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威本来是赌气才让“邬南烟”和“岑清秋”今晚订婚,现在看其他人惊讶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吃过联姻的亏了,怎么会让我的女儿再吃一次。
订婚也好,下个月结婚,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拥有第一个孙子辈。
他早就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而且未来儿媳妇“岑清秋”又是这样的美貌,未来的孙辈想必也会很可爱。
邬威想到这里,心情更加愉悦。
阿米莉亚·卡彭特和邬柘从对面的楼梯上走下来,看见的就是邬威这副从来没有在他们母子面前展现过的面孔。
阿米莉亚·卡彭特握住扶手的手一紧,锐利刻薄的目光落在“邬南烟”身上,“一看就是个草包,根本没办法和邬柘比。”
邬满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我仔细观察过,邬南烟性格霸道,脑袋空空,确实是个草包。”
邬柘听了邬满的话,难看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他推了推眼镜,对阿米莉亚·卡彭特道:“母亲,不要为不重要的人伤怀。”
阿米莉亚·卡彭特改握住邬柘的手腕,恨恨道:“邬威眼瞎,我儿子这么优秀,他眼里只有那个草包。”
……
邬威转过身,道:“爸带你去见几个关系好的叔叔阿姨。”
江雪年诧异:“不是订婚吗?爸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邬威看见“邬南烟”怀疑的眼神,哽了一下,道:“还有位最重要的大人物没有来,等他来了再订婚。我是你爸,邬氏家族的族长,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完给你们订婚,还能言而无信?你就不能多给你爸一点信任。”
邬威越说越生气,眼看就要跟个孩子似的发脾气,江雪年赶紧道:“爸,您说的对,我不该不信任您,您老一诺千金!”
邬威这才没有揪着这一点继续发挥。
江雪年和时清梵暗中对视一眼,这位大人物,应该就是帝国派来的特派员了。
邬威刚带着江雪年和一个关系好的老友聊开,阿米莉亚·卡彭特高昂着头颅骄傲地走过来,“各位,晚上好。”
她身侧的邬柘彬彬有礼地道:“父亲,李叔叔,晚上好。不好意思,我和母亲来晚了。”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想来呢。”邬威淡淡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说。
邬柘脸色微微发白,“父亲,我……”
邬满赶紧在阿米莉亚·卡彭特夫人发火之前解释道:“族长,少爷没有这样想,我可以作证。”
邬威对自己身边的人很信任,闻言看向邬柘的目光终于带上一丝温度。
阿米莉亚·卡彭特双臂抱胸道:“邬威,不想来的人是我,你不用趁机对儿子发火,是我单纯的不想见你的私生女而已,反而是阿柘,一直在劝我,真不知道这小子性格像谁!”
邬威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阿米莉亚·卡彭特的性格,在外人面前从来都不知道给他留面子,想说什么就说,无论话语多么难听令人难以忍受。
“够了!阿米莉亚,李柯还在!”
阿米莉亚·卡彭特眯起刻薄的眼睛,“放心吧,你的好朋友早就走开了,不会让你丢脸的。”
邬威转过头一看,李柯果然已经走到了三米开外,看见他的目光,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他示意,给他留足了面子。
这也是邬威喜欢这个朋友的原因。
邬威还想说什么,江雪年拉拉他的袖子,“爸,别吵架了,多丢人啊。这两位是谁你还没有给我和清清介绍呢。”
邬威的火气让江雪年泄去了一半,没好气地看了眼阿米莉亚·卡彭特,道:“这是我妻子,你叫阿姨就行。”
又指向邬柘:“邬柘,你的哥哥。”
“原来是阿姨和哥哥啊,久仰久仰。”江雪年黑亮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把心思全都放在了脸上,语气轻佻,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阿米莉亚·卡彭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轻视过,她本来就对邬南烟的存在恨之入骨,现在“邬南烟”竟然敢当着面这样和她说话,忍下来她就不是阿米莉亚·卡彭特。
