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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男人那两条大长腿太犯规了, 在篱笆的两侧反复横跳。

    苏羽绕着园子进进出出的跑,却压根连个衣角都碰不着,被人像猴一样来回耍弄。

    几次三番的追逐后, 苏羽热出一脑门汗, 率先放弃了。

    他累得叉着腰来到树荫下, 一屁股坐在小石墩上,抬手对着脸庞扇了扇凉风。

    “这就不行了?我才刚活动开,还没发力呢。”郝樊跟个没事人一样杵在太阳底下, 对自家媳妇冷嘲热讽。

    苏羽没好气的将手里的大葱朝他丢过去, 男人一抬手就给接住了。

    郝樊垂眸摘掉干枯的葱叶,拔掉枯黄的外衣,最后把沾了泥的葱屁股掰断,一根大葱在他手里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扒的光溜的。

    男人二话不说, 喀嚓一口下去, 边吃边感叹:“小味真冲啊,就是没沾大酱, 可惜了~”

    苏羽:……

    郝樊光吃几口大葱犹觉得不过瘾,他走进院子里,又弯腰从瓜藤上摘下来一根又粗又长的黄瓜。

    搁手里揉搓两下, 蹭掉挂在瓜皮上的泥, 男人直接将其一掰为二, 其中一半塞自己嘴里,另一边递给苏羽:“来,媳妇, 尝尝, 妈种的这黄瓜吃着还挺鲜亮。”

    苏羽嫌弃的把头扭到一边,慌忙摆手拒绝:“你都没洗, 我不用,你吃吧。”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狭促,笑着打趣他:“想什么呢?没他妈让你用,我让你吃。”

    苏羽:……

    郝樊不开这玩笑还好,开了后苏羽都没法正视黄瓜了。

    瞧它头部硕大,顶端上翘,好似男人那活刷了绿漆。

    不行,辣眼睛!

    脚底升起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苏羽又红了耳根,不知是臊的还是恼的。

    “郝樊,你给我死远点!”他怒气冲冲的朝男人大吼一声。

    自家媳妇吃炮仗了?说炸就炸?

    男人被吓退两步,一脸的愕然:“苏小羽,你不吃拉倒,咋还骂人呢?我看你纯是不知道好赖。”说完,郝樊将黄瓜收回来塞自己嘴里,喀嚓几口下去,挺长一根黄瓜便只剩下个光秃秃的瓜腚。

    男人顺手就给扔了,然后被在园子里觅食的蚂蚁齐心协力的搬回家。

    瓜也吃了,馋也解了,该干正事了。

    郝樊抬头瞄一眼园子里枝繁叶茂的桃树。

    桃树生的不高,坠在枝头上的桃子,郝樊踮脚就能够着,但长在树梢上的,还是得踩个板凳才行。

    郝樊单手将竹筐揣怀里,伸手开始摘桃子。

    苏羽见惯了男人工作时的样子,西装革履霸气侧漏,没想到他干起农活来也这么帅。

    郝樊仰着头,线条分明的下颚显得越发锐利,青筋隐现的脖颈上,沁出一层性感的薄汗,他轻轻一扬手,红彤彤的桃子手到擒来,将怀里的竹筐塞得满满当当。

    阳光把男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像一副丰收的油画。

    苏羽情不自禁的掏出手机,对着郝樊咔咔乱拍一通。

    他的拍照技术并不咋滴,选取的都是死亡视角,可即便如此,照片里的男人照样帅气。

    苏羽蹲在地上,边欣赏照片里男人的盛世美颜,边从地上拾起根小棍,在土堆里乱扒拉。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扒拉出一块塑料,一些碎木屑,最后竟还挖出来一枚戒指。

    苏羽:??

    苏羽:!!

    戒指!?

    “哥,哥,你快来瞧,看我挖到什么了?”苏羽收起手机,朝旁边还在忙着摘桃子的郝樊激动的大喊。

    他把戒指从地上捡起来,吹掉表面的灰尘,露出金灿灿的底色,还是那种点状纹饰的。

    “大宝,怎么了?是不是挖到虫子了?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怕这个,别慌,哥这就过来给它踩死。”郝樊放下竹筐,急匆匆朝苏羽走过来,临近跟前,看都没看清,就准备抬脚。

    “你干什么?”苏羽推了男人一下:“我没挖到虫子,挖到戒指了。”说着他把手里的戒指递到男人手里:“哥,你瞅瞅这质地,这款式,像不像周大福的?”

    随便在土里刨两下,就能刨出金子,他可真是个福宝宝。

    苏羽双手叉腰,可把他得意坏了。

    “戒指?真的假的?”郝樊垂眸扫一眼手掌心,仔细观察两眼后,面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大宝。”男人纠结半晌后,斟酌着开口:“这戒指应该不是周大福的,它好像是周大娘的。”

    “啊?哪个周大娘?那我要还给她吗?”苏羽歪着脑袋,一脸懵懂。

    郝樊:……

    “不是,小老弟,你真der啊。”他都那样暗示了,这家伙咋还没听懂呢?

    “这啥戒指啊?这不就是个顶真吗?我奶那时候都戴着这东西缝补衣服,你连这都不认识?”

    顶真是什么?苏羽诚实的摇摇头,他真不认识。

    “原来不是金子吗?”

    “不是,瞧这颜色,应该是铜制的。“

    “好吧。”苏羽将顶真从郝樊手里取回去,他蹲回树荫下,来来回回的翻弄着,小嘴唉声叹气的直念叨:“瞧着黄澄澄的,怎么会不是金子呢?哎~”

    郝樊:……

    他还emo上了!

    想要金子还不简单,带他去金店,想要多少给买多少。

    可郝樊也清楚,根本就不是金子不金子的事,是本以为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砸自己头上,结果却发现是一场乌龙?

    早知道就骗他说是金子的了,瞅自家媳妇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那失落不已的小模样,可要把人心疼坏了。

    坠在枝头的桃子已经摘得差不多了,郝樊本来打算回家取个板凳出来,再去摘树梢上的桃子,眼下看来,却是不用了。

    他弯腰拉起苏羽的手,帮自己媳妇转移注意力:“大宝,别寻思了,走,帮哥摘桃子去。”

    “啊?我不要,好累的,那活我干不了。”苏羽抗拒的摇头,将屁股往后坐,试图躲回他的小树荫里。

    “走吧,不累,伸伸手的事,你可活动活动吧,一天天的就知道找个犄角旮旯一蹲,跟要屙那什么玩意似的,街边的流浪狗看见都得骂你两句,光装样子就是不出餐!”

    苏羽:……

    什么跟什么啊?他能不能不要打这么恶心的比喻。

    苏羽还有些抗拒,不情不愿的被男人拽到桃树底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郝樊当着他的面蹲下去了。

    “哥,你这是干什么?那桃子长在树上,你怎么蹲下了?”

    “这话说得,就你那小短腿能够的着桃子吗?”说着,郝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头子:“别废话了,坐上来,哥把你举起来。”

    “啊?要这样吗?可我有点恐高啊!”苏羽磨磨蹭蹭的,内心想尝试一下却又有点胆怯。

    “有哥在,你怕啥?我还能摔着你吗?”他怎么净担心些没用的?

    说的也是,苏羽把心放回肚子里,两只手按着男人的脑袋,笨拙的抬高腿,坐到男人的肩膀上。

    郝樊用两只手牢牢锁住自家媳妇纤细的腿,随即稳稳当当的直起身子。

    视线瞬间拔高,苏羽不由自主的『哇哦』一声,原本瞧着高不可攀的桃子,此刻就大大咧咧缀在他眼前,苏羽一伸手就给揪了下来。

    他将防晒衣脱下来系在身前,桃子摘下来后就直接揣进衣服做的围兜里。

    苏羽指挥着方向,男人挪动着脚步,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工作效率瞬间更上一层楼。

    吴美玉站在门廊下,探出脑袋来瞄一眼,本想看看桃子摘的怎么样了,结果就看到这样和谐的一幕。

    不得不说,小两口真般配啊!

    小郝这身高,这肌肉,看上去就非常有安全感,他们小年轻管这叫什么来着?男友力!

    就在吴美玉欣慰自家儿子找了个靠得住的对象,后半辈子都能衣食无忧,有依有靠之际,她忽然听到苏羽嘟囔着开了口,声音略带有几分暴躁:“哥,摘桃子就摘桃子,你能别乱摸吗?”

    男人真是过分,趁自己坐他肩膀上,不敢乱动之际,本用来固定双腿的手,摸摸搜搜的后移,最后如愿的抓住他的嘟蛋子,放肆的把玩。

    苏羽一忍再忍,最终忍无可忍。

    能别再揉了吗?他搁这和面呢?

    郝樊的脸皮厚的很,小动作被揭穿后,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谁乱摸了?这写你名了吗?你叫它,它答应吗?”

    “哥,你再这样我没法摘了!”苏羽背过手去,试图把男人不老实的手给它拿开。

    可郝樊抓的死死的,跟粘上了一样,死活揭不下来。

    “怎么就没法摘了?刚才不一直摘的好好的,揉两下嘟蛋子瞧把你矫情的?那哥都给你当坐骑了,让你给点甜头怎么了?一天天的,咋那么抠呢?”

    苏羽说不过他,气的直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郝樊就等自家媳妇骂自己呢,他好借题发挥:“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必须干点彻底不要脸的事了,今晚别睡了,你卧室里那张小木床我瞧它不顺眼很久了,你看哥今晚不给它晃断腿。”

    苏羽:……

    吴美玉:……

    她可真是个小丑啊,就不该站门下,她应该躺车底。

    真是多余出来看这一眼,又被没羞没臊的小两口刷新了下限。

    第42章

    桃子摘了一箩筐, 自家媳妇的嘟蛋子也摸了个爽,郝樊这才意犹未尽的把人从肩膀上放下来。□□

    男人抱起桃子往家走,径直进了厨房, 拧开水龙头, 将其一一清洗干净。

    这桃子都熟大了, 得赶紧吃,再放绝对要烂了。

    郝樊将桃子的表皮撕掉,果核挖出来, 再将果肉切成块, 整整齐齐摆放到盘子里。

    这套动作看上去繁琐,但他处理起来却很快,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磨练。

    “爸,妈, 媳妇, 你们吃桃子。”郝樊将盘子端上桌,往三人手里各塞了一根塑料叉子。

    苏羽二话不说, 叉起一块丢嘴里,甘甜的汁水在舌尖上炸开,让他享受的眯起眸子。

    吴美玉和苏清轩却迟迟没下手。

    “小郝啊, 不用这么麻烦, 桃子洗完后直接端出来就成, 我们可以用嘴咬着吃。”

    哪用处理的这个干净啊?跟伺候老佛爷似的,小郝实在太细心周到了,搞得他们都不好意思吃了。

    听到妈妈这么说, 男人还没发话, 苏羽率先不乐意了:“妈,还是要处理的, 硬桃能咬着吃,软桃一口下去,汁水流的到处都是,粘手上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那你不会吃完了去洗洗手啊?洗个手能累死你吗?”

    吴美玉非常火大,她这儿子咋回事啊?之前在家时,桃子都能自己摘自己洗完了自己吃,怎么处了个对象后,反而成巨婴了?

    苏羽被凶的撇撇嘴,不敢再吭声了,朝一旁男人投去个求救的目光。

    郝樊最受不了自家媳妇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从刚谈恋爱那会起,只要苏羽稍展露出一点委屈,他就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的把人给哄好了。

    “妈,没事,处理起来不麻烦,你就让他这样吃吧。”

    连小郝都替自家儿子求情了,吴美玉轻叹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慈母多败儿,一样的道理,这家里爷们若太能干了,就会把另一半宠的越来越不像话。

    苏羽干完小半盘桃子,抬手摸了摸饱撑的肚子,舒服的打了个嗝。

    他起身伸了个懒觉,准备回屋睡个午觉。

    郝樊看到这一幕,眼底划过一抹暗芒,他忙不迭将手里还剩下一半的桃子整个塞嘴里,咀嚼两下后再吐出来之际,便只余下个被啃食干净的果核,被男人随手丢进垃圾桶。

    “爸,妈,我也去睡了,你们吃完后也午休下吧。”说完,郝樊屁颠屁颠追上去,尾随自家媳妇走进卧室,反手关上房门。

    苏羽扑到面积不大的小木床上,顺势一个翻滚,他吹着空调盖上小被,快活的舒展一下四肢。

    窗外晴空万里,阳光正好,这种天气,人在吃饱喝足后最容易犯懒了。

    郝樊也蹬掉鞋子爬上床,习惯性的伸手搂住苏羽的腰,把人揽进怀里。

    “这大热天的,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双手抵住男人灼热的胸膛,苏羽嫌弃的推搡两下。

    “哪里热了?这不开着空调吗?再说了咱俩在家都这么睡得,怎么到妈这,你就不乐意了呢?”这媳妇,一天天净整事,就不能消停的待一会儿?

    苏羽嘴上从不吃亏,没理也要硬找三分:“在家虽让你抱着,可不代表我不热,别以为让你抱着就是应该的,我现在不给抱了,你起开。”

    郝樊生了逆反心理,非但不起开,还把人搂的紧紧的:“你可拉倒吧,哥警告你啊,嘚啵一会儿得了,别跟个老豌豆射手似的,罗里吧嗦的,给我没事找事。”

    苏羽抗拒的蛄蛹两下,直接被男人手脚并用的压制住了:“老实点,睡觉,你要不想睡,哥就拉你干点体力活了,那事虽说都是晚上做,可不代表白天不能做,别以为晚上做就是应该的,就算我要换到白天,你也得配合。”

    男人居然拿他说过的话反过来怼他?苏羽毫不怀疑郝樊的行动力,甚至从男人口中听出几分跃跃欲试,他瞬间不敢动弹了。

    “啧,早这样不就好了。”郝樊不爽的嘟囔一声,低头对着自家媳妇的小脸吧唧一口,这才抱着人舒舒服服的睡了。

    炎炎烈日下,绿叶在轻风中摇曳,蝉鸣不绝于耳,合奏成一首专属于夏日的催眠曲。

    身后是男人宽厚的胸膛,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郝樊的气息之下,安全感十足。

    苏羽的呼吸,没一会儿就变得沉静绵长。

    他这一觉睡得又沉又久,估计有三个多小时,苏羽醒来时,已经半下午了,他揉搓两下眼睛撑起身,第一时间往旁边瞧去,男人已经不在了。

    苏羽把双脚伸进拖鞋,推开卧室门后,拖拖拉拉的朝外走,边走边喊人:“哥,你去哪了?”

