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不要被子。”
“其实有一件事你不知晓,当初你哭从马车上离去之后,我便后悔了。”
听到江宴说起当初
江宴继续说着“当初我父亲向你家提亲虽不是我的主意,可与你相遇之后,我却改变了主意,我原本想从宋清手中把你夺过来,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他目光沉沉地凝望着她,随后又遗憾似地叹了声“可是后来
对于他的话,温庭姝持着质疑态度,这种没有实证的事情,他如何说都行。
“
温庭姝不觉点了点头,他这些话温庭姝是相信的,说起来温庭姝其实很敬佩他这一点,只是常常因为他轻浮的举动而忘记这事。
见温庭姝同意他的想法,江宴目光微柔,“可是那群浪人太过狡猾,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踪迹,又被他们溜走了,最终确定他们隐
见他扯回到亲事上,温庭姝面色又变得冷淡起来,“你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吧。而且这些事与你捉弄我有何关系”
“有关系。”江宴眸中掠过遗憾之色,“如今说这些话是没用了。当我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看到你们手执同心结拜堂时,这令我心生嫉妒,我担心你会爱上宋清,毕竟他不论是容貌或者才华都讨女人的欢心,所以才想出那样的招数让你对他心生厌恶。”
温庭姝内心登时感到吃惊,没想到他捉弄自己是为了让她对宋子卿心生厌恶,他的目的达到了,温庭姝不由心生怒火,“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卑鄙无耻么”而且她根本不相信那时的他会嫉妒宋子卿,他的话永远只能信一半。
“我知晓我的行为很卑鄙无耻,当时的我满脑子都是你和他
温庭姝本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听到他最后的话后却顿了顿,还能欺负回来么温庭姝怔怔地问“怎么欺负回来”
江宴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低声说道“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捆绑住我的手脚,蒙上我的双眼,然后对我为所欲为。”
温庭姝听闻他的话不由
“你这人嘴里就没有一句正经话。”她当初怎么会以为他是守礼君子的温庭姝红着脸抽回手走到西施小榻坐下,等回过神来,
温庭姝内心感到懊恼,但他已经说了一大堆花言巧语,她还能如何计较温庭姝
她每次生气,他不是情话连篇,哄得人没办法继续生气下去,就是用些暧昧的话语撩拨她,让她心慌意乱,忘了去计较他的过错。
温庭姝不想再讨论此事,便转移话题
“你下次来能不能敲门进来总是这般无声无息的出现,让人很害怕,你又不是采花贼,为何总是这样”
江宴走到她身旁坐下,轻笑道“说起来我觉得自己倒挺像采花贼,你便是那鲜艳欲滴的娇花。”
温庭姝闻言内心又开始生气起来,这男人是只听自己愿意听的么温庭姝抿唇不语,突然间不想再和他说话。
江宴见她面色难看,想到之前她被采花大盗吓到的事,凤眸不由掠过后悔之色,他柔声说道“抱歉,让你想起不好的事了么”
温庭姝内心叹了口气,“江宴,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就不留你了。”
温庭姝原本以为自己说了这话之后,江宴便会自觉离去,但她忘了,江宴根本不是宋子卿,一听她身子不适,他先是一怔,随后问“身子不适怎么个不适法”
温庭姝总不能说是被他气得头疼,温庭姝不说话,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
江宴见她不答话,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了下眉,“肚子疼头疼”
温庭姝摇了摇头,仍旧沉着脸不说话。
