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 > 其他小说 > 反派养大男主后(女尊) > 48. 048 “姐姐教我?”
    岁荌靠在门旁,双手抱怀,慢悠悠道:“睡着我就走了?”

    她后背刚离开墙,就听屋里传出急切挽留的声音,“没。”

    只说一个字,就又不说了。

    岁荌又笑着靠回去,抬手敲门,“出来。”

    元宝慢吞吞从里面把门拉开,探头看岁荌。

    岁荌身上带着淡淡酒气,味道像清甜的梅子混着些许酒香,不熏人,她懒洋洋地支起一条腿靠在门边,姿态散漫随意,神情慵懒含笑。

    她不笑还好,笑起来的时候,桃花眼像是一汪酒泉,恨不得将人沉浸其中。

    白天天气晴朗,所以今夜月色不错,岁荌一身莹白色夏衫,像是融进这月夜中,连发丝都带着光。

    元宝闻到酒气,两只手缠着腰带流苏,犹豫一瞬,眨巴眼睛轻声问,“姐姐,你喝醉了?”

    岁荌偏头看元宝,他应该还没洗漱,身上穿着那身水青色外衫,长发有几缕披散在肩头,看着乖乖软软的,没半分棱角跟攻击性。

    岁荌微微靠近元宝,然后——

    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欠欠地说,“没醉,饿了,我做个饭吃你帮我烧火。”

    元宝,“……”

    她离得近,酒气参杂着她身上清冷的药箱味道扑洒过来,元宝被属于岁荌成熟女人的气息兜头罩住,有那么一瞬的时间,他像是被岁荌整个拢在身下,心跳莫名加快,耳根慢慢发热。

    他没喝半分酒,这会儿却有点微醺,好似醉了般小腿肚子发软,腰肢无力到想伸手攀附着身边人。

    元宝慌忙低头躲了下,含糊说,“你不是出去吃饭了吗,怎么没吃饱啊。”

    “就是没吃饱,”岁荌站起身走在前面,朝灶房走,“来烧火。”

    元宝有些不太情愿,但又很听话地跟过来,磨磨蹭蹭透着股不乐意。但因为是她喊,还是跟上了。

    岁荌偏头看了眼身后耷拉着尾巴的“小狗”,眼里露出笑意,本来很一般般的心情,这会儿格外的好。

    灶房里点亮油灯,岁荌左右看了下,“有鸡汤,下个鸡汤刀削面吧。”

    她说完伸手熟稔地拿起旁边挂着的灰色粗布围裙,往劲瘦的腰间一系,然后挽起袖筒去和面。

    元宝坐在灶台前面,已经引着火,正在往里面添柴。

    他单手托腮,侧头看岁荌。

    杜锦儿能不能想到,病人眼里医术了得无所不能的岁大夫,其实做得一手好饭菜,厨艺相当不错?

    杜锦儿有没有见过,处事圆滑成熟的岁荌,私下里有这么幼稚又欠打的一面?

    杜锦儿估计不知道,系上围裙的姐姐,腰比男子还要劲瘦好看,伸手环过去的时候,他手臂能从她背后绕回来。

    元宝眼睫煽动,明明灭灭的灶火映在他白皙的脸上。

    元宝捏着烧火棍,并不是很想让杜锦儿知道这些。

    或者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关于岁荌的这些。

    岁荌将鸡汤汁兑水倒进锅里,等元宝把水烧开,她劲道微硬的面已经活好了。

    岁荌掀开锅盖,属于鸡汤的浓郁香味扑鼻而来,热气盈满灶房,汤味诱人。

    元宝今天没吃多少饭,原本不是很饿,但这会儿闻着香味,不由直起腰伸长脖子朝锅里看。

    小馋狗长大了还是只馋狗。

    岁荌见他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舀了一点点汤,喂到他嘴边。

    元宝懒死了,就这么就着她手中的勺子,低头小口抿了抿,然后抬头看她,一脸惊喜,“好喝!”

