都是华人女性。
他们调查了郑晓东的成长经历。郑晓东小时候发生了一场伦常惨案,他妈妈杀死了他爸爸的出轨对象,而他爸爸又当场杀死他妈。他亲眼目睹这一切发生。
这也符合了多数的变态杀手童年会有心理创伤这一条因素。
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这么多起案子都是相同的作案手法,而且都发生在郑晓东身边。
现在他们已经基本确定了郑晓东就是凶手,也意识到了郑晓东的危险性。
算上当年何永章抓到他的那一起案子,加上最近发生的这件,再加上美国的八起。
也就是说,被发现的已经有十起之多。没被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这个人手上沾满鲜血,是个杀人狂魔!
一日不落网,他就一日不会停下来。
开会看档案时,高sir还发现,当年郑晓东爸爸的出轨对象和这些受害者之间都有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眼角有颗痣。
郑晓东应该是一看到眼角有痣的女人,就想起破坏他家庭,造成他悲剧童年的人,于是就忍不住做案。
推断出他挑选作案目标的条件之后,知道他不会停下来。而警察要和他比快,在他再次作案之前,必须把人抓到,证实他的罪名。
梁小柔决定主动把他钓出来,找了一位眼生的女警察Amy. 她刚好眼角有痣。
让Amy故意接近郑晓东,然后组员全力跟踪女警Amy。就等郑晓东下手的时候,就立刻把人抓捕。
可是原著之中这样做的后果,何永章和被郑晓东抓去的那个女生还是会死。
就算他们最后抓到了凶手,又找出了证据,还是没能拯救两条鲜活的生命。
就是在梁小柔等人跟了Amy整整两天,也没等到郑晓东行动之后,汀汀在第三天一早来到梁小柔办公室,跟她说这个计划行不通。
第249章 法证先锋8
小柔惊讶, “为什么?”
汀汀说:“因为我跟踪了郑晓东,他已经看穿了警方的部署,而且他同时在监视着章记, 你跑到章记家里商量对策的时候, 他正好看到那一幕, 我猜他会想办法对付章记。”
小柔一听,事关重大, 立刻召集全组过来开会,包括智囊高彦博和古泽琛。
等人都来齐了, 简单说明情况,汀汀说:“郑晓东不仅租了另外一辆车却从没动用,我还见他选了一个废弃仓库。他两次在废弃仓库附近徘徊,似乎想要确认附近有没有人路过。”
汀汀取出一张纸给小柔,“这张是我在郑晓东钱夹里看到的单据, 也许有用。”
梁小柔:“云驰租车行。阿胜、俊硕立刻去查这家租车行的租车记录,务必把郑晓东租的那辆车找出来。”
汀汀画下来的租车单上面看不到车牌号,却有租车公司的名称。不过这对警方来讲足够了,只要派人去查一查,不是实名或是用□□租车的,很快就会排查出郑晓东。
高彦博说:“郑晓东那么谨慎,怎么会让你看到他钱包里的单据,会不会是故意设的陷阱?”
汀汀把这张纸翻过来,展示给他看:“他以为我没看见,因为我只看到背部的部分,所以在他眼里, 我应该什么都看不清。”
沈雄羡慕地说:“哇,透视眼啊!”
高彦博试着从背面分辨出正面的字, 发现行不通。就算让他拿着观摩半天,都未必能够复述正面的字。
而汀汀当时只有短短一瞬间的时间,郑晓东果然不可能怀疑汀汀看到了这张纸,发现他的秘密。
高彦博诧异的看了汀汀一眼,他之前就发现汀汀有些神秘。
异常矫健的身手、神乎奇迹的厨艺,现在知道她竟然独自跟踪着疑似连环杀手的变态杀人狂,还有这种令人羡慕的瞬时记忆的能力。
汀汀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当然,高彦博平时看她做事,就知道她是一个专注的人,做什么事都致力于做到最好,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取得可喜的成果也是她应得的。
郑晓东会在她面前露破绽,一点不冤。
沈雄说道:“你说他发现了Amy是警方卧底,那他还故意和Amy搭话,还想今天晚上约她出去,我们本以为今天可以收网了。”
汀汀说:“他一定不会在明知被监视的情况下,还对Amy怎么样,晚上就能揭晓。”
梁小柔说:“他既然看穿了Amy是卧底,又将计就计,难道真的想借此机会对章记动手?那他未免也太嚣张了!”
郑晓东杀了那么多人,明显是个亡命徒。如果暴露身份,对何永章肯定不是教训那么简单,他会杀了他。
何永章气呼呼地说:“想对我动手那就来吧!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不怕和他正面较量!”
高彦博说:“如果他真的要和你正面较量,就不会绕那么多弯路了。”
何永章激动地挥动手臂的时候,侧了下身。高彦博正好看到他的背部,“诶,你身上怎么这么脏?”
何永章扭头一看,衣服上面全都是黑色的污渍。
他说:“哦,出来时外套不小心掉在地上,我家门口最近在修路,全是沥青。”
高sir 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阿琛,你记不记得前两天,我们遇到过郑晓东,看到他的车驶出去时,车位上也粘着沥青的痕迹。”
古泽琛立刻懂了,说:“也就是说,郑晓东去过章记家附近徘徊,他的目标果然是章记。汀汀的判断没有错!”
梁小柔说:“看来,我们要重新部署计划了。”
原著中,高彦博他们是发现了郑晓东在跟踪章记。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联络梁小柔的时候,为时已晚,当天章记手机没电,无法接到梁小柔的示警电话,而且随后他就遭到了郑晓东的袭击。
梁小柔说:“章记,要搜集到郑晓东的犯罪事实,可能要由你来做这个诱饵了。”
何永章说:“我不怕,Madam.我等这一天等十几年了。”
于是重案组这边给何永章上装备,防弹背心,窃听器,定位仪都准备齐全。
他是个做警察的,到时候就算被郑晓东发现穿着防弹背心儿也不怕被看穿什么,这样至少能保证他避免突如其来的重大伤害。
趁着所有人都忙起来,剩下何永章一个人空闲的时候,汀汀找到何永章说:“章记,我没有听你的话,后来去见了郑晓东,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何永章说:“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找线索,如果我再有用一点,早点把他捉捕归案,就不用你这么拼命了。知道这么重要的线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谢谢你啊,汀汀!”
汀汀说,“你已经做了很多了,之前不能抓他给他定罪,是因为证据不够。章记,因为这样一个烂人,就放弃自己,否定自己工作价值,动摇理想,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今天把他抓到之后,一切就随着他的落网翻篇儿了好不好?”
何永章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努力做一个好警察。”
当天傍晚,郑晓东果然约着Amy出去。
走到河边看夜景时,郑晓东突然走到Amy背后,好像要勒着她。
正在警察要冲出去救人的时候,发现是虚惊一场。
郑晓东只是在极度紧张的Amy脖子上戴了一条项链。然后他就接了个电话,把Amy送回市区,自己回家了。
晚上下班后,汀汀,高彦博,古泽琛和梁小柔一起待在总指挥车里。
分屏上面是几辆伪装过的警车上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其中一辆正对着郑晓东家小区门口。
梁小柔在对讲机里说,“严密监视郑晓东。”
正说着,一个慢悠悠走过来的老伯挡住了摄像头,他走路慢吞吞的,好一会儿才走过去。
在那边监视的俊硕说,“这个老伯没问题,之前我们见过他从小区里出来。”
汀汀说,“他很有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看不到他的脸。”
小柔立刻说到:“心怡,走进了看看,所有小区内走出来的人,看不见脸都要重点观察,有可能是郑晓东。”
心怡扮做路人和老伯迎面路过,心怡反馈回来说:“是郑晓东!差点被他溜走了!真狡猾呀!”
