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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甜蜜约会变团建

    谢祈:“……”

    他镇定地说:“这也没办法,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顿了一下,又虚心地说:“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教我一下,我会学的。”

    秦易之低声说:“嗯,只要你愿意学。”

    谢祈学东西很快,秦易之只演示了一遍,谢祈就学会了,他凑近了,把秦易之系好的领带拆了,在秦易之的注视下重新系了一遍,系得很好,很规整。

    在谢祈要退开的时候,秦易之冷不丁地问:“你在学校有喜欢的人么?”

    谢祈愣了一下,慢慢回答:“没有。”

    他隐约感觉到秦易之看他的目光太……怎么说呢?很有重量,也带了些灼热的感觉,让他莫名不敢抬头与秦易之对视。

    “以前也没有么?”秦易之的声音很轻,音色便显得格外有磁性。

    谢祈听得耳朵都微微痒了起来,忍不住偏了偏头,镇定地说:“没有吧,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成熟女性,学校里同龄的女孩子会有点幼稚。”

    秦易之:“……”

    还嫌弃同龄人幼稚么?

    秦易之唇角牵动,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现,又隐没,他的目光落到谢祈沉静的精致脸庞,低声问:“喜欢大几岁的女性?”

    谢祈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大十岁左右挺好的。”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问:“为什么会喜欢比你大的女性?”

    谢祈愣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对方年纪大一些,会比较善解人意,也会更温柔点,不过我也只是想想,我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

    秦易之说:“你已经18岁了,可以谈恋爱了。”

    谢祈说:“现在还没什么兴趣,到大学的时候再看看。”

    “……”秦易之:“不要看,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签了合同,你有责任保证对这段婚姻是忠诚的。”

    谢祈反应过来,“……我忘了,你放心吧,我会的。”

    又忍不住想,那他说什么18岁了可以谈恋爱了,他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面说而已,现在又被质疑契约精神,谁能忍啊。

    谢祈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我可以说,但你不能想。”

    谢祈:“。”

    谢祈想说什么,又顿住了,他也是现在才意识到他们俩靠得太近了,甚至谢祈的手还捏着秦易之的领带,秦易之说话的气息都喷洒在他的脸上,有点热热发痒。

    他后知后觉地退开了一些距离,“……想想都不行,你当老板都这么独、裁的么?”

    秦易之:“嗯。”

    谢祈:“……”

    好吧,那他没话说了。

    秦易之看他,“下午带你去玩,你想去哪儿?”

    谢祈想了想,“去爬珩山?”

    秦易之:“……”

    他说:“除了爬山。”

    谢祈说:“还是爬山更有意义,再买个帐篷,我们晚上还能在山上野营,早上还能在山上看日出。”

    秦易之:“……”

    他有点绷不住了,语气有了些微妙的起伏,“你很喜欢爬山?”

    “也不是喜欢,就是觉得很有意义,你不觉得么?”谢祈说。

    秦易之:“。”

    他没话说,过了一会儿才说:“等我回来再说。”

    他离开之后,谢祈兴致反而浓了起来,他打开手机,问范清越他们俩,“你们晚点回去吧,H市的蘅山我们都没爬过,要不今天下午一起去爬山吧。”

    范清越:“?又爬山,祈子你腰已经不是当年的腰了,不行咯。”

    谢祈说:“没事,问题不大,爬山伤的是膝盖,不是腰。”

    范清越:“?别到时候爬不起来还要我背你下去,你那身板,我背不动啊。”

    谢祈个子比范清越还要高一些,谢祈有181,范清越只有173,真要上手背挺难背的。

    谢祈说:“没事,我们可以在山上过夜,我们买三顶帐篷。”

    李思文问:“我怕……呜呜呜呜你们俩爬起山来就是两个牲口,我很柔弱的。”

    范清越说:“哪能啊,高中三年体质都不行了,体育课也被霸占,已经不是初中那时候咯。”

    初中那会儿他们是挺经常爬山的,初中课虽然也多,但比高中那是差远了,起码双休还是正常放的,到了高中,精力被耗完了,哪还有时间去爬山啊,剩下的休息时间都恨不得睡一整天,狠狠补觉,体质就是这么一点点地弱下去的。

    李思文说:“我还记得初中那会儿你们俩一人两箱矿泉水抱到山上,都不带喘气的,现在估计也做不到了。”

    谢祈也有预感,大抵不会像是以前那么顺利了,但爬到山巅俯瞰城市的景象,那种感觉难以言喻,胸膛之中积攒的所有压力和负面情绪都一扫而空,心情也豁然许多。

    爬山的确是会上瘾的,谢祈对这种感觉一直念念不忘。

    李思文忽然想起什么,问:“买三顶帐篷干什么?你和范清越一顶,我一顶,也就两顶啊。”

    谢祈说:“还有你大哥啊,他应该也会去吧?这样的话,他一个人一顶,我跟范清越一顶,你一顶,这个安排可以吧?这种时候就不要省钱了,你毕竟是女孩子,也不能跟范清越一起睡吧。”

    李思文:“……不是,你要跟范清越一起睡?”

    谢祈反应过来了,“那我前半段跟范清越睡,后半段跟大哥睡。”

    范清越:“……还是别了,咱们别当着你老公的面偷情,我怕被打= =”

    谢祈说:“那完了,估计晚上没话说。”

    李思文问:“你们俩没话题说么?”

    谢祈:“嗯,没什么话说吧,昨天想着给他擦个背吧,他也端着,不让我上手。”

    李思文说:“怕被你擦石更了。”

    谢祈:“???”

    又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范清越:“……有时候文子你真的蛮可怕的。为什么会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词汇!”

    范清越说:“而且大哥肯定要端着啊,万一真让你来擦背了擦出泥来那不尴尬么?”

    谢祈:“……别说了别说了,下午去爬山,你们准备一下。”

    等秦易之中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大厅里放了几个装的满满当当的背包,谢祈和范清越两个人也坐在沙发上下围棋。

    秦易之稍微靠近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俩下的不是围棋,是五子棋。

    秦易之:“……”

    就这样,还嫌弃同龄女孩幼稚么?

    谢祈看见他回来了,脸上露出有那么几分腼腆的笑来,问:“老公你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爬山?”

    “……”秦易之看着他的笑脸,顿了一下,才说:“我没答应你去爬山。”

    谢祈愣了一下,说:“但是我们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们?秦易之咀嚼了这两个字,目光落到范清越和在旁边织挎包的李思文,闭了一下眼。

    显然,二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秦易之睁开眼睛,语气淡淡地说:“等我一小时。”

    谢祈想起什么,站起来走到秦易之面前给他解领带,秦易之顿住,没有动,任由他在他胸口动作,过了一会儿,领带被他解下来了,谢祈又问:“你要洗澡么?不然我给你捏捏肩?”

    秦易之说:“不用,去玩你的五子棋吧。”

    谢祈有些新奇地看着他,问:“你还知道五子棋?你以前也玩过么?”

    “……”秦易之回答:“没玩过。”

    谢祈一脸认真的对他说:“要是有时间我们俩可以玩一下,我是五子棋高手。”

    秦易之:“……”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祈的眼眸微亮,显然为此骄傲。

    秦易之语气松动了几分,“有时间我会的,你回去玩吧。”

    他转身上楼,只是走到半道,低头看了他们一眼,谢祈已经坐回去继续下五子棋,一脸的聚精会神。

    秦易之:“……”

    无声叹息一声,秦易之上楼了。

    一小时过后,几人整装待发,秦易之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装,宽大的黑色T恤和黑色长裤,头发也落了下来,莫名的青涩了几分。

    谢祈一看就愣住了,心想,一直都觉得秦易之长得很帅,也很有那种成熟成功人士的感觉,现在头发揉乱了额前有些碎发,便真的年轻了好多。

    仔细想想,秦易之也才26岁,本来就是年轻人。

    为什么他会有那么浓重的、面对一个长者的感觉呢?

    都怪秦易之平时太板正了。

    谢祈回过神来,看见秦易之居然没带什么,愣住了,问:“你怎么没有带个包?”

    秦易之淡淡地说:“不在山上过夜,不用带东西。”

    谢祈:“……但是珩山很高啊,爬上去的话都快傍晚了,难道还要下山吗?”

    爬上去后又下来,上山五小时,下山起码也要三小时,相当于八小时……他们又不是特种兵!!

    秦易之说:“有直升机,到时候坐直升机下山。”

    谢祈:“……”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如果你没意见,可以坐直升机上山,我们两个坐,他们俩爬。”

    范清越&李思文:“……”

    不是,我们听得见!!!

    谢祈:“……”

    这还叫爬山么?还有,他们俩坐直升机,看着范清越他们俩爬,这也太残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11:甜蜜约会变团建,挺好

    久等了!!!这章发100个小红包谢谢大家支持!顺便求一下营养液呜呜呜呜爱你们~!!!

    第52章 差点把我口音给带歪了

    秦易之这么说,谢祈也没当真,毕竟秦易之体格这么好,总不至于爬个山都不行,所以只以为他开玩笑。

    秦易之确实也只是说说,并没有很认真。

    一行人就这么出发了。

    谢祈跟秦易之坐一车,范清越和李思文坐另外一车。

    谢祈跟秦易之说话:“你之前有爬山的经验么?”

    秦易之回答:“偶尔会去爬山。”

    谢祈好奇地问:“那你爬过珩山么?”

    秦易之回答:“小时候爬过。”

    谢祈忽然想起姚文珠给他看的那些照片,别说,那时候的秦易之长得真的很漂亮,很俊秀很文静的长相,身材也比较纤细,现在竟会是一个大体格。

    谢祈问:“你喜欢健身么?我记得你刚醒的时候胸肌没这么大,这么短时间就练起来了么?”

    “……”秦易之心平气和地回答:“你喜欢胸肌?”

    谢祈一顿,诚实地说:“喜欢吧,很男人味儿,上大学后我看看能不能也健个身,练一下。”

    秦易之:“……”

    他说:“可以健身,但没必要练胸肌这些,甚至不用去健身房,在学校操场上每天跑几圈,你的身体会好起来。”

    谢祈说:“也行。”

    他体质现在这么弱,纯粹是坐教室坐的,到大学后时间应该会比高中多一些,到时候他也可以重新把以前上过的兴趣给捡起来。

    不一定是健身,可以重新去学柔道,毕竟他有过两年的基础,捡起来应该会比较容易的。

    到了山脚下,司机把车停好,谢祈背着包就要走,被秦易之攥住了衣服后领,拉住了。

    谢祈回头看他,问:“做什么?”

    秦易之说:“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带两瓶水,不在山上过夜。”

    谢祈犹豫了一下,问:“你真要坐直升机下山啊?”

    秦易之:“嗯。”

    没想到秦易之来真的,谢祈想了想,确认似地问:“那好吧,你不想在山上过夜是吧?”

    秦易之沉默,但谢祈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虽然很想在山上过夜清晨看日出,但秦易之说的话也要听——毕竟也是老板嘛。

    他故作轻松地说:“那我听你的。”

    他把书包打开,把杀虫剂蚊香荧光棒打火机充电宝那些东西都拿出来,也让范清越和李思文清理了一下背包,轻装上阵。

    谢祈问:“直升机能坐几个人?”

    他印象里直升机好像都挺小的,要是只能坐两个,难不成范清越和李思文真的要走下去?那都大半夜了。

    秦易之回答:“可以坐四个人,不用担心。”

    好吧,也行。

    珩山有一段是可以免费爬的,但再往上走一段,就要收费了,他们买了门票,开始往上爬。

    谢祈体质确实弱了很多,爬了一个小时,便大汗淋漓,范清越和李思文也差不多,三个人弱鸡到一块儿去了。

    只有秦易之到现在大气都没喘。

    “不、不对啊。”谢祈说,他呼吸有些急促,扶着旁边的栏杆休息,看着秦易之说:“你还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体质恢复得这么快么?”

    秦易之在旁边没说话,只是拧开一瓶水,递到他嘴边。谢祈便就着秦易之的手咕咚咚地开始喝,喝得急了些,小股清水流出嘴角,流淌过下巴落进了他脖颈里,弄得领口都湿透了。

    但就这样,谢祈也没顾上,喝了大半瓶水才感觉刚才冒烟的嗓子好多了。

    范清越和李思文落后他们几步,看这幅场景,范清越小声跟李思文嘀咕道:“真好,喝水都有人喂。”

    李思文则是嘀咕着说:“那个眼神都跟要吃了谢祈似的。”

    范清越说:“你又发癫,明明是大哥也想喝水,但把水省给祈子喝。”

    李思文说:“没错,是想喝祈子嘴里的水。”

    范清越:“??”