    吴美玉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摘菜叶子,听到声音后,无奈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瞄一眼自家儿子。

    这俩人怎么跟磁石似的,得时时刻刻黏一起,一会儿的功夫找不到另一半,这个就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你怎么一醒来就叫魂?小郝在院子里跟你爸下象棋呢,你寻去吧。”

    “哦。”苏羽老实的应了一声,明显一副还没怎么睡醒的样子,他抬手挠了挠侧脸,脚下一拐朝院子里走去。

    郝樊跟苏清轩的棋局正杀到最后关头,局势剑拔弩张。

    男人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小石凳上,弓着身子,皱着眉头,眼眸犀利。

    因为精神高度投入,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听到自家媳妇的呼唤,直到苏羽走到他身后戳了他一下,男人才猛然惊醒:“大宝醒了?来,到旁边坐会儿,陪哥跟爸下完这局。”说着,郝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石凳。

    苏羽听话的坐过去,双手端着下巴望向棋盘,眼睛却是直勾勾的,摆明在走神。

    这一局最终是苏清轩棋差一招,让郝樊获胜了。

    男人赢了后也没得意,只是憨厚的笑了笑,他拉过苏羽的手轻轻揉捏两下,把分给棋盘的注意力全部收回放到自家媳妇身上:“你这一天天的,跟头小猪似的,能吃又能睡,在床上躺了仨个点,胳膊腿是不是都睡麻了,来,哥给搓一搓。”

    提起吃来,苏羽砸吧砸吧嘴,好像又有点饿了:“哥,我们晚上吃什么?”

    郝樊顿了一下,哭笑不得:“唉呀妈,睡醒了就想着吃,你还真成猪了,说吧,想点啥菜?哥去给你整。”

    苏羽思忖良久,点了道风味茄子。

    “简单。”这些家常便饭对男人来说小菜一碟,郝樊起身朝院外走:“妈的园子里就种着茄子,哥给你摘去。”

    中午吃的挺丰盛,晚饭最好清淡些,特别家里还有俩长辈的情况,顿顿大鱼大肉容易血压高。

    正合适妈那边还摘了些小芹菜,郝樊便准备做完风味茄子后再炒个虾仁芹菜,最后蒸几个芋头红薯充当主食。

    万事俱备,男人刚要大显身手,眼见天色较暗,他走进厨房第一时间按下控制灯源的开关。

    结果灯管闪烁两下后竟然熄灭了,郝樊再去按压开关就没反应了。

    什么情况,跳闸了还是短路了?

    客厅里播放的电视也突然关闭了,吴美玉惊疑的起身走进厨房:“小郝,怎么断电了?你没事吧?”

    “没事,妈,我记得咱家的电箱是在屋后对吧,你别着急,我去看一下。”郝樊说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匆匆忙忙朝院外走去。

    苏羽瞧见男人进屋没一会儿又跑出来了,离去的背影还挺急促,他忙不迭跟上去:“哥,你干什么去?等等我。”苏羽追上男人的步伐,紧紧跟在郝樊身后,来到屋外的电箱旁。

    “来,大宝,给哥拿手机照一下,哥看看到底怎么个事?”说着,郝樊伸手拉开电箱门,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电路和红黄蓝三种颜色的电线。

    苏羽瞬间觉得头大:“哥,你能看得懂吗?这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找专业的电工来修一下吧?”

    “这点小问题有什么必要请电工?费那功夫干啥?忘记哥是理工生了?”郝樊瞅那电线,丝毫没觉得无从下手,反而觉得井然有序,他隔空顺着电路走一遍,发现是保险丝烧断了。

    “媳妇,回家问下爸,家里还有备用的保险丝没?有的话你给拿过来,没有的话,哥就要去小商店跑一趟了。”

    “好。”苏羽领了任务,哒哒哒的跑回家,没一会儿功夫,又颠颠颠的跑回来了,将手里装着保险丝的盒子递给男人:“哥,有备用的。”

    “那就成,省功夫了,哥一会儿就给他换好。”说完,男人拉下电闸,开始动手更换。

    苏羽边给郝樊打光,边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男人:“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什么都会。”

    郝樊轻笑一声,毫不谦虚道:“这才哪跟哪?你家爷们啥没干过?想当年上大学那会儿勤工俭学,哥摆过摊烤过串,收过手机卖过号,那叫城管撵的是嗷嗷叫啊~”

    这都是宝贵的人生经历,也正是以往那些艰难的岁月成就了现在光鲜亮丽的他。

    郝樊丝毫不觉得难以启齿,反而引以为荣,将其视为成功男人的勋章。

    他心里压根不当回事,苏羽听了却倍感心疼,他们只相差三岁,自己是衣食无忧长大的,男人却过早就开会为生计奔波。

    苏羽伸手拽了拽男人的衣服下摆,红着眼圈喊了声哥~

    郝樊侧目跟自家媳妇对视一眼,瞧他那红鼻子绿眼睛的小模样,瞬间乐了:“咋滴了大宝,心疼哥了?

    苏羽只觉得有东西堵在胸口处,让他喘不上气。

    他怔怔的望着男人,明明身价过亿,却一点富人的做派都没有,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依旧这么接地气。

    他们住的别墅很大,郝樊白天上班,晚上顾家,不请保姆也完全可以把他和郝大款伺候的白白胖胖。

    妈妈说的没错,他一定是祖宗保佑,才能和郝樊谈恋爱,还跟男人结了婚。

    伸手搭上男人的胳膊肘,用力抓紧,苏羽神情专注,语气分外认真:“哥,只要你不走邪门歪道,这辈子就算捡破烂我也跟着你。”

    他虽然偶尔撒娇,却很少说这么肉麻的话,苏羽总觉得,有些话只是嘴上说说太容易了,没诚意,可眼下,他却非常想把自己的决心说给男人听。

    闻言,郝樊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的笑容再次放大,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唉呀妈,真浪漫呀,要跟哥去捡破烂啊?”

    男人伸手揉了揉自家媳妇的脑袋,将苏羽头顶的几撮呆毛揉乱成一团鸟窝:“这虎超的小玩意,咋这么可爱呢?真招人稀罕啊!”

    第43章

    “哥, 你别闹我,我是认真的。”苏羽不爽的伸手扒拉男人两下。

    咋这么招人烦呢?他好不容易忍着害臊表白一次,却被男人一通乱揉, 揉的只剩暴躁。

    郝樊收起面上的笑意, 表情跟着严肃起来:“你不说哥也知道, 哥创业那会儿,都穷成啥样了,大宝不也没弃我而去吗?还把积蓄都拿出来支持哥, 哥都记在心里呢。”

    “只是一点钱而已。”苏羽不觉得自己有多大功劳, 男人能成功,还是靠他的天赋和努力。

    “不少了,一百多万呢,最重要是雪中送炭。”保险丝换好了, 郝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把媳妇搂进怀里,郑重开口道:“妈跟我说过, 那套房子是买给你的避风港,你竟然为了我卖掉了,哥当时就下定决心, 以后哥就是你的避风港, 别说创业成功了, 就算没成功,我进企业上个班,哪怕进工地搬砖, 也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郝樊向来言出必行, 他要么不开口,只要开口承诺了, 必然做得到。

    “妈觉得我对你不够好,还说我再这样下去,你就不跟我过日子了。”苏羽本来不担心,可架不住吴美玉拎着耳朵提醒的次数多了,他就有点没自信了:“那我以后对你好点行吗?你别不要我。”说完,苏羽眼眶红了,把头埋进男人胸前,没出息的哽咽起来。

    他都被男人惯坏了,若郝樊真不跟他过日子了,他以后要怎么活?

    听到这话,郝樊轻叹一声,他能理解吴美玉是一番好意,但其实没必要。

    是,他每次陪苏羽回娘家,都爱找妈告状,但那纯粹是想逗弄自家媳妇,郝樊就爱看他心虚慌张,气的跳脚那样,跟只炸毛的兔子似的,忒招人稀罕。

    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让媳妇打两下能怎样?再说了,就苏羽这细胳膊细腿的,搬起石头来都能砸自己的脚,他哪有劲啊?一天天的就是咋呼。

    郝樊伸手把住媳妇的肩膀,把人从怀里拔出来,他凑到苏羽跟前瞅两眼,瞧苏羽泪眼汪汪那样,男人瞬间乐了,又开始没个正形的笑话他:“瞅你眼泪八叉,再怎么说咱也是小老爷们,这动不动就哭鼻子,都赶不上个好老娘们,咋这么完蛋呢?”

    苏羽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瓮声瓮气道:“我跟你说认真的呢,我……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你还是得跟我过日子。”

    “媳妇,傻了不是?咱家房子车子财产都归你名下,我不跟你过,难不成跑大街上喝西北风去?这钱都不能给你带来安全感,你让哥咋做你才有安全感?”郝樊略一寻思,开口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干脆我给你签个卖身契,这辈子都给大宝做黑奴,做菲佣,行不?你也不用付钱,施舍口饭吃就成,但亲个小嘴,摸两把嘟蛋子是必须的,这没得谈。”

    他也就这点出息了,饭不吃,他还能活七天,嘴不让亲,一天都活不了,这都是续命的玩意。

    扑哧一下,苏羽总算被逗笑了,郝樊这才松口气,把人往怀里搂的更紧了些,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瞅你,心眼小的跟针鼻似的,咱妈不管说了啥,都是为你好,你听着就行了,咋还真往心里去呢?这两口子过日子,就是王八看绿豆,瞧对眼就行了,你要给我换个其他品种的王八过来,我还真四眼瞧不上,哥就稀罕你这小绿豆,一天天里挑外撅,上蹿下跳的多可爱!”

    苏羽:……

    男人这是夸他还是骂他呢?

    “这下好了吧?心里舒畅点没?”郝樊低头对着苏羽的小脸吧唧一口,倍感欣慰道:“大宝这次做得很好,以后就得这样,有啥都说出来,可不能憋心里让哥猜,夫妻间讲究啥?来,说给哥听听。”问题解决了,眼下到了复盘提问环节。

    “讲究啥啊?”苏羽抬眸瞥他一眼,瞪着俩无辜的大眼,愣是答不出。

    男人无奈只能自问自答:“你真是白瞎,这都送分题了,咋一点默契都没有呢?讲究沟通呗~可不能嘴巴紧的跟个蚌似的,啥都不说,就让人猜,哥这心思是写在脸上的,确实好猜,可你不一样啊,你这小心肠九曲十八弯的,大数据来了都不知道给你推送点啥,这不为难我吗?”

    苏羽:……

    刚说以后会对他好点,就又想揍他了怎么办?

    郝樊自己也纳闷呢,这媳妇是不是还没哄好呢?平日里他要这么嘴贱两句,早该挨两个大逼斗了。

    “媳妇,你咋还不给我个大脚踢呢?这突然温柔起来,我心里不得劲,快,踢我一脚,不然哥浑身刺挠啊!”

    苏羽翻他个白眼,也不忍着了,上去就是一脚:“贱的你!”

    “诶!就是这个味,对上了!”郝樊瞬间舒爽多了,他随手拉上电闸,揽着自家媳妇往家走:“咱先回家吃晚饭,等吃完饭,哥带你去村外头那片林子里摸知了猴去,就当溜达溜达消消食了,你是不知道,哥小时候,俺们村举办摸知了猴比赛,哥回回都是第一名,所过之处,只猴不留。”提起当年的辉煌事迹,郝樊那是相当骄傲。

    别看现在日子过好了,也有钱了,可郝樊毕竟是农村走出来的,心里还是有回乡情结。

    他想着,等以后吧,年纪大了,拼不动了,花不了的钱该捐的捐,该做慈善的做慈善,毕竟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留下足够养老的,他就带着自家媳妇,归隐山林去。

    换了新的保险丝,电源恢复了,郝大厨掌勺,没一会儿功夫,晚饭就端上桌。

    苏羽惦记着男人要带他出门摸猴的事,心里很期待,都没什么心思吃晚饭了。

    他炫了几口风味茄子,又吃了几个芋头红薯,差不多有七分饱了。

    “我吃好了。”说着,苏羽起身就要往门外跑,准备去仓库把一会儿摸猴的手电筒找出来。

    吴美玉还没发话,郝樊却率先不乐意:“不行,苏小羽,你给我站那,芹菜咋一口没动呢?”

    你说他不吃葱姜蒜也就罢了,都是调味的佐料,鱼肉不吃灰灰的,最起码还吃两口白白的,都是鱼,没差别,但芹菜钙磷含量高,又富含膳食纤维,能预防肠道疾病,这可是好东西,他不吃那不是挑食吗?

    “哥,我不爱吃芹菜。”苏羽嫌它嚼起来费劲,跟吃麻绳一样,说完拔腿就跑。

    郝樊就知道他要来这一出,忙夹几筷子芹菜放自己碗里,然后起身追了出去。

    他两三步就把人撵上了,将苏羽摁在门口的玄关处,架起一条腿,把人困在身前。

    郝樊夹起芹菜,送到媳妇嘴边,苏羽不乐意吃,左躲右藏的就是不肯张嘴。

    男人瞪他一眼,语气凶巴巴的:“快点的哈,别给我磨叽,统共没几口,吃完就能走,你还想不想摸猴了?”

    苏羽没办法只能妥协,张嘴把那几口芹菜吞下去,然后推一把男人,蹬蹬蹬的跑出门去。

    郝樊这才满意的端着碗往回走,边走边得意的嘟囔:“个小损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吴美玉和苏清轩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小郝,你别管他了,他长这么大,该学会对自己负责,连吃饭都喂,这怎么跟养孩子一样。”这让吴美玉回想起自家儿子小时候,她也是这样喂饭的,可苏羽今年都二十好几了,他要不喜欢男生,都该娶妻生子,照顾小孩了,哪还能在人家小郝手里,继续当个孩子啊?

    “妈,瞧你这话说得,这哪是好大儿啊,我这分明是娶了个小爹。”郝樊打趣一句,毕竟孩子可不敢跟当爹的耍横,可苏羽敢啊!

    男人坐回去继续吃饭,而另一边苏羽已经准备好了。

    他从仓库的工具箱里,翻出来两个强力照明的手电筒,手里还抓着个空塑料瓶,准备等会把抓到的知了猴塞里面。

    苏羽等了会儿,见男人还在吃,便有些急了:“哥,你还没吃完吗?”

    郝樊将嘴里的芋头咽下去,匆忙回话:“大宝,你看你着啥急?这个点,那知了猴还没从地里爬出来呢,总得让哥吃饱饭吧。”

    苏羽嘴角抽搐两下,毫不留情的拆穿男人的饭量:“你都吃第五个芋头了,你前面还吃了三个红薯。”

    郝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老爷们家饭量大点还不正常吗?不然他这一米九几的个子怎么长出来的?总不能见风长吧?他又不是哪吒。

    男人吃完嘴里这个芋头,还又伸手剥一个,慢条斯理的往嘴里塞:“咋滴,吃你几个小芋头小地瓜,心疼啦?哥这一天天又是做饭又是干农活的,等会儿还得陪你去摸猴,你不让我多吃两口垫补垫补能行吗?啥牲口经的住你这么使唤啊!得亏没让你经营公司,绝对是个苏扒皮。”

    说完,郝樊抬眸望向吴美玉,当面告他一状:“妈,你瞅他卡么卡么那样,一点好态度都没有,你说他两句。

    闻言,吴美玉清了清嗓子,接过郝樊的话茬,开口教训苏羽:“小羽,人家小郝没吃饱,你催什么催?又不是不带你去,你就非要赶这一会儿?”