俊硕惭愧地说道:“sorry,Madam. 是我失察。”
梁小柔立刻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今天只要他人赃并获!你们换车,第二组跟上郑晓东。”
而他们的这辆总指挥车,也是盖上了黑布做过伪装,就停在汀汀发现的旧仓库附近。
如果郑晓东真的打算在这里行凶,也方便梁小柔冲出去及时救援。她是这帮警察的头儿,当然要身先士卒。
她还另外申请了冲锋队员埋伏在这个仓库附近。
郑晓东先是易容成小区里的一位老伯,开着租来的车子离开,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他这辆车早就被监控住了。
他打晕何永章,果然把他带到废旧仓库。
在不远处指挥车里,拿着望远镜看着他搬运人的梁小柔说:“不对劲,他怎么还搬了一个大塑胶袋?快去联系一下Amy!看她在不在!”
跟着Amy那边的同事给回来的反馈是Amy没事。
可是那么大的塑胶袋,里面极可能装了一个人。
也就是说,郑晓东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又抓了另外一个人,很可能是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的身份目前都无法确定。
他果然极具危险性!
何永章本来是晕着的,不过腹部的剧痛使他痛醒过来。
郑晓东狠狠地打了几下何永章的肚子:“ 哈哈!我早就找好这个地方,这是我特地找给你的,觉得怎么样?自从在跑马地倒车看见你之后,我就知道你这个死苍蝇会像15年前一样粘着我不放!”
他一边说一边打章记,得意洋洋:“我老早就找好这个窝,预备好好招待你,怎么样,满不满意我的安排呀?”
何永章说:“15年前让你给跑了,郑晓东,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
郑晓东:“这是因为我厉害!15年前那个证人没上庭就被我撞死了,你认为15年后你们会这么容易抓到我吗?”
何永章睁大眼睛,恨恨地问道:“15年前那个证人真的是你杀的?”
郑晓东十分得意,又嚣张地说:“是啊,那又怎样?不过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你看看你的鬼样子,比十几年前还要窝囊!”
警队的同事在频道里面听到何永章挨打,一个个气的牙痒痒。
他们之前约定了暗号,如果何永章觉得急需求救,就说出暗号,大叫‘救命’,那冲锋队会立刻冲进来救援。
何永章被打了几拳,踹几脚,也只是皮外伤,他不会求救,最重要的是问出郑晓东的口供,找到罪证。
频道里的同事说,“我们还在等什么?他已经承认他杀过人!”
梁小柔说:“别冲动!章记还没有求助,就证明他撑得住。这么多起案子郑晓东全部牵涉其中,如今他只认了15年前那一件,先听下去。”
为了降低暴露的风险,只在何永章身上装了窃听器,并不能够双向对话。双向对话用到的耳机会太明显,很容易就被郑晓东识破。
郑晓东很自负,以为是警察被他算计,落到他设的局里面了。
何永章是被他亲手捉来的,明显没想到何永章身上装了窃听器,所以他说话自然肆无忌惮。
古泽琛在一旁分析,郑晓东之所以敢在章记面前如此炫耀,明显是不打算放章记活着离开。他面对一个将死之人,自然能把自己的秘密吐露出来。
何永章说:“我的同事,他们都很精明,他们一定会抓到你!”
郑晓东:“哼!你的那些同事,他们个个都是大笨蛋!现在还蹲在我家楼下,像孵蛋一样等我出现。”
何永章目露惊疑,如果不是有汀汀盯着郑晓东,猜测到他接下来的布置,那恐怕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自己一个人被他抓来,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郑晓东很满意他的眼神,说道:“他们怎么会料到,我准备了一出好戏打算好好招待你。哈哈哈!”
说着他往仓库的另一边走去。
何永章趁机用力的用身后的角铁架子磨手上的绳子。
只见片刻之后,郑晓东就走回来了,而且还拖着一个塑胶带。
何永章瞪大眼睛:“你连Amy也抓了?Amy!Amy!”
郑晓东得意地说:“找个女警来假扮女侍应就想引我上当?真以为我会那么笨吗?”
何永章看到那女人的脸,明显不是 Amy:“她是谁?”
塑胶袋里面是一个半昏迷的女人,不知道她被困多久了,盯眼睛都睁不开,只喃喃地在要水喝。
郑晓东说:“你知道我的口味的,我最恨的就是眉梢眼角长痣的女人!”
他突然表情变得很恐怖,向那女人说:“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会爱上你呀?!”
他又朝何永章看过来:“她遇到我,还让我看到她的电话和地址,一切都是注定,是上天要我来收拾她。”
何永章惊恐的说:“你干什么?你拿刀干什么?救命啊,救命!”
梁小柔立刻通知埋伏在附近的冲锋队:“行动!”
仓库里面还在继续,郑晓东拿着刀挑断了绑在女子脚上的绳扣,说:“我就是要演一出好戏给你看,你们这些笨蛋!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作案的吗?”
郑晓东把刀子一扔,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他把塑料袋到罩了女人的头上。
何永章大喊道:“不要!郑晓东,你疯了?快住手!救命啊!你别想闷死她!”
他一边拼命的摩擦角铁,手都出血了都没感觉,只要能够阻止郑晓东杀人,这个时候就算是把手磨废也在所不惜。
郑晓东冷笑着把塑料带系紧,不顾女人微弱的挣扎,然后开始撕她的衣服,明显还要施暴。
原来这就是他作案的过程。
何永章:“住手啊,你这畜生!”
何永章终于挣脱了绳子,扑开郑晓东,然后去拽女人头上的塑料袋。
梁小柔也带着冲锋队冲了进来,“不许动!警察!”
见到郑晓东还敢往前扑,梁小柔毫不客气地扣动板机,打穿他的肩膀。
何永章受到郑晓东的袭击倒地,不过他仍然拼命把塑料袋拉开。冲锋队员也在第一时间来解救女子。
古泽琛随后也立刻走了进来,给她做心肺复苏,那女人一口气终于喘了上来。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古泽琛说:“好险,如果晚来两分钟,可能就来不及了。”
汀汀上前说:“我已经叫了救护车,章记,你有没有事?”
郑晓东刚才在何永章冲过来的时候捅了他一刀,不过何永章身上穿着防弹背心儿,所以并没有受致命伤。
他身上只是之前被郑晓东踢打出来的痕迹,见到犯人被抓捕,那个女人也没人有生命危险,他不由得轻松下来,本来是想笑的,一咧开嘴却哭了出来。
郑晓东不论别人怎么辱骂指责,他都一言不发,眼神愤恨的盯着他们,特别是何永章。
因为郑晓东极度危险,又受了枪伤,由荷枪实弹的警员押送他去医院。
把他压走之后,梁小柔对何永章说,“你们的对话我都录了音存证,还有现场情形,人赃俱获。这次绝对够证据起诉他,郑晓东跑不了了。”
何永章激动地说,“太好了!哎呦!”他一说话就扯痛了伤口。
古泽琛说:“你还是先不要说话了,或者说的慢一点,就算那刀没捅进去,你伤的也不轻。”
他嘴角磕出血,肋骨应该是被打断了。
何永章慢慢地说:“总之,这次能把郑晓东绳之以法,比什么都开心,就算拼上性命我也在所不辞。”
心怡说,“你的手流了很多血呀,快点送上救护车吧。”
把两个伤者和一个囚犯都送走,这次抓捕行动总算尘埃落定。
小柔真诚地说:“这次能将郑晓东抓获,多亏了汀汀,如果没有你提醒,我们很可能会被郑晓东耍的团团转。”
郑晓东实在太可恶了,他布局精密,善于谋算人心。警察也差点儿着了他的道。
他们早就埋伏好的情况下,还差点儿差两分钟就错过救人的最佳时机,可见情景有多么的惊险。
如果在警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原计划准备,可想而知,这次郑晓东不仅要害死人,说不定又给他时间清扫证据,逃脱抓捕。
汀汀说:“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告诉madam知道,这是市民责任。至于能抓到凶手,还是要靠警队全体配合无间。”
高彦博说:“这次汀汀虽然立了的大功,不过作为直属上司,我要批评你了!你是个法政,以为自己是侦探啊!犯罪分子可以抓,警民合作也是应尽义务,不过也要以自身的安全为前提。”
像他们这种脑力和技术工作者,说是在前线也没错,不过是在犯罪行为实施之后,他们到现场采证。
这时的现场,已经是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不会冲在前线和犯人直接冲突,偏偏这一届的法证部出了个奇葩。
如果说整个部门儿的人谁最让高sir最头疼,那就是非汀汀莫属了。
小柔说:“我和你们高sir是一样的态度,汀汀,下次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跟我说,不要一个人以身犯险。”
汀汀爽快的说:“行,我明白,这次郑晓东实在是狡猾,我怕人多了反倒被他察觉,下次一定及时通知大家。”
古泽琛臭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地说:“你还想有下次?”
