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小叔子男配
不提系统腹诽沈辞亭是个画大饼的葛朗台好手, 回家前沈辞亭在友谊商店给麻子他们一人选了一块精钢机械手表，他坐车不喜欢带大包小包，手表不占地方, 男人无论年龄，对手表绝对不会排斥。
从友谊商店出来时, 看见有个老人在兜卖手工阿胶，沈辞亭看了不是假货, 碰到也难得, 把老人手里的阿胶全包圆了，打算回去给铁柱娘麻婶子都送点，他来特区一趟, 也要带点手信。
同样经过两天两夜, 沈辞亭在火车站口下车后，深深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暗自决定在国家交通没有质的腾飞之前, 他还是尽量减少出远门。
他直接去了铺面，瘦猴儿去了农贸市场那边的摊位, 陈勇三人在店里忙碌, 铁柱往锅里加汤底转身看见沈辞亭, 手上依旧动作稳当，但难掩惊喜, “辞亭，你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去接你。”
麻子接话道：“要不是你中途打了通电话回来，一去二十来天, 我们都要报警找人了。”
沈辞亭晃了晃单手拎着的大帆布袋，“就这么点东西, 有什么好接的。感谢你们关心我的人身安全，如果报警浪费警力，给你们带的手表，一个个也别想要了啊。”
手表谁没有，麻子不为所动，“甭管报没报警，我都不要，勇哥对吧？”
铁柱左右看看，“我稀罕。”
“我还不了解你。”自打知晓铁柱跟着沈辞亭在村里买房后，麻子就知道这家伙跟那什么狂热信徒一样，所以他不找铁柱做同盟。
陈勇选择跟随自己的内心，“我也稀罕。”他们是都有手表，也都买得起，但沈辞亭从特区特意买回来的，又过了他的眼光，肯定和自个儿买的有区别。
沈辞亭把手表拿出来，陈勇把他一把拉到里面的小备料间，虽说都知道他们赚了钱，但一把手表给人的冲击力还是挺大的，财不外露，没必要炫富。
铁柱跟了进去。
麻子心痒痒的，硬挺着留在外头，耳朵竖着，隐约听见吸气声，他想着，肯定是铁柱他们故意搞的幼稚把戏。
“老板，我要的土豆，你好像给我装成萝卜了。”
麻子一看，真弄错了，他抱歉道：“不好意思，萝卜算送你的，我再多给你加点土豆，实在不好意思啊。”
都这么说了，客人自然没意见，“没事，老板你自个儿注意点，别烫到了。”
送走这位客人后，铁柱突然出现在麻子身边，鸟悄儿的说：“麻子，那手表上头带着钻呢，四颗！比你买的两块手表有档次！”
麻子死亡视线瞪向他，不是，你夸手表就夸，踩他买的手表干什么？
铁柱憨笑，他说的是事实，不改口。
“麻子，你真不要？我二哥肯定花钱都乐意买下来。”陈勇倒不是唬他，这么说吧，陈二哥比铁柱‘病’的还严重，沈辞亭专门从特区带回来的手表，他不可能不心动。
麻子：！！！
“好了，你们两个别逗他。”沈辞亭从另一边接过麻子手中的漏勺，说道：“去试下表带合不合适？”
沈辞亭接着递台阶，对症下药，“这趟出门我没注意，让你们跟着担惊受怕，晚上去我那喝酒去，特区和家这边差别还挺大的，咱的这些生意放在那边都不够看，哥几个一块儿聊聊。”
麻子这才迈开腿往后头去。
铁柱瞟着麻子，忍不住吐槽，“麻子咋这么婆婆妈妈的？太不干脆，我得让我妈给寻摸个利落点的对象。”
“铁柱！”麻子黑着脸从备料间出来，“你背后说人是非能不能小点声音，隔壁都能听着，你以为我七老八十聋了？我看得让你娘给你说个活泛机灵的媳妇儿，不然你这缺心眼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铁柱盯着一张笑脸，十分赞同，“巧了，我娘也是这么打算的。”
麻子：“”算了。
转而告诉沈辞亭表带不长不短刚刚好，催促他回家休息，长途跋涉肯定辛苦，店里他们三个忙得过来。
沈辞亭没非留在店里，累倒是还好，只觉得身上不清爽，想着回家洗漱一番。
*
偏下午的时候，麻子四人双手不空的来到沈辞亭家。
男人之间约着吃饭，没多少讲究，沈辞亭没想着在家里开火，麻子他们也知道各自的德行，酸辣粉和各种串串儿在店里提前煮好，才关的店门，瘦猴儿在农贸市貌又买了凉拌猪头肉和下酒菜，陈勇吃酸辣粉吃腻味了，回家一趟让陈大娘炒了满满一盆蛋炒饭，连啤酒都是在小卖铺现买拎来的。
支好桌子，陈勇扒了一口饭，感慨说道：“家里还是得有个做饭炒菜的女人。”起码回到家能马上吃上热的，不至于想吃什么要摆脱老娘，还要被他老娘念叨一顿。
沈辞亭端着酒杯一顿，说道：“勇哥，老婆娶回家不是为了伺候你吃好喝好，人怎么对你，你同样得怎么对她。如果她有工作，说不定还得你多照顾家里。”
瘦猴儿调侃道：“饭店里的大厨好像都是男人，勇哥，以后家里经常做饭炒菜的不一定是嫂子，很大可能是你。”
“家里家外一把抓。”沈辞亭先竖了大拇指。
陈勇：“那我倒不是很急着娶媳妇。”
四人被逗乐，不至于，真不至于。
“辞亭，你给我们说说特区是什么样儿呗？”瘦猴儿好奇，“遍地是黄金？”
“太夸张了，特区工作机会的确比较多。房屋拆迁还有玩股票的，一夜暴富的人很多，但转眼负债百万甚至更多的人也不少。”沈辞亭淡淡道，“有不把钱当钱一掷千金的人，同样有起早贪黑挣辛苦钱的人。”
“论繁华程度，肯定比咱们这里更胜一筹，新建的高楼大厦仰着看上去久了脖子受不了。”
“着装很时髦，许多衣服款式，我去了头回看到。”
“”
四人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一个劲儿让沈辞亭多说点，沈辞亭口干舌燥，最后连在火车上吃什么都交待得一清二楚。
“我该和辞亭一起去见识一下的。”瘦猴儿可惜道，光是听着已经让他蠢蠢欲动了。
铁柱：“我只要想到要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再新奇的地方都不想去。”
陈勇和铁柱想法一样。
麻子眼睛冒着光，兴奋道：“辞亭说特区那边的衣服款式新，咱们搞一批回来卖着试试水怎么样？”
沈辞亭安静听着，不发表意见。
从这番交谈中，几人的性格差异显露的很明显。
陈勇铁柱偏于满足安稳的现状，麻子瘦猴儿则更有尝试新鲜事物的拼搏劲头。
安于现状，容易满足；
大胆尝试，不断学习。
没有对错之分。
没人规定每个人的活法，只要自己觉得舒服，无论选什么方式生活，都是属于自己的旅程。
瘦猴儿立马响应麻子的提议，“什么时候去？”
“去你个头。”铁柱泼冷水，“你知道去哪拿货？拿多少？会挑选衣服质量和款式吗？准备投入多少本钱？进的货打算怎么卖？是租摊位还是店面？只有你们两肯定忙不过来，我们这边的吃食生意，你两是放手不管了，还是要雇人？挣了钱我什么都不说，万一亏了，你们亏不亏得起？”
麻子/瘦猴儿：“”
“铁柱，你不憨呐，你平时扮猪吃老虎啊！”瘦猴儿恨恨嚼着猪头肉，猛地发现这回事。
铁柱：“我只是脑子没发热而已。”
麻子鸡贼道：“要不还是咱们搭伙一起干？”他和瘦猴儿考虑不到的地方，后方有人查漏补缺，省时省力。
铁柱率先摇头，“你们去拼，店里要有人一直看着，不能所有人都撒开手，我对卖衣服也不了解，不掺和。”
陈勇说道：“我瞅着所有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占便宜，钱不够我可以支援点。”
麻子瘦猴儿将希望放在沈辞亭身上。
沈辞亭摸摸鼻子，提醒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后头还有个烧钱的工程，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钱都不够用。”
所以他也没想法。
而且不是所有的生意都要五个人绑在一起，沈辞亭反而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让麻子他们意识到，他们可以靠自己往前拼。
只要加工坊和店铺在，永远都有后路。
麻子寻求认同，“辞亭，你说这活计能干不？”
沈辞亭纠正自己先前的部分言论，“我说的不严谨，特区那边有些款式在咱们这没出现过，但大部分还是见过的，这代表什么？说明服装这行的蛋糕已经有人在吃了，那为什么有些款式没像特区一样流行起来？肯定是经过市场筛选后，人家发觉不适合，你们现在想入行，不早但也不晚，自己想清楚就行。”
嗯，开放程度过大的款式，还不太受人青睐。
哪里都不缺聪明人，赚钱的路子总有人先一步钻进去。
麻子双手握拳一锤，没有退缩，“干了！”
不得不说，沈辞亭挺欣慰。
几人又讨论了一下他们的加工坊根基，说不想把它做大，是假的。可以随着需求量增加，逐渐加大产量，但口碑和质量绝对要排在第一位，当产量会影响品质时，品质坚决不能放松丝毫，甚至要更严格。
另外，研发新品把控口味的重任不能只压在麻叔和陈二哥身上，随着加工坊规模变大，麻叔两人忙不过来，可以未雨绸缪现在就注意有这方面能力的人才。
大家都非常认真，铁柱和陈勇不出意外是准备终生就干这份事业了，麻子瘦猴儿则是想着万一在别的行业没做出个所以然，后头还有底气顶着，不至于吃糠咽菜。
沈辞亭垂眸思考，随着几人规划自己的事业重心，先前简单粗暴的利润平分，就不妥当了，出多大力得多少利不过现下还早，等大家都稳定后再商议这个事情不迟。
说嗨了，最后五个大小伙子把啤酒和吃的全造完了。
喝完酒，对于未来，每个人或多或少有了更为确切的想法。
*
沈辞亭忙着走事业线，另一边的白萍三人把生活过的没到一团乱麻的程度，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习惯了优渥条件，要重新适应一分钱掰两半花都不够的日子，不是这么容易的。
白萍要上班养家，累的没空想东想西。
沈茂则不然，让他像小屁孩儿一样安分待在教室里学习，他坐不住，他想的挺好，脑袋里有不下是个创业的点子，但他忽视了自己是个小学生，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本钱。
发家致富第一步折戬沉沙。
这让沈茂没了重生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傲。
如果靠自己这条路暂时走不通，那
“走上辈子的老路吗？”沈芝眉宇间有些迷茫，过吃肉都得精打细算的生活，她不知道还能忍多久。她不想见赵家人丑陋虚伪的嘴脸，但想改善条件又似乎只有赵家人才能提供。
沈芝继续说道：“没有小叔，我们怎么和赵度产生交集？”并且让他对她们一家三口负责？
沈茂面无表情，显然他也无解。
“我相信有缘分走到一起的人，不需要额外的媒介，还是能够遇上的。”白萍并不觉得沈茂沈芝改变想法而奇怪，在她看来，原先沈茂沈芝是受到重生的冲击，思想一时转不过弯，他们一家人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感情的，等重生的震撼过去，这不，已经开始思念家人了。
“还没到我们和赵叔叔见面的时间，你两别着急。”白萍柔声安慰，这回两人中间没隔着辞亭的生命，想来会比上辈子顺遂更多，她不由得露出舒心的笑容。
沈茂没她乐观。
再等等，如果没机会，就制造机会！
“哥，你别吓我。”得知沈茂的打算，沈芝连连摇头，“按照小叔现在的脾性，如果发现你算计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只重生当天见了沈辞亭一回，但他的事迹多多少少传进她的耳朵，敢独自去特区闯荡的人，不会是个软性子。
沈茂：“你误会了，巧合怎么会是算计呢？”
沈芝抿嘴，“你找死别拉上我。”
“你只需要等着坐享成果就行了。”沈茂本就没想着拉她入伙，他嘲讽一笑，兄妹两形影不离两辈子，谁不知道谁呢，这两句轻飘飘的话显得有些伪善，沈芝想要的无非是不担风险的回报。
沈茂开始有意识关注沈辞亭的行迹，心逐渐沉下去。
沈辞亭每天行踪非常规律，村里买下的房子、店面、家三点一线，压根儿不去另外的地方，他被赵度撞上的那条路，和他现在经常出没的路线完全在不同的方向。
【宿主，沈茂这小子憋什么坏呢？】大太阳的，不嫌热，贼头贼脑跟了沈辞亭四五天，跟个痴汉一样，系统莫名其妙。
沈辞亭将一袋子雪糕分给打基地的工友们，找了个树荫避暑，“不用管他。”
【他一小学生放假不搁家玩，跟着你能发财？】
沈辞亭卖关子，瞥了眼被系统重点标记的红点，“这可说不定。”
系统：【？】
左右没什么事，沈辞亭提醒它，“再有半个月是原主遇难的日期。”
这么一说，系统还有什么不明白，它只是因为早把赵家人搞下线了，所以没往这方面想而已，【这小瘪犊子，重活一次，还打着吃人血馒头的主意啊。】
特么的宿主没搞他，他反而惦记上了宿主的小命！
【宿主，把他弄去黑煤矿挖矿！】
沈辞亭一不留神被呛了下，“”
“统，遵纪守法！”沈辞亭严重怀疑系统是他的仇敌派来的卧底，他真把一小学生搞去挖矿，牢狱之灾肯定跑不了。
沈辞亭没把沈茂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无非是重生者想要把控全局的心理作祟，沈茂希冀他在相同的时间出现在相同的地点，未来就可以照着他记忆里发展但很可惜，他不能如愿了。
临近那个日期，沈茂发觉沈辞亭的生活轨迹不与上辈子有丝毫重叠后，控制不住焦躁的情绪。
但他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深夜把沈辞亭叫到马路上去，别说他没有充足合理的原因，就算有，他也没把握沈辞亭会出来。
“我自己去。”沈茂一心想着两辈子最好没有变动，白萍反而抛开沈辞亭，决定自己在沈辞亭遇难的路上守株待兔。
她提前做好准备，不会真的被车撞到，又能顺理成章和赵度认识。
百赚不赔。
“我也一起。”沈茂立刻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变数太大，要亲眼看到赵度的车经过那条路才安心。
白萍看向沈芝，“芝芝留在家里。”不然大半夜都出现在外头，不好解释。
沈芝没有异议，“你们小心点啊，他飙车速度很快。”
到了白萍和沈茂牢牢刻在记忆深处的日期。
白萍背着背篓，随便往里面放了点青菜，整栋筒子楼都陷入沉睡之际，她和沈茂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夏日夜晚繁星高坠，温度降下来，是人体最适宜的体感，白萍却已经打了好几个寒颤，不自觉落后沈茂一步。
沈茂脚步加快，没察觉到白萍的动作，催促道：“最好提前到，万一赵度开车走了，你想再碰到他就难了。”
闻言，白萍顾不得心里打怵，步子迈到最大。
反盯梢沈茂一个来星期的系统看到这一幕：【】
【这可真是令统大开眼界。】
沈辞亭并不惊讶，事实上，白萍母子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意外，白萍是对赵度有感情，但沈茂刚重生的雄心壮志被现实教做人，创业出师未捷后大概率舍弃不了赵家的平台资源，作为享受过更平坦捷径的成年人，权衡利弊后，做出于自己更有利的选择，都在沈辞亭的意料之中。
从兄妹两得知原主怎么死的之后，并没有为他讨个公道，并且装作若无其事时，沈辞亭就知道，自私这两个字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灵魂，重生无法洗涤干净。
【自个儿主动往车子底下送人头，白萍豁得出去。】
沈辞亭纠正道：“她碰个瓷而已，简单。”
【不对啊，宿主，赵度这会儿在】系统去瞧瞧后，回来说道：【他挑衅小混混被揍了一顿，窝在天桥底下不省人事呢，白萍等一辈子也等不到他啊。】
说来要不是赵度娘两儿大义灭亲和他父亲断绝关系，这会儿他们一家人都应该在监狱里唱铁窗泪，系统本来还为赵度逃过牢狱之灾惋惜来着，但沈辞亭只是淡定说且看日后。系统现在明白了，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收人冷眼遭人唾弃，往常瞧不起的人都能任意踩踏他，于他而言精神上的打击才是最大的折磨。
沈辞亭笑道：“你去告诉白萍呗。”
系统：那算了，嘿嘿，让两人好生感受一番筹谋一场空的感觉。
凌晨时分。
白萍和沈茂蹲在路边草丛，时不时拿木棍敲打着周围，以防有蛇，沈茂脚麻的不行，干脆一屁股坐下。马路上倒是有车驶过，但都是货车，发动机声音和小汽车明显不同。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萍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时间了，“茂茂，咱们没走错路吧？”
当时给小叔收尸，沈茂还是小孩子，肯定不可能让他来，但之后他经过这个地方，还能看到暗红色的血渍。
“不会我们两个人都记错，耐心一点。”
白萍：“可是没错的话，这时候你赵叔叔应该早开车过来了。”
沈茂不耐道：“我们三重生了，就相当于扇动的蝴蝶翅膀，会出现细微的变动很正常，你别总是拿上辈子做对比。”
听的人烦躁不已。
可，白萍想说，就算扇动翅膀，他们顶多影响周围的人，怎么也不至于扇到赵度那边啊。
但沈茂呼吸变得粗重，白萍不好掰扯，沉下心来看向车子驶来的方向。
这一等，天蒙蒙亮起来。
没看到赵度的影子不说，身上还被蚊子叮咬的全是小红疙瘩，母子两面容憔悴眼底青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天光大亮。
希望破灭。
沈茂不可置信喃喃道：“哪里出问题了？”
白萍撑着地踉跄站起来，挤出笑容，“茂茂，你在这继续守着，我让芝芝给你送吃的。”她白天要上班，以后真和赵度没缘分了，她得靠着工资养家，工作不能岔子，如果赵度换个时间点出现，她相信沈茂能处理好。
“好。”
接下来的几天，白萍沈茂沈芝三人跟工作排班一样，二十四小时轮流替换，一定会有个人窝着不动弹，眼睛不眨盯着过路车辆。
系统都为这股子毅力啧啧称奇，把这样的心力劲儿用在别处，干什么不愁成功？
不过，系统估计也该放弃了。
沈辞亭看它像追连续剧的挺上头，提前‘剧透’一波，“就看他们能不能在邻县顺利找到人了？”
系统：【哈？】
虽然系统觉得沈辞亭在一通胡诌，但是，这并不妨碍它看着白萍真按照宿主说的去做，就像两方瞒着系统提前商议好一样，系统默默想，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沈辞亭失笑，“没这么夸张，依着白萍和沈茂的性格，没那么容易放弃赵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决定去赵家找人再正常不过。”
另一边白萍已经踏上了赵家的路，等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熟悉路口，按捺住局促的心情，眼眶不自觉红了。
“妹子，你怎么了？”隔壁一位挎着篮子的大娘开门出来，见白萍痴痴望着，热情关切道。
白萍抿了下唇，她和赵家没有来往，不好开口贸然打听，沉默了下，“大娘，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蹲着好受些。”
大娘看她面色苍白，没什么精气神，忍不住扶住她，“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吧。”
“谢谢大娘。”白萍没有拒绝，她想找机会从大娘口中了解赵家的情况。
大半杯温水下肚，白萍舒坦不少，她感激道：“大娘，您是个好人，幸亏遇上您了。”
“那是。”大娘不谦虚，她绝对是附近最热心肠的，“我也是看在你是女人份上，才让你进来的，要换做五大三粗的男人，我也不敢呐。”她没说的是，白萍这样的体格，她单手能拎一双，有坏心她也不怕。
“我看您隔壁几户人家都关着门，幸好您出门了。”白萍委婉拐到她想知道的事情。
大娘一拍大腿，非常配合，指着赵家的方向，神神秘秘道：“妹子，一看你就不是这片儿的人。”白萍心一惊，大娘没管她，倾诉欲上升，继续说道：“关门的几户人家和赵家关系好，赵家倒了之后，他们小心谨慎着呢。”
赵家如日中天时，左右周围像个哈巴狗似的捧着，沾的光不少，但赵家一出事，被波及到的也是他们。
她家当家的有点清高脾气，做不出巴着赵家的行为，现在倒是因祸得福。
白萍大惊失色，不可置信，“赵家倒了？”
“谁能想到呢？拔出萝卜带出泥，连累的人可不少。”大娘啧啧道，“眼看着快更上一层楼，结果说倒就倒了，没提前听到一点风声，别说赵家就是我们做邻居的，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赵家真够缺德的，先前他们说不去住县委大院，是为了把房子让给更需要的职工，谁不夸赵家全家思想觉悟高，哪成想人家是怕住进去大院，偷偷摸摸搞小动作不方便呢。”
“要不是上头的调查人员一桩桩宣布赵副县长的罪行，谁也不知道他看着一派正气，背地里做下的徇私枉法的事情数都数不清。”
“可见这人呐，难琢磨得很。”
大娘说了个尽兴，没注意白萍身形已经摇摇欲坠，她来时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料到赵家倒台，在她心目中公爹是整个家的顶梁柱，威严不可冒犯，上辈子一直牢牢撑着一大家子人，从没有过纰漏。
“会不会弄错了？”白萍艰难问道，不愿意相信正直的公爹会犯原则性错误。
大娘摇头，“省里下来的人员专门调查嘞，那什么人证物证都有，赵副县长自己都承认了。”
坦白从宽。
烂船都有三斤钉，赵家自然也有几个忠实簇拥提出过异议，毕竟赵副县长正派的不能再正派，但事实证明，没有半点冤枉他。
白萍被乍然得知的情况弄得束手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有些后悔没把沈茂一起带过来。
“那赵家其他人没住在这里了吗？”
大娘：“房子赔出去了，赵家其他人和赵副县长断绝关系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她感慨道，“两个老的身体不好，赵副县长爱人柔柔弱弱，唯一的儿子不是个扛事的，估摸日子难。”
白萍听着越发揪心，就见大娘一拍掌畅快说道：“活该！这都是报应，老天有眼！”
有些脑子不清楚的，说什么家人无辜，祸不及妻儿，她当场就是一口唾沫喷过去。她没什么学问，但知道一点，买回家的肉，赵家所有人都吃进了嘴里，不是光赵副县长一个人吃！
白萍犹豫道：“说不定赵家其他人真不知道赵副县长做了什么，生活突然一落千丈，也挺可怜的。”
大娘奇怪瞥她一眼，发现她说的是真心话，语气淡淡道：“妹子，这话你可别在外头说，被赵家欺负过的人家不少，你当心被连累。”
“我只是表述我的观点，如果对老老少少抱有同情心有错的话，那只能说明迁怒我的人也不怎么样。”白萍掷地有声。
大娘愣了下，无语极了，她当家的喜欢卖弄学识，她跟着记住了两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说到底，妹子你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白萍张嘴，“善良”有错吗？
大娘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送客，“我妹子，我就不和你唠了，有事出去一趟。”
“谢谢大娘招待。”白萍识趣起身，明白自己不受待见。
大娘很有礼节目送白萍离开，她不对白萍的观念下对错的判断，只是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俗人，没有什么大同思想，善心也只想留给清清白白脚踏实地努力的人，可能她思想境界不够。
白萍浑浑噩噩走在街道上，赵家的倒塌，让她对未来充斥着迷茫。
如果没有赵度，现阶段她能做什么？
安分上班，工资养母子三人吃力，而且白萍明确知道，鞋厂的工人身份随着时代发展只会越来越不吃香，鞋厂也要面对改革创新的过程，失败的话将被取代兼并。
白萍突然理解了沈茂的焦躁，是那种明知道未来走向，但迫于现实种种原因，他们又没办法找到合适的出路解决
预知，某些时候不是机遇，当能力配不上野心，反而会平添苦闷。
第122章小叔子男配
白萍失魂落魄回到家, 听到动静的沈茂沈芝到她跟前着急询问情况，看到白萍无力瘫靠在椅背，两人心一沉。
“怎么回事？没找到赵度？还是找到他人了, 没办法接近他，究竟怎么回事？你别不说话啊。”沈芝急的就差抓耳挠腮, 顺不顺利总要吱个声吧。
沈茂：“没见到人或者见到了没机会认识是两种情况。”
“不止没找到赵度，赵家的人一个都没见到。”白萍声音极轻, 仿佛用了全身力气才说出的这句话。
“怎么可能？”沈芝脱口而出, “总不会是他们突然搬家了吧？”她是知道白萍直接去赵家蹲守观摩情况的。
沈茂一言不发盯着白萍。
沈芝不耐催促，“你倒是说啊。”
“赵父进牢里了，其他人和他断绝关系算是逃过一劫, 但家没保住, 邻居说赔给别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搬去哪里落脚。”白萍努力控制住情绪，尽量平静说清楚, 可能她在梦中吧，梦醒了一切就恢复原样了。
沈茂沈芝想过很多种可能, 唯独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赵家倒了！？
“蝴蝶翅膀也不可能扇这么离谱吧！”沈芝难以置信, “赵爷爷上辈子一路晋升顺顺利利, 这辈子怎么会被人搞下去？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白萍苦笑，她不是没这么想过。
“不会。”沈茂沉着脸, 他比沈芝了解赵家事物多，赵家在大本营经营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有确切的证据，不能轻易把赵家弄垮。而且, 沈茂有种感觉，可能上辈子赵爷爷也不清白, 只是运道好没被抓住马脚
所以这辈子为什么不谨慎些呢！
沈茂暗恨。
赵家的变故可谓再度打乱了他的规划，沈茂冷酷说道，“没有寻找赵度的意义了，靠自己吧。”
回想这个年龄段赵度的性格做派，没了家世加成，他只会拖后腿。
沈芝耸耸肩，只能这样了，她可不想来个人拉低自己的生活质量，本来就够低了！
白萍犹豫：“要不还是再找一下人？我没有非要和他组建家庭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现在肯定比较艰难，我们有余力的情况下，能帮点就帮一点，毕竟曾经也是一家人。”
沈茂没有一口拒绝，“你能找到人再说。”
