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 > 其他小说 > 长公主谋反后 > 22、第二十二章
    行以南拗不过嘉云,到最后就连那样的地方,金尊玉贵的陛下都碰了。

    膏体慢慢化开的滋味并不好受,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行以南,他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他举步维艰,连回影为他束发都神情恹恹。

    偏生在这种时候,陈文又来了。

    行以南身心俱疲,他不想见陈文,但陈文赶是赶不走的,行以南只好去见他。

    陈文正在殿中喝茶,行以南连同他坐在一起都不愿意了,行以南站在离陈文几尺开外的地方,冷冷问:“陈文,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带了人来见你。”

    为陈文添茶的小侍忽然抬起头来,望着行以南安然一笑,瞥见行以南吃惊的神色,陈文知道,行以南已经将这个人认出来了。

    余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用陈文多提醒,行以南就让殿中的宫人都下去了,他身边只留了回影一个人。

    那小侍径直掀开衣袍往地上一跪,他伏着身子,叫的却是行丞相。

    回影心里大惊,他抢在行以南前面出声:“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吗?”

    不论是驸马,还是行丞相,落在嘉云的眼中,都是背叛过她的铁证,要是今日殿内的事情让嘉云知道,行以南肯定是要被折腾的。

    那小侍却不管不顾,他低声道:“我家大人让我来见丞相,他要和丞相一同谋划出宫的计策。”

    “出宫的计策?”行以南喃喃道。

    眼前这小侍是他当年同窗好友身边的人,他当时被公主召为驸马,好友则成为了一个六品小官,在翰林院里打转。

    他嗓子发紧,问的却是——

    “你家大人,如今官居何职?”

    小侍一愣,还是答:“户部尚书。”

    可行以南听见的却是青云路,他同好友一起奋发读书,为的就是这样的青云路。

    但他如今被嘉云禁锢在宫中,无论如何,他都逃脱不了。

    既然逃脱不了,又何必连累其他的人。

    行以南俯身将那小侍扶起来,他温声道:“替我多谢你家大人好意,陛下阴晴不定,不必为我涉险。”

    这就是不愿意出宫的意思了?

    陈文暗暗思虑之际,忽然对上了行以南的目光,他心里一惊,以为是行以南看透了他,但没想到——

    “还请陈侍郎也尽快离开吧,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怕牵连他?

    陈文冷然一笑,他根本不吃这套,任凭行以南是怎样光风霁月的公子,陈文都不在意。

    只要嘉云青睐行以南,他们就是死敌,陈文要的是嘉云的宠爱只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为此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谋划。

    还没出晚春殿,陈文回头看了一眼,行以南还站在原地,尽管他没答应,但这个局,已然成了。

    陈文冷哼一声,连步子都透着轻快,没了行以南,剩下的迟言还有郁自明,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

    长乐宫。

    近日各地发了灾情,嘉云特地召户部尚书庄煦进宫,同他商量赈灾事宜。

    已经到了尾声,嘉云的眼前闪过晚春殿中的风光,她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手指,目光落到底下站着的庄煦身上:“听闻庄大人与朕后宫中的行良人,当年乃是同窗?”

    行良人?庄煦微微抿了抿,就知道嘉云说的是谁了,当初的驸马,如今的行良人,庄煦迎上嘉云的眼睛,后背发寒,他急急低头,道:“是有这样的事情。”

    毕竟他和行以南是同窗的消息,不少人都知道,瞒是瞒不住的,不如坦言相告。

    嘉云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声,那不大不小的动静越发让庄煦的心中不太安宁,就在庄煦要请陛下发落的时候,嘉云又道:“如今他陷在深宫里,庄大人就没想着,要将他拉出去?”

    庄煦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高声道:“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

    敢在嘉云的后宫捞人,他是不想活了吗?

    新帝嗜杀,试问满朝文武,谁不知道。

    嘉云冷笑一声,“你没有这样的心思,你身边的小厮有啊。”

    苍山押着人出来,那小厮怕是已经受了刑,遍体鳞伤,没几日好活了。

    ……

    午后,马车停在了晚春殿前,一起来的暮雪告诉行以南,陛下有意带他去外面的行宫。

    行以南握紧了手,上一次嘉云带他出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不知道嘉云这一次又想玩什么,身体本能地惧怕。

    暮雪看出他的退意,她轻声道:“良人还是快上马车吧,免得惹了陛下不快。”

    比起嘉云的新花样,行以南显然更害怕嘉云动怒,他抿着唇上了马车。

    回影正想跟着上去的时候,却被暮雪拦了下来,“陛下说了,不必随侍。”

    回影只好站在殿门前,望着载着行以南的马车离开。

    这行宫是在黎朝刚刚建立的时候就有了的,别的倒也没什么稀奇,主要是引了温泉入行宫,历朝历代,只有陛下,和受宠的后妃,方有资格来这里。

    行以南跟着行宫的宫人往前走,沐浴之后换了衣服,是比上次更过分的纱衣。

    直直覆到膝盖,行以南伸手去拿自己的亵裤,那人按住他的手,“陛下说了,让郎君就这样面圣。”

    行以南脸被热气熏得通红,无论经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他仍然羞耻得发颤,何况面前还有一个人。

    “我……”

    那人看不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戒尺,打在了行以南的手心上,顿时锥心的痛袭来,行以南的眼前都暗了一瞬。

    那人冷笑道:“也是被陛下幸过几次的人了,怎么还这般没有规矩。”

    行以南只想逃过她手中的戒尺,浑浑噩噩地被她推进了嘉云所在的汤泉中。

    他到的时候,嘉云已经在汤泉里了,乌黑的头发垂下来泛着水意,更衬得那张脸明艳动人。

    行以南僵立在汤泉边不敢动弹,嘉云道:“过来。”

    他依言在嘉云面前俯身,幸好纱衣够长,不至于叫他无地自容。

    嘉云扣上他的手,一点一点摩挲着上面泛红的地方,她轻声问:“被打了?”

    声音很柔,径直扫过行以南的心上,行以南顿时有点委屈,他没做错什么,就横遭了那顿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汽蒸的,那双平静的眼中湿漉漉的。

    换了以往,嘉云早就情动了,她只恨不得要将眼前的人一口一口吞吃入腹,那样才痛快呢。

    可是现在……

    嘉云径直将行以南拉了下来,他身上的纱衣沾了水,几乎什么也遮不住了,行以南有些难堪,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出水面。

    嘉云的手伸到水下作弄着,在眼前人脸红气喘的时候,她忽然停手,问:“驸马,你知不知道方才的是什么人?”

    行以南脑子里只剩下了想要,一片麻木,他艰难地摇了摇头,呜咽着说自己不知道。

    “迟言出身最大的风月馆,她便是调|教过迟言的人。”

    行以南浑身上下如坠冰窖,即使是在汤泉中,却依旧觉得无法抵御的冷意袭来。

    他看向嘉云的脸——

    看清他眼中的惧色,嘉云饶有兴致地继续:“朕请她来教一教驸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