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堂:“什么印象?我听邻居说头几年还是法医的时候混的挺好的,还发了笔大财。”说完赵建堂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光头一天嗤笑了一声:“发个屁的财,那是赚了昧良心的钱。”
赌桌上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战,鼓掌声,叫好声又开始响起。
光头也没心思管了,随着对陶致远的记忆激活,倒是多了满肚子不痛不快的八卦。
虽然说陶致远跟光头没有起过什么正面的冲突,但是光头不止一次撞见陶致远在吹牛,多少还是有些不屑的。
这个光头是个老赌棍,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些良心,至少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光头招了招手,让三人凑过来,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们,但凡在这里待过超过半年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他这笔横财是帮人做伪证得来的。”
“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胡诌的,他好几次赌输了,在赌场上大放厥词,好多人都听见了,你大可以随便找人问问。”光头生怕纪杨清三人不信,特意补充来自证。
谢泽意急忙配合地说:“没有不信,只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好奇,这伪证是啥意思?给谁作伪证?”
赵建堂也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对呀,对呀,跟我们说说呗。”
纪杨清在一旁没说话,亮亮的眼神也代表了他很感兴趣,期待着后续。
光头哪儿被这么多人簇拥过,倒有些飘飘然了,拉着三人远离了赌桌,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着说话。
他清清嗓子,把人吊足了胃口:“这陶致远最早一次说这话,是因为输了很多钱,赌红了眼理智全无,在那里大放厥词,说自己认识大老板,大老板欠他个人情。”
光头拿了杯酒,喝了口润润嗓子接着说:“对面那个人以为他在吹牛,不信,陶致远正头脑发热,一股脑的倒了出来说,他之前是一个法医,帮一个大老板做了伪证,那个大老板欠他一个人情,想要啥都能给他。”
“具体什么伪证我就不清楚了,只有那一次的时候提了一嘴,再加上当时环境比较吵闹,听清楚的没有几个人,现在市面上流传着挺多不同的版本。”
谢泽意笑得很礼貌:“谢谢哥,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光头此时心情很好:“什么问题?”
“我想问问他欠了多少钱?”
光头:“四五百万吧。”
赵建堂见想知道的问题都有答案了,站起身道谢:“谢谢哥,祝哥财运滚滚来。”
光头被这好话说的心花怒放:“没事儿,小问题。”转而开始对纪杨清有了点想法:“这位小哥眼生啊,第一次来吗?需不需要哥哥带你转一转看一看。”
纪杨清看着光头略带猥琐的眼神,虚伪的扯了扯嘴角:“不用了谢谢。”
然后就站起身来匆匆离开。
赵建堂和谢泽意看见也匆忙的追了上去。
走出赌场,纪杨清脸上的笑意消失。
赵建堂看见了纪杨清脸色不好立马明白了,一把搂过他:“哎呀,为了咱们革命成功,稍微牺牲一点色相问题不大。”
谢泽意匆忙撇清关系:“先说清楚,不是咱们。”
谢泽意:“那我们现在?”
纪杨清摆手:“你们想回就回吧。”
赵建堂以为纪杨清又有了什么主意,准备单独行动,随口一问:“你想干什么。”
纪杨清眼神闪过一丝狡黠:“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那光头的眼神让我不舒服,不揍那光头一顿,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赵建堂一听来劲儿了,贱兮兮的说:“这种好事怎么能少的了我们呢?”说完不忘用胳膊肘撞了撞谢泽意。
谢泽意也觉得那个光头的眼神让人不舒服,点点头同意了。
————
一直等到凌晨快三点,光头才晃晃悠悠的从赌场里走出来。
光头应该喝了不少酒,脸庞通红,眼神茫然迷离无法聚焦眼前的现实。
衣服也因为赌场里的闷热解开了几颗纽扣,意识有些模糊的他失去了协调性,不自觉的会碰到墙壁,然后顺着墙壁站起来,又歪歪扭扭的走两步倒下去。
面对这醉鬼,三人一点都不费力的就把人套起来,纪杨清狠狠的踢了两脚,消了被眼神冒犯的气才松了脚。
干完坏事儿,赵建堂问:“现在去哪?”
谢泽意:“半夜了你还不睡觉吗?”