    他们压着声音窃窃私语,秦易之没听见,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到他们俩身上,他拿开矿泉水瓶子,拇指指腹轻轻揩过谢祈下巴沾染的清水,目光深沉,语气冷淡地问:“有纸么?擦一擦。”

    谢祈摸了摸口袋,说:“忘记带了。”

    他干脆用手背擦了擦脖颈和胸口,满不在乎地说:“没事。”

    又看见矿泉水瓶里还有半瓶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喝多了,剩下的你干脆喝完吧,再往上走一段,应该会有人卖水。”

    “嗯。”秦易之却没喝,而是拧上了瓶盖,捏在了手里。

    谢祈疑惑地问:“你不喝么?”

    秦易之说:“不渴。”

    谢祈:“……”

    不是,你声音都沙哑了,还不渴么?

    他多看了秦易之几眼,秦易之脸庞紧绷,依然一脸冷淡,没什么表情。

    稍作休息后继续往上爬,因为是暑假,还挺多家长带着孩子一起来爬山的,还有同学一起来的,漫长的台阶一眼望去,人还挺多的。

    又走了半小时,在一个大的平台上有人摆摊,就有人卖水。

    谢祈走过去要买水,一问价格,居然要20块钱一瓶,人麻了。

    范清越凑过来说:“比我们那会儿还宰得狠呢,我们那会儿那么穷,也只卖6块钱一瓶,赚五块多而已。

    李思文见秦易之仿佛在听,便有意对他说:“他们俩初中那会儿经常搞点东西卖,比如批发几箱矿泉水,一起拎到山上去卖,那山是个国家景点区嘛,经常会有外国人来旅游,运气好的时候,就会有外国人拿张20美元或者100美元的钱来买水。”

    范清越说:“这个我记得!有个外国人拿了一张100美元的纸钞来买水,谢祈你还记得吗?个子超级高!!得有两米多了吧!咱们三就你英语好点,可以聊得有来有回的,那外国大哥人真不错啊,还教咱们到哪儿用美元换纸币,那时候汇率好像是快八比一,咱们一瓶水赚了七百九十几块钱,只是后面就没有这种冤大头了。”

    谢祈思索了一下,说:“好像有点印象,不过那个外国人英语好像还带着点方言,听都听不懂,幸好我连蒙带猜猜出来了,不然就在外国友人面前丢脸了。”

    李思文说:“你聪明!让老外见识到了我们中国上到大叔姨姨,下到初中生,都能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让他们对我们刮目相看!”

    秦易之:“……”

    他拧开瓶盖,瓶口抵住嘴唇,不紧不慢地喝水。

    谢祈又想起什么,说:“别说,那会儿好像挺经常碰见那个外国人的,他兜里一沓美元大钞。我们去东湖卖扇子的时候不也碰到他了么?又是拿一张100美元面值的纸钞来买我们的扇子。”

    范清越嘿嘿一笑:“我也记得,他好像觉得我们小孩子出来做买卖很可怜,不是还要多给你几张纸钞么?结果你没收,你糊涂啊,人家老外有钱,你干嘛不收?”

    谢祈说:“毕竟一把扇子成本价只要2块钱,收他七八百块钱,又收他个几千块的话,怕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去旅游局什么局的投诉。”

    李思文在旁边吹捧:“你还跟他用英语聊了那么久,真不错,难怪你英语能考那么高分。”

    谢祈谦虚地说:“低调点,也没那么好,我那时候正好拿那个歪果仁练一下口语,他还差点把我发音都给带歪了。”

    李思文说:“可能是从哪个乡下过来的吧,听说外国人说英语也有口音的,各地方言英语都不一样,但官方英语就是我们说的那样,板正,好听。”

    谢祈赞同:“雀食。”

    秦易之:“……”

    范清越说:“后面好像外国人都会去换本国货币了,就没这种好事了,再去都是给人民币的,可惜了。”

    旁边卖水的商贩,“……”

    所以你们到底买不买水?

    聊大半天,还是秦易之默默把半瓶水喝完了,拿出钱包摸了一张百元大钞给商贩,言简意赅道:“两瓶。”

    商贩赶紧收了钱,拿了水找了零钱递过去,但秦易之没收,而是对谢祈示意了一下,让他来收。

    谢祈懵了一下,才越过他接过零钱,问:“你不要了?”

    秦易之:“嗯,你收着吧。”

    谢祈说:“行。”

    一把把零钱揣兜里了。

    范清越在旁边说心疼的要死,“两瓶水四十块,真狠心。”

    谢祈说:“没事,我们也这么宰过别人,这叫一报还一报。”

    范清越说:“那我们那时候宰的都是歪果仁,不像他宰的我们自己人。我看外国电影也都是看盗版,因为老佛爷已经给我们给过钱了,哼。”

    谢祈看秦易之又在喝水,问:“你这么渴么?刚才喝了半瓶,你又不怎么流汗,这里没有厕所。”

    谢祈流汗多,也就不会想上厕所,但秦易之流汗比他少很多,又喝这么多水,这一道上都没有厕所的。

    秦易之沉默了一会儿,拧回了瓶盖。谢祈对他张开了背包,“放进来吧,不用拿手上。”

    秦易之把水放进了背包,却接过了谢祈的背包,语气淡淡地说:“我来拿。”

    “噢,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谢祈这么说着,把背包给了秦易之。

    范清越继续跟谢祈说话:“其实我一直忘记问你了,那时候老外不是给了你联系方式么?你没加么?”

    谢祈已经没什么记忆了,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放裤兜里没拿出来,洗衣机洗成渣渣了。没事,他英语一般,跟他学没什么用。而且那时候他给我的是邮箱,那也叫联系方式么?小学生才玩邮箱。”

    秦易之:“……”

    他目光冷凝,看向了旁边高耸的山峦。

    作者有话要说:

    77:没什么想说的

    第53章 你是这个【拇指】

    休息好了,几人继续往上爬。

    这个点已经有人开始下山了。六月末的天气,还是很炎热,谢祈有点后悔了,对秦易之说:“其实应该早上来的,这样阳光不会那么大。”

    谢祈还戴着棒球帽,汗水从脸颊上滑落,时不时地摘下帽子,伸手去擦汗,擦完汗还要停下来滴眼药水,很忙的样子。

    秦易之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等等他们。

    他体质确实要好太多了,可能底子就很好,即使躺了大半年,八个月,也没什么后遗症,很轻松的样子。

    因为腿长,他有时甚至跨三个台阶上去。

    谢祈吨吨吨喝水,浑身都被汗浸透了,后背和胸前都隐隐透着皮肤的色泽,秦易之收回目光,接过水,放回包里,低声问:“这是你的衣服么?”

    谢祈一顿,说:“范清越的衣服,跟他借的,妈给我买的衣服都太好了,又很贵,来爬山当然要穿差一点的。”

    一个没忍住,说:“要是你妈没把我旧衣服都丢了,我也就不用借了。”

    说完懊恼,其实这事有点告状性质了,本来他们俩关系不好,这不挑拨离间么?

    秦易之却能屈能伸,说:“抱歉,我已经约束了,以后不会让她再插手你的事情。”

    谢祈干巴巴地说:“嗯,不用道歉,我没有生气,其实能跟我说一声再做就可以了,毕竟有些衣服料子挺好的。”

    秦易之:“嗯。”

    俩人又没说话了。

    又走了一段,李思文实在没力气了,坐在台阶上耍赖,说不爬了,痛斥道:“你们就是牲口,爬了快三小时了还爬,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呜我要下山,我要下山!”

    范清越还强撑着,倔强地说:“我没事,我还可以爬。”结果一看,他两条腿都打颤了。

    谢祈也不大行了,一只手都已经到秦易之怀里去了,被秦易之扶着爬。

    谢祈本来是拒绝的,毕竟身上都是汗津津的,怪尴尬的,但耐不住秦易之伸手要扶,便变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秦易之人真的挺不错的,谢祈想。

    听到他们俩说话,谢祈下意识看向秦易之,问:“要不再休息一下?”

    秦易之唇角微掀,说:“你做主。”

    谢祈说:“那就休息一下吧。”

    他也从秦易之怀里出来了,手臂摩擦的时候,能感觉到秦易之衣服都有些湿了,忍不住尴尬,压低声音说:“我身上都是汗,你也不嫌脏。”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不脏。”

    他这么说着,还伸手擦了擦谢祈脸上的汗珠,拇指擦过红润却有些干燥的嘴唇,又落到了他耳边,擦去了从额头流下来的汗珠。

    谢祈有点懵。

    他感受着秦易之有些粗粝的手掌刮过自己柔嫩的皮肤,有些轻微的刺痛感,但很多的是一种很踏实的热意。

    心跳仿佛停跳了一下,头一次有些语无伦次,“……你、你做什么?脏的啊。”

    他的目光与秦易之对上,感觉他看他的目光……好奇怪,太深,也太重了,谢祈忍不住移开了目光,不说话了。

    范清越和李思文在下边的台阶坐着,但不知为什么,目光一直往他们这里看。

    范清越压低声音问李思文:“李军师,此情此景,你有何解?”

    李思文虚空捋须,“还用说么?大哥又口渴了,想拿湿漉漉的祈子解渴,祈子虽不明觉厉,但也能感觉到男人饥渴的视线,他害怕了,害怕极了。”

    范清越说:“big胆,狗头军师,拖下去狗头铡伺候!”

    李思文:“= =”

    谢祈觉得浑身更热了,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没敢往旁边看。秦易之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喝了五分之一的水,递到他面前。

    谢祈伸手接过,打开瓶盖喝了几口,又拧了回去,递回去了。

    他重新将棒球帽戴上,挡住了来自旁边的目光。

    为什么一直看着他?

    谢祈心里纳闷,却没有问出来。

    这爬一趟山,实在是不顺利,谢祈由此可见自己的体质已经弱到了何种地步,终于到山顶了,浑身都疲惫。

    不过天边朝霞绚烂,妙不可言,给他们身上都镀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芒,伸手出去,都是金灿灿的光芒,从指间泄下,宛如金沙。

    范清越被李思文拉到了旁边观景,李思文言之凿凿地说:“给大哥他们俩留点空间,享受二人世界。”

    范清越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这话说的,搞得他们俩真的在谈恋爱似的。”

    李思文言之凿凿:“嗯……怎么不是呢?放小说里这叫先婚后爱。”

    范清越不屑道:“你也太小看我们直男的铮铮铁骨了,我们祈子是不会弯的。”

    李思文:“懒得跟你说。”

    谢祈看见他们俩越溜达越远,也没说什么,只跟秦易之说:“我们坐这儿吧,不能看明天的日出,但是可以看今天的日落,很美。”

    谢祈跟着秦易之坐到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因为石头并没有很长,所以他们俩靠得很近,手臂和手臂贴在一块儿。

    谢祈没忍住,抽了手放到了胸前,即使如此,也能感觉到从秦易之身上散发出来的惊人热量。

    火气太旺了,谢祈想。

    他看着天边的夕阳没看多久,就察觉到秦易之视线依然落在他身上。

    谢祈:“……”

    看什么啊!!!

    他没忍住,扭头把秦易之逮了个正着,不过秦易之本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眸光沉着,没有一丝慌张,谢祈问:“……你怎么总是看着我?”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不看你,难道看别人么?”

    谢祈:“……对哦。”但也是不看他也可以看夕阳,难得爬上来,要一直盯着他打发时间么?

    他摘下了棒球帽,正要放在膝盖上,又想起什么,将棒球帽戴到了秦易之头上,有些讶异地说:“你头比我大。”

    秦易之没说话,只是移开了目光,他没有抬手去拿谢祈给他戴上的帽子。谢祈只好站起来,绕到秦易之身后,调整了一下棒球帽后面的松紧,硬是把帽子给秦易之戴上了。

    秦易之一直没动,谢祈莫名起了一丝捉弄的心思,他伸手,握住了秦易之的耳垂,俯下身在他耳边问他:“你真是小猫耳么?摸一摸就会耳朵红?”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不是。”

    盂焬

    “是吗?不是小猫耳?”谢祈这么说着,手指轻轻地揉了揉秦易之柔软饱满的耳垂。

    只揉了两下,谢祈就感觉到他的耳朵变得很烫,很红,脖颈线条隐约在轻颤,浮现出淡淡的红色。

    啊……还真的是小猫耳?谢祈怔住了。

    秦易之终于说话了,“别弄了。”

    他这么说着,扭过头来攥住了谢祈略显清瘦的手腕,轻轻使力,谢祈脚下又没注意,绊了一下,扑到了秦易之怀里,嘴唇在秦易之脸上擦过了一道很长的距离,从鼻翼到耳廓。

    谢祈没什么感觉,只是从秦易之怀里要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眼睛一直,正巧旁边有一对小情侣手拉手走过来,吓得谢祈重新坐到秦易之腿上,为了显得自然,双手还勾住了秦易之的脖颈。

    秦易之:“……”

    他移开了目光,手不自觉地却松开了谢祈的手,那么自然地搂住了谢祈劲瘦的腰。

    腰真细,有好好吃饭么?淡淡的思绪划过,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谢祈为了掩饰,甚至还坐得很近,不禁臊得慌,赶紧压低声音对秦易之说:“就敏、感成这样了么?要是被人看见你怕是要丢脸丢完了。”

    秦易之唇角微微翘起,又落了下去,“不会。”

    顿了一下,“以后不要动我耳朵。”

    谢祈感觉到秦易之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不知怎地,也脸红了起来,故作镇定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以前在床上的时候我也碰过,不会这样啊。”

    秦易之:“……”

    这个时间还是有很多人,谢祈只好一直坐在秦易之腿上,但是因为姿势是分、开、腿坐着的,就很微妙,他扭了一下,努力换了一个姿势,侧着身子坐在了秦易之的腿上,尴尬地说:“……要不然我脱件衣服给你挡一下?”

