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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沈度的吻完全不得章法,也毫无技巧可言。

    仅凭本能,在触碰间含住了那双软唇。

    他的呼吸又沉又重,像是惩罚又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亲吻的力道几近粗鲁。

    姜云姝急促地喘息了一声,而后怔神的双眸缓缓闭上,在这狂风暴雨般袭来的重吻中,轻柔地探出了舌尖。

    舌尖相触,后颈就被沈度重重掐紧了。

    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却像是化成一滩春水般柔软地伸手环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热吻在姜云姝的回应下逐渐加深,越发失控。

    暧昧的水声混杂着沉重交错的呼吸声回荡在耳边。

    沈度几近崩塌的理智,在深吻短暂停缓的片刻间试图将他拉回。

    他微眯着眼垂眸向下看去。

    入目一张绯红脸蛋,让他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浮现出这张脸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

    弄乱她,揉坏她。

    让她知错,让她迷失,让她再不能轻松自在地作乱。

    这种念头疯长似的涌了上来。

    好似停歇许久,又好似一刻未停的热吻再次加重。

    姜云姝被吻得有些晕头转向。

    是她未曾想过的激烈,但又心满意足地承接着。

    他的唇好热。

    却柔软,又很好亲。

    这个清晰的认知,已然将姜云姝上次思绪模糊时吻上去的触感彻底覆盖。

    轻薄纱衣在压制下生出凌乱的褶皱,她的指尖轻柔勾住一角,衣襟便顺着圆润的肩头滑落大半。

    沈度沉黑的眸底映入一片雪白。

    刺得眼眶发热,呼吸加重。

    空闲的另一只手像是要生出自我意识一般往那雪白中去。

    大脑还未反应是压抑还是纵容。

    姜云姝反倒先发制人伸了手。

    他的胸肌触及起来比她枕着靠着时还要让人喜欢。

    想碰,想吻,想尝味道。

    如此想着,她便如此做了。

    “姜云姝!”

    沈度瞬间撑起身子,气息已是不匀,声音也暗哑失控。

    姜云姝闻声抬眸朝沈度看去,仰视的目光,眸子里含着水雾,眼尾却带了笑。

    眼前的沈度早已没了平日冷静自持的模样。

    姜云姝觉得看起来更加顺眼了几分。

    她丝毫没有收敛之意,目光从他的俊脸缓缓下移,落到粉红。

    她伸直食指,从触及之处移动。

    最终落在他紧系的裤带上,曲指一勾。

    裤带松了,她的手也再次被重重扣住。

    沈度连带着姜云姝另一只手,一起扣住手腕并拢,高举过头顶禁锢了起来。

    姜云姝不满皱眉,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却根本不及沈度的力气。

    还来不及开口控诉。

    沈度低头俯身,反咬了回去。

    ……

    *

    沈度平时看着禁欲自持,古板纯情。

    此前被撩拨一下便要红了耳尖,看了眼绘本就要发怒呵斥。

    真到实事上时,竟是令人险些招架不住。

    姜云姝的确看过不少脸红心跳的绘本。

    她平时看过的那些也的确不似大部分姑娘家看的那般清汤寡水。

    但真刀实枪却也是第一次。

    最初,她还能逗弄似的,伸手勾着沈度的脖子小声问他舒服吗,喜欢吗。

    每当姜云姝这么问,沈度脸色就会霎时沉下,粗重的呼吸下绝不回答她半句。

    只绷着嘴角发了狠似的撞她,想借此堵住她的嘴,实在堵不住了,便俯身以吻封缄。

    后来,她是当真不及沈度那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连手都抬不起了,只能发出细碎的声音,任由他欺负得泪眼婆娑。

    到了最后,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姜云姝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了,还是沈度抱去浴桶中洗净的。