    当然好喝了,鸡汤要是还不好喝,他还想喝凤凰汤啊。

    “汤好喝吧?我这面更好吃。”岁荌一手拿面块,一手拿刀,刀刃在面上划过,削下来一片面飘进滚沸的汤里。

    岁荌显摆起来,“和面有光,盆光,面光,手光。”

    元宝扭头看面盆,明明还没刷洗,但光溜溜的一点面都没沾,“姐姐厉害!”

    岁荌给他看手,得瑟,“手上跟面团表面也是光滑的,这才叫成功的和面,你平时那面和的就不行。”

    软硬虽然合适,但和完面以后,手上跟盆里像是面粉跟水刚打了一架似的,到处都是。

    元宝手掌在腿上擦了一把,两手拉着她手指,翻来覆去看她干净修长的手指,昂脸看岁荌,“姐姐教我?”

    “教你这个做什么,你知道就行。”岁荌收回手,拿起锅盖把锅盖上。

    她蹲在元宝旁边看锅底的火,橘黄火光亮映着她眉眼,显得十分温柔,“你将来就算是嫁人了也肯定不是嫁过去烧火做饭的,所以不学这些,想吃我给你做。”

    元宝本来偏头看岁荌,直到听见她说“嫁人”,眉头这才微微拧了一下。

    岁荌起身,再回来的时候,单手背在身后,元宝疑惑地歪头看。

    岁荌笑,手指在元宝鼻尖上蹭了一下,蹭了一指腹面粉,“小斑点狗”

    大宝妹妹。

    元宝抹着鼻子上的面,心里默默腹诽。

    “这次过去太忙了,没来得及仔细给你挑选礼物。”岁荌扯着袖筒,弯腰轻轻擦元宝鼻子。

    元宝放下胳膊,两只手搭在并拢的腿面上,抬脸看岁荌,“嗯?”

    岁荌说,“不过我给你定了个玉镯,玉是整块好玉,还在铺子里慢慢雕做呢,想着过段时间给你个惊喜。”

    “那姐姐怎么提前说了?”元宝一愣,露出遗憾,轻轻“啊”了声。

    岁荌捏他鼻子,“你不是不高兴吗,说来哄你开心。”

    “一个玉镯而已,你要是喜欢……”岁荌屈起一条腿蹲下来,换她抬眼看坐在矮凳上的元宝。

    她身上带着酒气,眼里满是宠溺,笑着说,“我将来给你做个玉屋都行。”

    元宝指尖微微动,从昂脸看岁荌到眼睫煽动微微垂眸看她,手指收拢成拳压在腿上,感觉用了些力气,才压住那个不安分的想法。

    他眨巴眼睛,小声说,“金屋藏娇,玉屋——”

    岁荌接,“玉屋藏小狗”

    元宝朝她,“汪汪汪!”

    岁荌没忍住,笑着双手捧起元宝的脸蛋,狠狠揉了一把,把他汪汪叫的小狗嘴挤成小鸡嘴才罢休。

    她掌心带茧,蹭在脸上的时候有种痒痒的怪异感觉,元宝转移注意力,伸手指锅,“姐姐,开了。”

    岁荌起身盛饭。

    元宝咬着下唇坐直了身子看。

    岁荌盛了两碗,一碗满满当当,一碗只有两片面,剩余的是小半碗汤,一看就是陪吃的。

    “来,吃饭。”岁荌端着两个碗,放在案板桌上,满满的那碗放在他那边。

    元宝笑,眉眼弯弯,湖泊般的眼眸里总算是荡起了涟漪,“谢谢姐姐。”