    秦易之低声说:“不用,就这样。”手指扣着他的腰肢多了几分力气。

    距离他们颇有一段距离的李思文激动地拍着范清越的手臂,“你快看,我就说吧,他们俩不知怎的就搞了起来。”

    范清越一看,叫得撕心裂肺,尔康手:“不可以啊!祈子你可是直男,怎么可以坐男人大腿!不可以!”

    “……”李思文诚恳地说:“其实你也直得不是很纯粹。”

    李思文说:“要是说我刚刚看见他们俩接吻了,你岂不是更伤心?”

    范清越:“???完了祈子这是沦陷了啊,又是坐大腿又是接吻,我晕,幸好没过露营过夜,现在都坐大腿接吻,晚上还不得本垒打?说好的各取所需呢?祈子爸爸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呜呜呜呜”

    李思文:“你冷静……”

    范清越没冷静,秦易之倒是冷静下来了。谢祈看着他平静了,才默默地从他腿上下去,在心里由衷地赞叹自己化解危机的本事。

    不过好像本来也是他随便捏秦易之耳朵导致的……怪不好意思的,擦汗。

    只是……谢祈忍不住说:“你可以松手了。”

    秦易之的大手还搂着谢祈一边的腰,手指捏着腰侧,力道还有点重。

    秦易之听了,面色平静,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

    夕阳彻底西下,天色越来越暗,显然有不少人带了帐篷露营,即使在山顶,也有做饭的香气——倒也不怕出现火灾,因为会有专门露营的草地,很宽敞。

    下山的时候,的确坐的是直升机,在山顶有一块很宽阔的平地,是能让直升机安稳降落,要是早上山上人多,可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都是第一次坐飞机,都很新奇,秦易之跟飞行员说了一声,便带着他们在天上多逛了一会儿,看了看底下已经亮起路灯的马路和灯火通明的高楼。

    直升机直接飞回了庄园。

    谢祈才看到庄园后边有个巨大的停机坪,旁边就是一汪湖水。

    谢祈一下地,就急不可耐地要回去洗澡,秦易之跟在他后边不紧不慢地走着,到大门了,管家收到消息,迎上来接过秦易之手里的背包,对秦易之说:“那两家现在还在偏厅等着,秦先生,您看要去见一面么?”

    秦易之说:“不用。”

    谢祈傻逼了,问了一句:“谁啊?”

    管家说:“就是冒犯过您的那两家。”

    谢祈:“……”他问:“他们等多久了?”

    管家表情有些不好看,想翻白眼,但他们在面前也不好翻,因此眼神也不太和善了,“他们三点后就过来候着了。”

    秦易之说:“不用理,以后再来别让他们进门。”

    管家说:“以后会的,不过今天他们带了个中间人来……”

    秦易之依然还是那句话,“不用理。”

    顿了一下,问谢祈:“你怎么想?”

    谢祈眸光闪烁,有点犹豫地说:“我想理一下,因为他们还玩替身play,我要是告诉他们我是正主,他们会很尴尬的吧。”

    秦易之微微皱眉:“……替身play?什么意思?”

    谢祈没想到他这个都不知道,不禁有点淡淡的心虚,低声解释着说:“就是得不到正品,就找了个长相性格声音之类的有些相似的人取代,这叫替身play。”莫名担心秦易之误会他,又补了一句,“只是从别的地方看到的。”

    后面的范清越对李思文小声埋怨道:“你看你,天天发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圈,祈子都让你教坏了。”

    李思文:“……”什么啊,又怪我??

    秦易之道:“可以,先洗个澡。”

    谢祈一本正经地说:“不,不洗澡,他们不配见到洗完澡后出水芙蓉的我。”

    秦易之:“……”

    他移开目光,说:“去吧。”

    他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心领神会,恭敬道:“少爷请跟我来。”

    范清越和李思文也想看热闹,就也跟着去了。

    管家将谢祈他们带到了偏厅——其实这儿都不是正厅,在偏厅多少有些轻视的意思了。

    这些人都很懂,但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茶水都凉了,没有人来换热茶。

    见到管家过来,还带了几个人,鲁父是最高兴的,立马站起来问:“请问秦先生——”

    他话还没说完,管家就打断了他,“秦先生并不想看见你们,这是我们少爷,你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说。”

    大概是谢祈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了,鲁方秉察觉到了,抬起脸,目光就这么直直地跟谢祈对上了。

    秦易之拒见的原因其实鲁父高父都明白,这不只是拒见这么简单,后面代表的就是得罪了他在H市就别想好过的信号,虽然都传秦易之继承人的身份岌岌可危,秦家秦凌云的呼声也更高,但就算做不成继承人,秦易之的份量也很重,得罪了他,想在H市打开门路,要难太多了。

    而他们也搭不上秦凌云,站不了队,基本没戏。

    所以就算秦易之摆明了态度,他们也要一遍又一遍的过来乞求秦易之改变态度。

    谢祈走到了他们对面沙发坐下,直接问:“你想怎么取得我的原谅?”

    他的态度有几分傲慢,故意抬着下巴看鲁方秉和高临嘉两人。

    鲁方秉在心里想,真是个没教养的小子,不就攀上了秦家么?就算是明媒正娶的,秦易之那个身份,只要没了新鲜感,换人都不会犹豫,也不知道在骄傲什么。

    他只在心里想,谢祈却能看出他藏在眸子里的轻视。

    鲁父年纪大了,要亲自跟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赔罪,心里也不舒服,但在利益面前,什么都可以往后推,因此他很和气地笑着,拿起一个盒子,打开,说:“这个呢,是一颗8g的紫粉钻,虽然不如当年樱花的价值,但也价值连城,你长得俊秀,这颗粉色钻石很适合给你,你可以做一条项链,戴着显贵气。这份礼物希望秦少爷能笑纳。”

    又打开另一个盒子,“听说秦太太信佛,经常去佛寺供灯祈福,这个呢,是一座纯羊脂玉雕刻成的玉观音,完成度很高,秦太太一定会喜欢,如若可以,请少爷带歪转达。”

    最后一份重礼,“这是给秦先生的,听说秦先生对古代兵器颇为着迷,这是我寻访诸多收藏家,从香江莫先生那购得的一柄有着1200年历史的宝剑,历经千年时光,依然吹毛利刃,削铁如泥,也希望秦先生能笑纳。”

    谢祈:“……”他一听,就迷糊了,秦易之还喜欢古代兵器?没听说过啊。

    要是真的话,那鲁父确实下血本了。

    要是别人,他可能就动摇了,但这会儿是什么时候,是报仇的时候。

    谢祈目光越过鲁父,看向鲁方秉,问:“你知道我叫什么么?”

    鲁方秉一愣,摇摇头,说:“不知道,来的匆忙,忘记了解,还望谅解。”

    现在倒是很有礼貌了,谢祈想,他有几分恶意地说:“你应该打听打听的,我姓谢,名祈,我叫谢祈,有七年没见了吧,你都不认识我了?”

    鲁方秉愣住,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是谢祈???”

    高临嘉脱口而出:“不可能!谢祈不是现在在哪个乡下么?怎么可能在H市?”

    鲁方秉瞪了他一眼,蠢货,把名字和时间都说出来了,还能有什么疑虑,这就是谢祈。

    他脸色也很难看,他们爸爸也很错愕,“……你居然是谢祈?你怎么可能是谢祈?”

    鲁父本来看秦易之没来,是这个少年来见客,还觉得还觉得十拿九稳,脸上一直带着从容的笑意。——毕竟都是很贵重的礼物,秦先生看得多,或许并不会如何在意。年轻人就不一样了,会很好糊弄。只要谢祈原谅了,那秦先生那边也不能再说什么。

    但谢祈一自爆,他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因为以前的事情闹得也算大,因此他还有印象。

    谢祈看他们的脸色,本来应该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他心里却有些复杂——因为这是秦易之的权柄,让这些人轻而易举的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谢祈说:“是啊,我是谢祈。”

    高父惊讶错愕之余,眼睛一亮,还想跟谢祈打打感情牌,但不等他的话开口,谢祈便面无表情地说:“于叔叔,送客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管家立即说:“请你们离开。”

    高临嘉看着谢祈,不肯承认,“不可能,你不是谢祈,你骗人……”

    他话没说完,高父就一脸铁青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让他闭了嘴,也放低了姿态,对谢祈说:“祈祈,以前……”

    他话没说完,谢祈就打断了他,“别说了,我很忙。”

    说完,转身就走。

    鲁方秉忍不住喊:“谢祈……!你等等!”

    谢祈没理他,很快就跟着范清越和李思文离开了偏厅。

    管家强硬地把他们请了出去,把他们故意忘记带的礼物也让女佣及时的拿出来,塞进了车里。

    两家人上了车,情绪都非常糟糕。

    被高父扇了一耳光的高临嘉低声道:“他不可能是谢祈,谢祈都跟着他那个穷人妈妈离开了,怎么可能会在H市?”

    鲁方秉问鲁父:“你们过来的时候都没有调查一下人家老婆叫什么名字么?”

    鲁父表情难看地说:“我打电话问了,他们都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一个学生,家境很一般。”

    鲁方秉和高临嘉对视一眼,难以置信谢祈会有这个运气跟秦易之搭上关系。

    鲁方秉忽然说:“谢戴那个老头什么用处都派不上,但凡他选了云弋或者韩哲,都有他数不尽的好处,结果他养半天鱼,鱼跳进了别的池塘。”

    “别说了,要不是你们弄出这档子事,我们能这么难做?!”鲁父看鲁方秉的眼神阴鸷。

    鲁方秉心里一突,低下了头,他本来就是最小的孩子,因为他上面两个哥哥都出事了,才轮到鲁父培养他,现在他对他失望了,还会有下面的弟弟争着挤掉他的位置。

    鲁方秉低下头去,表情阴沉,但凡遇到谢祈,就没有好事。凭什么他总是能让他难堪。

    *

    另一边,谢祈回到房间,拿了衣服要去洗澡,但走到门口,才发觉浴室里有人,因为隐约听到些许哗啦啦的水声。

    谢祈想转身,余光里又看见了一条缝,晃悠悠地被他走过来的风吹动似的,又扩大了几分。便走过去想把门关上。

    但手刚握在门把手上,一声很低沉又有几分沙哑的喘声如蛇一般钻进了他耳朵里。

    真的很轻,非常轻,几乎是听不见的,只有那么一声被谢祈捕捉到了。

    他有点恍惚地想,秦易之这是在……?

    不会吧,他也会做这种事情?

    可耻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往门里看了一眼,只看了这一眼,浑身都僵住了。

    秦易之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不紧不慢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走出来后,才看见谢祈靠在墙上,双手捂住眼睛。

    秦易之顿了一下,问:“眼睛怎么了?”

    谢祈没说话,一只手还捂着脸,另一只手放下来,给秦易之比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秦易之:“?”

    作者有话要说:

    11:好(  )的

    77:……

    抱一丝,(鞠躬)滑跪(磕头)来晚了。这章发150个小红包谢谢大家支持

    第54章 大哥是猪瘾犯了

    秦易之看他手没捂到的耳朵泛着红,就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面不改色,不动声色地说:“你也去洗澡吧。”

    谢祈这才捂着脸拿了放在床上的衣服,进浴室。

    谢祈真的没看多久,浴室里雾气缭绕,他也没看到太多,但是……啧。

    虽然以前就见过,但差距还挺大,所以谢祈才这么震撼。

    别的不说,秦易之做了这种事情出来后居然还是那个表情,很严肃的样子。

    这让谢祈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毕竟秦易之长得就很冷感,眉眼锋锐冷淡,嘴唇略有些薄,透出那么一抹淡淡的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薄情来。

    看上去也不像会对什么东西很感兴趣,但谢祈想到那几个人来送礼,打听过秦易之喜欢古代冷兵器,这有些出乎谢祈的意料,毕竟这个爱好实在冷门。

    谢祈漫不经心地放好衣服,鼻子抽动了一下,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是沐浴露独有的香气,更多的就没有了。

    谢祈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不禁有些尴尬,他这是在干嘛啊!窥探欲这么重的么!

