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柳梦做得诡异又热闹,他隐约记起来,从他踏入宫殿的第一晚起,沉睡中初祈的各种器官便成为他房间里的常客。
他刚要梦到一个胃部,却突然感知到现实中有谁在碰自己……
池柳的眼睫颤了下,他用力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的情境比梦里还诡异!
他现下已经不在酒吧的休息室,而是被谁带回了家,此时正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睡衣扣子被全部解开,一只苍白的大手正覆在他鼓起的腹部、暧昧地自上而下摩挲着。在男人的触碰下,被胎儿l撑得比从前更加白皙的皮肤敏|感地微微发烫。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带着药味的浅淡香气。
池柳呼吸有些不稳,他身子软在那里,歪了头看下床头的表:很好,果然是深夜。
于是他无语地看向手的主人:“……请问你在干嘛?”就算事件解决完下班了,也不用一回家就发|情吧!
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床边,深情地望着睡眼惺忪的青年,他俯身啄了下青年的唇,微笑着道:“为你涂妊娠油,亲爱的。书上说,这个时期应该开始保护你的皮肤。”
下属之前给他买的书一直堆在办公室里,昨天总算看完一本。
他会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爱人。
初祈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宝贝,你可以继续睡,我来就好。”
说话间,那只大手继续沿着单薄肋骨勾勒出的漂亮线条向上,按摩着青年白腻的胸部、涂抹着|粘|稠的液体,却如点火一般……
池柳一个激灵,面上缓缓浮起薄红,纤长的指下意识抓起被褥。他咬了唇,差点叫出声。
池柳很无语地看着天花板:呵,睡觉!说得真轻巧啊!
他并未挣脱,只是哑着声问道:“干嘛突然发疯?”
梦里发疯梦外也在发疯,这也太考验人了吧!
初祈的手边动作,边俯身吻住了青年的唇,仿佛在发泄某种不安——他今天终于翻了那个叫李衷的npc的大脑,亲眼看到了那个玩家将自己锋利的控制神经直接刺入青年眉心的那一幕——他的小池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初祈的眸色一暗,窗帘后的暗影寂静地涌动起来,缓缓渗出窗子,迅速连成一大片、疯狂向天际铺展。雨开始无声地下起来。
池柳毫无所觉。
“唔……”某种可怕的酥麻感沿着脊椎向上,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他却还是揽住初祈的脖颈,将自己送到男人怀里,尽力安抚着对方的不安。
纤长白皙的小腿碰了下男人的腰,池柳低哑的声音在唇齿交缠间碎开:“.…..想做就来。”反正天还没亮,闲着也是闲着。
“啪嗒”
一整瓶妊娠油掉在了池柳白腻的身体上、顺着肋骨缓缓流淌着……
初祈的黑眸爆开某种极致的兴奋,彻底吞噬了那些不安,天花板上的灯突然发出“滋啦”一声响整个熄灭。
黑暗里,
初祈抱着温暖的身体倒在床上……
棉被里有什么在疯狂涌动,池柳被什么彻底拥抱着。
意识快要破碎时,他的指尖仿佛碰到一截冰凉黏|腻、如有生命的异|物,那仿佛是一截、触手……
池柳迷迷糊糊地想——啊哪怕是在基地的日子,他也从未设想过,有一天他竟然能百分之百接受和一个怪物做这些……
不过都怀了这个怪物的孩子,做做暧好像也没什么?
……
白天到来,放任了怪物在凌晨将自己吞掉一遍又一遍的池柳站在酒吧露台,看着兵荒马乱的室内狠狠抽了下嘴角。
接着他忍无可忍地拨通了文秘书的电话。
他先问了昨晚的情况。
文秘书:“啊别担心!有boss在昨晚没有任何人员伤亡!李家人也都很好!”除了李衷。
那家伙逃走时撞见了boss,没人知道boss做了什么——事实上,boss那时只是站在远处,傲慢又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接着,玩家的脑花在李衷的脑海里疯了一般挣扎,它吃掉了李衷的脑花、接着破开他的脑壳开始吃他的身体——直到被吃到眼球,李衷都没死,他痛苦至极地挣扎着、活生生被玩家留下的怪物吃掉。
最后,boss打了个响指,刚饱食一顿的脑花便哀鸣着化成了齑粉。
他们和基地方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明面上杀死李衷的是被他引入李家的脑花啊!
池柳放下心来,没再多说,终于咬了牙问到了自己的想问的:“为什么初祈今天不上班?”
一个大公司的总裁为什么不上班要来给他添乱!
一大早就在疯狂处理大堆后续事宜的文秘书抓狂又无奈:“小池我也没办法啊你是不知道多可怕!boss突然成长到连年假这玩意儿l都懂了啊啊!”
无论是公司还是基地那边,现在都是最忙的时候!但偏偏这时候,boss突然提出要休掉所有的年假!
他甚至破天荒开始看公司规章制度,按着自己四年的工龄准确计算出了自己今年的年假天数!
他还利用特权叠加了前四年没有休掉的所有年假!
文秘书后槽牙狠狠磨了下:“boss说,这是他作为劳动者的权利!他还说不让他休假他就去劳动仲裁!”
boss一不是在压迫别人就是在压迫别人路上的邪神资本家、算哪门子的劳动者啊!
还劳动仲裁!该去仲裁的到底是谁啊!
池柳:“。”这种想说什么又很无语的感觉真是很久没出现了呢!
突然,“哗啦”一声,酒吧室内又传来一声响声。
池柳看了过去,额角青筋直跳——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套调酒师制服的俊美男人站在吧台后,手滑打碎了第三瓶酒!还是限量版的贵酒!
因着男人的身份,酒吧里不管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敢出声!
