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了却了这一桩事后, 元清并未在群玉阁停留,而是径直回到了陆地。
他刚刚从浮生石上下来,便瞧见了在月海亭门口等待的甘雨。
蓝发少女早已收到了经由七星传达下来的文件, 也知道了眼前青年「岩王帝君遗孀」的身份。
就算从师父口中得知帝君没有仙逝,甘雨还是觉得“遗孀”这个词有些…难以形容的怪异。
不过既然是帝君他老人家的意思, 甘雨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仙人的寿命很长,要是记住太多的东西,对精神来说是个负担。
百年的时光过去, 甘雨能够记住的凡人不多,元清算是一个。
他最开始只是一个被恐慌的村民送上来的「贡品」, 在帝君的恩惠下得以在璃月港生活, 站稳脚跟。
甘雨记得, 他是个惊才艳艳的人, 提出了不少奇思妙想, 在各国打开了璃月的商品市场。
所以,当这样的人跟帝君的人类化身在一起时, 甘雨有些惊讶,却也觉得不算意外。
月海亭作为七星的秘书机构,所作的是一个中间的枢纽。上上下下的一切,都要从月海亭经手, 再发往各处。
元清的加入和一路的升迁, 甘雨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大概明白,这位青年以人类的水准来看, 绝对是顶尖的那一批。
只是, 他为什么要离开呢?
帝君给出的答案是沉睡和分手。可甘雨这几天也了解到元清和愚人众纠缠不清的关系,还有驻扎在蒙德的璃月外交使团传来的讯息, 对方竟然同一个不清不楚的男人在房间里厮混了好几日!
这…这是将帝君置于何处啊!
回到绝云间的日子里,甘雨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的师父留云借风真君告诉她,因为对方在做一件关乎整个提瓦特命运的大事。
帝君偶然溜达到此处,看出了甘雨的心思,也耐心的对她解释了。
是以,如今的甘雨在看向元清时,多了点未知的尊重。
只是,还是希望他能够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要连同帝君一起,牵扯进那些奇奇怪怪的传闻当中。
元清可不知道,只是一个简单的见面,就让面前的这位蓝发少女想了这么多。
他如同从前一般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月海亭,准备去同白术报个平安。
月海亭的工作强度…他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
待他来到转角处,自称萍姥姥的人类依然面对着几株琉璃百合,不知是在怀念着谁。
老人的身旁还跟着个棕发红眼的小女孩,同七七差不多大小。
元清想起香菱曾经提过,她有个年纪较小的师妹,名唤瑶瑶,眼前的小女孩似乎和形容中的模样差不多。
多年未见的人,他不知道如何开口,站在原地有些踌躇。
“你就是七七说的元清哥哥吗?”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身边,好奇的询问:“我听七七说,你会给她做喜欢的饭菜,还会给她讲故事,陪她分拣草药。”
她似乎很喜欢赞美,也如香菱所说一般,像个小大人一般爱关心人。
瑶瑶仰着头,介绍自己:“我叫瑶瑶,是七七的好朋友。”
元清蹲下身,随兴的坐在花坛边,“我叫元清,之前在不卜庐修养,顺便兼职一下厨师。”
“我从香菱口中听说过你。”
瑶瑶很快接话:“我也听香菱师姐提到过你。她说你简直是她的知己,总是能提出很多建议。”
“难怪你也是个厨师呢。不过之前白大夫和七七经常忙的忘记吃饭,有你在,他们肯定能作息规律一点了。”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瑶瑶,确实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女孩。
元清的视线向旁边移动,看见了面带微笑的萍姥姥。
她已然将自己从思绪中抽出,观察到了周身的变化。
面对一声不吭就离开的朋友,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一般,平淡对待。
元清一直知道,尘之魔神归终的离世,一直是萍姥姥心中的一根刺。
他那时还不在璃月,不清楚前因后果,只知道魔神战争的时候,自己似乎在……
青年摁了摁额头,怎么也想不出那几个字。
他踌躇着喊了一声:“阿萍姐,我…”
萍姥姥笑着打趣他:“刚刚不是还聊得很好吗?怎么面对我这个老太婆就没话说了?”
听起来像是从未离开过一般。
元清从花坛上站起,接受了这一份好意,“我这不是没将您同那个风姿绰约的仙人联系起来吗?”
“不过我们阿萍姐就算是老了,也是独一份的好看。”
萍姥姥摇头叹息,对着瑶瑶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天天油嘴滑舌的人,他还欠你们师姐妹一份拜师礼呢,记得找他讨去。”
瑶瑶弯眼点头,带动双髻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等我见到香菱师姐,一定同她说。”
她从背篓里拿出了食盒,摆在一旁的桌上,“元清哥哥,赶路是不是很辛苦?我这里有自己做的炸萝卜丸子,你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一会儿一起去万民堂吃饭。”
元清一路赶来,到璃月后就去了群玉阁,确实还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他吃了几个丸子后,不禁再次打量了眼前的小女孩,怀疑对方是不是也有着七七那样的年岁。
就算香菱说瑶瑶是个小大人,但这也太…太好吃了。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厉害了吗?
他来到萍姥姥身边,低声问:“阿萍姐,瑶瑶真的是普通小女孩吗?”
然后被赏了个白眼。
元清想了想接下来的事情,开口道:“我还要去不卜庐报个平安,不如一会儿你和阿萍姐一起来不卜庐吃怎么样,有什么喜欢吃的,我都可以做。”
瑶瑶觉得也是,补充:“那我去叫香菱师姐,还有空哥哥和派蒙!”
她还觉得有些遗憾:“要是能把甘雨姐姐也叫过来就好了,烟绯姐姐最近也找不到人。”
元清安慰她:“没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我又不会突然消失。”
他正想再来一个丸子,被小女孩按住了手。
“元清哥哥,炸物不能多吃哦,一会儿的午餐也是。”
好的,他总算明白“小大人”是怎么来的了。
可恶啊,他明明是个成年人了,还不能自由的吃东西吗?
元清听着自己心里的话语,突然有些惊异。
好像每一次跟摩拉克斯聊完天后,他总是会放松许多。
不,不只是摩拉克斯,璃月认识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让他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就像是卸去了一身的重担,能够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般快活。
若他是个小孩,还会和瑶瑶争取一下,但他是个大人了,可以偷偷出去吃。
元清如此想着,顺着小女孩的话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这里离不卜庐不远,他走了几分钟就到了。
时隔一月,他见到了白术。
爱与咳嗽是无法隐瞒的事情。
在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形和白发后,白术当即从柜台后走出,疾步走下楼梯,其中还间杂着长生惊呼的“慢点”。
元清被抱住了。
就在楼梯的中间,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白术一眼就找到了他。
长生早就溜回了柜台陪着七七,留这对许久未见的人叙旧。
环住元清肩膀的手臂在颤抖,本来能贴上来的身躯却保留了一份余地,克制的保守着朋友的关系。
好像有湿润的液体滴落在肩膀,顺着身体滑下。
好像有模糊的呜咽钻进他的耳朵,在他的心上留下烙印。
好像有强力的心跳,正带着他一起跳动。
好像……
不,这不是好像。
元清觉得自己也像是被感染了一般,情不自禁地回抱,补上了身体间的最后一点空缺。
周围喧闹的人声在此刻降到最低,来自他人的注目也被无形的屏障阻挡,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他们两人一般。
单纯的拥抱好像无法安抚白术。
他似乎将自己的失踪全部归咎于自己,无法从苛责中走出。
元清别无他法,只好不断说着“我这不是回来了”“是我要去探查一样东西才离开的”“是我没有留好信息”之类的话。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白术。
从前的大夫虽然看起来体弱,却有着不输旁人的体力和毅力,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毅和理想。
这样破碎、这样害怕、这样庆幸的白术,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不自觉的,元清在掌心凝聚了金色粒子的光团,开始涌入白术的身体安抚。
温暖又明亮的金色,正在亲密接触的心上人,白术如同坠入温暖的池水一般,不愿离开,也无法离开。
可笑的朋友关系只是他索取更多关注的手段,他想要的,绝对不是一辈子的朋友。
白术想要恋人、甚至是合法伴侣的身份。
他应该庆幸,这样的姿势不会暴露他几乎溢出的阴暗与妄想。
跟着萍姥姥的瑶瑶在看到这一幕后,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声,偷偷溜进不卜庐找七七。萍姥姥则是带着奇怪的微笑看着两人,拿出留影机拍下这一幕,预备什么时候拿给某人看看。
等到声息渐渐轻下来,拥抱了不知道多久的两人这才分开。
元清衣领上全是白术的泪水,淹湿了半个肩膀。他拉了拉本来挂在臂弯的外套,将这片水渍遮掩。
又从包里拿出了纸巾递过去,“要是让七七看到,你可就丢脸了。”
柔软的纸巾擦过温和的金瞳,一不小心留下了红印。
元清只好接手了纸巾,帮他把泪痕擦掉。
他轻声道:“咱们直接去后院吧,你洗把脸。”
白术说了声好。
瑶瑶和七七目送着两个大人鬼鬼祟祟的回到房间,很是疑惑。
“大人真是奇怪,见面不应该高兴吗?”
032
阿桂总是觉得, 自从元清先生失踪了以后,不卜庐的氛围都紧张了不少。
本身不卜庐作为医馆,是有点压抑的, 但元清先生在的时候,总是能让人轻松下来, 就好像有后盾了一样。
在经过一个月的战战兢兢后,阿桂决定再也不磕那些乱七八糟的cp了,他站【白术X元清】1v1不动摇!
希望元清先生能够常驻不卜庐, 阿桂在对方做饭的那几天,几乎都不想回家吃饭了。
他站在厨房门口, 殷勤的端走一份份出炉的美食, 感觉口齿生津。
岩王爷在上, 阿桂在此立誓, 要在不卜庐打一辈子的工!
所有的菜上齐后, 香菱也跟着空和派蒙到了不卜庐的后院,还跟着一个蓝眼睛的小尾巴。
走进大门前, 派蒙再三向托克确认:“托克,我教你的,你都记住了吧。”
托克满脸认真地点头,“我记住了, 要多说哥哥的好话, 要多夸嫂嫂, 尽量少提…玩具?”
他疑惑地看着记下的纸条,“为什么不能提玩具啊?”
派蒙耐心地说:“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哥哥一样喜欢工作, 你嫂嫂相比于工作, 更喜欢别得话题。”
托克还是想争辩一下,“可是…可是天天跟玩具生活在一起, 不应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为什么嫂嫂会不喜欢呢?”
派蒙…派蒙开始冥思苦想,最后求助般地看向了空。
她虽然自称导游,但还真没有相关的工作经历和经验。
空想了想,对托克说:“就像你的老师要求你,每天都给独眼小宝写不少于一千字的文章,题材不限,你能坚持多久?”
“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当喜好变成工作的时候,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托克还想争取一下,“可是哥哥就做的很开心啊…好吧,我确实没办法坚持。”
小男孩闷闷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谈玩具的。”
这倒是让派蒙有些愧疚了。
追人是大人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压抑小孩子的天性呢?
虽然…虽然她受小说的影响,私心站达达利亚,但是,她着急又有什么用啊!
派蒙顿时豁然开朗。
就算最后达达利亚没有成功,她也可以换一对磕啊。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扭捏地对托克说:“你还是随便聊吧…大人的事情,就让大人加油吧。”
“不过,要是你有什么夸你嫂嫂的话,尽管说哦。”
“没有人会讨厌真诚的夸赞!”
托克那双与达达利亚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重重的地点头:“嗯!”
他不自觉地咬了咬手指,灵机一动,“我让哥哥接我回家,那我是不是可以…可以跟嫂嫂约定,到时候送我上船呢?”