阿米莉亚·卡彭特嘲讽地勾了勾唇:“别,我可当不起私—生—女—的阿姨,谁爱当谁当,阿柘也没有做私生女的妹妹。”
阿米莉亚·卡彭特一口一个“私生女”,“邬南烟”脸色越来越阴沉。
邬威拍拍“邬南烟”的肩膀,“邬柘,你带你妹妹她们去认识认识你的朋友。”打算把人支走,单独和阿米莉亚·卡彭特谈判。
“邬南烟”留在这里只会听到阿米莉亚·卡彭特更多恶毒的话,他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继续承受这些。
“走吧。”邬柘道。
说完转身向一处走去。
“邬南烟”看了眼邬威,才拉着“岑清秋”的手跟上去。
“你现在的处境,真的能护住我吗?”冷冷的带着嘲讽的语气从身后传来。
江雪年回头,勾唇一笑:“我的处境很好,护住你小菜一碟。”
“是吗。”时清梵淡淡地回了两个字,垂下漂亮的眼眸。
邬柘在邬威面前总是会过度紧张,刚才根本没看他这个“妹妹”和她要订婚的对象,只知道两人关系好像不太好。
他走在前面听到两人火花四溅的对话,脚步一顿,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邬南烟”身材高挑,气质桀骜,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但邬满说她是草包,唯一的威胁就是邬威对她的宠爱。
邬柘眼神移到“岑清秋”身上,瞳孔微缩,握了握手,控制住自己,转回头。
邬柘将“邬南烟”和“岑清秋”带到了塞帕安城一群权贵二代中,尽心尽力地将她们介绍给自己的朋友。
“这是我妹妹邬南烟,这是她的女朋友岑清秋,她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你们多多照顾。”
邬柘的话一出,在座的人都有些怔愣。
怎么回事?邬柘不会是傻了吧?怎么会对他的私生女妹妹这么好?
在邬柘带着“邬南烟”和“岑清秋”过来之前,他们还在商议怎么整一整“邬南烟”替邬柘报仇。
哪知邬柘的态度会是这样。
简直不像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邬柘了。
江雪年看出他们不欢迎自己,也有些诧异邬柘的态度,出于谨慎,说了声大家好,就带着时清梵溜了,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为大人物的到来养精蓄锐,同时监听这些人的动态。
离开前她顺手将微型监听设备放在了旁边的植物枝干上。
给了时清梵一个入耳式微型耳机,江雪年拾起她的手,边监听边把玩。
[阿柘,你这什么情况,别忘了邬南烟也是alpha,她是有可能威胁你继承人位置的,别因为善良把自己搭进去。]
[你觉得阿柘是傻白甜?先别急着下定义,先让阿柘自己说。]
然后就是邬柘的声音。
[邬南烟不足为虑,只是个空有外表的草包罢了。你信不信,我父亲现在觉得她好,等以后发现她没用的时候,他能立刻把对邬南烟的宠爱收回来。他现在的一切行为都是做给我和我母亲看的,邬南烟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
[植物我为什么对邬南烟那么好……你们不觉得岑清秋很美吗?]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很轻,充满了暧昧。
其他人立刻开始起哄。
[我说呢,原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说吧,你想怎么勾搭未来的妹媳?]
邬柘笃定道:[自然是步步为营,用我的优秀衬托邬南烟的草包。况且她本就不喜欢邬南烟,只要我释放善意,岑清秋投入我的怀抱是早晚的事。]
“……觊觎你的人也太多了。”江雪年郁闷地亲了时清梵一口,感受到唇瓣的柔软,忍不住加深这个吻,时清梵表面推拒,实际上和江雪年一样沉溺其中。
一吻闭,两人都有些气息不匀。
江雪年抬起时清梵的下巴,拇指在她微肿的唇瓣上轻轻摩擦,“真想把你藏起来,让你的世界里只有我的存在。”
时清梵口中道:“你做梦。”
缠绵的眼神却像在说“我也想被你藏起来。”
江雪年让她看的心头火热,碍于地点,只能硬生生忍住。
她低头凑到时清梵耳边,低声道:“清清,我想和你结婚。”
时清梵耳朵瞬间红了。
她知道江雪年是什么意思,结婚了,就可以做除了接吻以外更加亲密的事情……
“一个月后不是有婚礼吗?”时清梵忍着害羞道。
“虽然是邬南烟和岑清秋的婚礼,但宣誓的人是你和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