    不过他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一直以为秦易之跟他一样是性冷淡。

    可能真的如范清越所说的他是性冷淡,不然这个年纪都会有的某些自读行为,他都很少,一个月可能会有那么一次,早上的生理反应也有些淡薄,忍十来分钟便自己消下去了,很省时间和精力。

    不过想想也是,秦易之那样的体格,显然激素是正常甚至偏高的,有这种行为是很正常的事情。

    洗完澡后出来,谢祈没看见秦易之,也不以为意,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他走到客厅阳台外面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没吹一会儿,一只手伸过来,拿过了他手里的吹风机,谢祈回头一看,是秦易之,他穿了一身蓝灰色带着点缎面珠光的衬衫睡衣,手脚修长,立在他身后就像一堵墙一般。

    秦易之的手指插进了他头发里,指腹轻轻地擦过头皮,另一只手举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谢祈:“……我自己可以。”

    他说着要抢秦易之的吹风机,秦易之抬高手臂,谢祈没够上,有些别扭地说:“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做,你不用帮我,还给我吧,我自己吹。”

    秦易之言简意赅地说:“我来。”

    带着几分柔和却强硬的姿态。

    谢祈:“。”

    懂了,爹瘾犯了。

    谢祈就随他了。

    反正他头发也不长——比起过来那会儿是长了一些了,额前也有了些碎发,衬得他多了些许柔软和青涩。

    就算他总是没什么表情,脸颊圆润和神态之中的些许懵懂也让他十分符合这个年纪的少年,再故作冷静沉着那股子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涩都无法消失。

    他手指放在平整光滑洁净的阳台上,指甲轻轻扣了扣平面,因为吹风机是没有声音的,所以他说话的声音可以很清晰地传到秦易之的耳朵里,“你不是说我可以养猫么?这是真的吗?”

    秦易之一顿,问:“你喜欢什么猫?”

    谢祈想了想,说:“我喜欢聪明的猫,我觉得狸花猫最聪明。”

    秦易之说:“品种猫会更乖巧粘人一点,或许养一只银渐层或者英短会不错。”

    谢祈:“……”

    又来了,很标准的问你想法但是最后自己来做选择,也很典型的父母心态。

    秦易之爹瘾还真的蛮大的,要理解。

    谢祈淡定又熟练地否决他的想法:“我喜欢聪明一点的,狸花猫很聪明,会开窗户开门,也可以听懂一些简单的指令,但是品种猫就做不到,品种猫好像普遍都挺笨的。”

    秦易之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几分隐晦的诱哄,“品种猫也有智商高的,比如美国短毛猫,是美国本土猫,很聪明,虽然有些活泼好动,但比起狸花猫又没有太多的野性,很适合豢养。”

    谢祈:“……那算了,突然不是很想养了。”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阑珊,指甲在阳台上刮出重重的刺耳声音。

    秦易之:“……”

    他语气顿时柔和了几分,淡淡地说:“……你喜欢什么猫就养什么,不过猫你不能带去学校,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你可以在房子里养。”

    谢祈一顿,又觉得这个时候养猫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顿时又摇摆起来,“那算了,好像不是很方便,而且大一好像必须要住宿的。”

    秦易之说:“这并不是硬性规定,我会亲自跟校长说明。”

    谢祈:“……”

    该死,还真的有那么点心动。

    秦易之说:“狸花猫你喜欢黑狸花,还是黄狸花?我觉得黄狸花胸前带着白色围脖的会很不错,很漂亮。”

    谢祈也顺着他的思路仔细想了想,很心动,“我知道,白围脖黄狸花猫是很漂亮,我见过的,眼睛像绿宝石一样,也很聪明,很粘人。”

    秦易之说:“我会送你一只很漂亮的黄狸花,这样的话,我也有一个要求。”

    谢祈问:“什么要求?”

    秦易之关掉吹风机,摸了摸他的头发,已经干了,他语气淡淡地说:“我希望你每周末能回来一趟,每天能给我打一个电话。”

    谢祈:“……”不是,真的很爹诶!

    甚至不是爹,因为他只见过身边的住宿生被妈妈要求天天给妈妈打电话!

    不知为什么,谢祈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倒没有太多的不情愿,便说:“可以啊,这个完全没问题。”

    秦易之说:“签个合同,违约者罚款。”

    谢祈下意识问:“罚多少?”

    秦易之回:“一百万。”

    谢祈:“??”

    “啊???”谢祈问:“一百万??你认真的吗?”

    他转过头来,大惊失色地看向秦易之。

    却见此时的秦易之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笑容,锐利又被冷淡浸透了的眉眼柔和了许多,宛如冬雪初融,春风拂面,有一种很柔软如柳絮般轻飘飘的柔情和温暖。

    谢祈看呆了,有点结巴住了,“你、你笑什么?”

    秦易之注视着他,那抹淡淡的笑意并没有消失,而是如河面漂浮的雾气般,淡淡的,又颇具存在感,“有什么疑问么?当然在笑你。”

    他的语气如此从容不迫,又带着些许坦然。

    谢祈眼睛不眨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吐槽道:“此时应该要有个管家或者女佣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秦先生笑’。”

    秦易之:“。”

    他收敛了笑容,语气淡淡地说:“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没有笑。”

    谢祈说:“因为我生性不爱笑。”

    秦易之说:“总之,上大学后也要经常回来。”顿了一下,一脸严肃地纠正道:“每天的电话换成视频通话。”

    谢祈:“……好的,没问题。”

    但是……真的有点怪。

    就算是各取所需,也需要每天这样么?视频通话诶……这个规格太高了吧?

    也太黏糊了。

    谢祈想到什么说什么,“每天都一个视频通话,会不会太肉麻了?我身边家里管的严的住宿生,每天也只是打五六分钟的电话。”

    这让秦易之又找到了漏洞,补充道:“每天通话时长至少20分钟。”

    谢祈:“……”

    不是,真的很怪啊!!

    秦易之低声道:“学校那套房子写你的名字,养猫和一套房子,要求只有这些,可以吗?”

    后面的语气越来越和气,看着像商量,其实有那么点请求的意思了。

    谢祈:“……”

    他那双金眸里有那么点挣扎,有几分悻悻地说:“我是很喜欢钱,不过你给的好像有点太多了。”

    要求和所得完全不对等,真的有必要么?

    不过他们俩之间一直都不太对等,毕竟一个月40万……相信秦易之任何一个下属都不会有他这么高的薪酬。

    秦易之说:“对于我来说不多。”

    谢祈:“……”

    罪恶的有钱人,送房随手送是吧!

    秦易之说:“可以签合同,你答应,明天就签。”

    谢祈干脆含糊地说:“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虽然很诱惑,但谢祈还是有点觉得不太对头,倒是不觉得秦易之有别的坏心思,比如把自己卖掉什么的,他这个身价地位,也不至于,而且他对他那么好,但凡有这方面的一点怀疑都算是他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了。

    就是觉得有点不对……秦易之对他的控制欲……可以这么说么?有点高了。

    每天视频通话20分钟以上,每天哪有那么多话说啊!

    难道要他每天跟他聊今天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么?

    ……到这个地步,就有点过分了哦。

    秦易之看着谢祈的脸,语气淡淡地说:“不要有什么负担,不愿意也没事,猫我会为你解决,只要你每周末回来就可以。”

    谢祈松了一口气,秦易之退了一步,谢祈也就也跟着退了一步,“不会,这样的话,我每天给你视频通话五分钟以上可以么?不然太久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那样好尴尬,房子就算了,我是很爱钱,但房子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必需品,有的住就可以了。”

    秦易之微微笑起来,说:“可以。”

    谢祈看的一愣,摸了摸脖颈,不禁开口说:“……你现在倒是经常笑了。”

    秦易之唇角依然翘着一个小小的弧度,听见他这么说,唇角的弧度落了下去,淡淡地说:“没有。”?谢祈想,被他揭穿就继续装?麻袋都没他能装。

    不过,真的太怪了,真的是爹瘾上头了吧。

    可怜,不想谈恋爱却想给人当爹。

    回去睡觉,秦易之好像有点事要忙,出去了,留下谢祈一个人独守空房。

    谢祈拿着手机,给群里发了一条消息,“你们说,你爸爸会经常给你们打电话么?”

    范清越很快回复了,“不会啊,我爸那个死德行,我之前高三在读,他问我读初几了,根本不关心我。”

    李思文举手,“我爹也是,我爹出去打工,一年都不会给我打一次电话。”

    谢祈也觉得是,他感觉所有爸爸对子女的感情都比较淡薄,更别提天天打电话给子女了。

    李思文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谢祈便把秦易之要求他每天给他视频通话五分钟以上的事给说了,并说:“他这是爹瘾犯了吧?你们觉得呢?”

    李思文:“……可怜的娃,你大哥这不是爹瘾犯了。”

    谢祈:“?什么意思?”

    李思文说:“他这是猪瘾犯了,想拱小白菜。”

    谢祈:“??”

    作者有话要说:

    77:总是这么猝不及防的被揭下冷酷的面纱= =

    11:啊???

    抱歉大家,上吐下泻一整天,肠胃太弱了,更新来晚了,第二更也要晚点呜呜呜不好意思大家

    这章发100个小红包,谢谢大家支持

    第55章 这一次要靠实力夺回本该属于我的被子!

    范清越跳出来给李思文一顿训斥:“你又发癫,把我们大哥说成色魔了都,大哥可不答应。”

    李思文:“你是狗瘾犯了,想吃屎是不是?”

    范清越:“?”

    李思文总提,谢祈就算不在意,她说多了他心里难免犯嘀咕。

    毕竟就算爹,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天天打视频电话,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对味儿。

    不过,秦易之也要是真的对他有什么意思,那他那时候都送上门了,他没理由还端着,坦白了他们是各取所需。

    这逻辑上说不过去,所以李思文果然是在小说看多了。

    爹就爹吧,人还是很不错的,而且爹起来的时候,也能好好说话,可以沟通,这就很好了。

    结束聊天,谢祈一看时间不早了,迷迷糊糊就要睡了,但睡之前还是给秦易之发了一条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睡觉?”

    秦易之过了几秒才回复:“晚会儿,不用等我,睡吧。”

    谢祈很自然地说:“你不过来,我睡不着。”

    秦易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以前是一个人睡的么?”

    谢祈说:“嗯,跟范清越一起睡过几次,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易之:“没有。”

    谢祈:“?”

    没有?没有什么?谢祈困得脑子都快转不动了,手指都慢动作地打字道:“我等你吧,你不过来睡,我感觉不太踏实。”

    秦易之顿了一下,回复道:“我现在过来。”

    谢祈想起什么,问:“你去做什么了啊?”

    秦易之说:“处理一些文件。”

    谢祈稍微来了点精神,他问:“你最近不去上班真的可以吗?咱妈好像说过你现在处境不大好……”

    秦易之淡淡地回答:“没关系,最近都不用,能上也要不去上。”

    谢祈:“嗯?什么意思?能详细说说么?”

    秦易之说:“如果你对这方面有兴趣,毕业后或许可以来我身边,你对这些应该会很快上手。”

    “……”谢祈懵了一下,他就好奇追问了一下,秦易之就直接想给他安排毕业后的事情了?

    谢祈说:“那也是四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说这些好像有点早。”

    秦易之说:“这个时候就可以有未来规划了,你在我身边锻炼五年,我再给你一个公司练练手,不出五年,你就可以独当一面。”

    谢祈:“……”

    这是直接把他安排到30岁。

    不过谢祈觉得自己也有点了解秦易之了,所以并没有抵触,只是困意消散了大半,更清醒了些,“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有点任人唯亲了吧。”

    秦易之说:“不会。”

    谢祈:“……”反驳真是干脆利落。

    谢祈继续打字道:“还是算了,距离产生美,要是我们工作也在一块儿,回来又天天看着对方的脸,早晚有一天会厌倦吧。”

    秦易之说:“是么?你会觉得厌倦么?”

    谢祈:“?”

    他盯着他这句话,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很自然地问:“你不会吗?”

    秦易之说:“不会。”

    谢祈这种时候,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脸颊温度都仿佛上升了几个度,让他喉咙水分加快了蒸发,觉得有几分口干舌燥起来。

    他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

    谢祈摸了摸脸上的温度,有点困惑,其实那种感觉很浅,但他在那一瞬还是感觉到了——有一种被gay到的感觉。

    再看看对话,明明也没有什么特殊词汇,但就是……莫名的gay。

    别想了!肯定是被李思文的话影响了,才会有这种诡异的感觉。

    就在他捧着水杯发呆的时候,秦易之回来了。

    他神色冷淡,大步走到床边,看了他一眼,坐到了床上,躺下,“啪嗒”一声关了灯,整个动作不紧不慢,却一气呵成。

    因为窗前的窗帘被谢祈拉上了,灯一关,整个房间便陷入了黑暗之中,秦易之的声音响起,说:“睡吧。”

    谢祈:“……”

    他已经聊清醒了,睡不着了。

    在他旁边,秦易之的呼吸声很快就平稳下来。

    从躺下到入睡,秦易之花了半分钟不到!

