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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1 章

    鸣人屏息, 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在迈入内院之后,诅咒的浓度在瞬间就爆炸开来, 其浓郁程度到了把一个普通人扔进来都能被吓死的地步。

    这种程度的不祥气息,却没有泄漏一丝一毫, 在外面看起来干净的不能再干净, 能够造成这个现象的可能性只有一个——结界。

    与咒术高专防止诅咒入侵设立的结界完全不同,这是为了防止诅咒的气息跑出来的结界,或者更极端点, 这是为了防止误入此地的人跑出去的结界。

    鸣人在发现了异常之后立刻就尝试后撤, 结果当然失败了,不过这也能证明, 这里就是他想找的地方。

    内院之中,偶尔有几只鸟类小憩,黑色羽翼的乌鸦闭目养神。

    他从地上缓缓地拾起几颗碎石, 用咒力裹住碎石, 缓慢地压缩,最后猛地同时弹出!乌鸦的身躯被石块贯穿,扑棱着翅膀,受疼地睁开双眼,眼中是轮回眼的花纹,随后“砰”的一声化作烟雾。

    鸣人悚然一惊, 果然是Avenger的通灵兽!在诅咒气息如此浓郁的地方有动物就有鬼了!更不要说是他看见就胃疼的乌鸦。但是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Berserker操控了吗?鸣人心中充斥着疑惑。

    就在这时, 九尾开口:“鸣人, 虽然是Avenger的通灵兽,但是那是被Berserker操控的。是那家伙放在这里的哨兵, 你做得很好,Berserker既然特地这么做就意味着他现在没有在这里。我也没有感受到轮回眼的力量。”

    “但是……”九尾没有说完。

    鸣人点了点头,明白了九尾的未尽之言:“但是通灵兽被干掉,Avenger只要感应一下就能感应到,所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他不会多问如果两个佐助都不在这里怎么办这种废话,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宇智波佐助,佐助不会信任外力,重要的事情他只会自己去做。既然Berserker不在这里,那么留在这里的就一定是Avenger!

    而复仇助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通灵兽的消失,那就意味着他现在一定被什么东西阻碍了!

    当下,鸣人再也没有顾忌,九尾的咒力肆意倾泻而出,在第一时间就惊动了暗处戒备的漏瑚。咒灵的身影自不远处奔驰而来,鸣人当然也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恶意。

    只一道烈焰朝着鸣人暴射而来,九尾咒力凝聚而成的尾巴一抽,就将其打散。漏瑚落地,连一瞬间的犹豫都没有就立刻展开领域,他打算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击杀入侵者。

    岩浆与火焰的异象骤然出现,鸣人的眼睛一红,显然认了出来:“领域,你是特级咒灵!你和那个叫真人的混蛋咒灵有什么关系!”

    漏瑚在听到鸣人口中同伴的名字时短暂地愣了一下,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就看见眼前金发的咒术师全身爆发出极其可怖的气息,似乎是因为他的不回答而愤怒到了极点。

    漏瑚的心中涌起一阵不安,无需在意,领域只能用领域来抵消……咒灵在心中劝慰自己,同时对自己的不安感到莫名其妙,眼前这个咒术师,并没有在立刻回以领域,那就证明他不会领域,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害怕的?

    在漏瑚安下心来决定下杀手之时,他看见对面奶奶的那双湛蓝眼瞳骤然间变成了鲜红如血的兽瞳孔,他的全身似乎发生了异变,咒力化作尾巴,一根一根地从他身后抽出。

    伴随着鸣人的动作,漏瑚的领域,封闭的漆黑的空间之中开始出现了裂痕,一点点地,像蛛网一样迅速地蔓延开来。

    随着而来的,就是恶意。

    前所未有的,邪恶的气息,以及剥夺了他的求生意志的压倒性的实力。

    咒灵的本能让他陷入了呆滞,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无法滋生。漏瑚迟钝的神经中终于记起了上次面对着这种敌人的时候。

    那次的对手是那个“佐助大人”。

    “哼,居然自己跪了下来,挺有眼力劲的嘛,小鬼。”低沉的声音从鸣人的喉咙中说出,“识时务为俊杰,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

    鸣人或者说为了应对这个情形而出现的九尾继续开口:“彼此都是怪物,咒灵小鬼,老夫稍微有些事情要找你问问,可以吧?”

    …

    放倒咒灵之后,鸣人奔驰在昏暗的房间之中。

    鸣人不擅长逼问,所以刚刚他才把身体让给了九喇嘛,在九喇嘛的审问之下,那个咒灵成功地说出了隐蔽的房间。他本来是怎么也不想说的,在九喇嘛提到“不要信任宇智波”之后似乎才松动了一点。

    他答应告诉九喇嘛位置,但要求告诉他,他们看到的一切。九喇嘛没有讥讽咒灵还会有同伴情吗,而是点了点头,放他逃了。

    而现在鸣人终于来到了咒灵所说的房间,他急不可耐地推开房门,只见一阵黑雾翻滚,转眼间他的身体就被黑暗吞没。

    ……

    复仇助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鸣人。他刚刚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黑泥产生的变化,就听见空中一阵尖叫之时,猩红的狐狸尾巴受重力影响在空中失控地胡乱飞舞着,熟悉的金毛在半空中自由落体。

    复仇助的嘴角一瞬间抽了一下,旁边的羂索还没反应过来出什么事就看见一道黑影闪过。

    一声鹰啼,巨鹰被复仇助召唤而出,对方踩着通灵兽留下一句“看着点”就飞了出去。

    巨鹰翅膀掀起的气流吹起了羂索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羂索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顺着抬头,就看见熟悉的金色人影。

    禅院鸣人?!

    这不是禅院家的那个金发小鬼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几乎是在瞬间,羂索就认出了鸣人。

    记忆在刹那间回笼,他的脑中闪过了自己还身为伊藤达也时的经历。那个时候的Berserker还很听话,虽然有些叛逆姑且还能劝住,如果不是遇见禅院鸣人,他现在绝对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而现在,偏偏在这里关健时候他又遇见了禅院鸣人,偏偏身边又有一个佐助!

    羂索眼睁睁地看着刚刚对自己毫不留情地讥讽,面无表情地恐吓,还差点杀了自己的Avenger,急急忙忙地踩着通灵兽,一个公主抱就把禅院鸣人揽到了怀中。

    动作之轻柔,态度之温和,简直可以说和对自己时完全不一样,受到这具女性身体影响观察力变敏锐的羂索,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的本体抽疼了一下。

    虽然活了千年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Avenger对身为队友的自己如此凶残,对身为敌人的禅院家小鬼却这么温和。

    羂索对此感到恶心。

    而另一旁,羂索的想法显然不在复仇助的考虑范围之内。将鸣人揽入怀中,对上那双湛蓝眼瞳,复仇助的内心百感交集,最终只能化作一句话:“为什么来这里,鸣人?”

    难道,你……是来复仇的吗?

    来替那个弱小的“我”,Assassin复仇的吗?为了他——与我为敌。

    第 62 章

    “佐助……”

    看见熟悉面容, 鸣人眉头微皱,湛蓝的眼瞳中闪过千愁万绪,最终他闭上了眼。当再次睁开之时他已经挣脱复仇助的怀抱, 从巨鹰头顶跃到了尾翼处,摆出了攻击的架势:“不, Avenger。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个决断。”

    他的目光坚定, 再也没有迷茫:“我要打败你。不仅是你,所有的佐助,所有的从者, 我都要亲手解决。”

    鸣人坚毅的表情与记忆中重叠, 让复仇助一阵恍惚:“你——”

    就在复仇助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异象突生!

    只见高空之下, 大地之上,由黑泥汇聚而成的肉山突然翻滚了起来,本来吸收两面宿傩手指之后没有多余动作的黑泥, 此刻就像是滚油遇水一般产生了激烈的反应。它的形态扭曲, 翻滚,压缩,逐渐从不规整的形状聚集成球型。

    复仇助眉头紧皱,注意力从鸣人那边分开,驱使巨鹰下降高度,万花筒仔细观察着这突然起来的变化。他似乎并不在意整个后背暴露在鸣人的眼皮底下的危险。

    鸣人看着复仇助的动作, 湛蓝眼瞳一冷,咒力聚集在手掌, 幻化成利爪, 朝着复仇助的方向走了几步,甚至可以说整个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然后他向前迈了一步, 站在了复仇助的身旁,沉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二人的距离极近,肩膀几乎挨着了肩膀,鸣人询问的时候微微抬头,他的金发就这么擦着复仇助的下巴。

    瘙痒的感觉让复仇助愣了一下,鸣人显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后退一步,拉开了老远的距离后才尴尬地挠着脸轻声说了声“抱歉”。

    面对鸣人对自己疏离的态度复仇助有些不悦,在蛇窟的时候,哪怕三年不见面鸣人也没有对自己如此疏远。他眼神一暗,冷冷开口:“过来。”

    看见一脸“我们是敌人,这不合适吧”表情的鸣人,复仇助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你不过来,怎么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我没有闲心情抓你,吊车尾的。”复仇助视线下移,“我的御主可在下面。”

    “我的御主”几个字明显刺激到了鸣人,他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几乎在瞬间挤到复仇助面前,大声喊道:“这就是那个混蛋咒灵?!”

    解决了Assassin,让小佐助不得不退场的家伙,是如此丑陋,不详的存在?咒灵,是这种东西吗?

    看明白了鸣人眼中的震惊,复仇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也不是吧。”

    简单地对鸣人解释了一下,复仇助的注意力又回到身下的物体身上,直径大概有三米的圆球形物体此刻不再变化,而是维持了这个形状,只是它的表面仍在不规则地吞吐着气泡,黑泥分布在它的表面就像流淌的熔岩。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鸣人的精神高度集中注视着圆球的动作,连复仇助也不再有多余的话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寂静在着红月之下蔓延,就在鸣人快要忍耐不住之时,异变在瞬间发生,只见原本球形的黑泥在眨眼间坍缩,爆炸开来,幻为洪流席卷大地!

    犹如在地表绽放的烟花,抑或是突然就出现的黑色海洋,那些流动的没有形态的黑泥此刻就像黑色的触手一般在天地肆虐。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在半空的飞翔的巨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啼鸣,身体就被无数触手贯穿。

    黑色的触手就像是饥饿贪婪的野兽,巨鹰的身体被拉入漆黑的海洋之中,在数秒之内就被吞噬的一干二净。然而那些触手并没有得到满足,它们就像是有意识的生物一般,为了填饱肚子疯狂地狩猎猎物,朝着复仇助和鸣人的方向争相恐后地奔去。

    须佐能乎在瞬间显形,复仇助立刻扯住鸣人,将人拉在了身后。同时天照火焰降下火幕,短暂地隔绝了触手的袭击,只是连鸣人也看得明白,那漆黑的太阳之火再也没有以往的威能,在遇上那黑色触手之时明显得缩小了一圈,看样子即便有复仇助的魔力支撑,天照的熄灭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两面宿傩的原因,暴走了吗。”复仇助的眼神微动,紫色的巨人便拔地而起,翱翔于天际。而天照的火焰也终于被尽数吞噬。

    “宝具展开——麒麟,贯穿吧。”

    天象发生异变,黑色的云雾蔓延数十里之遥,青白色的雷霆隐匿在其间,撕破片片阴云。

    宇智波佐助曾经所使用过的,杀死了嫡亲兄长宇智波鼬的一击,乃雷遁系忍术的极致。那个时候,年少的他还尚未嗅到漆黑中的血腥味,没能窥见黑暗中的血淋淋的真相。

    “——以吾之憎恶,毁灭木叶吧!”