“这样算不算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空赞许地点头,派蒙也是。
“算的算的,”漂浮小精灵闻了闻风中传来的香气,着急地催促两人朝里头走去,“快快快,我都闻到好多的菜的香气了。”
三人踏进房门,正好看见了围着围裙、端着一盘菜的元清缓缓走来。
青年仔细端详了一下桌上的菜品,确认没有缺漏后,舒了一口气。
白术跟着从厨房走出,手上端着一大盆碗筷,阿桂紧跟着,手里拿着一大盆米饭。
派蒙的注意力全被那盆好像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米饭吸引了,完全没注意到白术在擦手后帮元清解开了背后的围裙,帮他脱下,看起来就像把青年拥入怀中一样暧昧。
人到齐,菜上齐,自然就可以开吃了。
香菱一边吃一边热情的和元清聊天,两人不断探讨美食当中关于烹饪的各种细节,让旁人完全插不进话。
直到元清又一次夹向了炸鸡翅时,瑶瑶才叫住了他。
“元清哥哥,你今天吃了很多炸物了,不能再吃了。”
虽说元清叫瑶瑶的师父萍姥姥为姐姐,按理来说,瑶瑶要叫元清一声叔叔才是,但她看着这张过分年轻的脸,怎么都叫不出来。
小女孩苦恼地询问师父,得到了一个各论各的回答。
她大可以跟着七七称呼,那就可以叫哥哥了。
小女孩在饭桌上讲起养生来,那叫一个头头是道,看得人忍俊不禁。
元清配合地应了一声好,夹向其他的菜品,另一只手伸向桌下,勾了勾白术的手指。
这是他之前修养时养成的习惯——
要是想吃些什么病人不能吃的,就做这个手势,白术一般会从他的身体考虑,让他适量或者少量吃一些。
白术会意地弯了嘴角,用整个手掌将手指包裹,算作回应。
他在心里想,吃虎岩的烤鱼似乎不错,一会儿可以带元清去尝尝。
小孩哪里懂大人私底下的官司,眼看元清吃起了别得菜,瑶瑶又继续和七七继续之前的话题,还约定了下次一起去看小团雀。
瑶瑶率先开了个搭话的头,托克也不甘示弱,“嫂嫂,你做得饭好好吃啊。”
嫂…嫂嫂?!
全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元清和托克,在两人以及白术之间游移。
这是什么新型的修罗场吗?阿桂在内心尖叫。
怎么还有小孩来替大人宣战的!
餐桌的氛围一下子变了,就连埋头吃饭、粗神经的派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抬头看向话题凝固的大家。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浑然不觉,继续道:“嫂嫂,你什么时候能跟哥哥回家结婚啊,我和冬妮娅姐姐准备了好多好多的糖果,就等着结婚那天送呢。”
面对小孩子,元清总是会多一些纵容。
托克那双和阿贾克斯如出一辙的眼睛,总是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好像必须要做出个决断了。
元清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安抚地触碰了白术握住他的手,绞劲脑汁地想该怎么说,才能摘出自己,也不伤害小男孩的心。
这有些太难了。
他想了想,起身带着托克朝院子中走去,告诉他自己目前研究的东西是商业机密,不能跟别人有过于亲密的关系。
托克的眼里满是失落,“所以,不可以在很多人面前叫你嫂嫂了吗?”
元清温和地安慰他:“我和你哥哥并没有经过结婚的手续和文件,从原则上来看,我不能算是你的大嫂。”
他继续说,止住托克的疑问,“托克,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结婚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我希望能多考虑一下,可以吗?”
“就算最后我没有跟你哥哥结婚…”
托克着急地打断元清的话:“你们一定会结婚的!”
他好像很害怕元清因为这件事而悔婚,连忙保证:“嫂嫂,我以后不会在外面这样叫你了,你一定要和哥哥结婚好不好。”
他急得扯住了元清的衣角,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望进了一片湖里一般。
元清觉得自己不能这样答应。
本身存在的关系已经让托克有了虚假的看法,如果他这次答应下来,那下次、下下次呢?
他不可能像达达利亚那样,在托克懂事之前隐瞒一些事情,或者承诺一些无法达成的事情。
青年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托克脸上移开,不打算给出确定的答案。
他刚刚张嘴,门外就传来了一道熟悉而爽朗的声音:
“各位中午好啊,我是来接托克的,一会儿他回家的船要开了。”
“是哥哥!”
托克当即忘了自己在僵持着什么,拽着元清的衣角就朝阿贾克斯走去。
“哥哥!你一定能把元清哥哥娶回家的,对不对对不对!”
他很没有安全感的再三询问,紧紧盯着棕发男人。
阿贾克斯挥了挥拳头,志得意满道:“那是当然,我可是至冬国最棒的玩具销售员,和你嫂嫂简直天生一对。”
跟着出来的白术慢条斯理地说:“是吗?光看脑子的话,你和他是不太相配的啊。”
“而且,你似乎也没有询问小元的意愿,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呢?”
托克正想反驳,被阿贾克斯拉到身后。
棕发执行官自信一笑:“托克,这是属于哥哥的对手,你只需要在哥哥胜利后,为我喝彩就好。”
元清看着这两人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没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干脆利落的离开了门口,准备重新回到饭桌前吃饭。
小男孩再一次抓住了他的衣角,苦苦的哀求:“元清哥哥可以送我去坐船吗?”
“家乡离这里真的好远好远,我都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刚刚没有答应托克,现在再拒绝的话,可就有点太伤人心了。
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元清犹豫了一会儿,想着阿贾克斯执行官的身份或许能得到什么信息,便答应了。
这算是托克这趟旅程中,最好的收尾了。
他的哥哥和未来的嫂嫂陪他走过璃月的街头,为他购买了各类礼品和特产(元清付的),还有一大堆所谓的“赔礼”。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问:“是关于婚礼的吗?”
元清嗯了一声,“我…很抱歉,但是托克,结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希望我能够想清楚,带着喜悦走进婚姻。”
“好吧,我明白了。”
托克点头,然后看向了阿贾克斯,“哥哥,我要跟你做一个男子汉之间的约定!”
“你一定要让元清哥哥回心转意,带他回家结婚。”
“可以做到吗?”
阿贾克斯和他碰了碰拳头,笑道:“当然可以啊。”
“我一定会好好重新追求你嫂嫂,然后把他带回来结婚,让你当花童好不好?”
托克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望着托克上船的背影和渐行渐远的船只,元清突然问:“一起去哪里坐坐?”
他看向蒙德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我在蒙德遇见了「队长」。”
“好啊。”
难得的独处机会,为什么不去呢?
033
在阿贾克斯的一生中, 有着许许多多的挫折与高山,无一被他解决与跨越。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似乎都不是问题。
但感情不是。
是什么时候开始, 他开始关注起了自己身边的助理,然后一步步的陷入这段别有所图的爱恋当中。
毫无疑问的是, 他的助理有着一张称得上艳色绝世的脸。
愚人众士兵以实力为尊,而文职这边,要看的东西就复杂很多。
能成为一名执行官的助理, 对方在其中所付出的努力绝对不少。
所以,阿贾克斯在看到元清的第一眼, 并没有因为外貌而轻视他。
但他晃神了, 因为那张足够漂亮的脸。
若是在战斗中, 只是一瞬间的出神, 都足以决定生死。
阿贾克斯并未将元清调开, 而是将对方提拔为贴身助理。
他要日日看着这张脸,直到自己不会晃神为止!
这本来是极为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一次意外, 阿贾克斯得知了对方的身世。
对方是壁炉之家出来的孤儿,并没有和自己一样温暖的亲人。
阿贾克斯对此有些愧疚。
执行官并不是全无感情的机器,他们有的有自己的私欲,有的怀有理想, 有的想要复仇, 有的想要证明自己。
而阿贾克斯, 想要变强。
他回到家后,找到了最为贴心懂事的妹妹冬妮娅, 向她询问补救的办法。
小姑娘给出了一个建议:“哥哥明天不是要和爸爸去冰钓吗?用自己钓上来的战利品, 亲手做一份美食怎么样?”
“他可能也没有放在心上,送太贵重的话, 估计不愿意接受的,哥哥把心意送到就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再给他一个拥抱?”
身为哥哥的阿贾克斯高兴的把妹妹抛起放下,间杂着冬妮娅几声尖叫和欢呼,还有另外两个弟弟的撒娇。
道歉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阿贾克斯依言去冰钓,做了自己最擅长的海鲜汤,在上班的第一天叫来元清,将装在保温盒里面的食物递给了他。
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
就是这个拥抱,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
贴身助理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们交流的时机也不少,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意外的亲密。
比如在面对危险时,将青年揽进怀中的动作,能够让阿贾克斯闻到对方身上洗发水的味道,手心抚过柔顺的发丝,触碰到清瘦的脊背。
不管怎么看,这样一个客气的拥抱,都不能算是亲密了。
可他在装作镇定的放开后,听到了来自自己体内、正在急速跳动的心跳声。
阿贾克斯很难去定义这段感情的开始。
他可能在第一次晃神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这么一颗小小的种子。
这颗种子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破土而出,茁壮成长,成为他心上无法忽视的一部分。
——
现在,在北国银行附近的茶楼中,阿贾克斯再一次认真地端详这张脸。
他有些不一样了。
阿贾克斯能够明白,这样有意无意地勾人情态,出现在元清脸上时,是经历了哪一件事。
他也曾在疯狂的一夜后,于北国的晨光中,欣赏爱人迷醉诱人的脸庞。
可他也只有那一夜。
清晨过后的午饭时间,元清就不见了踪影。
阿贾克斯找遍了至冬的大街小巷,没有找到他存在的一点痕迹。
就在阿贾克斯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在「富人」贴身的怀表上,看到了一张有些久远的照片。
——
“你和「富人」,有什么关系?”
棕发男人颇为急切道:“他已经通过银行流水知道了你的出现,马上要来了。”
抓捕元清,并不是女皇的意愿,阿贾克斯可以选择不遵守,将这条讯息透露给元清。
「富人」?
元清放下手里的茶杯,想到了对方如今的身份和名字。
愚人众执行官「富人」潘塔罗涅,掌管着北国银行,能够知道他的存在,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且…他刚刚在郊外醒来的时候,潘塔罗涅已经在大张旗鼓的找他了。
他将这件事告诉了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我刚刚在郊外醒来的时候,回璃月港的路上,有很多愚人众士兵拿着我的画像找人。”
“是潘塔罗涅的指示…”
白发青年攥紧了右手,又松开,“这件事情很复杂…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另一只颜色稍深的手覆在他的手掌,将攥紧拳心的手指温柔拨出。
武人的指腹带着粗茧,在白腻的手上带起一点酥麻的触感。
出人意料的是,阿贾克斯意外的善解人意,“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他回想起冬妮娅寄来的信中,说要给恋人一点自己的空间和秘密,还要比别得追求者更加宽和才行。
但她又说,要是不是的保持自己的占有欲,来彰显自己对他的喜爱和感情。
还要在两者中找到平衡。
阿贾克斯觉得这就和每次任务结束要写的公文一样复杂。
没办法,只好用上战斗的直觉了!
他觉得自己刚刚“善解人意”了,那现在就要表露出自己的占有欲才行。
两人本来是面对面坐着的姿势,阿贾克斯为了动作方便,移动到了元清旁边。
他就着覆上的手,准备将青年整个圈在怀里时,一旁还在聊天的茶客看到这一幕,当即起来大喝一声。
“你要对我们的夫人做什么?”