    谢祈揪着被子,察觉到自己似乎揪过来太多了,又赶紧往旁边摸索,手指擦到了秦易之的胸肌,呃,好软,一个没控制住,手指又戳了戳,确实很软。

    谢祈:“……”

    服了。

    他赶紧拿开手,摸索到了被角,在秦易之胸侧,大片地方都没盖住,他慢慢地把被子揪回去了,把人给盖满了,才满意地倒了回去,只是倒下后又接了个翻身动作,又把秦易之身上的被子扯过去大半。

    而谢祈本人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在心里感慨自己蛮贴心的,要没注意到这点,没准秦易之就被空调吹感冒了。

    秦易之:“……”

    他睁开眼,等了一会儿,听到谢祈呼吸平稳下来后,默默伸手打开了夜灯,淡淡的暖黄色光线笼罩整个房间,让秦易之看到了把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毛茸茸脑袋的谢祈。

    谢祈睡相其实不错,一般确定了一个睡姿,基本这个睡姿睡到天亮,但他有个毛病,会抢被子。

    在这几个日夜,秦易之俨然已经习惯了,他捏着被角轻轻地抽了些过来,谢祈动了一下,他便没动,昏暗光线下他的表情呈现出一种严肃的沉默,像是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等谢祈安静下来,手指的力道便慢慢加重,将属于他的被子抽了回来。

    他将被子盖好,娴熟的用一条手臂和一条腿压住被沿,伸手关灯,闭了眼,睡觉。

    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很熟练,像是做过了很多次一样。

    而这些谢祈都不知道。

    也没有人告诉他有这个毛病,毕竟和范清越睡觉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睡床上,一个人打地铺。

    他不知道每天晚上秦易之都会用自己的实力抢回属于自己的被子。

    *

    又过了一天,李思文要回去了,范清越没改主意,还是想留下来陪谢祈,但是李思文非要让他一起回去,一问,就是“人家二人转,需要你这个npc当电灯泡么?”

    范清越:“……”

    范清越气哼哼地说:“你才npc!我给子有给子雷达,我也有直男雷达,我们祈子就是铁骨铮铮的直男,你个邪、教休得猖狂!”

    李思文一脸深沉地说:“可是,这个世界向来都是正不胜邪。”

    范清越:“……反正我就留下来陪祈子好了,真兄弟无需多言!”

    李思文说:“也行,你留在这里偶尔带他打打羽毛球,让他运动起来也挺好。”

    她跟姜思宁俩作伴坐飞机回家了,范清越留下来陪谢祈。

    谢祈心里蛮暖的,要他一个人在这儿,多少有点难受了,毕竟还有点没习惯在这儿住。

    下午在大厅和秦易之碰上,发现他眼皮红红的,便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秦易之淡淡地说:“没怎么。”

    声音很有几分沙哑,带着些鼻音。

    谢祈立即明白了,“你感冒了?”他目光落到他手里,看他手里端着一杯水,茶几上散落了几片药片,显然刚吃完药。

    他立即关切道:“这还是夏天,肯定是晚上夜露重了,以后再出门的时候要得多带件衣服。吃完药会困吧,你现在要去睡觉么?需要我给你揉揉太阳穴么?我做了10年的眼保健操,手法娴熟老道,一定让你神清气爽。”

    秦易之:“……金牌按摩师么?”

    谢祈:“……”

    他想起了之前说过的话,一梗,实在尴尬,只好露出些许看着有些腼腆的笑,说:“真是一点都难不倒你。”

    秦易之:“……”

    作者有话要说:

    11:抢被子我也爱

    他超爱

    这章发100个小红包,明天更新可能也说不准,一直腹泻,看看情况,抱一丝大家(对手指)

    第56章 你好热,肝火过旺了吧

    最终秦易之拒绝了谢祈给他揉太阳穴。

    谢祈有时候觉得自己就算想回报些行动上的体贴,也挺无奈的,因为很多时候秦易之对他都是拒绝的。

    到晚上,谢祈感觉秦易之的感冒似乎越来越严重,吃了药也没什么作用,大抵是那种很久不生病,一生病就会很严重的类型。

    秦易之要分房睡,语气淡淡地对谢祈说:“怕感冒传染给你。”

    谢祈下意识地说:“也没有吧,可能我免疫力比你好点,跟你睡了这么久,我也没感冒啊。”

    秦易之:“……”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反问:“你觉得你身体能比我强?”

    谢祈:“……”

    他顿时想起来爬山的时候,秦易之到最后都不怎么喘气,顶多流些汗,他的身体素质的确比自己强多了。

    谢祈压低声音问:“……那是不是晚上空调太冷了?”

    他们屋子里是中央空调,到房间里的温度都是很适中的,不会很冷,盖一条薄薄的空调被,就会很舒服。

    谢祈话音刚落,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很快想到了早上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大半被子都在自己身下。

    他后知后觉地问:“是因为我抢你被子么?”

    秦易之却说:“不是,不用多想。”

    说完,没给谢祈再次探寻的机会,离开了。

    从这一天开始,秦易之和谢祈就分房睡了,因为秦易之的感冒迟迟没好。

    谢祈本来就习惯一个人睡觉,这十多年来都是如此,但也就这段时间跟秦易之一起睡,人家突然走了,又觉得有些微妙的不适应。

    好像一起睡,心里会更踏实一些?

    谢祈沉默了,原来他是喜欢跟人一起睡的吗?

    谢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给范清越发了一条消息,让他过来跟自己一块睡。

    范清越问:“咱大哥呢?”

    谢祈:“他感冒了,怕传染给我,所以一个人去别的房间睡了。”

    范清越说:“老实说,大哥家里实在是太大了,走廊又多又长,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睡哪个房间。”

    顿了一下,又说:“我来跟你睡好像不太好啊,毕竟也算是你跟大哥共同的卧室,要不然你跟大哥说一声呗。”

    谢祈一想,也是哦,便转头给秦易之发信息,问:“老公,请问我可以叫范清越过来跟我一起睡么?”

    秦易之很快就回复了:“不可以。”

    谢祈:“……”

    手指不受控制的打:“那我可以过去跟他一起睡么?”

    秦易之回:“不可以。”

    谢祈:“??为什么?应该不用避嫌到这个地步吧?他是我朋友。”

    秦易之很久都没回复,谢祈没忍住,又发出去一个“?”。

    秦易之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为什么要跟他一起睡,理由是什么?”

    谢祈被带偏了,顺着他的话回复道:“因为我一个人睡有些不习惯。”

    秦易之:“以前不是一个人睡的么?”

    谢祈很诚实地说:“是啊,以前是一个人睡的,但是最近跟你在一块儿睡得多了,有些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了。”

    秦易之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这几天忍一忍,我很快恢复。”

    啊?谢祈一愣,懂了他的意思,这是让他一个人忍忍,他身体恢复了再陪他睡?

    啊这……

    谢祈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别扭感。

    因为秦易之对他的好,是体现在各个方面的,很多小细节。要不怎么说细节才能打动人?

    谢祈回他:“你不要这么惯着我。”

    秦易之:“……”

    这就叫惯了么?

    秦易之说:“没有。”

    谢祈说:“怎么没有,你有。”

    秦易之:“没有。”

    谢祈:“你有!”

    秦易之:“没有。”

    谢祈:“……”

    他忍不住闭眼,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石锤了。

    谢祈睁眼,他对秦易之说:“总之你好好养身体吧。”

    便退出来跟范清越说话:“我仔细想了想,你睡相好像不是很好,还是算了吧。”

    范清越:“?你还嫌弃我睡相了?你睡相也没多好,被子不是在被你夹着腿间,就是堆在你胸口,露出两条大腿,我都怀疑大哥是被你睡相搞得没被子盖感冒了,你应当向大哥赎罪!”

    谢祈:“。”

    本来他就猜是因为他才感冒的,结果范清越也提出来,即使秦易之本人否定了。

    他又想,秦易之对他很好,可能在他没察觉到的时候,就有点开始依赖他了,要是真依赖上了,以后分开的时候,也会是一种困扰。

    他也不需要太多的关心,到时候要是没了吧心里肯定又要不舒服,要埋怨。

    谢祈想到这里,暗自感慨自己真的挺成熟的,成熟稳重就是他。

    他重新给秦易之编辑信息:“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房睡吧,其实想想也很正常啊,很多大户人家的夫妻也都是分房睡的,我妈以前就是跟那个人分房睡觉的,我名义上的爷爷奶奶也都是分房睡的,应该也不会让人猜测我们感情不好。”

    秦易之段时间没回复,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不用,你在担心什么?”

    “……”谢祈说:“担心你是被我弄感冒的,我睡相可能真的不太好,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俩分房睡更好一点。”

    秦易之没回复。

    谢祈:“?你人呢?”

    秦易之还是没回复。

    谢祈:“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秦易之沉默,还是沉默。

    谢祈:“……”

    生气了?

    好吧,谢祈只好放下了手机,明天当面去问问好了。

    他辗转反侧了大半天,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声轿车鸣笛的声音,他下了床,到阳台一看,是一辆迈巴赫打着转向灯从车库的方向飞驰到了大门前。

    谢祈:“……”

    这个速度是认真的么?秋名山车神啊。

    夏天的H市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可以很热,晚上便有夜露和晚风,会有点冷。

    谢祈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就觉得额头被吹凉了。

    他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从车上下来一个揉着眼睛万分困顿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提着个黑色的箱子,迈进了大门。

    谢祈拿着手机给秦易之发了一条信息,“你在么?”

    也没理,谢祈干脆就打了个电话,这次倒是接了,“喂。”

    谢祈问:“有个大叔过来了,是你让他过来的么?”

    毕竟整个庄园,只有秦易之是实质性的主人,姚文珠也不在,这个男人只能是来找他的

    秦易之一顿,他语气冷淡但声音因为重感冒带了几分沙哑和鼻音,“嗯。”

    谢祈:“你要谈生意么?挺忙的啊。”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不是,只是常规的体检。”

    谢祈:“……这样么?顺便来给你治感冒么?”

    秦易之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嗯,或许要打个针。”

    谢祈干巴巴地说:“你的确越来越严重了,的确应该去打针。……不过,不会是因为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才喊医生的吧?那个是医生么?家庭医生。”

    秦易之否认了,“没有。”

    谢祈说:“每个霸总都有一个半夜上门的医生朋友,但是你的家庭医生却是一个大叔。”

    秦易之:“……”

    不过,这个时候谢祈也终于感觉到了什么,迟疑着说:“你不想分房么?”

    秦易之呼吸的声音就在耳边,却没有说话,谢祈忍不住小声催促了一句:“……你说话啊。”

    秦易之薄唇一扯,“嗯。”

    谢祈:“……”

    谢祈镇静地猜测道:“难道你家有敌方的奸细么?”

    秦易之:“……”

    秦易之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依旧稳重沉着,他说:“只是不想而已。”

    他不等谢祈开口,便继续道:“明天可以好起来,今晚你可以抱着我的枕头睡。”

    秦易之说完,就挂了电话。

    非常的干脆利落。

    谢祈:“……”

    行吧,不想分房那就不想分房,一起睡也没什么,反正……这是他有点希望的。

    当然,只是有一点。

    谢祈意识到,自己跟别人同床共枕,睡眠好像都会好一点。

    谢祈回到房间,看了看旁边属于秦易之的枕头,犹豫了一下,将它抱在怀里,躺下了。

    感觉……好像是要好多了,踏实了一些。

    意识到这点后,谢祈有点说不出来的烦躁——是一种逐渐被秦易之改造成自己不熟悉的样子的烦躁。

    本来他一个人就可以睡的很好,结果现在一个人睡反而有些落寞,不踏实,也睡不着了。

    这一晚上抱着沾染着秦易之气息的谢祈,意外睡得挺好。

    而秦易之的感冒也很快好了,第二天晚上又回来睡了。

    谢祈心里还怪高兴的。

    反应过来又有点唾弃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竟然还会想跟人一起睡觉。

    但是,真不错!

    有人在身边,就是踏实。

    不过,谢祈心里也清楚,他抢被子抢的厉害,才让秦易之感冒的,便跟秦易之商量道:“要不然再拿一条被子吧。”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不要。”

    谢祈:“?那怎么办我很会抢被子。”

    秦易之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看他,那眼神并没有具体的含义,但谢祈就像受到启发似的,慢吞吞地说:“那我们睡近一点吧,这张床太大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隔了一条银河,所以才会被我抢走被子,我们睡近点应该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

    秦易之态度有些冷淡地说:“嗯。”

    于是肩膀靠了肩膀,大腿也贴着大腿。

    黑暗之中,谢祈冷不丁地说:“……你身体好烫啊。”

    秦易之:“嗯。”

    谢祈:“我觉得你可能有些肝火过旺,要注意身体啊。”

    和秦易之体温截然相反的是他的冷静,他语气淡淡地说:“我觉得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11:想尽了一切不开心的事情。

    77:??为老公是个谜语人感到暴躁(咬牙)

    77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章发120个小红包,谢谢大家支持~

    第57章 人民的言论是自由的

    虽然秦易之身上很热,但习惯了竟也觉得挺好的,甚至还因为这样的靠近,心里会更舒服些。

    谢祈想,可能……他有点皮肤饥渴症?