    “就是!”郝樊得意的补充一句,面上端出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苏羽重哼一声,赌气跑院子的小亭子里乘凉去了。

    在自家媳妇离开后,郝樊忙将剩下的小芋头填嘴里,塞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朝吴美玉声音含糊不清的报备一声:“妈,我吃饱了,陪小羽出去玩会儿。”

    “嗯,去吧,注意安全。”

    郝樊走进院子,来到苏羽身边,把人拉起来拽回屋。

    “哥,不摸知了猴吗?”苏羽一脸纳闷。

    “当然要摸,但你不能这么去啊,小短袖小短裤的,想被蚊子咬死?到时候被咬一身红包,又疼又痒的,还不得赖我头上,这锅哥可不背,走,先回屋换套长袖长裤。”

    “好吧。”苏羽回到卧室,从衣柜里翻出长衣长裤替换好,他一抬头,男人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哥,你怎么不换?”

    “我不用,哥皮厚,它咬不透,要哪个不长眼的蚊子咬了我,哥身上这肌肉块子一绷,嘴都能给他夹断。”

    苏羽:……

    “好吧,那我换好了,我们能出门了吗?”苏羽迫不及待往外走,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就搬去城里住了,这些乡野间的乐趣,还是后来跟了男人才逐渐体会到。

    “再等会。”郝樊伸手把人拽住。

    “又怎么了?”苏羽的耐心都要耗尽了,他是不是看自己满怀期待,所以故意拖延时间捉弄自己呢?

    “再喷点这个,驱蚊子。”说着,男人转身从抽屉里掏出瓶六神花露水,对着自家媳妇从头到脚一通呲。

    “咳咳,行了,太多了,再喷都要腌入味了。”苏羽摆摆手后退一步,被呛的捂住鼻子。

    “这下妥了,走吧。”郝樊这才拉着自家媳妇出门,朝村外的林子走去。

    俩人打着手电筒,手牵手走在乡间小土路上,远离城市的喧嚣。

    晚风轻轻吹拂在脸上,让人感到淡淡的恬静,路边草丛里有蛐蛐在振翅,间歇还能听到几声青蛙叫。

    苏羽低头瞄一眼男人与他十指相扣的手。

    或许是身高出众的缘故,男人手也很大,还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纵横,看上去就很有力气,像能轻松掐死他的样子。

    再加上经常健身,郝樊的指腹和虎口间覆有薄茧,游走在皮肤上时,能带来让人颤栗的摩擦感。

    特别是食指中指并拢……

    啊!不行,不能再想了,苏羽的耳根通红,突然双腿并拢蹲到地上,以此来掩饰身上发生的令人羞耻的反应。

    郝樊走的好好的,被身后的媳妇猛地一拽,重心后移差点没仰回去,还好被他给稳住了。

    男人回过头一脸的纳闷:“媳妇,咋不走了?蹲地上干嘛呢?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

    苏羽红着耳根摇摇头,把脸埋进臂弯里。

    不是肚子疼就成,郝樊刚提起的心落了地,目光围绕着苏羽来回打量几圈,眼眸逐渐晦暗。

    跟苏羽在一块这么多年,打个粗俗的比喻,自家媳妇一撅尾巴,郝樊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男人跟着蹲下身,抬手撩起苏羽耳畔的碎发,摸了摸他滚烫的耳尖,沉声道:“苏小羽,你发情了是不是?让哥说你点什么好?你还真是属兔子的呀?发情都不分时间场合的。”

    苏羽本就臊的不行,男人还这么羞辱他,苏羽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吧,因为什么?”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整这一出?必然有诱发因子。

    苏羽的脸还埋在臂弯里,闻言也不吭声,只缓缓抬高了男人依旧与他十指相扣的手。

    郝樊了然的挑眉:“手?因为哥的手好看是吗?”

    苏羽不敢跟男人对视,沉闷的嗯了一声。

    “没出息。”郝樊含笑打趣他,同时放眼望去,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农村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眼下这个点,许多人家吃完饭都休息了。

    只有三五个老头老太太,拎着马扎坐在村头的大树下乘凉,但他们一个个要么老花眼,要么耳朵背了,想必就算弄出点不寻常的动静,他们也听不见。

    再走几步,前面就是他们摸知了猴的目的地,灌木丛生的小树林,最适合干坏事。

    “大宝,甭害臊了,咱都老夫老妻的,啥没干过?你这点变态的小渴望,哥还能不满足吗?等着哈,等到地方,哥就用这双手送你上天。”男人贴着他耳畔,发出恶魔般的低语,然后在苏羽还没反应之际,动作麻利的弯腰把人抄起来,朝着不远处的林子大步狂奔。

    “哥,别,不用的,你让我缓一会儿就好了。”苏羽慌了,虽然小树林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可这毕竟是户外啊,苏羽脸皮薄,多少有点撑不住。

    “你现在说不行?晚了,哥这兴致都被你钓起来了,你快别叭叭了,听我的。”

    “哥,真不行,我不同意。”苏羽咬着唇不肯松口。

    他还不同意了?这家伙刚才骚里骚气勾引人的时候,经过自己同意了吗?

    “哎呀,你瞧,那有个猴。”走进小树林后,郝樊把苏羽放地上,然后指着旁边的树干惊叫道。

    苏羽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顺着男人指印的方向望过去,小脸一喜:“哇,还真有。”

    说着,苏羽拧开塑料瓶盖,忙伸手将那只知了猴抓下来,噗通一下,丢进瓶子里。

    他抬起瓶子正准备观察两眼,可用来照明的手电却突然关闭了,周围黑咕隆咚的,幸好有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倾泻下来,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哥,你怎么关灯了?太黑了,我害怕。”苏羽刚抱怨完,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堵住他的嘴,紧接着,苏羽就被压着后腰摁在树干上。

    双眸惊恐的瞪大,苏羽拼命摇头,剧烈的挣扎。

    可很快,那一抹惊恐就转化为迷离,苏羽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最后只能用双手扶着树干,才不至于脱力滑倒在地。

    他提心吊胆的,稍微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吓一哆嗦。

    男人似是察觉到他的害怕,故意使坏的用脚踩踏地面,发出些不寻常的动静。

    最后郝樊一脚下去踩断根树枝,“嘎吱”一声,苏羽的睫毛剧烈抖动两下,身体绷直两三秒后软了下来,被男人一伸手揽进怀里。

    郝樊啧啧两声,没忍住笑出声:“大宝,幸亏你喜欢男生,这要是异性恋,跟女孩子谈恋爱,你这不是把人家一辈子的幸福给毁了吗?”

    苏羽想死的心都有了,咬牙切齿的骂他:“给我闭嘴,还不都怨你。”

    正常来说,他虽比不上男人持久,可也不是快枪手啊,都怪男人,故意捉弄他。

    “别气了。”郝樊的声音听上去格外低哑:“你是魂游天外了,哥还憋着呢。”

    一听这话,苏羽的心又提了起来,磕磕巴巴的问他:“你不会……想在这里吧?”

    “那倒没有。”郝樊果断否认了:“哥怕小蚊子把大宝的嘟蛋子咬烂,还是等回家再说,只是到时候你可别推三阻四的,这不许那不让的,哥想咋来就咋来。”

    苏羽有些犹豫,试图打消男人荒唐的念头:“可这是在老家,爸妈就睡咱隔壁。”

    他脖子上挂着小草莓,他妈都说他没羞没臊,这要在一墙之隔上演活春宫,苏羽都不敢想,若不小心被听了去,他妈的脸色得精彩到什么地步?

    “别怕,听不着,你小点声,实在不行,哥就像刚才那样,捂住你的嘴,来波强制爱,哥瞅你这小变态挺喜欢的。”

    “谁喜欢啊?你别胡说。”苏羽红着脸小声辩驳,听上去分明没几分底气。

    郝樊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你可拉倒吧,一天天喘气都带谎的,身体可比嘴巴老实多了,就这么说定了哈,到时候若敢叽叽歪歪的不从,你看我咋收拾你。”说完,男人抬手在他的嘟蛋子上拧一把,边松开苏羽边嘟囔着感慨道:“啧,真肥啊,那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我家大宝咋这么会生?”

    苏羽真是受不了了,踮起脚来堵男人的嘴:“别说了,你能不能把嘴闭上。”

    男人这张破嘴,怎么什么话从他嘴里吐出来都变了味,听上去太粗俗,太下流了!

    第44章

    苏羽兀自销魂了一把, 接下来摸知了猴时,双腿都在时不时发软。

    他跟在男人身旁,手里攥着个手电筒, 对着树干来回扫荡, 却连个猴影都看不着。

    而另一边, 郝樊捷报连连,伸手一抓一个,塑料瓶都被他塞满小半瓶。

    “哥, 你跟我换下位置, 我感觉我这边风水不好,不出猴。”苏羽不服气的撅起嘴,强行拽过男人跟自己对调位置。

    “你快别肚子疼怨灶王爷了,这跟风水有啥关系啊?就你那老手电筒横七竖八唰唰的扫, 跟给舞台打光似的, 能看见个啥啊?你不觉的晃眼吗?”

    “我不觉得,跟手电筒没关系, 就是我那边不出猴。”苏羽嘴硬的反驳:“拇指大小的猴趴树上,我会看不见吗?分明就是没有。”

    “来,你给我回来。”苏羽刚从一棵树旁经过, 就被男人伸手扯了回来。

    郝樊单手指着正在树桩上缓慢爬行的知了猴, 质问他:“你不是说你能看见吗?它就大大咧咧杵你眼前, 就差跟你打个招呼了,你倒好,连瞥都不瞥它一眼, 咋滴, 你瞧不起它啊?”

    苏羽:……

    这猴刚才就趴这吗?他路过时咋没看见了,真是邪门了。

    苏羽拎起猴丢塑料瓶里, 瘪瘪嘴巴,有些丧气。

    郝樊瞅他这愁眉苦脸模样就知道,自家媳妇又不开心了,害!多大点事啊,心眼真是小。

    “来,到我怀里来,哥教你。”郝樊关掉自己的手电筒,然后把苏羽搂进怀里。

    他一只手抬起自家的媳妇的手,对着树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照一遍,耐心的解说着:“太高的地方就不看了,就算有也够不着,而剩下的地方要瞧仔细了,猴的颜色跟树的颜色相近,很容易忽略,所以不能着急,凡事吧,总得有点耐心不是?”

    “就这么简单吗?”苏羽的语气带着几分狐疑,总觉得男人教给他的都是皮毛,没把抓猴的诀窍传授给他。

    “可不就这么简单嘛,你以为有多难?抓个猴而已,又不是解高数题。”郝樊松开媳妇的手,从苏羽身后退开:“来,你自己找棵树尝试一下。”

    “好吧。”苏羽犹犹豫豫的应了,依旧对抓到猴不抱太大希望。

    他来到一颗较粗的树前,拿着手电筒仔细而缓慢的扫荡,结果不但看见了,还一抓就是俩。

    苏羽像个孩子似的,兴奋的大叫:“哥,真有,还两个。”他一把将其攥住,拎到男人面前,开心的炫耀着。

    “行了,知道你厉害。”男人笑了笑,伸手拍两下他的嘟蛋子:“快别咋呼了,大晚上的,旁边要路过个人,都能被你嗷这一嗓子给吓抽过去。”

    郝樊又陪着苏羽照了会儿,直到把矿泉水瓶塞满,俩人才迎着银白的月辉,心满意足的往家走。

    等他们回到家,苏清轩和吴美玉已经睡下了,但给他们留了门。

    郝樊和苏羽轻手轻脚的踏进院子,反手掩上屋门。

    在村子里住,晚上是不用锁门的,周围都是左邻右舍,大家平日里关系处的不错,绝不可能偷溜进屋内盗取财物。

    郝樊和苏羽尽量减小动静,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们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关上房门。

    灯就不用开了,反正也要睡了,窗户的窗帘没拉,有月光照进来,勉强看得清房内摆设,不至于磕碰到。

    苏羽本打算洗个澡,结果刚迈出一步,就发现自己双脚离地了。

    他惊疑不定的扑腾两下小腿,还没来得及询问,下一秒就被丢到床上,闷头栽进柔软的床铺里。

    男人拽住肩膀处的布料,猛地一用力后将身上的短袖整个褪下来。

    郝樊光着膀子压上去,手指穿过自家媳妇柔软的发丝,强迫苏羽偏过头来跟他接吻。

    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猴急?他又没说不给弄,就不能让他先洗个澡吗?

    舌尖交缠,苏羽被吻得全身发麻,心跳如鼓点般急促,血液在体内狂热地流淌。

    回眸望去,郝樊宽厚的肩膀上肌肉紧绷,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月色下,男人的双眸泛起红光,好像要化身狼人。

    “哥,你……你先起来,让我洗个澡。”

    “刚才在小树林里咋答应我的?别吱声,听我的。”说着,郝樊将床上的被褥一股脑丢地上,他先翻身下去,然后拽住自家媳妇的一只脚踝,把人从床上拖下来。

    那小木床不经造,动静太大了,万一把爸妈吵醒就不好了。

    地上则方便多了,不论使多大劲,传出的响声都是沉闷的。

    苏羽就像是即将被野兽叼进洞穴的猎物,对着床单徒劳无功的抓挠两下,最终还是跌落深渊,被男人搂进怀里。

    灼热的呼吸喷在后颈上,苏羽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紧张的吞咽着。

    男人刚才急的要命,这会儿反而不急了,跟只大狗似的嗅来嗅去,看似没什么攻击性,但带来的心理压迫却是极强的。

    苏羽最终因心理承受能力不过关,没出息的求饶:“哥,要……要不还是算了吧,明天还要早起,我……。”

    男人不爽的皱眉,抬手堵住自家媳妇的嘴,低声警告他:“别给我整事哈,小嘴要是不愿意叫两声就老老实实闭上,再叭叭,扇你的嘟蛋子。”

    苏羽无辜的眨巴两下眼,表示知道了,然后就被男人压着腰按在地上,一直折腾到大半夜。

    第二天,郝樊神清气爽的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完,跑进厨房帮吴美玉一起准备早饭。

    “小郝,小羽还没醒吗?”

    郝樊摸了把鼻子讪笑一声,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复:“还没呢,妈,他昨晚摸猴摸到挺晚,让他多睡会儿吧。”

    “行,那等会你把早饭给他端屋里吃吧。”

    “好的,妈。”郝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爽快的应下来。

    虽然早饭是在卧室吃的,可苏羽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人啊,于是经过一番心理斗争,苏羽最终还是在吃午饭前,慢悠悠的从房间内晃了出来。

    他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动静后,抬眸朝这边扫一眼,关切的问一句:“小羽,醒了?”