    她只记得在彻底入睡前,自己满意地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翌日清晨。

    沈度在察觉异样之时便赫然睁开了眼。

    目光中撞入一张恬静的睡颜,他才在身体紧绷的同时反应过来。

    昨日他与姜云姝成婚了。

    此时姜云姝就睡在他怀中,甚至枕着他的胸膛,压着他的胳膊。

    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几乎和他腰身一侧完全贴紧在一起。

    她身上套着的轻薄纱衣已不是最初那件了。

    此时身上这件是淡蓝色的, 领口处绣了几朵小白花,是他昨日随手在衣橱中拿的。

    因着她侧躺的姿势,纱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光洁肌肤,在白日的光线下显得更为透亮。

    但白皙之下,却有或轻或重的青紫印记,斑驳一片,甚是显眼。

    沈度眸光一沉,蓦地移开了视线,并不想回忆昨日自己是以怎样的姿态在她身上留下这些印记的。

    失控,疯狂,肆无忌惮。

    那是沈度以往从未有过的状态。

    完全不能自持,根本停不下来。

    他稍有理智回炉,就会被她勾着心弦一举击破。

    她好似花样极多,又好似什么也没做。

    她落下一滴泪,他便浑身燥热。

    她轻喘一声娇呼,他便下腹紧绷。

    理智断线,毫无节制。

    分明他占着上风,却好似仍被她拿捏了一般。

    真是疯了。

    沈度恼怒地垂眸再度看向怀中安然的睡颜,又倏然移开眼。

    他还没无耻到把这一切怪到姜云姝头上。

    毕竟昨日耳边回荡的一声声“不要了”都快把他淹没了。

    沈度烦闷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身侧的存在感难以忽视。

    他抽着手臂就要起身。

    只刚动了一下,姜云姝便颤了下眼睫睁开眼来。

    “夫……晏淮。”

    刚醒的低声无力沙哑,软得不像话,听得沈度眉心重跳了一下,蓦地把手臂完全抽了回来。

    一阵算不得温和的晃动令姜云姝身子颠簸,落空的后脑勺摔进了枕头里。

    抬眸再看去,沈度已掀开被子坐起了身。

    姜云姝身子有些发酸,且也从不是睁眼就能起身的人。

    无论季节气候,她总是会在苏醒后在被窝里再赖上一阵才能起来的。

    她就这么侧躺着看向沈度。

    昨夜那么累,他都不用赖床的吗?

    沈度身着中衣背对着床榻,已是瞧不见昨夜被她来回抚摸过的结实身材,但单从衣衫勾勒出的身形线条也仍能描绘一二。

    正如姜云姝此前所期盼,沈度衣衫下的光景与他那张出挑的脸庞一样完美。

    不过很快,沈度就沉默地拿过衣架上的外衫穿上,起身整理着装,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姜云姝一愣,对着他的背影轻声问:“你今日不休假吗?”

    沈度没回头,只沉沉“嗯”了一声,言简意赅,像是敷衍:“还有事要忙。”

    姜云姝:“……”

    眼看沈度已将腰带系好完全收拾妥当了。

    姜云姝忽的想起自己昨日送给他的香囊。

    虽然明显能看出沈度对香囊上的绣纹应是颇有微词,但姜云姝仍是此前那般想法。

    即使做了,送给了他,便是想他戴在身上的。

    毕竟她也辛苦绣了许久,还返工好些次。

    绣工不好她也无奈,沈度应当理解她才是。

    姜云姝出声唤他:“晏淮,我送你的香囊你戴在身上了吗?”

    沈度离去的步子一顿,脱口而出:“没有。”

    姜云姝蹙眉:“能戴上吗,我想你戴上。”

    说着,姜云姝便微撑起身子,目光扫视屋中置物的地方,试图找到她送的香囊让沈度戴上。

    但看了一圈,她也没瞧见香囊,便问:“你把香囊放到何处了?”

