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时清梵反应过来,江雪年已经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坐回了原位。

    她意有所指地道:“挺甜的,不错,我很喜欢。”

    说的是糕点,眼睛却盯着时清梵湿润的红唇。

    时清梵脸一阵白一阵红。

    邬满愈发认定江雪年是个贪色的草包,又让人上了几盘不同的零食,等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才把身后的设计师叫过来给两人量身。

    量身结束后,挂在衣架上一排一排的衣物从外面推进来,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看得人眼花缭乱。

    江雪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搂着时清梵过去挑衣服。

    邬满没在衣服上给她下绊子,带来的都是放下哈宾斯最时兴的品牌和款式。毕竟衣服邬威能直接看到的东西,如果被发现有问题,对他没好处。

    每人各挑了二十套,江雪年道:“我记得每周都应该有新款吧,那就暂时这么多,下周我再挑。”

    还没见邬威,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适应良好,花钱花的毫不手软。

    下午,邬满五点就过来敲门请“邬南烟”去见邬威。

    江雪年兴奋地站起来,离开前不忘叮嘱“岑清秋”不要随意离开房间,乖乖等她回来。

    邬满领着江雪年进入主建筑,乘坐电梯来到顶楼,在一扇古朴的大门前停下。

    “南烟小姐,族长在里面等您,您可以敲门进去。”

    邬满道。

    江雪年皱眉:“你就不能动动手帮我敲门?”说罢把邬满推开,抬手敲了敲门。

    面上没有半分对邬氏家族族长的敬畏。

    江雪年力气大,邬满后退了两步才站好。

    但他没有生气,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因为没有被教训过,族长生性严厉,可不会惯着她。

    “进。”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江雪年推开门,大大咧咧地走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墙侧的书架摆满了书,中间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一个面容严肃冷厉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江雪年吊儿郎当地走近。

    “爸,我是南烟。”江雪年面对邬威时显得很自来熟,看向邬威的目光中含着纯粹的好奇,“你的书房不错。”

    邬威没想到“邬南烟”是这么个性格,眉心深深一皱,“站好了就别动,没规没矩的。”

    哪知道他才说了一句,“邬南烟”瞬间炸了。

    她双手狠狠拍在办公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面色狠厉狰狞,“我没规矩???我十八年没见过爸爸,没人教我规矩上哪来的规矩!你见我如果只是为了训我,那以后没必要见面了。”

    邬威似是被“邬南烟”震住了,看着她的脸半天没说过。

    过了许久,“邬南烟”愤怒的喘息逐渐平缓,脸上才露出些许温情,感叹道,“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原本看你没个正经样,以为你既不像我也不像你母亲,没想到发起脾气来和南月一模一样。”

    “南烟,我对不起你母亲。”

    邬威最后一句,“邬南烟”破防了,眼眶微红,“母亲已经去世了。”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父女”两个说开后,书房中的气氛好了很多,终于有了点父慈女孝。

    邬威让“邬南烟”坐下,温和道:“听邬满说你在南向国正在上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江雪年道:“艺术研究。”

    邬南烟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大学是找人买的,选了个最方便刷文凭的专业。

    邬威微微皱眉,“你是alpha,读这种专业太浪费了。爸给你换个专业,以后毕业了也好来公司帮忙。”

    江雪年对此没什么意见,“我都行。对了,我一起带过来的人,爸你让邬满也给她安排到和我同一所大学吧。”

    邬威挑眉:“多情这点像我。”

    江雪年也挑眉:“我和您不一样,我专情,只要这一个。”

    邬威叹道:“你这孩子,在这个位置,有时候身不由己……”

    “父女”两个聊了半个多小时,江雪年从书房出来,把邬威的要求告诉邬满,“具体换什么专业,你去问我爸,至于清清,她喜欢什么就念什么,不用和我一样。”

    邬满应下了,目送“邬南烟”离开后,敲门进入邬威的书房。

    看见邬威唇角淡淡的笑意,邬满心中一惊,“族长。”

    邬威道:“阿满,你去帮南烟换到门津大学金融系,这孩子不错,如果跟不上,就帮她请个家教补课。以后她有什么需要,简单的事情不用问我,直接帮她办了。”

    “是。”邬满离开书房,几乎不能维持自己的表情。

    他想不通就“邬南烟”这个吊儿郎当没正形的样,到底哪里得了邬威的喜欢,竟然让“邬南烟”去读金融系,邬柘读的就是金融系。

    邬威的目的昭然若揭,未来想让“邬南烟”进公司帮忙,说不定还会培植“邬南烟”和邬柘打擂台。

    邬满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邬威对卡彭特血脉的厌恶,即便邬柘少爷那么优秀,“邬南烟”肉眼可见的草包,邬威依旧向着“邬南烟”。

    江雪年回到房间,站在门前忽然想起那个不算吻的吻。

    她当时一冲动含住了时清梵的唇瓣,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不过清清当时没有表现出丝毫异常,是不是说明她并不反感她超出朋友界限的行为?

    江雪年手放在把手上,刚打算推开,门先从里面拉开了。

    时清梵看见江雪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面色依旧冷淡:“站在门口做什么?良心发现不敢面对我了?”

    江雪年收回手,脸色变得正常,唇角勾了勾:“良心是什么东西,在我遇见你的那一天就没了。出来吃饭。”

    握住时清梵的手一用力,将人从房间里面拉了出来。

    吃饭时,江雪年对时清梵动手动脚,时清梵气得把筷子扔了,“邬南烟,你有完没完?”

    美人生气时,脸颊一抹薄红,不似往常的冷淡,更显灵动,江雪年将人的手捉住,放到嘴边亲了亲:“宝贝的手吃饭累着了,我来喂你。”

    时清梵身体微微发抖:“邬南烟,你不要脸!”

    江雪年转头警告地看了眼偷偷看戏的仆人,仆人们立刻躲起来。

    “脸算什么,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在调戏“岑清秋”这方面,“邬南烟”自带天赋。

    这时两道脚步声响起,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女人一头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男人则戴着金丝眼镜,眉眼精明。

    两人看见江雪年和时清梵,脚下的动作同时一顿。

    江雪年注意到女人看向时清梵的眼神,立刻将人挡在自己身后,抬起下巴不悦地问:“你们是谁?”

    女人和男人对视一眼,很快反应过来江雪年和时清梵的身份——邬威接回来的私生女邬南烟还有她的情人岑清秋。

    “叶柟,你的表姐。”叶柟笑着走近“邬南烟”,“早就听舅舅提过你,听说你昨天就到了,可惜我下班比较晚,没有见到。”

    “这是谷奥维,你的表哥。”叶柟介绍道。

    谷奥维看起来不善言辞,只友善地对“邬南烟”笑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邬南烟”虽然草包,但不是傻子,“表姐,表哥。”

    叶柟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听说你也是alpha,咱们性别相同,可以多聊聊。”

    “这位小姐是?”谷奥维看向时清梵问。

    江雪年占有欲地搂住时清梵,道:“岑清秋,我的人。”

    被她搂住的时清梵立刻动作不大地挣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