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连着三次排球落地，及川彻看着落点摇头，“落点和高度同时兼顾太难了。”
他走到场边的凳子坐下，翻开本子开始记录刚刚的误差，笔头顶着额头，看着本子对比前后的误差数据。
“继续吧。”及川彻放下本子用毛巾擦掉额头的汗，额头上还带着被笔头压出来的红印。
手接触到排球的一瞬间，脑子里开始浮现起岩泉一从后排起跳的身影，手腕用力把球推出去，在空中划出弧线然后落地。
“啪”
及川彻托球出手的一瞬间转身，看到球成功落在自己希望的位置，用力握拳向天空挥动手臂，“耶！第一次！”
短暂的开心后他马不停蹄的重新拿一颗球，继续托球。场边帮忙捡球的一年级不停的补球到框子里，跑动的时候感叹：“这就是正选啊。”
从他身边路过的二年级：“这样才是正选。”
正午照进场馆的太阳逐渐变成橙红色，墙上的时针也从2转到了6，及川彻坐在椅子上感觉有些脱力，本子摊开放在膝盖上，从前面一大片的x到后面出现零星的o，最后已经连续五次o。
“还是不行啊，这种偶尔的运气不能用来比赛。”及川彻用嘴咬着笔头，嘟囔半天。
“啪啪啪。”清川木久拍手示意下午训练结束，晚餐后没有加训，查房时间为晚上10点。
岩泉一换好鞋子跟在众人背后，见少了个人，他转回头在场馆里寻找，只见白色格子布满的球场边及川彻拿着本子低头沉思。
“boke，吃饭了。”岩泉一从背后狠狠拍了一下及川彻的肩膀。
及川彻被吓得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他用手捂着肩膀转身，看清来人叹了口气：“什么嘛，原来是岩酱啊。”
岩泉一扬扬拳头：“对我来‘请’你吃饭有什么意见吗？”
及川彻连忙摆手，脸上讨好的冲他笑：“我哪敢啊~”
岩泉一不管他讨巧卖乖，往前弯腰捡起落到地上的笔记本，他手腕翻转正好看清内容。
“这不是练的挺好吗？干嘛愁眉苦脸的。”岩泉一指着后面出现多次的成功记录。
及川彻巴巴的弯腰凑上去，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真的吗？真的不错吗？”
岩泉一看着他毛茸茸的头发，忍不住用手狠狠揉了几下：“真的真的。”
说完他率先往门口走，“吃饭去了，不跟你纠缠。”
及川彻连忙抓起水瓶和毛巾，“等等我嘛，岩酱~”
晚饭前大家都的笔记本都被上交到入畑监督手里，他挑了及川彻的翻开看，他嘟囔着：“这小子没人盯着也不知道练的怎么样。”
“嘶......”入畑监督久久不语。
清川木久好奇的凑过来：“怎么样？多少也该有点进步吧。”眼睛撇到本子上。
“嘶......”
入畑监督翻了页才见到底：“这是不是练的太狠了点。”
清川木久：“看样子进步不少，明早我去看看怎么调整一下。”
入畑监督叮嘱：“别练太狠了。”
清川木久摆手：“我知道分寸的。”
吃过晚饭才19点不到，累是累了一天，但没人真打算现在就躺下休息。国见英找入畑监督借了电脑带到和室。
“还看啊！”花卷贵大见到笔记本电脑银色的外壳，直接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我觉得还是漏了很多细节，所以打算睡前再看一遍。”国见英把电脑放在拜托清川森远搬来的小桌上。
“我会带上耳机的，不会吵到你们休息。”国见英说着把耳机插进耳机孔。
松川一静压住他的手：“放小点声一起看吧。”说完他盘腿就坐下了。
“我可以跟着一起看吗？”渡亲治开口问，“下午被沟口领队教了很多拦网知识，但还没有切实用上过。”
“那我也要！”金田一举手大声说，“清川教练不许我们晚上加训，我正闲着没事干呢。”
清川森远拉着京谷贤太郎也凑到人群里。
大家都很想加入学习小组，国见英索性收起耳机把音量加大，花卷贵大此时抱着笔记本挤到人群前排：“干嘛呢，干嘛呢，明明是我们的课，少了我怎么行。”
松川一静挤着他的肩膀不让他：“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不在你们好偷偷学习反超我是吧，哼哼，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花卷贵大双手一撑，成功挤进国见英和松川一静中间。
和室里人挤人热热闹闹，及川彻偷偷的溜了出去，岩泉一眼睛一眯跟了上去。
饭吃过了，也休息好了，离睡觉还有太久，队友还抱着资料回来学习，及川彻心里实在是静不下来，他蹑手蹑脚下了楼摸黑穿过客厅走到球馆。
“呼~果然还是这里舒服。”及川彻伸了个懒腰。
“所以你偷偷摸摸的是想加训？”
及川彻被吓得一激灵，转过身岩泉一靠着门双手抱胸。
“岩酱，你今天怎么这么吓人。”及川彻拍拍胸口，平复一下小心脏。
及川彻从球框里拿起一颗排球，在掌心转圈，“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心里不踏实。”