    沈度眉心一跳,余光瞧见姜云姝似有要起身的意图,快声道:“我还有事,你再睡会,香囊下次再说。”

    姜云姝怔然看着沈度大步迈开迅速离开了屋中。

    直到房门被关上,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她才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眨了眨眼,又安心地躺回了被窝里。

    沈度沉着脸色从屋中走出来着实吓了外头等候的下人一跳。

    时辰还早,新婚头一日。

    沈度却像是对屋中的浓情没有半分留恋似的,这么早就出来了。

    更甚至,他黑着一张脸,活像是度过了十分糟糕的一晚。

    叫人不由纷纷为屋中刚过门的夫人在心头捏了把冷汗。

    沈度一路阔步走出院中好些距离后才放缓了脚步最终停了下来。

    衣襟内不明显的一片凸起自外看不出什么异样。

    但他自己却是能清晰感受到那略微不平整的弧度。

    是他方才穿衣时无意识就随手拿起带在身上的香囊。

    姜云姝问起时,他理所当然回答没有。但话一说出口便反应过来香囊早就被他揣起来了。听着姜云姝那迫切又期待的语气,沈度本就沉郁的心情就更紧绷了几分。

    四下无人,沈度从衣襟里拿出香囊。

    香囊未接近鼻腔,但仍是散发出一股浅淡微香的气味。

    沈度垂眸看了一眼香囊上绣着的张牙舞爪的小白花。

    说是水仙,任谁看了能认出那有几分水仙的模样。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将香囊挂在了腰间,才再次迈开步子大步朝外走了去。

    *

    沈度走后,姜云姝没在榻上再多睡多久。

    以往十几年她自己一人睡得倒是习惯,如今仅是和沈度睡过一夜,便有些贪恋他在身侧的感觉了。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

    抬眸便能近距离看到一张惊艳绝伦的俊脸,伸手便能环住精瘦结实的腰身,头下枕着硬中带软的胸肌,鼻腔还能嗅闻到好闻的冷香。

    经过了这样的体验,独自一人睡着反倒变得没意思了。

    新婚头一日,新妇是要前去向长辈请安的。

    姜云姝起身后,清秋便带着几名丫鬟入屋伺候她梳妆洗漱。

    本是如平时一般寻常的流程,姜云姝却在几人进屋后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不光是那几个陌生的丫鬟,连她熟悉的清秋也表情古怪眼神飘忽。

    姜云姝狐疑地观察了一会,才发现这几人似乎是在害羞。

    奇怪的害羞,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后。

    姜云姝挥退了其余丫鬟,只留了清秋在身边,这才开口问:“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清秋眸光一颤,也是憋了许久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夫人,您还好吗?”

    姜云姝偏头看她:“怎这样问?”

    清秋脸红了一下,又浮上担忧之色,踌躇好一会,才低声道:“今晨姑爷走得早,出门时他看着凶神恶煞好生吓人,听其他姐妹说,连她们以往伺候在姑爷院中也少有瞧见他那副模样。”

    姜云姝在清秋的描述下试图想象出沈度一脸阴鸷冷厉的模样。

    而后才问:“所以呢?”

    “昨夜屋子里动静不小,姑爷前后唤人叫了好几次水, 再加之今晨的情况,奴婢担心夫人您受了委屈遭了欺负。”

    清秋像是快哭了:“老爷和夫人在此前就交代奴婢到了沈府要好好伺候着您的,这才头一日,奴婢……奴婢……”

    姜云姝愣了一下,顺着清秋时不时看来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肩头已被衣衫遮挡的部位。

    她也是丫鬟们伺候着她更衣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是落了这么多印记。

    有掐出的红印,有吮吸的吻痕,还有不知是情到深处还是泄愤惩罚般的牙印。

    皆是沈度所为。

    姜云姝看到这些时,也不由在心头感叹,他还真是热情似火。

    不过对此有亲身经历的姜云姝自知这可不是什么欺负。

    一来她皮肤白皙,一点印记显露在瓷白肌肤上都显得甚是显眼。

    二来她身子也本就容易留下印子,稍有磕碰,她甚至都没觉着疼,第二日便要莫名瞧见淤青。

    姜云姝莞尔一笑:“你们误会了,我没受欺负。”

    清秋怔然看着姜云姝,仍是没有打消心中疑虑。

    这也不怪旁人多想。

    这两人成婚前,外头的传言便不是什么好话。

    沈度不情愿,姜云姝遭欺负。

    无人不觉姜云姝嫁给沈度委屈极了。

    不过姜云姝也不甚在意。

    她没做太多解释,只是想起昨夜,唇角笑意又更深了几分,难得再次表态:“我和他挺好的,我很满意。”