    雷霆之枪汇聚在须佐能乎的身旁,伴随着紫色巨人的向下一挥,万千雷霆化作愤怒的神兽,从天际直冲而下。

    雷光贯穿触手,穿透黑泥,将其牢牢地钉在大地之上,不再动弹。

    鸣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放松警惕,他刚刚是亲眼看见那诡异黑泥吞噬了天照,就算复仇助使出了宝具,他也不能放下心来。

    “虽然想和你打一架,但是还是先处理眼前的麻烦吧。”鸣人从须佐能乎的保护范围内站出,任由九尾的咒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鸣人伸出手掌,漆黑的能量球聚集在他的掌心。这一招他曾经在复仇助用过,类似尾兽玉的原理,是通过压缩庞大咒力形成了超小型能量球,只是当时的威力和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和当初的冒牌货不同,现在的鸣人手中聚齐的能量球已经可以说是真正的“尾兽玉”,与九尾曾经使用过的将数座大山彻底蒸发,填平海洋尾兽玉有着同等的威力。

    漆黑的能量球从鸣人的手心坠落,毁灭的能力爆炸开来。

    即便是写轮眼也未曾看见,在耀眼的极光之中,宝具与尾兽玉的力量在黑泥之中碰撞,过于饱和的能量使黑泥的形态超出界限反而不再变化,维持了稳定,有个人形的物体隐隐约约在其中起伏着。

    第 63 章

    有血顺着鸣人眼角低落。

    飞溅开来的血液伴随着腥臭, 鸣人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了从者居然也和人类一样,有着同样鲜艳的,红色的鲜血。

    黑发的英灵的指尖拂过鸣人的眼角, 抹去飞溅在上面的那抹赤红。

    “别露出这张蠢脸啊,吊车尾的。”

    从者的身体被从腰际斩断。被夺走了半边身躯的英灵, 满腔的憎恨在最后一刻尽皆消失, 面对着视野中逐渐模糊不清的人影,他只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无奈的笑容。

    “最后的最后, 我依旧没有任何成长啊, 无论是杀死鼬也好,与你诀别也好, 我一直……无法改变什么,所以‘我’才会诞生。”

    “我只是憎恨,只是无法接受, 只是无法原谅……那个事实, 仅此而已。”

    伴随着Avenger的消失,金色的火焰在金发少年的眼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

    吞噬掉口中庞大的力量,黑泥中的人形终于显露了出来。有着四条手臂,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吐出了一口浊气,分布在半张脸上畸形丑陋的眼睛都因为兴奋, 眯成了一条线。

    “不错,真不错!这个力量, 这个肉|体!”

    男人撩起额发, 朗声大笑,“比起千年前有意思多了啊!咒术师们!”

    短短两句话, 男人的身份就已经昭然若揭。如果此刻有咒术界的咒术师在此,一定会十分恐惧地道出他的身份,在千年之前消灭了十万咒术师,立于整个平安时代顶点的男人,将自己制成了特级咒物的怪物——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而现在,他竟然通过黑泥受肉,成功君临于此!

    “两面宿傩?”身为禅院家咒术师的鸣人同样认出了诅咒之王的真身,只是那双蓝瞳中却并没有倒映出宿傩的存在,他似乎有些呆愣愣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Avenger的御主不是咒灵真人吗?为什么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在这里?为什么——Avenger消失了?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见面前少年完全没回过神的滑稽模样,两面宿傩的嘴角因为恶意而高扬:“什么啊,难道是被吓傻了,现在的咒术师还真是无聊啊。”

    他似乎心情很好,甚至开口解释了鸣人的问题:“那个咒灵太过弱小,我赢了,所以这具容器属于我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啊,提供了现成的营养,那个从者的味道真不错啊,”两面宿傩眯了眯眼睛,扯出一抹恶劣微笑,“虽然只有一半就是了。”

    就像一道惊雷炸响,鸣人的意识终于回笼,刚刚发生的一切在眼前如画卷般地展开:对,对了,在他用尾兽玉攻击黑泥之后,他们都没有发现黑泥中发生的变化。

    而正因为如此,他们也没有发现从他们的下方,一道斩击,划破了空间,朝着二人偷袭而至!

    这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击,被咒灵制作而成的容器吞噬掉的两面宿傩的手指承载着诅咒之王的意志,但在被制作而成的容器面前毫无意义。那个利用咒灵真人的灵魂与术式为核心制作而成的容器,正如无底的深渊,是为了吞噬“一切”的诞生。

    一切的存在,一切的灵魂,一切的善恶,在那片虚无的混沌之中,只能被同化吞噬。

    这跟个体的强大没有关系,如果真的存在能够从中存活的存在。那一定只有能够承担起被吞噬了的“一切”之人,只有以一己的欲望压制一切,货真价实,从头至尾的唯我主义者,仅仅是存在本身便足以使善恶对立的存在。

    那样的人类,理论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他偏、偏、存、在。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之中,在这个咒术界的梦魇之中,纯粹的恶意以及自我的集合体,千年仅此一位的诅咒之王。

    他透过灵魂的洪流来到了咒灵真人的面前,并将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已经化作了怪物的咒灵“解救”出来。在宝具和尾兽玉的攻击之下,吸收拥有了大半力量的诅咒之王,在蛰伏的最后一刻,使出了足以斩断空间,切割世界的最强一击。

    写轮眼捕捉到了在瞬发的一击,朝向拥有九尾的鸣人的一击。

    “笨蛋佐助,为什么要帮我挡啊!”回过神来之时,鸣人已经泪流满面。

    “虽然那个从者味道不错,但是我更需要九尾妖狐的力量,交出来,小鬼。”两面宿傩双手叉腰,“这样我就放过你。”

    很显然,他的话语传达不到鸣人的耳中,但是他的声音却唤回了鸣人的憎恨:“你这个卑鄙小人!”

    鸣人咬紧牙关,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因为愤怒他的蓝瞳越发闪耀,眼中充血。

    “卑鄙?无聊。”两面宿傩完全没有把鸣人的话语放在心上,他的表情看起有些无聊“只有胜负,才是最重要的。再高尚嘴巴上夸夸其谈的懦夫弱者多的去了,最后的最后他们连阻碍住我的脚步都不行。”

    “只不过是碾碎路边小石头的杂音罢了。”

    “看见你体内的力量的份上,我才原谅你的无礼。小鬼,再说一次,把九尾交出来,或者去死,然后我亲自动手抽出来。”

    两面宿傩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就算是从真人的记忆中他知道了从者,圣杯这些不可思议的存在,就算是知道了Saber的御主禅院家的小鬼体内寄宿着名叫九尾妖狐的特级咒灵,他依旧不认为拥有十九根手指以及吸收了黑泥的力量的自己会输。

    现在的他是最强的,千年以来,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这样下去,只要他再吞噬更多的力量,他同样可以制作出那个万能的许愿机。

    “路边的小石头吗,不靠偷袭不会赢的家伙还真能说啊。”鸣人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如同在那双湛蓝眼瞳中点燃星火,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从他的眼瞳中扩展到全身,在转瞬间化作了飞舞的衣袍。鸣人此刻全身被金色的火焰笼罩,看起来竟然如同漫画中的“漩涡鸣人”一般。

    “两骑了啊。”感受到体内充斥着的力量,鸣人的眼神看不出喜怒,他没有理会两面宿傩,自言自语地继续说道,“不对,还差一半。”

    “你刚刚说你吞掉了佐助的一半是吧,你这个混蛋。”鸣人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只见一阵金光划过,眨眼间他竟然已经到了诅咒之王面前!

    犹如流星坠下的一击,朝着两面宿傩狠狠踢下:“把佐助还给我!你这个四只手的丑八怪,我要宰了你!”

    金瞳中夹杂的暴怒,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怒火宣泄而出。两面宿傩的四只手的堪堪做出防御,硬生生地就被踢飞出去!

    大地被掀起,千疮百孔,剪裁出一道漆黑的魅影,亘古不变的凄冷月光照耀着苍白的地面。

    在感受到鸣人一击所蕴含的恐怖力量之际,两面宿傩就果断地舍弃了防御的打算。继续防御只是陷入困境,他借由被踢飞的势头与鸣人拉开差距,由此他的领域【伏魔御厨子】才有展开的空隙。

    然而他的打算落空了。

    金色火焰在空中变化形态,化为了一只巨手,足以将人类躯体握入手中的巨手速度却快得惊人,在宿傩被顺势打飞的身躯还未落下的一刻就已经接踵而至!

    “什——么——”诅咒之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显然两面宿傩还没有想过咒力居然可以如此灵活的变化形态,禅院鸣人使用咒力的方式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然而,无论他的看法是什么,鸣人的攻击可不会停下,就在宿傩吐出话语的瞬间。

    白色光球破开空气,发出尖锐鸣叫,已然击中了他的脸庞!

    就在被击中的瞬间,诅咒之王感觉到了只有刺痛,难以言喻的,诀别已久的剧烈的刺痛。细胞,神经,尽皆斩断,犹如被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刀刃切割,细针破坏,乃至于咒力都从被击中的那处瓦解!

    两面宿傩的身躯居然在这一击之下损失了一半。不过,他吐出口中鲜血,就见一阵黑泥翻滚,被摧毁的半数身躯已然恢复原样。

    “黑闪?不,不是,是斩击才对。”面对着鸣人身上笼罩的,与之前那猩红咒力截然不同的金色火焰,诅咒之王的声音中难得有些震动:“你身上的力量不是咒力,究竟是什么东西,小鬼?”

    对于千年前最强的咒术师而言,判断出鸣人所使用的力量“绝对不是咒力”这件事并没有什么难度,然而问题就在于,为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禅院鸣人所使用的,那股狂暴的力量确实是咒力没有错,为什么现在他的力量完全发生了翻转?

    鸣人没有回答诅咒之王的问题,从刚刚开始,他的目光就牢牢锁定住了两面宿傩被破坏后恢复的半身。

    “瞬间就恢复了啊,超越了反转术式的修复力。”鸣人的金瞳冰冷异常,“是那些黑泥吗。”

    他浑身上下的金色火焰再此暴涨,“那就把你——”

    “杀到恢复不了为止!”

    白雾涌动,砰然炸响,瞬间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现在宿傩面前,他们每一个都有着和鸣人完全一模一样的模样,他们的全身笼罩着同样金色的火焰,而每一个分身的手掌之上,都有着庞大的白色的光团在发出切割空间的嗡鸣之声。

    诅咒之王的皮肤窜过一阵电流,他狂笑着露出狂喜的表情,为着千年未见的强敌而兴奋不已:“好啊!不管你有什么本事,给我尽情地使出来啊!小鬼!”