汀汀:“阿琛?你怎么了?”
古泽琛板着脸说,“你不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那是个变态杀人魔,他杀人不眨眼!刚刚就在我们眼前,差点儿有两个人遇害,章记这样的老警察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明知道郑晓东有很大的问题,竟然跑去自己跟踪!林汀汀!你太离谱了吧!”
汀汀被古泽琛连名带姓给说懵了,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愣在那儿。
高彦博一看气氛不对,马上说:“阿琛啊,你不要再骂她了,我已经骂过她了。汀汀是成年人,知道利害的。”
古泽琛说:“骂过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记得,你看她像是下次会乖乖听话的样子吗?”
见到汀汀果然无言以对,古泽琛转身自己走了出去。
汀汀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有些虚。心想:难道自己认错的态度有问题?竟然被他看出来敷衍了?她愣了一下之后,也立即追了出去。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重案组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古医生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他这么紧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
梁小柔见到所有人都看着她,说:“我怎么知道他喜欢谁?”
众人都知道两人已经没可能,却还是朋友,Madam也不像是在硬撑,所以就放心大胆的讨论了起来。
“我看他们两个挺搭配的,一个写推理小说,一个就直接具备冒险精神,一动一静也挺好的。”
“我怎么觉得古医生像是在管教女儿?”
“哇,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古医生好像是有些父爱爆棚。”
小柔听不下去了,“别胡说!让阿琛知道你们这么编排他,肯定不高兴了。”
一向好脾气,见谁都温文有礼的古医生当众发了脾气,众人当然要七嘴八舌猜测原因,还有人猜古医生会气多久,猜古医生和汀汀是不是会开始冷战。
只有高彦博没有参与讨论,还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就说你们想太多,他们两个很快就会没事了。”
梁小柔不动声色的走到高彦博身边,小声说,“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阿琛是不是真喜欢汀汀?汀汀知不知道?”
她的侧重点明显在打探汀汀,还是帮小刚问的。
高彦博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她,似乎没想到一向靠谱的madam竟然也这么八卦!
梁小柔被他戏谑的目光看得脸颊一热,把目光别了开去,“不说就算了。”
高彦博突然发现,一向表现强势的梁小柔,也是个漂亮女孩。
仓库外面,古泽琛走到路边的田地边运气。
这里已经是荒郊了,仓库旁边就是农田。
汀汀跟出来,犹豫了一下也走过去,说:“阿琛,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见他不说话,汀汀继续说:“我保证,都是量力而行的,危险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你相信我。”
古泽琛挑眉道:“真的?”她难道觉得在面对残忍又杀人如麻的郑晓东的时候,竟然也是量力而行的?
汀汀认真的点头,像是知道他的疑问,说,“真的,凭他还伤不了我。”
古泽琛之前只以为汀汀是莽撞,年纪轻热血过头,导致的不知轻重。
倒是没想到她竟是过分自信,一时间有些静默。
汀汀小心翼翼地说:“那个……你和沛沛打电话的时候,能不能略过这个,不要告我的状?”
见他还是不说话,汀汀拿出杀手锏,“我请你吃你最喜欢吃的辣菜,亲手做还是出去吃随你选!随你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古泽琛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当然不只是被吃的东西收买。
“好吧!你既然这样说,我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说量力而行的话,不是在大言不惭。”
汀汀高兴的说:“当然。”
古泽琛也意识到刚刚有些冲动了,说:“抱歉,我不该朝你喊那么大声。”
汀汀又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当然知道是紧张她的人才会关心她的安危。
她又怎么会和古泽琛生气,要他来道歉呢。
汀汀说:“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这次的确是有些鲁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去吃宵夜。”
古泽琛说:“是不是真的随我点啊?叫上彦博和小柔。”
汀汀立刻说,“我一向是言出必行的,你随便点,不过只有你随便点,他们两个只能算是陪客,没有这个待遇。”
她还谄媚地补充了一句。
古泽琛果然眼中蕴起了笑意。
于是,等所有人回到车上的时候,就见到两人已经和好,像平常一样。
高彦博说到:“你们看吧,我就说他们两个会没事的。”
心怡恭维道:“高sir真是个高人,不仅是法证方面的专家,也是心理专家,这都猜得到。”
高彦博心想,作为女孩子都已经追出去哄了,还能有什么事儿?!这不明摆着的吗?
这顿宵夜之后,自然是雨过天晴了。
不过日后大家就会知道,汀汀的确是颇具冒险精神。古泽琛也是操不完的心,‘古爸爸’这个称号短期内是摘不掉了。
第250章 法证先锋
郑晓东在医院接受治疗后, 警察审问他时,他又不配合了,声称自己是无辜的, 是受害者。
沈雄一看到他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出来, 都已经被抓现行了, 竟然还敢狡辩。
沈雄愤怒道:“郑晓东,你这么丧心病狂, 杀了那么多人,连警察也敢杀!”
他刚看过何永章过来, 何永章身上多处受伤,惨不忍睹。
何永章受的伤比他们预计的要重,要不是穿了防弹衣,真的要被郑晓东给捅死了。
郑晓东当然记得用刀刺向何永章,他很大力的捅过去, 之后警察就破门而入了,他自顾不暇,并没有机会查看何永章的受伤状况,不过他猜何永章好不了。
沈雄越是激动愤怒,郑晓东不但不害怕,反倒在窃喜,郑晓东以为何永章没命了。
于是他编出一套是完美说辞,把罪名都推到何永章身上。他说想要煎沙女人的是何永章。
他说15年前李玉冰被害的事就是何永章干的,所以何永章才会盯着他不放。
何永章还对别人说郑晓东是凶手,当警察的目光都放在郑晓东身上的时候,何永章再去趁机作案。
他知道警察在跟踪着他, 在楼上看到何永章先走了,所以才易容, 并用上租的车出来跟踪何永章。他说他出现在那儿,只是为了阻止犯罪,伤了何永章也是出于自卫。
郑晓东在抓那个女人的时候,是从背后用手帕迷晕她的。他仗着那女人根本没看清楚他的样子,他面不改色的直接把罪名都推在章记头上。
听到他竟然能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沈雄气得想揍他,梁小柔拦住沈雄。
梁小柔冷笑着问:“你演完了吗?”