他不担心白萍是个恋爱脑，现实会告诉她，她没有那么多帮助外人的能力。到时候不用他反对，白萍就会默默缩回援手，这是她在赵家潜移默化被影响到骨子的趋利避害。
沈茂看得再清楚不过。
*
系统没想到先前那般执拗要寻找赵度的母子，最后放弃的速度也是真快。
所以沈辞亭才说系统不懂人性，哪怕它会独立思考有专属的逻辑运行模式，除了外壳其他好似和真正的人类没有区别，沈辞亭从没搞混过对系统的认知，对其的防备也因为它无法和人类共情，而降低许多。
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用在系统上便不准确了，或者换个角度，沈辞亭恰恰是因为系统某些时候表现出的冷漠以及程序化，才更放心和它共处。
他自个儿不是多良善的人，换位思考，以己度人，太漫长的时光中百分百信任另一个人，他自诩做不到。
系统不会有机会知道因为它不像个人，所以沈辞亭才会接受它作为同伴！
沈辞亭随意道：“没必要关注白萍他们了。”赵父这颗大树倒下，受他庇护的猢狲们翻不起风浪。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自是不会出错。
系统不同意，白萍三个看着就不是能吃苦的模样，不注意着点他们来打扰沈辞亭怎么办？
“我看着像是会被道德绑架的人吗？”沈辞亭不以为意笑，并不觉得白萍三人会重新介入他的生活中。
沈茂不缺小聪明，沈辞亭和赵家的两大变故，足以让他认识到在其中占不到便宜，他别好高骛远不劳而获，靠着提前几十年的眼界，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没有问题。
系统颇为遗憾，可惜它的宿主没有道德，没有统的用武之地了。
*
沈辞亭的百货大楼，从开工到正式竣工六层楼一共花了将近两年时间，用麻子吐槽的话来说，这时间都够生两个崽了！
可不是么，沈辞亭放在大楼上的心力和孕育一个孩子差不离多少。
讲真，除了修路建大坝这些大型工程，十里八乡还没私人建房花上两年时间的。沈辞亭自己老神在在的，哥几个急的直冒火，眼瞅着大把银子往上头扔，这要成个烂尾楼，沈辞亭估计心大能接受，他们绝对会受不了刺激进医院！
日也盼夜也盼的，楼盖好了，麻子几个就抄着要搞个竣工仪式。
沈辞亭考虑到之后开业仪式要往大了办，加上大楼里也不住人进去，他觉着竣工仪式没什么必要。
而且商家入驻之前，还得散散甲醛。
楼是沈辞亭的，虽然他的理由在麻子他们听来都是扯淡，但具体怎么实施还是他拍板决定。
不过别说，六层楼杵在那，确实挺气派。
铁柱更是美滋滋，直言他买房买的近果然没错，就冲沈辞亭这大楼，他这房子的行情都得蹭蹭蹭往上涨一截，不然都对不住辞亭建楼花的让人肉疼的一大笔钱。
瘦猴儿若有所思，“辞亭这百货超市，别说看着真有搞头，那楼还没建好的时候，都能吸引来看热闹的人，前段时间一完工，那家伙来的人也不少，真要搞个红红火火的大场面开业，头一个不，头三个月，我看都不会缺客源。”
施工队的工人还在辞亭面前吐槽了几句，说来看热闹的人都比沈辞亭像监工，尤其是几个搞了一辈子泥瓦工的阿爷，挑起毛病来更是毫不留情，整的工人们心理压力都挺大。
要不是沈辞亭钱不凑手，拖了下工期，施工队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完工然后马不停蹄撤退。
“前两年，咱们谁能料到现今的光景？”瘦猴儿又说，“做生意的遍地开花，我们认为没用的荒地修了路盖了房，就像辞亭老早就说过的那什么，城市会逐渐扩张，当时咱都不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咱们不信。”
他和麻子服装生意走了些弯路，但也算干得有模有样。瘦猴儿有时候会想，尝试和不尝试真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他没什么文化，和麻子两个都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把该踩的坑基本踩了个遍，如果不是陈勇铁柱负责的吃食生意稳扎稳打，源源不断为他和麻子输送着金钱和底气，他们未必能坚持到最后。
也是自己全权创业的缘故，瘦猴儿更体会到当初沈辞亭有条不紊风轻云淡安排好各项事宜，都是表象，带着他们这帮人从无到有的过程其实比想象中还要艰辛。
麻子嘿嘿一笑，“那咱们在辞亭的百货超市服装区定一个还是两个门面？”
“那妥妥地两个啊。”瘦猴儿不假思索，“不为挣钱，就为了支持哥们儿。”
铁柱嫌弃，“你能不能别这么油滑，整个人由里到外都透着股假，你知道不？”他这种没生意头脑的人，都能看出来沈辞亭这大超市有搞头，瘦猴儿钻营的一年比一年精，他不信这人不想赚钱。
瘦猴儿理直气壮，“我这是两全其美，双方共赢。”
哪怕看不到沈辞亭这个项目的潜力，他也绝对会第一波给沈辞亭捧场！
铁柱用一个‘咦’字表达所有，陈勇好笑拉了一把他，“怎么回事？故意找茬呢？”
瘦猴儿对待外人那股子虚伪劲儿，他们都见识过，说他会把心眼用在自己人心上，那不可能。
麻子也说道：“有时候谈生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必须油滑点，没办法。”
瘦猴儿故意挑事儿，“跟榆木脑袋说这么多干什么，他又不懂。”
“你闭嘴！”铁柱一个箭步上去，轻而易举放倒瘦猴儿，陈勇和麻子吓了一跳，两人别真惹出火气来了，就听铁柱恶狠狠说道：“你这个月相看对象黄了多少桩，怎么黄的，自己心里没点数？根本原因就是口花花！必须给我把这毛病改了，人姑娘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不是你这种有钱但一开口就让人觉得不行的土老板！”
陈勇/麻子准备拉开铁柱的动作顿住，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哈。
瘦猴儿一脸复杂，憋出一句，“铁柱，你比我娘还像我亲娘！”
这说话口吻绝了，他娘顾虑着他翅膀硬了，大多数时候说话还委婉点。
麻子直接笑喷，“铁柱，你操什么空心？你两又不是一个老祖宗，还怕他不传宗接代不成？”
铁柱一言难尽，木着脸说道：“我娘要天天不在我面前唉声叹气，说她老人家一辈子的好招牌都毁在哥几个身上，尤其是瘦猴儿，相看最勤快，风评最差。你找对象不是做生意，你自个儿油嘴滑舌显得不真诚就罢了，你搁那给姑娘画大饼，说干什么就能挣一千一万的！”这不有毛病吗！
“勇哥，麻子，你两是不知道，姑娘一家人还以为这家伙是干传/销的！还怀疑我娘是帮凶！”
铁柱说着突然抹了把脸笑了起来，他自己觉得这事儿也挺离谱，他娘吧在说媒这事上的确算小有战绩，但在他们自己人身上，也确实是说一个黄一个。用他娘的话说，真是邪了门了！什么都没有的小青年，相一个成一个，他们呢，人才不差手里还有点钱，怎么就是一直相不成功呢？
陈勇听后连连点头，没憋住笑，“瘦猴儿你这着实过分了。”
铁柱没好气踹了瘦猴儿一脚，“我娘几十年的好风评差点毁在你小子身上！”
瘦猴儿：“”
“这事儿赖我，是我对不住大娘。”瘦猴儿能说什么，要不是铁柱说出来，他压根儿不知道这回事，他无语道，“我看着不像做正经生意的人吗？再说了，干传/销的也没有我的口才啊！”
“不管干什么的，都没有你欠揍！”麻子对他的关注点万分佩服，冲瘦猴儿胜负欲放在和传/销比口才上，而不是一个又一个相看失败的姑娘上，铁柱再锤他一顿，麻子高低得上去补两脚。
瘦猴儿辩解，“我这是职业病，也不能全怪我。”主要经营女性服装，看到正当好年纪的女人，第一反应就是发展成顾客，他又不能特别直白拉着对方给自己做生意，委婉点聊下工作，顺口提了点他觉得前景不错工资待遇好的行业，也是希望对方挣了钱，能再把钱花在他的服装生意上嘛。
陈勇/麻子/铁柱被这个根本连不起来的逻辑震得合不拢下巴，他们再也不说瘦猴儿精了，这家伙脑子里面装的是浆糊没得跑。
铁柱打心底里服气，“您管的真挺宽的！”
还要什么对象啊，和生意做一辈子去吧！
“一般一般。”瘦猴儿谦虚说道，他祸水东引，“让大娘别只关心我啊，辞亭孤家寡人的，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到家冷锅冷灶的，连杯热水都喝不上，让大娘给他介绍个贤惠的对象。”
说起沈辞亭这茬，铁柱叹气，“不急，我娘说要慢慢的认真的仔细给辞亭挑人。”瞅她像是给一国之君选后的架势，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跳出个面面俱全的好姑娘。
铁柱娘心里憋着股气呢，沈辞亭把美强惨占了个遍，本来就很得铁柱娘麻婶子这些长辈的偏爱。沈辞亭大楼在建那会儿，谁不愿意和他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冤大头相看，现在六层楼风风光光矗立着，倒是又有不少人开始来铁柱娘面前探口风。
不能共苦，但想同甘，铁柱娘咽不下这口气。
她之前舔着脸介绍的时候哈，从来没有说的天花乱坠，特别真诚，沈辞亭不像瘦猴儿陈勇几个显在人前，但他们自己人都晓得，掌舵把握大方向的一直是沈辞亭，他自己有能力，女方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两口子你商我量过日子多好啊，铁柱娘想破头都想不出来缺点。
嘿，结果愣是没说成。
有说沈辞亭上头没有长辈帮衬，单薄了些，遇着个事情没有商量出主意的人，铁柱娘当时表情就是一个怀疑人生，不提麻子几个臭小子，那加工坊里面的工人都是这一片的，需要担心没人帮忙吗？
还有说沈辞亭看着没有铁柱他们踏实，好像没在做什么正事，铁柱娘试着解释沈辞亭在大楼上投入的心血比吃食生意多很多，对方压根儿听不进去，铁柱娘愤愤腹诽，目光短浅！
一系列受挫，把铁柱娘愣是弄得没脾气了，她老人家就等着机会‘一雪前耻’呢。
没多余精力放在铁柱身上，铁柱算是从侧面受益了。
陈勇说道：“辞亭肯定要等超市开业后才有心思想儿女情长。”
他好奇跟着沈辞亭跑了几回说服商家入驻的过程，没有一次顺顺利利达成目的，更多时候吃闭门羹，程勇觉得挺打击人的，不过看着沈辞亭不气馁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争取，陈勇万分希望，最后一切如沈辞亭所愿。
说的口干舌燥，花大半天功夫，商家才终于勉勉强强点头先试试。
回去路上，沈辞亭看出陈勇的低落，开解道：“创业初期碰壁艰难一点正常，等我的百货超市打出知名度，说不定风水轮流转，日后他们要好声好气和我商量续约呢。”
陈勇此时只想沈辞亭能让投进去的钱回本，没敢想，有一天，沈辞亭的百货大楼会成当地的地标，以及一代人的回忆。
头发花白的老人和后辈谈起高质量、高服务几十年如一日的CT百货时，依旧能记清当时声势浩大的开业仪式。
老板朋友以及大大小小的商家订的花篮把外头空旷的停车场占的满满当当，如果不是花篮上祝贺开业的纸条，还有人误会是专门卖花篮的。
最后是老板嫌占地方碍事，就赠送给顾客们了。
数量庞大的花篮，让他们津津乐道了好长时间呢。
“不是，这乌龙出的可真热闹！”麻子哭笑不得，看着各式各样的花篮，身上依稀都被染上了鲜花的味道，“早知道这场面，我订两个意思一下完全没问题。”他图个好寓意，订了八个。
瘦猴儿三个更不用说，一溜儿八个花篮。
铁柱捂着脸，哭笑不得，“我娘、麻婶子还有加工坊的大娘们，为了给辞亭撑场面，基本都订了花篮。”
还有陈家几兄弟，他们这一圈儿的亲朋好友，全没落下。
光是‘自己人’，合计在一块儿的数量都不少。
算上这几年结交的生意伙伴，还有同样图喜庆的商家们几方人马没商量，以至于沈辞亭的开业仪式首先就被源源不断运过来的花篮淹没。
系统兴致高昂，【宿主，就是现在网络不发达，不然妥妥地上热搜。】
“没有比这更好的兆头了。”沈辞亭含笑说道，大步登台进行剪彩仪式，随着咔嚓剪断红绸，同时宣布CT百货正式开业。
*
这么大动静，白萍一家三口不约而同挤在人群中，怔怔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沈辞亭，从容不迫和衣着光鲜的大人物交谈，恍惚间都不敢去想那个人和他们竟然有那么亲近的关系。
“其实小叔眼界挺超前的。”沈芝盯着大楼说道，甩开了他们这些包袱，没有拖累，小叔反倒走的更高。
沈茂压下极力升起的悔意，绝大多数人都新奇看着建成的大楼，他关注的是一个又一个人脉
如果沈辞亭还是那个一心为他们的小叔，此时此刻，他绝对会站在沈辞亭旁边，被他主动介绍给生意对象，他脑子里有点子，只缺起始资金和人脉，而沈辞亭周遭的人际关系，刚好和他互补。
沈茂越想越躁动，和沈辞亭没办法谈感情，那谈利益总可以了吧。
他之前想岔了，把重生捂得紧紧的，唯恐被人发现端倪，但其实根本没必要，这年代的人没有受过后世各类穿越重生小说的荼毒，更没有那么大脑洞，他显露出和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也只会被认为早慧。
一个人要有价值，才会被外人看进眼里，沈茂相信以他的见识口才，不愁说不动沈辞亭动心。
这般想着，沈茂想去找沈辞亭的心思立马按捺不住了。
“你干什么呢？”白萍拉住突然往里面挤的沈茂，沈茂眼看着沈辞亭的身影被人群淹没，他人小视野不够，着急甩开白萍的手，“我去找小叔商量，让他投资我的生意。”
白萍抓着沈茂的手反而更紧了，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现在的沈辞亭和孩子小叔并不像同个人，出现在沈辞亭面前，被他的眼神轻轻扫过，哪怕没有别的意味，但白萍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了。
“他不可能答应的，你不要做无用功。”白萍不想让沈茂和她感觉危险的沈辞亭对上，“如果你们小叔对咱们有一丝丝情分，这几年就不会不管不顾咱们，他做的这么绝，你看不明白吗？”
而且沈茂说要和沈辞亭谈生意，白萍头盖骨都要吓飞了！她甚至认为，沈辞亭唯独差一个佐证，就能百分百证实他们娘三的异常，而沈茂羊入虎口，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吗？
“我就是看得太明白了！”沈茂低吼，他能接触到的有能力的人只有沈辞亭，现在不找着机会谋划，难道要他抱着金山一直碌碌无为吗？
白萍坚持，“那也不行。”她宁愿糊弄着过日子，也不想靠近沈辞亭。
“哥，算了，别去小叔面前讨嫌了。”沈芝跟着劝道，沈茂皱着眉头，不理解为什么两人都在阻拦他，他又不是全为了自己，只要说动沈辞亭，白萍沈芝不也跟着一起受益吗？只是做个尝试，就有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为什么非裹足不前！
沈芝苦笑，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将母子二人拉离人群之中，郑重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并不是重回了什么平行空间，而是小叔他重生了！”
白萍心一颤，“你胡咧咧什么呢？”老天爷难道光眷顾沈家不成！
沈茂垂下眼皮，“你具体说说。”
“小叔他没读多少书，你们忘了？”沈芝也是慢慢回过味来的，不是说成功的人必须要读很多书，但学习拓宽知识面是必须的，有章法往前冲的底气不可能是凭空而来的，当然她承认有灵光一闪开窍的类型，绝对轮不到脑子空空没有任何积累的人，“小叔前十几年的生活轨迹，和上辈子并没有偏差，所以让他出现改变的节点，我只能想到是因为他也回来了。”
“赵家的事情，也能解释得通。”沈芝淡淡说道，谁能不恨害自己没了性命的人，“小叔绝对插手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白萍连连摇头，强调道：“你赵爷爷可是一县之长，就算沈辞亭要对付他，也不是容易的。再说他死之前，只是个帮人运菜的伙计！”除非经历醍醐灌顶，不然绝不可能做到现在的成就。
“是啊。”沈芝有段时间疯狂痴迷过各类小说，重生这样离谱的事儿都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妈，哥，小叔下手这么干脆，上辈子他是不是一直跟在我们身边？”
沈茂：“！”
白萍：“！！！”
两人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是冷汗浸出，一缕和缓的微风吹过，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青天白日，太阳高挂，两人想象了一番沈辞亭鬼魂跟随了他们一辈子的场面，简直想原地去世。
无法接受！
沈芝肯定说道：“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说得通小叔的所作所为！”
她其实也是猜测，但越分析，沈芝越觉得八九不离十。她小叔看他们估计跟看跳梁小丑一样，所以该庆幸的，上辈子他们放弃了小叔，算是踩着他的尸骨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这辈子小叔没有报复他们，已经是顾念亲情手下留情了。
沈芝十分认真对沈茂说道：“哥，你信我，别去小叔面前找存在感了。”
“茂茂，听你妹妹的吧。”
沈茂已经被说服了，他不甘回头张望，没有看见沈辞亭的身影，既失望又松了口气，最后妥协，“走吧。”
血缘的纽带早已被他们亲手剪断，就这样吧。
观摩了一场好戏的系统摸摸数据，得出结论，【看来女性的第六感不容小觑。】
沈辞亭：“你这又是哪里来的感悟？”
【宿主，白萍察觉到你和原主的区别，沈芝更敢想，原主灵魂一直跟着他们都被猜到了。】倒是沈茂，看着精明，心还是不够细致，这大抵是男人的通病。
沈辞亭：“哦。”
系统撇了撇嘴，这个反应真无趣。
*
CT百货开业时一片红红火火，一派盛景，但人流量高峰只在前三个月够看，归根结底还是这片没发展起来，沈辞亭搞了个大型商超，稍微拉动了一番周围的生意，哦，还把人家的房价也往上抬了些。
一个地方繁荣起来需要时间，离不开时代推进政策扶持，沈辞亭等得起。
但在了解沈辞亭经济情况的自己人眼里，沈辞亭目前的风光全落不到实处。本来为了引进商家，他签订的合同让利就很大，等于是赔本吆喝，结果就是，进超市消费的顾客得到实惠，商家也赚到了钱，偏生沈辞亭自己，口袋空空。
“我问了辞亭，他说不急。”麻子瞅着沈辞亭每个月为了维持超市正常运转，仅撒出去的员工工资这一项就忍不住为他焦心，聚宝盆变成了吞金兽，原谅他没法保持平常心。
铁柱摊手，耸肩，“那就等呗。”
他还是那句老话，不要去左右聪明人的决定，他们走一步算十步的，脑子稍微迟钝的都跟不上趟。
再说了，就算聪明人马失前蹄了，他们这些哥们儿难道是吃干饭的？
所以铁柱半点不为沈辞亭财政赤字而担忧。
他建议麻子，“听瘦猴儿说，你们不打算自己建服装厂吗？你把心思用在自个儿的事情上，多挣点钱，辞亭不凑手的时候，也能多给他支持点。”
麻子嘟囔，“我就害怕挣到金山银山，加起来都不够辞亭造的。”
话虽如此，麻子对服装厂的关注度和上心程度倒是攀上了高峰，有种和瘦猴儿刚入行那时候的狠劲儿了。
被瘦猴儿拜托的铁柱深藏功与名，老实人可不代表没心眼。
*
后来，彩颜服装厂实力强大成支柱产业时，媒体采访两位创始人，关于成立服装厂的初心和如何克服过程中遇到的困难时，其中一位瘦削的大老板微微一笑，看向旁边正经端坐的另一位大老板，示意让他发言。
主持人静静等待。
就听见，另一位大老板略显无奈道：“说来你们肯定觉得俗气，初心就是想挣钱，有困难不解决耽误挣钱，所以”他表示主持人懂的~
主持人神色如常，自然说道：“返璞回真的回答，冒昧问一句，您二位这样执着于挣钱，是有什么原因吗？”
譬如小时候吃了苦，或者受到过什么屈辱之类的，这是主持人想象中会得到的回答。
结果让她都一时没做出合适的反应。
“CT百货，你们不陌生吧，那家伙吞钱不打嗝，我和瘦猴儿不敢停下来，生怕挣钱的速度赶不上它花钱的速度！”
主持人：“哈？”
她确认道，“您说的是沈总的CT百货吗？”
“没错。”麻子作势抹了把脸上虚汗，回忆道：“时间比较久远，你们不清楚很正常，CT百货成立后有段时间，沈总把东墙西墙都拆了就为了填补它。辞亭明摆着一条道走到黑，哥几个不能眼睁睁看着辞亭投入大力气的心血白费，没办法，我们也只能跟着他去撞南墙。”
瘦猴儿补充，“关键是沈辞亭那个人，天塌下来他眼睛都不带眨的，哥几个急得像蚂蚱上窜下跳，他永远是三个字：再等等！”
好在他们坚持等到了。
主持人听得津津有味，“沈总的确是不慌不忙非常平和的性子。”她有幸主持过一场慈善晚宴，和沈总浅聊过两句，在他面前感受不到来自大佬的压迫感，说句僭越话，她反倒觉得沈总好相处的跟自家长辈一样。
宴会期间，应酬中难免会推杯换盏，主持人又不好拒绝，她没想到的是，沈总看见了会对她说‘小姑娘家家的少喝点酒’，是那种不赞同的语气，主持人明白，这话与其是对她说的，不如说是对敬她酒的老板说的。
然后后半场，主持人滴酒未沾！
“小姑娘家家的盲目崇拜，可不行啊。”麻子含笑说道，“沈总疾言厉色的时候同样不少哈。”
主持人较之开场时明显更为放松，“麻总，我发现您们包括沈总，面对年龄比自己小的女性，就认为对方还是个小姑娘，譬如我，我都三十加了，实在不敢把自己和小姑娘画等号。”
人以群分，愿意尊重保护女性的男人，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非也。”麻子摇头，神情真的不解，“我反正看不出你们女孩子的年龄，只要没有明显的皱纹，都还是小姑娘。”
“对吧？瘦猴儿。”
瘦猴儿能说不对吗？肯定赞同他啊。
主持人笑容愈加真切，“我都能预料到，等这期节目播出后，两位老总靠人格魅力吸引不少粉丝了！”
尤其是女性观众。
麻子摆摆手，“随缘，只要观众不觉得我油腻，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对流量变现这类的概念，不是特别了解。
唯一诉求，有且仅有个人形象别拖企业后腿，其他万事随缘。
“当然不会，我以我十多年的从业经验保证。”主持人敢打包票，这般谦逊随和丝毫不装腔作势的老总绝对的路转粉好嘛！
麻子一合掌，“那敢情好，我必须去铁咳咳，老朋友们面前炫耀一下。”
他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外加主持人前期早已对采访对象的关系网以及喜好做了详细的了解，虽然麻子没有闭嘴快，但主持人对他想说谁心知肚明。
忍笑道：“冒昧多问您一句，是陈总他们吗？”
其实老总们的小名都挺接地气的，互联网时代，但凡是露过口风的，万能的网友全都能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麻子是公认的大漏勺，有时候相当严肃的场合，大家本来客客气气在寒暄的，他顺口叫自己的小伙伴一声小名，自个儿没反应过来，周围的其他老总眼睛弯得都成一条缝了。
考古到一系列类似视频的网友，唯有哈哈哈哈哈能形象表达出他们的心境。
就很疑惑，麻总是怎么没被他的小伙伴逐出朋友圈的？
网友们善意的调侃还得到了麻子亲身下场回复，“毕竟是几十年了，不是塑料兄弟情。”
热度越来越高，网友们越发兴致高昂，又扒出了麻子独自一人参加商务会议时的视频记录，全程严肃地不成样子，没出半点幺蛾子，身上完全没有兄弟在时的沙雕气息，当然这种视频数量远不如前一种多。
证明他们麻总还是很正经的。
只能怪他老哥们儿都忒能耐了！
千万网友们又把关注度回到了自己的狐朋狗友身上，瞅瞅人家的朋友，在不同的领域风生水起，我的朋友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大佬，到时候哪怕在人民大会堂叫他狗子，他都能骄傲应一声到！
最后全网都在艾特自己的好朋友，死命督促他们上进，然后好带飞自己。
麻子当下是预料不到节目播出后的一连串令人瞠目结舌的发展的。
他专心回答主持人的问题，“对，他们总说看我面相不够忠厚老实，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必须得让他们看这期节目，还要打开弹幕！”
主持人顺势说道：“其实节目组也有邀请陈总的计划，麻总可得给我们说说好话。”
瘦猴儿积极给他们出主意，“你们如果能把辞亭说通，陈勇和铁柱那都不是问题。”
“沈总！”主持人嗓音高了一度，双眼亮晶晶的，表情管理直接失效，整个一小迷妹模样，真切请求：“钱总，麻总，您二位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满足一下广大观众们啊。”在场众人，默默腹诽，当谁看不出来望眼欲穿的人是您呐！
她可是知道，沈总不是很乐意出现在媒体上，迄今为止，也只接受过寥寥几个纸质杂志的访谈，所以她对自己节目组成功邀请到沈辞亭的自信为零。
但人还是要有梦想的，这不牵线搭桥的人就在眼前，她不为了节目组收视率，单单为了见偶像，也要把握住啊。
瘦猴儿摸摸鼻尖，“咳，顺口提上一句没问题。”
主持人哀怨看着他，瘦猴儿没有松口的意思，沈辞亭的脾气他们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他不想做的事情，说破天他都不为所动。
麻子无良看戏，鼓励道：“你们节目组主动点，年轻人不总说主动就有故事吗？”反正他不发表意见。
主持人心想，她不算年轻人，果断把压力给到节目组，对着镜头笑眯眯道：“导演，加油！不要让观众朋友们失望！”
导演：“”
*
这期访谈播出后，弹幕热闹得把屏幕挡得严严实实，网友们玩梗考古不说，导演那是真的亚历山大。
节目组官博下最新微博热评第一，就是艾特导演，问有没有成功邀请到沈总？友情提示观众老爷们耐心有限哈。
导演对热度简直又爱又恨，他人微言轻，鸡贼拿着各项飙升的话题度去骚扰上头领导，意思相当明显，您们看着办。
这个祸水东引的解决方式还是他从主持人那学到的，活学活用。
至于领导说他和沈辞亭没有交情，导演捂着耳朵不听不听，六度空间理论说明认识六个人就能认识全世界的任意一个人，领导交际圈内有牌面的大人物肯定不止六个，所以导演完全不觉得自己给领导出的是难题。
他打心底里觉得，对领导来说，这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电视台领导们：真是服了！