    两面宿傩双手合十,露出嗜血微笑:“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领域【伏魔御厨子】是半径直达两百米的开放型领域。与一般外脆内硬的封闭领域不同,开放领域是以放弃束缚的边界而换取范围和强度。

    不存在边界,换言之也没有从外部打破的可能性,只能通过杀死术者或者破坏领域核心来摧毁领域。

    对于一般的咒术师来说,无论是杀死两面宿傩抑,或是在领域对拼之中以自身的领域去摧毁诅咒之王的“神龛”几乎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那么,逃跑呢?作为开放型领域,只要逃出【伏魔御厨子】的攻击范围的确可以安然无恙,但是从另一种可能性上来说,这同样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宿傩的领域是以自我为核心形成的半径两百米的死线,是“斩击”的集合体。在其领域之内的一切存在都会被无限次数的切割,无论是脆弱的人类血肉还是高楼大厦都一视同仁,更别说穿插其中的另外三种攻击。无论是成功逃跑,还是正面承受这份攻击之人,无一都是世所罕见的强者。

    而现在,他的领域进化的更加恐怖。借由“容器”的力量,他的领域范围不再是是区区的半径两百米,而是扩展到了与黑泥的存在同样的范围。

    在诅咒之王的宣战之下,红月之下犹如异空间的整片大地都被其领域吞噬。

    “禅院鸣人,九尾妖狐,让我看看吧,你们的实力。”

    空灵的铃声响过,切割大地的无形的斩击眨眼而至!

    而金发的少年和他的分身们却不为所动,鸣人仅仅是一个挥臂,就将朝着他袭来的斩击弹飞到一旁:“你只有这种程度吗?这种程度,和佐助的攻击比起来不痛不痒啊,诅咒之王。”

    鸣人向前一步:“再多给我来点啊,两面宿傩!”

    “你不过来,我可攻过去了——”鸣人的眼中本来竖着的如野兽般的金瞳变化成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上了,九喇嘛!”

    九尾妖狐的幻影出现在鸣人的背后,压倒性的威压爆炸开来,远远超过了诅咒之王千年前所见的任何诅咒,甚至远在八岐大蛇之上!

    伴随着鸣人的话音落下,无数分身朝着宿傩的方向蜂拥而至,难得的死之阴霾在诅咒之王心中一闪而过,他不再留手,将斩击的力度提到极致!

    ……

    大地震撼,红月震动,等同于光速的金色流星终究贯穿了黑暗,诅咒之王的胸膛被鸣人贯穿,血液顺着他的的嘴角留下。

    鸣人抽出了手臂,他的手中握着的是一个跃动的黑色的类似心脏的物体,那正是“容器”承载的核心,也可以说是两面宿傩得以受肉的关键。

    “禅院鸣人……你,很强。”明明被掏出了核心,两面宿傩看起来居然毫不在意,诅咒之王从来不畏惧死亡,“但是,你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

    “作为打败我的男人,至少告诉我吧,你究竟是谁?”

    诅咒之王猩红的眼瞳中倒映出金发少年微动的唇角,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滑稽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两面宿傩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是吗,是吗,是这么一回事啊!你这家伙是‘真品’啊!”

    诅咒之王的身体就在下一瞬间消失成为了灰烬。

    黑泥失去了形态再此奔涌,聚集而成一头庞然大物,意图将它所察觉到的力量之源吞噬。鸣人面无表情,没有攻击,也没有防御的动作,仅仅是微微用力,黑色的心脏便寸寸裂开,最终崩坏。

    而在黑色心脏崩坏之后,黑泥聚齐而成的怪物再发出了一声悲号之后居然也轰然倒地,再也没有起来。失去了一切形态的黑泥不再涌动,从高处坠落,就像瀑布奔涌而下,最终化作缓缓的河流,干涸的岩浆。

    黑色的岩浆漫过他的脚踝,金发少年赤足立于其上,金色的光点从岩浆中,从河流中渐渐升起,没入了鸣人的胸口。

    “第二骑了。”平淡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鸣人的金瞳之中倒映不出任何东西,一瞬间看起来空洞的惊人。

    “还差,最后一骑。”

    少年垂下了手臂,黑泥顺着他的指尖蜿蜒到手臂,低落。

    就在这一瞬间,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繁复的魔法阵出现在鸣人身边。

    “从者,Ruler,应召唤而来——”

    高大的身影,低沉的嗓音,还有缺少一只的手臂,全身上下被黑色斗篷包裹住的英灵,甚至连被召唤的回应都没有说完就听见他的主人,用那记忆中熟悉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以令咒下令,自杀吧,Ruler。”

    鸣人额头中间的骤然出现的绮丽的花纹,消失了一划。

    “鸣人……”

    英灵用仅有一只的手臂抚上了记忆中的面容,那双Ruler最喜欢的,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的身影,却什么也倒映不出来,明明是太阳的色彩却冰冷地刺疼了从者的心。

    空洞眼瞳的金发少年,似乎无法理解眼前的从者为何会违背命令,再一次机械地开口:“以令咒下令,自杀吧,Ruler。”

    再一次,花纹消失了第二划。这下就算是Ruler也无法视若无睹,他的全身因为违背令咒而发出咯吱声响,却靠着意志忍耐了下来。”等等,再等等,我会听你的命令的,但是要再等等。等到他来到这里为止。”

    就像是与Ruler的话语想呼应一般,那高悬于天际的红月骤然变化成一双异色的眼瞳。无边的黑暗笼罩大地,从那黑暗之中,有一道身影缓步而出。

    那正是,察觉到异常而至的Berserker,火影助。

    ……

    火影助看着面前出现的Ruler之时,Ruler也同样回望着他。

    在空中交汇的视线终究不过几秒,火影助就闭上了眼睛:“Ruler,没想到最后一骑居然会是你,赎罪的流浪者,就算你现在被召唤又有什么意义?”

    面对与自己走上了截然不同道路的火影助,Ruler,或者说叔佐助摘下来兜帽,露出的是一张不再冰冷的,甚至可以说略带温和的面容。纵使依旧冷面,他却好像锋芒尽褪一般,眼中不再有那一簇小小的,燃烧尽一切的火苗。

    只有淡淡的火光,就像夕阳留下的余晖,就像是燃尽的篝火的余烬一般。

    “鸣人需要我,所以我就到了这里,仅此而已,Berserker。”叔佐助没有微笑,没有讥讽,只是平淡地说道。

    火影助的目光锁定住了在一旁的鸣人,他的声音中有着怒意涌动:“你把这个东西,叫做——鸣人?”

    铺天盖地的漆黑锁链呼应着主人的愤怒,游蛇一般朝着金发少年的身边攻去。

    直到被叔佐助斩断为止。

    “你们不是在寻找圣杯吗,我现在就在这里啊。”似乎是察觉到了火影助的杀意,鸣人,或者说是圣杯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呼唤道,“佐助,我就在这里啊。”

    第 64 章

    火影助的眉头抽搐了一下。

    “鸣人”的嘴角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 柔和的就像是能包容一切罪恶的圣母一般,怜爱的笑容。

    “别用鸣人的脸做出这种表情。”火影助阴冷地开口,异色眼瞳锁定住面前之人, 眼中充满了杀意,“冒牌货。”

    面对火影助毫不留情的态度, “鸣人”缓缓收敛了笑容, 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空洞的漠然,那双金色眼瞳就像是虚假的太阳一般,没有任何温度。

    “识别、危机、命令、下达:Ruler, 解决Berserker。”

    火影助听见了理智快要压垮的嘎吱声, 就在这时,叔佐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是令咒的命令吗, 圣杯?还没有成为完全形态的你,最后的令咒,不用来让我自杀吗?”

    叔佐助继续开口:“做个交易吧, 圣杯, 如果你能保证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都把身体还给鸣人。现在就算让我与Berserker为敌也没有问题。”

    借由鸣人身体而显现的圣杯意识陷入了沉默。

    火影助再次皱眉,对于叔佐助提出的以战胜自己为前提的交易,他感到一丝烦躁:“Ruler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鸣人是圣杯?”

    一直以来他苦苦寻找却毫无踪迹的圣杯为什么会在鸣人的身上?他获得圣杯的目的为了拯救鸣人,圣杯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是鸣人?

    叔佐助的目光在火影助的脸上停留了两秒, 道:“漆黑的伪杯的核心是九尾,而获得了核心(九尾)的鸣人本身也就获得了成为虚假的圣杯的资质。”

    “不, 或许在那之前, 一切都已经注定。因为五条悟的死亡,世界迎来了终末, 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世界意识把预言之子的故事投射了进去。交给了那个村子咒术师的绝望与召唤了九尾,形成了漆黑的伪杯。而漆黑的伪杯(九尾)的愿望是鸣人的存在。”

    “正因为漩涡鸣人不存在的未来,虚假的圣杯才会存在,正因为虚假的圣杯存在,禅院鸣人的存在才会诞生。”

    “而因禅院鸣人的存在,漩涡鸣人的存在才将得以延续,随着‘我们’的退场,鸣人的记忆会逐渐开始恢复。”

    “当鸣人所有的记忆恢复之时,就是虚假的圣杯变为真实之日。无论是禅院还是漩涡,鸣人的意识都将被圣杯所吞噬。”

    “不……不可能,我的愿望……”火影助的瞳孔发大了一瞬。

    他的愿望,所有佐助的愿望,无论胜者是谁,都只有一个的愿望。”就算向圣杯许下让鸣人存在的愿望也没有意义——”

    叔佐助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圣杯,即是鸣人存在本身,圣杯的诞生,即是鸣人意识的彻底消失。”

    “阿赖耶识,欺骗了我们。”

    ……

    从刚刚开始,“鸣人”就不再说话,无论是火影助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是叔佐助揭露的真相,似乎都不能打动他的内心。

    归根究底,他所表现的一切的外在情感只是伪装罢了。

    火影助无法接受。

    “既然这样,现在就在这里摧毁‘这个’不就可以了吗?”火影助的面色越发阴沉,向前迈了一步,语气森然地开口。

    叔佐助制止了他的动作:“没有用的。”

    “从Assassin的退场开始,从本体分灵开始,一切都不可阻挡。”

    “为什么你会知道……”看清楚了叔佐助的表情,火影助似乎猜到了什么,瞳孔慢慢地发大,“你——”

    “回到了‘这里’吗……”

    叔佐助眉毛微微上扬,神色间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毕竟我有过这种经历嘛。”

    “只不过比起大筒木蒲式那次,麻烦了许多啊。”叔佐助神色平静地说道。

    火影助敏锐地察觉到了叔佐助平静的声音下的血泪。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这一点上宇智波佐助也一样,无论是哪一个职介,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自己。

    他知道叔佐助所经历的远远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间的记忆是互通的。他是本体的分灵,是宇智波佐助迈向不同结局的一种可能性,他的记忆从本体中继承。

    本体并没有亲眼目睹鸣人真正的消失,但是Ruler目睹了。

    从绝望的未来,回到了现在。

    “你……既然回到了‘这里’,也就是意味着有方法吧。”火影助闭上了眼睛。

    “你所做的一切,是有必要的对吧。”明明是疑问,火影助看起来却很笃定。

    叔佐助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有你的方法,我也有我自己的做法。”火影助异色的双瞳牢牢锁定住“鸣人”,“我不会把未来押在不确定的东西身上。”

    血月高悬天际,异样的景象以火影助为核心渐渐蔓延,他已展开宝具。

    “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轮回眼对上圣杯之瞳:“你在这里终结吧,圣杯。”

    即便从叔佐助那里听到惊人内幕,圣杯意识也无动于衷,只有在火影助展开宝具的现在,他的脸上才有了些微的反应。

    叔佐助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动摇:“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圣杯!”