    可紧接着,她就眼尖的发现苏羽脖子上新增的小草莓,明明昨天回家时还没有,一晚上功夫,突然遍地开花,她也是过来人,岂会不知道小两口昨晚发生了什么?

    吴美玉的脸色一言难尽:“小羽,你昨晚摸的什么猴啊?被蚊子咬了一脖子包?”

    苏羽没好意思说他摸的是男人的猴,索性低下头不吭声,只抬手向上扯了扯衣领子,装模作样的掩饰一下。

    吴美玉简直没眼看,白他一眼后把目光从苏羽身上移开,继续看她的电视剧。

    男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留他一人独自面对他妈那洞察一切又无语凝噎的表情,苏羽实在顶不住,闷头跑进院子里,绕着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在菜园子里找到正忙着摘菜的郝樊。

    “哥,你干什么呢?摘那么多?中午一顿饭又吃不了。”

    “别提了。”郝樊也很无奈:“咱不是下午就要走了吗?妈非让我多摘一些带回去。”

    “啊?H市又不是买不到,带这些蔬菜回去多麻烦啊?”

    “我也是这么跟妈说的,可妈不听啊,非说她种的菜没打过农药,吃起来更健康。”郝樊抬手摸一把头上的热汗,后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等着,我去给妈说。”苏羽气势汹汹的跑回家去,打算和吴美玉好好讲讲理。

    然而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又跑出来了,手里还拎着几个崭新的塑料袋。

    “咋滴了,大宝?说服妈了没?哥是不是不用摘了?”

    苏羽面上的表情有些丧气,走进菜园子里把新拿的新塑料袋塞给男人,小声嘀咕道:“没有说服妈,我被妈说服了,妈怕你刚才拿的塑料袋不够装的,让我再送过来几个。”

    郝樊:……

    “好家伙,让你去谈判,结果你转头就投敌了是吧?”男人无奈的接过塑料袋,伸手揉了揉自家媳妇的脑袋:“行了,哥知道了,多摘点就多摘点,反正带回家也是做给你吃,能哄咱妈开心就成。”

    “哥,我陪你一起摘吧。”苏羽扫一眼菜园子,觉得这工作量有点大,想要帮男人分担一下。

    “你可拉倒吧,快到一边歇着去,那小腰不疼了?坐到阴凉处陪着哥就行了,这点活用不着你,我一会儿就干完了。”

    男人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苏羽瞬间觉得腰酸的厉害。

    也不知道昨晚男人到底抽什么风?是觉得在妈这住着,所以做那事更刺激吗?

    选的那姿势简直不是人用的,苏羽头朝下,嘟蛋子朝上,被怼的头晕眼花。

    他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扶着腰坐下去,边背过手按摩酸胀的腰肌,边看郝樊在菜园子里忙活。

    不得不承认,男人的体力真好啊,昨晚明明是他出力更多,偏他今天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郝樊装了三四袋子蔬菜,这才收工。

    他们中午吃完饭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就要开车回H市了。

    后备箱被吴美玉用大包小包塞满了,不光有菜园子的蔬菜,还有各类灌香肠,他妈腌好的熏肉,亲手做的泡菜等,顺便还洗了几个桃子,让他们带路上吃。

    “妈,别送了,我们走了,你要想小羽了就给他打个电话,我们随时能回来。”

    “知道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吴美玉和苏清轩站在家门口的石阶上,朝他们挥了挥手。

    郝樊升起车窗,一脚油门下去,驾驶着迈巴赫离开小乡村。

    第45章

    因为H市毗邻S市, 所以苏羽的老家,小两口经常回,可郝樊的老家离H市较远, 开车太累了, 只能坐飞机, 他们倒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去一趟。

    “哥,什么时候回你家看看呀?”苏羽打开车载音乐,貌若貌若不经意的问一句。

    郝樊略一寻思给出答复:“等你放寒假吧, 到时候哥带你去看冰雪大世界。”

    苏羽是在江南水乡长大的, 偶尔见过雪,也是薄雪,落到地面上很快消失不见。

    像那种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苏羽还是在陪男人回东北老家时才见到, 纷纷扬扬, 铺天盖地,当时就觉得美的不可思议。

    但冷也是真冷, 泼水成冰,差点没把他冻成傻雕。

    一个小时的车程后,他们回到H市的欧式别墅, 刚推开门, 迎接他们的是欢快的狗叫声。苏羽弯腰把独自寂寞了两天的郝大款抱进怀里, 温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

    好在当初买它时,配套购置了全自动喂食器和铲屎机,这两天他们不在家, 郝大款倒不缺吃喝, 只是没人陪他玩,有点憋得慌。

    “大宝, 你陪它玩会儿吧,哥去健身房锻炼会儿,这两天在妈那吃太好了,哥得去减减脂。”

    健身一方面是郝樊的兴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跟媳妇能有高质量的和谐生活。

    郝樊前脚走进地下室,苏羽后脚就抱着郝大款跟了进来。

    整个负一楼都是娱乐区,除了放置男人的各项健身器材外,还安装了落地镜,是为了方便苏羽偶尔心血来潮时想跳个舞。

    “大宝,你怎么也下来了?不是腰不舒服吗?赶紧去沙发上躺躺去。”看到苏羽的身影,郝樊倍感诧异。

    “没事,已经好多了,我不剧烈运动,就过来拉伸一下。”说着,苏羽从置物架上取下一张瑜伽垫,铺在镜子前。

    他顺势躺在垫子上,蜷起膝盖,岔开腿,在臀下放一个扁平的抱枕。

    苏羽将双手平放到身体两侧,开始呼气吸气,有节奏的热身。

    郝樊换好运动装,佩戴好护腕,不经意朝自家媳妇瞄一眼,发现苏羽躺那一动不动,偏偏小脸紧绷,不知道在用哪使劲?

    男人端着下巴仔细观察半晌,眼底划过一抹了然,郝樊面上的笑意不自觉带上几分玩味。

    他走过去,俯下身将手掌搭在苏羽的脑袋两侧,在自家媳妇上方做起了平板支撑。

    “大宝,你这岿然不动练得什么功啊?该不会是凯格尔运动吧?”

    被识破了,苏羽小脸一臊,难为情的撇过头,不敢看男人眼底盛满的戏谑。

    “还真是啊?怎么突然想起练这个了?”既然被他逮个正着,郝樊自然要抓住机会好好捉弄一下自家媳妇:“怕自己松弛了?有危机感了?”

    “你放屁。”苏羽抬手甩他个大逼斗:“你他妈才松了呢!”

    “嘶~”这家伙,嗑唠的好好地,说翻脸就翻脸啊,男人用舌尖顶了顶酸胀的腮帮子,无奈道:“松没松哥还不清楚吗?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谁跟你开这种玩笑?”苏羽气鼓鼓的瞪他一眼。

    行不行是男人的尊严,紧不紧是小受的尊严!谁怀疑跟谁急!

    “行行行,哥错了,哥不该胡说八道。”郝樊认错态度诚恳:“那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哥帮你做运动!”

    “你想怎么帮?”苏羽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的试探,总觉得男人不怀好意呢?

    “凯格尔运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肌肉群。”郝樊一本正经的耍流氓:“这样吧,哥辛苦一下,把小兄弟塞进去,帮你找找发力点。”

    “郝樊,你给我滚!”苏羽气炸了,抬手又甩他一个大嘴巴子。

    “啧,哥诚心诚意要帮忙,你不领情就罢了,咋还打人呢?”都说打人不打脸,自家媳妇可倒好,就瞧自己这张俊脸不顺眼是吧?

    “你这是帮忙吗?你这分明是耍流氓!”胸膛起伏,苏羽被气的呼吸都喘不匀了。

    郝樊厚着脸皮倒打一耙:“你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哥塞进去后,一来能帮你找到发力点,二来不收你一分钱,你这傻孩子,这笔账怎么算不明白呢?”

    “你能算明白?”苏羽斜吊着眼睛,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当然。”郝樊毫不犹豫的应了,铆足了劲继续忽悠:“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行。“苏羽推搡一把男人的胸膛,让他自食恶果:“你起来,把屁股撅那,我也帮你找找发力点。”

    郝樊:

    男人先愣了一下,随即被气笑了:“苏小羽,你竟敢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咋滴,想篡位啊?想从下面篡到上面来呗?”

    苏羽梗着脖子跟他叫嚣:“我这条件也不比你差啊?偶尔当回上位者怎么了?”

    “你啥条件啊?”郝樊换单手平板支撑,空出一只手来,将自家媳妇的小脸扒拉向一旁,让他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瞅瞅你细胳膊细腿,小模小样的,啥玩意不比哥小几圈?那小老弟掏出来也是秀里秀气,白白净净,纯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就你还想当1,你魔怔了啊?”

    苏羽被羞辱的脸红脖子烫,眼含着一包泪,攥紧了拳头,冲男人豁出去般大吼道:“你别瞧不起人,卡哇1也是1。”

    郝樊:??

    男人怔愣半晌后,突然扑哧一下破了功。

    手上散了劲无法继续支撑身体,郝樊整个砸下来压在自家媳妇身上,身体笑的一抽一抽的。

    苏羽被压的气都喘不上来,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把小脸憋通红。

    看男人笑的跟个泸沽虾虾似的,身体都弓了起来,苏羽更来气了:“你笑屁啊?”

    “唉呀妈,你还不好笑吗?”郝樊笑的腰都直不起来,脸上的肌肉跟着抽搐:“人家卡哇1是指模样可爱,但裙子底下有野兽的那类攻,你模样是可爱了,但有野兽吗?有吗?亮出来我瞧瞧。”说完,男人的大手下移,就要去拽苏羽的裤腰带。

    苏羽忙勒住裤腰,死活不让他解开:“你起开,别碰我,滚远点。”

    “你不是卡哇1吗?亮出来啊,证明一下自己。”男人丝毫没察觉到自家媳妇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还在不知死活的逗弄。

    下一秒,苏羽吸了吸鼻子,大嘴一张,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你太过分了,我不跟你好了,给妈打电话,我我要回去住。”

    郝樊:

    完犊子,摊上事了。

    “媳妇,别啊,就是闹着玩,怎么还真生气了?”郝樊忙伸手把人搂住,阻止苏羽掏手机的行为:“哥错了行吗?哥该死,你打我吧,使劲揍我两下,出出气。”

    可不能让媳妇给妈打电话,主要是今天闹这事吧他也不好解释?怎么解释呢?没法解释。

    “我不,你别拦着我,我就要给妈打电话。”苏羽声音哽咽,死活不愿意和解。

    男人太过分了,没他这么笑话人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咋还哄不好了呢?郝樊一时间手足无措。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可从没把媳妇气回娘家过,这种先例绝逼不能开。

    “媳妇,可不能跟我分局啊!我真知道错了,是我嘴贱,哥给你跪下行吗?”郝樊两条腿比嘴巴还快,话还没说完就“扑通”一下滑跪在地。

    苏羽人都傻了,震惊的看着跪在身前用力抱紧他大腿的男人,一时间连眨眼都忘记了,那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分外滑稽。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你不要面子的吗?”

    苏羽真是服了他了,挺大个老爷们,出门在外也挺横的,怎么这么没出息呢?说跪就跪。

    “媳妇,你是了解我的,哥平时挺傲的,今天若不是理亏,难在这了,哥不可能矮这个身子,咱别回娘家行吗?哥错了,你要走了,留下我跟郝大款俩个单身狗过日子,哥可不可怜?”

    下跪这一招,郝樊屡试不爽。

    但凡他跟媳妇间有什么矛盾是靠认错,挨大逼斗解决不了的,那就窟通一下,跪就完事了。

    郝樊也不觉得,他身为公司总裁,跪媳妇有啥丢人的?

    反正他在外雷厉风行,谁也不敢想,他在家这么窝囊啊?

    面子这东西,都是拿到别人面前装逼用的,回到家关起门来过日子,可不敢打肿脸充胖子。

    “我不给妈打电话了,你快起来。”苏羽心底那点小暴躁,“噗”的一下消散了,压根攒不住。

    他拉住男人的胳膊,用力向上拽了拽,愣是没拽动,最后还得靠男人自己爬起来。

    郝樊借着起身的势头,顺手把媳妇从地上抄起来,胳膊上肌肉绷紧,苏羽被他像抱孩子一样举起来。

    男人观察一下媳妇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大宝,不生我气了吧?”

    苏羽撇撇嘴,拎起男人的耳朵教训他:“你以后不许再那样笑话我了,我不开心,会自卑的。”

    若他那方面真的牛逼,才不会介意男人怎么说,可他偏偏没那么行,最多算得上亚洲男性的平均水平,不像男人似的,生了个黑人的玩意。

    “知道了,哥以后不敢了。”郝樊信誓旦旦的保证,亲了亲苏羽的侧脸,语气讨好:“媳妇,你看这样行吗?哥以后都像这样鼓励你,我家大宝好勇猛,真厉害,好棒棒哦,了不起。”

    苏羽:

    更不行了,他感觉他会痿的更快。

    第46章

    周一男人去上班, 下班接苏羽放学时,猝不及防带给他一个噩耗。

    郝樊周三要出差,飞往M国, 参加游戏研发者峰会。

    这个国际会议在游戏界很有威望, 可以深入了解其他国家的行业先锋都在研发什么游戏?

    幸运的话, 郝樊开完会回来,就会敲定一个看好的方向,成立研发项目组, 然后用不了一年半载后, 就会有新游问世。

    “哥,这次飞M国要待多久啊?”苏羽的手捏紧安全带,惴惴不安的问道。

    “五天,去一天, 回一天, 中间的会议持续三天。”今年的研发者峰会是历年耗时最久的一次,郝樊也很无奈。

    什么?五天!

    苏羽难以置信的瞪圆眼, 他以为最多三天。

    五天的话,岂不是要等下个周才能再见面,他从未跟男人分开这么久。

    苏羽心里不乐意, 可他不能耽误男人工作。

    郝樊是公司总裁, 手底下有上万员工嗷嗷待哺, 每月等他发工资,而自己学校里还有大课要上,脱不开身, 没法跟着去。

    “好吧, 我知道了。”苏羽不情不愿的应下来。

    “委屈大宝了,哥走之前, 会把郝大款的自动喂食器都塞满狗粮和冻干,也雇了人上门遛狗,大宝这边放学后有司机来接,你要是觉得别墅太大,自己一个人住害怕的话,这几天,我让司机送你回妈那住怎么样?”

    “不用了,住妈那通勤太久,我没关系的,不会怕。”他才没那么胆小,别墅再大也是自己家,没什么可怕的。

    “大宝这么勇敢啊,那成吧,哥到那之后每晚会给你打视频通话,你勤看着点手机消息,别错过了。”

    “知道了。”苏羽敷衍的回应着。

    男人真啰嗦,每回出差都要念叨好几遍,他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郝樊周三上午还有个会议,开完会直接从公司出发去机场。

    所以周二晚上,他准时下班把苏羽从学校接回家,俩人吃完饭洗完澡,就开始进行床上运动。

    毕竟接下来五天都要过苦行僧一般的日子,临走前可不得吃顿饱的?