    但好像也不是,只是纯粹的因为身边有人,感到异样的安心,可能跟谁都可以。

    哪天找范清越实验一下——但他睡相太差了,睡着了都能拳打脚踢的,第一次一块儿睡的时候揍得他浑身青紫,第二天醒了还砸吧嘴一脸回味无穷地说他梦见自己7岁就当了特种兵,10岁成为天选兵王,神来杀神,佛来斩佛,叱咤战场,最后16岁退役成为一名平平无奇的高中生。

    谢祈:“……”

    从此一起过夜,绝对就是有一方打地铺。

    第一次和朋友的体验并不是很好,所以他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会更喜欢跟人一起睡。

    谢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睡意很快涌上来,让他很快就睡沉了,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秦易之微微僵硬的身体这个时候才慢慢的松懈下来,他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感受着谢祈柔软的皮肤————

    因为秦易之身上有肌肉,并没有那么柔软,便显得谢祈靠过来的身体格外柔软,温润柔滑,触感美妙。

    秦易之皮肤是冷白色的,这是遗传了他父亲的肤色,秦家主家一脉下来,皮肤大多都是冷白皮,但只有在秦易之身上如此相配,跟他冷峻的眉眼相得益彰,乍一看这个人像是雪堆成的。但这时若有光线,便能看见他的眉眼柔和了几分,眉眼里的冷峭都软化了几分,薄唇微微扯动几下,流露出轻微的笑意,眸子里的冷凝和沉重在此刻化作了最纯粹的、宛如泡沫一般的柔情。

    他微微撑起半边身子,伸手,开了一盏小夜灯。

    床边小夜灯散发着昏暗暧昧的黄色光线,因为秦易之身材宽大,即使开了小夜灯,也总是能将谢祈所在的地方遮掩大半。

    秦易之宽大的手掌划过谢祈头发,最后落到了盖着谢祈脸颊的被子上,他轻轻扯了下,将谢祈的脸露出来,语气低沉地说:“睡觉不要蒙着脸睡。”

    谢祈睡着了,当然听不见他的声音,俨然已经睡沉了。

    秦易之目光落到谢祈不甚清晰的精致脸颊上,一寸寸地划过,最后落到了谢祈唇角下方那颗小小的痣上。

    每次谢祈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都会无法自己地落到他的唇角。

    秦易之声音很轻地说:“不要点掉痣,很漂亮。”

    这话已经跟谢祈说过了,但显然他不会听他的。

    谢祈是一个很有主意和自己的想法的人,并不会被轻易改变。

    秦易之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将小夜灯关了,微微侧过身子,手指托着谢祈的下巴,凑近过去,在他柔软冰凉的头发上落下一个吻,轻声道:“这是回礼。”

    *

    谢祈又要陪秦易之参加宴会了,这次据说是个慈善晚会。

    又有人过来给谢祈搞发型,是原来婚礼的那一个团队,他们见到谢祈的时候,笑的很开心,“谢先生,从今以后由我们来给您做造型,对了之前忘了介绍,现在来跟您介绍一下,鄙人姓张,名瑞,您叫我小张就好了。”

    谢祈瞅了一眼他笑成褶子的脸,问:“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还有,他看着年纪比他大起码一轮,他还要叫他小张么?

    张瑞笑眯眯的很开心的说:“因为能为谢先生服务是我毕生的荣幸!”

    旁边小助理嘀咕了一句:“升咖了,能不高兴么?”

    谢祈好奇地问:“嗯?升什么咖了?”

    张瑞瞪了助理一眼,笑眯眯地说:“本来我们是给明星服务的,虽然老板是山小姐,但娱乐圈跟豪门圈子不相融的么,秦先生把我们挖过来,这也为我们打开了门路,以后履历上都可以加上这一笔,所以您放心,我们一定为你打造成全场中最靓的崽。”

    也是看谢祈脸嫩,看着没什么表情,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但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出,音色太好听太特殊了。人都说字如其人,其实声音也可以看出人如何。

    在算命的分支里,也有观音色的说法,可以从人的声音、音色、气和神中推测出为人性格和行为处事。

    张瑞对此略懂一二,因而知道谢祈本人并不如表面上看着那么冷淡,恰恰相反,其实是很好说话的,也有一定的底线,有原则。

    能为这样的人服务,又是豪门,自然比那些砸了钱就觉得可以趾高气昂使唤人的大小明星好太多了。

    谢祈说:“不要化妆,我不喜欢化妆,脸上黏黏的不舒服。”

    张瑞赶紧说:“不行,您的脸太嫩了,一看就是学生崽,像上次给你画成熟些,别人也不敢轻看你,而且您看着年纪太小的话,秦先生也会被揣测的吧?”

    谢祈:“……”

    是这个道理,不过他看着年纪有那么小么?他有一米八一,总不至于被人当成初中生吧?

    也不对,谢祈想,H市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他之前就发现了,在这里念小学的小学生,胸前还挂着红领巾,但是个子已经有他这么高了!还有一米九的小学生!

    爬山的时候也有不少一米九壮汉,这样看来,秦易之的个子在H市,好像也不是很高,

    嗯,是紫荆城的风水养人。

    好吧,谢祈想,不能让秦易之被人怀疑成是恋、童癖,他对着张瑞点了点头,说:“那你给我化吧。”

    他真贴心,又为秦易之着想一次。

    谢祈好了,他都不用思考,张瑞给他选的正装,直接穿上就是了。

    这次头发长了些,谢祈没有再剪,更好做造型了。

    完事后谢祈跟着秦易之出发。

    在车里谢祈又感觉秦易之在看他,猜到可能是因为他化妆了的缘故,便说:“你别笑,造型师说我看着脸生嫩,怕你被别人怀疑成恋、童癖,我才同意化妆的。”

    又打补丁说:“我也觉得化妆娘,没那么阳刚,但我这都是为了你的面子,你不要笑。”

    秦易之收回沉沉的视线,说:“我没有觉得娘。”

    他的声音有几分低沉,带着些许沙哑,语气淡淡地说:“相反,我觉得你现在很好看。”

    正因为是有些轻描淡写式的夸奖,所以会显得更真诚——秦易之这样严肃板正的人,看着也不会专门为他吹彩虹屁。

    谢祈语气松动了一下,“是吗?”

    秦易之说:“你觉得化妆娘,这是刻板印象,男女都可以有让自己变得更好看更优秀的权利,化妆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努力。”

    谢祈隐约听出了秦易之的潜台词,不禁问道:“你支持男生化妆啊?”

    秦易之:“嗯,如果可以取悦自己,那就可以那么做。”

    谢祈心里又觉得新奇,感觉好像每天都能更了解秦易之,他说:“没想到你还挺宽容的。”

    有点没想到,谢祈想,毕竟秦易之挺爹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他对秦易之的了解太肤浅了。

    谢祈认真地说:“我们以后多聊天吧,我想多多了解你。”

    又怕秦易之冷酷拒绝,说一句不聊天,谢祈补充道:“我们认识四个月了,甚至都已经同床共枕了,我还没有很了解你,对我来说有点不公平。”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很公平,我也不是很了解你。”

    谢祈:“……”

    又把天聊死!!!

    谢祈倔强地说:“你每次都用审视的眼神看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看透了。”

    秦易之咀嚼了一下“审视”这个词,薄唇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不是审视。”

    谢祈问:“那是什么?”

    因为秦易之偏过头没有看他,谢祈一只手撑在座椅上,整个身体往秦易之那边倾斜:“……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俩应该面对面说话,你不看我,是心虚了么?”

    谢祈的气息离秦易之很近,很近,秦易之下颌线顿时紧绷,脖颈染红一片,像是车内灯光暧昧的打光,秦易之听到他说的话,将脸偏了过来,看着谢祈逼近放大的脸,秦易之牙根开始痒了起来,似乎想啃咬什么东西。

    舌尖扫过尖锐的齿尖,并没有缓解牙根的痒意,反而更加不满足于此。

    秦易之语气微微冷了下来,“你坐好。”

    谢祈骨子里大概也是有些叛逆的,心想你还管我怎么坐,现在都还没驶出你家庄园,能有什么危险,他刨根问底道:“你回答我,不是审视是什么?”

    他好奇那时候秦易之是怎么想他的。

    秦易之喉结攒动,出发前谢祈滴过眼药水,因而那双金眸显得有几分水润,灯光落在他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像一汪湖水被春风吹拂漾起层层涟漪所闪动的波光。

    很漂亮。

    秦易之牙根的痒意如虫般钻像四肢百骸的血管,轻轻啃咬,带着酥麻的热意,灵魂都像是蒸腾而起,带上了几分恍惚的上帝视角。

    他深深地望着谢祈,手指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落到了谢祈的红润饱满的唇上,随后擦过下唇,想伸进谢祈嘴里。

    但就在实行的最后一秒,他回过神来,目光微冷,变换动作,捂住了谢祈的嘴,冷声道:“不要说话。”

    谢祈:“……”

    物理闭嘴是吧!

    谢祈脑子一抽,为了恶心秦易之,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秦易之的手心。

    秦易之果然收回了手,看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匪夷所思,谢祈有一丝得意地“哼”了一声,“人民的言论是自由的,你不要捂嘴。”

    秦易之:“……”

    他语气淡淡地说:“我没洗手。”

    谢祈:“……”

    谢祈:“呸呸呸。”

    作者有话要说:

    11:想吃到肚子里去

    77你为什么要奖励他!

    感觉身体还是不大好,拉肚子次数少了但是还在呕吐,尽量在国庆后调整过来,这章发120个小红包谢谢大家支持

    第58章 老公你嘴好甜

    一个别墅区,陶高菲小心翼翼地为谢戴系好领带,末了,问谢戴:“老公,今晚的慈善晚会我真的不能去么?”

    谢戴冷冷地说:“你胖了,给你定做的礼服你都穿不上,你凭什么去?要不是你非要跟来,我都不会带你来H市。”

    陶高菲有些羞恼,但在谢戴面前还是忍下,笑着说:“其实也没有很胖,礼服我能穿进去。”

    虽然过百了,但是她个子都有171啊。

    谢戴讥讽道:“礼服不需要强行穿下她的女人,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会让秘书陪我去,我给了你那么零花钱,不是让你在家里吃喝玩乐,连最基本的保持苗条身材都做不到。”

    陶高菲美丽的脸庞涨红了,“你说的是桂淑君吗?她又没我漂亮,能让你有面子?”

    谢戴冷笑了一声,说:“你们女人就会看脸,桂淑君是哈佛高材生,你一个大专生能做一道数学题么?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陶高菲忍了又忍,还是忍下了这口气,笑着说:“是是是,我在这方面的确不行,幸好我们儿子没遗传到我,像你,难怪那么聪明。”

    谢戴冷淡地说:“你也别闲着,回b市带孩子去,补习班让他多上几个,你在孩子这方面都没有姜思宁上心,高家那小子跟他同龄,钢琴都十级了,他呢?会什么?让他吃得跟猪一样,手指能摸到琴键吗?”

    陶高菲呼吸急促起来,“筝筝已经很努力了,医生都说了他喝口水都胖,只能等青春期干预……”

    谢戴说:“好了别说了,你在这里没用,给我回去,别在这里碍我眼。”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陶高菲再一次忍下来,换了个别的话题:“那个谢祈,什么时候回来,我好给他准备房间?”

    谢戴眉头微蹙,情绪恶劣了几分,说:“这事你不用管,管好你儿子,让他多学点才艺,二胡不是学了么?会了么?考几级了?你就会围着我转,云筝以后要继承家业,但资质如此平平,要是被你宠废了,自然会有被人取代他成为谢家的继承人。”

    这句话让陶高菲急了,“你什么意思?你在外面有私生子了?”

    谢戴语气更恶劣,“不是坐上谢夫人这个位置就能高枕无忧的,你怎么上位的,自然会有别人用同样的方式上位,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么?好了,你回去吧,我回来后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便丢下陶高菲离开了。

    坐车的时候,王成跟着他,谢戴问:“跟鲁家他们联系了没有,还没回音吗?”

    王成说:“是的,他们回了B市,有消息说他们放弃了在H市的公司参股和竞标。”

    谢戴讥讽道:“胆小如鼠。”

    比起鲁家高家在H市的毫无根基,他在H市是有颇多人脉的,要过来发展会轻松许多。

    这次慈善晚会的路面,会是他一个很好的露面机会。

    谢戴唇角微微翘起,面色从容且充满了倨傲。

    *

    谢祈和秦易之到了会场,这次会场还要更高级一些,主办方包下了一块能容纳两千人的场地,有不少社会名流会出现。

    谢祈看到了一些女性,都是高挑漂亮的女人,穿着材质极佳带着细碎珠光感、能突显完美身材的高贵礼服,基本身边都搂着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不禁有些痛心了。

    而秦易之余光里若有若无地留意着他的反应,注意到他的目光总是落到那些漂亮的女人身上,眸子沉了沉,语气低声地问:“你在看什么?”