“你是不是以为警察拿你没办法?你和章记在仓库内的所有对话我们都录了下来,等到张继伤好了就能出庭指证你。”
郑晓东明显不信,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打算改口供。
梁小柔干脆拿出录音给他听。
郑晓东不可置信:“什么?何永章真没死?!”
他终于想明白自己受到了愚弄,“你们是故意的!故意用何永章来引出我?”
之后从法庭申请了搜查令,法证去郑晓东家里搜查。
搜出来好多个很精美的艺术品瓶子,每一个瓶子里面都有一个塑料袋。
而这些塑料袋经过化验,每一个都能提取出一位女性的DNA。国内15年前的那起案子还有最近的这起案子,都已经比对出结果,美国那边也有六对能比对出结果。
这个杀人魔终于落网,下辈子都要在监狱中度过。
下水道头骨案也有了进展。本来按照皮肉腐化到消失只剩下骨头推算,那应该是4~6年之前发生的事。
可是警察局来了一位容婶,她拿着警方发布的模拟人像的那张报纸,说他们发现的一定是她的女儿!她女儿已经两年没和联系家里了,一定是已经遇害了!
警察一听到时间就认为不是了,把激动的容婶好生送走。
听说这件事,这才让古泽琛意识到,也许他忽略了污水对皮肉的伤害程度。
果然调查之下发现那下水道附近有化工厂的污水汇入,若是加入了那些化学成分,别说两年,更短的时间也有可能使肉身变成白骨。
也就是说发现的骨头,极有可能就是容婶失踪了两年的女儿容慧。
于是梁小柔让人没有把容婶找回来,提取她的DNA。希望能够在骨头中提取出有效的DNA与容婶做对比。
在调查两年前容慧行动轨迹的过程中,找到了一家她曾经工作过的夜总会。
本来警方想在那里提取当时的人事档案,可是夜总会经理说要暂时无法提供,需要时间寻找,结果第二天,他们的资料库就起火了。
法政部对着火现场进行了搜查比对,发现是人为纵火,并且在带回去的一团烧成焦炭的东西中,发现了一个还算完好的打火机,在上面提取到的 DNA竟然与容婶有亲子关系。
容婶只有一个女儿,警方这才发现,原来死的不是容慧,放火的才是。
随后调查出,死者王小花与容慧是同乡兼好友,两人从小一起玩时,大家都说她们长得像。他们很有缘分,就连跑到香港找工作都能找到一起,在同一个夜总会容慧做前台,小花做公主。
也是在两年前,小花因为赌博输了很多钱,又偷容慧东西时,被容慧错手杀死。
她的男朋友就在渠务署工作,他得知经过之后,就把小花带到下水道,希望她被水冲走,却没想到那个麻包袋被随后加装的铁丝网拦住了,并且在两年之后重现人间。
正所谓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做错事犯了罪,必然有迹可循。
汀汀看到小刚拿在手里上的杂志,扫了一眼说,“你在看车呀?这款敞篷车不错。”
小刚一听,像找到了知音一样,高兴的说:“你也喜欢啊?我也很喜欢!之前有个朋友换车,还打算便宜让给我。”
汀汀说:“有这么好的事儿,那怎么没看你开?”
小刚失落的说道:“可是我姐姐不同意,她觉得敞篷车有很多弊端。”
汀汀知道小柔是个好姐姐,不过小刚已经那么大了,还当小孩子一样照顾,岂不是永远都长不大。
前两天梁小柔还当着所有同事的面上来,抓不肯去看牙医的小刚,带他去拔牙,让所有人对小刚暗笑不已。
不过汀汀知道这些事情用不着自己来操心,高sir都会解决的。
小柔虽然脾气急比较固执,但是高sir对小柔总是很有办法。
汀汀把脖子伸过去悄声说,“给你个建议,如果你真的很想要那辆车的话,你在高sir面前透漏透漏,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小刚一头雾水:“为什么?”
汀汀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别多问,有没有效试试就知道了。”
小刚果然按照她的方法试了试,在一次中午和高sir闲聊的时候,说起自己看中一辆车,可惜姐姐不让买。
不久之后,竟然真的接到了小柔的电话,小柔在电话里跟他说,如果想买那辆车就买吧,还说什么为了他的前途考虑。
小刚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细节,不过肯定是高sir帮他说了情,而姐姐竟然还听进去了,进而改变了想法!这让小刚觉得很惊喜,又不可思议。
要知道之前琛哥也想帮他争取权益的,可是次次都被姐姐否决,还弄得两人情况越来越僵化。
小刚觉得应该好好感谢高sir的同时,觉得更应该感谢,给他指了一条明路的汀汀。
他眼中闪着好奇的光:“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知道高sir出马,我姐姐就同意?”
汀汀故作高深地说,“这就和下象棋的原理一样了,你要用帅去对付将,势均力敌才有谈判的空间,用你这个小兵小卒,当然要铩羽而归了。”
小刚点了点头,觉得深有道理,他还想追问,“那……”
汀汀只能吓唬他,“敞篷车都有结果了!你就不要再追究前因了。”说着,她更压低了声音说:“如果让之高sir知道,你把他当棋子,想想后果有多严重吧!”
高sir从来不发火的,不过就看他通过种种细节,就能追得犯罪分子无法遁逃,就看得出他有多强大多可怕了。
高 Sir他得罪不起,小刚想想还是算了。他做了一个用拉链拉嘴的动作,不再提。
里间办公室的高彦博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两个喷嚏,他以为是冷气开的太足了,过去调整的时候,注意到汀汀和小刚的小动作,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活泼。
其实,事情没什么复杂的,高彦博也是好心想帮小刚一把。
只不过他对待梁小柔的时候懂得对症下药,来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小柔那么紧张弟弟,高彦博就在觉得小刚的性格不会有什么突破上面做文章,他说觉得一个合格的化验师要有自己的独立判断,而小刚太容易被人左右。
他这个直属上司给出这样的评价,是会影响小刚以后的评级和升职的。
小柔意识到这一点,当然紧张了。所以她立刻嘱咐小刚,让他要学会独立,一切事情自己拿主意做决定,那车他想买就买吧。
小刚拿到车之后很开心,想邀请汀汀一起去兜风。
汀汀说:“兜风?我没空兜风,我约了小柔和淑媛一起去吃饭逛街。”
餐厅中,汀汀,小柔,淑媛聚在一起用餐。
淑媛故意怪声怪气的说:“原来这段时间不肯出来,是跑去做侦探了,我还以为你悄悄谈恋爱了。”
汀汀才不怕她的调侃,“怎么会?谈恋爱当然要光明正大,我若发现了好男人,不会藏着掖着,第一个时间分享给你们知道。”
小柔顺势问,“对啦,汀汀,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
淑媛说:“你问这个干吗,难道你手里面有好资源,打算给汀汀介绍?”
