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暴风雨即将来了
杨时拱手“多谢大人夸奖”
这句回答让赵兴愣了半天,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杨时这是
赵兴叹息“龟山先生真是好学不倦,原来你竟然自学了工程预算,只是不知,龟山先生可曾把此法教授过于门人弟子。”
大宋高官都喜欢教授一群门人弟子,这是昔日王安石留下的影响。杭州境内也有两位喜欢教导一大群弟子的家伙一个是自认校长,开办了十余所学校,还开办了一个书院的赵兴;另一个就是龟山先生,他四十岁才出仕,出仕前以教书为乐,出仕后又历任学谕,可谓门人弟子一大群。
赵兴起初与杨时走得并不近,这人去萧山县上任的时候,也学着赵兴原先的例子,带了一大群门人弟子从事各个衙门。稍后,因为与程颐的关系,杨时与张绎走得很近,后来,赵兴听说杨时是极少数
龟山先生的求知欲是非常旺盛的,赵兴没想到对方竟然悄悄学习了工程预算学,这可是他的起家学问。听到赵兴的问话,杨时马上回答“相公的经济学最深奥,我现
赵兴哦了一声“龟山先生的弟子有意去海外
杨时翻了个白眼“我那些弟子可没钱,听说现
赵兴马上接嘴“我出,龟山先生道德文章,我是佩服的,你弟子去海外历练,这笔钱我出了龟山先生说的也不对。这海外总督不是出售的,他们交的那十五万贯钱,是预付三年的海军巡逻费,这不是卖官售爵,龟山先生不必愤怒。奇怪,我明明开价只有十五万贯,谁把它的价格炒到了三十万贯。”
杨时翻着白眼,睥睨的说“我知道那钱没有落到你自己地腰包。所以我没有怪你。我也知道交钱去海外上任的官,去搜刮的对象不是我大宋百姓。你说的内外有别的道理,我深表赞同,所以我没禁止弟子们学习海外殖民术。
然而,搜刮他国国民以肥自己。毕竟是横征暴敛,我怕那些弟子学会了横征暴敛之术,今后万一心机不纯,对我大宋未免是个祸害。所以我对学生的学习不鼓励,不反对,但也不赞成。”
赵兴摇头大笑“龟山先生多虑了,广南推行海外殖民术已经多年了,第一任海外总督已经卸任,他们转任大宋地方官,也没见到有衡增暴敛,反而对治下百姓格外宽容。因为他们
杨时点头附和“那些卸任总督的消息,我已经
然而,我就怕他们转任到其它地方,其它地方官吏如虎似狼,我听说苏州供奉局辖下,百姓倾家荡产者不计其数,那些官吏尚没受过系统的暴敛术训练,而后海外殖民术,就是一整套系统化地增敛之术,我已经看过了,里面总总方法,令人叹为观止,若我的学生拿去对付大宋百姓,我这个老师唯有自以谢天下。
所以,你别诱惑我的学生了,等学生学成之后,让他们按照南洋供奉局正常的选官途径进官,事后也按照正常途径回南洋事务局辖下受约束,如此,对他们的长成方式有利。”
说罢,杨时抬起眼睛,翻了一眼赵兴,问“我听说,所谓海外殖民术,也是你写的,据说黄庭坚黄鲁直等人,以及当时被贬的宰辅也
赵兴嘿嘿笑着,答“不敢掠众人之美”
杨时将赵兴盯着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又道“以我看,所谓的海外殖民术,其中地蛊惑人心的办法,以及暴敛的手段,连过去的王安石,现
赵兴哼了一下,答“我等地仁慈只针对大宋百姓。”
杨时沉默片刻,爽快地承认“不错,夺天下之财富,以飨我大宋黎民,这未尝不是另一种仁义。只是苦了南洋百姓,他们何其无辜,竟要受这番磨难。圣人之仁,该广济天下我听说太尉正
赵兴笑着,他东张西望,躲闪这个话题。杨时这番仁义地说法,倒不是出于迂腐,只是那种无差别的恩惠是当时书人的共同想法,这种观念无所谓对错,只能说局限于时代。
这种腔调被赵兴所不屑,但杨时是他尊敬的人。他尊敬杨时的道德文章,所以不便出言反驳,只用沉默回应。杨时也没勉强,这时,他眼角瞥见一名女使端着一盘热带水果向二人走来,他静静等了一会儿,见那名女使
赵兴摆手“别走,龟山先生,我确实需要你的学生,现
杨时一甩袖子“你府中万俟雅言先生可谓当代算宗。全大宋最杰出的计相,论经济之学,我不如他。王明叟乃欧阳相公关门弟子,论学问文章。我不如他,至于帅监司,论兵法成就,满大宋
杨时匆匆告辞,赵兴转头冲仍旧侍立的女使询问“你刚才说什么”
