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龙抬头。
忌破屋,坏垣,馀事勿取。
宜嫁娶,迁徙,开市,入宅。
平州城外,群山环绕,薄雾缥缈。
墨绿色的松枝上仍积着雪,但枯黄的草地已悄悄探出新芽。
凛冬已过,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
山脚下有条蜿蜒却平坦的路,
一辆半新的黑色福特牌汽车
车内,荣三鲤穿一件墨蓝色的呢子大衣,领口上一圈雪白的兔毛衬托着她那张小巧而明艳的脸,一头浓密的秀
不施脂粉,却天生的唇红齿白、顾盼生辉。
她两手中揣着个小小的暖炉,额头抵着车窗玻璃,心不
他紧盯报纸,似乎看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四开的平州日报上,用加粗加大的黑色大字刊登了一则重磅新闻
急报荣门副帮主被警方击毙,剩余同伙四散逃窜,平州城内再无匪帮
他面色愠怒,哼了一声,语气极为不屑。
“什么四散逃窜,我们是老鼠么要不是三鲤你下得命令,那帮子只会拿人手短的垃圾抓得住谁”
荣三鲤悠悠地朝他瞥去一眼,停顿了不到两秒,继而重新看着窗外,漫不经心地说
“当初同意你留下的时候,你
青年怔住,心虚地低下头。
“说。”
荣三鲤声音不大,可说话很有分量。
“从今往后,再无荣门。我顾小楼乃荣三鲤义子,五年前被养,绝无其他关系。”
顾小楼梗着脖子说出这番话,耳根微红。
荣三鲤道
“你得时刻牢记这番话,倘若再忘了,自己滚吧。”
她说完不再开口,清澈的瞳孔倒映着窗外风景,天色越来越亮了。
忽然,司机毫无征兆地踩下刹车,随着惯性,车内三人与大大小小的皮箱数往前倒去。
顾小楼
“你突然停车做什么”
司机把着方向盘,惊愕地看着前方。
“有、有人”
有人
后座的二人齐齐抬头看去,只见薄雾之中,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行至车前,马背上坐着一个穿军装的男性身影。
对方还未开口,荣三鲤一看见这副景象,心中立刻沉了一沉。
冤家找上门来了。
说起来神奇,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不是荣三鲤,只是与她同名同姓,偶然看了一本民国风云人物传记,才穿越到这个世界变成了她。
原书中,荣三鲤是前朝官员的女儿。政权交替,她的家人成了牺牲品,满门被杀,只有恰好出门的她逃过一劫。
得知这个噩耗后,武艺高强的原主没有崩溃,而是集结了祖父的下属
前朝威武大将军组建的荣家军剩余兵力,成立了轰动平州乃至全国的著名杀手组织“荣门”,打算为家人报仇。
出人意料的是,与她从小定下娃娃亲,后又遭退婚的霍初霄突然找上门来,从几年前家破人亡的孤儿摇身一变成了威风八面的督军,且提拔他的人,正好是她的灭门仇人。
乱世之中,两人立场不同。原主却没有与他一刀两断,而是一边与他周旋,企图从他口中套取消息,一边又暗自
可惜霍初霄早已不是单纯少年,归来后的他城府极深,性格果断狠绝,喜怒无常。
婚后没几年,原主的计划眼看就要成功了,霍初霄却
荣三鲤穿越过来时,正好是两人重逢后不久,他们接触时各怀心思,已经决定结婚,除了各自的立场外,对彼此毫无保留。
天知道荣三鲤不过是
尤其
离开他。
离开平州。
就算他器大活好,就算他英俊多金,就算他身为督军,全平州的男人都想投奔他,女人都想嫁给他,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荣门本就是个秘密组织,荣家军早就于前朝覆灭时隐入平头百姓中,成员来自四面八方、各行各业,除了荣三鲤和几个重要成员外,很少有人知道究竟多少人加入其中。
组织人多、心散、分布广,她宣布卸任,再加上副帮主的死讯一经传出,就成了平州日报上刊登的那样
荣门破了。
那个曾趁夜劫走大军阀的运粮车,分给全城老百姓,曾暗杀大汉奸范不为、贪官周成章、恶霸赵五爷,被誉为平州第一刽子手的荣门,从此没入历史的洪流中,再也不会出现。
荣三鲤解散了荣门,对于自己下半辈子的生活,也已经做出安排。
原主老家广东,曾祖父是粤菜名厨,本
期间他走访天下,为皇帝开
令人遗憾的是,荣三鲤的祖父对于做菜毫无兴趣,反倒很有舞刀弄枪、领兵布阵的本事,加上身
十几岁时他经人引荐进入军队,之后屡建奇功步步高升,三十出头就被封为将军,愈
国破之时他已是名将,可惜垂垂老矣,
和英勇的祖父相比,荣三鲤的父亲又是另外一种人。
若说祖父是锋利的刀,他就是软塌塌的面条,极其惜命,绝不得罪人,当官也只当不掌权的小官,不求
然而乱世多灾,纵使低调如他,还是
原主从小锦衣玉食,受益于父亲。武艺高强,身手更胜于男儿,得益于祖父。
如今她要隐于市野,还得借助曾祖父那本传了百年,不曾被人使用过的荣家菜谱。
穿越过来后,她隐瞒霍初霄,暗地里将手中的资产一一售卖,筹得一笔可观的现金,让原主几年前从街头捡来的小乞丐,亦是荣门成员的顾小楼,托人
自己的去向,她不想被霍初霄知道,因此昨晚给他灌了点酒,趁着凌晨他还没有醒,未留只言片语,就带着顾小楼和所有行李,摸黑出城了。