    “哥,行……行了吧?我有些……渴了。”苏羽嗓子都喊哑了,眼前阵阵眩晕,好像脱水了。

    “走,哥带大宝喝水去。”男人依旧不肯退开,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沙发上抱起来。

    郝樊用两只手臂擎举着媳妇的腿弯,步履稳健的朝厨房走去。

    “啊!”苏羽惊叫一声,他怎么就这样站起来了?真是疯了。

    “哥,不行,快放我下来。”因为害怕跌落,苏羽只能用双臂搂紧男人的脖子,难捱的摇着头。

    “没事,别担心,掉不下去。”郝樊乐的牙不见眼,使坏似的一脚迈出去老远,刻意让步伐颠簸起来。

    这是掉不掉下去的事吗?苏羽气的狂拍男人的后背,恨不得锤死他。

    仗着自家媳妇的命脉拿捏在自己手里,郝樊的态度十分嚣张:“苏小羽,哥警告你啊,不准打人,不然下一秒哥可要蹦起来了。”

    还要蹦起来?他想钉死自己吗?

    一听这话,苏羽抬到半空中的巴掌,瞬间不敢落下去了。

    他咬唇赌气半晌,最后还是服了软,用指尖轻抚男人被拍红的肩膀头子。

    不气不气,都给你顺顺毛了,可不能再蹦起来了。

    郝樊很吃这套,大度的放过他了,男人走进厨房,双手微微向上一拔,把自家媳妇的嘟蛋子平放在大理石台面上。

    苏羽闷哼一声,脚趾可爱的蜷缩起来,好凉~

    郝樊抄起旁边的玻璃杯,从净水器中接满水,仰头咕嘟咕嘟灌进喉咙,然后也不征询苏羽的同意,就低头喂给自家媳妇。

    苏羽的嘴巴小,压根兜不住,瞳孔微微放大,胡乱蹬踹着小腿挣扎。

    男人依旧含着他的唇不松口,喝不下的水顺着苏羽的嘴角流下来,看上去狼狈又色气。

    一口水喂完,郝樊这才心满意足的直起身。

    男人笑意吟吟的望着面前快要软成一汪水的媳妇,突然没头没尾来了句:“大宝,哥好久没吃小蛋糕了。”

    闻言,苏羽一脸不解。

    男人好像不喜甜食吧,怎么突然想吃小蛋糕了?

    苏羽歪了歪脑袋,蠢萌的问道:“哥想吃什么样的?我的零食柜里还有提拉米苏。”

    郝樊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一脸的馋相:“哥想吃奶油小蛋糕。”

    奶油的?那他零食柜里可没有,奶制品都需要保鲜,而且就算放冰箱里也保存不了几天。

    “那……要不要点个外卖?”虽然天色不早了,但只要肯加钱,想必还是有蛋糕店愿意接单的。

    “不用,哥自己就能做。”说着,郝樊伸手打开冰箱,从里面掏出盒液体鲜奶。

    男人这通骚操作,把苏羽看的一愣一愣的。

    什么情况,他脑子坏掉了吧?还真打算自己做,馋到这种地步了?不能等完事后再说?

    若他实在手痒难耐,厨瘾犯了,好歹放开自己啊?这样不上不下不伦不类的,像什么样子?

    到底要做小蛋糕还是要做他?只能二选一。

    苏羽很无语,推了男人一把不满道:“哥,要不你先把我从厨台上放下去?然后专心打奶油?”

    “哥现在就很专心啊。”说着,郝樊直接上嘴,在液体鲜奶盒上撕开条口子,然后手腕一斜,将鲜奶淅淅沥沥,尽数倒在苏羽身上。

    苏羽:??

    乳白色的液体流的到处都是,黏黏糊糊,引的人想入非非。

    苏羽差点没从厨台上跳起来:“哥,你干什么呀?”

    郝樊眼疾手快的将人一把按住:“什么干什么?哥不是告诉你了吗?做小蛋糕啊!”

    “这液体鲜奶要用打蛋器打发才会变成奶油,你倒我身上干什么?快给我擦干净。”

    “谁说非要用打蛋器才能打发?”郝樊伸手刮蹭一点鲜奶放嘴里,随即享受的眯起眼,面上的笑容带上几分邪气。

    香醇的柔甜,口感丝滑,跟自家媳妇一个味的。

    “不用打蛋器用什么?”苏羽真是单纯的可爱,还在傻乎乎的追问。

    男人但笑不语,直接用实际行动给他答案。

    苏羽:……

    “郝樊,你疯了吗?”苏羽被逼急了,眼尾红红的,伸手挠他的脸。

    “可不就是疯了吗?哥接下来五天都吃不上肉,今晚吃顿好的怎么了?”郝樊抓住自家媳妇的手将其按在一旁,不许苏羽妨碍自己的动作,男人任性道:“哥就想尝尝小蛋糕的滋味,你别小气吧啦的,今天不把它打发成奶油,谁也不许睡。”

    苏羽:……

    一直折腾到凌晨,苏羽才被重新洗干净,塞进柔软的被褥里。

    他又累又困,沾着枕头便睡着了,意识很快昏沉过去,小嘴还在不间断的嘟囔着咒骂。

    郝樊俯下身去,凑到跟前听了一耳朵,随即无奈的笑了笑。

    伸手把人搂怀里,对着自家媳妇的小脸用力吧唧一口,男人使坏的拨弄两下苏羽肉嘟嘟的唇珠,没好气的低声质问道:“说谁是老王八,臭流氓呢?哥出了好大一番力气,辛辛苦苦侍奉你这祖宗,你可倒好,爽都爽完了还骂骂咧咧的,谁家做人像你这么不地道啊?”

    苏羽要是醒着,肯定要喷他一句不要脸。

    他那是爽完了吗?他那分明是爽过头了。

    苏羽第二天没能从床上爬起来,男人洗漱完后,拎出提前收拾好的行李,坐回床边上。

    他低头瞄一眼腕间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可郝樊却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先伸手摸了摸苏羽的鼻头,又手贱的挠了挠苏羽的下巴,直到把自家媳妇戳弄的不得不苏醒过来。

    苏羽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朦胧。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把被子团吧团吧抱进怀里,然后抬高一条腿压住。

    浑浑噩噩的将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直到看到郝樊放在脚底的行李箱,苏羽才彻底清醒过来,忙不迭的用手臂支撑起上身:“哥,要出发了吗?”

    “嗯,该走了。”郝樊伸手压住自家媳妇的后颈,用指腹暧昧的摩挲两下:“大宝,临走前再让哥嘴一个吧。”

    “唔,不行,没刷牙,不给亲。”苏羽抗拒的摇了摇头,又缩回被窝里。

    “小嘴不行的话,那亲亲别的地方?”男人伸出一根手指,顺着自家媳妇的嘴角划过脖颈,最后落在锁骨上。

    苏羽低头瞄一眼,天真的点点头。

    锁骨吗?锁骨可以亲的。

    于是他躺回被窝里,微微偏过头,方便男人动作,然后递给郝樊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来亲了。

    真乖啊!咋这么招人疼呢?男人笑着俯下头去,先在脖子上再种几颗小草莓,然后露出犬牙,磨了磨凸起的锁骨。

    看似循规蹈矩,其实都是为了迷惑苏羽。

    最后他趁苏羽卸下防备之际,猛地掀开被子,撕开自家媳妇对襟的家居服,把头埋了进去。

    亲完后,男人一把拽住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窜了出去。

    “呀!郝樊!你真的好烦啊!”苏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气的一把抄起旁边的枕头,朝男人的背影丢过去。

    诶~没打到!

    男人回过头来倚着门框,朝暴跳如雷的媳妇抛出一个飞吻,临走还不忘啰嗦两句:“赶紧起床吧,等会儿有司机来接你上学,哥走了哈,到M国后会在第一时间给你打视频。”

    苏羽轻哼一声,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耐烦的摆摆手驱赶道:“知道了,你赶紧滚吧。”

    啧,瞧把他暴躁的,不就是裹了两口扎扎吗?之前又不是没裹过。

    “行了,那哥可真走了哈。”说着,郝樊拎着行李箱下楼去,没一会儿功夫,地下车库开出辆黑色大G,在鸣了几声喇叭后,一骑绝尘的驶出别墅大门。

    男人在的时候,苏羽烦的要命,这会儿郝樊前脚刚走,他瞬间心里就空落落的。

    五天呢,委实有点太久了!

    苏羽向来跟郝樊形影不离,骤然分开这么长时间,他不安的挠了挠凌乱的头发,有些焦虑。

    又躺回床上休息片刻,苏羽忍着腰酸从床上爬起来,被前来接人的司机送去学校。

    然而他这一天心神不宁的,上大课时频频走神,去图书馆自习又静不下心。

    苏羽轻叹一声,决定不勉强自己了,他收拾好书包,先去小卖铺买了袋面包,然后走到人工湖边上喂锦鲤。

    这期间,他只收到男人一条讯息。

    郝樊告诉他已经上飞机了,再往后就没了动静。

    苏羽知道,飞机上手机必须关机,而且飞M国耗时不短,最起码要12个小时后才能落地。

    下午没课了,自习又学下去,苏羽索性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早点来接自己。

    回到别墅后,苏羽关上门,脱掉鞋子后从地上抱起郝大款,赤着袜底走到沙发旁,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随手打开电视,却没什么想看的,苏羽任由它播放着,只想听个动静。

    他躺进沙发玩手机,百无聊赖的刷几个小视频,一开始还能笑几声,后面越看越没意思。

    苏羽索性把应用关了,又横过手机打开游戏,在轰轰烈烈几次落地成盒后,苏羽对着沙发上的长腿章鱼公仔,哐哐哐一通蹬踹,气的直接把手机丢了出去。

    抬头瞄一眼墙上的欧式挂钟,从进门开始,这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

    怎么这么没劲呢?

    平时哥在家的时候为什么不觉得无聊呢?苏羽现在无比想念男人那张破嘴,还有来H市多年依旧改不掉的大碴子味口音。

    苏羽无所事事的在客厅里闲转几圈,先打开零食柜,从里面掏出来包牛肉干,往嘴里赛两片磨磨牙,继而又去地下室的落地镜前跳了会儿舞。

    酣畅淋漓的挥洒完汗水,男人走之前就帮他预定好的晚餐在这时送货上门。

    是地地道道的H市本帮菜,苏羽走到别墅门口签收了,然后拎着包装精致的饭菜回屋,一样接一样的打开,摆放在餐桌上。

    饭馆肯定是哥精挑细选过的,卖相味道都不错,只是没男人陪在身边,苏羽没什么胃口,简单扒两口后就放下了筷子。

    他随手将剩菜丢进冰箱,眼见时间消磨掉不少,苏羽准备洗漱一下,然后躺进被窝里等待男人的电话。

    先去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热气蒸熏下,浑身的毛孔舒展开,近期倍感酸软的腰肢都有所缓解。

    出水后,苏羽擦干自己,浑身上下只穿了条白色小短裤。

    以往哥在家时,他可不敢这么穿,不然男人肯定要给他扣上勾引的罪名,然后把人丢床上好好治一治骚病。

    思及此,苏羽的耳根又红了,他才不骚,连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

    男人生了张gay圈天菜的脸还有那么带劲的身材,不怪苏羽把持不住,他只是犯了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苏羽哼着跑调的小曲,手里拎着刚换下来的衣裤,走到洗衣机前。

    洗衣服这种家务事一般不用他操心的,苏羽只需把脏衣服丢进脏衣篓,男人下班回家后一有时间,就会帮他清洗烘干,然后折叠好放进衣帽间里。

    只是郝樊昨晚缠了他一晚上,今早又匆匆忙忙走了,那他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应该没来得及洗,苏羽垂眸往脏衣篓里扫一眼,果不其然,昨天的衣服还在。

    这样放着可不行,五天过后估计都臭了,既然男人不在,苏羽只能勉为其难的自己动手了。

    他弯腰把昨天的衣裤从脏衣篓里捞出来,上衣裤袜都还在,只有……内裤不见了!?

    嗯?他的内裤去哪了?明明记得昨天洗澡前,一起脱下来丢这了。

    苏羽挠了挠后脑勺,难不成是他记错了?

    不可能啊,其他衣物都还在,怎么唯独内裤不翼而飞了?

    苏羽跑去卧室翻找一通,依旧没有,完了又去浴室,沙发,厨房里翻找,全都没有。

    完了,家里该不会进贼了吧?还是那种只偷贴身衣物的变态。

    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后,苏羽再看这偌大的别墅,瞬间心头发毛。

    三层楼,外加一个地下室,好像哪都能藏人,苏羽想起之前刷到的一个小视频,独居的女生回到家,打开电脑上的监控设备,发现家里偷溜进来一个变态,就藏在她的床底下,她惊恐的回头望去,那个变态已经从床底下爬出来,来到她身后……

    “啊!!!”苏羽尖叫一声,猛地甩掉手里的脏衣裤,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他一般,蹬蹬蹬的朝卧室跑去。

    跑到一半想起来自己忘拿手机了,苏羽又硬着头皮折返回浴室,一把抄起手机后重新冲回卧室,反锁好房门。

    苏羽一头扎床上,缩进被窝里瑟瑟发抖。

    而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苏羽被吓一激灵,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手抖查看来点显示人,发现是郝樊打来的视频通话,苏羽就像看到救星,颤抖着手用力按下接通键。

    郝樊刚下飞机,立马去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就在机场附近,没有几步路。

    办理好入住,男人走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家媳妇打电话。

    结果视频电话刚接通,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手机屏幕的那头视线昏暗,苏羽面带苍白,朝他惊恐的大喊:“哥,家里进贼了,我好害怕,你快帮我报警。”

    什么?一听这话,郝樊心都提了起来,但他想起别墅周围安装了摄像头,若果真有不法分子入侵,会自动报警才对。

    但他至今没收到任何警报,郝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大宝,先别慌,告诉哥,你怎么发现有贼的?”

    “哥,我的内裤不见了,就昨天脱下来放在脏衣篓的,上衣鞋袜都还在,只有内裤不在了,咱们家肯定进变态了!”苏羽吓坏了,边说边哭,电话这头的男人听完这番话后却诡异的沉默了。

    第47章

    “哥, 你怎么还愣着呢?有没有帮我报警啊?”苏羽都快急死了,虽然反锁了卧室房门,可他刚才躲进来之际, 因为太害怕压根不敢检查周围, 不确定那变态是不是就躲在卧室里?

    郝樊以为自己的小动作不会被发现, 毕竟自家媳妇懒得要命,哪会自己洗衣服啊?