    谢祈还怕旁边人会听见他说话,便凑近了秦易之,秦易之也很配合地微微低下头,让谢祈能在他耳边与他说话:“我在看什么叫做鲜花插在牛粪上。”

    秦易之:“……”

    谢祈莫名想到李思文跟他说的话,又接了一句:“和野猪拱小白菜。”

    秦易之:“……”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一般都只是女伴而已,不一定有实质性的关系。”

    谢祈听了,还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见不得人间悲苦。”

    “……”秦易之移开目光,“不过,注意你的眼神,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伴侣,把注意力放在异性身上,并不礼貌。”

    谢祈赶紧点头,“我知道了,我不看。”

    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个高大的男人朝他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走到秦易之面前,停下脚步,喊道:“易之哥,没想到你也会过来,好巧。”

    谢祈抬起眼来看向来人,发现这个男人很帅,个子没有秦易之那么高,不过也没有相差多少,可能就差了个3厘米,体格倒是和秦易之有些像,很强壮,皮肤是小麦色的,看起来很英武的男人,他目光落到了谢祈脸上,笑意加深了些许,声音如大提琴那般富有磁性,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道:“这位就是嫂子了吧?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漂亮,易之哥很有福气啊。”

    秦易之面色冷淡了几分,语气淡淡地对谢祈说:“这位是秦凌云,也算是你小叔子,你喊他名字就行。”

    谢祈:“……”

    不是,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不是姚文珠说过?

    不过听秦易之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喜欢他,谢祈犹豫着说:“你好,秦凌云,我谢祈。”

    秦易之垂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秦凌云注意力却没在谢祈身上,他将谢祈忽略了个彻底,脸上流露出几分关切,对秦易之说:“易之哥,你能娶上媳妇是件好事,但是也不要忘了回老宅一趟,爷爷很想你,也想见见新媳妇呢。而且大嫂虽然上了族谱,但没去祠堂见一见祖宗,终究不合规矩,其他叔伯爷也有些意见,我觉得你还是要尽早回去一趟比较好。———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想法,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代你像爷爷传话。”

    秦易之语气冷淡地说:“不用,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倒没有别的含义,面色依然平淡,那微末的笑意并没有冲淡那抹冰冷,“就算是传话,大抵也轮不到你。他只是老了,并不是聋了,可以听电话。”

    秦凌云脸色微变,泰然自若地笑着说:“看我这记性,我给忘了,爷爷只会接你一个人的电话,但你有打过爷爷的电话么?他可是天天跟我惦记你呢,你醒来之后一直都没来看过爷爷,他面上不说,心里大抵会很伤心吧。”

    谢祈竖着耳朵听,只觉得他们说话刀光剑影的。

    秦易之也微微笑着,说:“你将他想得太脆弱,倒是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秦凌云看他这么自然的提起这茬,自然也不客气,勾起的唇角弧度扩大了几分,风轻云淡地道:“因为我这一年兢兢业业,爷爷给了我1.6%的股份作为奖励,虽然你这一年缺席,但因为有我在爷爷面前尽孝,倒是弥补了些许。还有易之哥,你最近有些太颓废了,就算没能继任秦氏集团的董事长一职,好歹也有秦氏35%的股份,怎么可以这么自甘堕落呢?你名下的子公司有不少面临破产的困境,你难道也不管么?这样的话到年底家族考核,你这个成绩是过不去的,到那时候你那35%的股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爷爷会对你很失望。”

    谢祈心里哇了一声,这也太盛气凌人了。

    秦易之一个耿直boy,怎么招架的住。

    就在谢祈这么想的时候,秦易之回答了:“这就不牢你操心了,我工作了三年,也是时候休息一段时间。你能代理我为秦氏发光发热,也是件好事,以后也有经验。”

    谢祈心里:这个回答不就是我现在只是休息一段时间,等休息好了自然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至于你,只是代理董事长,为我做一做牛马,能学到经验就是你的福气了。

    秦凌云笑意淡了些,沉着道:“哈哈的确是代理没错,不过易之哥你要是再这么消沉下去,以后的事情可就说不准咯。”

    秦易之淡淡道:“还是那句话,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

    谢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凌云锐利的眼神顿时落到他身上,倒是还带着笑意,眼底却是冷的,“嫂子笑什么?”

    谢祈一把搂住秦易之的胳膊,吧唧一口亲在了秦易之脸上,说:“当然是因为老公太帅了,所以忍不住笑了。”

    秦易之:“……”

    他手指动了动,弯曲手臂,握住了谢祈的手,谢祈没有挣扎,也很配合的收拢手指,与他十指交叉,压低声音,却又能让秦凌云听得见,“老公你嘴真甜,啵一个。”

    谢祈脸凑过来,被秦易之眼疾手快伸手推开,语气冷淡道:“这里不行。”

    谢祈“哦”了一声,说:“那行,在家可以。”

    又对秦凌云说:“不好意思,你嫂子我要跟你哥说话,所以他不能陪你唠叨了,下次见,拜拜。”

    他脸上露出笑来,很热情地对他挥了挥手,拉着秦易之离开。

    秦凌云的表情在他们俩走之后彻底冷了下来,轻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也转身离开了。

    等走远了,谢祈咧开的唇立马就落了下去,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刚刚没想亲你,你不要误会了,这个场合怎么都不会跟你亲嘴的,就是看他哔哔个没完,我才亲你的。”

    秦易之:“嗯。”

    他知道。

    谢祈有点高兴地说:“你也很机智,还知道推开我,我们俩配合的很完美。”

    秦易之一顿,目光落到了谢祈红润饱满的唇上,喉结滑动了一下,又移开目光,面无表情地道:“嗯。”

    作者有话要说:

    77:救场救的好啊。

    11:十指交叉握手成就√

    抱一丝大家,要11号才能恢复正常更新,心虚对手指

    这张发100个小红包谢谢大家支持,顺便求一下营养液(咬衣角

    第59章 我的腰,被你捏青了

    谢祈和秦易之找了一个偏僻的座位坐下了。

    慈善晚会,就是一堆有钱人拿钱买一些可能不太值钱的东西——本身买的也不是物品的价值,而是一个亮相,付出的金钱会以慈善的名义来捐助穷苦的人,付出的金钱越多,捐的钱也就越多——也是彰显财力和地位的好机会。

    但显然,秦易之似乎没有这个打算,将牌子给了谢祈,低声对他说:“喜欢什么可以拍,我送给你。”

    谢祈压低声音对他说:“怎么拍?”

    秦易之耐心地说:“想拍什么,就举牌子,有人跟你抢,你可以一直出价,直到主持人一锤定音。”

    “哦。”谢祈说:“我会了。”

    前期的流程很快就开始了,主持人说完场面话后才用激昂的语气让人抬出了第一件拍卖品,是一顶王冠,上面镶嵌了红蓝宝石和钻石,第一任主人是某国的女王,一百年里经历了五位女王,最终因为国家灭亡流落到商人手里,是某某人在香江以1千万的价格拍下,起拍价是200万,50万起拍。

    陆续有人举牌,谢祈却凑到秦易之耳边,压低声音对他说:“一百年有五个主人,国家还灭亡了,这不是很晦气么?”

    他的呼吸离秦易之很近,扑洒在秦易之的耳朵和脖颈处,激起了一片热意,秦易之脸庞线条顿时紧绷,他也微微低下头,不动声色地将耳侧偏开了,他语气很轻地说:“或许。”

    谢祈与秦易之窃窃私语道:“我看哪个倒霉蛋会拍。”

    就在他话音刚落,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道有力的声音,“500万。”

    谢祈:“……”

    声音有点耳熟,他回头看了看,会场的灯光有些昏暗,并不是很能看清左右前后人的脸,这也是没办法,这是拍卖会场管用的手法,让大家能把注意力放在拍卖品上。

    谢祈坐直了身体,心想,真的有点耳熟,就是想不起来。

    在这道熟悉的声音过后,有人举起了牌子,“550万。”

    “700万。”

    “750万。”

    那道熟悉的声音似乎有点沉不住气了,直接抬到了1000万,因为是原本主人拍下的价格,所以也没引起什么轰动。

    谢祈听了好几声,熟悉的感觉越来越重,时不时往后面张望。

    秦易之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低声问:“你想要?”

    谢祈:“啊?”

    秦易之捏住他的手腕,将谢祈手里的牌子举了起来,“1500万。”

    秦易之的声音沉稳冷淡,似乎因为声音有些辨识度的缘故,场内出现了一些声音,不大,在窃窃私语的程度。

    谢祈:“……”

    不是啊,他不想要啊!

    谢祈抓住秦易之的手,赶紧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不要这个。”

    秦易之另一只手却握住了谢祈的手,语气放轻,“你想要。”

    谢祈:“???”

    不啊!他真的不要!

    这是什么霸总一掷千金的傻逼剧情。

    谢祈语气加重了几分,“真的不要。”

    秦易之说:“你要。”

    谢祈:“………………”

    不是,秦易之这么听不懂人话么?一个明显是女式的皇族王冠,他又不能戴,根本不用给他拍啊。还花一千五百万,这钱可以给他,他可以花得十分很快乐。

    谢祈有些生气了。

    仔细想想,秦易之很有钱,一千万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也不是花他的钱对不对,他根本不用生气。

    谢祈没忍住,掐了秦易之腰际一把,秦易之很能忍,根本不为所动。

    谢祈:“……”

    这是在干什么啊!

    爹到这种地步了吗!

    就在他生气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开口了:“1700万!”

    谢祈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掐着秦易之的胳膊,说:“不要拍了,我都说了我不要,你不要这么固执行么?”

    秦易之没理他,依然紧紧地捏着他的手腕,大手可以从手腕包裹到谢祈的手上,让他依然能将那个牌子立起来,“2000万。”

    谢祈:“……”

    他心梗了,秦易之这种男人,真的会有女人能忍受么?完全不听他说话,之前明明还可以沟通,为什么现在都沟通不了???

    谢祈生气地又掐了秦易之腰上一把,嘴唇重重地抿起,齿尖把唇肉都戳白了。秦易之依然忍着,根本不带怕的。

    谢祈:“……”

    算了,谢祈在心里强行安慰自己,他本来就很有钱,冤大头似的,拍就拍了吧,反正是慈善晚会,钱都会拿来做慈善,没有关系,也是在做好事。

    他一边疯狂安慰自己,一边看他们俩把一顶破王冠抬到了三千万。

    不知不觉整个会场,都没有人吱声,只有秦易之和那个人竞价的声音。

    价格最后停留在另一人出的5500万,秦易之突然不出价了,那顶王冠成功被那人拍下。

    谢祈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秦易之说:“幸好没拍下,你疯了,花五千万拍这玩意儿??”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你喜欢。”

    谢祈:“……”

    他全身血液都往大脑冲,“……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都不听。”

    他说着说着,竟有些委屈了,这种细节,也说明了秦易之并没有很尊重自己,以前所做的那些,也有可能是演的。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谢祈都胃部翻涌,有些犯恶心,想吐。

    但是反应也太夸张了,谢祈想,要是对秦易之在多保留点,也不会这样了,交朋友都知道考察几年,为什么对秦易之他就轻易的依赖,甚至想要索求什么尊重。

    本来就是各取所需,他又是学生,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要求人家尊重自己。

    他一想到这里,情绪意外的很快恢复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有几分冷淡地说:“或许吧。”

    他松开了一直掐着秦易之腰部的手,一直掐,他手指也疼了。

    后面陆续有了上了几十样拍卖品,秦易之一直竞价,他出的价最高甚至高达九千万。

    随便吧,谢祈想,反正秦易之有钱。

    说什么让他拍,结果还不是他做主。

    有点厌倦了,烦躁。

    最后谢祈直接把牌子塞到他手里,冷冷地说:“不用这么麻烦,你自己拍吧。”

    秦易之并没有说话。旁边的人倒是跟秦易之搭话:“秦先生,今天拍卖会的东西都很喜欢吗?”

    秦易之淡淡地说:“嗯。”

    那人说:“都喜欢怎么都不拍下,您的财力应该可以随便拍下。”

    秦易之语气冷淡地说:“没钱。”

    那人懵了一下,尴尬道:“您说笑了,您怎么会没钱呢。”

    秦易之:“没说笑。”

    那人:“……”

    他讪讪地坐直了身体,没敢说话了。开玩笑,混迹商场多年,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秦先生不高兴,还是不要触霉头了,都能让他面不改色开出这种离谱玩笑,看来是很不高兴了。

    谢祈在旁边听着,冷面之下也有点犯嘀咕,虽然秦易之总是出高价,但到最后好像都没拍到其中任意一件物品。

    谢祈:“……”

    不准好奇了,说到底就是对秦易之的好奇才让他这样的。

    可能人都有慕强心理,他也是如此,才会轻易地对秦易之有些莫名其妙的依赖。

    恶心,恶心死了。

    拍卖的环节终于结束了,头顶的水晶吊灯亮起,周围恢复了光亮,周围的人都能互相看见了彼此。秦易之看向谢祈,伸手去握谢祈的手。

    虽然心里很难受,但谢祈觉得,到底是金钱的关系,他也要有些契约精神,不能让秦易之难看,所以很柔顺地让秦易之握了他的手。

    秦易之握着他的手,目光落到了谢祈脸上,低声道:“你生气了么?”