纪杨清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找个酒店眯一下,明天早上带你们去个地方。”
第二天一早,纪杨清就把另外两人带到了沙望家门口。
沙望看见来着是谁,立刻请了进来。
“这是另外两名即将进入伽马小队的队员。”纪杨清指了指身后两个人。
“谢泽意。”
“赵建堂。”
“你好,我叫沙望。”
三人握了握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今天来还想麻烦你一下,能不能帮我查查陶致远十年前的汇款记录。”
纪杨清把陶致远的照片拿出来给沙望看。
“ok,包在我身上。”沙望手指飞快的在虚拟显示屏上敲击,眼神紧紧的盯着屏幕,他熟练的敲击着每一个键。
不出一会儿沙望就查到了结果:“三年前确实有一笔100万的汇款。”
纪杨清:“能不能查到是谁的汇款?”
“稍等。”沙望又操作了一番,屏幕上闪烁的文字代码不断跳跃,沙望仿佛已经和电脑融为了一体,“有了,这个卡号的户主是一个叫习云的……”
沙望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赵建堂激动的把手拍在桌子上。
纪杨清见状,已经明白了什么。
众人都没有开口,等着赵建堂自己说:“她是我那个后妈。”
很好,百密一疏,估计赵光誉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个迫不及待迎娶回来的小三,给众人留下了一个关键的证据。
谢泽意握住赵建堂紧绷的胳膊:“你先冷静。”
纪杨清也劝道:“是的,仅凭这个证据我们暂时定不了她的罪。”
听到纪杨清的话,赵建堂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摊坐回了椅子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纪杨清冷静的梳理:“昨天陶致远的两个小指头不是被割下来了,如果他想活命的话,大概率会拿这件事威胁赵光誉要钱。”
谢泽意:“你的意思是去监听赵光誉的手机?”
沙望也补充到:“我可以提供设备。”
纪杨清摇摇头:“不,监听得到的证据并不能作为实质性的证据,搞不好对面还会反告你侵犯隐私。”
赵建堂有些激动:“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谢泽意这句话倒是有些微妙。
谢泽意说完也反应过来这话有多么的暧昧,连忙补充:“你先冷静,我们能肯定商量出更好的办法,既能让渣爹进去,又能保证你不受任何牵连。”
纪杨清对于赵建堂的冲动有点无奈,抓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如果有办法,不用牺牲你把他们都送进去。”
对于赵建堂的冲动纪杨清评价道:“况且你这个办法伤敌1000,自损800,真的太蠢了,人家指不定怎么看你的笑话呢。”
赵建堂听到这话,终于冷静下来了:“什么意思?”
纪杨清笑笑:“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沙望也知道赵建堂家里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你别打哑谜行不行。”
谢泽意思索了一下:“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帮他还赌债。”
纪杨清对谢泽意的上道,脸上的表情满意一笑:“对,这么多年来他应该欠了不少的赌债,但怎么能从别的城市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
“怎么还这些赌债,自然是拿当年的事情去敲诈勒索赵光誉,从这次被砍小指就可以看出来,赵光誉已经不打算帮他了,毕竟这是个无底洞,甚至我觉得按照赵光誉的性格,很可能一不做二不休,把陶致远杀了灭口。”
赵建堂终于跟上了思路:“那我们现在可以轮流看守,把陶致远保护起来。”
“不。”纪杨清晃了晃食指,“相对于保护他,我觉得可以欲擒故纵。”
“放任赵光誉的人杀他,在最后关头把陶致远救回来,顺便再帮他还赌债,最后再这么挑拨离间。”
沙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谢泽意:“没错,我们没有尸检报告,就没有关键罪证,但是如果我们把关键证人陶致远策反,再加上最近找到的一些证据,就足够形成证据链。”
纪杨清勾勾嘴角,打了个响指道:“bingo,就是这样。不过虽然窃听不能作为证据,但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方式掌握情况,不被察觉就行。”
赵建堂迫不及待的准备冲出房门。
沙望则是看着纪杨清的侧脸沉思,只觉得这个队长养了一年的新人冷静的可怕,倒不是计划有多么巧妙,只是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就已经推演出了最优解。
而他只有十八岁。
沙望看着已经快要打开房门的赵建堂,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放到耳边开口道:“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
纪杨清起身冲沙望笑笑:“当然不会跟你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