小柔掩饰性地说道:“先说说条件嘛,说不准就有了。”
小柔心想,小刚会不会表现得太不明显了,连同组的人都不知道他喜欢人家,到现在还是暗恋。
汀汀认真想了想,说:“我欣赏的男人……呃,大概是很有男子气概,性格可以强势一些。在自己的领域可以独当一面,最好是个英雄。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比较有魅力。”
淑媛听了,先放下刀叉,哈哈笑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崇拜英雄的小女孩呢。小柔啊,看来真的要拜托你了,给她介绍一个战功赫赫的英雄警察。除了这个职业,我想不到什么人称得上是英雄了。”
汀汀有些懊恼,说:“是你问我喜欢什么样我才说的,现在又来取笑我。”
小柔笑道,“好,我会帮忙留意的。”
实则心中吐槽,觉得小刚好像每样都不符合。梁小柔不由得有些失望,觉得小刚若想追汀汀,真是任重道远。
不是每天悄悄送零食就行的,而且汀汀还一直以为小柔送的,小刚连一点零食的感激都没收到,有可能止步在暗恋上了。
对于男人,汀汀比较欣赏更成熟一些的。在她看来,小刚是个大男孩儿,是可以作很好的朋友,却没有用看待可以进一步交往的异性去看待过他。
在她们讨论男人的同时,高彦博和古泽琛在家也在讨论女人。
高彦博和他的爸爸解开心结之后,他就成了孝顺好儿子,特地把老爸接来一起住,还让通伯辞掉了那份大厦管理员的工作,在家安心养老。
不过通伯打算回大陆,陪儿子住一段时间就回大陆去。
之前小柔因为查案子认识了通伯,看他老人家一个人很可怜,所以对通伯很好,处处照顾。听说他喜欢听戏曲,还特地走遍了音像店,帮他把喜欢的磁带买回来。
高通又是高兴又是感慨地说:“这么难买的曲子也被她买到了!小柔对老人家真好啊,真是个好姑娘。”
高彦博说:“是啊,小柔很不错的,简直把我这个儿子也比下去了。”他对不知内情的古泽琛说,“巧合的是,小柔还给我爸爸买了一块能够提示吃药时间的手表,刚刚好,我也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通过念叨着:“我和她非亲非故的,还能这么照顾我,可见她的人品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她。”
古泽琛顺口说:“以身相许喽。”
“啊?”
面对两人惊诧的目光,古泽琛从容地说:“我是说你儿子。”
古泽琛:“小柔是个好女人,彦博是个好男人,凑成一对不是挺好的吗?”
高彦博转移话题:“诶,这咖啡不错,你们要不要喝咖啡?”
古泽琛说:“通博不想喝咖啡,他想和儿媳妇茶。”
古泽琛这话说的高通也动心思了,他的确很喜欢小柔这个姑娘。如果能做他的儿媳妇,他当然是一万个愿意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等到老人家回房睡觉了,高彦博说:“怎么当我爸说这个,明知道不可能,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姐姐。”
古泽琛说:“我早就想跟你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不能抱着过去不放,未来的路还很长,该开始新的人生了。”
高彦博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在无声反抗。
古泽琛说:“你也不希望我姐姐走的不安心吧。”
高彦博说:“说别人的事就说的头头是道,那你自己呢?”
古泽琛惊讶:“我怎么了?”
高彦博说:“你最近很不对劲,别告诉我你没察觉。真的只是答应沛沛照顾汀汀那么简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很紧张她。”
他说的‘她’当然指的是汀汀了。
古泽琛说:“你是说我那天情绪有些激动?”
见高彦博点头,古泽琛说:“其实我也没多想。”
他是自然流露。其实,他看汀汀时,还带着一种过来人看年轻人的‘慈爱’。
古泽琛说:“我对不对劲呢,我会自己理顺一下的。你呢,就应该趁形势大好的时候,乘胜追击。小柔条件不错,是很有市场的,小心等你慢吞吞犹豫的时候,好姑娘已经被别人追跑了。”
高彦博不置可否,笑着说道,“我懒得跟你说,管好你自己吧。”
古泽琛觉得,对待感情还是应该慎重,应该完全认定了再行动,特别是和身边的人谈恋爱时候。
因为同事啊,身边的人都会知道。就好比之前他和小柔的短暂尝试,无疾而终,就经常要被人提起。
他不想给人是个风流浪子,女朋友很快一个又一个的感觉,所以他再谈恋爱会慎重。
家里有台旧车,她知道沛沛之前开的时候抛过锚,不过去检查之后,汀汀觉得不需要买新的,可以再用一段时间。汀汀考了驾照后,就用来代步。
这天她正和小柔从射击俱乐部出来,小柔接了个电话,是她婶婶打来的,说给小柔买了一个礼物,小柔刚好有东西要给她婶婶,打算直接过去。
路上,小柔不由得说起了她叔叔家的事,她叔叔早年靠着昧下哥哥的拆迁款发了财,小柔的爸爸一直在给叔叔打工,才把小柔小刚拉扯大。
而她叔叔最近又相信一个什么命理大师的话,说水旺他,甚至让全家人改带水字边的名字,小柔的爸爸就被迫改了。
又说要给祖宗迁坟,迁到一个水旺风水好的地方。
得子孙齐全聚一起出席迁坟的仪式,还让小柔特地请假过去参加,简直迷信得很离谱。
不过她婶婶对她很好,为人又温柔慈爱,看到小柔从小没妈妈,每次买什么女孩子的东西都会给小柔带一份。
小柔的叔叔梁兴中住的是清水湾别墅,等他们的车到的时候,刚好他叔叔婶婶的车也到了。
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男人在那儿很不耐烦的指责司机,让他快点儿开门,指责他什么事都做不好。
中年人应该就是小柔叔叔了。
汀汀说:“好像有什么事。”
汀汀和小柔下车,小柔问婶婶:“怎么了?”
婶婶说:“不知道为什么大门打不开,里面也没人应。”
这种大别墅要想每天保养清理,一定是请了佣人才能收拾过来,没道理主人回来了,门却打不开的。
他们都走进去后,发现地上一片狼藉,两个菲佣被绑着,嘴巴也被塞住。
小柔的叔叔紧张叫道:“哎呀,糟了!进贼了!我的宝贝!”
说着就赶快去查看摆在家里的那些值钱的东西,果然发现都不见了。
小柔对司机说:“请你打电话报警。”总部会派这个区负责的警员过来协助破案。
警察还没来案子就破了,汀汀从细节之处发现两个菲佣说谎。
做案人不可能是一个,应该是两个,而且就是两个菲佣。
警察来了之后,直接搜查两个菲佣的房间,果然发现了梁兴中丢失的那些古董。
梁兴中气得臭骂了她们一顿,可见平时主仆关系也不怎么和谐。
如果和谐的话,就不会佣人偷主人的东西,而主人对佣人半点情面都不留。
听说东西找到后,他的古董还要拿回警局出去做证物,梁兴中心疼得直抽气,对着搬运的警员说:“小心点啊,轻拿轻放,打破了一件比你们一年的薪水都多!”
汀汀看了眼他所谓的古董没做评价。
梁兴中见没损失什么,这时候也才有心情寒暄。客气道:“小柔,你这个同事很厉害,很有本事。”
小柔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我们法证部的同事,林汀汀,擅长用现场证物去推断案件。”
汀汀说:“梁先生,听小柔说你对命理很感兴趣,介不介意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梁兴中奇怪:“诶,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也会看八字?”
汀汀说:“我略懂些皮毛,而且见到今天出了事,丢了东西不太吉利,所以才好奇问一问,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
梁小柔:“……”
她刚要跟人夸汀汀他们做法证的,就是用科学的手法帮助警察破案。汀汀竟然开口就给她搞迷信活动,不过自己的朋友也要力挺。
梁小柔皮笑肉不笑,说道:“是啊,汀汀涉猎很广的,叔叔你不妨说说。”
梁兴忠感兴趣地说:“说说也无妨,我是辛卯年二月庚申日的生辰。”
汀汀若有所思,然后开始瞎掰:“你的八字是流年逢巳酉年,命岁双冲,年犯太岁。所以大劫难避,流年不利。”
梁兴中果然更感兴趣,就像刚才找到他的宝贝之时,眼睛都亮了,可见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立刻热情了几度,说道:“对呀,允天机大师也是这么说的!他已经帮我找到了破解之法。”
说着他不自觉的看向小柔一眼,似乎有些心虚,又赶紧转移道:“大师还说我一字记之曰‘水’,离不得。这你也能看得出来吗?”