元清仰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被阿贾克斯一把按进怀里。
棕发执行官不满地反驳:“夫人?他什么时候嫁人了?”
茶客被这句话气得吹鼻子瞪眼,大声道:“他早在百年前就嫁给了岩王帝君!不是夫人是什么?”
“岩王帝君早死了!”
这句话显然犯了众怒,本来还不知情在看热闹的茶客也跟着站起来,加入了这场骂战。
阿贾克斯一人舌战群儒,将这群人辩的束手无策。
“帝君不过仙逝一月,你就…你就对夫人上下其手,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什么上下其手,我们这是两情相悦。”
“这可是帝君的遗孀啊…千岩军在哪里?就由着外国人这么欺负吗?”
“遗孀?遗孀不可以再嫁吗?你们璃月人这么封建?”
“你这是对帝君的不敬!”
“我是至冬人,不信岩王帝君,除非他原地复活阻止我,跟我打一场。”
阿贾克斯将元清抗在肩上,对着这群茶客挑衅一笑,顺着空中的走廊回到北国银行。
元清的肚子被坚硬的肩膀抵着,很不舒服,不断拍打着阿贾克斯的背部,“快放我下来!”
茶客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晕厥过去,一旁的友人赶紧扶住他,问他事情的起因。
“你我都是研究历史的老友了,这帝君的遗孀…是个什么说法啊?”
“咱们之前不是研究过那位盛露厅的厅长吗?我有个侄子就在月海亭工作,说对方很少出现的原因,是嫁给了咱们帝君。”
“这已经被仙人们证实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公布。”
“那他之前都不出现?”
“你傻啊,凡人的身躯如何能承受咱们凶猛的帝君。听说是沉睡了很久,直到帝君仙逝的时候…唉!”
“这这这…七星也不派人在夫人身边保护一下!就由着那个至冬小子把夫人带走了?”
茶客刚刚说完,便见到他口中的至冬小子顶着两边的巴掌印,跟在嘴唇红肿的“夫人”后面出来了。
这下,他是真的昏过去了。
——
元清被阿贾克斯抗进北国银行的楼顶,一路被颠的差点要吐出来。
刚刚被放下来,结果对方又不给任何喘息的把他压在墙上亲,大有直接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双手被举起压在墙壁,身体又被另一具身躯压在角落,一只手锢住他的双手,一只手垫在他的脑后。
青年的脸因为缺氧而泛起粉红,口中溢出破碎的呻/吟和呵斥。
可惜再怎么有气势的怒斥,配上他这张布满情/欲的脸和软下飘忽的嗓音,都少了好几分威慑。
当阿贾克斯把他举起的双手放下,一同禁锢在身后,另一只手从腰身处的衬衣向上探去,在被衣衫包裹的肌肤上乱摸时,元清用最大的力气挣扎,然后“啪”的一声,打在了男人的右半边脸。
元清看着鲜红明显的巴掌印,愣愣地没有放下手。
阿贾克斯也保持着这个姿势,呆呆地看着元清。
直到元清反应过来,准备为他治疗时,阿贾克斯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摇头。
“你既然被我亲成这样,总得有点反应才是,”他碰了碰自己的右半张脸,“嘶”了一声,“这样刚好。”
棕发执行官突然露出郑重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你承认这个身份,应该是有用的吧。”
“还是不要让我打乱了你的计划比较好。”
元清有些为他的话感动,正想感谢他,就听到阿贾克斯摸了摸后脑勺,问道:“不过这里是契约交易的国度,作为交换,我可以当你的地下男友吗?”
他突然欺身上前,在青年耳边亲昵地说:“夫人?可以吗?”
回答他的是又一个巴掌。
——
本来经过了奥赛尔的事情,璃月港民众就对这位即使配合千岩军疏散人群,还在事后免费分发姜汤的青年很有好感。
后来又经过许多受过对方恩惠的人的传播,这份好感几乎要达到仅次于仙人们和七星的程度。
现在,对方属于岩王帝君遗孀的身份爆出,更是让好感直接爆了。
虽说这里头有元清本身的外貌加成,也有民众对岩王帝君的移情作用,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成了璃月中,仅次于岩王帝君的话题人物。
茶楼这样的地方,消息传播的速度不要太快。
当天下午,帝君的遗孀被来自至冬的愚人众执行官轻薄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璃月港。
034
元清顶着红肿的嘴唇, 被有两个巴掌印的阿贾克斯送回了不卜庐。
成为执行官的人,心理素质就是好。
元清都想拿自己的外衫挡一挡,阿贾克斯倒是毫不避讳的显露自己脸上的红印, 成为璃月港的八卦之一。
他完全没有羞耻的感觉,在分别是还大声说:“夫人, 你喜欢什么?我明日派人给你送来啊。”
有关帝君遗孀的传闻已经得到了月海亭的证实,玉京台附近的人是最早知道的,在听到这句话后, 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咱们帝君的夫人,以前跟帝君在一起的时候, 什么东西没见过?都是直接送到夫人面前挑选的好不好?
咱们夫人自己就是个在这方面有所建树的人, 哪里看得上你的东西?
元清配合着阿贾克斯演戏, 冷漠地走在前头, 对执行官的嘘寒问暖不闻不问。
好不容易走进不卜庐, 他才松弛了身体,转眼间就对上了阿桂满怀谴责和惊异的眼神与强颜欢笑的白术。
元清:“……”
不要这样看我了, 我会忍不住想抱你的。
带着药香的身体缓缓贴近,然后抱住了他。
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那你为什么不来抱我呢?”
啊…他说出来了。
既然如此,
元清伸出手,也回抱了白术。
他这么问:“我可以不说吗?”
搁在肩膀上的下巴向下蹭了蹭, 来到颈窝, 闷闷地说:“可以。”
“在我面前, 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白术稍稍拉开距离, 金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他, “作为隐瞒的赔礼,我们今晚睡一个房间, 一张床,一个被窝好不好?”
要答应吗?
面对这样体贴入微又过于卑微的的追求者,元清有些不忍心拒绝。
只是睡在一起而已,应该没有什么的吧。
白术过往的信誉一向很好,元清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阿桂远远地看着白大夫的脸上多了笑意,便知道自己的cp又向前了一步。
——
另一边的往生堂,刚好在街上推广业务的胡桃吃到了这第一手瓜。
当时她正在给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推销,这老奶奶身边还跟这个冰雪聪明的小女孩,热心的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自己做的炸萝卜丸子。
胡桃本来想着不伤害小朋友的心灵,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
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干脆放下了手里推销的东西,就地找了个地方坐着吃。
这一停,就听到附近桌子的茶客在谈论午后的那件大事。
“却说那愚人众执行官公子,本来安安分分的在同咱们夫人闲谈喝茶,随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暴起——”
“只听到一声怒斥,那公子竟然摸上了夫人的手,还顺着坐到夫人身边,想要对其上下其手。”
“就在此刻,一名茶客大喝一声——”
“大胆狂徒!竟敢染指帝君的遗孀,居心何在啊!”
“那执行官一副狂妄的模样,竟然颠倒黑白,说自己同夫人两情相悦,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那执行官腰上挂着个神之眼,堂而皇之地露出来威胁茶客。”
“可茶客是谁?那可是岩王爷的忠实信徒啊,怎会怕一个居心不良的登徒子!”
“我相信,只要是个璃月人,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夫人被愚人众掳走!”
“于是那茶客当即要叫千岩军,好好治治这个至冬狂徒。”
“那狂徒一听千岩军要来,怕得抗走夫人,龟缩进了北国银行里头!”
“好在咱们夫人继承了帝君一贯的英勇,赏了那狂徒两个巴掌!”
说书人比了个二,“现在那巴掌还未消退,在脸上挂着呢!”
他喝了口水,继续道:
“听说那狂徒还大言不惭的要给夫人送首饰送珍品,当真是自不量力。”
“我问问大家,咱们帝君富有四海,夫人跟着他,什么东西没见过,能瞧得上?”
“而且夫人年纪轻轻,就是盛露厅的厅长,那些东西,说不准还是夫人玩剩下的呢!”
胡桃绘声绘色的在往生堂将上述话语复述了一遍,跟着来的萍姥姥和瑶瑶很是捧场的给她鼓掌,瑶瑶还乖巧的给她倒了杯水。
胡桃闷了一口,看着一旁还在悠闲品茶的客卿,突然压低声音说:
“我听说,那个狂徒、啊不是,执行官好像是把夫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夫人出来的时候,嘴巴都是肿的。”
听到的萍姥姥笑而不语,钟离有些失神,差点将手里的茶杯摔下。
还是小孩子的瑶瑶没听见,看不懂大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只是好奇的在往生堂内张望。
萍姥姥像是才想起来一般,从包里拿出一张相片,有意无意的感叹道:
“要我说,真要找个新伴侣,不卜庐的白大夫白术就很不错。”
“是咱们璃月人,而且还一往情深,更别提那卖的火爆的永生香了。”
“夫人和他在一起,定然能生活的很好。”
这话说的胡桃有些不乐意,她因为七七的事情和白术有些不和,见瑶瑶在外头看风景,当即反驳道:
“可这白大夫病怏怏的,我可是听说,咱们帝君可是凶猛无比,夫人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来点清粥小菜还好,要是天天吃,那还能受得了?”
钟离听到这话,顶着萍姥姥揶揄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放在手里的茶杯也摇摇欲坠。
但胡桃浑然不觉,见瑶瑶还在外头,继续道:“要我说,还是咱们客卿好。”
“咱们客卿可是五更天就起来练枪的人,身体好得不得了,虽说比不上帝君,但能顶个一半是没问题的。”
钟离的茶杯终于报废了。
胡桃有些奇怪地看向他,稀奇道:“哟,咱们稳重的客卿也有摔茶杯的一天啊。”
“没事没事,不扣你工资,碎碎平安嘛。”
钟离低头谢过了。
萍姥姥可不吃亏,她清楚老友的个性,直接使出一记必杀:
“哦?那钟离先生如今攒了多少的家底?买了哪里的房子?每月的薪资多少?”
胡桃想起每月钟离消费的那一长串账单,不知如何反驳。
她灵机一动,理直气壮地说:“咱们夫人跟着帝君这么久,定是不缺摩拉的,缺的就是钟离这样的贴心人。”
“咱们客卿玉树临风,博学多才,定能将夫人照顾的妥妥贴贴的。”
“要我说,入赘就可以了。”
她越说越顺,最后还补充道:“这样也不损帝君的威名。”
钟离深吸一口气,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的萍姥姥又来了一句:
“你一直说你家客卿如何如何相配,又可曾问过他的意见。”
“那不卜庐的白大夫,可是在明目张胆的追求了。”
“钟离客卿…似乎也没见过几面吧。”
说到这个,胡桃就不困了。
“见得多也不如见的精。咱们客卿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定下了琉璃亭再见;第二次见的时候,夫人不仅给了一整个食盒的姜汤,还煮了一锅腌笃鲜给客卿,就连我们往生堂上下的分都有呢。”
“这要是再见一次,不得把婚事定下了?”
萍姥姥还真抓着一点不放了,“那钟离客卿本人是怎么想的呢?”