    可事情偏这么不凑巧,让他被抓个正着。

    男人尴尬的摸了把鼻头, 先清了清嗓子, 然后硬着头皮开口道:“大宝啊,你先别慌,听哥给你慢慢说……”

    听到这话,苏羽眼底的泪水戛然而止, 敏锐的察觉出点不对劲。

    男人拿他那么上心, 不可能明知有变态还一副不着急的模样,除非……

    苏羽抬手恶狠狠的抹了把脸, 气的一把掀开用来藏身的被子。

    “哥,我的内裤,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郝樊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压根不敢直视自家媳妇那质问的眼神, 举着手机偏过头去, 小声哔哔着狡辩:“瞧你这话说的,哥哪能是偷啊?哥是光明正大拿的。”

    说完,男人走到行李箱旁, 弯腰打开箱子, 大手伸进去摸摸搜搜,从边角最隐蔽的拉链处, 掏出了苏羽费劲心思都不找到的……消失的小内裤。

    此刻那棉白色的柔软布料,被男人整整齐齐折叠好,放在真空的密封袋里。

    眼见郝樊如获至宝似的攥着他的小内裤,苏羽磨了磨后槽牙,隔着手机屏幕对男人破口大骂:“不是,你偷我内裤干什么?你变态吧?”

    郝樊的脸皮比脚后跟还厚,被骂了也不当回事,语气还理直气壮的:“苏小羽,哥可警告你哈,别这么跟你家老爷们说话,张嘴闭嘴变态来变态去的,多难听啊!”

    “你还知道难听?那你别干这变态的事啊!”苏羽真服了他了,害自己白担惊受怕一场,以为家里进贼了,不成想,郝樊就是那偷内裤的贼。

    “咋变态了?你的小底裤都是哥给买的,哥拿一条出来,陪哥出差不行啊?”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说完话还将身体后仰,舒舒服服的躺床上,抬起一只手枕在脑下,顺便嘚瑟的扬起二郎腿。

    瞅他跟个街溜子似的,苏羽越瞧越来气。

    Z国跟M国隔了十万八千里,男人也就仗着自己的巴掌飞不过去,才敢这么嚣张。

    “那是我穿过还没洗的,你要拿的话,拿条崭新的,或者洗过的不行吗?”苏羽问这话的时候,小脸憋通红,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他都替男人臊的慌,镜头拍摄不到的角落里,苏羽的脚趾紧紧抓着床褥,恨不得将床单扣烂。

    “那崭新的我还用从家带吗?哪不能买条内裤?洗干净的一股香胰子味,哥对着那个起不来劲,就是要大宝穿过的才能拿来睹物思人,哥深夜寂寞的时候,要是想你了,人又见不着,只能糟蹋条小内裤缓解相思了。”

    “你闭嘴吧,我不听,我不听!”苏羽把手机丢一旁,抬起双手堵住自己的耳朵。

    苏羽都不敢想,男人到底要怎么糟蹋他的小内裤?他好肮脏啊!太龌龊了。

    “你咋又整这一出?”郝樊轻叹一声,倍感无奈:“都老夫老妻了,还没习惯呢?”

    “习惯不了,你再耍流氓我就挂电话了。”苏羽抬起白嫩的脚丫,没好气的朝手机摄像头狠狠踩几脚。

    郝樊:??

    这个视角,还别说,有种不一样的刺激!

    好像要踩自己脸上似的,斯哈斯哈,心底生出股想T的冲动。

    男人拿舌尖顶着上颚,暧昧的滑动一圈,他想让大宝再跺上两脚,犹豫半晌后还是没敢吱声,生怕自己一开口,视频通话下一秒就要被掐断了。

    郝樊只能遗憾的放弃:“行了行了,哥不说了,你别挂,这事过去了行吗?咱聊点别的,快把手机捡起来,哥瞅不见你了,心里急哇的。”

    听到这话,苏羽这才不情不愿的挪过去捡起手机,重新把摄像头对准自己。

    他刚才光顾着害怕,都没注意,家里这边天色已经暗下去了,男人那边却刚蒙蒙亮。

    “哥,M国现在是白天对吗?”

    “是呀,要倒一下时差。”说着,男人皱起眉头捏了捏太阳穴,他飞了十几个小时,一落地眼都没舍得闭,就着急忙慌给自家媳妇打视频通话。

    “哥,要不你先睡会儿?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苏羽满怀担忧。

    “在飞机上眯了会儿,眼下睡不着了,大宝甭担心,哥没事,就脑瓜子嗡嗡的,其他都还好。”

    “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苏羽不放心的叮嘱,觉得男人太拼了。

    他很清楚,郝樊不是见钱眼开的人,眼下赚的钱足够他们俩衣食无忧的度过后半辈子,之所以还这么兢兢业业,更多是为了肩上担负的那份责任。

    要对游戏负责,对员工负责,对社会负责。

    能得到媳妇的关心,郝樊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而且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强壮的跟头牛似的,抗造的很。

    “不累,哥身体咋样你还不清楚吗?昨晚在你身上忙活到大半夜,回回上交的都是优质公粮,第二天还不照样赶飞机?”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分外自得。

    老爷们嘛,那方面牛逼了些,总忍不住想炫耀两句。

    “你又开始了是吧?我真挂了。”苏羽愤愤的瞪他一眼,作势抬起手,威胁似的将指尖隔空悬在镜头前。

    “别别别,哥不说了,哥真不说了。”郝樊怂了,窝囊的闭上嘴。

    和男人好好聊个天,正经话说不上两句,话题就被他扯向奇怪的方向,苏羽无奈只能再把话题拉回来,他翻个身趴到被窝里,捧着手机双眸亮晶晶的问道:“哥,你这去M国怎么样?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

    提起这茬,郝樊正有件事想找个人好好吐槽一下:“有趣的事没遇上,上火的事倒是不老少。”

    “怎么了呢?”苏羽单手揣着下巴,好奇的问道,他翘起两只脚丫,在身后优哉游哉的晃来晃去。

    “大宝,哥的英语不标准吗?”郝樊可委屈了:“哥跟这些外国佬沟通起来成费劲了,鸟语还没扯上两句,他们就开始笑,还问我哪来的?”

    说到这,郝樊眉头锁紧,语气明显加重许多:“我说我是中国人,差爱逆子!差爱逆子!他们笑的更欢了,哥的英语有那么好笑吗?把他们一个个乐的跟二傻子似的,你说气不气人?”

    就凭男人那两句‘差爱逆子’,苏羽把头埋进胸脯,憋笑憋的辛苦。

    之前他和郝樊结婚后度蜜月,在欧洲各地飞,都是苏羽负责跟当地人交流。

    他进修的语言学,一口流利的英语像从小在国外长大似的,发音标准又纯正。

    郝樊再怎么说也是B大高材生,英语也不差,听读写半点问题都没有,只是一开口,他愣是能把英语也讲出老家的口音来,苏羽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哥,英语26个字母,ABCDEFG,你说给我听听呗~”

    “咋滴,你还想考考哥啊?就26个老破字母哥还能不会念呐?”郝樊对此不屑一顾,觉得问题绝逼不是出在这上面。

    “哥,你就念给我听听吧,我帮你诊断诊断,问题到底出在哪?”苏羽尾音上翘,像是在撒娇。

    男人最受不了他这个软绵绵的语气,跟受了妖后蛊惑的昏君似的,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行吧,那哥就念给你听听。”说着,男人清了清嗓子,自以为字正腔圆的开了口:“诶,逼,唏,D,E,奶芙,G,H,I,J,K,L,M,嗯呐。”

    “咋样?大宝,俺们屯那英语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哥记得可牢了。”男人将脸凑到镜头前,眼底满含期待,跟那想要主人表扬的大狗似的。

    苏羽用力抿紧唇角,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捂着肚子在床上乐的直打滚。

    哈哈哈,笑死他了,男人为什么念个字母表都能念的这么搞笑?

    郝樊当初若没记那么牢,说不定还有后天更正的机会,可他偏偏记得很牢,那便是自绝后路。

    “大宝,你看你笑啥呀?”郝樊一拍大腿,被整急眼了:“哥瞅你这一出跟那些外国佬一样一样的,到底咋了?哥的英语不标准呐?”

    “标准个屁!”苏羽肚子都要笑烂了,小脸更是一抽一抽的。

    男人还好意思问?说明他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郝樊心惊胆战的盯着手机屏幕,生怕自家媳妇一不小心笑的背过气去。

    “得了,快别笑了,哥知道自己说话有口音了,行不行?统共就剩这点自尊,让你给笑稀碎。”郝樊上老鼻子火了,被自家媳妇气的牙疼。

    这要是换做旁人,敢这么笑话他,郝樊早一拳过去,门牙都给他打成双开门的。

    偏这个人是苏羽,别说动手了,男人对自家媳妇那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只能兀自生闷气。

    “还笑!还笑!苏小羽,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哥是不是把你给惯坏了?”男人板起脸来,恶声恶气的唬他一句。

    听到这话,苏羽面上的笑意收敛起来。

    他斜睨着眼睛,通过镜头冷冷甩男人一个眼刀子,阴嗖嗖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额,哥说……”郝樊卡壳了,喉头紧张的上下吞咽着。

    男人急速转动脑筋,忽然计上心来,面上绽放讨好的笑意,求生欲很强的补救道:“哥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哥去给你买,大宝听成啥了?可别听岔劈了。”

    第48章

    每回都这样, 硬气不了三秒钟,还偏要装一下大尾巴狼。

    但看在礼物的份上,自己就不同他计较了。

    苏羽揣着下巴沉吟片刻, 想到一个想要的:“哥, 你如果有时间的话, 帮我去古着店淘几张老旧的黑胶唱片吧。”

    一听这话,男人的面色瞬间有些古怪,嘟囔着开口劝解, 试图打消苏羽这个念头:“媳妇, 你唱歌那调都跑到姨姥姥家去了,还听黑胶唱片呢?咋能不能放弃音乐这条绝路呢?”

    自家媳妇有啥小爱好,郝樊都会无脑支持,唯有唱歌, 真是支持不了一点。

    苏羽一开嗓, 那郝大款都往沙发底下钻,郝樊正面遭受音波攻击, 只觉得有个电钻一样的硬物直往脑子里钻,连多年的脑血栓都给他通开了。

    苏羽不开心的撅起嘴,任性道:“我就要黑胶唱片, 你到底买不买?”

    “买买买!行了吧?”自家媳妇说话的语气都变凶了, 那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郝樊只能妥协。

    “除此之外呢,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苏羽又揣着下巴沉吟片刻,半晌后迷茫的摇摇头:“其他没有了, 家里什么都不缺。”

    他捧着手机又跟男人聊了许久, 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

    苏羽恍然间有种错觉,好像又回到刚跟郝樊谈恋爱那会儿。

    一个在H市, 一个在S市,见不着面,只能通过打视频电话联络感情,缓解相思。

    聊到最后,苏羽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竟就这样搂着手机,蜷缩起身体睡了过去。

    屏幕另一头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后,自发的消了音。

    郝樊操纵着家里安装的智能家电,关掉卧室主灯,只留了床头一盏小夜灯。

    M国这边天色已然大亮,该去参加研发者峰会了,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郝樊蹙了蹙眉有些头疼。

    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开完会就能尽早回国,把苏羽一个留家里,他到底不放心。

    手机的视频通话一直开着,开会途中,郝樊时不时拿出来瞅一眼,见到自家媳妇睡容安详,男人会心的笑了笑,接下来的工作便更有干劲了。

    苏羽一觉到天亮,醒来一看,手机电量耗尽,已经自动关机了。

    他忙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开机后第一时间向男人报备一声,生怕郝樊担心。

    “哥,昨晚手机没电了,我没事,已经准备去上学了。”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收到了男人的回信:“嗯,大宝去吧,哥开了一天的会,眼下得睡会了。”

    郝樊早就回宾馆了,为了不错过苏羽的讯息,一直强撑着没闭眼。

    他连轴转了二十四个小时,直到回复完自家媳妇的消息,才疲惫的合上眼。

    等苏羽洗漱完,整理妥当走出别墅大门,司机早在门口候着了。

    来到学校,苏羽下了课立马跑去去图书馆自习,强迫自己不跟郝樊联系。

    他知道M国跟Z国有接近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自己这边的白天就是男人那边的黑夜。

    郝樊又是赶飞机,又是开会,肯定累得不轻,得好好休息一场。

    男人醒来后会主动联系他的,他只需等电话就好。

    可直到放学回到家,苏羽依旧没等到郝樊的讯息,他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双目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这才两天没见,就想他想的要命,接下来还有三天要怎么熬?

    苏羽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心底的思念作用在身体上,导致他现在非常寂寞,想做点不可描述的事来缓解空虚。

    现在他好像能理解,为什么男人出趟差,还要偷走一条自己的小内裤?

    苏羽眨巴两下眼,突然想到个绝妙的主意,但他有点不好意思,在沙发上扭捏着蠕动两下。

    然而他很快说服自己,家里就他一个人,没人会知道他做了什么?所以没必要不好意思。

    这样想着,苏羽下定决心,他赤着袜底“哒哒哒”跑进三楼衣帽间,打开柜门,从里面拎出件男人搭配西装用的衬衣。

    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剥个精光,苏羽对着镜子,披上男人的衬衣,垂眸将纽扣认真且仔细的扣好。

    郝樊的衣服穿他身上非常不得体,袖子很长,像戏袍一样肥大,衬衣的下摆直接垂落到大腿根部,轻松遮住最魅惑的风光,只是这样若隐若现的,反而更撩人了。

    穿上男人的衣服,就好像郝樊抱住了他一样。

    苏羽耳根通红,抬眸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又很快错开视线。

    他逃避似的冲下楼,第一时间把所有窗帘都拉上,然后缩回沙发上,滚烫着一张小脸,低喘着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郝樊一觉醒来,觉得脑瓜子清明不少,男人抬起手机瞄一眼时间,差不多该给自家媳妇打视频通话了。

    只是在此之前,手机突然跳出来一条推送,显示家里安装的监控镜头前有人频繁路过。

    应该是郝大款吧?

    当初买这个摄像,就是为了防止他和苏羽出远门时,郝大款一只狗在家,会出什么意外?

    有个监控对准狗窝,时不时看上两眼,能放心不少。

    郝樊压根没多想,直接点开了。

    镜头打开的瞬间,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郝大款那张囧迫的狗脸,它正伸出舌头,对着镜头吧唧吧唧的舔。

    “唉呀妈,这傻狗,你说你舔个镜头干啥玩意?你小爹呢?咋也不管管你,他放学回家了没有啊?”

    郝樊记得这个镜头是可以转向的,于是拉动着操作杆转动一圈,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苏羽的身影。

    他本来没抱多大希望,说不定苏羽压根不在一楼,结果镜头在对准沙发时,郝樊兀然的沉默了。

    自家媳妇干嘛呢?一张小脸卤通红,身子蜷缩的跟个弓背虾似的,那手往哪放呢?

    苏羽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偷窥了,此刻正到兴头上,他将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

    结果无限好风光,正对着摄像镜头。

    郝樊捏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攥紧了,胸膛起伏,双眸泛红的盯着屏幕。

    好好好!好你个苏小羽,平日里搁他面前可能装假正经了,结果背着他干这事?

