岣嵝山上,茧蝶和峒筹住
“二伯父,该喝药了。”茧蝶放下盘子,将装着药的碗放到峒筹嘴边。
“放着吧。”峒筹说道。
“恩,我去做饭,大夫说你的病要按时吃饭才行。”茧蝶笑了一下像小狗一样跑回屋里。
峒筹盯着那碗药,他没让大夫说实话,他的病是没得治的,将碗中药全部倾倒下山崖,好生痛快。从五年前染上这个病开始,他访遍名医,得到的结论出奇一致无药可医。没有人能知道这对当时正意气风
物。
他最大的愿望是毫无痛苦地
那时峒筹就想推举自己的师父也就是前任灵禹掌门为武林盟主让武林有一个统一的组织,没有成功,前任灵禹掌门回中原后不久便因病去世了。峒筹还是没有放弃,他独自闯荡江湖,与各门派打交道,用毕生心血研究与灵禹派“快,狠,准”的剑法截然不同的以柔克刚。就
只是想不到自己即将穷途末路的时候又会迎来一线机会,将来盟主由谁当都没有关系,他只想时间还来得及让他完成武林盟的构建,否则,此生终是遗憾的过。
酒,这东西一旦沾上了真是难戒,虽然知道对自己身体有害无益,峒筹还是停不下倒酒的手。屋里传来哐当巨响,应该是茧蝶搬柴火时砸了锅盖或者倒水时踢了铁桶,峒筹已经习惯了,也不多理,继续喝酒。小丫头动武的时候手脚挺麻利的,干活全然不是一把好手,既没她爹的谨慎劲儿,也没她娘的明劲儿。
正
当峒筹到东麒阁时,薛晴和流萤都出来接驾,分
别行了师徒之礼和师兄妹之礼,所谓师徒之礼就是峒筹突然一剑刺向自己的徒弟,薛晴终于见识到那把被当掉买酒的素问剑,那剑出乎意料地和气,柔得像月光一样,洁白的剑身缓和着剑主的杀气,没有纹路的半成品反而让它更别致。流萤自不示弱,祭出青云剑与之周旋,薛晴打了个哈欠对茧蝶说“他们要折腾好久,走,姑妈带你先进屋坐。”
给茧蝶一个五颜六色的绣球让她一边玩儿去,三个灵禹派的人和东麒阁的阁主
“最近有漠荒的人
薛晴摸摸鼻子,自己就是勾结程阁主的漠荒爪牙之一啊,流萤不经意地一瞥让薛晴更惭愧地低下头。
“这也是我同意你们要求的原因之一,不能让漠荒趁此机会钻空子。”箫归应说道。
“哈哈哈,漠荒人卷进来更好,就因为他们大闹一场,我们才有理由去劝少林寺禅空方丈出山。”峒
筹大笑着说。
按照峒筹
三人正听峒筹设想着武林的未来,却听外面哐哐哐的像是砍东西的声音,四人忙出门查看,见茧蝶正拿斧头砍一棵细高细高的白杨树。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峒筹急忙没茧蝶手里的斧子,刚到别人家里就破坏人家的花草树木,这
可不是彬彬有礼的三师弟的闺女该做的事儿。
“球挂
薛晴抬头看,果然,之前给茧蝶的绣球卡
听了茧蝶的话,箫归应跃上树,绣着金丝麒麟的米色衣服
“谢谢箫阁主。”茧蝶甜甜地笑了。
薛晴叹息,这是多少丈母娘心中的完美女婿啊那小脸蛋,那小身手,那小仪态,谁要是他丈母娘肯定每天买菜的时候都跟卖菜的说“哎呦,我那女婿呦,其实没啥好的,就是找不出缺点,哦呵呵呵呵呵呵”
峒筹来到东麒阁,箫归应当然要设宴给他接风洗
尘,因是特殊时期,只摆了家宴没有多么浩大,峒筹当然是不会挑什么,他只要有酒就够了。吃饭时,薛晴淡定地让侍女把流萤的酒换成茶,峒筹也淡定地让侍女把茧蝶的酒换成茶,流萤的酒疯是箫归应亲身见识过的,出于礼节他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是如果薛晴没撤掉流萤的酒,他会让侍女把大家的酒都换成果子酿的低度甜酒。
“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个毛头小子,一转眼就是江湖人人称道的箫阁主了。”峒筹喝了一大口酒感慨道。
“是,上次见到前辈是
“那时我年轻气盛,非要争个第一不可。”峒筹喝着酒摇头道。
“前辈剑术高深,第一当之无愧。”箫归应更加敬佩。
峒筹真有那么厉害么薛晴怀疑地扒着碗里的饭
。茧蝶的眼睛一直
茧蝶摇摇头,飞快夹了几种早已盯上的菜放到峒筹碗里“你应该吃这些。”
“是是,我会吃的,你一边喝茶去。”峒筹瞪了茧蝶一眼,已经说不上是恐吓还是哀求了。
薛晴看着挺奇怪的,问流萤“我不太记得了,二师兄挑食”
“算是吧,师父除了酒别的都不爱吃。”流萤答道,薛晴无言。
吃完饭,峒筹要去睡觉,茧蝶
对薛晴来说现
天早晨听你弹的曲子很好听,再弹一次吧。”
“好,你想听,什么时候我都可以弹。”流萤诚恳地回答。
薛晴脸上有点热热的,也许流萤只是淡定地说着心里的实话,薛晴听了却是会心跳加快的,怎么能受得了,一个人一直对你好。
“你去取琴,北边的大园子有个凉亭,风景很好,还可以吹晚风,我
薛晴刚到凉亭不多时,流萤就抱着琴到了,薛晴怀疑他是不是用了轻功。将古琴放于凉亭的石桌上,流萤坐于石凳上抚琴,流萤的琴声与他的人一样都有抚慰灵魂的效果,晚风徐徐,卷着几片落叶,薛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干净的,飒爽神。
“此情此景,有琴音,有美人,要是有壶酒就更好了。”薛晴叹息道。
“哈哈哈,薛师叔想要酒的话,让侍女取来便是。”箫归应搀扶着南宫洛洛从树后走出来。
“薛姑娘,流萤公子。”南宫洛洛向两人微微欠身行礼,她的身体已经可以下床了,但还是太虚弱。
薛晴尴尬地打了招呼。
“薛师叔那个绍兴酒的秘方当真好用,洛洛身体好多了。”箫归应欣喜地说。
薛晴默默侧脸,有效的不是绍兴酒,是人家情郎跨越大江大河从漠荒送到中原来的药啊。
“刚听到流萤公子的琴声便寻来了,多有打扰,”南宫洛洛歉意道“不知公子弹的是什么曲目”
“雪覆霜流。”流萤答道。
“既有落雪,哪能没有暇霜,流萤公子若不嫌弃,就由箫某献丑与你合奏吧。”箫归应来了兴致,道。
“箫公子,你的箫不是没有带出来吗”南宫洛洛惊异地问。
“不用箫也没关系,这个也成。”箫归应从怀中掏出一片树叶,薛晴不确定是不是他
“这树叶不是你竟然还留着”南宫洛洛掩住嘴十分惊讶。
箫归应微微一笑,对流萤说“流萤公子,请。”
“箫公子,请。”
虽是奇怪的组合,奏出的曲子却也奇怪得悦耳,南宫洛洛和薛晴一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