    他猜到了岁荌是特意挽袖系裙给他做饭。

    但猜测被验证成事实,还是止不住地开心。

    今日刚回来,舟车劳顿一身酒气本来可以倒头就睡的姐姐,因他没吃饭,还是捋起袖子给他做饭。

    元宝感觉还没喝上热汤,胸口就已经滚烫沸腾了。

    他跟岁荌并肩坐在一起,岁荌吃饱了没什么食欲,基本一直跟元宝说话。

    几个时辰前还没有胃口的元宝,这会儿一勺子接一勺子吃面片,嘴巴就没停过。听到岁荌说起外面的新鲜事儿,新奇到眼睛睁圆。

    不大的灶房里,油灯光亮昏暗,满屋充盈着鸡汤面片的香味,岁荌轻声说笑,元宝点头附和,偶尔能听到锅底燃烧的柴火发出细微声响。

    元宝想,就这样多好。

    他不嫁人,姐姐不娶人,就一直这样多好。

    她们亲密无间,就跟过去八年一样,只有彼此没有外人。

    他接受不了有人横在他跟姐姐中间,未来妻主不行,未来姐夫也不行。

    他只想跟姐姐一起,不要别人。

    元宝端起碗,把最后一口汤喝掉,撑得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他一脸娇憨,有点不好意思,傻傻地冲她耸肩笑。

    岁荌有些无奈,“坐着等我,我去把碗刷了。”

    元宝果真歪头等着,屁股没理板凳,眼睛不离岁荌。

    元宝想,妻夫,好像也不是不行。

    跟背德比起来,他更不想失去姐姐。

    两人吃饱了饭,另一个锅里的那锅水也差不多烧开,刚好能洗漱睡觉。

    元宝拎了水,关门洗漱前,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地看着岁荌。

    岁荌疑惑,“怎么了?吃撑了?”

    是有点撑。

    元宝伸手,手指拉住岁荌衣袖一角,眼睛不是很敢直视她,眸光闪烁晃动着低头看脚尖,小声询问,“我能不能抱抱姐姐?”

    他声音很轻,像是撒娇,“我都想你了。”

    岁荌张开双臂,端的一手落落大方,“行。”

    岁荌往前走小半步,“抱抱。”

    哎呀,她的粘人小狗,将来可怎么嫁的出去呢。

    两人已经离得很近,但元宝还是慢慢往前半步,脚尖越过岁荌脚尖,伸手环住她劲瘦的腰肢,收拢手臂,圈得紧紧的,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她的骨血里。

    明明是寻常不过的拥抱,明明在今天之前,他抱过岁荌无数次,但这次好像有点点不一样。

    元宝说不出哪里不同,只觉得耳根发热心跳加快,带着点紧张,抱得小心翼翼,像是偷来的东西,小心贪婪地拥有,不敢见光,不敢让人看见。

    元宝甚至不敢看岁荌的脸,心虚地咬紧下唇。

    他好卑劣啊。

    他竟然觊觎自己的姐姐。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种不舍得分离的心思是什么时候扎根在心底的,只知道被沈曲点了一句后,他竟然发现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跟姐姐变成妻夫。

    这种想法真的过于大胆背德。

    他之前完全没想过,直到这两年遇见杜锦儿。

    杜锦儿反复提醒,说他跟岁荌不是亲姐弟,不该那么粘她,暗示他如果举止过界,那就不是弟弟了,是童养夫。

    这种名声传出去,对岁荌好像不是很好。

    杜锦儿暗示元宝,如果他在乎岁荌的名声,那就不该跟她这么亲近。

    杜锦儿的本意可能是将他从姐姐身边推远。但元宝只有岁荌,遇到威胁想的不是放弃,而是紧紧抓住。

    元宝手臂环着岁荌的腰,手指甚至能绕过来搭在自己手肘上,但这会儿他掌心贴着岁荌的后背攥着她的衣服,将下巴轻轻搭在她肩上,软软地喊,“姐姐。”

    岁荌单手轻轻拍他后背,感觉今天的元宝格外好揉搓,“嗯?”

    元宝微微缩进她怀里,额头抵着她肩膀,轻轻地,“汪”

    岁荌笑了,“修勾。”

    岁荌走后,元宝把自己泡在浴桶里,恨不得将自己沉浸在水中,这样才能泡掉他对岁荌那点不一样的想法跟心思。

    呜呜,他不是姐姐的好小狗了。

    他竟想着弄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