    “在我取得胜利之后,以最后的令咒终结我,不是很合算的买卖吗?即便是我也没法同时对抗三划令咒下达的自杀命令,但是如果你现在拒绝,就算因为身为Ruler职介的原因,我没法直接对你动手,你也没法躲开Berserker的攻击。”

    就在这几句话之间,Berserker的宝具已经蓄力到极致,圣杯意识终于意识到他别无选择了。

    “交易成立,Ruler。”“鸣人”缓缓张口,“在这里终结Berserker。”

    ……

    这本来应该是一场没有任何悬疑的战斗才对。

    作为宇智波佐助统治了世界的“结局”显现的火影助,再加上Berserker职介为他带来的增幅,没有失去双手的火影助应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给任何人才对。

    即便是面对上三骑都拥有着的绝对压倒性的实力,唯有与本体一样持有“心之剑”的Saber才能与其抗衡,然而偏偏他遇到的是Ruler。

    职介“Ruler”,裁定者,与Avenger一样,是在正常的圣杯战争中绝对不可能被召唤的存在。Ruler被召唤的情况大致分为两种:其一是该次圣杯战争极其特殊,无法简单的判断出结果;其二就是该次圣杯战争可能会造成扭曲世界的影响。

    为了公平的裁决,与世界的稳定,身前没有遗憾的圣者会被召唤至此。

    身为“Ruler”职介的从者,持有多种特权:“对魔力”、“真名识破”,“神明裁决”。其中能够对各个从者行使两次令咒的“神明裁决”可以直接对从者下达退场的命令。即便是持有高等级“对魔力”的从者,在两划令咒的加持下也能在最大程度限制及削弱从者的实力。

    “以令咒下令,Berserker,魔力切断。”

    叔佐助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他知道对火影助下达自害的命令毫无意义,持有轮回眼的Berserker对魔力足以抵消自杀的命令。于是,叔佐助果断地切断了火影助的魔力供给,而火影助与御主的联系也随之而断开。

    然而火影助的宝具已经准备完毕,即便切断魔力供给,也不会影响现在这一宝具的释放。

    于是为了保证圣杯的安全,叔佐助立刻下达了第二个命令:“就在这瞬间,停下吧,Berserker。”

    仅仅一瞬间,就在这一瞬间,Berserker停住了。

    如果是危机到他性命的命令自然不必多说,过于宽泛或者超出从者能力范围的命令也会影响到令咒的作用,不然的话御主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你必须绝对服从我,绝对不会背叛我”不就取代了全部令咒的作用?更有甚者,直接下达让从者制作圣杯不就行了?

    然而如果只是“停下”,如果是用令咒下达的只有短短一瞬间的阻隔,那就连Berserker也不能阻止。

    轮回眼在下一瞬间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然而刺目的鲜血已经从火影助的口中喷涌而出,黑发的英灵注视着另一个自己,注视着贯穿自己胸膛的手臂,微微勾起了唇角:“交给你了,Ruler。”

    金色的灵子渐渐逸散。Berserker的面庞无喜无悲,右眼之中一直燃烧的红色渐渐褪去,那是永恒燃烧着的疯狂之火,唯有死亡能够使其平静。

    火影助用恢复成正常的右眼,最后看了一眼眼前金发碧眼的少年,温和的黑夜倒映出金色的光点,星星在其中冉冉升起。

    “那个时候。”火影助的声音在空间中静静地回荡,“是我,输了啊,吊车尾的。”

    未能与你一同死去的,被你独自留下来的“我”,在宇智波佐助所有未来中,迎接了那个未来的“我”,说不定从贯穿你的胸膛那刻开始,“我”就已经输了。

    什么都无法握住的手中,舍弃了最后的最重要的东西的手中,又能握住什么东西呢?

    那是连绝望都不会停留的未来。

    意识到一切的“我”,只是空虚的憎恨着,诅咒着,最后的最后,“我”甚至连“世界”都无法再握住。

    舍弃了一切的“我”,连姓名也被遗忘,回归了“宇智波佐助”这个概念的集合体,直到与你再次相遇之时。

    灵子化的光点眷恋地拂过金发少年的脸庞,无数地传递着最后的思恋。

    ……

    伴随着Berserker的身躯在静谧的空间之中无声的消逝,圣杯冰冷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急不可耐地响起:“以令咒下令,自杀吧,Ruler。”

    虽然知道圣杯意识不会允许自己的存在,叔佐助依旧平静地开口:“你还真是没有一点感情啊,圣杯。”

    “你会恐惧吗?”叔佐助的虚虚地包裹住Berserker留下的最后的光斑,看着空洞的金瞳,“不会吗。”

    “记住你的约定吧,”叔佐助毫不犹豫地用须佐能乎贯穿了胸膛。

    金色的眼瞳慢慢褪去,圣杯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然后,开始恐惧吧,为了迎接‘我’的怒火。”叔佐助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静静地回响。

    第 65 章

    英灵座上,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因与果平等地展开, 过去与未来同时共存。

    哪怕是现在极其普通的少年,说不定也可能会在某次圣杯战争中被迫卷入, 与未来成为英灵的自己为敌。只要他注定成为“英雄”。

    对于拯救了世界的宇智波佐助来说更是如此, 降下分灵,开始圣杯战争,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从自己灵基剥离的未来的可能性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意味着“宇智波佐助”可能走向的结局, 也意味着那是自己会走向的未来。

    作为那个佐助的可能性之一, 从英灵座上的本体之中诞生的那一刻起,叔佐助就看见了未来。

    ……

    他本应该是没有遗憾的英雄, 在另一个世界线中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陪伴着继承者们拯救了世界,迎来了虽然略带遗憾但终究可以称之为“幸福”的平淡结局。

    然而,有什么异常发生了。

    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晴天, 阳光破开云彩, 从蓝天中洒下。叔佐助漫步在木叶忍村之中,说是漫步不如说戒备,结束了与大筒木的战争世界千疮百孔,无论哪里都是一片破败的模样,就算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们所在的木叶也不例外。

    但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叔佐助的黑瞳扫过各自忙碌着重建家园的村民,他们的脸上不再有着恐惧的色彩, 虽然看起来疲惫不堪,浑身却透出一种安定的气息, 木叶的村民们眼中闪烁着的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对未来满怀希望的目光。

    这个村子, 在退休的七代目火影和新任的九代目火影的带领下并没有死去。

    叔佐助的脑中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随后便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他对“木叶”没有什么好感, 恐怕即便直到他死去的那刻也无法喜欢上这个吮吸着“宇智波”一族鲜血存活下来的村子吧。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会为了这个村子而战,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脑中思考着木叶重建工作的叔佐助,注意到了看向他的友善,热切的目光,不由得脚步一顿。

    难道是因为人们都是浅显的生物,往往只能注意到眼前的存在的原因吗?在大筒木一族带来的世界毁灭的危机下,仅仅是大闹五影会谈,意图掀起整个忍界之战的自己都面目和善了许多吗?

    感受到空气中的一道道注视着英雄一般憧憬的目光,还有怀抱着鲜花意图靠近他的少女们,久违地感受到热情的赎罪者眉头紧蹙,终究无法忍受,抽身而去。

    叔佐助推开了火影窗户,对返聘上岗的七代目火影不耐烦地开口道:“喂,鸣人,你叫那些家伙……”

    阳光透过赎罪者的身后打下一道浓稠的黑影,叔佐助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正在批阅文件的七代目火影从垒成山的雪白纸张中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再看清了来人之后才一脸好笑地看向叔佐助。

    他的黑瞳着带着点温和的笑意:“怎么了,佐助?又被小姑娘追了吗?身为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很辛苦啊,你差不多也该结婚了……”

    “鼬?”叔佐助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叔佐助按住太阳穴忍受着尖锐的疼痛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在那里?!”

    宇智波鼬看见自己弟弟奇怪的举动,皱起眉头:“冷静一下,佐助。”

    他没有立刻靠近叔佐助,对方身上笼罩着一种尖锐的冷意,甚至可以说……敌意。

    “难道你受了什么伤了吗?”宇智波鼬做出了合理的推测,“果然让你一个人去对付大筒木太勉强了……”

    叔佐助没有理会他的话,深呼吸几口似乎恢复了冷静,目光牢牢锁定在宇智波鼬身上,准确来说是他身上那刺目的火影御神袍。

    “又是大筒木的幻术吗,换言之,我目前落入了敌人的手中吗。”叔佐助目光冰冷地看着“幻觉”,冷静地分析道,“有能够控制轮回轮回眼的幻术,是新的敌人吗?”

    “但是作为幻觉而言太低劣了,居然是鼬做了火影,无论你是谁,敢这么玩弄他人的记忆。”万花筒亮起,叔佐助的声音冷若冰霜,“就用你的性命来偿还吧。”

    须佐能乎的拔刀在瞬间摧毁了火影大楼,对于叔佐助逼近的攻击,宇智波鼬没有防御,或者说没有防御的必要。在他的身前,一道带着漩涡面具的黑发人影挡住了叔佐助的攻击。

    “喂喂喂,佐助你终于发疯了?鼬我就说你不要每天宠你家弟弟嘛,他果然是个坏小鬼啦~”轻挑的声音从面具男口中传来。

    在面具男的旁边,站着一名白发高挑的暗部,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不要挑衅佐助了,带土。”

    宇智波鼬朝着白发暗部点了点头:“卡卡西前辈,第六代目火影大人,感谢你们的出手。”

    “卡卡西?宇智波带土?第六代目?别开玩笑了。”

    每说一个字,叔佐助就感觉一股怒火灼烧着他的胃部,在时间的磨砺之下隐藏在平静疲惫面容之下的年少的自己的怒火似乎又再次燃烧了起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愤怒。

    但宇智波鼬敏锐地察觉到了,黑发的火影注视着胞弟:“佐助,我不知道你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但是第六代火影是宇智波带土,七代目是我,一直都是。”

    “差不多该想起来了,佐助。”

    “欸?轮回眼难道都能中幻术吗?你也……”太菜了,从叔佐助和宇智波鼬的谈话中窥见一点端倪的带土正要发出肆意的嘲笑,就被身后的旗木卡卡西捂着嘴巴拖到了身后。

    叔佐助没有理会那边的打闹,他的身形因为宇智波鼬的话摇摇欲坠,记忆一瞬间发生了混乱,脑海中的东西似乎被什么取代,直到左臂的刺痛传来,他才猛地像看向救星一般,看向本该空荡荡的左臂。

    在终结之谷的最后一战中,与鸣人的右臂一同消失的,他们互相交付给了对方自己的“一部分”,那直到生命尽头都不会褪色的印记——本应该不存在那地方的左手,此刻正好好地接在叔佐助的手臂上。

    叔佐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尝试着动了动,那若隐若现的疼痛如同清晨的水雾一般,转瞬即逝。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在手指内侧因为操作风魔手里剑长了薄薄一层茧子的手,和“记忆中”完全一模一样的手。

    没错,他的记忆告诉他面前的宇智波鼬没有说谎。叔佐助握了握手,大脑的命令传达至神经末梢,灵巧的指间握成拳又再次放开:他的手本来就该这样,

    记忆逐渐被订正,违和感却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脑海中。

    “不,不对!七代目应该是鸣人,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之子,漩涡鸣人才对。”即便脑中苏醒的记忆叫嚣着他的错误,叔佐助依旧喊出了声,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低落,“第六代火影是旗木卡卡西,卡卡西,是你啊!”