“不知道哪里疼”江宴问,随后眉皱得更深,“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温庭姝见他一脸关切的模样,禁不住又有些心软起来,他摇了摇头,还是说了话,“不是很难受,就感觉心口有些闷,我想睡一下。”
“嗯,那你睡吧。”江宴微颔首,道。
温庭姝正要起身,却被他打横抱起,“我自己能走”
江宴不理会她的反抗,直接将她抱回了内房,将她放
“你睡吧,我
他坐
“盖着。”江宴语气不容反驳,随后凤眸
温庭姝有些诧异,又觉得不好意思。
江宴轻轻扇着,“还热么”那压低的声音显得无比温柔。
温庭姝原本对他还有气的,可是心却因为他温柔体贴的举动而酸酸的,软软的,一点也气不起来了,“不热了。”她轻声说道,随后又羞涩地背过身去,不然被他看着,她根本睡不着。
江宴看穿她的心思,不由莞尔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仍旧给她扇凉。
次日,晨曦从窗户照进来,温庭姝从睡梦中醒来,床头便已经无了江宴的身影。
温庭姝推枕而起,坐
听闻内房的动静,守
“春花,你进来的时候屋内没其他人么”温庭姝不由问了句。
春花摇了摇头,“没有啊。”内心觉得疑惑,“小姐,谁来了么”
温庭姝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睡糊涂了。”
想到昨夜江宴坐
秋月起得也很早,见和风习习,晨曦和煦,便决定去花园摘几朵紫薇花给小姐做簪花,不想却碰到了李擎。
他
李擎一听她的声音,便像是听令一般,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见四下无人,到小门旁边,一脸木然“秋月姑娘有何吩咐”
秋月手叉着腰儿,气汹汹道“你鬼鬼祟祟躲
李擎颇有些郁闷,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见自己就生气“我没有鬼鬼祟祟。”
秋月蹙眉道“那你看到我躲什么”
李擎回答不出来。
秋月见他又变成了闷葫芦,懒得再和他废话,“你家世子派你来监视我家小姐的么”
李擎解释道,“不是监视,只是让我
秋月冷笑一声,“这有区别么”
李擎无话可辩。
秋月一直惦记着被打晕的事,此刻见到他不由质问“我问你,我家小姐成亲那夜,把我打晕过去的人是不是你”
李擎不料秋月会突然问起此事,不由呆住,她是怎么知晓此事的
李擎不擅长掩饰情绪,所有的心思都
李擎惭愧道“秋月姑娘,抱歉。”
秋月面对着这呆头鹅,总有股拳头打
“下次,你打我之前能不能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秋月撅了噘嘴,抱怨道。
“”李擎听闻这句话不由有些慌,忙解释“秋月姑娘,我我不打女人的。”
秋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嚷嚷道“难道你这样不算打你这样不会有姑娘喜欢你的。”
李擎不由看了她一眼,保证道“我以后不会了。”
秋月看着他一脸诚恳的模样,内心稍稍气平,随后突然想起一事来,不由偷笑了下,然后又板起脸,故意说道“看
温庭姝用完早膳,让春花秋月拾好东西,随后去莲花院与方夫人说了会儿话,今日她便要回宋府了,心中虽然不情愿,但如今
临行前,温庭姝依依不舍地与方夫人道别。
方夫人安抚道“姝儿,你再忍一时,我已经叫人把信送到京城去了。”
温庭姝点点头,含着泪上了马车,回了宋府。
江宴是天刚蒙蒙亮才从温庭姝的闺楼离去的,
回到府邸之后,江宴便洗了个冷水澡,之后便躺到床上睡了一觉,一直到午时才醒来。
李擎进屋时,江宴刚整理好仪容,准备用膳。
“爷,温小姐回宋府了。”自从温庭姝回了温府之后,江宴又派他去温府守着。
江宴闻言不由轻叹一声,昨夜他没问她
李擎迟疑片刻,道“爷,这两日温府来了一位客人。”李擎觉得又必要将这件事告诉给世子知晓。
江宴淡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道“什么客人值得你提出来”
李擎回答道“一个叫方琼的年轻男子,是温小姐的表哥,他还送给温小姐一副画,温小姐到后很是高兴。”
江宴凤眸微闪,若有所思地看向李擎,“他生得如何”
李擎回道“芝兰玉树,才华横溢。”
江宴微皱眉头,“与我相比呢”
李擎回道“属下不知晓,属下不曾亲眼见过。”
江宴语气带着不悦“那你如何知晓”
李擎略一犹豫“是秋月姑娘说的。”
