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傅寿辰当日,谢杪盛装与顾翰墨双双前往谢府为他祝寿。
她容貌不俗, 盛装打点之下一出场就抓住了旁人的眼球, 来宾皆是打量着谢杪, 私下纷纷议论这位让靖王世子执意要娶的谢府义女。
皇帝与东宫太子虽未出席寿宴,也都派人从宫内送来了贵重的祝寿里,然这场寿宴却有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当三皇子顾明琛出现
谢少傅祝的不是大寿,谁也没料到会有皇子亲自上门贺访,再加之谢少傅非三皇子党羽, 谁也摸不清顾明琛这番举动有何意。
顾明琛是特意来给谢少傅祝寿的, 只是醉翁之意不
两个月前谢杪的翻脸无情仍历历
他要让谢杪知道,她曾轻贱过的人可不是什么寒门学子, 而是当今圣上膝下最受太后宠爱的龙裔
顾明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 谢杪
唯有这样, 才能让他一吐先前所受的郁气。
“翰墨表兄,表嫂。”顾明琛持扇冲他们抬手施了一礼, 笑吟吟地看着谢杪夫妇二人。
他这一笑似清风明月夺人眼球,一旁的来宾皆是被这一笑晃了神,躲
然谢杪的模样却叫顾明琛未能料想到, 她嫣然回予一笑,不失礼节地道“三殿下有礼了。”
谢杪的情绪未曾有过波澜起伏,并没有因顾明琛的出现而露出丝毫惊慌与讶然的神色,仿佛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一样。顾明琛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神情因心中的落差感而显得有一丝阴郁和不快。
“你表嫂身子弱,我先带她入座,明琛你自便罢。”顾翰墨温声说着,不着痕迹地将谢杪与他隔开。
顾明琛被夫妻二人冷落
他望着谢杪云鬓花颜嫣然含笑的模样,虽心头恼怒,却还是总不经意地被对方的容貌所夺取注意力。
顾明琛送的寿礼是一方双面绣屏,一眼望上去虽素雅简洁,仔细一瞧才
这副松鹤祝寿图全身都透露着低调的华贵,没有四、五年的工期绝对做不完,价值千金。
不管顾明琛与势力的关系如何,他这份寿礼可谓给足了谢少傅面子,将先前的一众寿礼都压了下去。
“小小寿礼不成敬意,本宫这番贺谢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顾明琛朗笑了两声,又将目光转向顾翰墨笑道,“不知翰墨表兄备了什么贺礼,我刚刚瞧见下人小心翼翼地抬着箱子,想来贵重非凡。”
顾翰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一见顾明琛的寿礼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厮消息也是灵通,知道他原先给谢少傅备的贺礼也是双面绣屏,特地费那么大劲花重金寻来一件比他还贵重的绣屏。
可惜,顾明琛怕是无法
“也不是什么贵重非凡的寿礼,不过是一盏铜灯罢了。”顾翰墨弯唇一笑,冲着谢少傅行礼温声道,“虽只是盏铜灯,却是女婿与阿杪花了些许时日特地为岳父打造的。”
他抬手唤人来将箱子打开,一座通体绘的雁鱼铜灯便展现
谢杪也笑着解释道“父亲,这盏灯唤作雁鱼铜灯,只是与一般的铜灯有所区别。”
她走上前,耐心地向谢少傅等人解释起铜灯的妙用来。
“这两片灯罩可以自由转动,除了可改变灯光的照射方向以外,还能够防御来风。这雁腹内盛上清水,便能吸通过雁颈而来的烟油,使灯芯燃烧时既无异味也不呛人。”
不但构思巧,铜灯的造型也生动形象,眼前这只鸿雁双足并立,雁喙张开衔一鱼,身躯圆润,显出一派生气。鸿雁作为瑞禽,许多器具上面都会出现,“鱼”与“余”有同音,极富文化寓意。
这盏灯可谓将形象与实用性结合的天衣无缝,奇思妙想叫人眼前一亮。
“上面的绘乃是世子花了五日亲手绘制而成的,但愿父亲能够喜欢。”
谢少傅又是欣喜又是激动,这类巧的物件此前
“好好你们二人有心了,这灯老夫甚是喜爱”
顾翰墨的绘极为出色,整盏灯的色调既喜庆又不失雅致,叫谢少傅爱不释手。
来宾中,谢少傅的旧友们皆是眼巴巴地望着那盏新奇的铜灯,满眼艳羡。
顾明琛的脸色十分难看,光是观察宾客的神色和议论,他就知道自己准备的双面绣屏
绣屏或许贵重,可铜灯却是顾翰墨和谢杪亲自打造的,
谢少傅好些年没有到这等合心意的有趣物件了,顿时喜笑颜开,笑语连连。
作为这盏灯的制造着,顾翰墨与谢杪也获得了众宾的称赞与关注,两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叫旁人毫不艳羡。
顾明琛捏了捏袖子里的拳头,
顾翰墨望着他神色阴沉的模样,笑容如沐春风。
他真是好运,方才捡了谢杪这个宝贝。
顾明琛早早离席,却叫特意心装扮了好一番的谢嘉容万分失望。
尤其是她敏锐地注意到,席间顾明琛的眼神总是不断
谢杪说顾明琛是伪君子,可顾明琛那头却说谢杪贪慕虚荣,对方承认曾叹服过谢杪的好颜色,可没料到他是个喜欢踩低捧高的人。
顾明琛曾亲口称赞她,“谢杪这等两副面孔的人怎能与你相比嘉容才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
对比之下,谢嘉容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相信顾明琛,她不愿意相信这个貌若天人的男子会是谢杪说的那样不堪。
顾明琛是三皇子,更是太后娘娘最疼爱的皇子,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着
回味过来,谢嘉容未免对谢杪愈
为谢少傅祝完寿后,谢杪却没有立刻打道回府。
韩氏这两日似是为了操办寿宴过于劳累,身体有些不是,谢杪念着韩氏对她的好,便留
周氏寻得了机会,又寻来谢杪说话,然谢杪还未来得及问她那五十两银子的事,周氏又先一个麻烦甩
周氏道有个旧友的儿子
此番找谢杪提起此事,就是为了让谢杪帮忙叫衙门把那男子给放出来。
“柱子是谁”
“嗨呀你忘记啦柱子就是刘婆子家那个独子呀”
周氏这一说谢杪倒是有了点印象,刘婆子似乎是个产婆,曾与周氏夫妇住
想到这里,谢杪斜眼看周氏,淡淡道“他犯了事难道不该被关,为何要救”
周氏瞪着眼睛叽里咕噜地道“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当年你出生还是刘婆子给你接生的呢,小时候你还吃过他们家的酒席哩,这就忘了”
“这又不是多大的事,你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了,不然柱子要被关上三年呢”
“大安有大安的法律,我身为皇家媳妇,怎么能包庇嫌犯,叫他人借王府的势霸凌其他百姓给世子抹黑的事,我可不会做。”
不等周氏出声,谢杪冷着脸色道“闲人的事先莫管,我倒想问问娘,之前为何要借哥哥的名义骗我拿五十两因子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露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