    “水门老师?”卡卡西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会从叔佐助的口中听见这个名字,为了保证宇智波带土出任火影不是凭借裙带关系而是自身的本事,水门老师早在生前就已经在表面疏远了与宇智波一族的关系才对。

    更何况尚且年幼的宇智波族长次子,与当时与声名如日中天的“金色闪光”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特别深入的关系,而如今已经年过三十的宇智波佐助对四代目火影更应该没什么兴趣才对。

    但是,为什么他知道“漩涡”这个名字?四代目火影的妻子,人柱力的解放者,漩涡玖辛奈是埋藏在过去的历史中的人物才对。就算是为了调查大筒木,佐助查阅了资料,这个“漩涡鸣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很遗憾,佐助君,水门老师并没有留下一个孩子。”牵扯到已故的恩师和师娘,这下连旗木卡卡西也不能置身事外,望向宇智波鼬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看样子很严重啊,是洗脑了吗?”

    宇智波带土收敛了笑容,摘下了漩涡面具,露出一张没有任何毁容的俊朗面容,遗传自宇智波的美貌让难得严肃起来的他看起来格外的唬人。

    “鼬。”带土的目光与宇智波鼬对视,互相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想法。

    神威发动,月读闪过,就在这一瞬间同时被轮回眼镇压。

    “有什么发生错误了……普通的幻术无法修改记忆。”叔佐助左手按住太阳穴,忍受着脑中每一根神经都传来的尖锐的刺痛,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甚至每一寸感受到空气的皮肤都在诉说着眼前所见的才是真实。

    至少比他那突然之间模糊不清的原本的,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记忆”真实。

    无数次在生死关头拯救了他的理智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让他要冷静,但是他的情感,他的灵魂却一次又一次,次次,无数次地告诉他——

    有、哪、里、出、了、问、题。

    叔佐助只能牢牢抓住“漩涡鸣人”的名字,艰难地吐出话语,“不对,你们错了,不可能的。”

    无心纠缠,叔佐助的查克拉在一瞬间全部释放,他的气息拔高到极点,身影如流光闪过,在瞬间就从木叶消失不见。

    “我会找到的,应该存在的,那个白痴吊车尾的痕迹。”叔佐助将葱绿的森林抛在脑后,绕过热沙之国,行过水雾缭绕之地,阴之力踏遍世界,时空间的大门被其尽数打开。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世界,除了他残破的记忆之中,过去、现在、未来,都不存在“漩涡鸣人”的痕迹。

    但也仅仅是“这个世界”。

    按照被修改了命运的痕迹,避免了被神树所吞噬的,避免了被大筒木所统治的最糟糕的“未来”的,幸福过完了一生的英雄。

    被人人爱戴的,没有失去任何一个亲人,没有失去任何人的他,本应该是任何没有遗憾的英雄,与那些“世界”的人们一样拥有同样普通、平凡却极其珍贵的幸福。

    但是他却萌生了执着,没有创下足以成为英灵的伟业,却在最后一刻撕开了世界之壁,作为英灵座上的本体,宇智波佐助这个概念的集合体的可能性之一而显现了。

    他是宇智波佐助走向那个未来留下的不甘与遗恨的化身,从遥远的未来,回到了过去。

    在选择了独自一人背负其一切的宇智波佐助发现真相,并且发自内心的感受到深切的绝望的那个时候,在阿赖耶识所渴求的“正确的未来”回到了“现在”。

    仅仅是为了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自己,并且——这一次,再一次,与“我”并肩作战吧,鸣人。

    第 66 章

    刺眼的光芒在天空绽放, 阴沉的天际被那光芒撕扯出黑紫的片状光斑,就像一层一层的马赛克卡顿着一样。

    那是天空……或者说是“世界”本身被撕扯露出的痕迹。

    一道身影,狼狈不堪地逃窜着。

    ……

    “不得不说, 作为令人厌烦的小虫子,你的逃跑能力实在是令我惊讶, 这就是所谓的‘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吗?”坐在高处,身着五条袈裟,僧人打扮的咒术师睥睨地蔑视着跪在他面前的孩子这样说道。

    他的声音平静, 语调中带着奇异的起伏, 微微勾起的嘴角让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温柔,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只有注视着身下人的目光冰冷的异常。

    “难道是连挑选身体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夏油杰竭力按耐住自己的杀意,道出了来人的身份:“你附身的水平越来越差了呢,羂索。”

    存活了千年的咒术师极其识趣地跪在地上, 没有说话, 摆出了一副顺从的模样,期望以此证明自己的诚意以及无害。羂索明显地察觉到了夏油杰对自己的杀意,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毕竟他们这才算第一次见面。

    不过,世所罕见的咒力操使本来是他的第一目标。即便是圣杯的出现让他改变了目标,他也没有放弃找机会夺取这个高专最强之一的身体的打算, 如果不是对方后面召唤了从者,有了英灵作为靠山的话。

    就在这时, 站在夏油杰一旁被羂索一直以来戒备着的从者终于开口:“我能感觉到, Berserker、Avenger已经退场了,自然一同携手进攻高专, 解决Saber的约定也就作废了,时至今日,你来干什么。”

    ……

    没错,在火影助失踪的那段时间,他对复仇助所说的,去处理一些事情,指的就是与Archer、革命助的联盟。

    站在咒术界立场上的Saber,有着Caster、Assassin的联合,即便最为弱小的Assassin已经退场,Caster的实力却不可小觑。在鸣人已经得到九尾,Saber的宝具“心之剑”解放的现在,即便Berserker也同样拉拢了Avenger,火影助的优势也已经荡然无存。

    恐怕到时候需要两骑以上才能拖住Saber,即便是火影助本身,也要复仇助的协力才能与Saber对抗。作为上位者的火影助清楚地知道:战争需要的不是侥幸的微小的可能性,而是确定无疑的巨大的优势。

    因此,他才亲自拜访了一直以来都没有选择任何一方,游离在火影助和佐助之外的革命助,并告知了对方他已经掌握了制作圣杯的方法。

    作为如今在场的第三方势力,身为上三骑,同样拥有轮回眼的Archer,在实力上足以碾压Caster。

    火影助不关心本属于高专的夏油杰为什么会叛变,也不在意所谓的历史朝向究竟迈到了哪一步,他只在意革命助没有加入鸣人一方的态度。既然没有加入Saber的联盟,那么Archer就必须加入他,否则他不介意直接让革命助在这里就退场。

    火影助不可能允许在大决战之后,还有完好无损的从者立于圣杯战争的战场之上。

    在火影助的威逼利诱之下,以及夏油杰和五条悟背道而驰的“大义”,革命助选择了加入火影助,并和他定下了平等的约定,即在解决Saber一行之后再开始圣杯的争夺战。

    而如今,时间来到了现在。

    作为联盟最关键的一环,Berserker已经退场,甚至在这之前连Avenger的气息都消失不见,甚至,这两骑的从者的消失居然都在短短的数个小时之内发生。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才是羂索现在还没有被夏油杰直接解决掉的所在。很显然,羂索也知道这一点,就像他维系咒灵之间的关系,甚至可以指挥得动特级咒灵,依靠的并非是什么友谊一样,现在的他对于自己的用处还有着相当的自信。

    ……

    “时至今日,你来干什么。”

    面对革命助的质问,在慌忙逃窜之中,只能选了一个看起最不起眼的身体的羂索,不卑不亢地回道:“Berserker诚然已经退场,但我们的交易并没有作废。”

    “圣杯的雏形……在你哪里吗。”革命助的眼睛微眯,发出一声冷哼,“看起来不像啊。”

    “这个,这个……”羂索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他知道轮回眼的能力之一就是读取记忆,谎言对Archer毫无意义,他只能如实开口:“很遗憾,‘容器‘已经被破坏。”

    革命助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一下,羂索立即接上:“但是,我已经知道了圣杯的真实身份。”

    在咒术师的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陷入了静默。

    革命助注视着羂索的目光着实算不上友善,他声音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是谁。”

    羂索吐出一口浊气,总算从被动中找回来了他自己的节奏,他相信以“宇智波佐助”对于那个人的在意,他还能再搏一搏,他还没在这里彻底结束。

    “漩涡——”羂索满意地注意到一瞬间绷紧了嘴角的革命助,低低笑了一下,“不。”

    “应该说禅院才对,禅院鸣人。”

    禅院鸣人。

    伴随着他吐出的最后一个音节,狂暴的杀意在瞬间激发,革命助的威压爆炸开来,犹如旋风一般掀起了羂索的额发,一阵天旋地转,窒息感从他的喉咙传来,因为无法呼吸导致脑部充血,肺部气压迅速上升,不过是小孩子的身体根本无法承担革命助的攻击。

    然而就在下一秒,羂索的身体被放开,跌落在地,他抬眼看去,在生理性的泪水中看见了革命助退后一步,动摇的身影。

    “不可能……”革命助发出了和火影助一样不可置信的声音。

    羂索对此了然于心,看样子Archer刚刚直接读取了他的记忆,那他自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说慌——他也同样震惊。

    那个时候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容器的暴走,两面宿傩的受肉,如果不是怕引起禅院鸣人和两面宿傩的注意的话。在异变发生的第一时间,羂索就想要逃出去,在两个强者的战斗之中,他的存在与沙砾无异,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得以喘息。

    后来被召唤的Ruler,不知是故意还是完全不在意,即便发现了他的存在也没有直接攻击,反而选择正面对上Berserker,凭借令咒切断了Berserker的魔力供给,让火影助退场。

    而他也在听到了令人惊讶的真相,把握住时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

    Berserker已经败北,他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就算知道圣杯的真实身份,他也失去了入场资格。

    天内理子去向不明,五条悟和他一样失去了从者,禅院鸣人更是不可能,如今还幸存着的,为他所知的只有咒灵操使夏油杰一人。

    这是最后的机会。

    Saber与禅院鸣人是五条悟一党,只要挑起夏油杰与五条悟之战,他们就无法袖手旁观,在他们拖住Archer之际,他就能乘机夺取其身体,成为Archer的主人。

    而且容器虽然被摧毁,却也非一无所获,残留的力量已经被他纳入手中,在最后关头只要利用Saber对于禅院鸣人的在意,胜者终究是他。

    为此,最关键的就是夏油杰,或者说Archer、革命助的态度。

    因此羂索才特意坦诚了一切,因为他知道杀掉禅院鸣人是一回事,让禅院鸣人的意识消失又是另一回事。

    “宇智波佐助”这个个体对“漩涡鸣人”的存在不会让步,Berserker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现在,看见Archer的态度羂索知道他赌对了。

    革命助松开手掌任由羂索的身体跌落在地,这一次他似乎没有询问夏油杰的打算,而是直接开口:“残留的容器在你手上吧,圣杯的制作方式你也知道。”

    羂索咳了几声,笑了起来:“当然,毕竟Berserker这方面可是全权交给了我。”

    “没有必要吧,Archer。不是已经知道,圣杯是鸣人了吗?”似乎是不满二人之间无言的协商一般,夏油杰此刻悠悠出声。

    话音刚落,一股足以刺痛皮肤的杀意从革命助身上传来,不过下一秒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开玩笑的啦,鸣人也是我的朋友,是一名优秀的咒术师,我也不希望他变成什么无心的怪物哦。”夏油杰注意到革命助控制不住的杀意,对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没有耐心的表现有些无奈,摊了摊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唇角勾起,笑眯眯地看向羂索,狭长的眼睛微微张开,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么,代价呢?”