女使回答“娘娘让我告诉你,何不去正座就座。”
赵兴扭头一看,这才
见到赵兴跟女使嘀咕。赵婕闪身跑了回来,她扯着赵兴的衣袖撒娇说“就知道爹爹上楼的意思是把我扔给娘亲。爹爹不要走,好不容易有一日安闲,且听完这曲戏再走。”
赵婕说罢,扯着赵兴的衣袖向程阿珠走去,经过之处,官太太们纷纷让开座位,赵兴坐了下来,扭头一看,旁边坐地是李之仪之妾杨姝,她实际上是李之仪第二任妻子,本是当涂的绝色歌姬,小李之仪三十多岁。
杨姝曾
这对老夫少妻,终日为伴,以诗文自娱。李之仪曾写下“道骨仙风云外侣,烟环雾鬓月边人,何妨沉醉到黄昏”的诗句。原本,这对夫妻
不过,李之仪
与过去不同的是,李之仪现
杨姝挺着大肚子,正
赵兴笑着回答“都好都好”
杨姝爽朗的笑着,说“我家之仪说了,太尉大人是个极其顾家地人,可我看却不是。我到杭州一个月了,太尉大人回家的日子不足十天,即便是待
赵兴叹了口气,答“你不知道,出事了,帅监司
杨姝笑着“这点小事,对太尉大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赵兴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杨姝说的是事实,南党现
邓洵武先对皇帝说“陛下是神宗先帝的儿子,前任宰相韩忠彦是韩琦的儿子。当年先帝创制新法以利天下苍生,韩琦曾经百般反对;忠彦做了宰相后,废止了先帝地法度。这就表明,忠彦能够继承父志,陛下却做不到。”
这家伙真是挑拨离间地高手,一番话说得皇帝黯然神伤且怦然心动。
邓洵武接着侃侃而谈“陛下如果想要继承父兄之志。现
说着,他给皇帝展开了一张图,就是那张著名的“爱莫助之图”。
这张图仿效史记中地年表,按照宰相、执政、侍从、台谏、郎官、馆阁、学校分为七类,每类又分为左右两栏,左边为变法派,右边为保守派。结果,变法派的左边。人名寥寥无几,从上到下只有五、七人而已。宰相执政一级的,只有执政一人;而保守派的右边,则有密密麻麻地一百多人,宰执公卿满朝文武,“盖举朝无遗焉”。
最后,
三月。宋徽宗
自此,三部六省全被蔡京架空,朝廷的任何决议不再经过门下审核议,中书省拟诏、学士书写,这一切公文流程都被废除了,天下是听凭三人而决。右丞相张商英与文武百官都成了摆设。
大宋终于无可避免的滑到了亡国那步,因为蔡京这一举动,也造成了赵兴与他的正式决裂,此后,因旧党已经元气丧,赵兴只得独木支撑大局。
然而,比原本恶劣地历史稍稍好的一方面是,赵兴手握重兵,而且东征西讨,手里已经掌控了大宋七成的财源,而且刚刚上交了相当大宋十年财赋的战利品,蔡京与官家投鼠忌器,并没有展开接踵而至的对元祐党徒的大迫害。
此时,王明叟联名黄庭坚等人弹劾蔡京的奏章刚刚送到码头,但奏章的内容已经落伍了,蔡京新组建地三司条例司凌驾于诸部门之上,从官场体制来说,满大宋,已经没有了制约蔡京与皇帝的武器。
赵兴跟杨姝说这些正是他案头那叠密谍报告的内容,杨姝听不懂他说的,这些内容还仅仅是京城密谍系统传回来的未公开消息,按朝廷消息传递的正常速度,一个月后杭州这方面才能获知蔡京的举动。
杨姝不懂,赵婕懂,她嘴唇动了动,突然意识到这些消息不能宣扬,她凑到赵兴耳边,低声用两三个人听到的嗓门询问“蔡元长蔡相设立三司条例司,爹爹是不是危险了,下一步,他是不是要针对爹爹呀,黄伯伯更危险。”
赵婕这话,从另一方面来说,是提醒杨姝不要乱传。杨姝听到有关黄庭坚地安危,她马上点点头,自觉地侧过身去以示回避,但两个耳朵分明是
“暂时看来,黄鲁直应该没有危险”,赵兴沉吟的回答。
这要感谢赵兴提前干掉了赵挺之,原本这时候,蔡京找不到下手地机会,结果黄庭坚昔日得罪了一个家伙名叫陈举,此人很想借黄庭坚的文名抬高自己的身价。于是,有一次黄庭坚应邀撰写一块碑文时,陈举要求
稍后,这位相当于省一级主管日常工作秘书长的陈举,便
没有了赵挺之,赵兴又气焰滔天,两湖的大军阀谢麟跟赵兴好的同穿一条裤子,那位陈举虽然愤怒的
四月的朝堂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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