钟离重新拿了个茶杯倒茶,“自然是要争上一争的。”
胡桃像是推销出去十份套餐一般兴奋,“你瞧,我就说客卿对夫人有意思吧,不然当初还眼巴巴的把人送到旅馆才回来,还主动揽下了去不卜庐的活。”
“他平日里可是龟毛的很,那一日竟然顶着小雨和泥泞去了玉京台。”
大人之间的争论告一段落,瑶瑶和七七早在午饭的时候,就讨论过元清和白术的关系。
对于这个细心的哥哥和收养七七的白大夫,瑶瑶是很有好感的。
如果元清哥哥和白大夫在一起的话,七七一定能生活的更好吧。
七七虽然忘性大,但也能记住很多人的好。
她很喜欢元清专门为她做的饭菜,也喜欢做出花样的椰奶甜品。
小女孩认真的在笔记本上写下:希望能和白大夫、阿桂哥哥,还有元清哥哥永远在一起生活。
总之,在空和派蒙吃完午饭,去野外搜刮一天后,当天晚上,就在万民堂吃到了不知道第几手瓜。
在他听到的时候,璃月民众已经将之前公子的买醉当成骗取夫人同情的手段,在民众当中传播谣言的弗拉德也受到了许多注目,暂时被换掉了站岗的岗位,不知道是福是祸。
香菱在讲完之后,不禁感叹:“难怪元清总是在菜式上有许多见解,想来是跟着帝君吃了不知道多少山珍海味,这才养出了一张挑剔的舌头和顶尖的手艺。”
她似乎是联想到什么,眼睛倏然亮了起来,“那四舍五入,岂不是帝君他老人家,也尝过我的菜品,点评了我的菜品。”
少女晕乎乎地捧起脸,“我还吃到了夫人亲手做的菜。”
空和派蒙是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的,相视一眼,在心里默默想:你恐怕不知道,岩王帝君不知道在你这里吃了多少顿,还经常夸赞你的厨艺。
与此同时,元清在浴室洗漱好后,来到了白术的房间,正准备履行诺言入睡。
他隐隐感觉自己忘了什么,总觉得今晚可能会睡得不太安稳。
应该是想多了吧,之前一起睡的时候,白术的睡相很好,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今天经历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元清只想快点睡觉,好好休息一下。
他不知道,在梦里,还有一个诺言等着他兑现。
035
元清被入梦了。
他站在熟悉的梦境中, 周围云雾缭绕,脚底就是人声鼎沸的璃月港。
明明身在万丈高空,底下的声音却如此清晰的传来。
霎时间, 他想起了曾经应下的义务——
在梦境中,摩拉克斯可以使用身为丈夫的权力。
元清一想起自己还躺在白术身边, 正和对方相拥而眠,便觉得脚下如履薄冰。
他知道白术因为身体的原因,是个极为浅眠的人。
若是有了点什么声响……
元清简直无法想象, 明早起来后,自己会处在怎样的境地, 也不知道该去如何面对白术。
他想要让自己醒来。
青年尝试了各种办法。
他先是跳起来, 看看自己能不能从高空坠下, 然后在现实中惊醒。
可脚底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东西, 跳起来也没有声响, 却如同有了一个透明结界一般,无法穿过。
他又尝试着朝前跑去, 想要找找这梦境的终点。
但这梦境没有终点,在他力竭之时,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来人无情地打破他心里的一点希望,“夫人, 抓到你了。”
一声极低的叹息跃入元清的耳膜, 然后是濡湿的唇舌啃咬着他的耳垂。
他张开嘴, 正要说些什么,粗粝的手指便入侵了他的口腔, 将殷红的舌头扯出来玩弄, 让他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清瘦的青年被男人从后方抱在怀中,左手手臂环住腰身, 然后向宽松的衣衫中探去,右手从腋下穿过,压在他的胸膛,双指将舌尖扯出。
元清被迫低着头,视线看向了脚底的璃月港。
熟悉的声音从底下飞到万丈高空,不断闯进他的耳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地上的人好像离他越来越近了?
即便知道这是梦境,他也没办法接受在这样的场景下,被另一个人占有。
元清知道自己没办法逃开了。
神明想要他一直做梦,甚至将现实和梦境中的时间调成不对等的状态,几乎是举手间就能办到的事情。
他只想要换一个地方。
至少、至少不是这样刺激开放的场景。
被迫承受的舌尖开始主动缠上手指,甚至在手指做出抽出的动作时,还跟着伸出、舔到指根处,然后又去尝试将三四根手指吞入。
摩拉克斯显然被取悦了。
神明大发慈悲地换了一处场景,改成了两人都熟悉的洞府房间。
既然如此主动,看起来如此喜欢,男人也开始用手指压进青年的喉咙,在身上抚摸的手掌开始解开根本没几颗的纽扣。
作弄在耳垂的唇齿,在这片软肉被厮磨的红肿后,开始向下移动,在白腻的脖颈上留下红印。
摩拉克斯抽出手指,按压在元清的唇瓣上,“他是不是吻了你这里?”
青年的唇瓣无法阖上,嘴角还有被迫流出的律液,他乍然听到这样一句语焉不详的询问,还未回过神来。
没关系,一次而已,神明宽容的饶恕了这次忽略,手指摩梭过嫣红的嘴唇,再一次问:“公子亲了你这里,是不是?”
元清深知,面对摩拉克斯,最好不要说谎。
说谎的后果,他极有可能无法承受。
“唔、是,”青年断断续续地回答,“他只亲了这里。”
摩拉克斯赞许地亲了亲他的侧脸,“好孩子。”
龙对宝物的占有欲是很强的。
但摩拉克斯愿意给元清一点自由的空间,毕竟这样无伤大雅的印记,他大可以用自己的气息重新覆盖上去。
姿势从背后改成了相对。
神明心念一动,两人身上的衣物便尽数解开,于床上相贴。
自由可以给,但过界的惩罚不能少。
摩拉克斯要让他的夫人,能够记住这个教训。
他端详着青年白玉一般的躯体,心里有了点计较。
神明决定宽容的让信徒自己挑选位置。
宽大的手掌抬起青年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元清,我要给你点教训,你说,在哪里留下印记比较好?”
青年被他玩弄的神色涣散,压根儿没有注意力去听他讲什么,只是茫然地看向他。
摩拉克斯眼见元清的这副模样,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夫人选不出来,那就交给我吧。”
一个印记又怎么够?
神明的惩罚方式多种多样,他决定将梦境中造成的一切都在现实同步,让青年清楚地记得这一晚,也让他被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前面的开胃小菜,就已经让元清如同溺亡之人一般失去半副神智。
后面更加深入的探讨,直接让他彻底沉入梦境当中,再无逃离的想法。
将唇上的烙印重新抹去又添加后,摩拉克斯又换回了背后的姿势。
他一边惩罚,一边在元清耳边询问:“现在在…你的,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破碎的呜咽。
摩拉克斯暂且停下,又说了一次,“元清,现在在■你的,是谁?”
青年半阖着绯红的眼睛,沁出的泪水浸染了银白的发丝,他断断续续地回答:
“——摩拉克斯,是…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是你的谁?”
“丈夫…唔、我的,丈夫,摩拉克斯是我的丈夫。”
神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毫无保留的夸赞他,并打算加倍的奖赏他。
——
白术的睡眠一向很浅。
这本应该是一个宁静温暖的夜晚。
但白术被几声极其压抑的呻/吟的惊醒了。
不只是声音,还有在同一个被子之下,忽然弓起颤抖的身躯。
白术起身开了一盏小灯,细细端详元清的面容。
青年的外貌本就姝色无双,如今眼尾的一抹艳红,泛着诱人色泽的双唇,还有泛着潮红的两颊,更为这张脸增添了无边的艳色。
白术先是摸了摸元清的额头,在大致确定对方没有发烧后,开始疑惑起来。
莫非是被魇住了?
总归先将他叫醒吧。
白术双手覆上了元清的肩膀,想要用力摇晃时,又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呜咽,还看到了宽松睡衣下,那突然出现的一枚红印。
这是…
白术的金瞳闪了闪,脑里回响过许多可能,最后确定了一点。
有人入了青年的梦,还在梦里做出了卑劣的事情。
而在偌大的璃月,只有一个人会去做,也只有他能够办到。
那就是岩王帝君。
关于这位带领璃月走向繁荣的神明到底有没有死,白术的答案是没有。
所以在元清接受了帝君遗孀这一身份时,他才会如此愤怒,随后在对方面前做出强颜欢笑的表情。
今晚本是白术争取来的时光,却被摩拉克斯这个不速之客打断,让他本就怀有怒气的情绪又多了不少。
他看着青年的唇瓣愈发红艳,微微张开的口中还伸出了一截红肿的舌头。视线向下,白腻的、还散发着沐浴清香的脖颈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痕,几乎找不出什么还未被标记的地方。
甚至于,微启的唇瓣中,还吐露着另一人的名字。
“摩拉克斯,不要…”
白术深吸一口气,金黄的眼中浮现了一抹精光。
摩拉克斯,既然你如此行事,那遍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略带粗暴地扯开了青年的睡衣,在红印还未踏足的领地,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摩拉克斯做到什么程度,他便也做到什么程度。
——
梦境中,将梦与现实的流速调节好的神明正准备继续享用今晚的美味时,发现青年在自己没有动作的时候突然蜷缩起了身体。
既然梦境与现实同步,那现实的一切也会反过来同步到梦境。
梦境在摩拉克斯的掌控下,两人都是赤诚相对,他一眼就看到了从腰身处开始浮现的另一种红印。
活了千年的神明倒不至于马上暴怒,他动用自己的力量,定位到元清如今位置的周身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白、术,好得很。
摩拉克斯立刻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不愿意收回惩罚,还想留下烙印,又因为契约的限制,便只能由着白术,顶着自己的名头占尽便宜。
他想起了白日里萍姥姥的话,心里多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既然这黑锅都扣到他头上了,这一回不弄个够本,他岂不是成了这契约里头吃亏的一方?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在现实的元清周身设下结界,阻挡白术的动作。
摩拉克斯可以做,却不能做,因为他只能出现于梦境。
钟离既不能做,也没有身份去插手,即便他可以出现在现实。
石珀一般的眼中压抑着即将冲破牢笼的欲/念。
面对来自另一人的挑衅,摩拉克斯不想退让,也不能退让。
他本着加重惩罚的想法,打算让青年多吃点“苦头”,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和旁的别有用心之人同睡。
白术的想法和摩拉克斯不谋而合。
他在元清面前一向是卑微求爱的人设,几乎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让他释放沉淀已久的占有欲和想法。
若说这三人里头,最不愿意的当是元清。
本来在梦境里头的“惩罚”就已经足够过分,能让他困倦好几天了,再加上现实里头还有个人也跟着作弄他,更是让他苦不堪言。
梦境与现实交错,同一片肌肤被来自不同之人的手掌抚过,所得到的感觉绝对不是一加一这样简单。
再加上梦境中的流速与现实不同,两边交错的顶点让他这一整晚都不得安宁。
元清不能逃离梦境,自然也没办法在现实中反抗。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般高高低低的起伏,逐渐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
不过好在,梦境总有醒来的一刻,现实中的夜晚也总有被阳光照亮的一天。
036
正午时分, 明亮的日光照进了不卜庐的一处房间,将还在沉睡的元清叫醒。
还晕染着嫣红的眼尾微微张开,露出迷醉的红色眼眸。
元清努力睁开眼, 却又在刺眼的阳光下闭上,打算翻个身再起床。
正当他打算抬起手, 借力翻身时,却发现自己连动个手指都费劲。
想要起身,却只能带动腰腹的一阵酸痛, 又重新倒回床上。
身体是干爽的,看来梦境并没有影响现实…个鬼啊!