    “无缘无故的好意,可是很麻烦的东西。”夏油杰讥讽地笑了起来,“你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吧?羂索。”

    “我有一个梦想,而五条悟是实现我理想道路上不得不除掉的障碍。”羂索半真半假地说道,“这一点上,他对你是一样,不是吗?夏油杰。即便过去是密不可分的挚友,如今也只是背道而此的敌人。”

    “而作为敌人而言,最强实在太过碍眼了。”

    “你想让我对悟动手?”

    咒灵的黑影从夏油杰的衣袖口淌出,栖息在阴影的魑魅魍魉们感受到主人的杀意纷纷露出了獠牙,虎视眈眈,择人欲噬。可惜被盯上的是存活了千年之久的咒术师,对他而言,这些咒灵与蝼蚁无异。

    面对着羂索没有任何变化的脸色,夏油杰突然拍起了掌:“不愧是活了千年的咒术师,果然不一样,你说的对,我和悟迟早有一场胜负要分出来。”

    “Archer,咒灵已经积蓄的足够了,三天后,开启‘百鬼夜行’。”

    第 67 章

    Saber, 宇智波佐助,持有与在英灵座上的本体同样的宝具”心之剑”天沼矛,虽然受限于灵基, 他无法发挥出和本体一样的实力,但是和其他分灵不一样, 他继承了本体绝大部份的意识和感情。

    和其他分灵, 其他宇智波佐助会走向的可能性不同,他是也只是座上的那个“宇智波佐助”会走向的可能性——从某种方面上甚至可以说,他就是英灵座上的本体。

    只不过是七分之一实力的本体。

    但是, 也正因为如此, 他是特别的。

    Ruler在最后留下的遗言——与“我”并肩作战吧,传达的对象不仅仅是鸣人一人, 更是那个自己。

    ……

    从Assassin的退场后,佐助就失去了踪迹,准确来说, 是察觉到鸣人在逃避自己之后, 佐助就主动不再靠近鸣人。他知道鸣人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但是鸣人已经恢复了力量,成为了这个世界数一数二的强者。

    吊车尾的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自己随时随地看着他,佐助是这样说服自己的,但是更根本的原因他却无法坦率地说出口。

    Assassin退场残留的遗憾回荡在自己的心中, 鸣人痛苦而又熟悉的目光让他无从适应。在倾盆大雨之下怀抱着昏迷的少年,佐助那个时候似乎才看清楚鸣人眼底的痛苦, 为什么——年幼的他的死亡, 会让你如此痛苦吗?

    那你知不知道,当知道你的消失的时候, “我”究竟——有多……辛苦。

    无法吐出的就像孩子赌气的言语,夹杂着愤恨、怜爱、嫉妒、后悔、以及一股淡淡地快意,最终化为深深的不甘心,不甘心就在这里退场,不甘心这无法传达的感情,不甘心站在他身旁的不是自己。

    犹如一道闪光撕破迷雾,不合时宜地让佐助意识到这是小佐助的感情,Assassin的魔力回归了圣杯,灵魂回归了座上的本体,而在冥冥之中佐助与其共鸣,让他明白了自己一直刻意忽视的感情。

    就在这时,Ruler的意志在其生命的最后一刻传达到了他的心中。通过两划令咒预设的,在其死后回归到座上才会发动的,连圣杯都没有察觉的命令,将未来投影至现在。

    面对着那样的未来,佐助彻底地动摇了。

    …………

    鸣人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中,故事走向了不同的结局。

    故事中的宇智波佐助失去了轮回眼,被神树封印,而漩涡鸣人则失去了九尾,沉睡在大黑天之中。

    “他”只能在那无边无际,没有光与时间的黑暗之中,亲眼看着继承佐助与“他”意志的少年少女们引来了败北。

    于是英雄落幕,世界迎来了终末。

    大筒木成为了异星之神,并开始吞噬其它星球,最终连宇宙本身都被撕裂,超脱了维度开始吞噬其它世界线,世界本身发出了哀鸣,错误的人类史走向了末路,在世界毁灭的最后关头,漩涡鸣人被同伴救了出来,以巨大的牺牲和死亡。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面对同伴们一如既往的信赖,预言之子却无法再次创造奇迹,英雄迟暮,属于“他”的的时代已然远去,新生的嫩芽却已夭折。

    在四战之时,“他”的身边有着佐助,有着并肩作战的同伴,有着陪伴“他”成长的亲人,“他”无法退后一步。这些羁绊既是软肋却也是铠甲,既是万丈悬崖,亦是坚固堡垒。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实在是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了,即便心没有迎来败北,“他”坠落深渊之中的事实却没有改变,这一次,没有人能够托起英雄。

    漩涡鸣人失败了,世界毁灭了。

    但是,“他”却没有受到指责,恐怕指责、辱骂、诅咒这些东西对“他”而言都更好受吧。然而恰恰相反,“他”迎来了……救赎。

    在世界毁灭的最后一刻,旗木卡卡西和春野樱选择了漩涡鸣人,为了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未来,他们封印了“希望”,同时更为了他们的私心。

    同伴的期望,数以亿计生命的渴望,世界的求生欲,最终将其升格为了英灵——Ruler、“救世主”。

    也许是世界本身的抗争,作为万能许愿机的圣杯在与被毁灭的世界极其相似的世界诞生了,不应该存在的英灵,不应该存在的圣杯,世界为了自救孕育了“奇迹”。

    而作为救世这一渴望化身的英灵,在面对大筒木吞噬世界线的恶行,自然而然地被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召唤,“他”将一切都告诉了那个自己,那个他。

    获得了圣杯,从英灵的眼中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的灾害的他,看见了悲惨未来的他,向圣杯许下了从过去、未来、现在,从无限的世界线消灭大筒木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鸣人的心愿引发了连锁,无数世界线的漩涡鸣人共鸣了这个愿望,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成为了“漩涡鸣人”这一概念的集结体。

    预言之子们的愿望传达给了圣杯。

    但是,归根究底,所谓的圣杯只不过是世界的造物,怎么可能摧毁超脱了世界本身的大筒木?

    因此作为代价,要消灭超脱了维度在无尽宇宙都存在的大筒木,无数世界线上的漩涡鸣人都牺牲了——“漩涡鸣人”这个概念消失了。

    和平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同时,连圣杯本身也因为这过于强大的愿望消失了。

    然而阿赖耶识需要圣杯,另一个世界需要奇迹。

    这正是一切的起源。

    ……

    狂风哭嚎,天空被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深邃而不详的黑暗倒挂在天际。所有的动物都已经绝迹,所有的生命全部消失,在这里,甚至连诅咒都看不见一点痕迹。留下来的只有没有感情的木石,只有古旧的庭院。

    不知道过了多久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却似乎毫无察觉地看着面前的身影。

    雷霆划过黑暗,照出明灭的光影,在这短暂的光芒之中,一道身影无声地站立。

    鸣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佐助。”

    “……你已经想起来了啊,鸣人。”

    “嗯,毕竟已经四骑了啊,Assassin、Avenger、Berserker、Ruler。”鸣人沉默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做出那种选择!”佐助上前一步,转瞬间就到了鸣人面前,拽住他的衣领,把人整个提了起来。

    继承了Ruler的记忆,内心震动不已的佐助,跟随着记忆找到了火影助的藏身点,在看见昏迷的鸣人的一瞬间,他的内心涌现的第一反应不是哀伤,不是心疼,不是怜爱,而是深不见底的……愤怒。

    “从Assassin退场的那刻就发生了问题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啊!漩涡鸣人!”

    佐助就这么骑在鸣人身上,一只手握住鸣人领子,用力把人朝着地上掼去,另一只手握拳朝着鸣人的眼睛砸去。

    咚的一声,鸣人眼角一片青紫,他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疼痛顺着热辣辣的眼睛扩散,随后接着就是佐助挥下的另一拳!

    落在嘴角的挥拳让鸣人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咬紧牙关,立刻回击,右手成拳,恶狠狠地朝着佐助的俊脸砸去!

    “那种事情,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什么都不说的家伙,选择独自一人承担起一切的家伙,是你才对吧!”

    “亲手杀死自己什么的,笨蛋佐助你才是天才第一大白痴!”

    鸣人的这一下可谓是毫不留情,空气中响起一阵破空声,就见一阵白影闪过,皮|肉相碰,骨头与骨头相撞,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闷声响。

    佐助的头一下子就被打偏到一旁,黑色额发遮盖住那双可怖的异色双腿,不知不觉间佐助的万花筒都瞪了出来。

    一丝鲜红的细线顺着佐助的嘴角划下,为他染上一抹惊心动魄的艳色。

    鸣人看见被自己嘴角都打出了血了佐助,吞了一下口水,恢复了神智,他只感觉后背一冷。

    “好胆子啊,漩、涡、鸣、人。”佐助缓缓舔去嘴角鲜血,扯出一抹绮丽冰冷的笑容,与火影助有八分相似,他冷笑道,“一个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是吧?你以为是谁在给你擦屁股?”

    “佐,佐助,你别这样笑,我,我害怕。”天不怕地不怕,撸起袖子就敢干大筒木的鸣人,声音抖了起来,这个时候的佐助比恶鬼还要可怕。

    他吞了吞口水,终于示弱了:“因为,因为,Assassin退场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的说,但是……”

    “但是你之后察觉到了不对,却什么都不说,打算以一个人解决‘我’。”佐助挥去手臂想再给鸣人来一拳,看见一副豁出去了闭上眼睛的鸣人又放了下来。

    鸣人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就睁开了眼,看到了佐助沉默的表情。

    “我……无论怎么样都不想看见佐助之间的互相残杀。”鸣人长口,想要尽量把心中所想的传达出来,他知道不能错过这次坦诚相见的机会。

    “就跟佐助你不想让我去解决其他佐助一样,在那个未来,你是这样选择的吧。”鸣人斩钉截铁地开口,“自己背负起了一切,因为你不想让我伤心,虽然我现在才知道,但是好歹还不晚——我对佐助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吧?”

