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良的死自然不足以
顾燕枝已没有心思前去吊唁, 后来听闻母亲要去,她思前想后, 着人送了几两银子让母亲添置祭品,余下的一概没有再管。
这些闲事抛开不想, 她得以一心一意地陪着苏曜。
苏曜服完解药后一连数日没打采,陈宾说是他中毒太久,现下虽解了毒, 但解药药力极猛, 不免伤及元气, 需要好生将养些时日。
这样的事若放
可
如此一直歇到了除夕,他的气力已恢复不少,顾燕枝
苏曜边打哈欠边被她推着去屏风后更衣,不情不愿地反问“宫宴不都免了吗”
“那也还有家宴呀。”她认认真真道, “我与徐贵妃商量了好一阵呢,你放心,人不多,保管不累。白日里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我们去向太后问个安就回来,好不好”
她端得一副哄小孩的口气,苏曜咂一咂嘴,终是没再说什么,乖乖去更了衣。
待得坐到步辇上,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问“家宴都谁啊”
顾燕枝掰着指头数道“就太后、你我、徐贵妃,还有齐太嫔与恪太嫔,可以吧”
不料他眉心一跳“请齐太嫔和恪太嫔干什么让她们自己过年,你别扰她们。”
“过年聚一聚呀。”顾燕枝怔了怔,“我知道她们关系素来好,可过年这样的大日子总要有个家的样子才像话,姐妹间一起过少些滋味。”
苏曜嗤地一声笑,懒懒地又打了个哈欠“什么姐妹,人家是两口子。”
“你说什么”顾燕枝愕然,他咂嘴“你若嫌人少,把你娘请进来啊。咱们两个死了爹的人,再把娘扔外面不管,不合适吧”
顾燕枝一滞,一时也顾不上齐太嫔与恪太嫔的事了,望着他满目犹豫“你愿意见她么”
“为什么不愿意啊”他浑不
顾燕枝低着头,声音闷闷“哦。”
“请进来吧,晚上一起用个膳。”他边说边伸手将她揽住,“我知道你也想她。等年后还有别的事要忙,你可未必还有空见她。”
“那也好。”顾燕枝终是点了头。
她知道他说的年后的事是什么是封后。
这些日子,他们已认认真真将这件事谈了几回了。她对母仪天下这四个字着实有些怵,凭他怎么劝都还是怕自己干不好,可他说“你看我这个德性都能当皇帝,你怕什么啊没事啊,朝臣们能骂我的事多着呢,顾不上看你干得好不好。”
这话把她逗笑了,他趁着她放松,又凑近说“再说,我又不打算增添嫔妃,后宫这么简单,你怕什么啊”
她听得一愣,哑然看他,连连摇头“怎么能不添嫔妃你你还没有皇子呢,这不行呀。”
话一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他应是想让她生。
这按道理没什么不对,只是想到承继大统的重担,她就觉得一个皇子势必不够,少说也得有那么十个八个再挑个最优秀的才行那若让她生十个八个
她可真是办不来的。
然而他却没那么说,嘴角勾了一弧笑,意味深长地跟她说“这我自有打算。”
至于这“打算”是什么,任她怎么追问他也没说,她到现
约莫一刻后,二人步入了慈敬殿的门。
往年这个时候,太后都忙于召见命妇。今年因为苏曜要安养,免了过年时的一应礼数,太后就清闲起来,二人步入殿门就看到她正
顾燕枝的目光投到镜中,清清楚楚地看到太后满目的笑意。
一旁的孙嬷嬷夸道“奴婢知道太后素日不讲究这些,嫌这些衣裳麻烦,可这看着是好看,很衬太后。”
太后被捧得喜滋滋的“替哀家赏那些绣娘。啧再让她们多制一些满绣的衣裳来。”
言及此处她从镜中注意到了苏曜与顾燕枝,忙回了头“你们来了。”
那一瞬里,她脸上大有些窘迫。苏曜仿若未觉,上前一揖“母后好似心情不错。”
顾燕枝随之福了一福,太后轻咳一声,招呼他们坐,孙嬷嬷才一旁说“太后听闻陛下身上余毒已解,这些日子都高兴得不行。又怕搅扰陛下安歇,不敢去看。今日一早”她笑睃了太后一眼,“太后就说这年是最喜庆的,让奴婢将最隆重的衣裙找出来。奴婢看来看去,这身最好,若放
“哪这么多话。”太后冷冷一瞪,孙嬷嬷闭了口,笑意却仍含
她说着语中一顿,看着苏曜,意有所指地道“你这个年纪,膝下很该有几位皇子了。哀家知道你用情深,但皇子之事乃国之大计,你哪怕是为着自己与燕燕后半辈子的太平,也不能
顾燕枝听着她的话,自知她的意思。
太后显然也觉得苏曜该广纳嫔妃,不然现下他二十出头,储位空悬倒不打紧,可到了四十、六十,终究会有大祸。
这样的话倘使放
可现下因他那句“自有打算”的缘故,她听太后一说起这事,就只想探究他的打算究竟是什么了。
她扭头看他,苏曜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脸看她“别看我。”
“”她抿唇,知他不想她明着问,就闭了口。
然而年关一过,她就知道他的“打算”是什么了。
那日碧空如洗,苏曜一早去上朝,顾燕枝就园子里走了走。小山坡上的野菜又抽了芽,她带着宫人一道掐了些,想晌午回去添个小菜,不多时就见孙嬷嬷急匆匆地寻了过来,上前朝她一福,满脸的焦灼之色“夫人,您快去慈敬殿一趟吧。陛下陛下跟太后吵起来了,太后直气得头疼。”
顾燕枝听得一愕。
自这对母子将话说开,太后好似已许久不与他生气了。便是从前时常不对付的时候,她好像也没见太后真被他气得头疼过。
顾燕枝于是再顾不上采什么野菜,打
她边走边探问“是为什么事吵起来的”
“唉”孙嬷嬷一声叹,“也不知陛下
顾燕枝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他所说的“打算”竟然是这个。
不过她倒不
她只又追问“他想将皇位给谁太后怎么说”
“太后自然是不肯”孙嬷嬷说着又是叹气,“陛下的意思,是想挑一位才学尚可的兄弟继位。若亲兄弟不行,宗室里的人也还有很多。他说他也不急一时,就算找个年纪小的也无妨,他可以等他学成再退位”
这听着就有点胡闹了。
禅位这种大事,他若已经挑好了才德兼备的人选,那还有的谈。若要现挑,那大抵是行不通的。
再说,那是万人之上的皇位。哪怕只是从儿子中挑一个,也常会闹得兄弟阋墙手足相残,若放出话去让宗亲们来争,怕是大正教教主
顾燕枝边想边皱起眉。
她经历过的事才多少,政事更是一窍不通。她能想到的道理,他不可能想不到。
怪不得太后要生气。
待得走进慈敬殿寝殿,她抬眼一瞧苏曜的样子,直要替太后生起气来。
茶榻被榻桌一分为二,太后坐
太后气结“你”
“苏曜”顾燕枝低喝,疾步行上前,伸手一拽他。
他这才
顾燕枝瞪他一眼,屈膝朝太后福了福,就又拽他“你胡说什么”
苏曜“我没”
“不许说了。”她死死盯着他,引着他的目光睃了眼太后。
她是真怕太后被气出个好歹,苏曜心下觉得不至于,咬着牙沉吟半晌,终是做罢,闭口不再多言。
“你快走”她硬将他拉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外推。
苏曜边咂嘴边扭头“我这是正事啊”
她的手掐
苏曜闻言便知她是想帮他的,嘴角又扯了下,乖乖地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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