他群玉阁那一次还要自己偷偷洗衣服, 没道理这次就不用。
只有一种可能——
白术帮他洗了, 可能还帮他擦了身。
一想到这种可能, 元清就两眼一黑。
他曾经以为和戴因厮混的那几日已经够混乱够极致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 他还是没办法承受属于神明的欲/望…
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梦境中那种意识混乱、不断让人走到顶点又坠落的感觉, 似乎还在他的身体上残留着。
甚至…甚至是最隐秘的部位,似乎也保留着梦境中被不断开拓的触感。
如果他昨晚没有和白术睡一张床,就算摩拉克斯做得过分了…他也能理解。
元清昨晚也听阿桂说了璃月港的传闻,他清楚有着龙原型的神明拥有多么深厚的占有欲, 不容许他人沾染分毫。
所以他来璃月的时候, 也不打算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和旁人做什么深入的交流。
就连一开始, 他是打算让戴因以朋友的身份一起的。
但这件事已经因为白术的加入,而变得更加奇怪了。
本来对方为了救自己, 付出了许多。
只是想一起单纯的睡一觉, 也被摩拉克斯打搅。
元清心里对白术的愧疚已经达到了顶峰。
他突然庆幸,自己不是刚刚睁眼就直面体贴的大夫, 至少还有一点做心理建设的时间。
青年将头埋进了棉被中,打算暂时让自己躲避一下现实。
棉被之下的空间不算黑暗,在习惯之后,元清能够看到宽松睡衣下,被打上标记的肌肤…还有被玩的红肿的两点红樱。
稍微有点动作,已经足够丝滑的衣料在触碰到时,依然会带来一阵阵微疼与酥麻。
他、他不会今天连正常的衣服都穿不了吧…
元清欲哭无泪,想要回到两天前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随便承诺什么东西。
要是以后每个晚上的梦境都这样,那他干脆躺床上一辈子算了!
他今天一定要找钟离说道说道,好好定点规章下来。
元清缩在被窝里,没有听到白术开门的声音和轻微的脚步声。
白大夫开门看见被窝外散乱的银白发丝和隆起颤动的棉被时,就知道青年应当是醒了。
他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面有一支药膏和一碗粥,还有个小碟子里头放着开胃的酸萝卜。
随后白术戳了戳棉被的隆起,温声道:“小清,饿了吧,要不要喝点粥?”
他有些委婉的说:“你这几天最好吃流食…”
元清听到这话,当即耐着身上的酸痛起来,打算张嘴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
他…他下午一定要去打一顿摩拉克斯!
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可持续发展啊!
元清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再加上白术帮忙换了衣服和床单,怎么看都能猜出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是知道白术的心思的。
正因为如此,元清即便没有体验过,也大概能明白,心上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大概会是怎样的痛苦。
面对白术,元清不仅有私密之事被戳破的羞惭,还有一种无法言说歉疚。
对方不仅事事为自己考虑,还不求回报的帮助自己,为这样的事情善后…
正当元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时,白术将他从其中唤醒。
“手能动吗?要不要我喂你?”
元清被温柔地扶起,靠在了松软的靠枕上。他尝试抬起手,只得到了泪眼汪汪的结局;想说自己不用喂,嘴里又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只能看着白术一口一口的喂食自己。
温暖的食物从口腔流进食道,进入早已饥肠辘辘的胃部。
白术总是会小心的避开唇边的红肿,喂进来的量也不需要在口腔停留太久,可以直接吞咽。
正好避免了这两处受到二次刺激。
经过这样如同社死一般的经历后,人的心灵是最脆弱的。
而在此刻给予温暖、又体贴的不多问的白术,可以说是刷足了元清心里的好感。
他深知愧疚说出来就不算愧疚了这个道理,趁着元清无法说话的时候,很是体贴道:
“我知道你有要努力达成的目标,暂时不知道怎么说的话,可以留到下次、下下次,直到你知道怎么说为止。”
一碗粥见底后,白术坐在床边,握住元清的手,低声问:“他没有仙逝,对吗?”
元清用手指伸进露出的指缝,贴地更近,然后点点头。
白术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活跃氛围,“我就知道…只有他能够做到这种事。”
回应他的,是手下更加贴近的掌心,手指还在他的手背上勾了勾,像是在安抚。
他叹了一口气,“那今晚就不要一起睡了,我帮你把房间收拾出来可以吗?”
可白术又露出犹豫的神色,“若是夜夜如此,你的身体…还有要做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衣服和床单我能帮忙,但你的身体…”
元清扯出一个微笑,指了指往生堂的方向,然后拍拍自己的胸膛,一时没控制住力道,发出“嘶”的声音。
白术说了声“也好”,便将药膏留下,端着托盘下去了。
等白术走后,元清闭了闭眼,努力拿起被放在手边的药膏,往自己身上抹去。
按照常理来说,他的体质应该能够将力量转化,分出一部分来修复身体。
但属于摩拉克斯的力量可能过于庞大,身体里的这部分系统全部忙于转化,无法分出修复身体的部分。
至于和戴因为什么可以不停…可能真的是血脉原因了。
元清至今还搞不懂原理,只能暂时搁置。
——
下午的时候,白术接了一个外出急诊,七七则是按照日城去采药,留元清和阿桂在不卜庐看店。
元清穿了件高领的上衣,只要不是俯视的角度,不会看到隐藏在衣衫下的点点红印。
他悠闲地坐在柜台后面,感受着体内力量逐渐修复身上的酸痛。
东西要用在刀刃上,那些印记他就没有去消。
反正过几天估计还会有新的,元清就选择摆烂。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元清抬头望去。
来的是阿贾克斯。他穿着素日的衣服,大大咧咧地露着一点腹肌和挂在腰上的水系神之眼,手里拿着一条光彩夺目的项链。
元清暗自估计了一下,觉得这项链戴在脖子上绝对很累。
棕发执行官拿着今早拍下的项链,郑重地放在元清面前。
他抬眼一看,瞥进了衣衫下令人恼怒的风景,再向上看去,是青年依然红肿的嘴唇和带着嫣红的眼尾。
他昨天下午留下的痕迹,不可能一天过去了还没消退。
再加上被衣物包裹的躯体上那密密麻麻的红痕,阿贾克斯可以确定,昨晚一定有人捷足先登了。
元清昨晚住的不卜庐,他留在玉京台盯梢的愚人众士兵来汇报的时候,也说这里并无他人进出。
所以,能够有时间、有动机做出这件事的,只有此间的主人——白术。
元清站起,将桌上装着项链的盒子推了回去,摇摇头,“……我不需要这个,阿贾克斯。”
青年略带沙哑的声音将阿贾克斯从思绪中扯出,他直接地问:“是不是白术昨晚胁迫你了?”
执行官径直拿起元清的手,将袖口解开撩了上去,在看到几乎变成红色这一色彩的肌肤时,气愤的问:
“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恰逢阿桂从后院端了药材来,见到“居心叵测”的执行官来到元清身边,还要动手动脚的时候,干脆利落地放下药篓,直接冲了上来,恰好听到了全程。
他大声的为白术辩驳:“白大夫心善体贴,怎么可能做出你嘴里的那种肮脏事!”
“分明是你心里肮脏,看什么都觉得肮脏!”
元清也戳了戳阿贾克斯放在桌上的手,对他摇摇头。
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隐瞒自己。
阿贾克斯看元清的面色不算作假,心里胡乱想了几个人名后,脑内灵光一闪,当即将项链盒子塞进元清怀里,然后将青年从柜台里抱起,跑出了不卜庐。
至于阿桂的那副身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清被抱走,自己也追不上,只好求助千岩军。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夫人又被执行官掳走了!”
——
阿贾克斯用公主抱的姿势带着元清在璃月的大街小巷走动,环在肩膀处的手还能抽空捂住青年的嘴巴。
他左转右转,凭借着熟悉的地形甩开千岩军,和元清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暂时落脚。
放在嘴上的手放下,元清刚想叫人,属于执行官地躯体便贴了上来,灼热的气息在他耳边喷洒。
“夫人,你也不想被那么多人看到你这副样子吧?不然大家都要怀疑你给岩王帝君戴绿帽子了,到时候那位不卜庐大夫的名声……”
他的话语暗藏威胁,说的却也是事实。
元清想要阖上唇瓣,却又被另一人的唇舌入侵。
一墙之隔的一面,是千岩军搜捕的声音,附和着群众的议论声。
另一面,是正在亲吻心上人的年轻执行官。
就像昨天下午一样,元清的双手被禁锢在身后,精壮的身躯压下,另一只手则抬着他的下巴,属于这只手主人的双唇在他本就敏感的唇瓣上肆虐。
所有的呻/吟和呜咽都被吞吃入腹,偶尔溢出的律液也被搜刮干净,敏感的口腔更是被到处□□,不断刺激敏感的上颚。
青年完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好不容易平息的眼尾又重新分泌泪水。
阿贾克斯像是一只不知疲惫的饿狼,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只能在偶尔露出的缝隙中汲取空气。
等到一队队千岩军从身后跑过,议论的声音也逐渐停歇,阿贾克斯总算放开元清的手,也停了这次亲吻。
他看了看方向,目标明确的朝一个地方跑去。
——
往生堂后院,仪棺小妹正追着钟离报账。
“钟离先生,您这个月的花销我实在不能平…啊——”
本来在催账的小妹突然看见面前的墙角处跳下两个人影,惊呼一声。
抱着人的那个棕发男人,正是近日风头正盛的执行官,而他怀里的青年,则是同样身为话题中心的帝君遗孀。
执行官看向仪棺小妹,从包里拿出一带摩拉丢过去,“账单寄到北国银行,我有事情要和钟离先生谈。”
037
在经历过被阿贾克斯当街抱着跑、被按在角落强吻, 最后还翻了往生堂后院的高墙时,元清已经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态该如何发展了。
好像…从自己接下了这个身份后,事情就朝着无法挽回的方向狂奔, 看不到下一步的出路。
现在,从阿贾克斯和钟离打发了仪棺小妹, 带着他走进办公室后,两人分别坐在身边,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元清手无足措, 两只手不敢放在身侧,只能搁置在大腿上, 紧张地捏住腿上的布料。
他光知道就蒙德的那对兄弟喜欢搞这样夹心的姿势, 怎么来了璃月, 至冬的执行官和璃月的客卿也演变成了这样…
这两个他一个都打不过, 还没有蒙德那对兄弟那么克制, 元清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逃离这个修罗场。
他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暗示一下钟离, 梦里的事情不要太过分。
左边的阿贾克斯右手揽住青年的肩膀,左手捧起一缕落在元清颊侧发丝,将其勾到耳后,露出半张精致的侧脸。
然后顺着瘦削的肩膀向下, 覆在了对方的左手手背上。
来自至冬的武人完全不遮掩属于自己的攻击性, 在猎物和敌人面前展现自己的獠牙。
放在肩上的右手将高高的领口拉下一点, 露出猩红的标记,又很快被拉上, 不让“外人”窥伺。
“钟离先生, 我听说往生堂不仅是办丧事的机构,暗地里还会帮忙清除妖邪魔物。”
“你瞧, 咱们夫人死了丈夫,竟然被来历不明的妖邪缠上,夜夜不得安宁。”
“这事…往生堂能解决吗?”