    鸣人的目光笔直地注视着面前的英灵,湛蓝的眼瞳纯粹无比。

    他的眼角眯了起来,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连八颗牙齿都能看见,道:“我很开心,因为佐助对我而言也很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

    “什……”面对鸣人的直球,佐助一时无言,他的耳朵染上一抹薄红,在这一刻佐助不由得庆幸在黑发的遮掩下鸣人看不见什么。

    “所以,我们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了保护重要的人。”鸣人断断续续地说道,“所以,我们才错了,我才错了。”

    鸣人伸出了手:“我一直都很希望和佐助并肩作战,这是我的任性,之后佐助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想打架我也奉陪,所以,这次你可以帮我吗,佐助。”

    “游说能力真差啊,吊车尾的。”佐助微微勾起了嘴角,他的神情骤然发松了下来,“我一直都在等你的这句话。”

    “但要我帮忙,仅仅是打你一顿也太轻松了吧。”

    “欸?”鸣人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好对付的佐助怎么变得这么难对付了,他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

    看见鸣人的一脸蠢像,佐助不耐烦地捂上他的眼睛,动作却格外的温柔。

    “代价我就在之后完整收取吧,现在就预支一部分好了。”

    冰冷的触感这次切实地触碰上了鸣人的嘴角,鸣人温热的气息被英灵夺走了一部分,吞吃入腹。

    “你说对了一点,吊车尾的,你对我非常重要——我喜欢你,无论是哪个我都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居然现在才知道,卡卡西说的不错,我实在是太不坦诚了。”

    听见佐助的告白,感受到在耳边的低低的震动,鸣人瞬间脸色爆红,熟得和一个番茄一样。

    欸欸欸!佐助是这种性格吗?!佐助你ooc了啊!难道退场的小佐助被你回收了吗?!

    鸣人下意识地想逃,却被佐助紧紧地握住手腕,佐助的语气平淡地开口:“你的非常非常的重要,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记得你中过诅咒吧,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躲在我?”

    在“陌生人”(五条悟)面前承认是一回事,在当事人面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鸣人的脸上冒着的蒸汽已经可以煮熟一只虾子,他有些结巴的开口:“这,这,这个……”

    “你的灵魂可是成年人啊,吊车尾的,都快到大叔的年纪,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历经千帆吗归来仍是少年是吧?”佐助看见鸣人的表情愣了一下,“童贞?假的吧?”

    “你不是有结婚还有小孩的结局吗?”佐助没有讥讽的意思,只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听起来要多讽刺有多讽刺,鸣人一下子被刺激的支棱了起来。

    “那是另一个我!那只是漩涡鸣人的一种可能性而已啊!话说佐助你不也是吗?!”

    “嗯,童贞的你也是一种可能性。”佐助颇为认同地点头,道,“但是那是漩涡鸣人,不是禅院鸣人吧?”

    “啊,没错,因为我是禅语家的废物没有办法嘛,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果然你是个混蛋啊,在大决战之前,先和我打一架吧,混蛋佐助!”

    第 68 章

    夜蛾正道看了两眼眼前鼻青脸肿的两人, 又转过头去看了额头上缠着白绷带,把眼睛捆得严严实实的五条悟,他揉了揉眉心, 无奈开口:“你们究竟去干什么了。”

    “悟就算了,佐助、鸣人你们怎么也玩起失踪了。”夜蛾正道想起收到的消息就一阵头疼, “虽然平常不强求你们必须要和谐友爱, 但也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吧,现在可是特殊时候。”

    “什么叫我就算了嘛,夜蛾你也太不给面子了, 老子可在特训、特训哦~”五条悟在一旁不满地闹腾。

    已经恢复了记忆, 却依旧被夜蛾正道说得浑身一僵的鸣人:“……”

    知道夜蛾正道承受的压力,却依旧完全不在意的佐助:“……”

    看见二人态度夜蛾正道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挥了挥手,道:“算了,不耽搁正事就好了, 我叫你们来是打算告诉你们一件事, 我觉得你们必须要知道,尤其是悟。”

    夜蛾正道抬眼看向五条悟,语气沉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看见夜蛾正道的态度,五条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回应,一张脸冷得惊人, 他猜到了夜蛾正道要说什么了。

    夜蛾正道的目光环视三人:“本来应该在前天就告诉你们的——夏油杰,叛逃了。”

    “等, 等等!”鸣人震惊地开口, “杰他不是被定性失踪,不是叛逃才对吧?!”

    “之前是这样的没错, 毕竟九重大人亲口下达过的命令。”夜蛾正道的眼神扫过佐助,“但是,高层经过了两次更替,过去的领导者也没有刻意维持的必要。”

    “但也不会刻意推翻吧。”佐助注意到夜蛾正道的目光,淡淡地说道,“夏油杰的失踪在高层权力换届的当头,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除非杰做了什么让那些老橘子不得不把视线放回他身上的事情……”五条悟声音低沉地补上。

    “杰,他……袭击了高层。”夜蛾正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要求咒术界的诚服,并将诅咒的存在公之于众,否则他将在三日后发动总攻击,清洗掉全部的反对者。”

    “公布诅咒的存在必将引起恐慌,咒灵的急剧诞生将会导致全日本的混乱,最糟糕的情况说不定会引起普通人对诅咒和咒术师的敌对,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真的演变成那样,夏油杰恐怕打算暴力镇压吧。”佐助神色平静地说道,“咒灵、人类、咒术师,不管三者如何混乱,对他都没有关系,对他而言只要能把咒术师从束缚中解放出来就足够了。”

    “究竟要怎么才能达到……”对于夏油杰的理想饶是夜蛾正道也哑口无言。

    “用圣杯消灭诅咒的存在,把所有的人类变成咒术师,杰再以绝对的实力统治和平,不再让那个村子的悲剧重演。”鸣人回答了夜蛾正道的问题,已经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了,而且作为夏油杰的老师,夜蛾正道有资格、有必要知道夏油杰选择的道路。

    “圣杯……?”夜蛾正道惊讶地开口。

    鸣人点了点头,娓娓道来:“奇迹之皿、万能的许愿机。这一切都源自于一场召唤,加茂家叛逃的咒术师加茂英……”

    ……

    鸣人省略了在“漩涡鸣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只以“禅院鸣人”的身份将大概的经历讲出。饶是如此,夜蛾正道依旧被震惊到了,闻所未闻的力量,超脱常理的真相,就像是普通人在第一次听说诅咒的存在一般,他的三观被倾覆了。

    但他可是夜蛾正道,不过数秒,他就接受了鸣人的说法,不仅仅是因为只有这样很多事情才能解释的通,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的学生。

    “杰的目标应该是圣杯才对,那个圣杯现在在哪里?”夜蛾正道问道。

    五条悟耸了耸肩,嗤笑道:“那种事情,老子怎么知道。万能的许愿机什么的,一听就很可疑吧,我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能够简单实现愿望的东西,不过作为无聊时候的玩具而言,说不定还是挺便利的。”

    听见五条悟的讥讽,鸣人感觉一阵尴尬,从某种方面来说,五条悟说的不错,圣杯本来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实现愿望的东西,它不能够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不能够实现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强行要求的话,只能付出比回报更大的代价。

    五条悟压倒性的自信,让他不会寄希望于外物,从在这一点上面来看,不是六眼的通透确实为他带来了贤明,反而是他让六眼更加通透。

    “嗯……”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圣杯的话,就在这里。”

    “哈?”五条悟疑惑地回头,似乎是没有听清楚。

    鸣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再次开口:“就在这里,我就是圣杯。”

    “哈?!”

    “啊?!”

    这下不只是五条悟,连夜蛾正道也震惊地喊了出来。

    ……

    “发生了很多事情,长话短说,鸣人就是圣杯。”佐助完全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打算,再一次扔下炸弹,把五条悟和夜蛾正道炸得脑子都嗡了。

    “等等,等等,虽然老子感觉你省略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管不了了,杰的事情更重要,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果然不愧是六眼神子,五条悟的接受能力惊人,转眼就提出了最关键的疑问。

    “杰知道吗?”

    “我们都以为杰这次的宣战只是针对咒术界,如果他的目标是鸣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五条悟脸色看起相当不好,道,“如果他知道鸣人是圣杯,那袭击咒术界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幌子。”

    “作为安全考虑,你需要躲起来,鸣人。”夜蛾正道也在一旁开口。

    “那种事情不可能吧?我是也是咒术师的一员,我很强,大家需要我的力量!就像四战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佐助需要和Archer做个决断。”鸣人眼神坚定地看向对面的二人。

    “我和佐助”这四个字让在一旁的佐助眼神缓和了下来,他打断了欲言又止的夜蛾正道。

    “鸣人说的没错,先不管夏油杰和Archer知不知道鸣人就是圣杯,就算知道那又怎么样?”佐助声音平静地分析,“声东击西?有什么必要?清除反对者是他‘大义’的一环,即便是对咒术师他也不会留情。”

    “夏油杰更有可能靠我们顾虑鸣人重要性的事情,乘机彻底消灭反对者,你们可以看见你们的学生、亲人、朋友、后辈、诸多无辜的咒术师们的惨死吗?”

    “再消灭那些咒术师之后,你们又认为夏油杰会停止寻找圣杯吗?”

    佐助的话语就像利刃,刨开了在场二人的心防,尤其是夜蛾正道,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动摇。

    佐助继续开口,他的眉眼淡淡,瞳色却亮得惊人:“并且,你们的坚持也毫无意义,鸣人很强,我也很强,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强的。”

    看着佐助、鸣人熠熠生辉的双眼,感受到他们的决心,夜蛾正道无言以对。

    “在一起就是最强的吗……”他终于被说服了,夜蛾正道笑了一下,“悟,新一任的最强出现了,你被超越了啊。”

    “那种事情早就是了,等杰回来,我们再赶超就是了。”五条悟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毛,“毕竟鸣人不行,是个笨蛋嘛,属于是拉佐助后腿了。”

    “你才是笨蛋吧!五条悟!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突然被攻击,鸣人在一旁气急败坏,比了个鬼脸,阴阳怪气道,“你差佐助都差得远呢,小悟悟~你才不会赢鸣人大爷~”

    “呵。”对于鸣人的挑衅,五条悟回以冷笑,再看到鸣人继续输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反击。

    夜蛾正道嘴角抽搐地看着二人幼稚的行为,而佐助则是平静地说道:“夜蛾正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被连名带姓叫了的夜蛾正道:……

    除了杰和鸣人,剩下的这两个小子完全没有尊师重道的感觉啊,夜蛾正道在心里感慨道,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而且是佐助的要求。

    看到夜蛾正道点了点头,佐助才继续开口:“Caster,也就是另一个职介的我,在夏油杰的攻击中他可以帮助我们,他会帮助我们,不过他有个要求。”

    “可以理解。”夜蛾正道点头,“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什么都可以,说吧,佐助。”

    “他的御主,天内理子的安全。”佐助淡淡开口,“虽然就算那家伙不说,鸣人也不会让天内理子置于危险境地的。来自盘星教的危险已经消失,天内理子却因为身为Caster御主的身份被Archer虎视眈眈。”

    “Caster消失期间一直在保护他,鸣人也有意让那家伙继续保护下去,对鸣人而言,天内理子大概是被无辜牵连的普通人吧。即便如此,那家伙还是想来帮助鸣人。”

    “所以,他才会向我提出要求,不如说请求更为恰当吧。”佐助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鸣人,“他想要一个能够保护天内理子的人。”