岩泉一：“真是个排球痴。”
“嘿嘿，被夸了。”及川彻摸着后脑勺傻笑。
“岩酱既然跟来了，要不要试试我的托球。”及川彻把球框拖到网边。
岩泉一脱掉外套搭在球框，抖抖脚甩甩手臂：“如果没有进步，我会揍你哦。”
及川彻：“哈、哈哈，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从正面的传球先开始，及川彻预估了高度传球，岩泉一助跑起跳，抛物线很高但球速有点慢，岩泉一已经滞空时球还差一个位置才到正面范围，岩泉一及时调整手臂位置在下落前击球。
“慢了。”岩泉一毫不客气的直说。
及川彻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再来再来，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及川彻再次托球，和刚刚的高抛不一样，明显弧度降低，球速加快了，岩泉一滞空时成功击球过网。
落地后岩泉一捏捏手掌：“怎么感觉怪怪的。”及川彻捂嘴偷笑。
“再来。”
岩泉一抢先助跑起跳，及川彻手忙脚乱的托球出手，球以直线的形式被托出，速度极快的到了岩泉一手边，他直接挥臂击出。
“这感觉还不赖嘛。”
“哼哼，我这一天可不是白练的。”
“背快呢？来一球试试。”
“啊，那个还不太行。”及川彻抱着球叹气，“如果场上没有这些格子，我可能托不出那么精准。”
岩泉一双手叉腰：“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这才第一天你丧什么气呢。”
“第一天不行，那就第二天，第三天接着练，回去了就让入畑监督划半个球场给你贴格子，我不信你一个月都练不出个样子来。”
及川彻被感动的眼泪汪汪，他冲上去紧紧抱住岩泉一：“呜呜呜，岩酱麻麻桑！阿里嘎多！”
岩泉一一点都不想衣服上沾到鼻涕眼泪，奋力的推着及川彻：“特咩！岩酱麻麻桑是个什么鬼称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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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束加训，收拾干净球馆准备去洗漱，走到客厅突然发现灯开着，背对着门口的沙发里传来声音。
清川木久冷笑了一声：“哟，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练到躺下呢。”
入畑监督怒气冲冲：“岩泉！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两人被抓个现行，老实低头认错：“对不起。”
入畑监督挥挥手示意他们走：“行了，赶紧去洗漱吧，10点我要在房间里看见你们。”
“真是不让人省心。”
快速冲完澡回到和室，结果被花卷贵大带头的众人声讨。
花卷贵大：“太过分了，你们竟然去偷偷加训！”
金田一：“就是就是，清川教练明明说了不许加训的！”
清川森远：“你们偷跑就算了，干嘛不带上我一起！”
渡亲治：“清川也想加训啊？”
清川森远：“我一个不敢去，爷爷可凶了。”
国见英：“岩泉前辈原来是这么狡猾的人，我重新认识到了。”
轮到松川一静的时候感觉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只给了两个字：“活该。”
及川彻和岩泉一老实接受批评，直到楼梯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快关灯，我爷爷来了！”清川森远率先听到。
京谷贤太郎飞快的关灯，大家手忙脚乱的铺开被子躺下，在清川木久开门后就是一片漆黑，打开灯看到的就是睡姿乱七八糟的人。
他也没戳穿，点过人头后就关上门走了，人走之后室内不时传出细碎的声响。
“及川，你压到我腿了。”
“金田一从我身上下来，滚回去。”
“对不起，没踩稳。”
听着大家淅淅索索的声音，清川森远把头凑到京谷贤太郎枕头边：“哈哈，好好笑。”
京谷贤太郎侧过头，伸出一只手盖在他眼睛是：“快睡吧，今天很累了。”
清川森远闭上眼，困意和疲惫开始席卷全身，“晚安，京谷。”
“晚安，清川。”
楼下客厅，清川木久关了灯准备回房间休息，入畑监督问了他一句：“你对及川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清川木久靠着门口想了会儿说道：“二传是对经验要求很高的位置，他要想走的更远，要学的还有很多。”
“我要改变的不是他的思维，而是让他在自己的思维方式里思考更多。”
“耐心点，再等等，他自己就会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