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 > 都市小说 > 嘘!它在看着你[无限] > 第 92 章 主城
轻飘飘的,说不上来。
闻酌漠然地看了眼手的位置,却只看到了一团空气。
死了
但周围不像什么天堂地狱之类的地方,相反很寻常,一处烟火袅袅的小乡村,鸡鸣狗吠,大人谈天说笑,小孩蹦蹦跳跳。
一个脏兮兮的憋气皮球从闻酌身边滚过,闻酌下意识弯腰去捡,没根本没接触到。
他才意识到,自己现
一个小男孩小跑过来,抱起皮球回头招呼“快来呀”
小孩子们笑笑闹闹地你追我赶,一片祥和。
但闻酌却敏锐地听到了一道哭声,婴儿的,嘶声裂肺的哭声。他不由自主地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虽然已是一团空气,他依然走着人才循规蹈矩的泥土路,绕过一个个巷子。
老人
“听说啊,老张家的玉米地又被人糟蹋了。”
“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
“老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去骚扰村东寡妇”
“人寡妇耐不住寂寞勾引他,男的不都一样,有几个能控制得住啊”
“啧啧”
“老王家小儿子是不是要出生了”
“还没生呢就知道是儿子”
“嘿,上次那个算命先生算过,说肯定是儿子。”
“算命先生挺准的,上次还说王根家媳妇乱来结果你瞧,啧。”
闻酌加快脚步,走进幽深的巷子,阳光被一面高墙挡住了,他站
不是一道哭声,是两道。
“怎么是个女孩啊”
“算命先生不是说男孩吗”
“怎么办这又多了一张吃白饭的嘴巴”
“去后山吧。”
闻酌走近破旧杂乱的里屋,一个男人抱着婴儿与他擦肩而过。
里面的床上,一个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半边身体都爬到了床下“求求你们,不要,不要”
被子被血染红了,旁边的人嘴上焦急,行为却无动于衷。
“大出血了这是怎么办啊”
“现
女人的哭声慢慢弱了,她唇色苍白,脸上全是汗,随着最后一道虚弱的恳求,彻底晕了过去。
闭眼前,她的眼神似乎与闻酌对上了,带着浓浓的不甘,怨恨,愤怒
她恨啊
这些人为什么不去死
这些令人作呕的男人,助纣为虐的妇人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身体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闻酌转身的时候,好像看见了自己若
隐若现的身体轮廓。
他跟上那个抱着哭闹婴儿的男人,觉得吵,他直接拿着小口水巾捂住了婴儿的嘴heihei这本来是给他将出生的小儿子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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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小孩扔进了山沟沟里,好似已经没了声音。
闻酌走过去,蹲下身,小婴儿竟然奇迹般的睁开眼睛,双眼漆黑,仿佛缠绕着无的恨与怨。
小孩的怨恨更纯粹,也更悠长。
闻酌下意识伸手,这次竟然触碰到了。
他阖上她小小的,皱巴
周围的山沟树林慢慢像沙堡一样散了,画面一转,闻酌看到一个倒
可是一辆横穿红灯的豪车毁掉了他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家庭,他死了,他老婆怎么办女儿怎么办
他女儿才十来岁,还需要爸爸,需要钱长大。
他倒是愿意用一死换取巨额赔偿金给予妻女,可是这个人肇事逃逸跑了。
能找到吗
找到又能怎么样呢会抓起来吗会付出代价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一骑绝尘的黑车,价格高昂的车子慢慢浓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成了他死都化不了的怨与恨。
妻女赶到了医院,却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肇事者找到了,可是因为过了两天,体内已经测不出酒含量了,还辩解说夜路太黑,自己只是没看清。
家属找上门来,假模假样地劝慰几句,说可以赔钱,多少钱都行,只要一张谅解书。
她嘶吼地扑打肇事者的家属“我要他死,我要他偿命我一分钱都不要,我要他偿命”
画面一转,还是这个家,还是那个摆着遗照的香台,只是更为破旧不堪了。
女人化了个简单的妆,来到一个酒吧门口等待。
当年那个富二代已经出狱了,不是最近出狱的,是几年前就出狱了,只
一年的牢狱,抵一条人命。
她看到那个人醉醺醺的走出来,穿着名牌衣服,戴着名表,拿着豪车钥匙,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他一点没长记性啊他还敢酒驾。
他怎么敢,怎么敢
她慢慢走过去,闻酌下意识上前,却只穿过她的身体。
女人搭上富二代的肩“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你谁啊”男人不耐烦地转头,“又是来要钱的我说啊,咱当日交易当日闭,行不,别纠缠。”
锋利的寒光刺进了他的腹部,酒麻痹了身体,导致他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抗。
常年干活的女人力气不小,刺完一刀仍不痛快,按着他的肩膀又把刀抽出来,连刺了七八刀。
血液浸透了衣服,他慢慢瘫倒
这看着都四五十了,他要睡也不会睡这么老的啊
谁来救救我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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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错什么了
