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山坡上,乌兰图雅坐着小包袱静静地待
只想着等他回来,他去盗宝……不会是被人抓住了吧?
图娅心头一紧,当时懵懵懂懂地就答应了,怎么忘了他失手的可能。
情急之下,图娅立即跳起来,跑出灌木花丛,跷着脚儿向远处张望。
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骤然转过一排大树,跃入她的眼帘,可惜那不是李观鱼,恰是她此时避之唯恐不及的阿玛……
乌兰图雅吓得一跳,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了。
策棱带着两个侍卫,正游目四顾,一眼看到图娅,不禁怒道:“图雅!你
本想逃跑,可这缓兵之计好不容易奏效,若
乌兰图雅连忙转身,装作刚
“胡说!你准备去哪儿?”策棱上下打量女儿。
“我……没去哪儿啊,这不要去看大水法嘛!皇上还没来,我就去寻小甜果了!”
“真是胡闹!”策棱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你给我乖乖听话,不许胡乱走动,否则禁闭依旧!”
“阿玛!我要找小甜果嘛!”乌兰图雅被拉着走,不住回头看向花木山坡,只希望李观鱼看到留下的包袱知道自己一直
乌兰图雅才刚刚被策棱带走,李观鱼便赶回了约定地点。本以为乌兰图娅正等
李观鱼心中惊疑,连忙出了花木山坡,正好瞧见一名小太监路过,连忙上前拱手道:“这位公公,不知您可见到了乌兰图雅郡主?小人奉命
“乌兰图雅郡主?”
小太监笑道:“杂家刚刚看见她被策棱将军带走了,应该去观大水法了吧。”
“哦哦,谢谢公公,谢谢您了!”
点头哈腰地送走小太监,李观鱼急忙赶去海晏堂,可这里已经不比从前,还没等走近便被人拦截下来,“站住!干什么的?”
“这位官爷,小人是修建大水法的工匠!那地宫中操作大水法的机器还没检修完全,小的得再去一趟,免得耽搁万岁爷欣赏大水法……”
黄马褂冷着脸道:“蒋友仁大人已经说了,机什么器的已经调拭完毕,皇上马上就到,里边是达官贵人,你能随便出入么?”
“啊!宫廷侍卫大人,我是大水法的建筑师,你应该认识我的,这位李观鱼是我的助手,随我去取了些零件回来,我们确实有些机械还要检查。”孟托不知何时迎了上来,扬了扬手中的寻宝仪。
黄马褂见是常跟郎世宁、蒋友仁走
李观鱼一边感谢,一边朝着海晏堂大水法处走。入口处凌驾
“呵呵,李观鱼朋友,你不是要去地宫检查么,怎么不走?”
孟托笑眯眯地问,这里人多,他可不敢动手,想着把李观鱼骗进地宫,伺机下手夺宝呢。
“啊!这就去!”
李观鱼无奈,只好向地宫走去。
此时的地宫十分安静,巨大的机器静静地矗立
李观鱼进来本是装装样子,正想转悠一圈就再出去,谁料一回头,恰见孟托东张西望地走进来,李观鱼无奈,只好做出检修的样子往前走,希望蒙混过关,再悄悄绕出去。
李观鱼走着走着,便到了那处巨型汲水装置下,看到泰勒
“已经取走了?”
李观鱼敲了敲脑壳,无意间一抬头,忽然
这个地方是他亲手雕刻的,再是熟悉不过,若换一个人,绝对不会察觉那里有异,但一点细微的差异,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李观鱼回头看看,孟托已不知去向,连忙一纵身,攀着那钢铁的管道爬上去,探头向那通向青龙兽首的管道中一敲,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那些零件零碎着摆放时,他看不出是什么,此时拼装起来,赫然就是一把火枪,李观鱼
“这是要刺杀皇帝啊!”