按照霍初霄往日的习惯,他能睡到上午十点钟。
而那时,他们应该已经离平州有近百公里的路程。
谁知这还没有大天光,他竟然就追了上来。
看着车头前鼻孔喷热气的枣红色大马,荣三鲤面无表情,状若镇定,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打算盘,如何做才能让他自己离开。
大马来到车门处,马背上的人踩着镫子跳下来,脸凑到玻璃外,平头正脸,貌不惊人。
原来不是霍初霄,只是他手下的兵。
荣三鲤稍稍松了口气。
“荣三小姐,督军大人让我问您一句,大早上的从他床上爬下来,是个什么意思”
那人说话时带着淡淡的嘲意,并不稀奇。
全平州的人都知道,当年霍家被最后一任皇帝下令满门抄斩时,全家人拼权力才保下来的霍初霄,走投无路,拿着定亲信物来到荣家求助,结果被胆小的荣父拒之门外,定亲信物一并丢出,最后不得不远走他乡,自己找生路。
风水轮流转,如今他回来了,荣家却破了,只剩下一个荣三小姐。
他依旧要娶她,是人都知道为得是什么出一出当年被人狗眼看人低的恶气而已。
荣三鲤还未开口,顾小楼率先打抱不平。
“三鲤不是他养得狗,爱去哪儿去哪儿,管得着么你们”
那小兵嗤笑道
“她不是狗,你却是条看门狗,主子都没说话,吠什么吠”
“你”
顾小楼正要还嘴,被荣三鲤抬手挡住,悻悻地瞪他一眼。
霍初霄只派了个下属来,比本人亲自前来好办得多,荣三鲤本欲找个借口打
他也是骑高头大马,穿深蓝色将军服,肩膀上的肩章闪闪
乍一看与窗外的下属没区别,不过个头高一些、肩膀宽一些、身板挺一些,可是所有的微小区别加起来,就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雾气很凉,他的气场更甚。
荣三鲤仿佛透过这层薄薄的雾气,看见他那张英俊冷漠的脸。
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荣三鲤拢紧衣领,冲小兵微微一笑,嫩葱似的手指勾了勾。
“来,帮我传句话。”
小兵凑近了耳朵,只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传进鼻腔,令他舒服得有些晕眩。
“这辈子我睡过不少男人,就数他床上功夫好。不过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有腻味的那天,为了将来不相看两相厌,还是就此别过吧。祝他以后找个如意女郎,白头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给自己的连载文打个广告,求戳专栏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
阮苏穿到一本民国里,冷血督军的杀戮史,男主角段瑞金生于富商之家,早年经商,后期成为督军,凶狠毒辣,连自己的妻妾都不放过。
她是段瑞金刚过门的姨太太,每天只琢磨着一件事怎样让他休掉自己,拾金银细软跑路
段瑞金最讨厌女人抛头露面,她就天天到商场戏院去,还夜不归宿。
段瑞金最讨厌脂粉绫罗,她几乎把半个城的服装店脂粉店都搬回家,还特意托人买国外香水。
段瑞金最讨厌家中热闹,她总邀一大帮红男绿女回来开派对,狂欢到天亮。
装疯卖傻许多年,她是全城百姓皆知的疯姨太、阔姨太,恨不能鞋底都镶金,却迟迟等不到一纸休书。
段瑞金也很纳闷。
他蛮希望这个疯姨太败光自己的家业,好有个借口北上打战去,怎么花
服装、香膏、餐厅、银行不知不觉成为鼎鼎有名女富商的阮苏,回头看向被家产缠住脚的丈夫,问“你还走吗”
段瑞金苦笑,“不走了,你这么有钱,还是给你当个小白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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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幼儿园一场大火,让阮秋葬身于火海,但她死前做了一件事,令七位同学成功获救。
陈暮生是她当年的同桌,长大后专心钻研仿生人技术,终于
成果公布的第二天,阮秋就被人偷走了
陈暮生
苏醒后的阮秋,拥有成熟女性的身体和美丽容貌,心智与记忆却停留
每天烦恼的是如何才能多吃一根棒棒糖真的好讨厌喝牛奶这个怪蜀黍又是谁
因她获救的同学都成了大佬,大佬们每天打得不可开交,争着养这位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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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凯你们奏凯秋秋我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