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起伏伏的黄土高原上,沟壑纵横。
深沟里飘上来几缕烟,代表着村落。
孤零零的,贫穷,落后的山村,滋生着黑暗与罪恶。
崁梁村,是这片贫穷土地上的人口大户。
和其他村子相比,即便他们土地少,女人少,穷得一年到头鞋都没有一双,但崁梁村的男人到了年纪总有女人。
还是年轻的女人。
大家心知肚明,却不挑破,毕竟那个村子不是这样
外面的人都叫他们拐子村。
可不买女人回来,难不成让村里的男人打光棍吗
那可是绝后的大事,那家人愿意
他们还说,现
。
一个女人,看年纪或者样貌,五千到三万不等,攒一攒,一家人攒个二十年,崁梁村的男人总能买起一个带子宫,能生孩子的女人。
原主她娘就是一个她爹
村里花两万买女人的不多,毕竟女人嘛,能生孩子能上床就好。
灯一关,谁也看不清,所以买那么漂亮的做什么
漂亮了,心气高了,不服管教可怎么办哦。
原主的爹叫黑亮,人如其名,皮肤黑亮。
他觉得自己做的最大的事就是买了原主她娘胡蝶。
胡蝶生得好看啊,当时是80年代,胡蝶了中学,穿着小西装,踩着一双高跟鞋,被人捆着卖到了崁梁村。
皮肤白皙,眼睛水灵灵的,嘴被胶布绑了,呜呜叫,黑亮一眼就相中了,拿着两万把她买下了。
胡蝶被关了半年,她拿着剪刀,说黑亮上床她就自杀,黑亮喜欢她,没强来。
黑亮他家的狗叫了,胡蝶没跑出去。
当天晚上,胡蝶被崁梁村的人抓住了,就
胡蝶被拖回房间,双腿被两个人掰开,
胡蝶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期间黑亮没有放过她。
后来她
后来原主出生了,是个女孩。
原主三岁时,胡蝶被磋磨成了一个普通农妇。
背着篓子挖土豆,黑红的脸,因长期爬坡,过度用力形成的o形的腿。
她去村长家唠嗑,看到了电话。
偷偷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胡蝶等到了自己父母。
胡蝶抛家弃女,回城里了。
记者大肆报道,书人被塑造成英雄,到处说胡蝶的事。
胡蝶没
她受不了流言蜚语,还有,她想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最后跑回了崁梁村,甘愿做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生活
用黑亮的话来说,胡蝶回来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了,可
后来大概是苍天突然长了眼,黑亮
这也是原主是个女孩,却能不被村里男人占便宜,没有十二三来了初潮就被拉去其他家做媳妇的原因。
黑亮还得靠她招婿,传宗接代。
至此,原主的生活基调确定。
一个靠买卖妇女延续下来的村落,一个被买来,被村子和流言摧毁了的母亲,还有一个买人口的愚昧父亲。
而她自己,一个因为罪恶和父亲的不幸勉强
原主的名字是母亲取的,因为母亲过中学,所以不是麻子小花什么的。
她叫赵婉儿,有名有姓。
后来还
千禧年的大学生,长得白净漂亮,多么可观的前景
。
胡蝶
胡蝶甚至不打听原主的学校和书的城市,她要原主彻底远离崁梁村。
和她一样,依靠书从村里出来的人,都是男孩。
有些男的继承了他们祖辈的陋习,拿打量货物的眼光打量女人,过书的他们还能为自己披上一层伪善的外衣。
有些男人,选择了沉默,选择远离那片罪恶的土地,
她想沉默,可把崁梁村抛
她想揭露,却缺乏勇气。
她想改变,却缺乏实力。
她想毁灭,却缺乏决心。
她只能选择逃避。
最后
她始终不敢把自己的出生地说出来,不敢讨论自己的父母,她把一切遮掩好,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那颗受过教育的心,里面充满愧疚与不安。
所以有了赵婉儿的到来。
她的愿望与自己的人生无关,而关乎她的出生地。
如何对待那处充满罪恶的土地
如何将她的愧疚妥善安置
城市里,人流攒动。
一个大学生正
这是赵婉儿。
她过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大三了。
三年没回家。
而现
原主生于82年,现
用后世的话来说,风口上,你放只猪它都能飞。
原主若是想要功成名就,对赵婉儿而言,并不是难事。
提着烟酒,赵婉儿叹了一声。
原主想解决那个拐子村,但她自己就出生
她深知村落的黑暗和罪恶,也懂那些村民的愚昧。
她的母亲更是其中的受害者。
她知道,那是一个外人走三天三夜也走不出的村落,是当地警察都视而不见的村子,是受害者的父母找来后,会被村民用锤子斧头砸出去的村落。
想救人,谈何容易,想改变,更是天方夜谭。
赵婉儿觉得麻烦,但隐约间,她又觉得,自己该试试。
她甚至抱着,自己一次不成功,就再来一次的想法。
赵婉儿把购买的特产都装进了行李箱。
放寒假了,她要回去。
三年里,原主没有给父母打过一个电话。
资料上填的电话号码是错的,因为她牢记母亲的话,要把崁梁村遗忘。
大学学费,她都是靠平时打工挣出来的。
这次回去,她还需要找一些借口。
最后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赵婉儿深吸一口气不回崁梁村,又怎么解决崁梁村的问题。
即便她已经从原主记忆里得知,那是一个怎样恶心的地方。
原主书的地方离家很远。
赵婉儿
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她搭最早的客车,从城市一路回到了一个偏远小县。
一路上,道路从平整的柏油路变成坑洼的年久失修的水泥路。
到了县上已经下午了。
赵婉儿没有继续走,因为想回村还要离开县城,离开县城后还要走一个下午才能到家。
现
她等到了第二天天明,上了一辆面包车。
师傅问她去哪里。
赵婉儿说了崁梁村下的一个小镇。
面包车上的都是当地人,对那片地方知道得不少。
有人看戏一样看赵婉儿,有人眼神游移。
最后,那面包车师傅不知是不是看多了这种事,又见赵婉儿白白嫩嫩的,叹了一声,委婉说道“闺女,没什么必要的事,不要去了,哪里不太平。”
车上有人不高兴地呛声,“师傅,你这话说得,不讲规矩,我们那附近,怎么就不太平了。”
师傅没应声了。
村与村相护,下面靠着城镇的村子为高原上的村子通风报信,早就不是稀奇事。
他这话确实坏规矩了,真要说透了,他以后就不能
师傅叭叭抽着烟,一踩油门,把一车人带向了那个偏僻的小镇。
下车时,师傅看着赵婉儿,只能
赵婉儿拉着行李箱,利落地下车。
她冲师傅道谢。
接着拐向另一个方向。
到了一个小路口,赵婉儿已经察觉到了不少偷窥的,不怀好意的视线。
她到了一个人面前,高声道“叔,我是山上崁梁村黑亮家的闺女,赵婉儿。”
村里人的女儿报出身份,免得被人误抓,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规则。
赵婉儿听到了惋惜声,隐约还有人说,可惜了。