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延迷迷糊糊醒过来, 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一时有些茫然。
不好
想起自己是怎么昏迷的, 杜延瞬间一个激灵, 模糊睁开些许的眼睛立马紧紧闭上。
不能让人知道自己醒过来了。
“醒了”熟悉的女声响起,
杜延听到后一愣,腾地坐起身来“杜雅”
江画语气很淡“嗯”
杜延默默改口“姐姐”
他迫不及待问道“怎么回事我被人打昏了,这里是哪里”
江画的面目
不过这出戏的幕后主使她倒是大概知道是谁,甚至那人的手段也能猜得到。
不就又是这种低级手段吗
或许真是死
穆疏之从一个专注打仗的将军, 堕落成一个爱用上不得台面诡计的小人生与死之间的差别, 竟然对他的改变那么大。现
讲道理, 以他的能力手段, 真要是恨谁恨地要死了,随随便便派人刺杀、偷袭不行吗
他都能
听着自家熊弟弟叽叽喳喳分析着自家老爹政敌出手、功高盖主、有人与杜雅争亲事陷害她总之各种不靠谱的话本里看来的理由, 江画心累地叹口气。
“好了别吵,”她走了几步, 把室内的烛台全部点亮, “这还有四个晕着的, 你去把他们叫醒。”
等杜延转过身背对自己后,江画掌风一扫,一阵清气略过室内,原本室内有些令人神迷的空气顿时变得清新。
宴至酣时。
圣上年纪不小,此时不胜酒力,已离席休息去了。
于是这宴席就交给太子照管。
又是一轮酒喝过,穆疏之对诚郡王使了个眼色。
诚郡王站起身,带着一贯粗豪地笑容走近杜成况,大声道“哈哈哈本王今日可还没有与唐国公喝一杯啊来,唐国公,干了这杯”
杜成况亦笑得亲热,好似与诚郡王是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也朗笑着应了,一口喝干杯中酒水。
“好痛快”
两人并周围几个勋贵武将们一番劝酒,大家都喝了七八杯了,诚郡王才状似无意道“刚才本王见国公你家的公子也来了”
杜成况道“是来了”他回头看了一圈,才
杜成况“”
完全没有
而此时被诚郡王提醒,几个喝上头的勋贵老爷也都纷纷一脸懵逼地开始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儿子忘
“诶我儿子呢”
“什么时候不见了”
“几个小子一起跑哪儿淘气了”
“不会我儿子很听话啊”
“杜延不是跟你们家几个一直玩不到一起么”
“”
十多分钟后,几个老头子终于确定自己儿子失踪了。
还能怎么办都是自家最喜欢最重视的儿子,这又是皇宫,只能报告太子再找呗。
看到一众男宾开始找起了儿子,穆疏之饮了一口酒,嘴角勾出莫测的笑意。
希望等会儿你们不要太惊讶谁让他们挡了三皇子的路呢
计算着时间,估摸着这会儿几人最慢也该醒了,快的话大约已经入巷,穆疏之才放下酒杯,看了身边倒酒的宫人一眼。
那宫人不动声色,为他换了酒壶,躬身退下。
好戏上演了。穆疏之嘴角清扬。
“好戏上演了。”与此同时,远
“什么好戏”威远将军的大儿子寇广傻不愣登问道。
唐国公掌管京营,是京城最坚固的防线。而威远将军掌管五成兵马司,是京城最后的防线。
两人都是圣上的心腹,从不对众皇子的拉拢动摇但不动摇,就已经是对太子最大的支持了。
安定侯公子崔时宇给了寇广一肘子,低声道“没人叫你的时候就闭嘴”惹到那个女魔头你替我们挨打吗
安定侯是宫城侍卫统领,他是大长公主之子,当今圣上的表弟,与皇家关系自不必说。
身为圣上的表侄,从小
然后是信郡王的小儿子石连祁,因为信郡王受宠又胸无大志,连带着他的小儿子因为不用继承家业,也跟着有样学样,学了一身纨绔习气嘴巴很贱的那种。
不过这时石连祁正安静地瑟瑟
还有正站
不过比起杜、崔、寇三家家里掌兵护卫皇城的,这石、张二人家里却都是没什么大权,同样也没什么人会去招惹的。
江画扫了一眼乖乖站好的崔、寇、石、张四个,目光又看似随意却极有存
很好。
江画满意,于是即便张亦辉被错了句子,她也只是温柔一笑“过来。”
张亦辉“”
好可怕qaq。
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不死心道“杜、杜姐姐您大人有大量 ,不、不要打了”
江画微笑点头。然后手中用作教鞭的竹条就对着抽了张亦辉狂抽一通。
明明屋里的助兴烟雾她走弄走了,这几个混蛋小子醒过来后还敢占她便宜哪怕口头便宜,也让江画很不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先打几顿过过手瘾。
半个多小时后。
丢了儿子的五个男宾与热心帮忙的同僚朋友等,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来到这座偏僻宫殿外。
已经敏锐
“诸位,多谢诸位热心相助,只是这”杜成况最先
无论如何,接下来的事越少人看到越好。最好这些“热心”人一个都不跟来。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下了这么大力气设计了这几个或实权或高位的勋贵武将,幕后人怎么会让他们如此轻易就逃过
怎么也要让大家看一看里面的情景挑拨唐国公与其他人的关系,还要可能废掉真正被针对的人的臂膀才好啊。
就是不知道这一番动作,到底能不能达成所愿了
不过就如穆疏之所言,
同样站
任父皇再看好你又如何现
于是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那边唐国公等人与一众“热心友人”的交涉已经完毕了。
最后还是大家一起开门。
“碰”
锁死的殿门被撬开,屋外的火把光芒明晃晃照进室内,把这明显经过布置的、空旷但偏偏摆了张大床的室内照的灯火通明,纤毫毕现。
然而室内的情景却有些诡异。
“啪”
清脆的竹板拍打手掌声响起,惊醒了室内室外呆滞的两方。
江画还是一副淡定地要死的样子“愣什么继续背”
寇广看着自家老爹那大张的可以塞进去十个鸡蛋的嘴,既是觉得自己要解脱了,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又是不敢有丝毫触怒女魔头,于是七尺大个子,愣是畏畏缩缩小声接着背起了论语。
而崔时宇看了屋外一大片人一眼,又视若不见转回头,双目无神喃喃自语着什么。
仔细一听,却也是
而石连祁正抱头痛哭流涕,一面哭一面断断续续背着“子曰子曰呜呜我就是不记得啊”
倒是张亦辉,已经被打完了,这会儿虽然双眼通红,眼看就是哭过的样子,但还算正常。
哦,对了,还有倒立的杜延,正
显然已经习惯了。
众人“”
这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