这个节目组上上下下都是有股子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内核精神。
*
导演不知道领导怎么交涉的，反正结果是他想要的，成功把沈辞亭邀请到了节目上来，如钱总所说，陈总两人一听说沈总打算接受访谈，节目组没费一点口舌，两人就干脆表态一块儿参加。
买一赠二的快乐，导演切身体会到了。
与此同时，导演也明白了在娱乐圈见多识广的主持人为什么会成为沈总不掺一丝水分的迷妹了！
有些人静静在那坐着，不必散发存在感，没人能忽视他。
而且能看出沈总在朋友之间是处于中心位的，不管是之前钱总他们还是现在陈总他们，都不吝于将这点表现出来。
不过清楚他们发家起始的事迹后，无论谁都会对这样的情况表示理解。
主持人出于私心，会多cue沈辞亭，导演把控流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等他举牌提醒，场上沈辞亭回答完后极其自然将话头递给了身边人，如果不是导演一直注意着，根本察觉不出来违和感，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干涉场上的进度。
备受期待的这期节目播出后，又创造了不少话题度，网友们一个个就像拿显微镜看节目一样。
#论一位高质量粉丝的素养#是说主持人全程没有挖掘沈辞亭私生活的意图，就算陈勇铁柱话中无意识提到了一些，主持人本可以就势稍微带出来点，任谁都说不出她的过错，但她活像沈辞亭经纪人似的，生怕暴露出他丁点隐私，反倒借着别的话题把这事一语带过。
陈勇还玩笑建议沈辞亭，可以挥起锄头挖人。
主持人紧张等着沈辞亭的反应，她倒不是想跳槽，只是避免不了想知道自己在偶像心里的认可度，不光她，整个节目组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都期待着沈辞亭的回答。
陈勇和铁柱莫名感觉到摄影棚内的气氛瞬间变了，两人不由得正襟危坐。
“凭什么？”沈辞亭出口三个字，惊呆了众人。
主持人神情暗淡，努力强颜欢笑，圆场道：“正常，我能力绝对达不到沈总的要求，就不去添乱了。”
陈勇和铁柱一脸疑惑，难怪麻子说不懂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聊得好好的，突然画风从明媚欢快变成失落沮丧了？
不是，辞亭话都还没说完呢。
导演想，这一场事故莫不是来考验他的！
他是剪还是不剪啊！
纠结！
“小微。”沈辞亭叫出主持人的名字，眼神柔和看着他，让主持人都怀疑‘凭什么’三个字是不是她的幻听？
“我看过你的采访，你说刚毕业时因为经济、家人不太支持各种原因，无数次升起过放弃这个职业的念头，慢慢的，事业有了点起色，又因为太多外界误解声音让你怀疑坚持的对错但是，你还是走到了现在。”
“小姑娘一路走来达到现在的成就，很了不起也很不容易！”
“所以凭什么呢？我凭什么因为你对我的维护，就自私想将你带离你所热爱坚持拼搏的行业？CT百货并没有适合你让你发光发热的职位，从这个方面考虑，CT于你而言不是一个好的平台。”
“你是一名优秀的主持人，在合适的土壤中和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路同行，比区区偶像重要多了。”
主持人捂着嘴，热泪盈眶，内心土拨鼠尖叫，妈妈！您女儿没有粉错人！
她没想到沈辞亭会去看她的采访，而且还记住了，啊啊啊啊啊，小微努力回想，她应该没矫揉做作吧，形象应该挺端正的，没在偶像面前丢人吧。
“偶像，和您比起来，我这不算什么的。”CT百货在全国都有相当大的知名度，每年统计出的纳税额稳定全省前三，全国各个省份人民都非常欢迎CT百货开在自家门口，如果不是沈辞亭不想盲目扩张，这会儿已经遍地开张了。
沈辞亭失笑，“在你擅长的领域，我远不如你。”所以不必妄自菲薄。
陈勇也说道：“小微姑娘别把我的话当真，不然辞亭捡便宜得了一位得力助手，但你们电视台肯定要把损失人才的罪过怪在我头上。你们领导什么都好，就是太唠叨太难缠了！”
铁柱不忍回想，搞媒体的人大概都有社交牛逼症。
他重复，“小微姑娘，你们领导真的太能说了！”
主持人忍俊不禁，“领导们是热情的性格。”
导演以及一众工作人员：他们作证，这纯属无中生有！没有哪个领导好相与的！
访谈在和谐中步入尾声，铁柱突然想起来什么，交待道：“小微姑娘，等节目播出后收视率出来，你记得通知我一声，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别忘了。”
麻子在他面前嘚瑟得快飘起来了，他有必要让他静静心。
“好的，保证第一时间告知您。”主持人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或许她可以蹭个偶像的联系方式。
沈辞亭哪能看不出来小姑娘的念头，主动道：“小微，咱们顺便加个微信，有事联系。”
主持人喜上心头，嘴瓢道：“不顺便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特地加上的您，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到您。”
她坚决做到不借着工作便利私联偶像！
沈辞亭：“不用这么夸张，我们也算朋友了，有事需要帮忙，和朋友说一声很正常。”
主持人连连摆手：“不不不。”她不给偶像添麻烦！
导演看着这一幕伸出尔康手，大佬，小微不愿意，我乐意啊。
比他还心塞的是上头领导，托了关系用了人情请来的人，没正儿八经说上话不说，还要看着他青睐旁人。
送走三位老总后，导演酸溜溜对主持人说道：“小微啊，苟富贵勿相忘。”
“导儿，夸张了啊。”
导演摸着下巴，八卦道：“沈总还是单身吧？有没有什么”
主持人面无表情，掷地有声，“我偶像选择单身，我就是毒唯粉，偶像愿意成家，我就是CP粉。”
导演：“”
惹不起惹不起。
第123章小叔子男配（完）
节目播出后的高热度现象, 对于节目组和嘉宾们都是双赢，CT百货、彩颜服装厂、兄弟食品在互联网上出现次数相当频繁，企业本身实力过硬, 口碑优秀，有了流量加成, 销售额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尝到了甜头的几人纷纷认为，其实像这种好的访谈节目, 完全可以一年接个两三档, 代言人都不用请了，还能节省出来不少经费。
得亏他们理智还在线，没把这么抠搜的想法说出去广而告之, 不然外界搞不好还以为他们财政吃紧。
更重要的, 别让刚吸的这帮年轻人群体粉丝，觉得他们太小气光速跑路脱粉。
毕竟小朋友们相当热情，给他们推荐靠谱不作妖的明星代言人, 生怕他们对娱乐圈不了解踩了坑，让代言人连累企业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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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一普通小区。
“奶奶, 你来看网友们的这些评论, 都好有趣啊。”夕阳西下, 盘着腿在沙发上看访谈节目的女大学生沈凝笑的合不拢嘴，这是她闺蜜强烈推荐她要看的节目, 说做不到像大佬一样挣出庞大的身家，但她们可以学大佬一样有个有趣的灵魂
沈凝看视频喜欢打开弹幕，用她的话说就是这样气氛比较到位，她一边看视频一边分屏给闺蜜发信息, “咱先别想着拥有有趣的灵魂了，还是学学大佬们说话的艺术叭~”
她不贪心, 只要能达到大佬一半的道行，让和她交谈的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分分钟发家致富奔小康好嘛！
对于轻微社恐星人，社交好难。
“凝凝，别看手机了，过来吃饭。”满头银丝的老人看不惯在家成天抱着手机不放的年轻人，将碗筷放在桌上后，看孙女不动弹，疾步走过来敲了敲她的头，“才做了近视手术，一直看手机，眼睛不要了？”
沈凝点出进度条，只剩十分钟左右，她软软撒娇道：“奶奶，再等等，刚出锅的饭菜还烫嘴呢，让我看完视频，温度正正好。”
“狡辩！你妈在的时候，你不敢胡搅蛮缠，只和奶奶在家了，倒是敢任性了。”虽是训斥的语气，但沈凝明白她奶对她的‘区别对待’很是受用，婆媳是天敌这个道理，她老早就搞清楚了，她聪明不接老人家的话头，不然什么陈年旧事都会被翻出来，将手机往旁边移了移，“奶奶，我们一起看呗。”
“没头没尾的，有什么好看的？”沈凝奶奶戴上老花镜，嘴硬道，“你们年轻人看的玩意儿，我可看不懂。”
沈凝耐心道：“您指定看得进去，不是我偶像爱豆的综艺视频，是正儿八经的访谈节目，讲的是大老板们创业守业的事情。”
她好笑道：“您看视频上飘过去的这些评论，都是网友们在建议老板们为企业挑选合适的代言人呢，可有趣了，虽然老板不涉及娱乐圈，但像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关系网交织错杂的，想知道哪个明星有没有人设，是不是表里如一，肯定简单得很，哪里需要外人操心。”
视频里访谈步入尾声，主持人起身伸出右手，笑意盈盈道：“感谢沈总、陈总的到来”
沈凝感慨道：“难怪总说半瓶水晃荡，满瓶水不响，人这么大的老板全程非常配合主持人的流程，没有半点倨傲，平易近人得过分奶奶，我这辈子肯定没这个命奋斗到这个成就，人格魅力这方面搞不好还能冲一冲，哈哈哈，您说是不是？”
“奶奶？”
沈凝偏头疑惑看向不做声死盯着视频的白萍，玩笑道：“是不是我这大话说的，让您都没有说话的欲望了？”
白萍嘴角动了动，问道：“沈总，全名是沈辞亭吗？”
“是啊。”沈凝一乐，“都姓沈，和我一个姓，搞不好我们祖上还是同个祖宗呢。”
白萍属于明知故问，几十年过去，她已经尽显老态，和她年龄相差不大的沈辞亭却依旧被岁月偏爱，除了时光在他身上沉淀出的阅历，白萍看着他，几乎和年轻时候没什么区别。
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人。
沈凝还在傻乐着，白萍内心蓦然悲凉，傻孙女，节目里面的那个人和你有着亲近的血脉联系。你在为和他可能是同个祖宗感到与有荣焉，其实他是你的亲叔公，你爷爷的亲弟弟，你爸爸的亲小叔！
“奶奶，您说怎么出息的人都凑一块儿去了呢？”沈凝刚看完节目，谈兴正浓，“您没看到完整的节目，前面还有一期，也是沈总他们的老朋友。我爸总说不要和关系好的兄弟搭伙做生意，很容易赔了钱又丢了兄弟，您说这些大老板们是怎么做到几十年没闹矛盾和和气气的？难道是他们在彼此的产业中持的有股份？可以互相挟制？”
一个人的性格和追求以及野心不可能和另外的人完全一样，当合作双方步调不一致时，滋生各种想法是必然的。讲真，虽然节目里好兄弟一起扶持创业最后都成大佬的经历让人羡慕向往，但其中真的没有丁点龌龊吗？
沈凝不知不觉喃喃出声，白萍将视频进度条拉到最前面，这方面她倒是可以替孙女解惑，“是沈辞沈总把他们凝聚在了一起，万事起步难，从无到有的路子，是沈总一手拉拔起来的，只要他在，他们几个没有机会生出龃龉的。”
“可升米恩斗米仇，奶奶您都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发家史，大老板们心里真会不介意吗？”
功成名就之后，人的劣根性作祟，有些人是耻于提起过去的。
“他们几个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维护对方在巷子里跟个泼妇一样骂过街，五个人分着一起喝两毛钱买的一瓶汽水我想象不出来他们会因为利益分割撕破脸的场面。”白萍摇摇头，眼里充斥着过往回忆，“或许这些年他们有过不睦的时候，但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和我们这些外人没什么关系。”
“而且你只记得麻子陈勇他们总说沈辞亭在他们赚到的第一桶金中占的重要作用，其实沈辞亭自己挂在嘴边的，经常是说CT百货最艰难的时刻，都是麻子他们在背后尽全力帮忙支撑下来的。”
所以并不存在一方总是付出一方只会索取，良好关系的维持，一定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
沈凝津津有味听着，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突然她灵光一闪，“奶奶，节目上都没有这些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就好像亲眼见证过一样！”
“不对”沈凝头脑风暴，跳下沙发兴奋的蹦蹦跳跳，“我想起来了，是老家对不对！我们老家和沈总他们的老家在一块儿，我想想啊，沈总很少提及他的家庭，但陈总麻总他们有说过。”
是哪儿呢，沈凝敲敲太阳穴，“鞋厂机械厂的家属区筒子楼！”
“奶奶，你说过你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鞋厂。”沈凝双眼亮晶晶的，“您是不是从小就认识沈总他们，甚至还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我猜的对不对？奶奶。”
沈凝嘟着嘴，她奶奶藏得也太深了。
她拉着白萍的手臂晃来晃去，“您再多和我说点沈总他们小时候的趣事吧，我就好奇听听，不会发到网上透露他们过往隐私的。”
“奶奶，您和沈总他们有交集吗？”
沈凝问出来后深深觉得自己真是太敢想了。
哪成想白萍真点了点头，也是沈凝借着节目赶着了趟，不然平时想从白萍口中得知，没这么容易。
白萍包括沈茂沈芝，这些年一直在有意无意忽略着沈辞亭的信息，无他，知道的越多，心里就越失衡。
CT百货开业前几年，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很多事情哪怕把耳朵塞住了，也会传进来，何况还有嫉妒仇富的人拿沈辞亭没办法，抱着看见有人比我更不舒坦我就舒坦了的心态，故意打听白萍和沈辞亭之间的冲突，假意说帮他们缓解关系，实则一遍又一遍戳她的心，让白萍苦不堪言。
后来是沈辞亭生意越做越大，摊子铺的越来越开，一年到头在老家待不了多少时日，留在外地开拓业务，搅风搅雨的人也歇下来，白萍母子才过上了安生日子。
“奶奶，您快说。”沈凝催促道。
白萍关掉手机，朝着餐桌走去，“饭菜不烫嘴了，先吃饭，不然该凉了。”
“奶奶~”沈凝不依，没有这么卖关子的，“边吃饭边说，咱们饭桌上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她盛好饭递到白萍手里，“奶奶，请。”
白萍趿拉下的眼皮遮住了眼里的情绪，淡淡道：“你该叫他一声叔公。”
沈凝搞不清楚这是什么辈分关系，老家那块儿的人认识不认识的，都得尊敬唤人，所以她没把叔公这个称谓放在心上，还调侃道：“挺好，我等会儿就去发个弹幕，说沈总是我叔公哈哈哈。”
白萍跟看傻子一样看她，“你爷爷是沈辞亭的亲哥哥。”
沈凝手一软，筷子上的青菜掉在桌上，她立马夹起来放进嘴里，没事没事，没掉在地上，也没超过三秒。
白萍皱眉，小妮子这么淡定？
其实心里在盘算，她奶奶年纪大了，莫不是脑子也跟着糊涂了，大医院好医生的号不好抢，得告诉她爸一声。
白萍：“你不相信？”
沈凝憨笑，“相信。”个鬼啊。
“你爷爷和沈辞亭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白萍换了种表达，“我卧室右边床头柜最里面有一张照片，是当时我刚和你爷爷结婚时，一大家人一起拍的全家福”也是唯一一张带有沈辞亭的照片。
不等白萍说完，沈凝放下碗筷，拔腿就去找照片了，她奶奶用一本书把照片压得严严实实，难怪她以前打开床头柜无数次都没发现。沈凝小心取出这张非常有年代感的老照片，上面的人影变得有点模糊，但是，她很轻易的把照片上的年轻小伙子和节目中气势非凡的大老板对上了号。
一时间，排在沈凝思绪第一的不是她原来和沈总有血脉联系，而是，沈总这些年当真保养的非常好.
她强烈要求CT百货发展副业，进军养生保养行业，它自家顶头上司就是行走的活广告！
沈凝拿着照片出来，白萍做好她长篇大论询问的准备，然后看着孙女扑闪着求知欲旺盛的眼眸，问出了口，“奶奶，咱老沈家有没有从祖上传下来的保养秘方啊？”她看了眼照片，又看了眼她奶奶，严谨改口道：“就是传子不传女，传孙不传媳的那种”
白萍老化的脑子当下相当灵光懂了孙女的言下之意，她木着脸，“没有，有的话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你爸。”
沈凝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爸那张褶子脸，“那还是免了，估计真的没有。”
不过，“叔公怎么像吃了防腐剂一样？”
羡慕。
“相信沈辞亭是你叔公了？”
沈凝晃了晃手里的照片，证据都在这呢，“相信啊。”这次是真心话，不用给她奶抢医生的号了。
白萍不懂年轻人了，她试探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心里没有什么想法？”
“有啊，我抓心挠肝的，特别好奇为什么咱们和叔公没有任何联系，甚至连表面的客套都没有。”沈凝直白承认，不等白萍说，她自顾自接着说，“我好奇的结果除了知道陈年往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而且亲戚断绝往来的原因，不是对方的错就是我们的错，这么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都要知道。”
好家伙，她竟然真有富豪亲戚，虽然关系不咋地，沈凝自娱自乐想着好玩。
白萍复杂又欣慰道：“你比你爸、你姑姑豁达。”
如果沈茂放平心态，按照他开挂超前的记忆，也不至于人到中年，才挣到一套还在还贷款的房子。
他不敢屈居人下，又没有足够的能力背景资金创业，想着一步登天的后果就是，庸庸碌碌泯然众人。
还好愿意早早结婚成家，给她身边留了个孙女陪伴，不然白萍真不知道这日子过的有什么盼头。
她的人生眼看要到头，儿子女儿的也已经过了一半，但儿子还做着时来运转被贵人赏识的白日梦，女儿倒是认清现实了，赚一分花一分，也不愿意成家，日子潇洒的不得了，白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日后生了病或者遇着急需用钱的事情，没有应对危机的准备，这两人可怎么是好啊。
重生的优势消失殆尽后，沈茂沈芝养不养得活自己都是问题。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沈茂把沈凝供完学业，其他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眼睛一闭反正什么也看不见了。
沈凝：“奶奶，我没踏入社会，没经受过毒打，当然想得开啦。等到要为房子车子生活发愁的时候，为三斗米折腰眼睛眨都不会眨。”
“奶奶不想着你大富大贵，只要工作稳定衣食无忧健健康康的，已经很好了。”白萍不希望孙女被她爸好高骛远的性格影响，踏踏实实心才安稳，“你爸就你一个女儿，这房子奶奶跟你爸妈说好了，以后必须留给你，等你毕业了，奶奶手里有点积蓄，给你付车子首付，你自个儿还车贷。奶奶只有一个要求，每个月工资多多少少存点，遇着事儿了不至于慌乱求别人。”
沈凝感动道：“我岂不是车子房子都有啦，奶奶，您怎么对我这么好啊，以后的事情都做好计划了，这样我都没有压力鞭策自己奋斗了。”
“应该的。”白萍抿了抿唇，“如果如果不是咱们和你叔公的关系这么僵，你叔公现在还没成家，你现在的起点是普通人想都不想的。”
说到底，几十年来，白萍只是不得不认命。
“奶奶！”沈凝不赞同道，“就算咱们和叔公关系好，不管他成没成家有没有后代，我们都不该打他产业的主意。在关系不错的前提下，叔公愿意帮衬，我们更不能得寸进尺，有句话说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您看，哪个富豪没有几个沾着血缘的穷亲戚？如果人人都想着以血缘为理由，白白得到人家辛苦拼搏的家业，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家财万贯，小富即安，衣食温饱，各有各的过法。”
“咱们比上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奶奶，我觉得您给我的已经够多了，不用想着叔公怎样的。”
白萍怔怔露出一个笑容，她想，重来一回，得了这样一个顶顶好的孙女，她一辈子的遗憾都能甘愿抹平了。
沈凝又哄老人家，“奶奶，我是您教育长大的。”
“别贫嘴，我不至于只能听好听的话。”白萍被反教育了一顿，心情倒变得舒畅，她说道：“再聊聊你叔公吧。”
不然有些话，她就要带到棺材里去了。
“好啊好啊。”沈凝十分捧场，“叔公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儿啊？那种刻骨铭心的初恋白月光之类的~”
创业史她是不想了解了，她只知道叔公的身家能养几千几万个她这样的小废物足够了。
八卦是人类天性，她可太好奇叔公过往情史啦。
“没有。”白萍打破沈凝的幻想，“沈辞亭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事业上，没有一个和他走得近的女孩子。”
“您那个年代都逃不过的相亲呢？”沈凝不死心。
“一阵儿有一阵儿没有，他创业起起伏伏的，很多人觉得瞎折腾，日子不安定，你想想，一不小心就可能背上巨额债务，所以你叔公的相亲之路一直都不顺利，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人姑娘挑拣他”
沈凝杵着下巴听着，“能理解，不过错过我叔公这个绩优股，啧啧，我替人觉得可惜。”
“他自己没把心放在儿女情长上，一辈子都是工作狂，没什么可惜的。”
沈凝思路清奇，“也是哈，嫁给叔公，这时候保养压力绝对无比大。”
白萍不搭她这个话茬。
有些事情，她是绝不可能向孙女提及丝毫的，譬如重生、再譬如沈辞亭两辈子判若两人
就在这里结束吧。
她活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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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沈茂这颗歹竹竟然出了颗好笋。】
系统依旧时不时关注下重生三人组的动态，沈茂沈芝这辈子当真给重生者丢脸，系统懒得浪费口舌在两人身上。
白萍倒是尽到责任把两孩子供完学业，她的圣母病在沉重的经济压力下不治而愈，甚至矫枉过正，到了后期，有向吝啬鬼转变的迹象，隔壁的莫婶子因为她的改变，时常和她产生矛盾，两人对上输赢各半，两败俱伤。
白萍算是切身尝到了没有底线烂好心的孽债反弹。
哪怕一家人搬走后，系统相信，莫婶子也绝对在白萍的生命中有着无比伦比的比重。
不过白萍养大的沈凝，倒是出乎系统意料的根正苗红三观正。
算白萍幸运，不至于老无所依。
【宿主，沈凝投了CT的简历。】
沈辞亭躺在躺椅上，合眼小憩，交待系统注意鱼竿鱼上钩了提醒他，至于沈凝，“按正常程序走，该怎么就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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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拿到CT的offer后，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抱着什么认亲的念头，只是CT刚好招牌和她专业对口的工作，去哪不是工作呢？她有机会去更大更好的平台施展才华，不想因为任何原因，让自己退而求其次选第二选择。
所以沈凝还是投了简历，不知道原因，她就是觉得，如果她自身专业能力达到了CT的招人要求，叔公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叉掉她的前途。
能体谅素未谋面的主持人工作奋斗的辛苦和不容易，不吝于开口说遇到难处帮衬的人。沈凝想，小微主持人三十加是小姑娘，她二十加更是个小姑娘，女性工作上总是容易处于弱势，和能力无关，和性别相关，所以沈凝有自信，叔公不会阻拦她这个新时代女性的工作之旅！
真正入职后，沈凝握拳斗志昂扬，从此时此刻，沈辞亭不是她叔公，是她顶头大boss，是她偶像！
【跟打了鸡血似的。】系统如此评价。
“上进是好事。”沈辞亭挺欣赏的。
随着沈凝工作步入正轨，慢慢受到领导的重视栽培，一次会议，部长将她带上，她来到公司后，第一次有机会见到沈辞亭本人。
非常不合时宜想，叔公搞不好真有保养秘方。
沈辞亭再神通广大，也不会知道她天马行空的想法。
他倒是对沈凝不陌生，得益于系统经常的唠唠叨叨，的确，歹竹出了根好笋。
部长对沈凝在大会议上的表现非常满意，不是说她提出了行之有效的提案，而是在领导面前不卑不亢，举止适宜。
回忆结束，一屋子领导等着沈辞亭先离开，他没直接从前门走，而是带着秘书走到后门。沈凝正奋笔疾书写着记录，沈辞亭在她面前停了一瞬，对沈凝部长说，“小姑娘表现不错，看着是个好苗子。”
沈凝瞬间成了领导们的视线聚集处，她强撑着面不改色，跟着部长后头高兴道，“谢谢沈总夸奖。”
啊啊啊啊，她当下和小微狠狠共情了，我偶像叫我耶！！！
沈辞亭轻笑一声，走出会议室，沈凝听见，他身边的首席秘书带着笑意问，沈总和沈凝是不是认识？
原谅沈凝又歪题了，她何德何能，秘书长竟然知道她这个小喽啰的姓名！
部长无语，“你胸牌上写着。”
秘书长一没瞎二没不识字，怎么不知道？
“老家来的小姑娘，我也是刚看见才知道她入职了CT。”沈辞亭这么回答秘书长，“小姑娘年轻，该多多历练。”
沈凝泪目，明白沈辞亭说这话的意义，在侧面解释她是靠能力光明正大进的CT，而且有沈辞亭简单的两句话，她的职业道路可以说顺利了超级多！
其他领导把沈凝记了大概，都跟着说了句客套话，让部长好生栽培她。