客卿看似温和的石珀色眼睛在元清身上上下滑动,让被观察的人觉得自己好像被完全看穿了一般。
他收回视线,伸出了戴着手套的右手,“若是妖邪缠身,一定会在人身上留下痕迹,夫人伸出手,由我来为夫人检查一番。”
这两人,一口一个“夫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已经跟二位成婚了。
元清刚想转头看向钟离,就被放在肩上的手又掰了回去。
力道不算重,还在他颊侧摩挲了一下。
阿贾克斯按住元清要伸出的右手,几乎将他整个人从身后抱着,双手也被放在小腹前。
无光的天蓝色眼睛看了钟离一眼,“检查就不必了,我怕夫人对你有心理阴影。”
“我带夫人来这里的目的,钟离先生想必很清楚。”
钟离轻笑一声,并未应答。
元清觉得这似乎是个恰当的时机,他低头说:“钟离先生,希望你能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
阿贾克斯添了一句,“也希望钟离先生明白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道理。”
他在青年耳边问:“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吧。”
钟离保持着自己的表情,似是恍然大悟道:“夫人是在说钟某的开销吗?还请夫人放心,仪棺小妹那边的账,总有人会帮忙平的。”
“若是夫人选我入赘,定不会将夫人的财产挥霍一空。”
他言笑晏晏:“若夫人是说别得,那钟某是不懂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夫人也是知道的。”
钟离在那里装作不知道。阿贾克斯见实在得不到什么确切的承诺,干脆换了个话题。
棕发执行官装作苦恼:“钟离先生,璃月港里的学究都说你博学多才,对各类礼仪之类的事情也都一清二楚。”
“我想咨询一下,求娶一个伴侣已经死去的璃月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他不好意思的尬笑了几声,“说起来,我刚来璃月的时候看了几本小说,还看到丧夫或者丧妻的人需要保持单身一定期限,才能再找伴侣呢,这事是真是假?”
“我们至冬只要看对眼,璃月话叫‘两情相悦’,就能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办婚礼。”
阿贾克斯在元清的颊侧轻啄一口,“您瞧,我这不是爱上了一个丧夫的璃月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讳和礼仪,所以才来找你求助吗?”
钟离“哦”了一声,问道:“两位是两情相悦了?”
“是。”/“不是。”
阿贾克斯对元清的答案有些伤心,却也很快振作了起来,“没事,我会努力让夫人爱上我的。”
钟离晒笑,左手握上了元清的手腕,在嫣红的标记上厮磨,“夫人,我虽然还未娶妻,却也知道,若是在外头和旁人纠纠缠缠,您的丈夫,恐怕要比昨晚还要生气。”
元清想起了昨晚的“惩罚”,不自觉地想要挣开阿贾克斯的束缚,却被对方抱的更紧。
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记得自己和戴因在一起后,迪卢克和凯亚虽然并未遮掩感情,但至少收敛了一些,没有造成过今天这样的局面。
只要他身边的伴侣还处在空缺状态,他们的斗争就会无止无休,甚至还会波及到他。
但是,元清不能够保证,在得知他身边有伴侣后,这些人的斗争真的会消停吗?
还是说,会保持原样?或者演变的更加激烈?
元清不知道,但他也不想保持现状,至少、至少引进新的人,将这一切变得更加纷乱,才能让他找到控制局面的机会。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事实上,我也想咨询一下钟离先生,如果我想再找一位伴侣的话,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呢?”
“他仙逝后,我在前往蒙德的路上碰到了一位曾经见过的金发旅人。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我们在蒙德的时候就告白…然后在一起了。”
青年温和地丢下一枚炸弹,将两人打得措手不及。
他再一次尝试挣开来自两人的束缚。
成功了。
元清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招至少在现在有点用。
只要为他们设立一个虚拟的敌人,将注意力从“你选择谁”转移到“你和谁在一起了”上,就能让他们在一段时间内,只想着取悦自己,将那个捷足先登的人给拉下马。
毕竟,如果他的身边没有空位,那他们的竞争也只是虚无。
钟离做出帮他参谋的模样,“夫人的爱人,是蒙德人?不要介意,只是了解对方是哪个国家的人,才能更准确的了解一下。”
阿贾克斯也煞有其是地点头。
元清摇头,“不,他不属于七国中的任何一国,具体的…我不方便透露。”
钟离继续问:“那他的年岁几何?”
元清垂眸沉思,“五百岁往上吧。”
阿贾克斯瞪大了眼睛,“那他现在是什么职业?”
元清如实说:“他现在在各国旅游,偶尔还会去冒险家协会接委托。”
不好意思戴因,暂时拿你当当挡箭牌!
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
阿贾克斯的心底浮现一个人名,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回事!空也没跟他说过以前认识元清、现在还和元清在一起的事情啊。
说好的朋友和伙伴,竟然还瞒着他吗?
被心上人和朋友双重被刺,阿贾克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如此,钟离也没好到哪里去。
谁能想到啊,看起来纯良、只在吃瓜第一线的空,竟然暗自发力,捷足先登了。
本来对元清还留着自己的印记很是满意的钟离,决定今晚还要加重惩罚。
他只是在行驶自己的权力而已。
希望某位大夫不要跟着占便宜。
最后,钟离秉承着自己的素养,提出了一点建议:
“夫人无需顾虑,以你的身份,不论选谁,都是对方高攀了。”
“不必如此谨慎,随自己的心意来即可。”
将两人送出往生堂时,钟离也不忘提醒:
“夫人不要忘了同我的约定,我可是日日期待着,能同夫人一同享用一餐。”
阿贾克斯已经重新再次振作起来,打算好好地表现自己,争取在空下位后,自己能成为第一候选。
他很是自觉地将元清拉到角落,把对方的手放在自己颊边。
“来吧,夫人。”
元清抽搐了一下嘴角,依言给了他两个巴掌。
两人朝北国银行走去。
阿贾克斯习惯受璃月人的瞩目,没多少感觉。
元清发现自己竟然也差不多习惯了,淡定的来到北国银行。
原本守门的弗拉德被换下,新来的他不认识,也没兴趣去了解。
元清打算再多取一些摩拉,作为在稻妻的活动经费,顺便再资助一下空,让他探索的进度更快一些。
甫一踏进不算陌生的大厅,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北国银行作为愚人众驻扎的一个机构,平日看起来较为肃穆,却也没有安静到这样的地步,还是会有些声响的。
莫非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至冬国的大人物,除了至冬女皇外,也就是执行官了吧。
元清想起之前阿贾克斯说的,「富人」潘塔罗涅已经在前往璃月的路上了。
前脚消息刚到没几天,正主就到了。
他深知自己躲不过,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位新人,把水搅浑。
听说执行官之间并不和睦,阿贾克斯和潘塔罗涅站在同一战线的可能性很小,甚至会互相给对方使绊子。
所以,元清要做的,是看清楚天平两端的重量,让这两人处于一种无法决出胜负的状态。
青年自如地走到大厅中间,似乎完全没发现异常一般。
柜台后的楼梯上,走下了一位黑色中卷发的男人。
他的左手戴着两枚硕大的蓝宝石戒指,小指上还有同色的尾戒。
毫无疑问,这就是「富人」潘塔罗涅。
他踱步来到元清面前,低头看向青年,“先生,当时不是说好,等我成为‘他们’中最富有的人,就允许我提出一个要求吗?”
“怎么璃月人不遵守契约了呢?”
038
愚人众, 一个需要学会领会上级意思的组织。
执行官之间的爱恨情仇固然刺激,却也没几个人敢撞着胆子留下来看一看这硝烟弥漫的战场。
北国银行的大厅中,很快就只剩下了两名执行官和帝君的遗孀, 就连大门也关进,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门外的愚人众抓耳挠腮, 门内的阿贾克斯率先有了动作。
他本身是跟在元清后头,作为一个守卫的角色,如今面对潘塔罗涅, 他上前一步,左手大方地揽住了青年的腰身, 让对方依靠在自己的胸膛。
“潘塔罗涅, 谢谢你批的经费, 虽然夫人没收, 但心意到了就好。”
他坦然地伸出手, “对了,为了拍那条项链, 我把经费都花光了,下一批能不能尽快一点,我又看上了一个和夫人相称的耳坠。”
棕发男人微微转身,右手摸上了元清右耳上的挂坠, “夫人, 你戴起来一定比现在这个好看。”
元清仿佛阿贾克斯没有做出这些动作一般, 毫无所觉地回答潘塔罗涅的问题。
“我当然会遵守。”
“不过,契约交易之间必须平等自愿的道理, 你是明白的, 对吧?”
潘塔罗涅眯眼笑,镜框下的链条微微颤动。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红宝石胸针, 也上前一步,贴近元清。
阿贾克斯想要用手阻挡,却被青年的右手拉住,亲密的贴在一起。
带着手套的手从下巴处开始向下,来到了胸口的位置。
元清抿着嘴,尽量不让身上残留的触感再次被唤醒。
他等着潘塔罗涅的要求。
至冬产出的厚实手套,比带着粗茧的指腹更为难耐。如果停留的再久一点点,恐怕就要将还未恢复的红樱逗弄到早上的模样。
元清决定回去问问白术,有没有什么能够护住胸口嫩肉的衣物。
在阿贾克斯要出手之前,潘塔罗涅停住了动作,似乎找到满意的位置一般,将这枚胸针别在了上面。
“我的请求,就是希望夫人日日带着这枚胸针,永远不要取下。”
元清有些诧异。
没想到潘塔罗涅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简单到他觉得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秘辛之类的东西。
黑卷发男人在戴上胸针后,睁眼用金黄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然后满意的点头。
“阿贾克斯,你说的项链账单我今早就知道了。你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那样庸俗繁琐的东西,又怎么能出现在夫人身上?”
“不过那样的项链,除了夫人,也没有别人能够驾驭了。”
“夫人喜欢简单一点的饰品,你连这个都没弄清楚,难怪夫人不肯收。”
潘塔罗涅毫不留情地批判了阿贾克斯的品味,顺带拉踩了一番,“你瞧,这枚红宝石胸针正好同夫人的眸色相呼应,又不喧宾夺主,颜色还百搭。”
“夫人穿什么都可以戴上。”
阿贾克斯装出委屈地模样,开始光明正大地抱住青年,在对方的颈窝隔着衣物磨蹭。
元清既然存心要让两人竞争起来,就不能让东风压倒西风,必须给气势下去的那个一点甜头。
他右手还跟阿贾克斯牵着,但左手摸上了他的下巴,抬起后,在颊侧亲了一口。
但他忘了,阿贾克斯的脸上,还带着他刚刚打出来的巴掌印,受不了多大的刺激。
男人刚刚还垂头丧气的表情突然变幻,先是惊喜,然后忍不住“嘶”了一声后又憋住,将脸又贴近了一些。
“夫人,可以再亲一口吗?”
元清眉眼弯弯,“可以是可以,等下次你脸上的巴掌印没了再说吧。”
追求一个人,就是要顺着他,然后偶尔展露一点攻击性。
阿贾克斯已经开始慢慢掌握了这种平衡。上一次元清在他强吻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得寸进尺后才开始反抗。
这说明,他已经达到了冬妮娅口中的【让对方习惯你的亲密举动】这个境界了!
他挑衅地看了一眼潘塔罗涅,也在元清的脸侧亲了一口,还发出“mua”的声音。
好,你们执行官是真的不和,那我就放心了。
这边给了个大甜头,那边就估摸着给个小的好了。
元清上前一步,和潘塔罗涅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厘米,“潘塔罗涅,等稻妻那边的乱局结束了,我会前往。”
“你挑的东西总是很和我的心意,等下次见面的时候,要不要再为我戴上点什么?”
潘塔罗涅忽略阿贾克斯的眼神和动作,从另一侧抱住了青年,在他左耳耳垂研磨一口,“好的夫人,我会通知稻妻的愚人众在不影响任务的前提下帮助你。”
“放心,我会将他们的工资翻倍的。不过要从公子的经费里面出。”
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执行官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姿态优雅的退下。
武人有武人横冲直撞的办法,商人也有自己慢慢算计的打算。
元清看到潘塔罗涅退去,便知道今天的事情算是了却了。
至少能过个一两天的安生日子。
看来得要催一下空快去稻妻了。
得亏他还以为璃月是他温暖的家乡,结果走几步路就是一个修罗场,晚上还要承受不可言说的事情。
两位执行官之间的交锋结束,门外的愚人众又重新进门营业。
元清来到柜台,取了一大笔摩拉。
已经完成任务、暂且没有新任务的阿贾克斯打算这段时间就跟着心上人好好培养感情,见到上面的数字后随口问了一句:
“取这么多摩拉,有什么用吗?”