    姜云姝所谓“满意”可不是说假。

    她从屋子里出来后就明显一脸春光满面心情大好的样子,和今晨阴沉着脸色离去的沈度截然相反。

    姜云姝一路前去主屋的路上,自是有不少下人在小心翼翼观察她。

    其余人不敢多言,更不敢抬眸直视主子。

    但即使如此,她的好心情也仍旧叫人明显感觉到了。

    就连林氏本是忧心忡忡,也不由在姜云姝前来请安时感到怔然。

    “云姝,来得这么早,怎不多休息一会?”

    屋子里除了林氏,还有沈妙慈和一些候在一旁的下人。

    相较其他大户人家,沈家算是关系简单,气氛平和的了。

    姜云姝温柔地笑了笑,也朝沈妙慈微微颔首,这便回答道:“该是按时辰来向母亲请安的,云姝不能坏了规矩。”

    早在姜云姝还在屋中收拾时,林氏便派人来知会让她多休息一会。

    不过那时姜云姝已是起了身,自是没有耽搁分毫。

    不论是多年前瞧见的那个五岁的可爱小丫头,还是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

    林氏对姜云姝自是没有半点挑剔,满眼喜欢。

    可林氏也同其余人一样,对她和沈度的相处甚为担忧。

    今晨她也从下人那得了些消息,待到这会见着姜云姝,又觉着好像没出什么问题。

    毕竟姜云姝看起来神清气爽,肌肤白里透红,连眸子都带着灿光。

    林氏接了姜云姝敬来的茶,又按规矩给她递去红封。

    待这些流程结束,她才拉着姜云姝的手,把她往身边带:“来,云姝,坐这儿来。”

    姜云姝乖顺地坐了过去。

    林氏的目光便在她脸上来回打量,好一会后,才道:“你刚过门,怕是多有不习惯,有什么需要便同底下的人说,往后便是一家人了,我们自不会亏待你,你也无需太过拘谨。”

    姜云姝点点头,认真地听着林氏说话。

    林氏铺垫了几句后,还是忍不住道:“你与晏淮能成婚,我们沈家上下都是欢喜的,我与老爷为晏淮成婚之事都操心好几年了,还好如今有了你,之后再和晏淮生个大胖小子,我们这一颗心也终是能放下了。”

    姜云姝自是未曾想过生孩子一事。

    她对沈度感兴趣,但不代表她对沈度的孩子也感兴趣。

    此前看沈度的书的时候她便说过,她不是爱屋及乌之人。

    姜云姝没想隐瞒想法,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

    林氏又忽的想到什么,表情不太自然地道:“我和老爷虽是盼着小孙儿,但也绝不是强求你们,你性子软,若是晏淮欺负了你,你便同我说,我自不会放过他的,万事都该有节制,他也实在不像话,你不必处处迁就他的。”

    姜云姝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林氏所言何意。

    饶是她这般直来直去的性子,也不由在长辈面前有些脸热了。

    怎连林氏都误会至此。

    姜云姝只觉有些解释不清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时辰也差不多了,这便告辞往她与沈度的屋院回去了。

    *

    沈度是午膳时分回来的。

    姜云姝瞧见他较早晨出门时又换了一身衣裳,有些意外。

    而后视线从他冷淡的面容上落到腰间,腰带下挂着的正是她送的香囊。

    姜云姝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一边为他摆好碗筷,一边随口问:“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事情解决了吗?”

    沈度在桌前坐下,仅默了一瞬便了然姜云姝所言何意。

    她大抵以为他办事见了血光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弄脏了衣服。

    实则,今日他根本没有事要忙。

    朝中本就为他成婚休假了几日。

    但早晨,从睡梦中醒来,姜云姝就躺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对他冲击力极大。

    昨夜那些他不敢置信却又无法否认的事实令他思绪混乱。

    甚有早晨.勃发的冲动在隐隐叫嚣。

    如此情形,他哪还能在屋里多待半刻。

    一上午时间,沈度拳拳重击练武场的木桩。

    汗水挥洒,思绪也终是清晰了不少,自也换了身衣服。

    不过沈度自然不会和姜云姝多言此事,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姜云姝也没打算多问,得了回应便转而道:“那你下午可还有事要忙吗?”