回到部门的过程中，部长拍了拍沈凝的肩，“好家伙，我都要羡慕你了。”在各大领导面前都混了个眼熟，这机遇难得碰上，“不是，沈凝，你抖什么啊？”
沈凝苦笑，“部长，我控制不住啊，不止双腿发抖，手心全是冷汗，您要不要摸摸？”
男部长无语，“沈凝，请你谨记，你是个女职工。”
“部长，那您能找个女同事来扶我一把吗？”沈凝请求道，在她心理承受能力没变强之前，她再也不想被各大领导关注了，真心慌。
部长：“”
出息！
他盘算着能再加强对沈凝的锻炼，不然把她放出去了，丢他的脸是小事，别丢了沈总的脸！
沈凝不能未卜先知日后水深火热秃头的工作强度，她只想赶紧回到她的工位，缓和下疯狂乱跳的心脏。
【宿主，统没想到你会帮沈凝一把。】
沈辞亭：“不算帮，只是给一个有能力清醒知进退在争取的新职场人一个机会罢了。”
而且沈凝本来是有时间摸鱼的，以CT的风气，他把她显露人前，不仅不会被特殊对待，相反只会忙得脚不沾地，他的那些下属们，尤其是前期跟着他打江山的老人，绝对把派出自己儿子孙子来试探被他赞过的沈凝，工作能力究竟如何？
谁让他孤身一人，没有子孙可以和他们比较，这下被他们逮住机会了。沈凝有进取心的话，面对一波又一波的竞争对手，只有一条路，就是越来越卷！
系统：【】
您老人家可真行。
是不是人老了就会有点老顽童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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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一开始的人生目标是，有车有房有个体面工作，很幸运，这三样在她毕业，已经拥有了。
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能成为一名走路带飞的女强人。
多年以前，她看着节目里叔公的访谈，打心底觉得自己这么平凡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高光的时刻。
现在，她依旧没有达到叔公的成就，但成为了让别人看着她眼睛会闪闪发光也想要成为的那一种人。
说来好笑，直到叔公离世，她一步步进入董事高层后，才知道这些年以来，究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精英人士来卷自己！
原来一切都源于，和叔公第一次碰面时，他说的那句‘小姑娘是个好苗子。’
她也才后知后觉明白，叔公的秘书天团碰见她后，每个人看向她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眼神。当时她只看出了‘加油’的含义，满心欢喜同事的和善，没看出隐在加油背后的同情以及看戏的意味。
忒无良了！
CT上上下下口风是真紧，她压根儿没听见半点风声。
每个人都预知到了结局，只有她像个小羊羔，懵懂地在羊圈里蹦跶。
想来以叔公的足智多谋，话出口的瞬间就想到了她会面对的境况，叔公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让她多多历练，那真是实打实地历练啊。
感谢那些互卷的过往，让她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
沈凝收回思绪，那个受人尊敬的长辈离开了，他的心血CT百货还在，她是他明里暗里培育出的人才，沈凝要做的是，将偶像的理念传承下去。
就算他慢慢开始被人遗忘。
总要一直有人记得，CT百货的CT，是沈辞亭的辞亭！
第124章影帝男配
“我的沈大影帝, 我的祖宗唉，您老人家能不能不搞事情？人家什么话都没说，什么要求都没提, 就话带话说了句没什么人给自己加油鼓气，你马上像个舔狗一样, 巴巴地要给人录VCR！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何必用自己去尽心尽力奶对方？”
“但凡她大大方方的说, 就想要你给她撑个场子拉下票，我绝对不会这么反对！不想欠人情，想空手套白狼, 沈辞亭我跟你说, 我作为你的朋友兼经纪人，无论于公于私，都极其不赞成你和对方扯上关系。”
“走到现在得到的好口碑好风评好名声, 你和团队花了多少金钱精力维持？合作的影后提出抄CP，团队都一口拒绝了。你有没有想过, 你给一个还没踏入娱乐圈的小爱豆站场, 你们之间有壁的, 咱们拒绝过的人、你的粉丝会怎么想？”
“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不然影后那边咱们交待不了, 而且有一就有二，这么大一个团队的人都靠你吃饭，你一意孤行的后果，我们是承受得起, 但没必要！”
“除非你想玩玩那个小爱豆！”
林随故意这么恶心他，他狡猾把沈辞亭要录VCR这件事和沈辞亭对小爱豆的态度不端正联系在一起, 以沈辞亭的正派作风，他绝对不会继续坚持非要给人撑场子。
沈辞亭正整理记忆呢，就被叽里呱啦语速极快的一连串输出一顿喷，他理顺时间点和缘由后，在林随耐心告罄前一秒，终于开了尊口，皱着眉，不赞同道：“你别说这种话，对你影响不好。”
“老子一干幕后的，又不出道，怕球子影响！”林随气冲冲地，推了沈辞亭一把，“你别转移话题，我的态度摆在这，VCR坚决不能录，你选我还是那个小爱豆！”
沈辞亭嘴抽抽，嫌弃道：“我就算不选她，也不会选你啊，别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被人听见了解释不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之间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林随只乐意听自己想听的，“你亲口说的啊，不选小爱豆，我会让小伍监督你，别给我搞地下活动，不然老子当场给你表演一个脑溢血进医院。”
他苦口婆心，“你老房子着火，也不能过分了，起码选个值得的人，爸爸没有硬性要求你一定得门当户对，但咱走到现在多不容易，也不能轻易扶贫不是？”
“有句话说的好，当你感觉全世界都在阻拦你的感情发展时，不是为了让你反抗全世界的，而是它在提醒你，这个人不值得，别踩进这个坑！”
林随说完自己打了个哆嗦，天地良心，他不是文艺灌鸡汤的那种人，看看沈辞亭，把他吓得逼到什么程度了！
大学让沈辞亭好好享受校园恋爱，他不乐意，整天扑在学习上钻研演技。好嘛，搞得现在跟个愣头青一样，没有一点经验，喜欢上一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都剖出来表明心意。
这就算了，本来追求心上人就要真诚全心全意，关键问题是，沈辞亭眼光不行啊！
人小伍已经是团队公认的大直男了，从来没背后说过任何一个人闲话。但这回，连他都看出不对劲，委婉来跟林随说，沈哥喜欢的姑娘，他看着有着拿不准，让林随劝沈辞亭不要冲动做什么决定。
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就晚了！
沈辞亭仔细打量林随不同以往的画风，示意他离自己远点，“你不对劲，别靠近我，我起鸡皮疙瘩了。”
林随：“”
他深吸一口气，他忍，只要沈辞亭不犯浑，他可以做一只忍者神龟。
“VCR还是要录的。”沈辞亭慢悠悠道。
忍一时越想越气，林随怒发冲冠，“敢情你爹说了这么多，你全左耳进右耳出，没当回事？”
瞅着他下一秒就打算揍人的模样，沈辞亭识时务道：“全部听进去了。”
不是他怂，是从原主记忆里看到的，在原主非坚持给周柔语录VCR后，林随气的真把他狠揍了一顿。
一起
两人不是单纯的工作同事，打小就认识，住的对门，而且都有个演员梦，还成功考进了电影学院，又分到一个宿舍。毕业后，林随因为实在没天赋放弃了这条路，但仍然选择陪在原主身边一起打拼，两个年轻人扎进演艺圈，拼到现在的地位，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可以说，原主是带着林随的梦想一起前进的。
林随揍了他一顿后，最后还是认命去收拾烂摊子去了。
【宿主，这兄弟能处。】
沈辞亭：“用你说？”
【宿主，你为什么要和原主做一样的决定？气你大兄弟干嘛？】
这也是林随想问的，“给我个我能接受的原因。”
沈辞亭答非所问，“我的人设是什么？”
“你没有”林随在沈辞亭明察洞悉的眼神中改口，“拼命三郎、随和老干部、老好人、人品正直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沈辞亭莫名在意：“人品正直不是我的人设，是真实情况。”
“当然。”林随比他还肯定，带着笑意道：“立虚假人设，总有不注意翻车的时候，我们不搞这种大聪明的事情。团队一开始就很明确，只放大你身上的某些特质，重复强调，好增加卖点，提高你的竞争力。”
沈辞亭又说：“你不是说拒绝了林影后营业CP的提议，有点可惜吗？”
“废话。”林随翻了个白眼，“林影后和她老公感情融洽，你们三关系都不错，这种CP关系，特别好运作，现在的粉丝也理解营业CP的需求，你两解绑也方便。”他插空阴阳怪气说道，“别的不说，林影后绝对不会吸你的血。”
系统直乐，【这大兄弟这能处。】
沈辞亭忍笑，没被一人一统带偏，说起正事，“我和林影后都需要热度流量关注，是吧？”
“是是是。”林随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反正不管曲线举国干什么，给小爱豆当血包就是不行。
“训练营的热度高不高？”沈辞亭悠哉哉问他。
林随脸黑的跟煤炭一样，他就知道沈辞亭打的歪门邪道的主意，皮笑肉不笑道：“这节目高到天上去，和您沈大影帝半点关系都不会有。”
沈辞亭自顾自说道：“好像这档选秀节目进行到成团阶段了吧。”
林随：“别管人家成不成团了，你爹我脑血管快炸了。”
沈辞亭见好就收，不逗弄他了，不然真把人气出了好歹，不值当，他狡黠道：“我们蹭一蹭训练营的热度，你觉得怎么样？”
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沈辞亭再冠冕堂皇，理由再充分，林随都不相信，他断然拒绝，“不怎么样。”
系统再度感慨，【能处！】
沈辞亭：“”
“你去联系林影后那边，我们一起出个章程。”沈辞亭直接说道。
林随静静看着他，你继续演，我要真惊动林影后了，你个家伙色令智昏的事儿就瞒不住了！
沈辞亭很想自己看不出林随表达的意思，平时玩游戏你演我猜时，林随跟个呆瓜一样，这时候倒是活灵活现了。
沈辞亭微笑，“我有林影后微信。”他起身舒展了下，“小随子，别磨蹭，VCR是一定要录的，毕竟我答应下来了，不过录VCR有录的办法，你信我一次，不会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法律没规定男人不能反悔。”林随幽幽道，“反正那谁没证据。”
沈辞亭露出八颗牙齿标准笑容对着他。
林随：“信你这一次，别糟践我的信任啊。”他不放心嘱咐，“你决定把林影后拉进来，就别乱来，之前拒绝那边的营业邀请，估摸着人家心里有点意见，剧还没播，你两别搞出矛盾了，不好看。”
“我只是记得训练营有个热度挺高的小姑娘是林影后签的艺人，好像又很大可能成团，你放心。”
林随听着他这话，脑海里闪过了一丝亮光，但很快就消散了，没被抓住。
他给林影后的经纪人去了电话，那边一接通，就说道：“林哥，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是有什么指示下达吗？”
林随开的扩音，和沈辞亭对视一眼，知道对方这是不舒坦呢，不过这种明火执仗的嘲讽，比暗地里放冷箭，让林随更为放心，“许哥，您说笑了，这不是辞亭听说你家有个艺人参加训练营，想着咱们一起出个宣传，既为电视剧开播预热，也替你们家艺人增加点热度，也算之前我们这边处理事情不妥当的赔礼，许哥你说怎么样？”
一石三鸟，林随不信对方不动心。
果不其然，对面的语气一下子和善许多，“什么赔礼不赔礼的，沈影帝一贯的作风，我们都了解。许哥，您具体说说操作流程？我这边很快给您答复。”
“许哥。”沈辞亭示意林随将手机给他。
“沈哥，您叫我小许就成。”
林随撇了撇嘴，无声道：“许大头！”
“训练营有个叫周柔语的艺人，你们想来不陌生吧。”
当然，作为和自家艺人成团C位有力的竞争者，许大头一直关注着呢，他试探问道：“沈哥，您和她有交情？”
沈辞亭嗯了一声，许大头琢磨沈辞亭提起这茬是什么心思，“我欠了她一个人情，答应她成团夜给她录个拉票的VCR。”
林随冷哼。
“所以沈影帝的意思是？”许大头面对沈辞亭，养气功夫棒棒的，沈辞亭都要资敌了，这家伙竟然忍住了没开喷。
林随这时候倒是许大头把他的毒舌特长用在沈辞亭身上，让他醒醒神。
“所以你们家小西需要我也录个VCR吗？”沈辞亭耐心问道。
“哈？”这是林随。
“啊？”有些失真的是许大头。
沈辞亭没给两人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我记得训练营最后应该是十个人中七个成团吧，你们说我录十份VCR怎么样？”
“不不不不是。”许大头结巴道，“沈哥，您去炸场子呢。”
虽然没有禁止给参加同个节目的竞争选手都录VCR，但是选秀节目开创这么多年来，真没人搞这个操作。许大头一想，嘿，他为什么莫名的很期待。
林随目瞪口呆。
“您说，这能不能上个热搜？”
许大头激动道：“绝壁的能啊！”就算不能，沈辞亭和林影后的公关团队加起来又不是吃素的，硬搞也给它搞上去。
“我先上去，然后你们自然点把林姐带上去，再顺口提一句电视剧。”沈辞亭委婉道，“毕竟是训练营的主场，我们意思一下。”
“我懂我懂，蹭个小热度，不喧宾夺主。”许大头立马接话道，心里想，到时候事态朝哪个方向发展，他可控制不了。
林随在这边看了眼不漏一丝缝隙的门，林影后在那边同样瞄了眼关的死紧的化妆间大门，相当有默契想，训练营的资本阵营们估计不会觉得你好我好大家好。
眼看两人越聊越嗨，似乎世界都是围着他们转一样，林随加入谈话，“别做梦了，节目组会不会通过VCR审核？还有沈辞亭你，莫名其妙的录这么多份，没个合适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是不会同意的。”
大家都默契不这么干的事情，你凭什么做？
“哎呦，小林，你脑瓜子这会儿这么不灵光了？”许大头恨铁不成钢，提示道：“你家影帝是什么人设？”
林随条件反射，“我家艺人没有人设，不搞这一套。”
“假了啊。”许大头嘿嘿，“不炒CP＋老好人，就足以解释充分了。”
许大头好为人师，“到时候，我们这边可以把我姐建议CP营业而沈哥拒绝的料放出去，沈哥因为拒绝不好意思，所以答应了给小西录拉票VCR，多顺理成章啊！”啧啧，想出这个理由的他简直是天才，“至于其他成团的人，走到现在背后都有公司，大公司里咱们两家谁还没个知心好友的，就说铁哥们儿姐们儿难得提个要求，你沈影帝答应了我林姐，更不好拒绝其他朋友的要求了！”
“完美！至于你们那边，乐不乐意把和周柔语的交情爆出去，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我们不掺和。”
沈辞亭连连嗯声作为回应，许大头得到肯定，更加觉得可行性非常高。
林随同情一秒许大头，沈辞亭明显着套路他呢。
“许大头！”林影后阴森的声音咬牙切齿，“你出息了啊，把我像个工具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还放我的料，你是不是不想要奖金了？”
“姐姐姐，咱这是双赢，你冷静！”许大头一秒求饶，“自然不是您提的CP营业，是剧方和我们团队图省事，您和沈影帝一样都是拒绝的。”
林影后放过他，“这还差不多。”
她饶有兴致问沈辞亭，“谁想出的这个天才的蹭热度的好主意，辞亭，你可得替他发奖金。”
财大气粗的林影后，奖励的方式非常粗暴和深入人心，永远是发奖金，从不搞虚的。
沈辞亭果断没有一丝犹豫道：“我的助理，小伍。”
林随谴责鄙视他。
林影后想起来小伍，人不可貌相，“你助理浓眉大眼的，还挺坏咳咳，聪明哈。”
被林随放假一天休息的小伍莫名打了好几个喷嚏，他默默加了件外套。
林影后说道：“训练营节目组那边，我不太能确定他们会怎么做，你那边让公司使下劲儿，我这边也是，再托几个朋友帮帮忙，对了，剧方这边也别落下，咱们费劲儿巴拉搞宣传，他们不能躲在背后不出力差不多这些人马，估计稳了。”
“如果实在不行，你和我再帮训练营平台那边带带新人，绝对十拿九稳。”
林影后考虑的非常全面，沈辞亭没有什么补充的点，在挂电话之前，他认真说道：“林意，这次算我欠你的。”
林意没有推辞，“我记住了。”
都是人精，多方运作下来，林意出的力不少，但沈辞亭更占便宜，而且他一开始就提到了周柔语，算是向林意展示诚意的敲门砖。
林意若有所思，交待许大头，“以后有合适的本子，可以倾向和沈辞亭二搭，他这人能处。”
许大头没有意见，“沈影帝算是圈内难得洁身自好表里如一的艺人了。”他说，“该叮嘱小西，别和周柔语走的太近了。”
林意：“去吧，沈影帝看人的眼光值得信任，我就签了这么一个苗子，准备好好培养的，别让人给祸害了。”
这事，明摆着沈辞亭那边，要隐晦地搞人，虽然话没说的这么直白，但沈辞亭也没掩饰过，像林意和许大头这种最会体会言下之意的人，好懂得很。
不说开，算是彼此之间的默契。
对双方都好。
这个事儿好操作的另外一点是，沈辞亭和林意翅膀硬了之后，和老东家的关系都处理的挺好，开了自己的工作室，拥有话语权，但老东家持了少部分股份，双方还是合作关系，有些资源也会互通，有合适的机会也会帮老东家带新人，所以两人有把握，公司这边不会拒绝他们的要求。
“赵总直接说小事情，他会给节目组打招呼的。”林随联系了公司那边，没讲条件，直接就应下了，“看来做事留一线，与人为善，不会出错啊。”
当初没有接受其他公司的招揽，而是选择半自立门户，他果然有先见之明。
沈辞亭不想说当初对其他公司开出的签约条件疯狂心动的人是谁，也不说忍痛拒绝后瘦了好几斤的人又是谁。
“林随，顺便给节目组打个招呼，第一个观看周柔语的VCR，别太明显。”
“我办事你放心。”林随在这方面没出过差错，而且周柔语热度本来就挺高，顺手推舟的事情，好办得很。
不过这时候，他可不觉得沈辞亭提出让周柔语排第一是好意了，他都能想象到那时的尴尬场面。
他这一番逼逼叨叨，威力这么大的吗？
直接让沈辞亭黑化了，本来一门心思支持心上人，现在彻底反过来，他去搞人家了。
“辞亭，你不会打着把人搞下去后然后做好人又把她拉上来的主意吧？”林随细思极恐，“虽然我觉得小爱豆心思不纯良，但咱不至于使这种手段啊，保持距离就行了。”
“这种手段？”沈辞亭好笑道，“林随，你不去当编剧，真的可惜了你的脑洞，我再没品，也不至于搞这样下流的手段去恶心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林随：“那你？”
沈辞亭无辜反问，“把柔语放在首位，让观众对她印象更深刻，难道不行？还是你想让我给她单独录个特殊的VCR，和批发的不一样。”
“那算了。”林随还是觉得不对劲，但聪明人容易想多，他就觉得是不是沈辞亭还没死心，故意下套套路他呢。
不管怎么样，在公众面前表露出对周柔语的在意，绝对不成！
林随忙着联络各方人马，没看见沈辞亭前一秒带着笑意的眼神，蓦然变得幽深。
这是久违的属于他的主场。
让他看看，是重生者如鱼得水，还是他更胜一筹。
*
不过暂时，他还有件事忘了，“系统，请你解释一下，上个世界就没回答我的问题，重生是挑选大白菜，随机选到哪个就是哪个吗？”
系统：【啊？】上个世界的问题，现在还掰扯没有意义。
沈辞亭捏着鼻梁，无奈道：“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
系统是真不明白，【宿主，你别打哑谜，统要发现什么？】
沈辞亭直球出击，“周柔语是重生的！”
系统一阵乱码运行，结结巴巴，【不，不会吧。】它还是挺相信沈辞亭的判断，【要等宿主和她见到面，统才能扫描她周身的磁场，确定是不是重生？】
“答案摆在眼前，周柔语又不是锦鲤转世，同期三个选秀节目，她偏偏参加训练营C位出道成团；签了大公司，不去公司自制的S级项目，而是选择参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网剧，结果网剧爆冷大火；随后公司想趁热打铁，抓住热度，给她推了个S+的综艺，她又拒绝了，坚定和一档穷游综艺签了合同，结果综艺大爆回回没按照公司安排走，但次次都证明她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你不觉得一帆风顺幸运的太过了吗？”在原主的记忆里，周柔语没有走过一点弯路，踩过丁点坑，这合理吗？
沈辞亭讽刺道：“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总能遇见贵人相助，逢凶化吉，从而事业更上一层楼！”
这就罢了，偏偏帮助过她的贵人，几乎没有什么好下场！
原主作为第一个超级大血包，更是第一个倒霉鬼。
系统：【可她是女主啊，还是有锦鲤人设的女主，这不违和啊。】
“统，没有什么女主不女主，从我和你到来的这一刻，一切都会发生变动，不然我们的存在有什么意思？而且每个世界都是真实的，这里的人不是npc不是纸片人。你界定女主的概念是，以原主为参照物，所谓的女主在原主生命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但宏观来看，以整个世界做参照，她还是女主吗？”沈辞亭不信有人的脸这么大，真以为世界的中心是自己了。
系统：【找个机会见一下女周柔语吧。】
确定她是不是重生。
沈辞亭戳了下识海里的系统，“在我之前，你有没有碰见过别的系统？”
【没有，这种概率微乎其微，一般是不会发生的。】
沈辞亭意味不明笑，“做好准备，你别被吞了。”
系统：【？】
宿主少看点小说，它们系统之间没办法吞噬彼此的，如果系统真遇上了有敌意的其他统，它就把沉睡的小火焰叫醒干活，让它烧了对方！
沈辞亭扶额：“你还挺凶。”不过知道保护自己，也不错。
*
训练营成团夜。
十进七。
平台做好了充足准备，线下场地的门票卖光，线上直播的服务器充分扩容，保证再多的人数涌进来都不会把服务器挤崩溃。
十位厮杀到现在各有千秋的年轻姑娘，在后台紧张做着准备工作。
其中林意旗下被经纪人特意嘱咐过的小西，余光不着痕迹打量着一旁正在化妆的周柔语，奇怪，她怎么也想不通，经纪人得到了什么消息？会十分严肃让她尽量减少和周柔语的接触，明明之前，他们还想着炒下姐妹情，周柔语和自己轮流换头两名的交椅做，两人亲近一点，可以发强强联合惺惺相惜的通稿，有益无害。
不过她们在训练营里面信息迟滞，说不定是许哥查到了什么，才会让她独善其身。小西虽然比较欣赏周柔语这个人，但还比不上她对林意许大头的信任，自从被许大头交待后，她已经在逐渐和周柔语拉开距离了。
“小西，你一直看着我，我都要脸红了。”周柔语画完眼影，转过头娇俏对小西说道。
小西冲她做了个wink，“还不是你今天太美了，我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周柔语成团夜的装扮下了大功夫，应该说每个姑娘都拿出了压轴的大招，小西从周柔语一袭嫣红汉服很容易看出，她是要出大招走国风类歌舞表演。
周柔语很满意自己的妆造，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小西是她最强劲儿的对手，但对方嘴甜的程度，着实让她心花怒放，“让我看看，小嘴儿是不是抹了蜜。”
有什么比来自竞争对手的肯定更让人满足呢。
小西整理了下自己高高束起的长马尾，冲化妆镜里的自己挑了挑眉，周柔语全阵以待，她同样不差。
C位只有一个，谁都想要，各凭本事吧。
三个月的时间，留到最后的选手当中，虽然有各大公司博弈后的存在，但毋庸置疑，实力绝对都在平均线以上。
平台还想可持续发展薅羊毛的，不是捞一竿子就退场了。
所以成团夜绝对是一场观众眼里高水准的盛宴。
沈辞亭当天有广告拍摄任务，拒绝了系统强烈要求去现场检测周柔语的行为，不急于一时，他能做的都做了，周柔语成团是必然的，只他插了一脚，C位最后花落谁家，他也不确定。
沈辞亭兢兢业业完成工作，系统去关注在训练营的周柔语。
国风、反串、舞台剧、纯抒情、秀乐器小姐姐的表演看的系统眼花缭乱，观众的呼声就没歇菜过。
系统从客观层面分析，有能力和周柔语竞争C位的只有小西小姐姐，她很聪明，反串了一位风流才子，引得现场小姐姐们双眼放光。
表演结束后，小西和周柔语站在一块儿，看着十分登对，两人莫名其妙有了一小股CP粉。
节目组的机制是等十人都表演结束后，再把她们都请上台来，每个人有单独为自己拉票的时间，这个时间段，会播放来自亲友朋友亦或前辈的拉票VCR。
系统啧啧，【损，还是你们人类损。】
沈辞亭：“过誉了。”
训练营平台当家男主持念完广告词后，没有故意拖沓，“我理解粉丝们迫不及待的心情，所以我们快一点走流程第一位请柔语为自己拉票，你有三分钟的时间。”
周柔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长相没有攻击性，是男性女性都会心水的类型，此时美人拿着话筒，感性道：“我真没想过自己能坚持到最后，其实此刻站在这里，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觉得对得起自己的努力，与我而言没什么遗憾的。但是，因为有一路坚定支持我的雨滴，所以我很想很想，去更高的位置，不辜负你们的期待，让雨滴为我骄傲。”
“我是周柔语，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
说到最后，她极力压抑着哽咽，显然失败了。
主持人控场，“来看看我们柔语的亲友VCR。”
“小周的粉丝你们好”大荧幕上出现的男人，再熟悉不过的嗓音，瞬间引得全场沸腾。
[啊啊啊啊是沈影帝，我男神！]
[我追的爱豆，和我的本命男神联系上了，这次元壁破的，没给人半点反应的时间啊。]
[不是，沈影帝除了拍戏宣传，基本不参加综艺的，竟然会为了训练营的选手拍VCR？]
周柔语捻了捻微红的眼角，心里涌上志得意满的满足感，她知道沈辞亭出场的轰动，之前给沈辞亭留下的好印象，没白用心。
国名度排名第一次的影帝，不是虚名。
她的C位，稳了。