青年如实回答:“给空下委托。”
下委托?下委托要这么多摩拉?
阿贾克斯不信。
他状似无意问道:“什么委托,要花这么多摩拉?”
“空下个国家要去稻妻,我希望他能尽快稳定时局,顺便在路上过得舒服点。”
“听说稻妻那边挺排斥外乡人的,要是手上还紧张的话,估计很麻烦。”
阿贾克斯听到这话,觉得这简直是在危言耸听。
就凭空的实力,只有别人小心他的份,哪里会过得不好?
他带点酸溜溜的语气,“夫人还真是考虑周到,什么时候我去执行任务,夫人也能为我如此打算?”
元清刚刚找到了点平衡的办法,心情还算不错,“好啊,你下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跟我说,我给你一个拥抱好不好?”
“还要一个吻可以吗?”宽大的手掌在腰身摩梭,“或者,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青年当机立断地打断,“吻可以,这个不行。”
阿贾克斯有些失望,“好吧。”
取完摩拉,两人走出北国银行,迎面遇上了空和派蒙。
元清好奇地问:“你们来北国银行做什么?”
派蒙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来取钱啊,我们又不能坐吃山空,正好北国银行给得利率高,我们就存了一笔,今天刚好能连着利息一起取出来,去吃一顿大餐呢!”
没想到还挺有理财意识的。
元清捂嘴一笑,“你们不如继续存着生利息吧,我刚好要下一个一亿摩拉的委托,只有空能解决。”
派蒙惊讶的身体前倾,“一、一个亿!”
她晕乎乎地转向空,“我没听错吧…元清给我们下了一个亿的委托!”
随后又焦急地扯住空的辫子,“快接啊空,这可是一个亿啊!”
“先别急着惊讶,我要下的委托有两个,你们听完再说。”
空赞成的点头,将自己的辫子从派蒙手里抢救出来,疑惑地看向阿贾克斯愤怒的眼神。
奇怪,他和公子有什么愁吗?
“空,这里头有三千万摩拉,我希望你遇到戴因的时候交给他。他大概率去稻妻了。”
“剩余的七千万,一部分是稳定稻妻时局的委托,一部分先作为路上的花用。若是遇上什么用摩拉就能解决的事情,尽管花,不够了寄到北国银行,我来结清。”
“好,我接了。”
空本来就要去稻妻,做这些事情也顺手。
不过他本来只想觐见神明就够了,没想掺和当地的事情,现在看来,还是要去当地解决一些事情了。
听元清说,他和社奉行的人打过交道,那应该是个可以信任的机构吧。
见两人聊完了,一旁充当背景板的阿贾克斯终于没忍住,再一次将元清抱在了怀里,看得派蒙惊讶地捂住嘴巴,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天哪!原来公子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不愧是你!达达利亚!
空是单纯吃瓜,不像派蒙一样站队,但还是对公子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阿贾克斯在两人面前炫耀,“夫人已经答应了,要在我下次出任务的时候,给我一个长达十分钟的深吻。”
空和派蒙相视一眼,交换了相同的眼神,再次同步感叹——
不愧是你!
阿贾克斯见两人好像都被自己震慑了一般,得意一笑。
就算得到了夫人的喜爱又如何,最后的胜利者还不是我?
做完这些后,他看了一眼元清的脸色,发现对方并未恼怒后,放松了下来。
看来夫人也不是那么喜欢,空不足为惧。
可能很快就要被抛弃了。
一想到这里,阿贾克斯看向两人的神色中就带了点同情和同病相怜。
兴奋的派蒙和吃过的空:?
阿贾克斯是因为兴奋而发神经了吗?
四人在走廊上简短聊过便分开了,元清身后跟着阿贾克斯,一路穿过绯云坡,朝着玉京台走去,恰好碰见了从一幢建筑中走出的白术。
面对强势占有的阿贾克斯,白术完美的发挥了自己宽容体贴的人设,在元清心里的分数不断拔高。
三人意外和谐的回到了不卜庐。
夜晚,白术主动提出了分房睡,兜里却保留着元清房间的钥匙。
他估算好时间,来到了元清的房间,发现对方只剩下一个最隐秘的部位会留下印记。
白术知道摩拉克斯这是在防他。
但只要对方只能在梦境中出现,那他在现实里依然能分上一杯羹。
梦里,元清的面前出现了和白天一样的场景。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上一/丝/不/挂,身边还坐着…两个人?
摩拉克斯不仅复现了钟离的办公室,还把当时在的阿贾克斯也复现了一个。
然后,在这个极为逼真的人面前,对他进行了深入的攻占。
元清惊恐地不断取悦配合对方,却换不来半分怜惜。
摩拉克斯打定主意,要让他再吃一次“苦头”。
他只能庆幸,面前的这个仿生人,至少不会动,也不会让现实的阿贾克斯有这段记忆。
元清只能努力闭上眼睛,不去想象面前的场景,也尽量忽略摩拉克斯在他耳边说的话。
“夫人,你■水撒到他身上了。”
“手稳一点,怎么连个杯子都端不好。”
039
阿贾克斯对梦境算是习以为常了。
毕竟璃月话里头不也说,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吗?
那他会梦到自己和元清的事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做梦的时候, 不免开始期待起来。
尝过的了女仆元清、魅魔元清、以及兔女郎元清等等后,阿贾克斯开始期待今晚是什么好东西了。
梦里的光亮有些刺眼, 但也能接受。面前是一张精细雕刻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套有些熟悉的茶具,一只光/裸雪白的手正颤颤巍巍地朝桌上的茶叶伸去。
阿贾克斯顺着那条手臂看去, 见到了什么都没穿的元清和一只掐着腰、颜色微深的手臂。
梦里的日光很是明亮,让本就白腻的肌肤亮到发光, 像一只甜美的原味甜筒一般, 让人食指大动。
上面点缀的红色樱桃和粉色草莓看起来也很吸引人。
阿贾克斯认出, 这是白天刚刚经历过的场景。
当时他正和元清、钟离两人在互相挖苦, 还让钟离不要老用摩拉克斯的身份来骚扰元清。
他没想到入梦这一茬, 还以为对方是用深夜进门的方式。
按照这个思维下来,阿贾克斯还以为今天的梦境内容是当着钟离/摩拉克斯的面跟元清进行深入的交流。
他顺着元清的身体向后看去, 钟离穿戴整齐,光看上半身,依然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往生堂客卿。
阿贾克斯有个疑问,这应该是他的梦吧?
如果是他的梦, 为什么元清在钟离怀里, 而不是在他怀里?
难道这是个争夺的剧本内容?
他如是想着, 准备起身将青年抢到自己怀里为所欲为时,阿贾克斯发现自己只能转头和转动眼珠, 其他地方都动不了…
他瞪大眼睛, 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自己的潜意识里…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阿贾克斯真的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梦境,但耳边的声音和面前的景色都在不断提醒他——
你老婆真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觉得摩拉克斯好像看了他一眼,然后诱哄元清:
“夫人,客人来了,是不是要招待一下?”
“刚刚不是取了茶吗?我们烧水给客人泡一杯怎么样?”
不是吧元清,你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使唤吧。
阿贾克斯还记得刚刚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几乎包办了大部分的事情,元清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虽然跟他回家见家长的时候很乖巧…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妹妹都很喜欢他,但阿贾克斯知道,青年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很懒惰的人,很少去操心事情,也很少听人使唤。
曾经有个讨人厌的上级使唤元清做事,被青年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摩拉克斯肯定是用自己的武力胁迫了元清!
随后,刚刚还觉得元清不会做的阿贾克斯,看见对方抖着手,把茶叶倒进茶壶,又因为恶意使坏,几乎倒了半个茶壶进去。
这个量…茶味得浓到什么程度啊?
他的视线无可避免地再一次看向了身边的两人——
元清半阖着眼,正努力睁开,手脚都没办法稳住,不断颤抖,手里拿着的水壶也看起来马上要掉一样。
他的嘴巴好像已经被弄的没办法合上,嘴角还有正在溢出的律液,正一滴滴地落在茶壶里。
阿贾克斯被面前的画面冲击到,不想管什么茶味浓不浓,他只想什么时候能够把人抢回来,恢复成以往的梦境。
滚烫的热水开始往茶壶里面的倾倒,发出茶叶舒展的声音。
在元清背后的摩拉克斯还在教导:
“夫人,我不是教过你吗?”
“招到客人,要用翘英庄的茶叶才行。”
“水不要这么烫,茶叶的味道都快没了。”
他看起来很“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夫人,如果离开了我,你该怎么活啊。”
放屁!离开你他也能过得很好,白天还主动亲我了呢。
大概是对阿贾克斯的瞪视很不满,摩拉克斯抱起了元清,连带着滚烫的热水也撒了一些。
“夫人,你■水撒到他身上了。”
“手稳一点,怎么连个杯子都端不好。”
阿贾克斯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觉得这场梦境的时间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的流速,但外头的日照依然不减,面前的场景偶尔变换,却也没有什么大变化。
可能是作为梦境当中的一员,阿贾克斯莫名感觉应该要结束了。
他松了一口气:总算能结束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
元清已经是近乎昏厥的状态。
他在后面的时间里面,几乎是半模糊半清醒的感知周围,也看不出旁边阿贾克斯的动作。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去稻妻,别回璃月了。
岩神的权能固然强大,但也不至于跑到别得魔神地盘上为所欲为。
元清觉得,只要自己在璃月一日,想让摩拉克斯学会克制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稻妻目前的政局让他很是犹豫…要不要换成须弥?
他记得须弥的剧情虽然有混乱,也没有稻妻这么混乱。元清大可以在须弥探索,等空解决了稻妻之后,直接从须弥的奥摩斯港出发。
青年迷迷糊糊地想,明天最好去找一下空,再托戴因带一句话,然后让…阿贾克斯随行吧。
他觉得相比较于其他几人,阿贾克斯行动自由,又没有那么强势,最多黏糊了一点。
算是这些人里面比较出挑的。
白术要坐镇不卜庐…感觉他也不太可能关门专门陪自己。
最后一次顶点将他的思绪撞的支离破碎,在阖眼之前,元清看到了突然暴起的阿贾克斯,以及对方突然啃上的唇齿和差点贴上来的身体。
这一回,他没有什么修养精神的时间,而是差点从梦中惊醒。
元清本来抵抗不住身体的抗议,要沉入真正无人打扰的梦乡。
可是为什么,他的身后好像还保留着温热躯体的触感和被不断进出的感觉。
他不是已经从梦境中逃脱了吗?
带着清心和琉璃袋混合的香味在房间中弥漫,元清仿若未觉,好似忘掉了一般再度睡去。
——
元清依然是在接近中午的时间醒来的。
他双目无神的睁开眼,决定今天去确定空的状态,顺便追加委托后,就拉上阿贾克斯去须弥看看。
这璃月,他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元清穿好衣服,麻木的在里面戴上了昨晚白术根据描述而给他做的一对胸部保护衣物。
受不了,一点都受不了。
他尽力运转力量修复身体,来到了楼下。
本来说好的,等他回来后,会包一下不卜庐的一日三餐…最后只包了晚饭。
元清面无表情的打开自己的游戏商城。
在他拿到身份碎片、并且通过戴因补充力量后,所谓的寿命已经不再是催命符。再加上从摩拉克斯那边转化的力量,买一颗赠送给白术的[长生不老药]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既然没办法回应情感,那就帮对方完成理想好了。
元清用完餐,走到柜台时,碰到了一脸激动的阿桂。
对方手里拿抱着一大堆一模一样的书籍,上面的写着——
《遗孀门前是非多》
他眼尖的瞧见,这里头还有一本不太一样的书,上面的字很小,却也不是看不清——
《霸道夜叉俏遗孀》
元清还没问些什么,阿桂便激动地来到他面前,好奇道:
“元清先生,目前新任丈夫选拔赛中的前五位,你到底喜欢哪个啊?”
