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赏枫倒是别有一番意趣,如果不是陷入迷阵的话。
果然,就算猜到言淏与琴若欢的意图,也没那么容易上这宿枫山。迷阵之内处处是树,无论他们是天上飞还是地上走,总是出不去。
楚孤逸道“此阵复杂,像多个迷阵互相叠加,恐怕拥有多个小阵眼。”
林松烟道“大家分散开来,分别寻找阵眼,逐个击破。”
众人自
“松烟,你过来。”
林松烟心里大约日了狗,但毕竟是师父,面上不好违逆,对楚孤逸道“师弟你小心些。”
楚孤逸道“林师兄也小心些。”
因夜间昏暗,众人纷纷点起长明灯,分散开去后,贺凉水蓦然回头,只见那些灯盏逐渐变成光点,乃至消失。
“贺先生,跟紧我。”楚孤逸捉住贺凉水手腕。
贺凉水把灯交给柳画鸢提着,好笑道“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这里是迷阵。”楚孤逸道,“可能差个两三步,就看不到彼此了。”
柳画鸢赶紧跟上去,“别丢下我啊”
贺凉水对法阵是一窍不通的,只见楚孤逸走走停停,不时用剑
柳画鸢问“有什么意义吗”
贺凉水摇扇微笑“意义就是我们走了很多步,减了点肥。”
“”
楚孤逸捻动指尖,以灵力化出几片花瓣,幽然飘浮到空中,散落各处探查,这次,他换了一个方向。
为了不让气氛沉闷,贺凉水道“闺女来首歌听听。”
兴许是看到花瓣,柳画鸢张嘴就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楚孤逸脚步一顿,说“好歌。”
柳画鸢受宠若惊“你能听懂”
“能。我是贺先生的玫瑰,也是贺先生的爱人。”
贺凉水“”
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的柳画鸢“靠”了一声,一脚踢向身旁的树。
不踢不知道,一踢吓一跳,那树竟然会动,长了腿似的跑到了另一边。柳画鸢大叫一声“妖怪”,躲到贺凉水身后。
“是阵眼”楚孤逸立即拔剑劈砍那树,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白雾弥漫开来。
贺凉水挥扇找人“楚孤逸”
白雾渐散,柳画鸢又叫了一声“我的娘啊”
“又怎么了”贺凉水低头一看,他与柳画鸢竟然到了悬崖边,脚旁碎石窸窸窣窣滚落漆黑深渊。
贺凉水忙捉住柳画鸢,防止她掉下去,二人刚要往后退,却被楚孤逸托住后腰,道“是幻觉。”
楚孤逸带着他们踏上悬崖。
柳画鸢吓得嗷嗷叫“掉下去了掉下去了咦”
他们脚下,如履平地,仿佛站
大美女脚下虚软,走路
“出来了。”楚孤逸道。
贺凉水其实也吓到了,但他会装逼,轻轻吁出一口气道“走吧。”
楚孤逸抓住贺凉水的手试了试温度,取出披风给贺凉水披上。
贺凉水被包
孤独寂寞冷的便宜闺女被撂
走出这复杂的迷阵,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楚孤逸御剑而起,循着光亮,降落
此枫林不同于山上随处可见的枫树,明显经过人工雕琢,地上铺了青石板路,溪流淙淙,沿路可见一盏盏琉璃灯用以照明。
柳画鸢不由得
美景,当配美人。
三人脚步停了下来。前方空地上,停着一座玉石床,床上的躺的正是北冥的一代宗师卓南晴,她身着掌门的绛紫色道服,秀美面庞依稀如昨。
石床旁立着两道身影,一灰黑,一深蓝,
柳大美女睁大了她的八卦之眼,亮晶晶地盯着帅哥看,不过最吸引她的,还是仍
“我说过,不能小瞧楚孤逸,他找来了。”琴若欢冷声道。
言淏只是淡淡一瞥楚贺二人,“他们来了也没用,不是吗”
“这可不一定。”贺凉水刚要上前一步,却被楚孤逸拦住“不可。”
一片枫叶
“此为千丝阵,此阵内的每一根丝,能将金刚石切断。”琴若欢温文一笑,“这些丝
柳画鸢立即噔噔噔后退三步。
楚孤逸面色沉肃,似是一时也想不到好方法。
贺凉水注意到,琴若欢的身后似乎还
琴若欢身后的少女立时一僵,露出了她苍白的小脸,目光躲闪。
“阴奴,”琴若欢问她,“你交朋友了”
少女忙摇头,“主人,我没有。我跟他,只是见过面。”
“闭上眼睛。”
“是。”少女最后望一眼贺凉水,闭上了眼睛。琴若欢以掌附
贺凉水一惊“你干嘛”
琴若欢淡淡道“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罚她,与你何干”
贺凉水道“她只是一个孩子。”