    身上穿着谁的衬衣?他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呢?

    郝樊被气笑了。

    行啊你,苏小羽,玩挺花啊!

    男人躺回床上,举着手机看的津津有味,跟看小电影似的,只不过小电影的主演是自家媳妇。

    眼瞅着苏羽就要到了,郝樊微微眯起眸子,心底的坏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

    自己哪能让他轻易舒坦了?必须给小混蛋涨点教训。

    现在的科技产品,功能做的很完善,当初买那监控,不光能摄像,麦克风打开后,还能跟宠物隔空对话。

    然而这功能,郝大款没用上,如今给苏小羽用上了。

    眼瞅自家媳妇咬着唇珠,就要上天了,郝樊冷哼一声,指腹按压下麦克风键,深吸一口气,恼怒的大吼道:“苏小羽,你干啥玩意呢?”

    苏羽:??

    苏羽:!!

    突如其来一声吼叫,直接把苏羽吓没了,身体剧烈的哆嗦两下,苏羽通红的小脸“唰”的一下惨白。

    他着急忙慌的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撅着嘟蛋子在沙发上乱爬。

    平日里总被他欺负的章鱼公仔总算找到复仇的机会,八条大长腿缠上苏羽的脚腕,苏羽惊叫着蹬踹,结果一个不慎,从沙发跌倒地毯上。

    郝樊都要乐死了,瞧把他吓得,干了亏心事心虚了吧?

    “苏小羽,你搁那演猴戏呢?撅个红腚上蹿下跳的?”抓到自己媳妇的把柄,郝樊决定好好奚落他一番:“刚才干嘛呢?哥只是拿你条小内裤,就骂我是变态,你清高,你了不起啊,你偷穿我衣服干啥腌臜事呢?好你个苏小羽,还有人比你更双标吗?”

    苏羽听出是郝樊的声音了,但他不知道人藏在哪?

    被男人一番话臊的头都抬不起来,苏羽脚趾抓地,双手紧紧攀着茶几的桌腿,圆润的唇珠都快被他咬烂了。

    “郝樊,你变态啊?在家里装监控?你敢监视我?藏哪呢?给我滚出来。”

    “好你个苏小羽,别的不行,反咬一口的本事你倒是练得炉火纯青,别给我乱扣屎盆子哈,这监控当初买来是为了方便照顾郝大款的,你也知情,谁监视你了?”

    听到这话,苏羽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家里正对着狗窝的方向,确实安装了一个摄像头。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忘记了!?

    苏羽以手掩面,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打开的监控,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旁观自己……旁观自己……

    苏羽越想越无地自容,整个人像煮熟的虾米,从头到脚都渡上层漂亮的绯色。

    “郝樊,赶紧把监控给我关掉。”苏羽探出个脑袋,朝狗窝的方向怒吼一声。

    他还没穿裤子呢,男人就这样隔着镜头看着他,他总不能光着腚跑去卧室穿衣服吧?

    “呦呵,还知道害羞呢?哥瞅你刚才喘的挺带劲啊?那小手忙活的,都快掏出残影来了,来,再给哥表演一个原地飞升。”

    男人怎么笑话起人来没头了?苏羽被逼的眼尾通红。

    自己已经够羞耻的了,男人还在叭叭,他不觉自己有点过分了吗?

    苏羽咬紧后槽牙,发出最后的警告:“郝樊,我最后再说一遍,把监控关掉。”

    “凭啥啊?”男人不肯照做,在自家媳妇发怒的边缘疯狂试探:“人家这监控是照顾郝大款用的,碍着你啥事了?”

    苏羽深吸一口气憋住,决定豁出去了。

    反正更丢人的一幕都被看到了,眼下只是光着腚而已,他倒要看看男人那张破嘴还能说出什么让人羞愤欲死的话。

    苏羽整理好凌乱的衣衫,爬起身来“腾腾腾”的跑到监控前,愤怒的瞪着此刻正亮着红光的镜头。

    通过监控的视角望去,能看到自家媳妇修长的美腿,可惜最魅惑的风光却被衬衣下摆遮掩住了。

    郝樊吹一声响亮的口哨,不要脸的操纵着监控设备向前滚动,阴暗的爬行到苏羽的两腿之前,然后指挥着操作杆,满怀期待的让镜头从下往上扫去。

    苏羽:……

    妈的,这个臭流氓,他还真敢!

    “郝樊,你丫活腻歪了吧?”苏羽抬脚,“啪”的一下,将脚边那个恶心巴拉的玩意狠狠的踹飞出去。

    最诱人的风景没看着,镜头却直接飞了起来,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最后不幸砸在墙角上,喀嚓一下黑了屏。

    “唉呀妈,看着都疼。”郝樊捂住一只眼,好似自己的眼球磕在尖锐的墙角上一般。

    可惜了,男人啧啧两声。

    摄像头肯定坏掉了,只能等他回家后重新再买一个。

    男人退出监控,准备给自家媳妇打个视频电话,结果刚拨过去就被挂断了。

    郝樊:??

    是不是不小心按错了,他没当回事,再拨过去就显示:你已不是对方好友,请开启好友验证,外加一个血红的感叹号!

    郝樊:!!

    不是吧,媳妇把他删掉了?

    郝樊转而给苏羽打电话,拨通后又立马被挂断,再打就打不通了,媳妇把他给拉黑了。

    郝樊:……

    完犊子,这不拉裤兜里了吗?可咋整啊?

    郝樊没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发送好友验证,结果都石沉大海,半点水花没掀起来。

    大宝不会铁了心不搭理他了吧?是不是被气得不轻,躲起来抹眼泪去了?

    男人肠子都悔青了,明知道自家媳妇脸皮薄,他还那样逗弄?自己这张破嘴真的是……

    郝樊抬手甩了自己一个大逼斗。

    眼下没别的办法,只能锲而不舍的继续发送好友申请。

    一遍又一遍,男人的手机都快被他操作冒烟了。

    毁掉摄像头,将郝樊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后,世界总算安静下来。

    苏羽先将身上的衬衣脱掉,这衣服都被他糟蹋的不像样子了。

    本来熨烫平整的下摆经过沙发上一通揉搓滚打,已经变的皱皱巴巴,他在快感来临时,会下意识把手指放进嘴里含着,因此袖口处的位置还留下了他的口水和模糊不清的牙印。

    没法穿了,苏羽将衣服丢地上,后续准备找个地方埋了毁灭证据。

    他躺进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等他出浴,吹干头发后再拿起手机一瞧。

    男人不间断发来的好友验证,都快要把他的申请栏塞爆了。

    贱皮子!现在知道害怕了?

    苏羽冷哼一声将手机收起来,不着急,先让男人慌一会儿。

    他打开零食柜,不紧不慢的炫掉两盒小果冻和一包巧克力豆,这才重新掏出手机,同意了男人的好友验证。

    唉呀妈,可算给通过了,郝樊急的直冒汗,人都急毁了。

    他打开聊天界面,二话不说,先发过去一连串的表情包承认错误。

    滑跪+自扇耳光+宝宝我错了,我跪海胆行不行?

    苏羽的嘴角翘起来,却没打算这么快原谅男人,晾他半晌后,给他回了个但笑不语的表情。

    第49章

    看到媳妇的回复, 是个但笑不语的表情,应该还没消气。

    郝樊斟酌半晌,小心翼翼的编辑好讯息发送过去:“大宝, 哥错了, 咱不生气了成不?开个视频吧, 一天没见,哥想死你了。”

    苏羽冷哼一声,对男人的甜言蜜语不为所动。

    他刚才但凡少嘴贱两句, 眼下都用不着这么低声下气。

    想和好?没那么容易, 苏羽胸腔里憋了口恶气,阴阳怪气的刁难两句:“刚才监控里不都见着了吗?还开什么视频?”

    哪见着了?他光瞅见俩瓣白花花的嘟蛋子,那家伙,白的反光, 跟发面馒头似的, 可吸睛了,郝樊的视线压根挪不开, 都没机会仔细瞅瞅人。

    可这话,郝樊不敢说啊,他好不容易才通过好友验证, 可不想再被关进小黑屋了。

    “大宝, 哥都知道错了, 你别跟哥一般见识了行不?听话,跟哥开个视频。”

    苏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要不是自己也想念男人, 才不会让他这么轻而易举蒙混过关?

    分别这五天, 小两口只能靠打视频电话缓解分离焦虑。

    可治标不治本,媳妇的小嘴亲不着, 嘟蛋子也摸不着,男人肉眼可见的萎靡了。

    郝樊深夜无法入眠时,就拿出走之前偷拿的小内裤,包裹住小老弟冲刺一发,那点可怜的布料都快被他搓磨烂了。

    男人能看出苏羽也很想念他,分离焦虑的症状比他还要严重,总抱怨学习时静不下心来,心里烦躁。

    郝樊问他为什么烦躁?苏羽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打视频电话的时候,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家长聊到里短,以至于嗑唠到没话题可唠的地步,依旧捧着手机舍不得挂断。

    每当这时,自家媳妇就用那水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似有所顾虑,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郝樊知道,苏羽肯定想问自己能不能早点回去?

    他也想啊,但这三天的研发者峰会,他必须从头到尾参与其中。

    郝樊心底已经敲定了中意的方向,需要再多参考些行业数据。

    毕竟是上亿的投入,不能鲁莽做决定。

    本来他回国的时间定在参加完会议的第二天,留了一晚的休息时间。

    可想起自家媳妇还在家眼巴巴的盼望着自己回去,郝樊咬咬牙,给秘书小王打了个电话,让她把机票改签到会议结束的当天晚上。

    男人刚开完会就直奔机场,大步流星的疾走,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这才险之又险的赶上检票,顺利登机。

    当天晚上,苏羽洗漱完躺到床上等电话,他时不时看一眼时间,眉头逐渐锁紧。

    男人的视频电话已经晚了半个小时,是郝樊忘记了,还是有事耽搁了?

    苏羽把手指放进嘴里,焦虑的来回啃咬着。

    而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苏羽心头一喜,见来电联系人是郝樊,更是忙不迭的按下接通键。

    “哥,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苏羽撇撇嘴,声音哀怨。

    “媳妇,哥路上耽误了点时间。”郝樊面容有些疲惫,强撑着朝苏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哥,你在哪呢?我怎么瞧着背景有些熟悉呢?”苏羽仔细打量男人身后的风景,眼睛逐渐瞪大。

    “宝贝,哥到家了,给哥开门吧!”

    男人的话音刚落下,苏羽立马从床上蹦起来,鞋都顾不上穿,“咚咚咚”的朝楼下跑。

    视频画面跟着天旋地转,郝樊紧张的叮嘱:“大宝,别着急,慢慢走,哥就在门外呢,跑不了。”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大门就被人从里面“砰”的一下推开了。

    苏羽的身影像小炮弹似的冲出来,临近跟前,一个弹射起步蹦到男人怀里。

    郝樊忙抬起手臂把人抱住,苏羽的双手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男人怀里。

    谁都没着急进屋,两人像交颈的天鹅,在亮着灯的屋檐下温存片刻。

    直到对方身上沾染满自己的气味,郝樊才迈开步子,抱着自家媳妇走进屋内,反手关上房门。

    将行李箱随意摆放到玄关处,郝樊搂着苏羽坐进沙发里。

    身体后仰陷进柔软沙发垫的瞬间,郝樊享受的喟叹一声。

    总算到家了!

    “哥,你不是要明天才回来吗?”

    “嗯,本该是明天的,但太想大宝了,而且正事也忙完了,就赶了当天的飞机。”

    “那你是不是都没有休息好,累不累啊?我给你揉一揉吧。”见郝樊眼下挂着黑眼圈,下巴处还有短青的胡茬,苏羽心疼坏了,将手搭在男人的太阳穴上,力道适中的揉捏起来。

    “大宝知道心疼自家老爷们了?”郝樊倍感欣慰,拉过苏羽的小手,对着那白皙的手背吧唧一口。

    “哥,我想你了。”说着,苏羽用双手捧着郝樊的脸,低下头轻轻含住男人的唇,像小奶猫似的舔舐起来。

    郝樊呼吸一窒,搭在自家媳妇后腰上的手刹那间收紧,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把掌控权夺了回来。

    苏羽被男人亲的舌尖发麻,眼尾蔓延开一抹绯色,他隐晦的动了动屁股,声音软绵绵的喊了声哥~

    “大宝,哥今天有点太累了,怕不能上交优质公粮,让哥喘口气,明天再给行不行?”郝樊轻叹一声,单手轻抚苏羽的后背,跟自家媳妇好声好气的商量着。

    男人这话说得,好像他是个吸人精气的妖精似的。

    苏羽耳根发烫,身体更烫,他强忍羞耻,俯下身去贴着男人的耳畔轻声道:“哥,今天不用你出力,我自己来,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只需好好放松一下。”

    听到这话,郝樊本已有些困顿的意识瞬间清醒了。

    黑漆漆的目光落在自家媳妇身上,带着几分色眯眯的打量,男人笑容痞坏:“好啊,那我就任凭大宝处置了。”

    瞧他那一脸流氓相,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羽红着脸从郝樊身上退开,然后牵起男人的手,把人带到三楼浴室里。

    先在浴缸里放满热水,苏羽轻扬水花,不紧不慢的调试好水温。

    然后在水里撒上泡泡浴盐,苏羽拉过男人,站到浴缸的边沿处。

    自己跟郝樊说不用他出力,男人就真的半分力气都不肯出了,连衣服都要他帮着脱。

    西装外套和衬衣脱起来还算轻易,但要褪掉西裤,就必须先解开皮带。

    苏羽哆嗦着指尖,伸手覆盖上去,结果入手间细腻的质感,瞬间让他联想起这玩意与皮肉接触时,会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闷响。

    “咋了?磨叽什么呢?是不是害怕它?”男人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故意使坏似的,伸手抓一把自家媳妇的嘟蛋子,语气吊儿郎当:“放心,你这段时间听话的很,既没吃凉的也没吃辣的,哥暂时用不上它。”

    苏羽没底气的瞪男人一眼,磕磕巴巴的顶嘴:“谁……害怕它了?我一点都不怕。”

    说完,似是为了证明自己很勇敢,苏羽将男人的皮带一把抽出来,狠狠丢在地上。

    郝樊眼睁睁目睹这一幕,只轻佻的扬了扬眉,并未多说什么。

    西裤脱完了,接下来该轮到皮鞋了。

    男人毫不配合,像个大爷似的端坐到浴缸边沿,苏羽没办法只能蹲下身。

    他伸手想要帮郝樊把锃亮的皮鞋脱下来,结果这时,男人却突然抬脚,用凹凸不平的鞋底,轻轻压住他的指尖。

    苏羽疑惑的抬眸望去,就见男人用那大马金刀的坐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锐利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宝贝,忘记问了,哥不在家这几天,你没乱吃东西吧?”