就是称呼她为小周，有点客套了，不过瑕不掩瑜，能达到最后的目的就行。
主持人好奇道：“柔语的朋友圈深藏不漏啊。”
周柔语谦虚道：“机缘巧合，沈哥是个很好的前辈。”
“那倒是，沈影帝乐于提携后辈人尽皆知。”主持人说道。
“是！”底下观众举双手双脚扯着嗓子大声认同。
周柔语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悦，立马敛去，恢复矜持的笑容。
主持人把注意力移到小西身上，笑道：“接下来有请小西”
小西的发言和周柔语不同，她特别直接，不是为了粉丝，就因为她想要赢，想要C位出道，所以希望粉丝给她投票。有人欣赏这种直接爽快的姑娘，有人则觉得功利性太强，不是很感冒。
小西的亲友VCR中林意笑意盈盈出现，又引起了观众惊呼，怎么着，难道今天一众大咖都在为训练营选手打气加油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有眼福了。
林意的part过去，大荧幕一闪，熟悉的面庞嗓音二度出现，“小西的粉丝你们好”
[不是，是我眼花了吗？]有人戳了戳身边的朋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姐妹，不瞒你说，我也觉得我幻听加幻视了。]
[是不是节目组出bug了？]
主持人早被导演透过口风，在台上做好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准备，导演没透漏更多，此时主持人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
场下一片喧哗，主持人淡定cue着流程，丝毫不受影响。
然后，观众又双叒叕看见了辣个熟悉的男人
脑内都已经在循环：
“小许的粉丝你们好希望你们为小许多多投票，助她成团。”
“小叶的粉丝你们好希望你们为小叶多多投票，助她成团。”
“小赵的粉丝你们好希望你们为小赵多多投票，助她成团。”
“”
线上线下麻木的观众朋友们就很好奇，他们听沈影帝的，关键是影帝您究竟是想谁成团呐？
好家伙，这VCR去市场批发，格式都不见得有这么整齐。
到底是那些神仙，托了您这个大聪明，给自家艺人充场面录VCR的？不是，他们就没互通有无，提前商量下，这个人我请了，你别去掺和吗？
搞的人训练营成团夜本来是个严肃正经有哭有笑的走心戏码，您老人家这么一搞，他们只记得哈哈哈哈哈了，都提不起为自家爱豆厮杀的心情了！
就特么离大谱！
不过这季训练营成团夜，估摸以后再难超越了。
线上观众听着风声，疯狂涌进平台看名场面的诞生。
虽然没赶上热乎的，但看着台上主持人和各位选手失控的表情管理情，听着现场观众们一阵阵收不住的讨论，他们也很满足了。
路人现在已经不咋好奇究竟哪七人成团了，他们只想看热闹，看节目组打算怎么个回应法？或者干脆不回应？不过瞅着现场的民意，节目组估计不能含糊过去。
主持人急匆匆去了台子侧面，直播镜头依稀可以看见，是在和工作人员交涉。
八卦劲头十分旺盛的观众们，没有一个催促主持人迅速点的，大伙儿抱着看戏的心态，静静等你们狡辩不，是解释。
主持人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我替你们问过了，真是巧合。”
“无巧不成书，只能说沈哥人缘太好了。”主持人摊手。
观众齐齐发出嘘声，不满意主持人这么简单的解释。
比观众还不满意的，当属周柔语！她看见沈辞亭出现在小西的VCR上后，脸上就难以维持住笑容，更别提他还雨露均沾，没漏下任何一个选手。
沈辞亭，他怎么敢！
难道她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在意，只是他表现出来的演技吗？
呵，沈影帝，真有你的！把她当锻炼演技的工具人，摆了她一道是吧，周柔语记下了。
“好了，具体的详细的过程，节目组汇总后会统一发在官博上，感兴趣的网友可以去逐字逐句的观看。”
“今夜是我身边十位姑娘的主场，请朋友们将你们的注意力拉回到我们努力的选手身上。”
“拿起你们右手边的投票器，为你支持的选手投票，助她成团！”
观众：噗噗噗，助她成团，太耳熟了。
中了沈影帝的毒。
等等，选手都表演的什么来着？
主持人考虑到这种情况，示意工作人员放宽点投票时间，总要给观众时间把选手和她们对应的表演对上号。
“倒计时一分钟三十秒五、四、三、二、一，投票截止”
“成团名单已经统计出来在我手上”
主持人卖着关子，系统早已看到结果，不感兴趣回到了沈辞亭身边。
不用他问，系统忍不住倒豆子般交待，【还是原来的七人成团，没有改变，但C位不是周柔语了，是林影后旗下的小西。】
“良好的开端。”沈辞亭如是评价。
“没有成团的三个选手，如果还选择在娱乐圈搏一把，统子你注意着点，有合适的工作机会就推给她们。”
系统：【收到。】
它明白宿主的意思，是觉得干扰了她们成团的大日子，心里过意不去。已经成团的七人组，除了周柔语，其他人，宿主也是会推荐工作机会的。
第125章影帝男配
主持人吊够胃口后宣布C位是小西时, 周柔语眼眸里全是不可置信，从容淡定的表情当下都失控了一瞬间，虽然她反应迅速扬起笑容, 得体向小西道恭喜，但她和小西是全场的焦点, 摄像机把两人的微表情拍的非常清晰。
拜训练营超高热度所赐，网上第一时间出现分析周柔语失去C位记恨小西的新闻稿, 周柔语背后公司花了一笔钱才压了下去, 不过很快又被各方势力炒了上来，再往下压热度得不偿失，周柔语团队只能暗恨搞事情的人。
都不用查, 范围差不离就是这些同期的选手, 哪怕选手本人没有这个意思，但蛋糕就这么大，背后团队为了争资源, 顺势坑一把竞争对手，反正没损失。
为什么都争第一争C位？即使七个人都成团出道, 但朝C位倾斜的资源, 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周柔语背后公司不算小, 但主要业务不在舞台爱豆这块儿，她对自己的规划是利用平台先争取最大的曝光度, 甭管一时聚拢的流量是不是空中楼阁。
万事开头难，她能以最快速度出现在公众视线之中，让更多的人听说周柔语这个名字，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
至于之后的路怎么走, 对此她有百分百的把握，周柔语胸有成竹。
成团夜结束后, 平台准备了晚宴，把已经淘汰的选手也邀请了回来，这个操作令人服气。成功出道七人组要收敛欣喜，注意着不能扎了其他人的心，被淘汰的人得压住失落，满脸笑容恭喜七人只有上头的大佬们彼此应酬的挺开心，还互换了不少资源。
换位思考、感同身受太难，更多是成年之间客套的人情世故，晚宴‘主人公’们由衷的心累。
周柔语整个晚宴心不在焉，她注意到了其他选手看向她时若有所思的神情，但她暂时顾忌不了其他，反正十几二十的小姑娘好哄得很，她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哄得她们眉开眼笑。
跟在许大头身边结交人脉的小西余光注意着周柔语，台上宣布排名时周柔语的表情，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看的清楚，顿时心一沉。如果有微表情专家同时分析两人，会发现，当时小西比周柔语更不可置信，不是对于名次，而是对周柔语反应的怀疑。
她自认为自己和周柔语是惺惺相惜的对手、朋友，为了同一个梦想在努力，有两次她超过周柔语时，周柔语表现的比她还高兴，说让她更有动力继续拼搏。小西不是傻白甜，相反她对人的戒备心还不小，但就是这样，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她压根儿没看出周柔语表里不一。
挺可怕的，小西忍不住想，没有许哥的叮嘱，或许她就错过了周柔语刹那间的真实情绪，她会把她当做要用真心对待的知己好友。
或许是抓住了不对劲的蛛丝马迹，就算周柔语表现得完美无缺，小西都会给她打上心思深沉的标签，何况她明显不在状态，小西更确定自己在台上没有眼花，不是因为心理暗示作用冤枉了周柔语。
交际了一圈，许大头和小西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在角落沙发坐着歇息，许大头冷酷交待她，“你们只是限定团，别必要投入太多感情。”而且她们各自背后的资本复杂交织，没有话语权的小艺人大多身不由己，也左右不了公司的决定，“表面功夫做到位就行。”
算是不辜负真情实感打投的粉丝。
小西点头，“我知道。”她傻傻问道，“我要真有非常合得来的朋友呢？需要注意保持距离吗？”
许大头被逗笑，“得到C位的喜悦把你脑子冲懵了吧。我们工作室不管林姐还是我，都不会限制艺人交友的自由，我只是习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真心交朋友，万一被坑了，别来我面前哭。”
“再有我不希望，之后出现争取同一个资源时，我签的艺人为了钻石般坚固的友情，心甘情愿让步的情况。你可以技不如人，但不能干这种蠢事！”
十几个人的团队靠一个人吃饭，工作室也不是发善心培养艺人，花出去的肯定是要从艺人身上赚回来的。总之一个宗旨，工作室和团队的利益不能被损害。
小西皱眉假想了一番许大头假设的情况，敬谢不敏，“绝对不会。”
她有自知之明，圈内资源就这些，她又不是分蛋糕的人，哪有资格对工作挑挑拣拣？而且一个人的机遇节点在哪，谁都无法预料，如果她大方谦让出去的机会让对方一飞冲天，未来的道路因此一片坦途，小西不敢保证自己不眼红，心里不产生阴暗面。
许大头没有做声，圈内什么离谱的事没有？他相信小西此时说的话出自真心，但人是会变的，每个阶段的想法不同，未来的变化小西自己都不能百分百掌控，更何况他呢。
“对了，许哥，怎么回事？”小西贼头贼脑靠近许大头，朝周柔语的方向努了努嘴，希冀许大头透露点内幕。
许大头粗鲁把她推远了点，“好奇害死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能告诉她，他和沈影帝那边顺便坑了人一把吗？且不说他们心知肚明没敞开说过，再就是哪怕说过，谁干了黑心事还到处宣扬的？
小西撇了撇嘴，不说算了。
“你顾好自己，有些人我估摸着不是善茬，你多用点心思。”许大头委婉说道，一年内她们都是绑定在一起的，而且，因为平台给了林意和沈辞亭面子，“工作室这边会在不损害你的形象和不透支健康的情况下，尽量让你配合平台的活动，你自个儿有点眼力劲儿，机灵点儿，实在不想参加的活动，和我商量，别硬来。”
小西撑着下巴，又凑近许大头，笃定道：“其实许哥您也不知道她更深的底细吧，极有可能是某位风评很好让您和林姐都很信任的前辈，让您对她产生了不太好的认知”这么一来，还挺好猜的，“是沈影帝！”
许大头斥道：“小嘴叭叭的，显你聪明了是吧！”
现在年轻人的脑子，都转的这么溜吗？
小西不被他的态度吓退，感慨道：“姜还是老的辣，我看人的功夫差了点。”
许大头挺惊讶，“我记得你最讨厌道听途说啊，怎么？这回哪里不同，竟然让你不坚持选择自己朝夕相处几个月的同伴？”
小西低头叹气，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世界不围着她转，“人贵在自知，我一个萌新，再自大也不可能比您几位见多了妖魔鬼怪群魔乱舞的前辈有经验。再说沈影帝和林姐都是这些年的风评，各种官博点名表扬，难道不足以让我产生信任？”
更重要的是，C位尘埃落定时，周柔语看向她恶狠狠的眼神不由得让她心悸，仿佛两人有生死仇恨一样。
至于吗？
“将我的军？”许大头似笑非笑轻飘飘四个字回赠小西，表示她暗戳戳的小心思可以收了，“我和林姐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和沈影帝算是知己，你两句话就影响到了我们的关系，当哥白混的？”
小西：“”
“我的哥，您别发散思维忘了我是友方，我是您手底下的艺人，是多没有情商，在咱两单独谈话时给您挖坑跳？”
小西不理解，她许哥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许大头握拳咳了咳，习惯和老狐狸斗智斗勇了，“开个玩笑，你别想太多。”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来自打工人小西的卑微和虚伪附和。
许大头略过这茬，“别贫了，记着交待你的事情，别惹事也别怕事，我和林姐都很看好你。”
来了，老板的精神疗法虽迟必到。
小西心想，你起码给她画个大饼啊。
许大头见她两眼珠滴溜溜儿地转，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不过在这圈里混，不管大事小事在心里过个几遍，总好过万事不过心。怎么说呢，他不怕艺人想法心思多，就怕真遇上单纯的傻白甜，他有万般手段都不可能永远护人周全。
*
晚宴结束后，周柔语跟着经纪人回到公寓，勉力维持着的情绪在经纪人离开后，如狂风暴浪倾涌而出。
“可恶！过分！”周柔语用了全身力气把梳妆台上昂贵的护肤品扫到地上，听着碰碰磕磕的破碎声，满胸的戾气不满才好似少了些，她恨极，要不是沈辞亭来了这样神经病的一出，C位该是她的！
可笑她看见沈辞亭录的VCR时有多骄矜自得，后面就有多像个小丑！
她避开地上的狼藉，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明眸皓齿没有攻击性软乎乎的相貌，怒气使得双颊粉红，更显幼态，这是在男女老少间都容易拉近距离的长相。
是她整容成千篇一律没有辨识度的锥子脸网红长相后，做梦都想要的原生态模样。
气极之后，她冷静下来复盘自己接近沈辞亭的行为，思来想去，没有地方露出端倪才是。
虽然她不想回忆某些腌臜事，但周柔语对于分辨男人对女人有没有情义的经验丰富，她很确定，就算沈辞亭对自己没到生死相依的程度，但灵魂知己绝对是有的。
毕竟她相当熟悉沈辞亭的喜好，相处时每一帧画面，她都精心设计过！
周柔语在参加训练营之前，已经有自信掌握住沈辞亭的喜怒哀乐，不然一个地位稳固人脉广大的影帝和一档注定爆火的选秀综艺，饶是她自诩干脆，也会纠结难以取舍。
所幸男人这种生物，拿捏住并不耗费太多时间，周柔语嘴角浮起一丝嘲讽，只很快又敛去成团夜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证明她没真心实意投入感情，再正确不过。沈辞亭不会不懂训练营C位出道对她的重要性，他再明白不过，但他还是弄了这一出，周柔语愤恨的同时，再度坚定男人靠不住。
她对镜子里的自己暗暗发誓，你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机遇，一时出了纰漏没关系，之后弥补回来就是。
周柔语努力说服自己，忽略本应完美的玉石上头的小裂隙，闭着眼睛双手狠狠锤了下台面
不知静坐了多长时间，周柔语动作缓缓解锁手机，沈辞亭把训练营的流量抢了个彻底，她不信平台能心平气和吃下这个亏，该是出手引导网络上的风向了。
她冷笑着，大影帝又怎么样，难道刚得过资本？
周柔语先点开训练营官博，已经发布了最新一条微博，看时间是她们在参加晚宴的时候，她没耐心去看经过公关过的官方发言，这只是忽悠傻得可怜的粉丝们。她直接点到评论，手指快速划着，一目十行。
[虽然不相信节目组会疏漏，但沈影帝录制十份VCR的背后原因，我是信了哈哈哈哈哈。]
[同楼上，咱知道沈影帝粉丝数量多个个儿能扛，也知道他老人家好说话，更知道他交际广，但各位影后天王视帝视后也别可着一个人薅羊毛啊！属实笑死我了，噗]
[此处艾特节目组，能不能采访下沈影帝以及各位有名有姓的大佬，目前是个什么感想，我可太好奇了！]
[赞同＋1，大晚上的这口瓜不吃个彻彻底底，我眼睛能睁得比牛眼睛都大！]
[弱弱的问一句，平台还想要沈影帝林影后拍完的刑侦剧吗？]
[咳咳那什么，这么多老有牌面的大咖一起顶着，我沈哥不是孤军作战，顶得住。]
[插句不是题外话的题外话，今天训练营成团夜诸位还记得吗？]
[实不相瞒，我就记得小西、小周、小赵、小叶了。]
[我也]
周柔语足足翻了七八分钟评论，简直怀疑人生，网友们是没长脑子吗？就不觉得沈辞亭喧宾夺主的行为非常不礼貌？
还有训练营平台，财大气粗，受不得一点气的，竟然也忍气吞声吃下这个暗亏？
她看着一溜儿的小*，尤其是小周两个字眼睛疼。
都是沈辞亭干的好事！
周柔语没忍住在成团的七人群里发了条信息，“粉丝只记得小周，不知道周柔语了【笑哭】。”
一时半会儿没人回，她心烦意乱，重新回到微博，打算看看节目组就今晚的插曲给的什么冠冕堂皇的解释。
大致看完，周柔语明白了里面的机锋，节目组咬死没有阴谋诡计，单纯就是他们没有审核加上各位大咖们托关系托到了一个人身上，才导致了成团夜如此严肃的场合出现了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本来训练营节目热度就高，他们没必要搞这种不受控的套路，很容易损人不利己，这个暑假的好成绩搞不好全部崩盘，言辞恳切，挺有说服力的。
周柔语这会儿脑子转过来，她为自己刚刚想着平台打压沈辞亭感到可笑，现下已经很明显了，平台和沈辞亭不知达成了什么利益交换，狼狈为奸罢了。
全部崩盘是一种可能，但与之对比的还有另一种可能，创造前所未有的出圈热度，让训练营直播收视率再登上新的高度，平台圈上一波新的流量资本家个个都是赌徒，以小博大的事儿他们没少干，只是对半的机率，对于他们来说，有什么不敢的？
何况还给了一众大咖面子，和他们建立了关系。
以后开新节目，需要人镇场子，大咖们为了还人情都会考虑参加。
各方势力操作时，没人考虑过身处其中的选手，没人考虑过她这个小虾米，她的前途，对于利益至上的资本，不值一提！
老天爷不开眼，真让他们成功了！
各个平台，都在热烈讨论成团夜上的乌龙，热搜上挂的也是相同的话题。
视频平台、训练营节目、沈辞亭、不缺资源曝光的大咖们，都从中获得了不菲的益处。
而她，和C位失之交臂，得到了又俗又土的小周称谓。
周柔语恨不得一巴掌拍清醒只会哈哈哈的网友，其中的弯弯道道，只要长了脑子的都能看出来，人家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没有一点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吗？
而且节目组结尾还做了回大善事，把吃瓜网友的关注度转移去了沈辞亭和一众大咖身上。
训练营官博V：“最后，小营也很好奇@林意@周雪@韩天温@俞苏@各位老师的默契，太心有灵犀了叭~”
周柔语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训练营平台究竟和沈辞亭一干人等达成了什么等级的资源，让平台甘愿拿S级综艺为他们增加热度。
想的抓心挠肺，七人群里有了消息回复，她点进去一看，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其他人跟说好似的，把群备注全改成了周柔语最讨厌的小*格式。
“小赵：咱节目收官搞了波大的，小赵被记住，我太满意了，反正网友们也记不清我叫赵暖暖。”
“小叶：比起被叫叶铁，我欣然接受可可爱爱的小叶。”
“小许：想想好多前辈出道多年才有被大众认可的标签，我这半只脚才踏进来，已经得了个‘小许’的记忆点，占了便宜耶。”
“小西：嘿嘿，貌似我更占便宜。”
“小何：好像观众都认为你姓西，在讨论这个姓真独特，对了，我有点懵，小西你姓什么来着？”
“小西：”
群里紧跟着一排哈哈哈哈刷屏，大家斗起嘴来，周柔语看得气闷不已，随大流发了一行哈哈哈哈，郁闷把手机扔到一边，指望她们和她同仇敌忾，下辈子估计都不可能。
想到要和这一群没追求的单细胞生物录团综，绑定一年，周柔语顿时感觉人生无望。
*
另一边沈辞亭和他整个团队的心情和周柔语截然相反，尤其是宣传姐姐看着自家老板像是在微博安了家的架势，乐的直蹦跶，她合掌祈祷：“信女愿以二十斤肥肉换此时此刻的盛景多来几次。”
这TM太有牌面了！
看着老板的名字在屠屏，她心情激荡得不行。
事态发展超乎意料的顺利，林随也很满意，沈辞亭享受了把顶流的待遇，这会儿厚厚一沓合作邀请已经送上门了，饶是林随都忍不住呼吸急促，难怪资本都涌进来造星了，实在是利益动人心。
他一边筛选着合适的资源，一边示意宣传稳重一点，说出了老实话，“盛景不盛得，现在有你就多看几眼，以后嘛，估计不会有第二回了。”
宣传姐姐听出林随不打算再出手可惜道：“我们已经有了经验，成功第二次应该不是大问题。”
林随把一些滥竽充数的合同丢进碎纸机，看了眼沈辞亭，他把玩着手机，似乎没注意这边，林随笑道：“烟姐你别想了，再弄这么一出，你老板卖身都不够还人情的，到时候可能把你们都送出去抵账。”
烟姐白了他一眼，“买卖人口违法，而且我签的正规劳动合同。”
林随道：“只有您拿捏咱的。”
“不过没看没注意，一看才发现，老板的关系网有点牛啊。”烟姐感慨道，“林姐那边就不说了，周雪姐韩哥俞哥他们和老板处的都不错，我记得合作次数好像也不多啊。”
还有一点，从训练营最终成团的七个选手来看，在圈内想冒头，除非天降紫微星，不然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少不了，尤其是各种关系网交织着的情况下。
林随爆料，“他们约着一起搓麻将吃火锅，又没有告诉你。”他先前也不知道，沈辞亭的交友方面，他没必要了解的一清二楚。但由于两人无论公事还是私事，相处的时间都很多，林随自然就知道了。
开始他还惊讶，后来沈辞亭的约饭团伙越来越多，林随习惯后见怪不怪。只是他偶尔会想，沈辞亭真的很适合娱乐圈，演技业务能力这块儿不容置喙，人际关系处理的相当和谐，性格沉稳不喜欢找刺激带他相当省心，林随深深觉得，他能跟着沈辞亭在娱乐圈赚一辈子钱！
烟姐只想说，“老板继续保持。”
“接下里的一段时间，我们有得忙了，大家辛苦点，咱们吃了这一波红利后，给你们发奖金公费休假。”哪怕毙掉一些浑水摸鱼不靠谱的事儿，留在林随面前的还有一小沓，林随看着都割舍不了，准备一同协调时间，合适的都接下，正好满足剧方那边想要的曝光度。
至于沈辞亭的意见，林随选择忽视，那个周柔语的事情没交待清楚，沈辞亭不配得到他的好脸色。
被当老黄牛使的沈辞亭：“”
自作孽不可活。
烟姐和几个工作人员离开后，办公室只剩下寡言的小伍和林随，在沈辞亭没需要时，小伍向来存在感不高，这会儿他自觉选了个离沈辞亭林随最远的位置窝着，什么战火都波及不到他。
沈辞亭见面沉如水的林随肆意制造冷空气，他叹气，“事业欣欣向荣，还不痛快？你看中的那套别墅资金缺口我补给你。”
“男人只有心虚时，才会拿金钱弥补。”
系统笑喷了：【噗！】
沈辞亭：“别一竿子打翻所有人，还有你最近不会在帮我挑苦情戏的剧本吧？这种类型难度太高，我能力暂时不够。”
林随哟了一声，意思是竟然还有你沈影帝够不上的戏呢。
沈辞亭认输，“你想知道什么，我全一五一十说清楚，包括周柔语，行了吧？”
他知道，原主头一回为爱痴狂舔着要当垫脚石的行为着实惊到林随了，哪怕他后来及时改变了行动方针，没有闹出幺蛾子，但想打消林随的怀疑不容易。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弊端就在这，林随太了解原主了，他看得出来原主是动真格的，所以沈辞亭浅浅坑了周柔语一把，他不会觉得沈辞亭放弃了，反而会认为沈辞亭更放在心上，都学会绕着弯达成目的了。
林随收起阴阳怪气的姿态，“说吧。”
简单总结下来就是，母胎单身的影帝在回母校时偶然碰见了哪哪都合他心意、内在灵魂简直是老天爷为他量身定做的另一半，两人你侬我侬只差捅破窗户纸了，对方要追梦，他就尽最大能力帮她摘梦！
林随扶额，“”
“你确定不是你一厢情愿？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她也喜欢我！”林随听着就不靠谱，可能他开始就抱着偏见，所以现在仍然觉得对方是想白嫖，吃了不认账的那种。
他把小伍拉进交谈佐证，“小伍，你说如果你是女性，遇着你老板这样软件硬件都是高配的黄金单身汉，两情相悦后不麻溜儿确定关系，反而说要去实现梦想，有没有鬼？”
小伍嘴角抽抽，没有如果，他纯爷们儿，不是女性，“林哥，现在事业为重的女性有很多的。”
林随薅了把头发，努力措辞，“我表达的不清楚，不是这个意思，没有说在女性心里一定要把男人看得比事业重才正常的意思”
小伍直接道：“周柔语的表现在我看来不单纯。”如果真像她说的，自立自强，就不应该给沈辞亭打电话联系，更不应该提及自己的亲友VCR没找到合适的人；她需要，大可以大大方方，直接让沈哥帮个忙。但她的行为就是介于两者之间，除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沈哥不觉得不对劲，他都感觉怪别扭的。
“小伍啊，你具体给你脑子进水的老板分析分析。”林随大手一挥，势必要把沈辞亭挽救回正道。
小伍沉默，他是和林随沈辞亭共事这么长时间，才愿意开口，再继续下去总感觉背后说人闲话，小伍的教养使然，没法配合林随。
沈辞亭及时说道：“可能是我产生了错觉。”
这锅，他得替原身背上。
林随打量他，狐疑道：“别跟我玩以退为进这一招啊。”
沈辞亭坦然对视，用林随的魔法打败他，“爱情来的突然，去的更突然，我想通了，不去打扰人家搞事业。”
林随绷着的情绪松懈，唾弃沈辞亭，“渣男！”
他祈祷沈辞亭这辈子最好别再遇见爱情了，这家伙中了爱情的毒太不受控了！
私事解决，林随说起正事，“对了，我手头上有些适合小姑娘的资源，你不是说可以推些给训练营那边吗，我就不对周柔语做特殊对待了，统一发给她们的大经纪人，再怎么安排是她的事，我们不插手。”
那边只会以为是沈辞亭投桃报李，把平台的人情认真记下，对他们有益无害。
“你安排。”沈辞亭没有异议，他不至于搞这么明显的小动作，而且周柔语看不看得上这些小资源，还不一定呢。
*
接下来的一周，沈辞亭忙得昏天暗地，先是去还人情给一个时尚杂志拍封面，接着又拍摄了两个公益广告，跟着定下播放日期的刑侦剧跑宣传，又和林随撕下来的高奢洽谈合同，最后碰面了一位大导，基本定下了下一部进组的电影
工作强度不可谓不高，沈辞亭很习惯，而且有久违了的充实感。
这一直是他所热爱的行业，在其中他如鱼得水，半点不会觉得辛苦。
林随带他一个艺人，加上沈辞亭身上流量大，他担心出岔子团队里的其他人应付不了，跟着跑完所有通告，然后实打实瘦了四五斤，再对比沈辞亭，神采奕奕的，他着实不平衡了。