江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看得李擎莫名有些脸红,只不过因为他皮肤黝黑,看不出来。
“下回问得详细一些。”江宴淡淡地叮嘱道。
“属下明白了。”李擎道。
表哥么江宴唇边勾起些许冷笑,还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痴心妄想。
江宴用完午膳,公主府便派人过来请他前去。江宴刚好无事,便去了。
江宴骑着马去,到了公主府侧门口,便有执戟的禁卫打开门,请他入内。
到内宫的路程较远,但因为骑马,很快便到了,过了石拱桥,便是华丽壮美的内宫。
到了宫殿门前,江宴将缰绳丢给内监,便由宫女引着进了清河公主的寝殿。
进去时,见清河公主风情袅娜地歪靠
看到他进来,清河公主盈盈一笑,放下书,伸手招他,“宝宝,快到娘这来,多日没见你,娘可想死你了。”
江宴无奈一笑,走上前坐
清河公主知晓他
每年大概这个时候清河公主都会进京一趟,然后与皇帝一同过中秋佳节。
当年先帝猝然驾崩,清河公主一母同胞的弟弟受遗诏登基为帝,改年号孝文,清河公主与孝文帝关系甚好,当年孝文帝能巩固皇位,清河公主出了不少力。朝局稳定下来之后,清河公主却与孝文帝
当年清河公主并未告知定北侯她与皇帝的计划,反而劝他回归战场,为国效力,然而定北侯却看穿这对姐弟的计划,虽然不爱她,但毕竟与她是夫妻,两人有孕有一子,他无法撇下她们母子不管,便放弃了重回战场的机会,陪着清河公主到了封地。
这么多年来,表面他们一家的生活风平浪静,其实暗地里清河公主遭过不少次暗杀,但清河公主皆躲了过去。清河公主不肯和定北侯住
听了清河公主的话,江宴微感诧异,“今年怎么这般快”
“待
“并没有。”江宴语气淡淡道,“只是母亲要进京,也该提前几天告诉我。”
清河公主脸上笑意更甚,“往年不也是这样么还有当天告知当天走的,当时也不见你说什么。”
“我并不记得此事。”江宴装作不知晓,内心不禁有些烦躁。
清河公主又笑道“对了,娘的儿媳呢怎么到现
江宴没理会她这句调侃的话,往外头看了眼天色,修眉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站起身道“母亲,既然明日出
清河公主笑了下,一挥手,“去吧。”
江宴转身扬长而去。
是夜,温庭姝让秋月去睡了,温庭姝没有困意,加上觉得江宴今夜会来,便没有睡下,坐
柳一白的画闻名天下,千金难求,他最擅长人物画,尤工仕女,落笔可乱真,其画下人物神采飞动,骨气风神冠绝古今。
而方琼送给自己的正是一幅仕女图,还是真迹,温庭姝不禁有些好奇,表哥怎么会有柳一白的画作
温庭姝正猜想着,窗户忽然扣扣响了几下,温庭姝往窗户看去,她略一沉吟,才出声“窗门没闩。”
话音刚落,窗户“呀”的一声打开来,江宴从窗口笑吟吟地跃进来,一边朝她走来,一边说道“姝儿,我有提前通知你我到了,这样你就不会生气了吧”
温庭姝微微一愣,而后想起来昨夜自己让他不要悄无声息的出现,但她记得她是让他敲门而不是敲窗吧,他每次从窗口进来,温庭姝都有股
温庭姝没有回话,江宴走到她身旁坐下,凤眸不经意间瞥到一旁的画作,目光微凝,“这什么玩意儿”
江宴正要伸手去拿,温庭姝却比他先一步拿到了画,然后小心翼翼地卷起来。
江宴看着她无比珍视那幅画的模样,凤眸微冷,却若无其事地笑问“谁送你的画这般珍重,我碰都碰不得。”
温庭姝是怕他弄坏了画,倒不是因为谁送的所以不给他碰,“这是柳一白的画作,你别弄坏了。”
又是柳一白江清柔那小丫头也很喜欢,江宴没想到温庭姝竟然也喜欢柳一白的画,而他竟然一直不知晓,江宴眯了眯凤眸,内心感到有些不爽,他竟然被那半路杀的表哥给比下去了。
江宴睨了那画轴一眼,轻蔑地笑了笑,“不就是柳一白的画作,改日我送你十幅八幅。”
温庭姝指尖一顿,没看他,“还十幅八幅,你以为这是什么阿猫阿狗画的”
江宴见她一直盯着那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有些郁闷,却笑道“他不肯画,我便把他绑过来,逼着他给你画。”
温庭姝觉得他这话颇有些幼稚,正要反驳,江宴却突然凑过来,握住她的手,“好了,姝儿别看那画了,看看我。”
他声音很轻柔,还带点乞求,“姝儿,我今夜是来向你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