明明每个字,元清都认识,但怎么组合在一起,就让人听不懂了?
他颤抖着声音问:“阿桂,你说什么选拔赛?”
阿桂把书放到柜台下头,摸摸头,“就是璃月群众自发组织的一个娱乐活动,为您选一位新丈夫,好早日走出旧日的情伤。”
他补充道:“放心吧,大家都说了,这只是在挑选青年才俊,若是您还忘不了帝君,一个都不要也没关系。”
“当然,都要也行,最好大家都入赘,这样也无损帝君威名。”
阿桂双眼放光的解释:“这主意还是往生堂的胡堂主出的,简直太符合大家的心意了!”
元清已经被璃月人无处安放的热情给震惊了,他努力稳定声线:
“那你说的那个比赛,前五名是谁?”
“第一名,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
摩拉克斯的人类化身来竞争自己已死身份的丈夫?那名分怎么算?
“第二名,咱们不卜庐的白术先生。”
人很好…等自己办完事情可以考虑,至少比上一位好一点。
“第三名,至冬国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
外国人也可以参加吗?
“第四名,至冬国执行官「富人」潘塔罗涅,据他自称,在前往至冬创业时,也是个土生土长的璃月人,目前和前一位的票数还在焦灼。”
他不是昨天下午刚来吗?这么快的吗?
“第五名,望舒客栈的降魔大圣,据说名讳是帝君亲口取的‘魈’。”
魈——你怎么掺和进来了?
元清的脑子嗡嗡叫,好像有点明白那一堆里头的《霸道夜叉俏遗孀》讲的是谁和谁了。
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比赛?”
阿桂:“啊,是从元清先生你被执行官当众非礼那天……”
也就是说,他是身份刚刚公布出来,自称岩王帝君毒唯的璃月群众,就已经开始盘算着给他找个新丈夫了?
这是何等的哄堂大孝啊。
更加令人惊讶的是,前五名里头有一位身披马甲、有两个在璃月风评一般(极差)的外国人、有一位算是自己治疗过的病人和一位治过自己的大夫。
这璃月他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040
沉默, 是今天的不卜庐。
在察觉了元清有些低落的情绪后,阿桂也安静了下来,默默地去后院分拣药材。
青年站在柜台前, 虚虚地依靠着,手指掐着桌角, 指节发白。
璃月的事态已经发展到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情了,元清需要恢复到属于自己的全盛时期,才能去抵抗来自梦境的侵蚀。
他阖眼揉揉额角, 借着难得的宁静理清思绪。
去须弥不单单只是为了躲避,也有调查的成分在。
之前在蒙德时候, 元清就对须弥和枫丹合作的事情感到疑惑——
他明明记得, 须弥的大贤者应该忙着和「博士」多托雷合作【造神计划】才对, 应当抽不出人手和枫丹进行交流。
元清也在这几天翻阅过蒸汽鸟报, 但近几期的报导都是成果展示, 往前的,璃月又没有存档, 让他对这场合作的由来一头雾水。
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记忆有所缺损,所以才要去各国寻找真相,倒是和寻找血亲的空一样要踏上旅途了。
只不过…他没有固定的旅伴。
在蒙德的时候,元清想和戴因一同前往稻妻, 看中的是他足够听话, 也对各国的风土人情有着基本的了解, 还能为自己补充力量。
如果他没有隐瞒…即便「队长」来了,元清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分手。
在得知游戏系统不过是个幌子后, 他对自己要走的路和之前所做的事情都模糊不清, 不希望这其中会出现任何闪失,因而和戴因分道扬镳。
如果戴因……
“元清!我们来和你告别啦!”
派蒙的声音将这份宁静打破, 也让元清的视线看向门外。
空和派蒙正带着一个须弥服饰的学者朝不卜庐走进,对他施以最大的热情。
“元清,我们搭上了南十字船队的船长北斗,马上就要去稻妻啦。”
派蒙乐呵呵的帮空说话,一旁的空也拍拍胸膛,保证自己一定完成委托。
这对元清来说,是个难得的好消息了。
他先去须弥调查一点,然后回璃月过个海灯节,再去稻妻调查渊下宫。
——这样应该能梳理一些信息出来。
青年露出由衷的笑容,“那…祝你们一路顺风。”
“顺便帮我给戴因带一句话,”他顿了顿,在摇摆中下定了决心,“海灯节的约定,依然作数。”
“我会在这段时间前往须弥,希望能在回程的时候,看到他出现在璃月。”
“没问题。”这是空说的第一句话。
带个话而已,根本没有一点难度,还多得了一千万摩拉。
空有些恍惚:自从他做委托以来,遇上最大的主顾只有元清一人,其余的委托…还不够他强化圣遗物的。
他真挚的希望,以后这样的委托多来点!
待三人交流过后,空适时地介绍一旁的学者:“这是来自须弥教令院一个学派的学者索拉雅,说是想要从你身上获得一些历史资料。”
带着眼睛的学者自我介绍:“我是索拉雅,是教令院因论派的一名学者。我在望舒客栈听说,您是一位存活了百年,一手带领着璃月的各类技术飞速发展的人。”
“璃月的其他仙人都隐居了,月海亭的甘雨小姐预约都不知道排到何年何月去了…我又约不上,就只好来问问您有没有分享的意愿了。”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开口:“因为历史上对您着墨不多,倒是妙论派那边对您的研究还多点,我就想,能不能从您和岩王帝君的感情经历入手…”
“因为这个选题一定还没人做,也没人比我更快!”
空和派蒙早在委托的时候见过不少来自须弥的学者,精神状态一个顶一个棒,索拉雅在其中,还算是平平无奇的了。
他们之前还遇到一个写论文写到崩溃,求盗宝团把自己抓走关起来的。
只能说,论文,恐怖如斯。
元清倒是很镇定:“那你的题目是?”
“论岩王帝君与其妻子的感情发展史。”
青年的面上带了点为难,派蒙当即在索拉雅耳边道:“你不知道岩王帝君刚刚仙逝没多久吗?现在重提旧事……”
有点戳人伤疤的感觉。
元清并不是因为派蒙口中的原因而为难,也并不介意这个选题,只是想试试,能不能交换到一些教令院的信息而已。
为了避免派蒙将事情拉向无法刹车的方向,元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要是不介意我讲地毫无章法,倒是可以听一听。”
他顺着继续:“说起来,我也对须弥有所向往,有前往观光的打算,作为…交换?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须弥最近的大事呢?”
“当然可以!”
用须弥随处可得的事情换来当事人的绝密情报,她简直赚大发了好不好!
见索拉雅的目的达成后,空适时地说:“魈有话托我们来说。”
“是关于他参与了您的新任丈夫选拔赛这件事。”
——
时间来到两天前的望舒客栈,因之前降魔大圣现身嘱托一事,那些商人便以为元清也是个仙人,想着大圣虽然行踪不定,但也有个现身的地方,便经常将有关元清的消息告知客栈老板菲尔戈特黛,由他来转告。
岩王帝君仙逝一事,在最初都是瞒着仙人们,魈自然也不大知情,又在得知这比赛里头竟然还有两个心怀不轨的至冬人后,在胡桃的撺掇下——
脑子一热,就报了名。
报了名之后的当天晚上,帝君就托梦给了仙人们,说自己只是假死脱身了而已…
魈:“……”
后悔,当事人就是非常后悔。
其实只是报了名,问题还不算太大。
坏就坏在,经过望舒客栈的商旅们感念降魔大圣的一路保护,自发组成了投票团体,硬生生地缀在了使用钞能力的「富人」潘塔罗涅之后,闯进了前五。
再加上璃月人总是擅于脑部的能力,就演变成——
岩王帝君托梦给自己的干儿子降魔大圣魈,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遗孀。
总之,魈在着急的向摩拉克斯解释了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后,还托空和派蒙也为自己解释一番。
——
元清听完这一段原委,不在意的摆摆手,“娱乐活动而已,让魈不必在意。”
两人点头,算是知道了。
索拉雅和元清一起,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开始交谈起来。
学者显然提前做了不少功课,将他和摩拉克斯之间的事情问得一清二楚,随后就犯了愁。
“元清先生…我感觉我这不是在写论文,倒是在写小说了。”
元清看向她的记录——
【在遇到岩神摩拉克斯之后,元清才发现,原来爱情是可以从第一眼的陌生开始的。】
【那时他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小心翼翼地从朋友做起,然后慢慢地亲密起来,最后决定在一片优美的山间告白。】
……
【他接受了自己的告白,元清是如此的惊喜。可随后而来的,却是巨大的打击。】
【对方不是普通人类,而是拥有整个璃月的岩神摩拉克斯。和他的寿命相比,元清就像水中的蜉蝣一般转瞬即逝。】
【他忍着心底的痛苦,开始了与对方的热恋与成婚。】
……
【据元清说,岩神摩拉克斯是一位很好的恋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随后告诉他,自己已经和他定下了共生的契约,会永远在一起。】
他建议:“你可以去掉不必要的描写,这样看起来比较严谨。”
“说完我的事了,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索拉雅点头:“当然可以。”
——
“您说为什么须弥会和枫丹合作?当然是智慧的小吉祥草王认为我们不能固步自封,要多与别国交流才能认识到自己的短处,这才有了一次次的交流合作。”
“据说他们正在联合研究一个大项目,准备把虚空终端升级到能够在全大陆铺开的程度。”
“听说里头每个学派的人都有,还有两位特别优秀的枫丹人,叫…朱里厄和露尔薇?”
索拉雅在交流过后,拿着记下的信息就回去赶论文了,留元清一个人在不断消化这些信息。
他清楚地记得,小吉祥草王分明被大贤者阿扎尔囚禁,神之心也被拿来研究造神计划,还有朱里厄和露尔薇,分明事在梅洛彼得堡才对,为什么参与进了须弥的项目。
这些是从前的「元清」做的?
他对此有了点猜测,却没有任何依据。
看来只能等去了须弥,再解开这些谜团了。
元清站在不卜庐旁边的围栏边,身后传来爽朗的声音。
“元清,下午好啊。”
是阿贾克斯。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来的有点迟。
不过元清不是很在意,直接问:“我要去一趟须弥,你愿意和我同行吗?”
他暗示性地摸上了执行官露出的腹肌,“说起来,你之前说要学习一下技术,要不要到时候验收一下成果,考个试?”
须弥没有人给他充能,暂时先找阿贾克斯当个备用粮吧。
阿贾克斯当即就答应了下来,激动地抱起元清,在原地转了一大圈。
“其实我接吻技术也学了一点,每天都有用樱桃梗练习…你要不要先考一考?”
执行官的手也向下伸去,“我还学了很多让你更快乐的技巧…今晚来我住的地方?”
元清想起晚上要经历的事情,慌慌张张地拍开阿贾克斯的手,“去须弥再说!”
“接吻倒是可以,但是在璃月…”
男人显然已经做顺手了,“没事,一会儿你再打我就好。”
他迫不及待的将青年压在屋后的围栏,一只手从腋下穿过,扶住对方的后脑勺,一只手抬着下巴,开始品尝思念已久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