这次不是女人的怨和恨了,是这个濒死的富二代。
他恨那个踉踉跄跄逃离现场的女人,不甘自己奢靡的人生就此结束
身体又瓷实了些,已经隐约能看到皮肤的颜色了。
闻酌跟上女人的脚步,
她没有怨气了,
她无欲无求,不计后果,只要那家伙死。
不杀他的话,今晚又会有人和她丈夫遭受一样的遭遇吧。
一团空气的闻酌站
他穿过墙,看见一个戴着手铐的年轻男人被押进另一个审讯室。
警察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年扯起嘴角“他那样对我妹妹,我亲眼看到,他一看见我就跑了,可你们说证据不全,我去他妈的证据不全法律不是服务于百姓的吗你们不能将他绳之于法,我就没他的作案工具,没问题吧警官。”
“你要明白,没有证据,就代表他可能是被冤枉的,法律是要严谨的你是百姓,他也是老百姓”
闻酌离开了审讯室,顺着气息来到了医院。
手术台的男人已经昏迷,医生正
看了一眼,闻酌就知道那位哥哥没冤枉这个男人他身上有罪恶的气息,可他也怨恨。
浓稠的怨恨。
恨那个女孩的哥哥这么对自己,恨下半辈子也许再也不能人道。
他怎么不去死明明是他妹妹勾引自己的
如果再植手术不成功,他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身体的轮廓越来越明显了。
闻酌没停留,转身离开手术室,却
“您快起来”医生无可奈何,“这钱也不是到我手里,做手术哪有不要钱的你先起来,我申请一下再缓和几天,你再回去凑一凑”
重病的儿子倒
年迈的母亲痛彻心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想冲上去跟医生拼命来之前,她把全部的希望都放
都是庸医
可她没那么做,她没力气了。
她瘫
恨酗酒早早猝死的丈夫,恨自己成天不干正事的儿子,末了还生了重病,也恨自己,恨无能的自己,没有钱,留不下儿子的命。
她还恨那些医生,恨他们冷漠的嘴脸,恨他们的高高
凭什么她就过得这么苦
闻酌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她,医院的怨与恨最多,随便擦肩而过的一个人,心里或许都隐
想看猫界第一噜写的嘘它
即便是坐
他切了一辈子的肿瘤,最后肿瘤落到他自己身上了。
他看着面前的穿刺结果,心如刀割。
他这几十年的时间都给了医院,没能足够陪伴妻子,没能充裕孝顺父母,最后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他天天叮嘱病人多体检,多体检,最后自己却忘了体检,现
他没多久可活了。
他救不了自己。
厕所隔间里,护士压抑着哭声,她男朋友跳楼自杀了,可她请不了假,医院太忙了。
闻酌站
闻酌一顿“抱歉,走错了。”
他走出去,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胳膊,肩膀一通。那人刚想骂,看到他苍白的肤色和好看的脸,没忍住放轻了语气“你没事吧”
“没事。”
闻酌的背影慢慢消失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看岔了吧
“咳咳”
“醒了”
“小鱼崽”
闻酌听到这声就烦躁,直接呼去一巴掌“吵死了。”
对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昏迷都这么凶。”
闻酌不想管什么凶不凶,他只想好好睡觉,太困了。
直到有种一脚踩空的感觉使他突然惊醒,他坐起身,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还有床边与十年前容貌相差无几的席问归,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这间屋子的环境与他的卧室一模一样,就连他假借新年礼物实
直到那场大火,席问归消失了,连带着他有关的东西都消失了,包裹这副拼图。
这幅拼图也是闻酌深信自己没疯、席问归真的存
他的购买记录还
就恍惚了几秒,闻酌的理智就回来了。
他平静地问“这是哪儿”
席问归“我
“你不是说你没
“我办了张暂住证,就是有点贵。”席问归给他倒了杯水,“还难受吗”
闻酌下意识摸了摸腹部,完好无损,连伤疤都没有,胸腔的闷痛也都数消失了。
他怔了怔“我为什么又活了”
作为一个法医,他很清楚当时
席问归避而不答“你前面梦到什么了睡得很不安稳。”
闻酌皱眉“不记得了。”
他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走了很远的路。
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片段,隐约记得有间医院,充满各种嘈杂的气息,他
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些人的容貌,具体
一个片段、一句话都记不起来。
“那就别想了。”席问归眨了下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副本出来,我点了张票稳定你的伤势,然后出门去找医生,一回来就
闻酌盯了他半晌“第二次说了,席问归,你真的不会撒谎。”
被揭穿了拙劣的谎言,席问归干脆避而不答了,他抱住闻酌,下巴磕
闻酌“”
“你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还睡了很久。”
“我知道你会醒,但不知道你多久会醒。”
“我睡了多久。”
“七天,所以后天就是你的下个副本了。”
“那个纪新路呢”
“死了。”
“你杀了他”
“算是吧。”席问归拉开了些距离,他蹭蹭闻酌的脸,“闻警官要抓我吗”
闻酌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可惜没有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