“我必须加薪放假。”林随瘫着放空，他一向觉得自己野心十足，但这是感受了过于密集的工作日程后，他悟了，“还是之前的步调适合咱们，稳扎稳打挺好的，‘爆红’有一次足够了，再来我怕猝死。”
沈辞亭边撸铁表情无辜，“我觉得还行，不算太累。”
再说，这些工作可都是经过林随审核接下的。
林随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汇报着沈辞亭的档期，“你下半年时间都留给了安导的电影，中途有几个客串的戏看你兴趣可以接一下，综艺咱们暂时还是不考虑，不过训练营平台那边好像在筹备一个慢综，对方有意的话，我们可能不太好推脱，先给你说一声，有个准备。”
沈辞亭理解。
“过两天，还是训练营平台，有个专门针对你批发十份VCR给节目组的壮举的采访，我还不知道具体形式是什么样，不过林意姐周雪姐她们都接受了。现在网上还在津津乐道，我估摸平台不会只简单采访，大概率会玩花样儿，完成这个事，你就可以闭关准备安导的电影了。”
沈辞亭点头示意记下了。
【宿主，要剧透吗？】
平台打的什么主意，系统一清二楚。
“不需要。”沈辞亭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平台肯定是想凑齐他们这些人，趁着训练营余温正火热，再蹭一波。
按照平台一贯雷厉风行的风格，能跟林随说采访暂时没定下时间，大概过两天，只有嘉宾们的档期没协调成功这一种可能。而需要大几天时间对档期的艺人，再加上近期正火爆的热点，沈辞亭有什么猜不到！
*
透过雾气氤氲热气腾腾的咕噜咕噜冒着泡的火锅，看着身边熟悉的面孔，沈辞亭面无表情。
是他狂妄了！
这哪是林随口中小小的一个访谈啊！
训练营平台够有野心的，直接把十号人拉来了他们拉胯综艺——老友记！
让沈辞亭他们扶贫的目的不言而喻。
说起《老友记》，是平台的一档自制综艺，立意简单，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的过程。录制比起很多综艺难度小，投入资金少，平台请了桃子台的当家主持坐镇，按照预想，以主持人云哥的长袖善舞超高情商，牢牢把控住现场的流程完全不是问题，全程录制有笑有闹有内涵毕竟十来个人，每个人稍微说点不为人知的经历，呈现内容充实得很。
没想到云哥业务能力的确没得说，该深入了解的点没错过，可以一笔带过的事情不拖沓，但一个王者带十个青铜，太难为人了！
而且《老友记》说是邀请的每期嘉宾彼此都是熟悉的朋友，但实际操作起来不容易，毕竟不是两三个，而是十来个人，哪有嘉宾个个都会有交情。
一期节目就这么长，都想要更多的镜头，嘉宾们不免会竞争起来，《老友记》设想的节目全程高能热闹，结果如愿了一半，热闹，相当的热闹！个个踊跃发言，活跃到什么程度呢，云哥都有不少时间插不进去话头，你说多恐怖？
十来个人都在叭叭叭，录制棚比一万只鸭子嘎嘎叫还闹腾，其中还有许多回忆过往强行煽情的讲述各种冷笑话尬到脚趾扣地。云哥非常理解嘉宾们多表现的本意，但他这么大个人杵在这不是摆设，正视他的专业能力，并且合理利用，让他自然一点抛话头，衔接流畅一点，制造一个赏心悦目的舞台，让每个人尽情随意的舞，这不行吗！
然后这一切，不过是云哥的奢望罢了。
讲真，如果不是签了合同，他都想请辞了！
没有一个工作，会让他对自己的业务能力产生怀疑！
他踏入这一行二十七年，从没有过！
在数不清第几回把歪到天边的话题辛苦拉回正规后，云哥眉宇间的疲惫怎么掩饰都露出了痕迹，他和台下的导演编剧遥遥相望，眼里是相同的渴望，什么时候下班？
可想而知，这种情况下录制出来的成品，是个什么鬼样子！
观众连弹幕都懒得发，骂都提不起精神骂，凄凉得很。
*
韩天温用手肘戳了下沈辞亭，好奇说道：“《老友记》这个节目竟然还没改名？”他和沈辞亭之前追过一期节目，抱着比较大的期待，八卦圈内谁和谁是朋友他们不知道，然后看了十分钟，着实不想为难自己的眼睛耳朵，叉掉了视频。
没想到《老友记》还□□存活着。
俞苏大嗓门接话道：“你是想说这个节目怎么还没垮台吧。”
韩天温点头，“差不多吧。”
正在调试设备进行准备工作的幕后人员，“”
各位老师，你们能不能小声点顾虑一下周围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打工人？虽然他们节目很挫，但只要没被毙掉，他们工资还是能稍微多点的。
讲真，他这个小人物不太懂上头的意思，这期节目请来的大咖单独拿出去，每一个都能撑起一档节目，完全可以可持续发展，每期节目叫来一位坐镇，他们这一季的收视报表绝对好看不少。
把这些人凑到一块儿，排场太大了，太太太浪费了！
想想，他就心痛。
周雪打量了一番录制棚，随口道：“平台财大气粗呗。”
沈辞亭言简意赅，说出本质，“赔得起。”
“对对，没错，就是这样。”一众人连连赞同。
台下的导演看着台上的众人谈笑风生双眼放光，拉住身边副导演，“机器开着的吧？都录下来了吧？”
这就是他想要的节目效果，想要拍的内容，闲话家常，有一句说一句。
不刻意制造泪点，不要喝口水都能扯到从前不容易连自来水都喝不起，不要吃口蝴蝶酥就开始秀大家都知道很假的恩爱，不要被烫了一下就爆料哪个明星行为跋扈在后台随便冲人泼热水欺负人
导演回想起往期嘉宾们的战绩，一口老血都忍不住喷出来。
如果节目的基调就是搞事情，导演同样看热闹不嫌事大，拍起来的确挺有意思，但导演不是啊，他有追求，他不想靠是非博观众眼球。云哥暗自后悔签了合同不能反悔，导演已经摆烂了，该怎么地吧，他闭着眼睛拍完成打工人的使命就是。
副导：“从各位老师进来棚内，机器就一直开着呢。”
其他综艺可都没一次性请到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大神，《老友记》做到了，大伙儿都铆足了精神，势必做到尽善尽美，等着放出这期节目杀疯眼，干掉同时段竞争对手呢。
“准备好，十分钟以后正式开录。”
*
云哥落座在他的位置上，额角条件反射一跳。
目之所及桌上的其他人后，由衷扬起了笑容，还好，能混到如今的位置，双商都不会低，他基本都打过交道，有私人联系方式，算比较了解，这次录制，不会让他头疼了，只要平衡好众人的出镜时间，这方面对他来说，小事一桩。
“大家动筷，边吃边聊，这个节目的基调很轻松，就是老朋友们聚在一起随便聊聊天，吃吃喝喝间节目也就录完了。”云哥笑着招呼，自己率先夹了筷毛肚，“蘸料在旁边，因为不了解你们的喜好，没提前调好，要麻烦自己动手了。”
歌坛小天后周雪挑眉，“云哥，我们可做过功课，《老友记》氛围轻松？”
林意笑道，“云哥别紧张，我们蘸料早调好了，毕竟要来参加节目，肯定会把往期内容大概了解一下的。”
云哥在朋友圈吐槽过如坐针毡的事儿，他自个儿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忆，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可都给他动态点过赞。
所以这时候，看他一本正经说录《老友记》非常轻松，大家都有种无言的默契，觉得好笑。
云哥多灵光的人，哪能不明白他们一脸‘我看透你了你继续装’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他一晒，“我这不是头回在同个节目遇见你们，太紧张了嘛，见谅见谅。”
85花古偶天花板卓知知似是回想，“不对啊云哥，上个月维拉盛典你主持的，你可是相当从容淡定哦。”
云哥：“”
嘉宾不熟不好，太熟了也不好。
他看出点意思，诸位‘被迫’来《老友记》心里有怨气呢，嘉宾们是同盟，只能怼他这个主持人了，谁让他一定意义上代表平台呢。
“知知，难怪你黑粉总喷你没有情商，云哥说点场面话，你非要较真干什么？”俞苏颇为不赞同对卓知知摇头，不了解的真把他当圆场的好人。
卓知知捂嘴笑，“是我的错。”
云哥面无表情，招来摄像机特写，“领导，您们请的哪是嘉宾，都是祖宗，我惹不起躲得起，趁节目刚录，来个新主持人把我换下去，我想多活几年。”
摄像机缓缓摇了摇头，无言拒绝。
“云哥，冷静，您什么风风雨雨没经历过。”沈辞亭起身用公筷给他涮了块肥牛，说道：“都是节目效果，我们暖场子呢。”
俞苏表情认真，“对，就是这样。”
周雪提议道：“刚刚可以让你们的剪辑师剪的剑拔弩张有敌意一点，这感觉不就来了嘛。”
“吊下观众的胃口。”林意满脸都是‘看我们多配合，不用说主动给你们搞节目效果’，太敬业了。
云哥哭笑不得，“你们够了。”
他的碗里被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夹的菜堆成了小山，“真够了，我自己涮。”
沈辞亭最后稳稳放了个牛肉丸在小山尖上，惹得众人一阵捧场，嘿，小伙儿练过啊。云哥无语，这一个个的真来《老友记》玩了。
“云哥，吃人嘴短，你不许罢录。”沈辞亭等云哥把摇摇欲坠的牛肉丸放进嘴里后，慢悠悠道：“镜头太多，证据充足，你一走，咱妥妥地耍大牌欺负人，挨骂倒是小事，关键最近工作忙碌，没精力处理黑料。”
一众好友不约而同冲沈辞亭比大拇指，损，太损了！
第126章影帝男配
云哥恨不得把已经到胃里的牛肉丸当场吐出来。
桌上的人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 韩天温在云哥露出这个想法的下一秒，拿手利落捂住了云哥的嘴。
云哥：“！！！”
“云哥，你别做无谓的挣扎了。”韩天温手下使劲儿, 口中放着狠话，活脱脱大反派的形象, 云哥费劲巴拉都扯不开韩天温的手，这会儿他还走神的想, 不愧是武打演员出身。
场上其他人兴致勃勃看着热闹, 导演无奈，举牌示意别闹腾太过。
韩天温见好就收，云哥被松开后, 第一时间给他扯了张湿巾, 略显崩溃，“天温，快擦擦手, 我嘴刚吃了东西有油。”
哪个明星这么不讲究的！
还真有，韩天温摆摆手, “没事, 我没感觉到, 再说我又不是辞亭，没有洁癖。”
沈辞亭纠正, “我没有洁癖。”只是韩天温的行为太出人意料，某些时候，譬如刚刚，和他保持距离很有必要。
云哥拾掇好自己, 没忘了这期节目主题是为嗷嗷待哺的吃瓜网友服务的，“我很好奇, 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他们节目可能也就这一期点题了，在座的确都是老友。
林意眼珠一转，“拍戏认识了作朋友处呗。”
“唱主题曲。”
“中间方介绍牵线促成合作就认识了。”
“好像是争取同一个代言的时候。”
“”
各式各样的答案都有，云哥含笑听着，只觉得来参加《老友记》的不管是无名之辈还是著名大咖都有毒，生怕配合他这个主持人，他说道：“我们都知道，成为朋友需要缘分，尤其是大家工作都很紧凑，时常上午在这个城市，下午就去了另一个城市，或者一言不合就要进组大几个月朋友间的关系也是需要时间精力维护，你们好像每个人都没空吧？”
“不会啊，习惯了。”俞苏思索后回答，“同行业更能理解彼此，有人忙碌，就约清闲的人呗。”
林意不觉得云哥说的是问题，“比起呼朋唤友，我更喜欢独处，不经常见面就做不成朋友，我可能没有一个朋友。”
韩天温吐槽，“林意姐忒霸道，她可以不出来，但必须要约她。”
林意嗯哼一声，鄙视韩天温，“你不懂，约和不约的意义从本质来说完全不一样。”
她很在乎，所以跟众人说的很清楚。
“我只知道，约你和不约你的结果都是一样。”韩天温把脆骨嚼得嘎嘣脆，相当欠揍说着大实话。
周雪听不下去，也怕林意刚从锅里夹起来的上海青飞到韩天温脸上，收不了场，“你心宽的能跑马，这辈子都不会明白，吃你的火锅，可以闭嘴了。”
云哥长了见识，“原来你们私下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他调侃道，“看来男同胞们地位需要提高啊。”
卓知知晃了晃食指，非也，“男女平等，非要论高低，大概是情商吧。”
像韩天温只长肌肉不动脑子，排到食物链末端毫无疑义。
沈辞亭真诚发问，“这样的关系还需要特意维护吗？”
“不，不用了。”云哥眼神发直，倒是真心相信他们这一群人投缘了。
不用他引导，这些人自个儿侃大山都能说半天，感觉就是随意聊天，没有爆什么料博眼球，但就是能让旁人不由自主的听下去。云哥想，《老友记》能做到这个程度，不请大咖，也会有自己的忠实粉丝。
不过也不能由着他们聊，云哥适时发问：“我代网友，包括我自己，采访一下众位，怎么就都想到让辞亭录VCR呢？”他看向沈辞亭，“虽说无巧不成书，但这也太巧了，感觉像提前商量好的”而且，“越熟悉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我越觉得你们很像能干出这么戏剧化大事的人。”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我要搞事情的气质。
韩天温放下筷子神情严肃，“我接下来要有个弘扬中华武术的大活儿，在平台录制，云哥你把我活儿搅黄了，我就去你的常驻综艺抢主持人的位置。”
云哥仰视着高大极具压迫感的韩天温，“天温，你别激动，随便聊聊。”
“云哥，你这可不随便，是要砸我们饭碗呐。”卓知知眼睛眨啊眨，“平台爸爸，您家大业大的，我们搞事情也不敢搞到您头上去啊。而且我的下一部古偶可是你们的自制剧，从这点来看，我再清白不过了！”
“就是，影视行业寒冬刚过，有活儿干我们都珍惜的不行，不和平台爸爸搞好关系，反而算计它，得多缺心眼啊。”周雪哼道，“再说，我可没想到找辞亭录VCR。”
云哥：“哦？”
周雪不客气道：“是公司贪心，有了我给后辈撑场子觉得不够，知道我和辞亭熟悉，才托我叫的他。”
“雪姐，你经纪人在台下两只手摇的都快成螺旋桨了。”知知提醒道，周雪看天看地就不往那看，面不改色道，“知知你眼花了，我经纪人出差了。”
卓知知配合她表演非常浮夸，睁大眼睛作仔细观看的模样，呀了一声，真是我眼花了。
云哥插了一脚加入她们，胡说八道，“雪雪，说不定你经纪人有个双胞胎姐妹呢。”别说，这滋味相当不错。
周雪经纪人：“”
无论再高风亮节的人，和这群不正经的待久了，都会被染得乌漆嘛黑。
“云哥，上道。”周雪满意道。
云哥继续问其他人。
林意淡淡道：“我刚和辞亭合作完，工作室有小朋友需要VCR拉票，自然就想到了他，挺简单一事。”
话不多的方柏埋头苦吃有了八分饱，从火锅上挪开注意力，“我有个朋友拜托我帮录，我不习惯，刚好在和辞亭聊天，顺嘴就提了句，反正他好说话，不会拒绝。”他弯着眼眸微笑得意，“哦，对了，那个助她成团的模板还是我给他想的。”
众人：“”
不愧是你，八爪手才子方柏，你特么写歌那么有才华，就不能想个有文化点的模板？起码不要搞的像是批发来的啊。
方柏无辜道：“再炫技的内容，经过沈大影帝感情充沛的重复十遍，你们觉得还会高大上吗？”
云哥忍不住说道：“我宁愿辞亭的台词水平不要这么好，不要放感情进去，每份VCR单独拿出来让人听着，还以为辞亭和选手多熟悉，这么真挚为她拉票十份一模一样的放出来，真的怀疑人生。”
沈辞亭拱手，“多谢夸奖。”
俞苏：“我就不同了，我直接奔着辞亭去的，他粉丝多，不怎么上综艺，是我认识的艺人里面最合适的第一拉票人选！”他想的挺美，“没想到啊，这一个个的，平时没见我们有默契，这时候倒是心有灵犀，我看直播时，一口水差点没喷到屏幕上，活久见。”
云哥听得可太满足了，“你们就没通个气？”
“这有什么好通气的？”俞苏不理解，而且，“真正说起来，大家在工作上竞争的机会不少，算是约定俗成吧，我们私下里的交情，尽量不把公事掺和进来，不然当真朋友没得做。”
“辞亭呢？没察觉出其中的反常？”云哥又问。
沈辞亭感觉众人的视线都汇集在他身上，云哥是疑惑，朋友们则是关切，他坦然道：“稍微有觉得不对劲，但没太放在心上，帮录个VCR是小事情。”他摸了摸鼻尖，“咳咳我经纪人分析，可能是节目组的安排”
【宿主，倒打一耙的精髓，你是掌握了。】
沈辞亭十分淡定，“我这话有错吗？后面的确是节目组在安排，他们吃了这么多红利，给我背个似是而非的锅，有问题？”
系统：【没问题。】
云哥感慨道：“不容易，这么多的巧合才让我们得以见证训练营成团夜的名场面。”
在场众人纷纷附和。
云哥这人能处，他是真单纯呐！
*
录完《老友记》，云哥本想和众人一同聚个餐，但电视台那边临时有工作，没法子，只好约下次有机会再聚。
没有云哥，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其实在棚内大家吃的够饱了，就近找了个清吧的包厢，给跟随的助理和工作人员另外开了包厢叫了吃食，十来人不顾忌形象随便往沙发上一瘫，只要是工作，别管多轻松，都很累！
“辞亭和林意你们这回事玩了把大的。”俞苏赞道，“干得漂亮，虎口夺食还全身而退，好家伙，我都替你们感到心惊胆战。”
林意耸耸肩，“我存在感不高，倒是还好，沈辞亭这回是真胆大。”她啧啧道，“为了不和我炒CP，想出这么走钢丝的宣传办法，我是真心佩服。不过我想不通，难道和我炒个CP，比算计还难？”
韩天温好奇：“你老公知道你把炒CP一直搁在嘴边吗？”
林意捡起果盘里的小番茄丢到韩天温身上，没好气，“滚。”
卓知知盯着自己一直在上涨的粉丝数，不管怎么样，“这一波血赚。”
沈辞亭：“运气成分居多，没有第二回。”这句话给众人萌动的心思泼了盆冷水，“舆论不好控制，前一天和后一天的情况可能截然不同。再有，这回欠训练营平台的人情大了。”但凡平台搞点小动作，他想不沾一点腥是不可能的。
在人情还完之前，沈辞亭不打算有大动作。
像《老友记》这样垫底的网综，训练营平台往常连邀请的话头都不会露出来，这回有底气把他们齐聚一堂，还不是自诩给了足够的面子给他们，而他们必须回馈相同的待遇。
还好，平台做事没做绝，酬劳给的大方，加上让他们一起上一期节目，刚好有说得过去的正当理由，不会让他们掉咖。好过每个人被薅羊毛都各自去奶一期节目，虽然暂时如了平台的意，但之后的合作就不会很顺畅了。
方柏故作阴险，“说来我们可都是你的人情债主。”
沈辞亭虱子多了不怕痒，“看我能活多少年，保证在生命终结前一秒把欠你的连本带利还完。”
方柏：“去你的。”
沈辞亭起身端起酒杯，郑重说道，“这次的事谢了！”
见他当真，方柏慌乱摆手，“别来这套，我什么都没做，就配合一下宣传，还反被带的热度高了不少，细算下来，该我谢你才是，下回再有这种好事，记得还叫上我。”谁不跑个宣传的，有时候还有一点都不熟悉的人托关系帮忙宣传作品，他给朋友搭把手心甘情愿。
林意同样将酒一饮而尽，“谢意都在酒里了。”她作为除了沈辞亭被提及最多的人，刑侦剧方那边对收获到的关注也非常满意，这一切离不开大家的配合。
“沈辞亭林意，你们这样就见外了啊。”周雪不满，“我们谁都没损失什么，反而都有了额外的流量，你们非要分的这么清，那我们岂不是也要感谢你们？”
她嘟囔道：“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朋友之间你帮我我帮你，顶天随口道句谢，不至于这么大阵仗。”
韩天温仗着长手长脚，把站着的两人按坐下，“吃水果，这一趴过了。”
俞苏：“过过过都别提了。”
【难怪原主放不下这些朋友。】
系统看着这一幕，明白了原主的心愿没提自己却提及朋友的原因。
沈辞亭在昏暗灯光下任由思绪流淌，“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怎么说呢。
原主的人生可以以周柔语为分界线，没遇到周柔语之前，他是人人称赞羡慕的大影帝，无数粉丝拥簇，朋友个个义气，发展势头稳且上升。
遇到周柔语后，他想着三十而立的年龄，可以定下来了。
但喜欢的对象不甘心成为谁的附庸，想自己拼一把事业，原主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人，相反他很支持周柔语的决定。
而且他在娱乐圈所拥有的资源人脉，都很乐意分享给周柔语，在他看来，伴侣之间并不需要计较的太清。
训练营成团夜，原主不顾林随反对，坚持给周柔语录了拉票VCR，很难说起了多少作用，但周柔语的确顺利C位出道。
通稿满天飞，比现在的动静打多了，周柔语踏入娱乐圈的第一步远超了许多人。
爱豆有合同不许谈恋爱，加上周柔语忙于工作，原主体贴没有和她正式确定关系。自己喜欢的人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原主不想用伴侣的身份束缚对方的发展。
原主摆明了一条道走到黑，林随再不赞同，拗不过他，只好在沈辞亭的事业上多使劲儿，还要安抚产生疑问的粉丝，亲友VCR，沈辞亭是以什么身份给周柔语录的？爱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哪怕是演技高超的影帝，粉丝中有不少陪着原主从微末走向辉煌的，对于偶像，掉了一根头发丝都能发现，她们哪会看不出原主对周柔语的特殊在意？
不过粉丝这方面还好，狂热毒唯粉寥寥无几，加上原主到了年纪，粉丝偶尔也催促他该找对象了。对于他有意的人是刚出道的爱豆，粉丝虽然不太舒服，但也不至于强烈反对。
有些甚至希望周柔语爬上顶峰，和原主强强联合。
此时不管是林随还有粉丝们，都不知道原主爱上一个人，是会无私奉献倾其所有的。
周柔语再清楚哪些资源能爆火，也不是她想进去分一杯羹就能分到的。
她身上的流量再高，归根到底还是刚出道的小爱豆，圈内再不起眼的资源，竞争的人都不少，哪有由得她白白捡漏。
这时，原主就起大作用了。
但凡周柔语想参与的项目，原主无不尽心尽力达成她的意愿，去和投资人应酬，去向导演说好话，去拜托认识的人多多关照周柔语可以说，能做的他都做了，为此耽误不少自己的工作。
周柔语不服从公司安排，只愿意参与自己看上的工作，好几个等级高的资源都被她推掉，公司不满她一意孤行，就有些冷着她。原主同样不理解周柔语为什么固执不肯接受公司安排的资源，但他尊重且不干涉周柔语的选择，只是联系了她公司里的朋友，让他给自己和公司领导牵线，为周柔语尽力周旋。
【统不得不说这是个绝世好男人！】
原主把精力放在周柔语身上，难免忽视了自己的事业，已经引起了团队和粉丝的不满。
粉丝慕强，尤其原主大部分都是事业粉，他像个恋爱脑给女方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谈资源，让一部分知道的粉丝默默脱粉，她们仅存的温柔没有把事情曝光出来，但他事业停滞的状况，是明眼人都看在眼里的，粉丝不断催促工作室该让老板进组拍戏了，工作室也想啊，但原主明显放心不下周柔语，自己不是很情愿。
原主拥有很高的自由度，过去辛苦得到的话语权，此时用在了周柔语身上。
林随讽刺了原主无数次，他不像个艺人，反而更像是周柔语的专属经纪人，还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这种。
原主无所谓，他不止自己竭尽心力，还把周柔语介绍进了朋友圈子。
好友知道是他的心上人，不会说特意送资源给周柔语，但一些关照少不了。
比如方柏写完一首歌，觉得卖谁不是卖，考虑原主，便联系周柔语团队要了个友情价；
再比如周雪，拍摄MV时需要演员，完全可以选本公司的艺人，但她定了周柔语；
再比如韩天温，在周柔语拍戏时无法融会贯通设计的动作时，他从原主那听闻后，直接让自己熟悉的武术指导手把手教导她；
还有卓知知，接下大IP后，会关注剧本里面有没有合适周柔语的角色，向导演推荐她；
林意俞苏等等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给周柔语提供了不少资源。
沈辞亭只想说一句，实打实的大冤种团体！
可以说，周柔语在娱乐圈的路，百分之九十是沈辞亭给她铺平的。
这些人脉、这些资源，随便供养一个毫无特长的普通人，都能把对方送到二三线的位置上。
更何况周柔语身负金手指，她渐渐大红大紫，因为所参演的项目最终都能取得好成绩的原因，更是被冠上了一个锦鲤称号。
原主的粉丝，也觉得周柔语能配得上自家正主了。
原主也觉得他和周柔语的感情是时候明朗化了。
然而，周柔语的粉丝开始嫌弃原主年纪大，没有进取心，配不上周柔语。在他的微博下各种贬低，好嘛，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原主的粉丝能忍下去才怪，双方你骂我喷，战斗的昏天黑地，两人的微博评论污言秽语都没眼睛看。
周柔语以粉丝为理由，拒绝了原主的告白。
重点来了，周柔语发了一条微博，内容大概是感谢粉丝对她的维护，她明白粉丝们的心思，但是原主是帮助过她的前辈，还是要尊敬的；原主紧随其后发了条微博，确实严词斥责粉丝的行为，表示她们的所作所为只会为他带来困扰，占用公共资源，并要求她们以后不可再有不文明的行为。
两条微博，一前一后，对比鲜明。
周柔语和沈辞亭成功把粉丝乱战止住了，周柔语很好安抚住了粉丝，而原主则是又失去了许多支持他的人。
林随看着都是“失望，脱粉了”“实在粉不动了，再见”“好寒心啊”“可笑的是你不是觉得我们行为欠妥而大发雷霆，是我们伤害到了你的心上人吧”“偶像，还是愿你前途似锦，我没力气陪你走下去了”一溜儿的脱粉评论，气不打一处来，他自然不是气粉丝，而是对原主。
他质问原主，让他看清楚脱粉的ID名称，问他熟不熟悉，这些人陪着他从最困难的时候走到现在，一路毫无理由的支持他，难道没有一个周柔语重要？
或许原身产生过动摇，但他付出过的，沉没成本太高了。
林随见原主油盐不进，对他真失望了，他不再试图劝说，开始对工作室的成员未来去向早做安排。
韩天温这些朋友，也以玩笑话的方式提醒原主，他有些过了。
如果周柔语对他有心，那一切还算值得，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周柔语起了别的心思，会和原主在一起的几率少得可怜。
周柔语靠着锦鲤好运气，在圈内站稳脚跟后，事业发展反而把原主抛在后面了，原主这时倒升起了胜负欲，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工作上。
林随不管他出于什么心态，总归是往正途上靠了，一如既往陪着他打拼。
就在原主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时，周柔语官宣恋情了，和她公司的总裁。
这特么的谁能忍？
吃相太难看了，靠着原主星途坦荡，现在羽翼丰满了，毫无愧疚一脚把人踢开，和和美美的和别人谈起恋爱了！
原主咽不下这口气，他的朋友们同样为他抱不平。
按理说这一群人聚拢在一起的能量，不说能搞垮总裁的公司，给他制造麻烦让他焦头烂额绝对没问题。
