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带来和平的主角中途折戟,于是祸乱更甚当年。
大年彻底乱了起来。
刘忙携手十三古老英灵大战有着道尊之力加持的夏薇,将整个大年国都打得支离破碎,不仅仅是普通百姓,还有无数高官政要,皇亲贵族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在战斗的余波下沦为陪葬品。
就像人在打架的时候,不会在意脚下的蚂蚁窝。
踩踏了,便踩踏了。
如姬武这样的知情人,早早就躲入了修建好的避难所中,这才幸免于难。
但知情人终归是少数。
于是大年政治中枢被毁,各地贵族和行政长官各自为政。
哪怕是姬武,对此也无能为力。
毕竟大年自有国情在。
皇族,内阁,众议院共同治理国家。
姬武作为大年皇帝,也无法逾越正式程序,越过其他两个机构对各地城市下达命令。
上层统治的突然崩溃,使得大年中层随之混乱,接着各地形成了事实上的割据局面。
一时间,叛军势力大盛。
大年统治忽然走向末途,无数野心家乘势而起,都想要成为这块大陆新的统治者。
混乱的阴影中。
余闲坐在文明的废墟之上,平静地享用着一个个自投罗网的猎物。
……
一处豪华庄园。
平静,祥和,美丽。
在如今战乱不休的局势中,和平就代表着绝对的力量。
莫苒苒躺在一张黄梨木制成的摇椅上,沐浴着和煦的日光,照耀得她满头银发熠熠生辉,没有一点老人家的衰老枯败,就如她仍旧光滑细腻的脸蛋,看不见一丝皱纹。
但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因为今年她已经高达一百三十六岁。
作为一个没有修行过的凡夫俗子,这个年龄足以称得惊世骇俗。
远处,她收养过的那些孩子们恭敬地等候着。
他们站在阳光下,看不清面容。
但他们的神情是兴奋的,激动的,惟独看不出半点悲伤。
毕竟任谁知道原来无权无势的老院长居然留下了数百亿的遗产之后,都很难再流露出伤心的神态。
莫苒苒努力睁开眼,却回忆不起这些人的模样来了。
他们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自从她当年在长生集团一怒辞职之后,便来到了这个小镇,陆续收养了几个孩子,后来更是开了一家福利院,收养那些因为战乱失去家庭的孩子们。
但这些孩子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长大之后,也是忙于工作,家庭,很少来看望她。
毕竟一个偏僻小镇的福利院的老院长,实在没有可惦记的地方。
莫苒苒并无责怪之意。
老板经常教她的一句话,不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她选择收养这些孩子,只是因为想要收养他们,不是为了他们长大后来报答自己的。
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至于什么好处,回报,都不在预期当中。
如今她要死了。
她的心底忽的就生出了一道无法言喻的渴望。
她想要见一个人。
但倔强的她还是不愿意妥协,于是便掩耳盗铃般叫人把这些孩子喊了回来,同样也是向那人传递消息。
她知道,如果那人想要见她的话,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因为她要死了。
可是她等啊等,那人还是没有出现。
就如她五十年前离开长生集团,那人同样没有挽留一样。
莫苒苒感到了一股寒意,她的生机在渐渐抽离,阳光再给不了她半点暖意。
忽的,她的眼前出现一道阴影遮住了阳光。
她努力睁开眼,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老板……”
莫苒苒低声叫道。
她分不清自己是做梦还是现实。
站在面前的这人依旧和初见时一样,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从容淡定,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
当年的她就是在烧烤摊上被这个微笑蛊惑了。
余闲看着跟了他多年的女秘书走入生命的尾声,叹气道:
“你可真是个犟种啊,都快要死了,都不肯回去嘛,以现在集团的技术,再为你延寿几十年都不是问题。”
莫苒苒笑了起来,依稀能看到年轻时那份俏皮和活泼。
“人家也是要面子的嘛,老板,我都向你妥协了那么多次,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任性一次。不过现在,是你主动来的,还是算我赢。”
五十年前,她的父母去世之前,唯一心愿就是想要看到她有个孩子。
她鼓足勇气,最后一次想要同老板要个孩子。
虽然那时候她八十多岁了,但在集团的技术下,她的身体活力和二三十岁的少女没什么区别,生孩子根本不是问题。
但最后结果自然又是不了了之。
她终于生气了。
她和老板大吵一架,一怒之下辞职离开了长生集团。
冷静下来后,她以为老板很快就会来哄她。
结果五十年过去,她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当然,这些年她能安安稳稳地在这个小镇待着,没有受过一点骚扰。
她便知道背后有着老板的吩咐。
可越是如此,她越不肯妥协。
明明是在乎她的,为何就不肯亲自来见她。
如果这一次不是她要死了,恐怕老板都不会过来。
闻言,余闲摇摇头道:“你赢了有什么用,我现在依旧年轻力壮,你五十年独守空房,我却是夜夜笙歌,换了不知道多少女人。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你快死了,我可能都记不起你了。
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还有一点让我心动的可能吗?”
他这人一向喜新厌旧,自私自利,讲究实用主义。
女人如果不能为他提供任何价值,那么很快就会被他丢下。
莫苒苒乖乖听话还好,自己耍小脾气走人,他才懒得搭理。
不过到底陪了他几十年,便是个阿猫阿狗,都有些感情。
何况是与他坦诚相待,为他提供了不少乐趣的女人。
所以他还是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莫苒苒一愣,好似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有种醍醐灌顶的顿悟感。
如果真如老板所说,那她这些年的较劲都是跟空气在较嘛。
她以为自己很重要。
结果她一点都不重要。
她忽然就不想死了。
她以为自己死了,会成为老板的白月光,让他永远记住这五十年的愧疚。
但现在看来,完全是她想多了。
“老板,我……我现在很难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