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柒朝那根肥滚滚靠近。
的确是他的小蛇，只是腹部胖了一圈，在阴影下，身上也没有反光，变成一条中间粗，两头细的黑色面棍。
他戳戳那蛇身子，软乎乎的，很有弹性，由于变粗，握起来手感还挺好。
“小胖蛇，”洛柒不禁笑出声，“你偷吃了什么东西？”
“小胖蛇”用亮晶晶的瞳孔望着他，挪动着向前，头探到了枕头边。
小果肉一直在笑，可这一次祂却欣慰不起来。
祂真的欲哭无泪。
继“小幼蛇”后，祂又得到了“小胖蛇”的称呼，以后还怎么挽回形象？
祂的魅力值已经见底了。
小蛇将脑袋搭在洛柒的枕头边，长条的肚子如吊桥连在柜上，中间塌陷，费劲地支撑在原地。
想上床又不敢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洛柒用手心抬住它的肚皮：“上去吧。”
小蛇将脑袋蹭到他香甜的枕头上，上面还有一根落下的发丝。
它用舌尖舔了两下，压在那根头发上，肥果果的肚子借着洛柒的手心蠕动滑过，在软绵的枕头上盘成个s和u相接的形状。
“你是不是偷吃了冰箱的东西？”洛柒揉着它鼓囊囊的肚子，帮它消食，“怎么把自己撑成这个样子。”
小蛇昨天才吃了小冻鼠，今天不应该饿。
“躺这儿休息一下吧。”
洛柒把让小蛇安顿在枕头上，下楼检查冰箱。里面的东西都保存完好，也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他又去活动室查了下监控，玻璃屋的锁还上着。
而监控视频里，小蛇在晚上1点左右的时候，又凭空消失了。
跟前两次一模一样。
洛柒将家里有监控的地方都查了个遍。出于隐私考虑，整栋宅子只有公共区域和走廊有监视器，小房间里是没有的。
他对着光屏搜索分析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异样。
三点钟左右，小黑挂在大厅的蛇晶雕上。
它是怎么过去的？
洛柒拉着进度条向前，发现地上有条蜿蜒的细线，中间粗两头短，在墙角边爬动。
再往前一帧，这条线就消失了。
这栋宅子实在太大了，老管家又很久没来过。回来这么多天，洛柒只在一楼到三楼活动，其他房间若是藏了小动物也不稀奇。
但小蛇不该乱吃东西的，尤其是在不饿的情况下。
他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件事。
书房里的那条蛇，不也是活物么？
他立即起身去往书房，那个蛇箱正空荡荡地摆在桌面。
里面的蛇不见了，木屑堆上染了些血渍。
小黑吃掉了它的同类，为什么？
洛柒满腹疑惑地回到卧室，他的小蛇还盘踞在枕头上，只不过换了个姿势。
肥滚的肚子陷入棉花里，头往后勾放置在肚子边，唯一还能灵巧活动的尾巴则是紧缠住枕头的一个小角，像要把它扭断似的，使力的同时，将枕头尖扭得皱巴巴的。
“不舒服吗？”
洛柒坐上床为它按摩，指腹贴着鳞皮以极轻的力度揉揉。
小蛇的尾巴搭在他手腕上画叉。
“没有不舒服？”
小蛇又画叉。
“那到底舒不舒服？”
小蛇画了个圈，又缓缓画了个叉。
洛柒没明白它的意思，也没再追问。
帮小蛇捏了一会儿后，他在翻书查了会儿资料，从橱柜里找出一罐消食粉给它兑上。
他将小蛇抱起，可它死活不愿放开枕头，尾巴尖勾住枕头的一角，牢牢黏住。
小蛇离不开他的味道。洛柒想到，这大概就是它昨晚撑成那样，也要跑到床边来卧着的原因。
真是条可怜的小胖蛇。
洛柒只得将它放回去，把它和枕头一起抱下楼。
他将枕头放置餐桌上，小蛇陷在里面，只探出个脑袋，凑进碗里喝了几口消食水。
喝完后，洛柒又拿纸巾给它擦嘴。
这次，小蛇没有抗拒，乖顺地接受照顾。
擦完头后，洛柒又给它捋肚子。小蛇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勾住他的手臂，又在手移开的时候贴着皮肤滑下。
“好了，你先躺着，”他搓搓蛇头，“我总要吃早饭吧。”
小果肉起身去灶台弄吃的，祂将整个身体缩入枕头中心，头躺在那根银色的发丝上，观看人类忙碌。
明明只是吃撑了，却像祂生病了一样地照顾。
小蛇几乎快融化在香喷喷的枕头中。
祂在枕头上蠕动着翻身，力图留下自己的气味。
不一会儿，小果肉端着盘煎蛋培根坐下，祂立马静止下来。
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点开接通键，一个全息人影出现在桌面上。
“洛柒，你今天什么时候出门？”
是薛英，今天下午要去参加国王召集的例会。
“三点吧。”
“不早点出来吗？我打算一点到。”
“去那么早做什么？”
“请你喝下午茶。”
这句不要脸的话立刻引起了小蛇的警觉，祂撑起脑袋，对半空的人影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不过由于腹部太鼓，祂只能在枕头上露出个小点。
洛柒切煎蛋的手顿了一下。
这薛英，是不记打？
“下午茶，你还是找别人吧，我两有什么可聊的。”
“可我就想请你。”
小蛇嘶嘶得更大声了。
“什么声音？”镜头那边的人问。以他的角度，看不见这条蛇。
洛柒拍了拍蛇头，它又收了回去。
“或者你请我也行，”薛英又道，“前天那件事，医药费就免了，你多少得请我一顿。”
洛柒抬眸看他：“你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么。”
“用了点特效药，”薛英沉下嗓子，“洛柒，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洛柒耸肩，将叉子上的肉送进嘴里：“今天真不行。”
“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吗？”
“嗯，挺急的，”洛柒手背撑着下巴，透过全息影像看向小蛇，“我要照顾一个吃撑了的小东西。”
“吃撑了的小东西？”
“对，”洛柒放下刀叉，“不说了。”
他挂掉通讯，收起餐盘，抱着小蛇上楼。
他打算让小蛇活动一下，适量的运动可以促进消食。
“别担心，小黑，”洛柒轻声道，“今天还能再陪你一会儿。”
小蛇躺在他怀里，仰头看他，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两瓣唇。
小果肉的唇小而厚实，像樱桃肉，但笑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娇俏的感觉，而是带着冷淡和疏离。
尤其是对着那个两脚s级alpha的时候。
只有对着祂的时候，才会露出那种温柔的笑。
小蛇沉溺在枕头里，享受着做一只“吃撑了的小东西”的快乐时光。
祂被连带枕头放置在活动室的地板上，两只金色小眼汪汪地注视着小果肉的背影。
小果肉拿下了一座积木，是搭好了的，不过没有脑袋。
那个身体坑坑歪歪的，小果肉亲手画出来的肥毛虫。
“小肥蛇。”他似发现了什么趣事，兴冲冲地抱着那个丑陋的无头生物，放置祂面前。
“看，这个像不像现在的你？”
小黑：.......
下次绝对不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