汀汀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梁兴中说:“小柔,看来你同事到是真的有两下子。”这句话倒是比之前的夸赞诚心多了。
小柔很无奈,她是个相信科学的,本来就对叔叔迷信这件事很不感冒。没想到汀汀却跟叔叔很有这方面的共同话题。
汀汀却话风一转,说:“可是水满则溢,如今梁先生身边的水已经够多,甚至超出了你之所需。”
她眼见到梁兴中眉头皱了起来,继续说:“凡事物极必反,水也一样,过多也会不利于你,还请梁先生注意不要靠近水源,以免有意外的灾祸发生。”
最后一句才是她想说的。
梁兴中听她说前面倒是和允天机大师说的一样,不过后来竟然说水多了不好,梁兴中便很是不以为然,觉得汀汀不懂装懂,偏偏要跟大师唱反调。人家大师都说了,是越多越好。
于是他敷衍了汀汀几句,却不接她的话了。
汀汀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敷衍,心里暗暗叹气,希望自己的这几句话梁兴中别当成耳旁风,看到有水的地方注意一些。
原著中他就是意外被水淹死的。
汀汀已经提示的很明显了,如果再明显一些,等到事发的时候,汀汀就会成为嫌疑人了。她当然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把自己搭上。
从梁兴中家离开后,汀汀继续送小柔回去。
小柔还以为是汀汀看不惯叔叔那么嚣张,又因为她之前抱怨过叔叔为了跟水贴边儿,要把她爸爸的名字也改了。汀汀才故意那样说的。
小柔说:“你没看到你说‘水满则溢’时,我叔叔的表情,真的很好笑。不过你们法证不是最讲究科学的嘛,没想到你还对这些有研究。看来高sir说的没错,看来你真的是兴趣广泛。”
汀汀也笑道:“对呀,我很有研究的,现在我就来给你掐指一算,嗯……是开桃花,红鸾星动之像,看来某人好事将近了。”
梁小柔愣了一下,脑海中第一个闪现的是高彦博的身影。随后她明白,自己被汀汀打趣了,嗔怒道:“你取笑我!”
接下来,梁小柔家并不太平,先是她爸爸梁兴隆突然被他叔叔升职调到分公司做总经理。然后,就是查出公司非法渠道取得材料的来源有问题,是脏物。
小柔爸爸面临被控告坐牢的风险。
梁小柔早就觉得她叔叔突然好心给她爸爸升职,没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打算提携大哥的话,也不会在梁爸爸快退休的年龄才提携。毕竟梁爸爸已经给梁叔叔打工很多年。
可是梁爸爸之前一直认为小柔想多了。
等到警察找上门,梁爸爸这才知道是被坑了。
把他升职为分公司的总经理,还是干着以前发放物资的活儿。公司运营全不懂,都是由一个副经理直接对梁兴中负责。这不是为了让他省心,而是把他蒙在鼓里。
听到弟弟给允天机打的的电话之后,才知原来他们就等着可能会出事被警察查,把梁兴隆升职过来是为了推他出来做替罪羊。
这件事情还没出个结果,海边又发现一具浮尸,竟然是梁小柔的叔叔梁兴中。
他嘴上被绑着胶带,双手双脚被捆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被绑架撕票了。
而梁兴隆被人认出曾经跑到落水地点——游艇上和梁兴中发生了争执。甚至梁兴隆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
梁兴隆又与死者有利益冲突,被列为头号嫌疑人,要被调查。
因为涉及到梁小柔的家人,这件案子由重案组的B组黄Sir接手。
小柔爸爸时逢弟弟去世,身上又背着两起官司,他脑子乱的很,甚至都不记得吵架当天究竟去了哪里。
是高彦博很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帮他回忆,并且找到了看到他的目击证人,可以证明死者的死亡时间段内他在另一边游荡,不可能是他作案。
梁小柔对高彦博很感激,虽然早就知道他很有本事,不过这个印象越来越清晰了。
法医在检查梁兴中的时候发现,撕开他嘴上封着的胶布后,他口中有一枚十元硬币,还有两根羊绒。
而经过法证化验,这种羊绒是十分珍贵的沙图什,就是羊绒之王的意思。
沙图什是藏羚羊的羊绒,非常细,其直径约为11.5微米,是克什米尔山羊羊绒的四分之三,是人发的五分之一。
沙图什的披肩以柔软轻薄著称于世,每条只有百克左右的重量,轻柔的能穿过戒指。
因为十分珍贵,沙图什披肩在几个世纪以来就一直是上流社会和时尚界追逐的对象。
黑市上面沙图什披肩的价格已经炒到了十几万以上。
而在梁兴中身上其他地方,却并没有发现这种羊绒。
可见并不是他不小心粘到的,很可能是在梁兴中死后,有人往他口中放硬币的时候,不小心把羊毛留在里面。
警方由此推测,梁兴中的死跟一个很有钱的女人相关。
后来梁兴隆洗脱了嫌疑,因为案子已经进展到一半,仍然由B组的同事来侦办。
梁兴中的口中压着一枚硬币,小柔想起汀汀之前跟他叔叔说起易经八卦的事儿,说的头头是道。
于是小柔问汀汀:“你知不知道在去世的人口中放硬币是什么意思?”
汀汀想了想说,“传统风俗里面,的确有过口含硬币的做法。意思是让那人到阎罗王那里之后开不了口,无法向阎王爷告状。”
小柔觉得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于是通知B组的黄 Sir。
听了她的话之后,警方把目光放在了那个风水大师允天机身上,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是迷信的人才做的出来的,开始调查命理大师允天机。
果然在梁兴中怀孕情妇别墅内,发现了在这里的允天机。
高彦博那边又发现之前菲佣监守自盗案送来的古董竟然都是假的。
梁兴中的这些古董都是拍卖会拍来的,经过层层专家把关,不可能是赝品,至少不可能全都是赝品。
而换了他这些珍品的人是她的女儿。
梁兴中手臂上还有她女儿手表当天划出来的伤痕。
也就是说两人曾发生争执,还动起了手。父女俩的关系水深火热,十分不合。
古泽琛检查后发现,淹死梁兴中的不是海水,而是淡水。
法政部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那水中含有□□、藻类,还有昙花的花粉,也就是说,他被淹死的地点不是先前以为的海里,而是游泳池。
每个游泳池里面水质的各种成分也是不一样。
他家的别墅就有一个游泳池,经过化验之后,水的其他成分与梁兴中肺部积水相同,唯有昙花花粉这一点没有,他家的也从来都没养过昙花,可以排除是案发地点。
在调查情妇家的别墅的游泳池时,发现水质完全一样,原来是同一家公司在做保养。
只不过情妇家里,也同样没有化验出昙花花粉。
梁兴中的案子,有可疑的人也不少,包括跟他起过争执的女儿,还有看起来和情妇关系很可疑的允天机以及情妇金海潮。
警方在调查询问之后,却没有人承认他们杀过梁兴中。
周末的晚上,汀汀约了淑媛和小柔来家里吃东西。
饭桌上的时候,汀汀注意到旁边小柔的肩膀上沾了不少的白毛,“你衣服上怎么有这么多绒毛?”
小柔今天穿的是棉质的衣服,的确很容易沾到各种纤维。
“不知道从哪儿蹭到的。”小柔本来想把肩头的绒毛拂掉。
“等等。”汀汀捡起一根,用双手抻着试了试,“这种绒毛好细啊,很长还很有弹性。淑媛,你过来看看。”
淑媛神色郑重的走过来,“有点像藏羚羊的羊绒啊。”
之前死者口中的羊绒就是她去化验的,所以她印象比较清楚。
梁小柔虽然没有接手这件案子,不代表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梁小柔:“藏羚羊?岂不是和我叔叔遇害有关系?”