    谢祈唇角一勾,虚伪地假笑道:“老公你说笑了。”

    秦易之:“……”

    他对谢祈说:“别气,你会高兴起来的。”

    谢祈:“。”

    呵呵,你砸钱哄我我都不一定高兴。

    这时候主持人表情激动地宣布了结果,“今晚的慈善晚会,是来自B市龙河公司的董事长谢戴拨得头筹,一共拍下了价值两亿五千万的拍卖品!今夜入账三亿三千六百七十九万人民币,这全部资金都会入账慈善基金,为我国频贫困儿童和医疗做出伟大贡献,在这里要郑重感激谢先生的善心之举,我国千千万贫困儿童会记得您的恩德。现在有请谢戴谢先生上台领奖!”

    下边的人给予了热切的掌声。

    灯光给到了座位上的谢戴身上,让他本来有些难看的脸色立马换成了沉稳的微笑。

    他起身,大步走向了台上,接过了由H市商会主席颁的纯金奖杯,对台下致意。

    谢祈看呆了,半晌回不过神,难怪他觉得声音会有些熟悉,原来是谢戴。

    虽然接过电话,但他记性着实不佳,都听到他说了这么多次了,居然还是没想起来。

    他忽然想到什么,心里一揪,喉头干涩起来,扭过头看向秦易之,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你是故意的?”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或许吧。”

    谢祈:“……”

    秦易之一顿,语气很轻地问:“现在高兴了么?这笔钱他并不会很轻松的拿出来。”

    谢祈:“……”

    不可否认,他的确高兴了。

    谢戴花两亿多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戴你也有今天!那可是两亿!!!两亿!!!!

    只能说拍卖会的气氛和场景太容易让人昏头涨脑大拍一通了。

    但高兴之余,懊恼、心虚、愧疚自责又齐齐涌入了谢祈的心里,他脑子发胀,压低声音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爹瘾大作,差点要跟你恩断义绝!”

    秦易之:“……”

    他道歉道:“抱歉。”

    谢祈也没想到他滑跪的这么快,傻了一下,才干巴巴地说:“没关系,我已经不生气了。”

    秦易之微微蹙眉,语气淡淡的低声道:“我的腰,被你捏青了,很疼。”

    隐约……让谢祈品出了些许委屈。

    谢祈:“……”

    他真该死!!!!给大哥磕头!!!

    作者有话要说:

    77:滑跪快,老婆爱(不是

    这章发120个小红包谢谢大家支持!

    第60章 跟召唤兽似的

    谢祈压低声音道歉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捏你,我太着急了,等下回去我给你揉揉可以么?”

    说真的,谢祈这一路情绪起伏得也太大了,那些不好的幅面情绪倒是一口气消失了个干净,现在只记得秦易之为他出气。

    因为很爽,所以……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补救一下,他一定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秦易之这次没有拒绝,淡淡地“嗯”了一声。

    谢祈是真的愧疚了,不过心里也有些淡淡的疑惑——秦易之怎么认出来谢戴的声音的?

    谢祈本来想按捺下去回去再问,但这会儿气氛正好,要是不问,等回去说不准就忘记了,所以谢祈还是问了出来。

    秦易之对此语气淡淡地表示说:“来之前会确认晚会客人名单,我知道他会来。”

    谢祈态度有几分谦卑地问:“那声音呢?其实我都没有听出来,但是你听出来了。”

    说来奇葩,毕竟也是亲爹,之前还打过几次电话,但他愣是只觉得熟悉,没有认出来。

    秦易之神色平静淡然,回答说:“因为在座的各位我都知道底细,只有他是个陌生人。”

    谢祈说:“原来如此。”

    他目光放到了台上的谢戴,心里不禁想,他竟然能拿出来两亿,那让他给三十万,都磨磨唧唧,真让谢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想想也觉得合理,毕竟谢戴在面子功夫上下得很足,要不然也不会让姜思宁各种给他报兴趣课。也不是为了他好,纯粹是因为长面子,拿出去不丢人。

    谢戴当然拿不出来两亿,或者说,一口气拿出两亿,还是很困难的。

    他面上虽笑着,但心情极其恶劣,他原本的预算只有五千万而已,这个金额对于他来说其实还是有些大了,但在座的各位他稍微了解了一下,都知道是大人物,五千万正好是一个不会很多抢了人家风头,又能让显出自己的数额。

    在来之前也一度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冲动上头,不能跟这些人竞价,有时候可以稍微抬一抬,让对方感到高兴,也依然能彰显出自己——他是有这个充裕的资金的,只是让给了别人而已。

    依旧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他这个计划还没实施,便中道崩殂——不是他沉不住气,他是能明显感觉到那个人在针对自己,别人竞价他便一言不发,只有他竞价,对方才会紧紧跟上,喊价都是几百万几百万的喊,谢祈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很轻蔑,怒意便忍不住在心里翻涌,顿时也失了理智。

    这种在财力上的压倒性碾压,重挫了谢戴的自尊心,让他血液上涌,非要挫败对方不可。

    结果现在得到的却是两亿多的支付金额,他还要回去凑凑才能补齐金额,这就已经很丢脸了,根本不可能瞒住这些人。

    倒也可以反悔违约,但他会丢脸丢死,以后名声也会坏掉,让人跟他合作的时候都要考虑考虑。

    这种事情谢戴不可能让他发生。所以这笔钱还必须给。

    等到拍卖结束,他才听到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

    “好搞笑啊,花了得有一个多亿了吧?这么认真?”

    “你懂什么,人家亿定是热爱慈善事业才砸这么多钱的。”

    “这些破铜烂铁都不知道轮了几手了,花一两亿拍,脑子有包。”

    “话说刚刚是秦家的那个在跟他竞价吧?这就有点意思了,他那么有钱,每次都拍不过这乡下来的暴发户,呵呵。”

    “暴发户还傻乐呢,压了对方一头,都看不出人家是故意的么?”

    “挺好的,就看不起这些外乡人动不动来H市,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么?”

    议论的声音还故意的放大了几分,确保是能让谢戴能听到的程度。

    谢戴刚刚压人一头的自得立马消散,浑身的血液都开始一寸寸的结冰——被他们一说,谢戴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花了多少钱,略微在心里一数,便已经超过原本预算的两三倍了!可能还不止。

    谢戴心乱如麻,脸上像是打翻了颜料盘,青一块红一块,而且从这些人的话里他也隐约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信息——跟他竞价的似乎是……秦氏集团的人?

    这让谢戴心下一沉,他会参加这个慈善晚会,本就是打着来抱抱秦家大腿的主意,他知道秦家会有两位过来,一位是现在的掌权者秦凌云,一位是本来是继承人,但不明原因沉寂了一年多的秦易之。

    据说秦家极其重视嫡长嫡孙的顺序,一般继承家业的都只会是直系嫡长子,很重规矩,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所以秦易之的支持者很多,他的势力也大。秦凌云虽也是本家的,却是三房的情妇所生,能力是出众,但与规矩差得太多了。

    看着其实还是秦易之更好,到底是正统继承人,但秦家老爷子对他态度很暧昧,正处于不闻不问的阶段,而秦凌云倒是被屡屡重用,权利越来越大,秦氏集团也被他大刀阔斧地换成了自己人,秦老爷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参加代表秦氏的高级会议。

    谢戴从这些已有的情报里,最后还是选择了秦易之,毕竟秦家一贯如此注重传统,保不准秦凌云是秦老爷子选来给秦易之试刀的呢?

    所以这些表面的假象是不可以相信的。

    谢戴打算站秦易之的队,但也要有敲门砖,谢戴想起了之前在某国谈下的建筑生意,谢家倒是也能吃下,但资金链肯定会有断层,倒是可以献给秦易之,既减少了风险,又能以最小的代价吃下不少的利益——毕竟一整套工程下来,能有千亿,利润少说也有五百亿。

    这也是为什么谢戴着急跟那几家合作,打起了谢祈的主意。

    他当然知道这些小子对谢祈不是纯粹的痴心,完全就是尝了男人的好处,又想起谢祈小时候把他们都揍了一遍,想娶来羞、辱出气的——能给个名分也纯粹是因为合作的利润很大,他们也想达成合作。

    不过谢戴这些想法也比较小了,毕竟他有了来H市发展的计划后,就有了更详细的计划。

    但哪想到还没施展,就先得罪了秦家??

    谢戴心里很焦灼,他努力挤出笑,说了一些场面话,下去后把奖杯给服务生,让他先收着,问到了跟他竞价的人,正是他属意的秦易之。

    谢戴:“……”

    他脸色不禁更难看了,但是想着自己谈下的生意,他又稳住了心神,只要这次合作达成,等他的会是数十倍的回报。

    他带着女伴走过去向秦易之搭话:“秦先生。”

    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注意到秦易之旁边跟着的男孩,长得倒是美貌——谢戴隐约想起来秦易之似乎跟同性结婚了,那时候也有个隐晦的站队意思,可惜的是他那会儿还在因为分成跟云家高家扯不清楚,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但现在知道了也不晚,谢戴整理情绪,对秦易之笑着说:“秦先生,刚刚我们有些嫌隙,真是抱歉了,因为我真的很喜欢那几样拍卖品,所以只能横刀夺爱,希望秦先生能谅解。”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没关系,那些东西最多只值五千万,但谢先生愿意用两亿五千万拍下,看来很热心慈善事业,我又怎会有意见。”

    他不提还好,一提谢戴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了。女秘书紧紧挽住他的手腕,轻轻唤了一声:“谢总。”

    谢戴勉强按捺下黑色的情绪,强忍着对秦易之说:“嗬嗬,我确实经常做慈善,谢家的慈善基金会每年都会助力建造13所小学,资助上百个贫困儿童上学,毕竟不是有句话,叫做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我也希望我们国家的儿童能快乐的成长。”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就隐约感觉面前的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更冷了几分,他心里一突,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还不等他细想,秦易之旁边的男伴就开口说话了,“谢先生这么关心我国的儿童,谢先生的孩子一定过得很好吧?真羡慕你孩子有这么优秀的父亲。”

    谢戴摸不清他的身份,看着像是秦易之新娶的男媳妇,他便笑着回复道:“那是肯定的,我的孩子我当然会给他最优渥的生活和最好的学习条件,让他出人头地的同时,也要做一个优秀、品格高尚且对社会有作用的人。”

    谢祈一脸好奇地问:“请问谢先生有几个孩子?”

    谢戴脸上带着毫无破绽的笑容,说:“我有一个儿子,他今年才七岁半,年纪尚小,天资有些愚钝,让我颇为头疼。”

    谢祈金眸微闪,疑惑地说:“可是谢先生这个岁数,看起来不像是只有一个才七岁的孩子啊。”

    谢戴目光落到谢祈脸上,隐约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大抵是因为这比较少见的金眸,他心里有了些疑虑,嘴上却说:“之前倒是还有一个儿子,只是他太不懂事,劣迹斑斑,我与他母亲离了婚,便再也没见到,不过现在颇想念他,虽然不懂事,但天资聪颖,要是我多些耐心,假以时日,还是能将他教育成才,造福社会。”

    谢祈:“……”

    不是,你在别人面前还要内涵我一嘴是吧。

    没被你教育,我也考上一流大学了好么?

    谢祈心情陡然恶劣,忽然笑了起来,问:“请问你这个儿子叫什么啊?”

    谢戴一顿,有些疑惑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祈面不改色地说:“我只是好奇,因为我也有类似的经历,和他有些惺惺相惜而已。”

    谢戴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似有了某种预感,有些迟疑地说“……他叫谢祈。”

    “啊,好巧,我也叫谢祈。”谢祈故作惊讶,“您是H市人么?我生父是B市人,我从小到大都在B市,只是后来去了A市。”

    他这么说着,故作甜蜜地抱住了秦易之的胳膊,“就是在A市碰到了我先生。”

    谢戴那张极尽完美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缝,他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谢祈????你妈是姜思宁么??”

    谢祈故作惊讶,“你知道知道?难道你认识我妈?”

    谢戴:“……”

    他这时候终于明白眼前这位从到到尾都知道他是谁,而且,秦易之对他的针对,仿佛也有了解释。

    他表情青白一片,咬牙切齿地问:“你老公不是叫秦犀守么?怎么会是秦先生?”

    谢祈:“……”

    他也不知道啊,不禁抬起脸来看向秦易之。

    秦易之面无表情,冷漠地回答:“这是我的曾用名,怎么?一个人不能有两个名字么?”

    谢戴:“…………”

    谢祈:“……”

    那还是现在这个名字好听点,秦x守,跟什么召唤兽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11面无表情:老婆真帅

    死活登不上晋江,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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