池柳用力按掉电话,走了
进去,冷着脸往吧台上狠狠一拍:“你到底什么意思?”来踢馆吗!
酒吧里霎时鸦雀无声。
被初祈欺压了一上午的客人们全都幸灾乐祸地看过去——啊能治自家难缠又变态的上司的果然只有池老板!
初祈深情地微笑着:“亲爱的,我合理行使了我休假的权利,拥有了四个月的年假!”他们的孩子出生前,他可以寸步不离地陪在宝贝身边!
初祈拿起第四瓶绝版酒,就要倒进雪克杯,深蓝的触手悄咪咪伸进后厨拿柠檬,他兴奋地歪了头:“宝贝,开心吗?从今天起的四个月内,我就是你的调酒师了。”他湛黑的瞳仁里满是变态的痴迷:“只属于你的调酒师。”
他发现,调酒比做总裁有趣很多——真不愧是亲爱的选中的职业!
池柳抽抽嘴角,利落地夺过那瓶酒——这可是绝版的红酒!很贵的!
初祈微笑一僵,歪了头:?
池柳正要说什么,这时风铃声响起,一位白领打扮的女士走了进来,她来到台前,道:“我要一盒海盐芝士饼干”
偶尔白天也会有人类客人来店里消费,尤其是午休时间,一些白领会到这边买手工饼干再配点果汁奶茶之类的当下午茶。
齐藤“哎”了声刚要动作,便见那位抢了他工作他又惹不起的大老板已经微笑着看向那位女士,声音磁性又失真:“好的,稍等。”
还挺像模像样的!齐藤想他该不会真的要失业吧!
接着,就见那位大boss从柜台里拿出一大盘风干的玩家手指!——是文秘书特意给了池柳购买渠道,提供给怪物客人们的。
狰狞逼真的苍白手指在盘子里堆成一座小山,横截面处有凝结的蓝色的血,手指上的每一根血管都如此栩栩如生!
初祈穿着身调酒师制服、衣冠楚楚俊美惊人,他像个变态一样微笑着,不熟练地说着自己从书里学到的字句:“女士,请慢用。”
女士瞪大眼睛看着那盘手指,彻底僵在那里,嘴巴张成了“o”形。
一屋子怪物连带着精神不怎么好的温溪都看呆了:啊,人类的神经是很脆弱的!这可怎么办!
池柳:“.…..”啊啊啊他的酒吧要被这个男人毁了!
小朋友的悄悄话:“妈咪妈咪,我出生后一定不会犯这种好笨好笨的错误!”
池柳强迫自己微笑,他大步走到吧台后,从冷藏层拿出两盒海盐芝士饼干,利落地打包好递给对方:“抱歉,他拿错了。这个才是您需要的。今天这单算我请您。”
初祈疑惑地眨了下眼:咦?
女士恍恍惚惚接过来,她惊疑不定地看向那盘恐怖的手指:“那个、那个、”
池柳依旧微笑着,却用力踩了初祈的脚、又碾了两下,他抓起一根手指准确地塞进男人的口中,道:“只是提前给今年的万圣节做准备,搞怪饼干而已。”
女士这才松了口气,全屋的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女士笑道:
“老板饼干做得好逼真!刚真是吓死我了!很期待咱们酒吧的万圣节主题哦()”
说罢才拿了饼干离开。
等人走后,池柳忍无可忍地拉着男人的腕来到休息室。
他抱了臂,挑了眉看向对方:你还想不想结婚了??()”
初祈湛黑的瞳仁里满是期待又惊喜的光:“亲爱的,当然!你现在说这个难道——”难道我们马上就要去结婚了?!
池柳微笑:“不上班在这做什么调酒师(添乱)和结婚,选一个。”
初祈瞪大眼睛,一脸受伤和晴天霹雳!
池柳看着男人幼稚至极的神情,终于没忍住,无奈地笑了下,他捏了把男人俊美的脸颊,道:“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啊。”不仅是把酒吧搅得一团乱,文秘书那边现在也正需要人吧。
初祈认真地看着池柳:“宝贝,我只是……”只是想努力做个合格的爱人。
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临时出差,他只是想尽可能多陪在他的小池身边。
池柳:“我们离得还不够近吗?”都住一起了,工作地点也就隔了一条江!
池柳边回想着自己当初在那座宫殿里如何安抚那些器官,边轻轻踮起脚亲了口男人的薄唇,他的手覆在隆起的腹部,弯了眼眸道:“你回去上班,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好不好?”
初祈身体怔在那里,蓦然睁大了眼睛,瞳仁越来越红:登记结婚!
他正要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变、冷得吓人,他猛地将池柳抱进怀中。
池柳在男人挺阔的胸膛里讶然地眨了下眼,脸颊慢慢泛上红意:“喂…….”干嘛啊突然这样!昨晚才刚做过吧!
天花板上,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缓缓浮现,泛着恐怖的涡旋。
人形的部分依旧紧紧抱着漂亮的青年,人形之外,无数深蓝触手愤怒又安静地涌向上方,正要将那个洞撕碎——
池柳腹部里的小朋友轻轻握了下已经成形的小小的指,那片黑洞像块脆弱的饼干般被捏碎、接着便扭曲着迅速消失。
初祈瞳孔一缩,涌动的深蓝触手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苍白的大手下意识覆上青年微微发烫的腹部:小家伙比他预计得还要强大……
对一切毫无所觉的池柳只感觉到小朋友动了下,他眼睛亮晶晶的,推了下初祈刚想说这件事,男人却已经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撒娇一般轻蹭着。
有些痒。
池柳一怔,回抱住男人的腰:“你怎么了?”
初祈将人抱得更紧些,他深吸一口气,在青年馨香的颈侧满足又贪婪地喟叹着:“亲爱的,让我再多抱你下……”
他马上、又要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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