汀汀说:“今天你都见了什么人?羊绒是哪里粘回来的?”
梁小柔:“我一整天都和婶婶在一起,不过我和她的司机阿邦有过碰撞。你们是不是怀疑这根和叔叔口中的一样?”
淑媛说:“光看是不行的,还要带回去化验。”
隔天,小柔一家人正好在和她婶婶还有妹妹商量叔叔葬礼的细节,黄 Sir带着搜查令和手人及法证人员来到梁兴中的别墅。
原来梁小柔身上发现的羊绒结果出来了,真的是沙图什。
警察来到他们家,就是要带司机去问话。
司机阿邦要被带走,愧疚的看向梁太太。
梁太太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原来梁兴中给他太太设了套,想让司机阿邦下药,拍下她的不雅出轨视频,借机跟她离婚。这样就能不让她分走财产。
阿邦本来答应了梁兴中,可是后来又觉得太太对他太好了,他不应该为了一些钱就这样害人。
就对她说出真相,阻止她喝那杯饮料。
梁太太这个时候才知道梁兴中在外面有了小公馆,而且那女人还怀孕快生了。
于是她从阿邦那里问出小公馆的地址,想去找梁兴中理论,结果两人争执的时候她失手把他推下了游泳池。
而梁太太又沉浸在自己的崩溃情绪中,没有注意到梁兴中掉下泳池之后就没再上来。等到她哭着说够了,转过头的时候,梁兴中已经飘上来了。
阿邦看他们很久没出来,就找过来,才知道出了事。两人怕事情闹大,就把他伪装成被绑架的样子,扔进海里。
梁兴中口中的那一枚硬币是小柔婶婶放的。她是不想梁兴中死的那么可怜,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就找了个10块钱的硬币放进他口中,希望他以后不会一穷二白。
没想到把披肩上的羊毛顺便放在了他口中。
那天她听到警察问,知不知道谁有沙图什的披肩,她就知道披肩是个祸根。
于是让司机从干洗店把披肩拿出来之后直接烧掉。
当时阿邦取了披肩时,正要送老婆去火车站。他老婆听说老板娘这么好的披肩不要了,又轻又软的爱不释手,直接披在身上,说要带回老家去,就当是烧掉,也没人会知道。
阿邦本来也以为带走就没问题,谁知道他身上还是沾到了老婆身上的羊绒。
之后在蹲下捡东西的时候,又蹭在同样去捡东西的梁小柔身上。
小柔的婶婶杀死了丈夫本是无心之过,不过她过后又让司机帮着伪装成掉入海里,这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不过法证和警察能做的就是搜集证据,证明谁是罪犯。至于刑期如何,那要看法庭怎么判。
汀汀最近下了班常去高升吧,她并不是多喜欢酒吧这种气氛,而是记得好几次的迷煎与这里有关。
酒吧中鱼龙混杂,让不少人似乎看到了法外之地的入口。
汀汀在酒吧几天并不是徒劳,至少她有一次捡到了落单的被人骗到后巷的小刚。
有个女人在自己身上涂了迷药,引小刚去闻,然后想趁机抢他钱包。
还好是个男孩子,要是女孩子说不定损失的不止是钱包。
汀汀捡了昏迷不醒的小刚送去医院,从那之后,小刚看见她就很尴尬,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总想躲着她似的。
汀汀觉得以小刚的薄脸皮程度,估计要过一段时间他才能缓得过来。
这天,汀汀照例来到自己角落里的老位置,待了一会儿后就发现旁边有人起了冲突。
高彦博也在其中,原来他刚刚也来了,不过坐在吧台边,汀汀没有注意到他。
一个女人甩了男人一巴掌,还泼了他一杯东西,骂了一句“下流!”就走了。
原来那男人趁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在杯子中下了药。
要不是有好些人提醒,女人险些就喝了。好心提醒的人就高彦博。
煮熟的鸭子飞走了,那个年轻男人好事儿被破坏,当然要迁怒于提醒的人,对高彦博道:“你活腻了?关你什么事?!”说着拳头就挥了过去。
高彦博一把抓住他想打人的拳头,轻松就把他的手掰到后背去,把人制服住了。
这种年轻人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早就被药丸酒色掏空了身体。
高彦博说:“她把这杯酒泼你是救了你,要不然我有足够证据报警抓你!”
年轻人说:“你吓唬谁呀?”
这时,有个油腔滑调的男人走过来,拉开高彦博:“误会,误会!全都是误会。”
年轻人临走的时候对高彦博说:“你给我小心一点,当自己是谁呀管得这么宽。”就和他朋友一起出去了。
那两个人汀汀看着眼熟,这两天他们来了不止一次了,是药丸小贩的常客。他们不仅自己吃,一群狐朋狗友还常常聚在一起,在包厢中共同狂欢。
汀汀路过,见他们都是你情我愿的,所以也没有出手阻止。
高彦博回到位子上,拿起他点的长岛冰茶就要喝。
汀汀走过来,说:“要是我是你,就不会喝离过眼睛的东西。”
高彦博惊讶道:“你怎么也在?这杯东西有问题?”
他差点就喝了!
汀汀说:“刚刚拉架的那个小子,在走过去之前往你杯中倒了东西。”
那人明显的表面上装好人,实则是已经暗地里报复过了。
他们被高彦博坏了好事儿,就把药下在他的杯子里,只要他喝进去,无论约了谁,一定会出乱子。
说不定还躲在暗处打算看热闹。
高彦博气得咬牙切齿:“可恶!” 随后拿出电话说,“我找人帮忙检查一下里面有什么东西。”
挂了电话后,他问:“你一个人来酒吧?”
汀汀说:“一个人不能来吗?既然会这么问,高 Sir应该是约了美女。”
这是梁小柔也到了,看到不止高彦博一人,笑容有一瞬间的勉强,“抱歉,我迟到了。汀汀也在啊,高sir约你出来的?”
今天是梁小柔约高彦博出来坐坐,没想到他又约了人。
汀汀说:“不是,巧遇而已,我也该走了。”
小柔听到不是高彦博约的她,笑容明媚了一些:“一起吧。”
“不了,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
汀汀向小柔眨眨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调侃眼神。
私下里打趣一下还好,不过在顶头上司面前,如果汀汀表现的太明显,她会担心被公报私仇啊。
小柔明显是知道汀汀是什么意思,看来汀汀看得出来她对高彦博有些好感,不过这事儿除了汀汀,应该还没有人察觉,包括高彦博这个当事人。
梁小柔的确觉得高彦博很不错,之前他就对生着病的妻子很好,又专一又温柔。小柔本来以为他对自己的老爸不好的,原来也是个误会。
再加上高sir身上闪光的东西很多,梁小柔不知不觉被吸引。
小柔说:“等等。”
“先别走,我有事想问你。出事前不久,你提醒过叔叔‘水满则溢’,让他不要靠近水源,以免有不幸的事情发生,现在果然发生了。你真的能算得出来他有此一大劫?”
高彦博也惊讶看过来,“还有这种事?你还会给人看相?”