但邪门儿就邪门在这里，不管什么绊子，都对周柔语毫无影响，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而且周柔语官宣恋情后，所在公司也马上立项了不少项目，电视剧电影综艺都有，她自然是作为主捧对象。周雪是个性情中人，打听到周柔语参加的综艺，立马也去参加，本想在节目里戳穿周柔语的绿茶行径，没想到网友却觉得她太嚣张，而周柔语因为她帮过自己一直选择退让，已经相当可以了。周雪的路人缘因此一落千丈，粉丝的感观也下降许多。
沈辞亭‘看’到这里，觉得莫名其妙，周雪歌坛小天后的地位是粉丝陪着她厮杀得来的，哪这么容易就被撼动？
其他人也陆续出了问题。
方柏给周雪写的歌一经发行，就被指认抢占他人作品，而且对方手中还有早于他的创作手稿，方柏被这一出指认弄得措手不及，反驳都找不到关键点，他确信歌曲创作成型都是他一手包揽，别人怎么会有他的手稿？这一出一弄，什么妖魔鬼怪都冒出来指责他，他之前的歌曲仿佛都不清白了。
林意卓知知和周柔语进了同一个剧组，女一女二的风头被女三完全抢去，出圈的高光片段完全是女三的，周柔语可以说凭借着这部剧压着林意卓知知抬了一大截咖位，而林意卓知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剧本的怪异。剧没播出之前，她们压根儿没看出剧本重女三轻女一女二的意图，剧播出后，好似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但这是个哑巴亏，只能自己咽下。
韩天温这边，因为看不惯周柔语的所作所为，把她身边的武术指导又叫了回来，本以为只是简单把给她提供的帮助收回。没想到武术指导隔天就在微博上，曝光韩天温行事霸道，在团队一言堂，打压比他有能力的人。武术指导靠自己在周柔语身边谋得了一份工作，但韩天温不想看见他有更好的发展，强硬要求他辞掉工作，因为他的合约签在韩天温手底下，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来。
武术指导哭诉他家庭困难，母亲重病急需用钱，本来他已经屈服了韩天温的安排，但周柔语心善，偶然得知他的家庭情况，愿意无条件帮助他，他现在没有后顾之忧，才放心大胆揭穿韩天温的种种恶行。
沈辞亭不得不称赞周柔语和武术指导行事周密，他能看出来，是周柔语花一笔钱收买了武术指导污蔑韩天温聪明的点在于，两人把这笔钱过了明路，没有遮遮掩掩，让韩天温明知道缘由，却哑口无言。
俞苏遇到的事情就更恶心了，他长相阴柔俊美，但是个纯纯的钢铁直男，他和原主遇到的套路有异曲同工之处。在工作场合，遇上了俊朗长相的女性，因为两人都有着相似的外貌烦恼，很容易拉进距离，再慢慢地，对方恰好表露某些俞苏欣赏的闪光点，让他产生好感
接着，在他准备步入人生下一个阶段时，特么的发现对方是个男人，压根儿就不是所谓的女生男相！
而且网上不知道怎么广为流传两人交往的新闻稿，他自认为他的爱没伟大到忽视性别之分，他性取向正常，喜欢不上男人。
俞苏还没追究男人对他的欺骗，骗子倒先对大众哭诉俞苏是个变态，强迫他装扮成女性，他为了爱情愿意付出，但俞苏不满足还要求他去做变性手术，他实在无法接受，俞苏便要抛弃他。
这让他心如死灰，站出来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不要再有受害者被俞苏哄骗
这五花八门的手段，沈辞亭打从心底里心悦诚服。
虽然有很多破绽，但对于公众人物来说，只要泼上一点脏水，黑料就会永远粘在身上，商业价值大打折扣。
哪怕韩天温他们后面通过报警找证据等种种努力，澄清了事实，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证明自己清白的成本远远高于造谣，就算他们付出全部的精力，也还是有人接收不到他们澄清的内容。
还不提他们的事业因此遭受到的打击，后续想要重新回到高峰，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这让原主怎么能泯去仇恨？
朋友们完全是因为他，才遭受的无妄之灾。
如果不是他不听劝说非要给周柔语铺路，如果不是他把周柔语介绍给朋友们，如果不是他不死心没早点放弃，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
【这女人，真是太狠毒了。】
你说你不报恩都行，干什么恩将仇报啊。
沈辞亭：“心虚吧。”
因为周柔语清楚以她的能力，与她所得到的成就是不匹配的。沈辞亭韩天温这些人的存在感越强，就越清晰在提醒她这一点，只有把当初她要仰望的人染上尘埃，她才会心安理得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经过她自己努力得到的！
而且看周柔语的行事作风，估计她还会觉得，林意她们给她的资源，是随手施舍的，就像在路边看见乞丐，随手给对方丢个硬币一样。
她受的屈辱，自然要找机会还回去。
系统奇怪，【就算周柔语是重生的，但有些事情也做不到啊，就像方柏的手稿，周柔语不可能把两辈子从没在网上公布的手稿，提前复制下来吧。】
沈辞亭：“你做好准备。”
系统不明白，【啊？】
沈辞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原主的心愿是不要再让自己的朋友们和周柔语产生交集，更不要再捧出一个白眼狼；再就是不要让林随和粉丝们失望；可以的话，给周柔语制造点困难，让她感受下什么是真正的娱乐圈。
周柔语所在的公司星然，靠着她成为圈内的庞然大物，原主的发展自然大受限制，林随也遭受连累，他不愿意抛开原主，最后两人团队解散，混的比星然公司刚出道的艺人都比不上。
而原主的粉丝，也因为周柔语放出的一些原主挟恩图报因爱生恨的证据，把原主打成了痴心妄想的舔狗形象，而饱受嘲笑。
粉的正主是这么个东西，粉丝能正常到哪里去？
系统：【周柔语是重生的，她早就感受过娱乐圈的残酷无情了。】
原主要求太低了，给周柔语下绊子，对宿主来说太简单了。
沈辞亭：“你别搞的我在娱乐圈专业下黑手一样。”
系统这种来自反派的自信，让沈辞亭想敬而远之。
*
一群人在包厢没坐多长时间，等随行的工作人员填饱肚子，已经在被催赶行程了。
沈辞亭坐着不动，已经走到门边的韩天温奇怪道：“怎么着，想在这睡一觉？”
“辞亭揍了，你助理在门口等着了。”
沈辞亭懒懒道：“你们速度快点，别躺在门口，让我助理进来。”
众人：“？”
沈辞亭装模作样道：“我目前只有安导的电影这一个活儿，安导完善剧本还要几天，所以我目前是个大闲人，不比你们有充实的工作，唉，让我在这里无所事事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吧。”
“可恶！”
“反向凡尔赛好欠揍！”
俞苏干脆上手把沈辞亭生拉起来，笑眯眯道：“刚好，你这么有空，我参加的那档恋综缺个观察员，你帮个忙顶上去。”
沈辞亭拒绝：“我一母胎单身，你让我做观察员，这不是笑话吗？”
“不，正好缺像你这样类型的观察员。”俞苏坚定道。
“我要和经纪人商量，对于上综艺我没经验啊，安导那边说开工就开工，我时间不合适。”
俞苏才不管这么多，把他强硬带上保姆车，不给他喝着小酒享受闲适生活的机会。
林随眼瞅着要被俞苏说动，把沈辞亭送去恋综当观察员，幸亏安导的一通电话解救了他。
沈辞亭双手摊开，表示没办法，他很想和好兄弟一起录节目，但安导不允许啊。
俞苏并不失望，他才不管沈辞亭干什么，只要他不闲着，在工作中，他就平衡了。
沈辞亭闭关培训的一周后。
《老友记》播出。
还很心机的把节目分成了上下两期，他们参加节目的嘉宾在群里吐槽这种行为，但观众尤其是粉丝们非常满意。
不得不说，正是因为粉丝们的支持才会‘助纣为虐’，使得节目组干出这种招数。
一开始不是正式录制，节目组把众人吐槽训练营平台没把《老友记》毙掉是因为财大气粗赔得起，放了进来。
弹幕纷纷直呼[好家伙]
[不是，我还没做好准备，玩这么大这么开的吗？]
[太敢说了，你们都是big胆！]
[光看这个开头，我对这两期节目的期待值已经升到了最高。]
[求你们了，会说话就多说点。]
[我仿佛明白了人以群分是什么意思，关于他们为什么能成为朋友，我突然一点都不好奇了呢。]
[只想说，平台太会了，这群人在一起产生的化学反应真的令人上头！]
[只有我同情可怜云哥一秒钟吗？]
[]
《老友记》节目组密切关注着播出动向，他们膨胀了，都没有人关注收视率，完全没人会担心收视率垮掉的情况，屏幕里面的大咖们走到现在，身后的粉丝随便来点，就足够吊打他们往期收视了。
至于坚持要把所有人聚在一起的高层看到《老友记》播出后的盛况，深觉自己英明，哼，要他妥协了，真选择平庸保险的做法，能达到现在的效果吗？
《老友记》算是完全盘活了。
随着节目渐渐播放。
#大咖云集老友记#
#今天的云哥依旧想罢工#
#最会整活儿的大咖#
#趣平台究竟有多财大气粗#
一系列与之相关的话题直接飙上热搜，尤其趣平台的高层，连连说值了值了，这还是头一回没花钱上的正面热搜呢！
感觉又心酸又好笑。
趣平台高层迷信的想，看来和沈辞亭这一波人的合作可以再加深嘛，毕竟他们属实有点旺平台唉。
第127章影帝男配
就算《老友记》有第二季, 云哥估计会连夜扛着火车跑路，节目各种吃的喝的齐全，但嘉宾太费主持人了, 看完上期《老友记》观众们一致得出来的结论。
在棚内录饮食访谈综艺，比户外跑跳和各种对抗类型的综艺轻松, 而且《老友记》每期嘉宾数量不算少，像方柏这种浑水摸鱼不想要镜头多加关注的, 在其中想缩小自身的存在感更是轻而易举。反之, 如果想成为焦点受镜头重点照顾，竞争力度同样不小。
有积极表现的、有追求中庸的、有寡言少语的，所以对控场cue流程的主持人要求很高。云哥录节目前, 万万没想到很平常一活儿会是他的劫, 一场节目录下来显得杂乱零碎，让云哥觉得他必须进修一段时间学习一下了。
趣平台还和他接洽了训练营录团综的主持事宜，他本想接下来的虽然他没担保把《老友记》做起来的包票, 但坚持自制这档综艺的领导和他交情不浅，云哥对《老友记》没达到预期, 还是心里不太得劲儿, 他接下训练营的团体综艺尽量挖掘出姑娘们的闪光点, 给团综多创造看点，算是侧面弥补了。
都是一个锅里的, 这边增收，那边萧条点，两相一抵马马虎虎吧
不过，这是云哥之前的打算。
《老友记》已经把这一帮大咖汇集一堂, 如果还不争气的话，云哥只能用玄学解释节目本身扶不起来。
云哥不仅实时等着《老友记》最新一期播出后的收视结果, 自己还第一时间点开了视频，准备以纯观众的角度给节目做出评价。
他是不喜欢点开弹幕的，但这次，云哥想了想，选择把弹幕点开。
哟嚯！
下一秒云哥诧异不已，铺天盖地的弹幕直接映入他的眼帘，把原本的视频遮盖得严严实实他仔细一看，其中同情他的评论还占了大半，云哥顿时只有一个想法，果然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等盛况，看来他不用等节目反馈收视率了！
云哥完全放下心来，摒弃杂念，认真观看节目。
训练营团综的邀约，可以让经纪人婉拒了。
按照原本的轨迹，云哥会接下团综的工作，凭他游刃有余驾驭串联各个环节，带动现场气氛，主动给成员们递话题，制造了许多看点，像C位周柔语得到的镜头和照顾更是不少。云哥了解爱豆一般会打造人设的安排，他会按照自己对团员们性格的了解，结合她们想要突出表现的方面，找机会替她们增加辨识度，从而让观众更加快速的认识她们。
可以说云哥在训练营团综里，绝对是费尽心思尽心尽力了。
算是周柔语星途上锦鲤运气的一个小佐证吧。
不过，现在被蝴蝶掉了。
云哥自然不会知道在人生河流里他做了不同的决定，此时他以上帝视觉局外人的角度观看节目，敏锐看出自己在询问沈辞亭在收到朋友们都让他录VCR时有没有觉得反常时，沈辞亭的表情反应看不出什么，但其他人的神态动作似乎有些过于在意他的回答了！？
云哥把进度条往回拉了一段，暂停，神情思忖，而后把进度条又拉回原位，失笑摇了摇头，他大约想太多了，察言观色的功夫及格就行，太注意反而会‘走火入魔’，放弃探究的心思再说了，就算沈辞亭他们之间不是巧合又怎么样，没有伤天害理，没有违法违纪，圈内博眼球的营销案例海了去了，他没必要追根刨底。
*
“你注意点，别上网影响心情。”林随一边用平板播放着《老友记》，一边拿着手机浏览评论，刚开始留言大体都很和谐，但随着节目播出，顶上热门的评论反倒变成了于沈辞亭这方不利的言论。
不少媒体号更是打出“这是一场无与伦比非常完美的大胆营销”标题，吸引了许多不明所以的路人和了解始末的粉丝。
让林随生气的是，他看了有理有据的内容，竟然差点都信了，连他都能说服的因果逻辑，可见媒体确实有点东西，林随震惊百分之八十占比的正确性，只能说搞媒体的脑子灵活不说，也的确敢想。
又看到几个“大咖联手大手笔将粉丝哄得团团转”的震惊体，林随按住狂跳不止的眉心，沈辞亭别临了翻车，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不行，他得压下去一部分。
不能让这样的通稿全网飞！
“有什么好压的？”沈辞亭浑不在意，咬着苹果说道，“别浪费我的钱，让烟姐上微博转发”他指指点点，“就这条揭露我心机重心眼多的内容，反正热度也不低了，咱们做回好人，送它上次热搜。”
互联网时代，除非国家，不然再大的资本都没法压下所有的声音。
他们没有一手遮天的能量，有些事情干脆丁点都别沾手。
不然显得心虚。
林随一脸‘你脑子绝对出问题了’的表情，他可不就是发虚吗，要知道精心策划和机缘巧合可完全是两种概念，他可不想沈辞亭的形象打半点折扣，“你这等同在钢丝上跳舞的行为，恕我没法赞同。”
主要还是他理不直气不壮。
沈辞亭厚脸皮道：“咱们吃的红利够多了，被说两句闲话，有什么大不了的，网友都是福尔摩斯，看出其中内情的肯定有，你想我是不沾一丝尘埃的阳春白雪，是不可能的。”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入红尘的？太过完美的形象，沈辞亭还不敢往上靠。
林随：“那你也没必要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疯球了吧！
“不是。”被沈辞亭呼唤过来的烟姐听了一轮两位老板的battle，心偏向了沈辞亭，“随哥，其实不是不可以，我琢磨着可实施性还挺高的。”毕竟老板和他的大咖朋友们影响力不小，这事儿衍生出的各种话题热度都非常高，压下去的花费高昂不说，还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既然如此，堵不如疏！
沈辞亭吸引来这么多流量，不遭人眼红才怪，所以伴随《老友记》播出后，他才会有层出不穷的黑料爆出来。
哪怕他们不计成本往下压，瞅这情况，大概率会适得其反，烟姐负责沈辞亭各项事务宣传，对网上关于沈辞亭个人形象各种评价的风向标了如指掌。这么些年，关于对外宣传这块儿一直是烟姐统筹，没出过岔子。
林随：“！！！”
沈辞亭一本正经：“听专业人士的。”
“我管不了你们。”林随黑着脸，不去看沈辞亭‘小人得志’的嘴脸，“听你们的，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起了反作用，沈辞亭你今年综艺影视都得加码，烟姐你的KPI翻倍！”
话音刚落，有合作方的电话打了进来，林随看了眼‘狼狈为奸’的两人，果断离开办公室抬脚去了清静的隔壁谈公事。
沈辞亭和烟姐面面相觑。
沈辞亭：“影视资源不是我想要，就能百分百到我手里。”
烟姐：“工作室有KPI这个东西吗？”
*
在沈辞亭黑料甚嚣尘土的时候，周柔语录团综休息间隙，刷着网上娱乐新闻热点，眉眼疏朗，心情极好。
“小周，看什么呢？”叶可笑嘻嘻凑到她面前，不见外看向她的屏幕，呀了一声，“我也在关注沈影帝唉，这段时间顶流非沈影帝莫属，不过我没怎么看微博上的东西，看多了跟洗脑一样，我怕真不知不觉以为沈影帝是个不择手段满腹心机的人。”
叶可真佩服写出这些内容的博主，就像二十四小时都跟在沈辞亭旁边，还有个分/身住在沈辞亭心里一样，不然怎么连心理活动都描写的相当细致呢。
周柔语被小周这个称呼一哽，紧跟着对叶可没有界限感的行为排斥不已，再然后对她话语中对沈辞亭满满的信任更是让周柔语倒胃口。
她慢慢说道：“虽说狗仔习惯捕风捉影，但这些新闻好像也不是无中生有。”别人不了解，她太清楚沈辞亭的真面目，只有傻不拉几的粉丝才以为他是真善美的代表。
“不会吧。”叶可迟疑道，她觉得周柔语是不是知道什么隐秘的消息。
“当然不会。”小西不假思索插话进来，她本不欲参与两人话题，但听不下去周柔语隐隐约约诱导叶可往歪处想，周柔语会装，她同样会。
小西正义凛然还夹杂着两分天真分析道，“我们对大前辈都不了解，但人以群分，只看和沈影帝相交的朋友，像我老板意姐、周雪姐、俞苏哥他们，在圈内圈外的风评一直是排前列的，昨儿好几个狗仔都放话出来，他们的休闲活动贼无聊，不上工但凡聚一下百分之八十都在打麻将”说到这，她可疑停顿了下，显然她自己在这项国粹活动中是没找到过乐趣的，“而且创造营在这个暑假的确很火，但大爆特爆还是在沈影帝给我们都录VCR之后，我们出圈范围之大和沈影帝这波阴差阳错脱不了关系。”
不管沈影帝初衷是什么，她们都由此受益，不说承情，但在背后暗戳戳言语诋毁未免太low了。
第128章影帝男配
周柔语含笑听完, 略显惊讶道：“小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和小叶随便聊聊，被你这么一说, 仿佛我们凑在一块儿不怀好意说沈影帝小话，这里人多眼杂的, 被人误会就不好了。”
小西：“”这么擅长倒打一耙的白莲花是她开眼界了。
“不是啊。”叶可耿直撇清关系，“我绝对没说任何会让人误会的话, 被谁听见都没关系。”说着这话同时, 她还大咧咧远离了周柔语一些，从行动上表示自己坚决不是扎堆道人是非的长舌妇。
小西眼眸弯弯，不得不说, 她承认被愉悦到了, 尤其是察觉周柔语的呼吸粗重紊乱了几息，就更舒心了。
好像摸到应对周柔语的脉门了，于是她冲叶可竖大拇指, “坦荡磊落，继续保持。”
她们这些成员里头, 性格迥异, 但好巧不巧, 除了周柔语和小西，都喜欢打直球, 其中直来直去不会看脸色之最叶可首当其冲
想到这，小西好心情冲周柔语露出笑容，当然，这在对方看来, 纯属挑衅。
叶可骄傲道：“我爸妈一辈子教书育人，虽然生出了我这个学渣, 不过在思想品德上面，我给自己打满分！”
小西捧场，“看得出来。”
叶可不由得正襟，美滋滋地，琢磨着拍摄结束马上给父母打个电话，她老叶家没教育出学霸这事儿不用气馁了，做事先做人，她本人证明了品性内在照样可以具现化被人看到。
叶可懂得商业互吹的必要，而且优秀的人当然都互相吹捧啦，她格外真诚回捧，“小西你有一双慧眼！”
周柔语额角抽了不知道多少下，在训练营好端端的，没发现人是这么个德行啊。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自打沈辞亭出岔子让她与C位错失交臂，她掌握所有的先机仿佛开了个漏气的口子，哪哪都不顺。
明明她们在训练营朝夕相处了三个月，怎么着也有点情分在吧，但在她和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之间，两人同时选择对另一个人报以更多的信任。
周柔语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她只觉得更深刻体会到了娱乐圈的现实残酷！沈辞亭是成名已久的大影帝，她一个刚出道的小爱豆，哪里来的资格和他相比？
周柔语下定决心日后定要让踩低捧高的人悔不当初，一个影帝就让她们奉承着周柔语轻蔑撇了撇嘴，她还想过顺便提示她们几个小爆的资源，眼下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叶可和小西在说说笑笑，她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机遇！
周柔语心境朝着周·钮钴禄·柔语改变，导演在招呼着准备开拍，她施施然起身，俯视着你捶我一拳我还你一掌的两人，好心告诫，“公众人物需要注意形象举止，有责任打造正向的社会影响力。”
叶可茫然，不确定问道：“我们行为不雅吗？”
“没有。”小西断然否认，而且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小人物，倒是很想自己有足够的影响力，奈何暂时实力不允许。
叶可心宽，“管她呢。”网瘾少女拿着手机，在工作人员催促开拍后还舍不得放下，大半个人吊着小西往前走，眼睛舍不得离开手机屏幕，小西不明白她夸张的行为，又不是一辈子只能玩这最后一次手机了，“你至于吗！”
平时嚷嚷着要保护眼睛，一工作起来反倒沉迷手机丝毫不担心视力，小西着实不懂这个操作了。
叶可自有一套道理，振振有词，“在工作中玩手机摸鱼是我占老板便宜，属于我自己的休闲时间再被手机支配多亏啊。”
“你牛。”小西张张嘴，敬佩吐出两个字。
叶可突然‘哎’了一声，不等小西好奇，“沈影帝最新一条微博下的好些热评都不是负面的了，小西你给我看着路，我搜搜是什么情况？”她口中赞道，“不愧是圈内沉浮多年的大前辈，这么不利的局面，都能快速找到解决方式。”
这些日子，全网都在拿放大镜找沈辞亭表里不一虚有其表的证据，视频被掐头去尾就换了个意思、借位的照片加上一段过度解读的文字，直接把沈辞亭否定了个底朝天。
桩桩件件，煞有其事，仗着披了马甲肆无忌惮把死的说成活的比比皆是，所以叶可才会说她都不敢细看一时间铺天盖地的言论。
叶可羡慕，沈影帝的团队能力不是吃素的，但最本质还是，“清者自清。”她就知道。
小西不予置评，被胡诌一通黑料弄的声名狼藉、后续努力解释都无用的明星不在少数，他们是清白的，难道他们没发声吗？
清者自清在娱乐圈就是个笑话，先入为主的杀伤力太大了，对一件事形成固有印象后想要打破不是易事。
假如把黑料当真的有一万个人，费劲巴拉澄清的内容不一定能让这一万人全都接收到，很大程度上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打铁还需自身硬，在小西看来，保护自己的盾重要，反击的矛同样不能忽视。
虽然她不清楚网上舆论是如何扭转的，但显而易见，沈影帝持有的矛不是徒有其表的样子货。
“姑娘们，要开拍了。”
叶可恋恋不舍把手机递给助理，嘟囔道：“沈影帝微博没有动静，我还没找到原因呢。”
小西：“行了，吃瓜什么时候都可以，你收心回到录制上。”
话说回来，她也很好奇好嘛！
拍摄过程，叶可抓心挠肝猜测着沈辞亭方的应对方式，表现不太活跃，问题不大。周柔语则是肉眼可见心情相当之好，游戏惩罚环节，她被水淋的次数最多，都没能破坏她的笑容，镜头自觉往她身上偏移了些。
小西敏锐发现这点，抿唇，倒没有做出抢镜的行为。
最后成团的人身上必定有闪光点，周柔语在训练营公演名次没掉出过前三，哪怕最后她没得到C位，照样不容小觑，她不可能回回都去争夺注意力。
在高清镜头下搞小动作太明显了，小西自认为演技没到返璞归真的境界，虽然大伙儿心里都明白她们就是个限定营业团，但成员不和的出头鸟角色她不希望和自己沾上关系。
她们团粉不多，还是有一些的。
“柔语，表现不错。”到了饭点休息，导演不避讳称赞周柔语。
他是趣平台签约的名导，在综艺这块儿地位颇高，有什么说什么，对待团员们，并不因为她们是如花似玉的姑娘，非一碗水端平把每个人都夸个遍。
导演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私交，只要做的出彩，他不吝啬夸奖鼓励，态度端正但没有综艺这根筋的，导演也会尽力捕捉亮点，这是他的职责，只是镜头占比肯定没前者多。
团综又想要拍出你好我好的和谐氛围，又要成员间有竞争的张力，导演尽量维持二者兼得的平衡。
周柔语注意着恍若没听见导演说话撒欢儿跑去餐桌的其他人，被称赞的喜悦打了折扣，“谢谢导演。”
“噔噔噔噔，我要揭开沈影帝逆风翻盘的谜底了。”叶可第一时间拿回手机，满心期待。
“得了吧你，一个吃瓜群众搞什么神秘。”旁边小许姑娘翻了个白眼，“有这形式主义的功夫，早吃完瓜了。”
“喏，我已经吃完了。”小赵笑嘻嘻晃了晃手机，喝着低糖果汁，谁还不是个冲浪十级选手咋地。
怎么说呢。
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
沈辞亭人品崩塌，炸出的圈内人和不知名小明星纷纷诉说他在幕后耍大牌欺压后辈幕前谦逊老干部的两幅面孔，只要揭露沈辞亭的真实面目，就有热度能涨粉。
这些人的言论的确为抹黑沈辞亭加了一把火，但那是在沈辞亭的粉丝没发力之前。
沈辞亭走的不是腥风血雨的顶流路线，他属于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朝目标前进的类型。
什么样的偶像吸引什么样的粉丝，最早陪伴他的那批粉丝，如今已是事业有成有家有子。她们不在网上撕逼，不会做数据，甚至不懂怎么带话题签到，沈辞亭的新剧开播新电影上映，宣发新的代言，没有声势浩大的热度，但落于实地，第一时间追剧、买电影票、下单代言产品的同样是这批人，拼收视率、商业价值，沈辞亭实打实的能抗。
除了不能接竞品，沈辞亭手中的代言大半都合作多年。一来时他事业稳步上升，金主爸爸脑子没瓦特，肯定想续约；二来沈辞亭念旧，对方上道主动一年年增加代言费，以及较之开始越来越宽松的限制条件，他没理由不同意。
代言这块儿稳定的好处还有，免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酒局，虽说没结识到什么新人脉，但沈辞亭周围的现有关系网绝对不塑料。
如果没在周柔语身上丢了魂，他原地摆烂，现有的资源也够他吃一辈子了。
现在他没恋爱脑，身后支持的粉丝不计其数。
发现有人在给自家正主泼脏水，这还能忍！
暗恨蹭热度的十八线不要脸，粉丝们迅速行动起来，找出被裁减的原视频、把被误会的照片其他角度po出来，一条条在微博底下反黑。
这样做的效率太低，但她们不傻，时间精力不够，那什么，咳咳，她们能请水军啊，而且对水军素质方面有要求，不能对骂说脏话污染网络环境，甩出证据回应就行。
一个要求，有抹黑偶像的地儿，就必须看到这些澄清的物料。
不仅如此，沈辞亭粉丝还把他们扒了个底朝天，一些自己都忘了的黑历史，全被神通广大的粉丝从旮旯里扒拉出来。迫不及待借着踩她们偶像蹭热度，粉丝做个好人帮他们在全网出名。