琴若欢笑了“她不但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大小姐、一个路边卖花的姑娘,或者一个正
少女忽然怒睁眼睛,周身冒出数个张牙舞爪的头颅与手臂,她们呈现半透明的灰白之色,往外涌动挣扎,口中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此情此景,直教人从头皮
柳画鸢抱着胳膊“靠”了一声,赶紧去看自己的干爹干娘洗洗眼睛。
琴若欢蓦然丢开少女,“这就是阴奴,你还愿意跟她交朋友吗”
贺凉水脸色
“自愿”琴若欢讥讽道,“她连自己都不存
跌坐
阴奴是由他人魂魄炼制,有无“自我”确实很难说。贺凉水却道“她就
琴若欢目光落
少女说“阴奴不敢。”
“不敢,还是不想”
“阴奴不知道。”少女站起来,面无表情道,“阴奴会完成主人交给我的任务。”
琴若欢道“很好。”
贺凉水塌下嘴角,说的再多,他也帮不到少女,反而会让少女受罚,这题是无解的。正
“楚孤逸”贺凉水大惊。
楚孤逸一进去就展开了醉花阴法阵,用花瓣与风来裹挟那无处不
琴若欢当时就变了脸色,约莫没料到,楚孤逸竟然会真的硬闯。
正当贺凉水揪着心时,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传来“老身助你”
刑婆赶到,拄着拐杖也入了那千丝阵,周身旋转出风一般的灵力波浪,其中寒芒隐烁,正是北冥绝技“鳞绞”。
练到她这个程度的,已经不需要花里胡哨的招式,也就是无招胜有招。她从始至终拄着拐杖,像个普普通通的老婆婆,一步步走近玉石床,不时织布似的用手一抹,那千丝就从她指缝中溜了过去,被甩到地上。
花落如雨,千丝阵,破了。
贺凉水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楚孤逸身边。楚孤逸的手臂被划破一道伤口,血淋淋的湿了半条袖子,他点穴止住血,道“没事。”
“还说没事。”贺凉水心疼得不行,捧着他手臂,把整瓶药倒上去,“下次不许这么冲动。”
楚孤逸不是冲动,如果他提前跟贺凉水说他要闯千丝阵,贺凉水必然不会同意,琴若欢也会有所警觉,只有出其不意,才能制胜。
贺凉水低头吹他伤口,就差没亲一口。
柳画鸢凑过去说“亲一个。”
刑婆慈祥咧嘴“年轻人谈情说爱,就是腻腻歪歪的。”
琴若欢满面阴鸷,喝道“言淏,你还
言淏望着楚贺二人,面色古怪“你们是这种关系”
贺凉水哗然展开扇子,“言淏,你可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
“”
琴若欢已然起了杀机,言淏忽然问“刑婆,难道你不希望我师父醒来吗”
刑婆叹道“你师父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希望她好好的。”
“那就别阻止我。”
刑婆瘪了嘴巴,沉默半晌问“言淏,你真的要这么做”
“曙光亮起时,师父就该醒来了。”
“然后呢”
“然后她想如何责罚,我都接受,只要她能醒来就好。”
刑婆摇了摇头,“这并非你师父所愿。”
言淏道“但这是我所愿。”
“你决定了”
“决定了。”
“好,孩子,你别后悔。”刑婆转过身,竟是要走。
贺凉水傻眼“婆婆你这就走了”
刑婆道“接下来的事,你们看着办吧。”
“”
如果没有刑婆,千丝阵不一定破得了,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何况这是北冥的事。楚孤逸道“婆婆,你觉得言淏是对的”
刑婆叹道“我不知道他对不对,百善孝为先,他想让他师父醒来,我不能阻止。”
“但鲲神也会醒。”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刑婆望向他们,“你们会游泳吗”
“会。”
“那就好,淹不死。”
柳画鸢叫道“我不会啊我不会游泳是不是要
刑婆“姑娘,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学游泳。”
“”
作者有话要说
言淏他们居然是那种关系
小夙嘻嘻,我们去看他们的活春宫怎么样
言淏
同一时间
贺凉水弟弟,我们去看那谁跟谁的活春宫怎么样
楚孤逸不好吧
两对路上碰头疯
贺凉水今天天气真好。
小夙适合打架,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