    沈度抬眸看她:“有事?”

    姜云姝点点头:“方才管家告诉我,昨日新婚贺礼已整理出来了,我们得共同前去仓库清点一番,只是按规矩走个流程罢了,你要一起去吗?”

    沈度默了一瞬,很快应下:“下午没别的事了。”

    吃过饭,两人便一同去了仓库。

    姜家和沈家在京中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两家成婚,收到的贺礼真是数不胜数。

    好在清点贺礼一事仅是走个流程,用不着他们亲自将所有贺礼清点完毕。

    沈度入了仓库便在一旁的桌前坐下,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盒子,问:“如何清点?”

    姜云姝道:“将送礼人的名字和物件记录在册子上即可,管家说,我们做一炷香时间,余下的下人们会处理。”

    她挨着沈度坐下,又道:“不做也可以,总之待一炷香时间。”的确如此,本也只是走个流程罢了。

    不过沈度手上已是拿着一个盒子了,便顺势将盒子翻转过来看底下赠礼人的署名。

    姜云姝也凑过去看。

    她身子前倾,胸前发丝垂落,扫到了沈度手背上。

    沈度脸色一沉,冷声道:“坐回去。”

    姜云姝抬眸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沈度没理她,眸光凛然,视线落到了盒子的署名上。

    ——应玄。

    沈度微眯了下眼,似是在思索以他和应玄这般关系,对方会送什么贺礼给他。

    但很快,他却发现收礼方写的并非他的名字,而是姜云姝。

    沈度转头朝姜云姝看去:“你与二皇子相识?”

    姜云姝一愣,本也没听沈度的话坐回去,一垂眸也瞧见了礼盒上的署名。

    怎又是二皇子。

    她摇头:“不相识,仅有一面之缘。”

    沈度挑眉:“何时?”

    “一个多月前吧,在贵妃娘娘的宫殿前,我离去时正好碰见二皇子殿下前来。”姜云姝自是没有撒谎的必要,但说完这话又想起上次和应玄见面时多有古怪的对话。

    她想了想,又问:“怎么了吗,你和二皇子殿下……”

    “无事。”沈度打断她,既不是他的贺礼,便伸手把礼盒递了过去。

    姜云姝微蹙了下眉,还是觉得好生奇怪。

    这个二皇子贺礼不挂在沈度名下,挂给她干什么。

    他们真的曾经见过吗?

    姜云姝疑惑地想着,但也没有任何避讳,就当着沈度的面打开了应玄送来的贺礼。

    盒中放着一个精致木盒,长条形状,一看便像是放置首饰的。

    如此形状,便应是簪子一类。

    果不其然。

    盒子打开,里面静置着一支简单素雅,但碧玉通透成色上等的玉簪。

    “你和他真的只见过一次?”沈度忽的又转头看她。

    “是啊。”姜云姝应声后,也不由呢喃着,“所以殿下为何送我簪子?”

    沈度听见了她的呢喃,但没再开口,脸色却是沉了几分。

    莫说姜云姝与应玄仅有一面之缘,连他和应玄也并无太多接触。

    如此淡薄的关系,应玄却赠予姜云姝一支玉簪作为新婚贺礼。

    赠玉簪于并不相熟的女子,其中意味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度拧着眉头,心下大抵有了猜测。

    虽是无法印证,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已经成婚了,他也并不在乎姜云姝引得谁人倾慕。

    不过是支玉簪。

    姜云姝看着盒中玉簪好似还在思索着什么。

    沈度倏然伸手,一把扣上木盒盖子,发出了啪的一声。

    随即提笔,三两下在册子上记录了贺礼的信息,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迅速简洁。

    而后他放下笔,便蓦地站起身来快步离去:“时间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徒留姜云姝怔然一瞬,满脸疑惑。

    他方才不是说下午没别的事了吗,怎突然又有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这几天更新时间都在0点,之后更改时间会在作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