    听到这话,苏羽只觉得臀尖骤然一紧,慌忙摇头否认:“没有,我吃的都是你走之前订好的餐。”

    “那就行。”得到满意的答复,郝樊这才把脚收回去。

    苏羽目光怔怔的,只觉得被男人鞋底压过的指尖酥酥麻麻的,连带着心头都泛起异样的涟漪。

    鞋袜也脱掉后,男人充满野性的身躯完全挣脱束缚。

    郝樊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然后长腿一迈,走进浴缸里。

    他舒舒服服躺下来,将两条有力的手臂随意搭在浴缸两侧,男人微微偏过头,瞧一眼还有些呆滞的苏羽,不满的催促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服侍哥好好放松一下吗?”

    苏羽:

    他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可苏羽话都放出去了,而且四天没见到郝樊,确实很想和男人融为一体,以此来驱散心底的不安和焦虑。

    苏羽站在浴缸前,当着男人的面,颤颤巍巍解开胸前对襟的排扣。

    家居服应声落地,自始至终旁观了这场美景的男人,微微眯起眼,吹了声响亮的流氓哨。

    苏羽臊的小脸一红,幽怨的瞥他一眼后,仓皇的迈开腿爬进浴缸里。

    他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一只手搂着郝樊的脖颈,另一只手撑在郝樊的胸肌上。

    苏羽将下半身沉浸到温热的洗澡水里,然后捧起男人的脸,再度跟郝樊吻的难舍难分。

    第50章

    郝樊从未这般享受过。

    自打跟苏羽确定恋爱关系, 有了亲密接触后,床上的事向来是郝樊主动进攻。

    他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在身上的,总觉得这种事, 就该老爷们出力。

    这次贸然换成自家媳妇主动, 又为郝樊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原来还能这样啊, 是他孤陋寡闻了。

    以往只知道,烤羊肉串好吃。

    那烤起来的时候,要用柳枝串住羊肉, 再转动柳枝, 把羊肉放在火上烤。

    却不曾想,也可以是羊肉包裹住柳枝,然后让羊肉自己在火上滚。

    只是有一点,自家媳妇体力不太行啊, 动弹没两下就要歇一歇。

    郝樊被钓的不上不下的, 心里急的要命,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着, 拍打两下苏羽的嘟蛋子催促道:“大宝,别停下呀?”

    苏羽哀怨的瞥男人一眼,勉为其难的挣扎两下后, 又趴到郝樊胸膛上一动不动了, 气息不稳的抱怨道:“我腿软~”

    “那当初可说好的, 你出力,让哥好好放松一下呢?”

    “我知道,没忘记, 你别催我!”

    男人怎么一点耐性都没有, 气的苏羽拎起拳头,对着郝樊的腹肌捣了一拳。

    郝樊:

    还能揍人?他有这力气用在下盘上不行吗?真是一点都不往正道上使啊!

    算了, 郝樊不催了,都说了今天任由苏羽处置,那这频率也该由大宝说了算。

    男人想通后,将身体后仰,舒舒服服的浸泡进浴缸的温水里。

    苏羽:??

    男人怎么躺下了,那他的双手岂不是更没着力点了?

    苏羽没办法,左右瞧了瞧,只能勉为其难的抓住浴缸边沿。

    因为洗澡水里撒过泡泡浴盐,水体的震荡,导致水面上冒出来好多泡泡,多到溢了出去。

    说好是服侍郝樊,结果苏羽努力到最后,还是自己先飞升了。

    郝樊:??

    苏羽:……

    怔愣半晌,男人斟酌着开了口,想问问他到底咋回事,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媳妇,你这……。”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羽抬手堵住了嘴。

    自家媳妇一张小脸卤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不知是洗澡水还是泪水,摆明臊的不轻。

    纤细的手指紧紧捂住他的嘴,不让男人开口吱声。

    郝樊被憋的气都喘不上来,只能朝苏羽眨巴眨巴眼睛示意。

    大宝,赶紧松手哇?你想捂死哥吗?

    苏羽犹犹豫豫,依旧不肯把手退开,先跟男人商量好:“那和我松开你,你……你不许笑话人,不然我要生气的。”

    呦呦呦!他还好意思生气呢?郝樊哭笑不得。

    把自己不高不低的晾在这,说好的事没办到,还不能质问两句了?

    但自家媳妇都把丑话说在前头了,郝樊只能窝囊的点点头。

    看到男人答应了,苏羽这才慢吞吞的将用来捂嘴的手收回去。

    总算能喘气了,郝樊猛地伸手把人搂怀里,手放在媳妇的嘟蛋子上,不老实的揉捏两把。

    滑不溜秋的,真诱人啊。

    “媳妇,还行不行啊?”

    苏羽红着耳根摇摇头,他不行了,腿也软的厉害,没法再战斗了。

    “不是吧?那我怎么办?”郝樊觉得天都塌了:“哥在M国憋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回家了,你还让我憋着啊?哥又不是只老鳖,你有点太残忍了吧?”

    男人哭天抢地一通卖惨,苏羽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本来说好让男人放松一下的,结果自己却没能遵守约定。

    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啊?苏羽倍感委屈,小声辩解:“我也憋了好几天,所以才有点快,这不是我平日里的水平。”

    “你放屁,你憋啥了?那天监控里我都看见了,哥不在家时你一个人玩的可花了。”

    苏羽:……

    本还有些羞愧,听到这话,苏羽的小脸瞬间拉下来,起身就要往浴缸外走。

    懒得搭理他,自己搁这泡着吧!

    “诶?干啥去?”郝樊忙伸手把人拽住:“就这么丢下我不管了?苏小羽,你做人有点不地道了吧?”

    苏羽抬腿踹他一脚:“活该,贱嘴皮子,就不该搭理你。”

    郝樊:……

    “行吧,行吧,哥又说错话了。”郝樊面上堆起讨好的笑,将人一把拉回来,抱在怀里哄:“哥错了行吗?宝贝,别跟哥置气了,这么多天没见?不是说想哥了吗?嗯?你救救哥的小老弟,他快爆炸了,遭老罪了。”郝樊边诉苦,边用下巴亲昵的蹭了蹭苏羽那小巧又肉嘟嘟的耳垂。

    别看自家媳妇人小,这该长肉的地方,真是毫不含糊啊!

    “你别蹭我,有胡茬,怎么出趟国,连胡子都不刮了?变埋汰了?”苏羽嫌弃的将男人的脑袋扒拉到一边去。

    闻言,郝樊忍不住失笑:“你知道埋汰是啥意思吗?就瞎用词?”

    “不是邋遢的意思吗?”苏羽没专门学过东北话,但跟男人在一起这么久,将郝樊说过的话带入语境里,也大概能揣摩出是什么意思。

    “嗯,是邋遢的意思,可哥也不是故意不捯饬自己,开完会就赶飞机,那不是没顾上吗?”

    说起来,男人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能尽快回家跟自己相见。

    苏羽心软了,可他现在处于不应期,像刚才那样应该是不行了,但还有其他部位可以尝试一下。

    抬手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唇珠,苏羽撑起身子,贴着男人的耳畔说了句什么?

    闻言,郝樊立马瞪圆了眼,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激动的声音带上几分颤抖:“大宝,你……你没跟哥开玩笑吧?”

    自打初次尝试时,差点没把嘴角给撕裂了,苏羽后面说什么都不肯了,眼下居然松口了?

    苏羽斜睨男人一眼,傲娇的开口:“你能不能别废话,到底要不要?”

    “要啊!当然要!”说着,郝樊抱起自家媳妇,从浴缸里站起身。

    简单的擦拭一番,头发都来不及吹干,郝樊不想耽误时间,生怕磨叽下去,自家媳妇会反悔。

    走出浴室后,直接把人丢床上,先压着媳妇亲个嘴,然后郝樊就又解锁了另一个新世界。

    事后,卧室的大灯关闭,只留下头顶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男人清空弹药库后,立马搂着他睡着了,如今一个胳膊被他枕在脑袋下,另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腰上,呼吸粗重,一看就睡得很沉。

    看来真的累坏了。

    苏羽倒不怎么疲惫,轻手轻脚的翻个身面对男人,用眼神描摹着郝樊的面部轮廓,目露痴迷。

    他平日里可不敢当着男人的面将自己的仰慕表露的太明显,生怕郝樊会飘。

    男人已经够自恋了,若是再知道自己爱他爱的不能自拔,就怕往后走路脚都不能沾地了,直接飘着走。

    苏羽还没来得及问,郝樊这趟去M国出差收获怎么样?

    但想来不会差,男人一向很厉害,就是不知道郝樊敲定的新游准备进军哪个领域?

    等男人醒来后问问吧,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新游,苏羽都要做第一批测试玩家。

    目光在郝樊的脸上几度留恋,特别是那熟睡时略微放松的唇角,苏羽又想亲他了。

    可自己的嘴巴刚才使用过度,眼下喉咙眼还有些麻麻的,舌头也木木的,牙关更是好不容易才合拢上。

    单手撑住床板,苏羽小心翼翼挺直上半身,在郝樊的嘴角轻飘飘的落下一吻,缱绻着低声道:“晚安,老公。”

    说完钻进男人怀里,放心的合上眼,舒舒服服的一觉到天亮。

    郝樊第二天养足精神,匆匆忙忙开车去公司,立马就要召集研发部开会。

    苏羽瞅他那兴冲冲的样,就知道男人定要大干一场了。

    碍于自己对游戏的了解并不多,苏羽并未多问,只听郝樊自言自语的念叨了几句,说要做什么开放世界的沙盒游戏。

    男人出差回来后,苏羽的分离焦虑直接痊愈了,在学校上课也不走神了,去图书馆自习也能静下心来了。

    他自习了两个小时后,掏出手机来准备娱乐一会儿,结果这时候,一购物软件突然给他推送过来一条好物分享链接。

    苏羽本来没当回事,只粗略的扫一眼,可就是这一眼,直接让他挪不开视线了。

    纹身贴纸???

    还有这东西呢?

    苏羽点开链接仔细浏览,上面标注的卖点是持久防水不掉色。

    他暗戳戳有些心动,又打开评论区,看了一下买家的返图。

    虽然跟男人身上的真纹身比起来有一定色差,质感没那么真实,但已经很不错了,不仔细瞅的话,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苏羽之前跟郝樊提过一嘴,说也想去纹一个嗷嗷狠的纹身,结果男人听后冷笑一声,说敢去纹就打断他的腿。

    虽然心里气恼男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但最终苏羽还是放弃了纹身的念头。

    他才不是因为郝樊撂狠话就怕了,主要吧……是有点怕疼。

    但眼下有了这个纹身贴,那他岂不是可以无痛感受一下纹身满背的豪横?

    苏羽压根没仔细浏览,直接将这个店铺内所有款式的纹身贴全部加入购物车,然后一口气清空了。

    店主可能开许久网店都没见过这种大客户,直接给他发了顺丰快递。

    刚过了一天时间,苏羽就在别墅小区的收发室里取到了自己的包裹。

    可把他开心坏了,捧着个纸箱子跟捧着啥宝贝似的,郝樊要帮他拿,苏羽还不给碰。

    “媳妇?买了啥呀?瞧你乐的呲俩大牙?咋还不让哥看呢?”郝樊又想伸手,被自家媳妇“啪”的一巴掌抽在手背上。

    “咋还护食呢?该不会买了啥见不得人的玩意吧?”想到会是这种可能,男人的声音都放大了些:“苏小羽,我警告你啊,哥不在家,你自己玩的花点就算了,哥在家你还敢那么玩?啥意思啊?哥没满足你?瞧不起你男人是吧?”

    说着,郝樊冲上去,把自家媳妇从地上抄起来,然后摁在沙发上,对着那挺翘的嘟蛋子不轻不重的抽了一巴掌,故作愤怒:“瞅你那一脸馋相,是不是想吃点硬的了?”

    苏羽:……

    “郝樊,我给你脸了是吧?”

    后腿绷直,苏羽一记兔子蹬鹰,本想把郝樊踹出去,结果却被眼疾手快的男人一把抓住了脚踝。

    “啥意思?自己做了错事?还想反过来给我个大脚踢,苏小羽,倒反天罡啊你!”

    苏羽抽了抽脚腕,没抽回来,气的直磨牙:“谁说我买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承认了吗?你就乱泼脏水?”

    “那你为啥不给我看?”郝樊态度狐疑:“不是乱七八糟的玩意,有什么必要防着我?”

    “给你看就给你看。”说完,苏羽气鼓鼓的撕开包裹着快递的胶带,将一盒子纹身贴纸全倒在沙发上。

    见不是些糟糕的小玩具,郝樊这才撒开苏羽的脚腕。

    他走上前,拿起一张纹身贴纸凑到眼前仔细打量:“啥玩意啊?小贴画?”

    “没见过市面。”苏羽“嗖”的一下直起身,没好气的从男人手里把薄薄一张卡纸给抢了回来:“这是纹身贴。”

    “纹身贴?干什么用的?”

    “都纹身贴了,还能干什么用?当然是贴身上,当纹身的平替。”说着,苏羽从一沓纹身贴里,抽出张威猛的青龙,又抽出张霸气的白虎,一左一右举在手里,兴奋的问男人:“哥,你觉得哪个更适合我?”

    郝樊端着下巴沉吟半晌,不满意的摇摇头:“哥觉得都不适合,哥来帮你找找。”

    说完,男人在纹身贴纸里一通翻找,最后不知道看到了啥,眼前突然一亮。

    “这个不错,最适合大宝。”

    “什么什么?”苏羽喜滋滋的探出脑袋去瞧一眼,然后一张小脸瞬间拉了下来。

    什么嘛!他还以为郝樊挑了啥威武霸气的凶兽?结果……竟是只穿着粉裙子的kitty猫?

    他买的纹身贴里怎么混进了奇怪的东西?苏羽当初买的时候没仔细瞅,眼下他掏出手机重新看一眼。

    妈呀,不看不知道,原来他下单的那家店,不光有威武霸气的款,还有可爱蠢萌的款,是他没仔细看,根本不是店家发错货了。

    “我不要kitty猫,女孩子才贴kitty猫,幼稚死了。”

    “行吧,那不要kitty猫了,这个呢?这个咋样?”男人挑挑拣拣,又从一沓贴纸里掏出一张。

    苏羽一看,是几朵粉色的桃花。

    比kitty猫好多了,可苏羽更想要青龙白虎,那才配得上他猛男的身份。

    “哥,这小花花往哪贴啊?太娘气了吧?”

    “不娘,这颜色,跟大宝的扎扎一样粉嫩,哥去拿把剪刀,把这桃花的花蕊剪掉,然后贴到大宝的扎扎上,唉呀妈,那场面,哥都不敢想,可太骚了。”

    郝樊真是佩服自己的脑洞,怎么能想到这么绝妙的主意呢?

    苏羽:……

    妈的,他想把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狗男人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