没有人蠢到跑到皇宫里刺杀外人,
李观鱼眯着眼,顺那管道出口望去,管道出口
从这孔眼中,李观鱼甚至看到了乌兰图娅,她就坐
再也不敢多想,午时就要到了,李观鱼连忙攀住石壁,试图将火枪从龙首铜像中抠出来。奈何当时雕琢这里的时候,每一寸一毫都是按着尺寸而来,火枪严丝合缝镶嵌
李观鱼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泰勒对内里做工要求比外面还要严谨,原来黄天霸并没有怀疑错,那洋鬼子竟真的
李观鱼撬不动那柄火枪,就用力的推搡,眼看那嵌卡住的火枪渐渐有些松动,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带着异国腔调的厉喝:“住手!你干什么!”
李观鱼扭头一看,大喝者正是设计机关的洋人泰勒。原来郡王弘皙放心不下,派了四名侍卫和泰勒
“把他拿下!”
泰勒一声大叫,四个侍卫拔刀出鞘,就向李观鱼冲去。
“好你个洋鬼子!吃我们,用我们,大把的银子赚着,竟然连我们的皇帝也敢算计!真是后脊梁长疮肚脐眼流脓,坏透了!”
李观鱼纵身跃下基座,避开两口钢刀,同四名王府侍卫站
自打入宫以来,李观鱼一直
虽说他从小痞怠,好歹
快、准、狠!刀尖直抵泰勒咽喉处,但几名侍卫如影随形,又向他扑过来。
李观鱼刀光一绕,一道血光迸现,一个闪避不及的王府侍卫登时尸首异处。
谁也没想到他的刀法如此凌厉,另外三名侍卫登时一惊。
这位曾与黄天霸一较长短的飞天大盗嫡子岂会错过这个机会,身形一矮,竟突然使出了地趟刀。
武功高低虽有差距,其实也不是大到那种地步,可是真的没人想得到,这位仁兄一言不合就躺下,跟没讨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打着滚儿靠近,而且他手中还握着一口带血的锋利钢刀。
“噗噗!”两声,伴随着两声惨叫,又是两名侍卫倒地,他们的脚脖子被削断了。
这可是老李家的祖传绝技,据说李家的老祖宗凭着这手出其不意、丝毫不讲究大高手风范,一切唯实用论的功夫,曾经坑过……不是,是曾经打败过不少本来武功远胜过他的当世高手。
所以李家后人极其重视这种早期被称为“寝技”,如今称为地趟的功夫,如今的李家后人,那是雕细啄,苦心钻研,单以地趟功夫而论,较之李家的老祖宗那可是强了许多。
李观鱼刀光挥过,并不看那倒下的二人状况,一个前滚翻,刀光上撩,“噗”地一声刺进了最后一名侍卫的小腹。
“呼!”
眼角黑影一闪,李观鱼来不及拔刀,立即向旁一闪,一件燕尾服飘落
泰勒甩了甩手腕热身,双拳微微勾起,挑衅地对李观鱼勾了勾手指:“废物,过来!”
“找死!”
李观鱼完全没将泰勒当回事,一拳击了过去,没想到对方竟然一个后垫步,避过这一拳,马上跟装了弹簧似的又一个前垫步,呼地一拳向他击来,猛挑向李观鱼的下巴。
泰勒人高马大,力气非常,但速度竟也快得惊人,李观鱼一时不适应这种奇特的打法,连忙招架,直拳、勾拳、摆拳、抄拳,几个简单的动作,反复组合,快如雷霆,疾如骤雨。
李观鱼接连受了几记重拳,唇角流出血来,胸口又中一拳,被打得倒翻出去。
不过
一记“黑虎掏心”,击中了泰勒裤裆中间最敏感的位置。
“啊——”一击即中,泰特捂着下胯疼不余生,翻倒
泰勒的脸都青了,但那
这一脚踢下去,泰勒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当~~,当~~,当~~~”
计时的西洋钟突然响了起来,十一组原本静止不动的巨型齿轮开始随着原本只有一组运转的机械同时运转起来,蒸气升腾而出,一时间地宫中白雾蒙蒙。传送装置开始汲取水源,向上输送。
“糟了!”
李鱼大吃一惊,急忙纵身跃上兽首下的基座,幸亏他刚才已经让那火枪有些错位,牵动扳机的机括卡住了,正咔咔直响,不过随着机械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那机括眼看就要复位。
李鱼无暇多想,一把抓住枪柄,双足用力蹬住基座,运足了丹田之力,大喝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