    “是吗,这还真是信赖啊。”夜蛾正道的眉头无奈地皱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天内理子的,这也是我所能做的不多的事情了。”

    夜蛾正道的目光注视着五条悟和鸣人,向佐助说道:“杰,就拜托你们,拜托佐助你了。”

    第 69 章

    两日后, 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咒术高专的戒备到达了顶峰。叛逃的是一名特级咒术师,还是一名千年难遇的咒灵操使, 以高层的性命威胁,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 以及他宣言的认真性。

    咒术界的最为关键的两所高专, 可谓咒术界的根基、咒术师摇篮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以及“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两所学校均被派以大量人员,甚至连远在异国的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都被抽调回国。

    虽然两所学校都有可能受到袭击,但咒术高层似乎是默认夏油杰学习的东京咒术高专遇袭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是曾经被称作为“最强”的二人, 按照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往的情分,他们之间一战的可能性极大, 更何况最重要的天元大人就在东京高专的最深处。

    因此大部分的人力基本倾斜到了东京咒术高专,在咒术师来来往往扎堆的情况下,夜蛾正道的消失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除了一直在寻找他的九十九由基。

    ……

    “亲爱的学生走向了歧路却置之不理, 怎么也不像夜蛾的性格啊, 你说是吧,五条悟?”九十九由基穿着一身火红风衣,用手撩起长发,飒爽开口。

    五条悟没有回她的话,平常轻浮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九十九由基自讨没趣, 也不在意,把目光放向在旁的二人, 她在来之前就在资料看过了, 夜蛾正道的学生,与最强的二人组同期的二人。

    禅院鸣人与内轮佐助。

    那一黑一金的身影, 正是佐助与鸣人二人。

    九十九由基眼神眯了眯,向前一步,自然而然的勾住鸣人的脖子,笑道:“你就是禅院鸣人吧,真是漂亮的发色和眼睛,我喜欢。”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欸?”望着凑到自己面前的金发美人,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还有那柔软细腻的肌肤触感,这一切都让鸣人红了脸颊。

    “什么啊,真纯情,大姐姐不讨厌哦。”九十九由基眨了一下眼睛,“好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Boy?”

    完全被九十九由基热情弄的手足无措的鸣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女孩子还是个大美女姐姐绕过佐助来搭讪他,虽然他当火影的时候是很受欢迎,但是那完全就是光环加持,年轻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女孩子喜欢他。

    鸣人被感动的泪流满面:“呜呜呜,九十九大姐,你真是好人,居然愿意……”

    鸣人抽了两下鼻子,哽噎道:“居然愿意找我搭讪。”

    佐助在一旁看的眼角直抽:这个吊车尾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那里给他耍宝?!一个搭讪就把他拿捏了!

    而且什么叫做愿意找他搭讪……佐助老早就想吐槽了,鸣人那该死的一根筋脑子里就没有塞进去一点情商,除了拉面和火影他还剩什么?连对小樱的喜欢都那么小孩子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么受欢迎,所以才会错过那个鬼之国的巫女的求婚。

    九十九由基有些颇感无奈地为鸣人擦了擦眼泪,就像她说的她却是不讨厌,不如说挺喜欢面前这个少年身上温暖的气息,更重要的是,身为特级咒术师的她在禅院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让人战栗的气息。

    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人九十九由基向来是比较宽容的,她每次都会问出对方喜欢的类型的问题,毕竟她认为审美可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的喜好能反映出其内在。

    九十九由基等了一会鸣人,鸣人感动够了才想起对方问的问题,看见她期待的眼神,鸣人的脸色更加通红。

    他小心地和九十九由基拉开距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眼神游离:“必,必须是女人吗?”

    九十九由基瞳孔一震,顺着鸣人游离的视线看向一旁,看到了一个面容极其俊美清秀的黑发少年,他瞪得浑圆的眼睛中是和九十九由基一样的震惊……以及喜悦。

    小了,自己格局小了。九十九由基回过神来迅速地和鸣人拉开距离,她还没有迟钝到在小情侣之间当电灯泡的粗神经,尤其是她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那段话多像“调戏”以及“挑衅”。

    “这还真是……”九十九由基尴尬地捂住头,苦笑一声,看见鸣人的目光解释道,“不,当然可以,只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失礼了,鸣人君。”

    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回去告诉葵,再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之后,还有补句“或者男人”才是。

    这个插曲没有被他们放在心上,鸣人是粗神经,九十九由基是难得的有些尴尬,而佐助则还沉浸在鸣人等同于间接告白的话语之中。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发生异变!

    空间中泛起涟漪,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阴沉的黑色云彩笼罩大半天空,甚至还在不停的蠕动,扩散着。

    “咒,咒灵?!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可能?有天元大人的结界,咒灵是怎么进来的?!”

    数道惊呼响起,在前方的咒术师发出一声尖叫,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夏油杰居然突破了天元结界,直接出现在高专内部。

    于此同时,分布在高专各处的咒术师也传来了惨叫,咒灵的偷袭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就算经验丰富的咒术师们能迅速回神,依旧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

    就在被咒灵偷袭咬掉了手臂的咒术师绝望的时刻,一道金色的身影从他面前闪过,将咒灵狠狠踹飞!

    咒术师抬头,就看见数道金色的人影矗立在他的前方。金发碧眼、有着同样面容的少年们齐声开口:“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到后面去组织反击。”

    ……

    几分钟前。

    在黑云出现的瞬间,鸣人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九尾的恶意感知让在咒灵出现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与此同时五条悟和佐助二人也“看见了”凭空出现的咒灵。

    “鸣人,你去保护其他人。”佐助朝着鸣人说道。

    天空豁出无数大口,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咒灵,只叫人头皮发麻。鸣人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了,这里交给你们了。”

    说罢,金发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

    九十九由基扯出咒具“凰轮”,长鞭挥动,将靠近她身边的大片咒灵全部碾碎,蜈蚣般丑陋的头颅被她一脚踩烂,“全部都是一级以上,这数量怎么回事?几千?几万?就算是咒灵操使也太多了吧!”

    “还学会了偷袭,夏油杰在这里指挥他们吗?!”九十九由基不耐烦地再次打爆靠近她的咒灵,就算是杂鱼,这数量也太多,望着犹如雨滴般坠下的咒灵们,即便是身为特级咒术师的九十九由基也感觉到了麻烦。

    也不知道禅院鸣人能救多少人,再这样拖下去,死伤就大了,她和六眼和那两个看起就强的小鬼不说,其他人就糟糕了。

    “够了,一口气把你们碾碎。不要逃哦,这可是我的‘质量’哦。”

    “凰轮”聚集成球型,九十九由基呼出一口冷气,朝着天际咒灵聚集而成的乌云团狠狠踢出!

    就在这时,空气中出现了一阵涟漪,从刚刚开始就在一旁全神贯注的五条悟率先发现了异常,在空气中那微小的波动出现的刹那,他的指尖就毫不犹豫地聚集起紫色的光芒。特训的成果,经由六眼完美调控的“茈”被五条悟射出!

    聚集在六眼神子指尖的光芒就像一颗从地面飞驰向空中的紫色流星,直冲向前方,

    却在转瞬间转换了反向,朝着自己袭来!而九十九由基更是感觉身形一晃,居然已经调转了位置,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九十九由基甚至来不及收回力量,眼看着就要被自己的攻击命中!

    虽然能够赋予自身以及“凰轮”假想质量,但是那却改变不了九十九由基本身的□□,如果吃上刚刚她自己所发出的一击,九十九由基无异要受到重创。就在这时,佐助瞬间出现在她背后,将其一把扯过,扔下后方。

    草薙出鞘,刀光一闪,一道白痕划破空气,抵消了“凰轮”的攻击,佐助的身姿像飞燕一样轻巧地落下。

    佐助抬眸,平静地道出来人名字:“Archer。”

    突然,紫电化作的箭矢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射出,掀起佐助的额发,打断了他的声音。

    革命助自虚空之中漫步而出,扫视一圈,最后回到佐助身上,他冷漠地注视着相同面容的自己,道:“Saber。”

    九十九由基的瞳孔在革命助出现的时候收缩了一瞬,面前这个与“内轮佐助”有着同样面容的敌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与其截然不同的浓厚的黑暗缠绕在对方身上,即便是特级咒术师也不由得心悸。

    “究竟是什么回事,虽然我想这么问,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啊,所以我问一件事——”九十九由基皱眉看向五条悟说道旁,“你的同期能够信任吗?”

    “他不是救了你了吗,九十九。”五条悟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一句话就怼得九十九由基哑口无言,“比起这个,我们可是被人小瞧了呢。”

    “啊,你说的没错啊。”望着眼中只有对方的佐助和革命助二人,九十九由基捂住脸,突然笑了起来,左手撩起发尾,金色的发丝在空中滑过一道漂亮的痕迹。

    “我(老子)可是特级(最强)啊!”2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五条悟和九十九由基的身影在原地骤然消失!

    轮回眼和万花筒同时转动,空间中却无法捕捉二人的踪迹,革命助眉头一皱:不是高速移动。

    就在这时,在他的耳后突然响起一道风声,千锤百炼的战斗直觉让革命助想都没想就开出须佐能乎,紫色的巨人堪堪同时抵抗住五条悟的一击!

    “哟,看上面哦。”五条悟粲然一笑,恶劣地指了指革命助的头顶。

    裹挟着巨量咒力,赋予了自身如同陨石般质量的铁拳从革命助的头顶狠狠挥下,须佐能乎的铠甲出发出阵阵轻响,紫色的龟裂纹逐渐蔓延开来。

    “怪力和小樱一样,通过假象赋予的质量。”革命助的目光一冷,“但是,太弱了。”

    雷霆化作标枪握于须佐之手,革命助单手一挥,就朝着九十九由基射去。

    “我可一直在这里啊。”犹如鬼魅般的低语,佐助的身影出现在革命助的身后,须佐能乎的利剑刺穿与它同样的巨人,手持神弓的天狗被贯穿了腹部。

    被九十九由基和五条悟的杀意所牵动,革命助的步伐被他视为弱者的二人阻碍了,在回击九十九由基的时候,他居然短暂地忘记了最大的敌人,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佐助横刀一滑,将革命助的须佐能乎一刀两段。革命助趁机用天手力和佐助拉开了距离,他抹去嘴角鲜血,扯出一抹笑容,冷冷开口:“三人果然勉强了吗。”

    “就算是虫子,你也真是阴魂不散啊,五条悟。”革命助看向五条悟,嘲讽地开口,“夏油杰在京都咒术高专,你不去吗?”

    五条悟的身形一僵,在白色绷带下的湛蓝眼瞳写满了震惊。

    察觉到五条悟的动摇,九十九由基立刻开口:“冷静点,五条悟!”

    为了保护高专,他们这方根本就不敢开大招,对方却毫无顾虑。如今他们只能靠三人维持的微妙平衡,压制住了对方,让对方没有时间和精力放大招破坏高专,如果失去五条悟,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革命助继续嗤笑道:“夏油他可是很期待和你做个决断了,你应该知道吧,没法逃的。”

    “……抱歉了,九十九,佐助。”五条悟撤下绷带,苍穹之瞳熠熠生辉,“现在,我要去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