汀汀说:“我只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他那么在意那个大师的话,弄得到处被水包围,所以我只是提醒他一句,希望能够有个度。不过很明显,梁先生是个很有自己主见的人。”
看着汀汀走了,高彦博对着梁小柔说,“她今天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梁小柔怂了怂肩,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约会还是没有约成,高彦博刚刚打出的电话起到了作用,有人来接收他这杯长岛冰茶,拿去做化验。
虽然当时下药的人已经走了,不过高彦博还是想知道自己被下了什么药。
他随后还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了做笔录。
被酒吧中不认识的人下药,也不容易再找到那人,而且事过境迁,就算找到的那人,也很难维权。警察未必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浪费警力。
高彦博明知道没什么作用,这么高调的做法也是希望给那两人以警惕,不要动不动就给人下药。
不过他们明显的没被警惕到,还是那帮人,见风声渐渐过了,又来高升吧兴风作浪。
汀汀遇见他们给一个面生的女人下药,于是出面阻止。
她不客气的直接进了包房,对那个长相清秀的女孩说:“小姐,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喝那杯加了料的东西。”
那女孩一惊,杯子里的东西她已经喝了一小口,现在想想的确是头有些晕。
她是个模特,名叫Ella,出道不久,还算小有名气。今天朋友说给她介绍个公子哥,公子哥要拍一部电影,可以捧她做女主角,所以她就奉承了一会儿。
那天跟高sir争执的年轻人叫莫卓浩,就是那个有钱的公子哥。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她杯子中下药,Ella不由得有些惊慌失措的站起来,想离开却被带她来的朋友拉住。而且这边人多势众,包厢里男男女女有八九个之多。
莫卓浩对汀汀说:“要你来多管闲事?是不是想和我们一起喝呀?”
他见汀汀长得漂亮,本来的不快变成了戏谑,嘴里也开始花花起来。
汀汀环顾一圈,除了那个Ella,其他人看起来没有是被迫的,“一起也可以,就把她刚刚喝的那杯东西给我,我帮你叫警察来。”
莫卓浩脸色一变,带着怒气,直接扫落了那杯东西,顺便带倒了其他的杯子,杯子和饮料都洒在地上,弄得杯盘狼藉,惹起几声女人的惊叫。
莫卓浩恨声道:“你敢报警试试,你们究竟是哪儿来的?又来打扰老子的好事!”
Ella眼看到事情要闹大,显得有些后悔,“别报警,我不打算报警。”她事业正在上升期,这个时候曝出丑闻就完了。
就算汀汀不报警,最近警察也加大了这一边的巡查力度,时不时的过来临检,因为上次高彦博带回去的那一杯东西里检测出斑猫酸盐的成分,就是一种俗称为西班牙苍蝇的春.药,实打实的是违禁品。
可想而知,如果当时高彦博中了招,还约了对他有好感的梁小柔在这里见面,那现在他的立场会非常尴尬。
大家明知道就算不报警,闹的动静大了,警察也会很快找过来。
汀汀根本没理莫卓浩的挑衅,只见她轻轻伸手拂了拂,禁锢Ella的人就被莫名其妙的推到一边,她对Ella说:“跟我走。”
莫卓浩说:“别想走!在我面前带走人,哪儿那么容易!”
那天他那个给高sir下药的朋友同样站了起来,“莫公子让你留下来玩玩,是你的荣幸,扭扭捏捏多扫兴。”
还有两个男人同时起身,他们站起来就是防着汀汀报警和反抗。
要是一般女人被这样围着,早就弱了下去,不知要怎样收场,就比如旁边一个劲儿往后缩的Ella。若是想要离开,恐怕少不了被一番侮辱。
汀汀叹息道:“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为什么如此想不开?”她心里想着如果动手的话,就忍不住把他们海扁一翻。
扁过之后,等到警察来了,看她这方只有两个弱势女子,应该不会告她袭击打人吧?她之前已经很客气了,如果对方先动手,她只算的上是自卫。
“什么事啊,闹成这样。”
一个声音响起来,莫卓浩立刻从张牙舞爪的豹子变成了家猫。
见到走进来的气质不凡的中年男人,莫卓浩乖巧地说:“二叔,你怎么来?”
他的那些伙伴也带上了谄媚的语气打招呼,“莫先生。”
莫伟图却看也不看别人,明显对他这些所谓的朋友一个都看不上眼。只对着莫卓浩轻轻的责备,实则纵容宠溺地说:“我要是不来,难道任由你在这儿胡闹?”
莫伟图转向汀汀:“林小姐,你好,我是莫伟图。不好意思,你和小侄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他年龄还小,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也是无心之失,还请你多担待。”
虽然说的客气,可是字句中仍然充满强势,可见是一个习惯发号施令的人。
但是汀汀并不认识他,“你是?你怎么认得我?”
莫伟图说:“我之前让秘书联系过你。”
汀汀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就是那位莫先生。”
有钱人不少都相信风水。
允天机之前在上流圈儿混得风生水起,是许多大老板的座上客。
这次梁兴中出事之后,允天机的名气也跟着跌落。
因为人人都知道他给梁兴中算的卦,就是什么一刻也离不得水!又改名字又是千祖坟,阵仗闹得很大。
现在人被淹死了,允天机还屡次被请到警察局,成了嫌疑犯,哪里还有人会相信他算的卦。大家都把允天机的话当做笑话来听。
莫伟图和梁兴中认识,他还亲口听梁兴中抱怨过,说有个年龄不大的黄毛丫头和允大师唱反调,偏偏说他什么‘水满则溢’,让他小心水过多之类的话。
梁兴中现在看不到了,但是莫伟图却是见证了他的身后事。
这岂不是说当时的女法证说的才是对的,人家算的才叫准。
莫伟图也有在重大项目和合同开始前求神拜佛的习惯。
现在允天机已经落魄了,他自然要找个算得准的来。
于是莫伟图已经让秘书联系过汀汀两次,但是都被拒绝了。
汀汀哭笑不得的回复说,她不对外承接任何测算订单。她倒是没想到,那个想找自己的莫先生就是眼前的莫伟图。
汀汀说:“既然今天有幸见到莫先生,我就破例一次。”
莫伟图说:“林小姐改变心意,打算接我的请托了?”
汀汀说:“不是,只是有几句忠告,想提醒莫先生。”
“哦,是关于什么的呢?”
汀汀说:“自然是莫先生最关心的。”
莫伟图说:“请讲。”
莫伟图最近有开发一个项目。他之前想请她来,想问的就是这个项目的开发结果,他现在故意不说出口,相信如果林汀汀真是高人的话,自然算得出来他目前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莫卓浩十分不以为然,认为又是个骗子来骗他二叔。莫卓浩是年轻人,自认不会被封建迷信的老一套骗了。
结果汀汀说:“据我观察,莫家应该子孙不旺,我觉得莫先生的目光不要只盯在生意上,否则这根独苗也很容易就泯灭。”
莫卓浩气愤地说:“你说什么呢?你在诅咒我?!”
莫家这一代只有他一个人,两个叔叔都没有孩子,他爸爸又去世很早。所以莫伟图宏大的家业都等着他继承呢,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莫伟图明显比莫卓浩冷静的多:“林小姐,可否说的具体一些?”
汀汀说:“如果莫先生不想失去最重要的人的话,那就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他,这样才能避免一场大劫。”
莫卓浩真把她当成神棍了,气道:“胡说八道!”
汀汀并不在意莫卓浩的态度,对莫伟图说:“莫先生就算不信,也不妨照我说的去做,这对你也没什么损失。”
言下之意明显的很,找人时刻盯着莫卓浩,又不用莫伟图亲自去盯着他,以他的身份的地位,只要一句吩咐就行了。
如果真的能够帮他躲开大劫,那也是他们赚到了。
汀汀带着女孩离开,看到她打出电话,不久后来接的是心怡。
Ella这才知道,原来救她出来的女孩竟是她表姐心怡的同事,两人一个劲儿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