平时没有存在感的粉丝论证周密以一种极其强势的态度宣告了她们正主不计较但她们不是好惹的！
这一刻，好多人才想起来，沈辞亭三十二岁，十七岁考入电影学院，同年以一只广告正式踏入娱乐圈，算下来也出道十五年了！一个正能量从来没沾染乱七八糟事情的老干部艺人，十五年积累到的粉丝数量绝对非同小可，不动则已，动起来的能量把微博弄崩都是小意思。
叶可看完事情走向，难以置信，关注到一个点，“沈影帝自个儿完全没下场。”最新微博还是之前的宣传商务，事儿就这么解决了？
小西捧着手机，一脸这好玄学。
甭管沈辞亭这方私下做了多少公关，但明面上，整个团队只有烟姐一个人发声，衬着上蹿下跳的人跟跳梁小丑似得。
宣传-烟姐V：“boss觉得自己看的书还不够，演技亟需提升，要从头认真研读了。[偷笑][握拳]”
配了《厚黑学》和《演员的自我修养》两本书的图。
连带转发了嘲讽沈辞亭没有艺德借着影帝身份耍大牌、以及说他心思深沉戏里戏外都在演戏的黑料。
仿佛什么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咳咳，老粉浅浅翻译一下，我沈哥对自己装了十多年一朝被看穿表示非常不满，决定再接再厉深刻反思吸取教训藏好破绽，嘻嘻。]
[楼上姐妹，这边建议加个狗头呢，我四十米的大刀差点误伤友军。]
[本事业粉万分感激黑粉激发我哥进修的决心，嘿嘿，演艺事业更上一层楼指日可待啊。]
[不是，只有我好奇为什么会有人相信那些离谱的黑料啊？急不可耐跳出来的一百八十线艺人不能长长脑子吗？圈内但凡叫得出名号的艺人，压根儿没发过言，你们照着抄作业还不成吗？]
[呃怎么说呢，开始那一阵突如其来对我沈哥的全网黑阵势着实不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趁机捞点流量，解释得通。]
[无脑黑编造出的瞎话我真是服了，当咱沈哥九千万的粉丝都是买的不成！！！咱好歹硕士研究生毕业，该有的分辨力还是不缺的。]
[有些刚出道小偶像的粉丝搁这说什么坏人变老了！艹，我沈哥三十出头，风华正茂，年轻着呢！对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重点本科生。]
[楼上别走，我有不同意见，说沈哥老，我能接受，但说他坏，姐们儿华师范博士生真生气了！]
再底下就歪楼了，根本没人讨论沈辞亭是否真的人品有瑕，摸到烟姐微博底下的是老粉丝，对他的信任不仅是因为粉了十多年，还有高材生们对自己看人眼光的肯定。
气的搞事情的人快吐血了，大骂沈辞亭的粉丝脑子不正常，场面推动这么大，不是让粉丝来秀学历的！
拿出平时吃瓜那个兴奋劲头，去谴责沈辞亭把粉丝当木仓使、把粉丝用作营销知名度的工具人啊，再去质疑他往常平易近人的虚伪人设啊，接着逐渐扒出他一例例惺惺作态假情假意的铁证这才是正常的事态发展走向！
你们粉丝对偶像的苛刻要求呢？
被狗吃了？
*
“我要羡慕死了，你们看烟姐微博的评论，粉丝都在说否定沈影帝，就等同于否定自个儿。”看得叶可恨不得以身替沈辞亭，以后她被人黑时，只要粉丝能做到影帝粉丝的一半程度，她就心满意足了！
小西点进去看了几个汇报学历的粉丝主页，竟然真全是学霸，不是在随口乱说玩梗，她捂着胸口，她头悬梁锥刺股都考不进去的学校啊，仿佛成了地里的大白菜，随便批发就是！
“实话实说，我嫉妒了。”小西道。
小许咬着鸡胸肉，叹道：“谁不是呢！”
“有些话言之过早了吧。”周柔语冷不丁说道，“我看沈辞亭微博下还是乌烟瘴气的，你们现在就下结论风波过去，是不是太武断了？”呵呵，她就不信沈辞亭粉丝人人都不受影响，路人盘经过这一回，绝对也缩小不少。
小西懒得和她扯，脑子有毛病，不管周柔语是不是和沈影帝有旧怨，但她成团夜乘了人家的东风是事实，包括她们团员对沈影帝的感观都是正向的，此时她在大家伙儿面前表露出对沈影帝的敌意，实在不是明智的行为。
“小周，你这话听着不对劲啊。”果然，小赵当即就开口了，“沈影帝不管是年龄、资历还是对我们的帮助，我们人前人后态度要尊重吧。”
叶可不客气说道：“我觉得说话还是注意些，别到时候被无良媒体给我们打上白眼狼的标签，那乐子可大了。”
其他人纷纷出声，“对啊对啊，经纪人大哥透露沈影帝那边还给我们推了几个活儿呢。”
只提拿人手软这一茬，就不该有盼着沈影帝倒霉的心思。
周柔语可算明白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受了，一群眼皮子浅的，也不想想沈辞亭是做好人好事平白无故给她们录VCR吗？那是各自的前辈公司拜托，有资源交换的，而且沈辞亭从中吃的红利最多，得到远远大于付出，需要她们这群小虾米记人情？
经纪人说的机会她知道，且不说很大可能不是沈辞亭的授意，哪怕是，对于沈辞亭来说，这类他自己看不上的小资源丢给她们跟废物利用差不多，还把叶可她们整的感恩戴德，周柔语不得不说，沈辞亭这个算盘打得真精。
她倒是想好心给人上一课，但看一个个把沈辞亭当做大恩人的模样，周柔语熄了念头。好言难劝该死鬼，再单纯的人在圈内沉浮几年，都会被浸染的乌漆嘛黑，到时候不用谁提点，自然而然就会明白，圈内真没有什么真善美的前辈，每一份馈赠日后都是要翻倍还回去的。
眼下不能成为众矢之的，周柔语迷茫眨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目前的情况，她挥了挥手机，“不是，你们是不是想多了？我没别的意思，你们去看沈影帝的微博评论，有很多不堪入目的词汇，我估计事情没有你们以为的解决很顺利。”
小西和叶可对上眼神，很轻易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这会儿改口成沈影帝了！
反正‘你们想多了’哪里需要哪里搬，万能的呗，敢情是她们心里圈圈绕绕太敏感，她周柔语就是心直口快无辜被误解！
真是贼TM让人憋屈才怪！
小西忍不下这波白莲花作风，刚想开口，叶可先她一步说道：“一个人会错意，可能是想多了，但让我们都会错意，就该轮到说话的人反思了。”
小赵耸耸肩，“每天行程多到我头秃，我是没那经历多想任何事情。”
她叹了口气，她哥办事马虎啊，排着胸脯保证团内成员没心眼好相处，还说尽心打听过，这才刚录团综，妖魔鬼怪就开始显形了，等今天工作结束，她一定要狠狠谴责小赵总，亲妹妹的事情都不上心，是不是希望她回去继承家业！？
“我脑容量更有限，我爸妈还老说别人脖子上是脑袋，我脖子顶的是榆木疙瘩。”小许一双杏眼，天然无辜娇软，性格和长相一致没有攻击性，是团内最体贴的。众人都明白她在打圆场，但周柔语也听出来，她的立场不在自己这边。
周柔语心里不耐，她算是明白上辈子训练营第一季成团的影响力最大，后续在圈内却没蹦跶出什么成绩了。
撇开业务能力，这几个人的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话，对自己团内成员都不顾忌面上交情，更别指望在外头八面玲珑拓展人际关系，混得开才见鬼！
周柔语将种种思绪抛之脑后，她本来想的就是借训练营的热度出道，现在目的已经到达了，这个团火不火，未来发展如何，根本不值得她关心。
不过按照她们一个个的脾气，哪怕有了她这个最大的变动，照样没什么前途。
周柔语掌握着未来，再看身边几人，眼里弥漫出笑意，算了，和她们计较，太没意思了。
“姐妹们，是我不会说话，轻慢沈影帝了，我保证以后一定注意。该加紧吃饭了，不然导演该催了。”
小西摸摸手臂起的鸡皮疙瘩，青天白日的，是见鬼了吗？
前一秒还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们几口的架势，后一秒立马能对她们巧笑嫣然，其他人什么感觉不知道，但小西是有点发怵的。但是如此优秀的情绪管理，她很好奇是在哪上的课程，她想报个班儿学习！
第129章影帝男配
小西她们不知道周柔语下定决心将限定团从自己经营的人脉关系中排除出去, 因为她们没有结交的价值。
盯着女主的系统扫描到她的微表情分析出她的心理活动，怀疑起原主的恋爱脑程度是不是到了突破天际的程度？连和自己一个团的成员情况都搞不清楚，糊涂蛋怎么当上女主的？
娱乐圈什么都缺, 漂亮美女绝对不缺，原主在圈内眼光怎么着也拔高了吧, 怎么就满心满眼看上女主了？
它一个统都看不上！
沈辞亭刚喝进嘴里的苏打水，呛进呼吸道, 狠狠咳嗽了两下, 小五赶紧给他递上纸巾。
“系统，你别忘了你不是人。”物种压根儿不搭噶，比什么呢？
【统知道。】这不是废话吗？
沈辞亭按了按鼻梁, “你的思想很危险呐, 你个智能机械生物，质疑有血有肉的人类看女人的眼光，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再说了, 系统分得清美丑吗？
系统觉得宿主小瞧它，【人类挑选伴侣的标准早就存储在统的数据库中, 需要时调出来就是。】
沈辞亭：“抱歉, 是我想多了。”
系统通情达理, 宽宏大量，【没事。】
主要是它也没明白宿主说这一通话的意思, 白嫖一个宿主的道歉，它当然乐意啦！
“沈辞亭，在讨论你的事情，你的魂飘哪去了？”沈辞亭和系统交谈, 看在林随眼里，就是在摸鱼走神！
在沈辞亭和烟姐确定应对措施后, 林随盯着网上的风评动向，一刻都不敢放下心来，联系了好几个水军团队，以防万一，事态控制不住，立马下场，以致于眼底的黑眼圈和大熊猫没两样。
再看风暴中心的主人公，反倒又俊朗温润了不少，怎么说呢，对比太强烈，让他心理失衡了！
“回来了。”沈辞亭换了个更舒坦的姿势，示意，“老板，您继续。”
林随气笑了，指着他，“故意磕碜我是不是？”工作室占比老大是沈辞亭自己，第二是老东家，第三是他，沈辞亭才是大老板。
“绝无此意，林哥，你想多了啊。”话毕，沈辞亭一怔，无奈抵住了头，系统这个祸头子，在他脑海里吐槽了太多周柔语，他不知不觉受了些影响。
好在林随不知道周柔语的‘习惯’以及沈辞亭和系统之间的道道儿，没有生出事端。
“都别看你们沈哥，我说两句。”林随重新拉回众人注意力，“这回的公关手段大获成功，烟姐功不可没。”他故意不提沈辞亭，沈辞亭懒散瘫着丝毫不在意。
烟姐连连摆手，表示最大功臣还是大老板，她只是个执行者，林随让她别谦虚，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不可能简单发条微博，就能产生巨大的作用，真这么想的人，只适合生活在乌托邦。烟姐耗费投入的精力，从和林随如出一辙的黑眼圈就能证明。
系统跳出来请功，【还有统！】
系统在网络上可谓如鱼得水，要不是沈辞亭限制了它的能力，它能让全网看不到丁点宿主的黑料。沈辞亭是不会让它做的这么极端的，所以系统只是把抹黑宿主的水军以及一些非常过分的污言秽语压下去。
“奖金已经打到你们账上了，注意查看。”林随此话一出，办公室内的氛围肉眼可见的雀跃，打工人就是为了碎银几两在肝，林随不等一个个的吐好听话，话音一转，“但是”
沈辞亭：来了来了，资本家带着他给个甜枣打一棒的拿捏话术来了。
【宿主，虽然但是有没有可能您站错阵营了。】
系统：倒也不必如此真心实意的共情。
沈辞亭掀开眼皮，“哦。”
“但是咱们工作室的路线不是和偶像爱豆争流量，作品才是立身之本重中之重。这段时间，辞亭在网络上风头无两，咱们吃下的资源已经是工作在超负荷运作，接下来要做的是，见好就收。”
“剑走偏锋踩钢丝的营销，利益惊人，但我立场摆在这，不赞同！之前是种种因素推着走，不得不如此应对，往后还是坚持稳扎稳打。”
“另外，你们都是陪辞亭打拼多年的老人，不仅是员工，也是朋友，团队都在今天不容易。我感觉大家似乎浮躁了不少啊，有几个对接方委婉像我表示，负责人谈合作态度不耐烦，我强调一遍，我们团队不需要踩低捧高的风气！这次我不点名，可一不可二，下次再发生，直接走人没得商量。”
这种情况让林随心惊，被流量裹挟太可怕了，周边都是好人，所有人都在捧着你。林随以前不明白，刚出道红极一时的偶像怎么敢肆无忌惮耍大牌看不起前辈？现在他自己半身处其中，明白过来了，他们周围有个密不透风的茧，茧内让他们能接受到的信息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茧房中的主角。
令林随毛骨悚然。
当茧房撕裂开来，真实的世界太大了。
林随绝对不会让假象蒙蔽双眼，不会让沈辞亭和自己踏入蚕茧，他头脑异常清醒！
沈辞亭适时开口，力挺林随，“都听你们林哥的，我没飘，你们别先去天上了，我拉不住的啊。”
在场众人明白，沈辞亭这是在说，找他求情没用。
他们自个儿心里都清楚，确实有点被捧的飘飘然了，被这么一敲打，都心头一凛，工作室的待遇在圈内排在前列，老板不苛刻，有资源有人脉，除了羁绊日夜颠倒外，简直是打工人的天堂。
没人想失去这份工作。
林随：“最该飘的人没变化，你们一个个的倒争起来了。”
这话他爱听，沈辞亭再赞同不过了，“林哥说的对！”
林随哭笑不得，“厚脸皮。”
依他看，肯定是因为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坠着，沈辞亭想飘都飘不起来。
两位顶头上司一来一往，让底下人模样羞赧，林随一语中的，是啊，最该志得意满的人和往常别无二致，他们哪来的资格觉得自己地位不一样。
“林哥沈哥，这回是我目光短浅，再有下次，我自觉离职。”
“会议结束，我马上跟对接方诚恳道歉，务必不影响对方对工作室的印象。”
“也是昏了头了，林哥你不拿重锤敲打，我真没觉得有问题，你们说咱没混出头的时候，信誓旦旦说以后有名有姓了，绝对不会拿鼻孔居高临下看人，都忘到爪哇国去了。”
“这奖金拿着烫手。”
“”
回忆一波往昔，有过艰难的低谷期，淋过雨，当初告诫自己日后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还是没做到啊。
林随摆摆手，“奖金是你们该拿的，出现的问题我指出来，改正就是，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们别搞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罪不可赦。算是人之常情，工作上差错也正常。”
他不会不近人情，团队磨合到现在不容易，林随挺珍惜的。
“找上来合作的对接方那边确实需要补救一下。”虽然林随已经善完后了，但再让负责人长个记性最好。
平等的合作，没有什么哪方被哪方看不起的幺蛾子。
虽说有些品牌需要靠着沈辞亭的知名度扩大市场，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场合作。沈辞亭拿报酬，借着品牌增加影响力，相辅相成，合作对象不欠他们的，金主爸爸再小，也是甲方。
换位思考，他们仗着一时流量大轻视别人，那更大的国际品牌，是不是能反过来看轻他们！？
“好的。”
把近期工作梳理了一遍，解决问题后，会议结束。
办公室只剩下沈辞亭和林随，林随放下一直端着的神态，学沈辞亭瘫成一堆软肉，疲累道：“团队不好带啊。”
沈辞亭嫌弃他姿势辣眼睛，慢慢坐直，“你解决的很好，游刃有余。”
这是真话，既达到了目的，又能让员工不产生怨怼情绪，没有人能替代林随。
“你能做的比我更自然更好。”林随毫不怀疑这一点，沈辞亭只坐在那，就有信服力，他是林随敢说敢做的定海神针，“辞亭，你要没开两句玩笑，结果不会有这么满意。”
沈辞亭笑道：“谁让咱们一开始就定下唱白脸红脸的角色了呢，你别后悔啊，中途改人设是大忌。”
“你明白我的意思。”
林随挺生气的，特别是合作方那边向他表达不满时，更是怒上心头。他了解沈辞亭，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外界不知道啊。员工的所作所为，是会被人解读和沈辞亭联系到一起的，外人不会觉得是员工的个人行为，他们只会觉得员工什么样老板什么样
冤死了，都没处说理。
沈辞亭还是一副万事不管的模样，淡淡道：“林随，我理解。你说和员工已经处成了朋友，大家都清楚这不可能。同理，我从来不要求他们像你一样，将我的事业发展排在首位。”
工作室中，以前没有人比林随在原主心中的地位高，现在在沈辞亭眼里同样如此。
亲疏远近，沈辞亭分的很清楚。
何况林随先做了他准备做的事情，更牵动不了他的情绪了。
不得不说，沈辞亭完美安抚了林随的愤怒，哼哧憋出一句，“你就哄着我给你当牛做马吧。”
沈辞亭笑而不语。
林随：“大老爷们儿，别搞这套。”
他娘的他不习惯！
【哼，口是心非。】
统都看出来了！
第130章影帝男配
【随崽是个脸皮薄的傲娇崽。】系统是个爱看戏的家伙,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将林随扫描一遍，对着他红了的耳根下了结论。
沈辞亭抽抽嘴角，“你的崽？”
系统单方面认崽, 【按统的出厂年龄来算，做随崽的太太太太祖宗都可以。】
【宿主, 记得关照你大侄子随崽。】
沈辞亭：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随可不一定乐意自己多个祖宗，也不愿意自己凭空被降辈分。
沈辞亭恶趣味上来, 冲林随, “叫声叔叔听听。”
他对系统说道：“看在你的面子，大侄子我认了。”
系统被沈辞亭一认同，瞬间感觉统生有了养家的压力, 【宿主, 统会二十四小时盯着女主，不让她机会接近你！】
沈辞亭翻出黑名单里面的号码，只要他和周柔语没有工作上的交集, 沈辞亭单方面斩断两人的联系，她根本没有机会挨到沈辞亭的边。就算工作方面重合了, 该担心的也不是沈辞亭。
林随第一反应是, “这是你快进组的戏里面台词？”
“不是, 就是突然想听你叫声叔叔。”
“你脑子被驴踢了？”林随一脸你仿佛有什么大病，横眉竖目, 坏心眼道，“你怎么不叫我一声爹？叫了我倒是可以考虑你的要求。”
“系统，你随崽不听话。”
系统沧桑道：【男孩子年纪大了比较叛逆，宿主你多包容。】
沈辞亭挑眉, 问林随，“你确定？正好这段时间没跟林叔问好了。”
“靠！”林随忍了, 他非常确定，沈辞亭这个狗性子，真做得出给他爸拨通电话当面叫爹的事情，林随还不想被大义灭亲。
一起长大的兄弟缺点就在这了，相当知道怎么拿捏彼此。
沈辞亭：“承认。”
林随告诉自己不要把关注点放在他贱嗖嗖的模样上，想一想这不是你老板，是给你发工资的衣食父母，社畜让着点老板必须的，他成功说服了自己，说回正事。
“还有半个月进组，有个综艺找上来，你接不接？”林随表情纠结，他绝大部分事物都能干脆决定，这次反常的犹豫。
沈辞亭被勾起好奇心，问道：“是哪里有问题吗？”
林随瞪了他一眼，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怕沈辞亭又一头扎进爱河，光是这样想想，天平一端拒绝的砝码占据上风，“算了，不接这活儿。”万一沈辞亭脑子坏了，有再多钱也没地方治。
“说，别吊胃口。”沈辞亭想知道，瞒不过去。
林随：“趣平台筹备了一档美食类脱口秀综艺，第一期开门炮，邀请已经发来了，我看了下节目策划，吃吃喝喝聊聊天就行，最主要趣那边给的也多。”
“听着有点像和《老友记》撞型了？”沈辞亭皱起眉头，兴趣不大。
“不一样，这档新节目需要把嘉宾的冰箱复刻过去，请了专业厨师使用嘉宾冰箱里的食材做出让嘉宾满意的食物。”林随解释道，他不会犯低级错误，两个相似度太高的节目，让沈辞亭重复参加意义不大。
“趣平台挺有诚意的，还承诺了下半年开机的S+级大剧。当然话没说的太死，但意思在那里，只要你不拉垮，基本一番就收入囊中了。”
沈辞亭表情怪异一瞬，“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没当场立刻拍板？”
林随叹气，原因出在他多了一句嘴，问了下另外一个嘉宾是谁，然后得到的回复是训练营出道的冠亚军两人。
当时，他的雷达就嘀嘀报警了。
他恨不得沈辞亭和周柔语这辈子都碰不上，让他亲自同意把两人凑到一堆，简直老天爷在故意为难他！
“趣的意思是趁你在网上兴风作浪，训练营热度还在，希望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既宣传新节目，也带带新人。”平台也知道按照沈辞亭的咖位，和刚出道的爱豆一起参加综艺，是他吃亏，所以条件给的很大方，“《老友记》是让你们给平台拉拔起来了，你们那期节目播出，后面都不用愁没嘉宾参加，一二线明星主动递话的都不少。”
“人家大业大的，再大咖的明星都请得起，只是缺少这方面的人脉，被你们在《老友记》搞了一通，算是开了个口子。”林随好笑道，“我听那边的口风，似乎觉得你旺他们平台，资本爸爸可不乐意在你身上下功夫呢嘛。”
沈辞亭眯眼，原主上辈子倒是没这一出，“你没提要求只让训练营冠军做另一个嘉宾？”
林随心虚，他当然说了啊，郁闷道：“如果不是太突兀，平台恨不得把一个团都塞进来，我说了，对方的意思是性价比太低，毕竟在你身上花了太多，还是想多捧一个。”
林随也不好再多说，毕竟对方下了血本也是很有诚意了。
沈辞亭：“”有点子离谱！
“接不接？你做主，平台等着我回信。”除去通告费S+级资源，和一个大平台搞好关系，才是林随舍不得拒绝的最根本原因，特别是对方主要抛了橄榄枝的情况下。
沈辞亭：“接吧。”他叮嘱，“至于S+级的剧就算了。”特么就是个大坑，没道理他知道，还往下踩，“只给的通告费这一点，咱们就不亏，我们不占这便宜。再说了，我看上的剧本，现在有争取不上被人顶下去的吗？”
“懂了。”林随心领神会，看样子沈辞亭脑子没发昏，他的心暂且放下一半，至于什么高风亮节的不占便宜，他砸吧嘴，搁他面前，假模假样说什么好话呢。不就是他看不上人家那剧本，懒得去花精力掰扯，他还能不知道沈辞亭怎么想的。
林随雷厉风行，当即联系确定下来，不然他怕自己想多了后悔，干脆别留余地，他说话很有艺术。
“您放心，档期都安排了，肯定不会反悔，基本的职业道德必须有啊，我们辞亭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对对，剧就算了，你们投入的金钱心血多，我肯定想现在就签合同定下来啊，主要是艺人自己有主见，觉得戏与戏杀青和开机无缝衔接，他没办法保证百分百进入情绪，对剧本不负责哈哈，再就是你们给的太多了，艺人受之有愧，先前平台帮忙的事，我们都记着呢，没必要再把大项目拿出来这我们要是答应了，也不是个事，传出去不好听”
林随充分给沈辞亭刷了波好感度，和制片人推心置腹后直接称兄道弟起来。
沈辞亭静静听着，缺了林随原主走不到现在，有林随对外交际对内管好大后方，他才能心无旁骛的钻研演技。
【随崽真会说话。】系统夸道，【真优秀。】
沈辞亭点头，“对。”
成年人之间的官方应酬结束，林随感慨自己太虚伪，“难怪我爸骂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林叔夸你呢。”沈辞亭听着好笑，父亲好像都内敛说不出黏糊话，林随事业成功，其实他爸哪会不为他骄傲？
“行了，别进献谗言。”林随打断，读书时，他爸给他打钱，工作了反过来他给他爸打钱，这就是父子两最习惯的相处模式，什么夸来夸去不是两人的相处模式，双方也不习惯。
林随眼皮耷拉着，突然冒出来一句，“可惜卡不了周柔语。”
“别试探了。”沈辞亭明白林随的顾虑，郑重道，“我不会拿自己的事业还有团队几十号的饭碗开玩笑。”针对周柔语，他完全可以隐于暗处使软刀子，没必要明显给自己留个欺压小姑娘的名号，更不用脏了林随的手，“既然她已经进了圈，爬到哪里是她的本事，当陌生人就是，不用特意关注。”
林随松了口气，说实在的，混圈的女艺人比男艺人要难，他非常不想使手段在一个年轻小姑娘上。只她先前把沈辞亭当傻狍子利用哄骗的意图太明显了，林随不得不防备着，他绝对不可能任由她踩着沈辞亭当踏板。
讲真，如果沈辞亭依旧是非她不可甘愿奉献的话，林随都准备使昏招给周柔语介绍其他帅气男明星了！
“我明白了。”林随说道，“你之前不是说给小姑娘们推几个合适的资源吗？我打听了，好家伙，这个团个个藏龙卧虎，除了周柔语普通点，那什么小赵，是星世纪老总的妹妹，小叶家里是书香世家，小许家族是干房地产的还有林意姐签的小西，是南方富商家的千金啧啧啧，这配置，训练营是炸了千金小姐们的窝吗？”
还是林随人脉广，各路关系处的融洽，有什么消息都愿意给他透露点，他知道时相当惊讶，“有点不真实。”
不过虽然知道人家大概不缺资源，但林随还是听沈辞亭的联系她们经纪人推荐了几个，他不否认有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但更多的是问心无愧，毕竟沈辞亭把训练营属于她们的焦点抢了不少。
沈辞亭听后倒是接受良好，毕竟女主嘛，周围的人脉配置不能差了。
系统及时出现，【周柔语的成员们确实给她的事业上帮了不少忙。】
不过，嘿嘿，系统幸灾乐祸道：【这辈子可不一定了。】
它跟着沈辞亭久了，也有了几分看人的本事，像周柔语，如果她拿到C位事业一帆风顺，会是个再好相处不过的人，但她在开始就没得到自认为手到擒来的名次，自然没好脾气表现成功者对不如她的人的耐心包容，这不，和成员们的关系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虚伪的居高临下的和气是一种傲慢。
所以才会有逆境中看人这一说法。
沈辞亭只是说，“影响不到我们。”不提演员和爱豆赛道不同，男女明星竞争方向也不一样，除非都到了顶级地位。
“也是。”林随就是和沈辞亭八卦一下，给他把接下来的行程梳理清楚，“安导电影女主好像出了点问题，约你明天碰个头，准备重新试镜，估计需要你搭个戏看男女主契合度。后天MK手表的广告要补拍几个镜头，你记得别和摄影师走的太近，他是个gay看上你了。之后去趣平台录完综艺，等安导把女主确定下来，就可以准备进组了。”
“明白。”
沈辞亭突然想到，“去把安导重新找女主的消息告诉知知。”
“卓知知？”林随说道，“她古偶一部接一部的拍，得问问她有没有意愿有没有档期。”
沈辞亭：“我听她提过两回，想往电影圈蹦跶试试水，刚好这次机会合适，我看女主人设也在她的舒适圈内，她能驾驭。”
“行。”林随叮嘱，“你去找安导要个试镜名额，别我这边话带过去了，你连机会都没给人家争取到。”
大导演只给自己心水的演员机会试镜，像安导，尤其是主要角色，试镜场合搞得不大，一般都是自己发掘的好苗子，或者是合作多次的演员，再不就是互相内推，不会大张旗鼓。
沈辞亭双手比了个OK给林随看，表示自己双倍的靠谱。
他是单纯觉得机会碰上了，又不是想戏弄人结仇，肯定不会出现林随担忧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