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卿真是困了,她一向警觉性很高,或许是苏熠宸动作太轻和,又或许是他怀抱的温度很舒适,总之,她睡得很安稳,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了,苏熠宸难得起晚了些,早饭选择在夜阑阁和她一起用。



    “醒了。”



    “你没去上朝?”这个时候苏熠宸应该很忙才对。



    “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让玄冥代办了,最近我会留在府里。”



    许如卿是觉得无所谓,因为这半年来苏熠宸没有哪一天不是在府里的。



    她衣衫半解的侧坐在床上,全然不知自己胸前的一大半春色乍然走光,修长白皙的脖子下是精致光洁的锁骨,再是隆起的柔软有致的双峰。



    苏熠宸喉结暗中动了动,他上前,一把揽住她紧致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措不及防的覆在柔软上。



    许如卿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有些别扭的推开:“你干什么,别这样……”



    大掌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发觉一只手根本握不住:“你在勾引我。”



    “谁勾引你了?”



    “你穿成这样,还说不是勾引我?”



    许如卿低头这才看清自己的衣服是敞开的,小露香肩,胸前若隐若现,就算有红色的绣花肚兜遮挡着,那傲人的圆润早已撑得饱满,更加显得诱惑了。



    “大清早精虫上脑了吧你!”



    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发丝淡淡的香味与身上幽然的体香融合,他贪婪地享受着。“也许你说得对,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现在胀疼的厉害,满脑子都是许如卿勾人的模样,他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



    “什么怎么办,我要吃饭,我饿了。”



    苏熠宸哪会那么容易放过她,他诱哄似的吻了吻她的脖子:“先喂饱我再说。”



    “!!!”



    许如卿对于这种强迫的方式非常抗拒,他想来就来,这让她看上去像一个任人发泄的玩物。



    可她又能如何呢,越是逃避,他的禁锢就越发收紧,越是反抗,就越是激发他的兽性。



    尽管很多次了,但每一次他都对她的身体欲罢不能。他掐住她的脖子,使强烈的羞耻感更加放大:“都老夫老妻了还是放不开,难道是我的功夫不好,才惹得你这般不愿?”



    像是为了回击似的,许如卿毫不犹豫承认:“你现在才知道吗?你除了满脑子黄色废料,其他的,你哪里像个男人!”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个男人!”



    “呃!!!”



    许如卿痛的下一秒眼泪爆发,晶莹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顺着眼角流淌在床褥上。



    她说出的话无疑是自讨苦吃,可这次苏熠宸学聪明了,他忍住了不再对她的眼泪心软。



    在这方面他不能对这个小女人太仁慈。



    良久男人原始的欲望终于得到满足,他为她清洁,替她穿好衣服。“我让下人专门熬了木耳生蚝茶,滋阴补血的现在吃正正好,你不是饿了吗,起来吃点儿?”



    许如卿选择性失聪,背过身负气的不回应他的话。



    他知道她在生气,也知道她性子倔,怎么都是哄不好的。



    “你不喜欢我缠着你,不过今天例外一次,我不管着你,你想去哪儿去哪儿,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你消气呢?”



    许如卿终于翻身过来,看着他:“这算不算是交易?”



    “嗯?”苏熠宸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拿我的身体去换取我的自由。”



    苏熠宸听了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他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



    发,眼神里满是宠溺:“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是夫妻,闺房之乐是天经地义。”



    “限制我的自由,也是天经地义?”



    “我那是为你好,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许如卿觉得她与他已经没有沟通的必要了。



    因为根本就沟通不了。



    或者,怎么说他都是对的,在他们畸形的两性关系里,苏熠宸才是掌有说话权和执行权的那个人。



    “还有,你以后少和那个夜北辰来往,他与他那个骚包哥哥不一样,来东元绝非偶然。炎乾帝是昏庸却不是个蠢的,能留下个外人就证明他与罗刹国有政治上的来往,具体会是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



    苏熠宸玩弄着她的秀发,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他有意接近你,我怀疑他是不怀好意。”



    许如卿轻嘲:“在魏王府里有你盯着,在外面也有你的人时时刻刻监视,我竟一时分不清,谁才对我不怀好意了。”



    “听话,我不会害你。”



    听话,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见许如卿没有了说话的欲望,苏熠宸内疚之外还是选择坚持自己的做法。他又哄道:“好好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出去做你想做的事,对不对?”



    回应他的仍旧是沉默。



    “从今天起我会让你的侍女汇报你每天的进食情况,你少吃一顿饭,你的侍女就多挨一顿板子。”苏熠宸放下的她的头发,简单收拾了一下后自顾走到饭桌前用膳。



    苏熠宸清楚,哄兴许没用,但威胁一定有用。



    因为她太善良了。



    ……



    和往常一样天完全黑了许如卿才回来,这次她出去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见了王家卫举荐的一个工匠,她绘制了一份图纸,需要人做出来。



    那份图纸上画了一架钢琴,是的,是钢琴,只有属于她的那个时代才有的东西。



    她对弹琴其实并不精通,可以说不到小学生的水平,但这是修女玛丽亚姆·芭瓦蒂唯一教给她的东西。



    出生在教堂里的孩子们亲切地称玛丽亚姆·芭瓦蒂为阿姆,难以入睡时会围坐在阿姆的身边,听着悦耳清脆的钢琴声心灵能得到一丝丝慰藉。



    工匠师傅技艺高超,短短一个月便将钢琴造了出来,许如卿将它放在夜阑阁最显眼的位置。



    终非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与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和陈设对比,钢琴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坐在钢琴前的凳子上,双手覆在琴键上感到些许陌生。



    “……”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



    “王妃,广陵殿传来消息王爷出事了,他昏迷了,您快去看看吧。”知趣猝不及防的出现,使得琴音猛然走调。



    “他死不了。”



    早在苏熠宸在自己面前强制使用内力行走时,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她并不着急,之前她答应苏熠宸为他治病,他喝了差不多快一年的药,有第一个疗程的铺垫,毒素不会那么快爆发的。



    难受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不过谁叫他硬要动用内力呢。



    都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